黑暗者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四十一章 绝户计

    “这些，父亲都没有和我说过。”阿尔托莉雅低声说。

    “他是顾全我的颜面，而且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洁茜卡说，“虽然很感激兰斯洛特大人，不过我也并没有担当的人，何况为了这一次能够顺利行动，对于敌方的情报也不能没有掌握。”

    “他到底设下了什么样的圈套呢？”阿尔托莉雅问道，“竟然能够把您和父亲同时设计了，那个雷札德•卡莱斯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说来惭愧，”洁茜卡苦笑道，“直到现在，我也说不清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我就像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样，始终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始终以为自己有办法看穿他，然后就浑浑噩噩错失良机，最后才知道彻底被利用了，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真是人生最大的耻辱啊。”

    “是这样么……”阿尔托莉雅沉吟着说，“就是这次事件，让父亲失去了神圣复仇者。”

    “ 兰斯洛特大人应该不会像我这么没用，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说我也无从问起，”洁茜卡叹道，“但事后我反复推敲，却发现自己作出的选择似乎都十分明智而且也合乎我一贯的风格，换句话说，假如一切重来的话，我说不定会再次中计，这种想法真是太可怕了。自己就像那个年轻的死灵法师手中的傀儡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其实一举一动都已经被完全掌控住了，而且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目的，这种事情只是想一想就让人压抑地连气都透不过来啊。^

    “……”阿尔托莉雅低头不语，仿佛在想着什么。

    “ 所以啊，这一次如果那个雷札德没有介入也就罢了。可要是他介入了呢？过去地教训就在眼前，没搞清楚他的真实目的以前。我是实在不敢轻举妄动的，”洁茜卡摇了摇头，却注意到了阿尔托莉雅的异样，要知道少女骑士以前可从来没有在和她说话地时候走过神，“嗯？你怎么了？”

    “啊。不……”阿尔托莉雅微微一惊，随即似乎很是犹豫了一下才说，“……您刚才说年轻的死灵法师……其实……我以前……也有类似地回忆……实在是让人不希望回想起来的事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洁茜卡立刻留意起来，“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啊。请原谅。”阿尔托莉雅说，“这件事情……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请原谅……”

    “那……好吧，”虽然心中还是很在意，但阿尔托莉雅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洁茜卡也不好太过追问，只得暂时作罢，“不用道歉。我不问就是了。”

    “根据你的描述。我已经加派密探四处寻访，”梅尔蒂娜说。“昨天传来消息，在北部边境城镇发现了和目标吻合度相当高的人，我觉得有七成以上地可能是你所说的那个洁茜卡。”

    “果然是她，”雷札德笑道，“她这次带来多少人手？”

    “目前看来似乎只有一个，”梅尔蒂娜说，“但不排除她们有多批人手然后分头行动的可能，有必要进一步侦查确认。^^

    “的确如此，”雷札德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了，相信在弗伦斯伯格境内地情报掌握度不会有人能超越你。”

    “当然不会，”梅尔蒂娜很有自信地说，“不过没想到教廷地人竟然完全避开了官方途径，而选择了暗访，如果不是你的情报，恐怕一时还未必能够把人找出来，你是怎么知道对方的身份的？”

    “其实只是猜测罢了，很高兴能帮到你，”雷札德笑道，“这样看来，你们弗伦斯伯格也不怎么得到教廷的信任了。”

    “就像我们同样不信任教廷一样，你不必费这个心思了，我说过我们的立场是中立的，”梅尔蒂娜淡淡地说，“我可以给你提供教廷人员在我国境内活动地情报，但是绝不会介入你们地纷争，当他们离开我国国土的时候，这次地合作就宣告结束。”

    “明白明白，”雷札德轻松地说，“放心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我不在乎你要做什么，”梅尔蒂娜强调道，“但是记住，别在我国境内乱来。”

    “呵呵，”雷札德笑了，“你的神情啊，像极了一头保护幼仔的雌豹，真是辛苦啊。”

    “没什么辛苦的，”梅尔蒂娜淡然道，“这是我的责任。”

    “可怜的审判者，”当雷札德把消息带回去以后，丽娜立刻就开始挖苦了，“我们占了先机，现在又知己知彼，她呢？不但两眼一抹黑，甚至连人数都不占优势，这还玩个什么？直接上吊算了！”

    “ 哈哈，虽然尖刻，倒也不无道理，”里卡尔多大笑，“这就是我喜欢和雷札德合作的原因了，这家伙其奸似鬼，和他在一起，你连脑筋都不用动，做他的敌人，怎么伤脑筋都不够。说起来这洁茜卡这次也够小心的了，比起上次张扬地来到阿斯托利亚，这一次她又是乔装打扮，又是明察暗访的，有什么用呢？雷札德全部预测了她的行动。”

    “预测？”雷札德摇摇头，“我从来不预测的。”

    “这不是预测是什么？”丽娜笑道，“过分的谦虚是骄傲的表现哦。”

    “人类永远拥有意料之外的变数，所以预测永远不是保险的，”雷札德说，“所以我喜欢诱导，我之所以掌握了她的每一步行动，那是因为她的每一步都是我事先诱导的结果，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你让我回答洁茜卡正在干什么我是说什么也答不上来的。”

    “也对，”里卡尔多想了想说，“本来就是我们把她引来的，当然容易掌握她的行踪，好比打猎，漫无目的地寻找猎物肯定不如设下一个诱饵等待猎物上钩来的有把握。”

    “预测也好，诱导也罢，关键是下一步怎么做？”丽娜问道，“虽然我们现在居于绝对优势，但是因为大意轻敌而痛失良机这种蠢事，相信没有人会做吧？”

    “总之按计划引她去阿斯托利亚吧，”雷札德说，“梅尔蒂娜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了，我估计她嘴上不说，心里已经埋怨我们上一次把事情搞得太张扬，如果再来乱来，估计要翻脸了。”

    “这些日子周围的密探就他妈没停过，”里卡尔多“哼”了一声道，“明摆着不信任我们，我是看来雷札德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否则一个个全给她杀了。”

    “这里是她的国家，她这也是分内之事，”雷札德劝道，“黑暗四天王名声可不好，如今有三个在国内，也难怪她不能安心，何况她已经为我们担了不少干系了。”

    “那就闪呗，”丽娜耸耸肩，“她想赶我们走，我们还不稀罕待呢，那个洁茜卡怎么说？”

    “ 要我说，要来就来狠的，我倒有个绝户计，”里卡尔多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等洁茜卡一到阿斯托利亚，我们立刻联手把她给咔嚓了，到时候不但教廷损失了一个强战力，首席审判者死在阿斯托利亚，杰克佛里德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何况他本来也不清白，大搜查一起，他非倒大霉不可，这叫一举两得，你们看如何？”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四十二章 阿尔托莉雅的决心

    “ 嘿嘿，果然好计，”雷札德冷笑，“洁茜卡一死，杰克佛里德自然是惹了一身的麻烦再也撇不干净，只不过连续两任首席审判者死在我们手里，教廷是绝对不能在保持沉默了，且不说现在并不到议会和教廷正面对决的时机，只说我们所面对的下一个人必定是兰斯洛特，要不到时候麻烦再你一下，把他也给咔嚓了？”

    “……呃，”被雷札德一顿抢白，里卡尔多不禁有点讪讪，只得说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你要是觉得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嘛。”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不能动这个洁茜卡了？”丽娜皱眉道，“她就算及不上戈尔达夫，但能担任首席审判者想来也不是易与之辈，我们自缚手脚的话，对付她只怕也不容易。”

    “为什么要对付她？”雷札德问道，“对付了她，谁来帮我们要杰克佛里德的好看呢？你们似乎又忘了我们的目的了。”

    “话虽如此，能让她们互相掐起来当然是最理想了，不过会那么顺利吗？”里卡尔多问道，“他们不是笨蛋啊，如果我是洁茜卡，到此地步不管怎么说多少也猜到是你在背后捣鬼了。”

    “ 杰克佛里德也一样，”丽娜说，“我们把洁茜卡引到阿斯托利亚不难，但杰克佛里德一定知道背后是你搞得鬼，至少他会这么怀疑。“这就是最有趣地地方。”雷札德笑了，“他们都怀疑我，但却都找不到我，这个时候他们会怎么做呢？表面上看，我似乎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但实际上呢？丽娜。假如你是洁茜卡，你会去找杰克佛里德商量吗？”

    “……应该不会，”丽娜想了想说。“虽然怀疑你。但杰克佛里德同样不值得相信。”

    “那么里卡尔多，假如你是杰克佛里德，你会去找洁茜卡商量合作吗？”雷札德又问。

    “躲着教廷的人还来不及呢，”里卡尔多连连摇头。“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不就行了？”雷札德双手一合，笑吟吟地说，“的确，他们是不会互相冲突的，但是也绝不会互相信任，正是因为他们地这种不信任将造成客观上地对耗。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了。”

    “说得倒也有点道理。”里卡尔多站起了身，“休息了几天。骨头又发痒了，咱们是不也该加快步骤了？”

    “我不是说了吗？”丽娜不悦地说道，但语气中也隐含着意思嗜血的快意，“不准和我抢。”

    “呵呵，这次不用争，”雷札德一笑道，“我已经为你们分好工了。”“又遭到袭击了？”洁茜卡问道。

    “是地，就在昨天夜里，”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圣乔治大教堂和圣约翰大教堂先后遭到袭击。”

    “损伤情况呢？”洁茜卡又问。

    “神职人员全部遇难，”阿尔托莉雅地语气有些沉痛，“没有任何活口。*

    “哎呀呀，”洁茜卡看着地图，沉思着说，“三座教堂的位置呈直线分部，一直向西延伸，对方在暗示着什么吗？”

    “洁茜卡大人，”阿尔托莉雅有些焦急地说，“我们暗访了十天，不但一无所获，现在的事态却进一步扩大，我不地说，恐怕我们的方向错了。这些人地死，我们难辞其咎，应该立刻上书请罪，请教廷派人替换我们。”

    “替换我们？”洁茜卡一怔，“就这么什么也没干就回去，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阿尔托莉雅回答，“但身为骑士，必须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我失职了，理应遭到处分。这种情况下，替换我们也是符合惯例的。”

    “嘿，放心吧，”洁茜卡苦笑道，“斥责或许会来一份，但肯定雷是声大雨点小，顶多警告一下，再催促一番就是了，却绝不会来换掉我们----你以为现在谁肯接这个烫手山芋？那帮家伙们的嘴脸我是太清楚了。”

    “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在采用消极的调查方法了，”阿尔托莉雅说，“我建议立刻通过官方途径和弗伦斯伯格取得联系，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以我个人名义进行，总之不能让伤害再扩大了。”

    “没用的，”洁茜卡叹了口气，“你仔细看看这份伤亡报告，死地全部是神职人员，附近村落地拼命损伤为零。”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阿尔托莉雅问道，“黑暗议会地目标明显只是教廷，本来就没有必要株连无辜。”

    “ 应该说，在我见过的年轻人里，你是最努力也最积极上进的，”洁茜卡缓缓地说，“但你的经验依然不足，这种大规模的屠杀破坏活动如果要严格控制范围是需要相当的小心谨慎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无辜都不株连，那就会让行动的难度以及泄密的风险上升很多，而我相信黑暗议会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性命的，他们会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就是出于某种必要而不得不这么做。”

    “您的意思是……弗伦斯伯格真的和黑暗议会勾结了？”阿尔托莉雅的脸色有些难看。

    “至少是默许，”洁茜卡叹道，“不管怎么说，弗伦斯伯格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未免太消极了。”

    “弗伦斯伯格不可靠了么？”阿尔托莉雅低声说，“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对此采取什么措施。”

    “当然不能，”洁茜卡说，“现在的局势如此，如果弗伦斯伯格再脱离教廷的话，是没有人能够承担这样的责任的。”

    “可我们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再死人了，”阿尔托莉雅说，“他们……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这就是我需要的答案，”洁茜卡看着地图，凝思着说，“如果真的是雷札德这个家伙在背后主持，那他的目的绝不可能是仅仅一些下层神职人员的性命----这样既伤不了教廷的根本，对他也没有好处，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活动有所规律。”

    “是的，”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很有可能他的下一个目标在更加西边，可是……圣约翰大教堂已经处在佛伦斯伯格的西部边境线附近了，再往西已经没有什么教堂了呀。”

    “不，当然有，”洁茜卡说，“阿斯托利亚的圣彼得大教堂，正好在西边的位置上。”

    “他要离开弗伦斯伯格了？”阿尔托莉雅问道。

    “倒不如是回去，”洁茜卡说，“阿斯托利亚，本来就是他的老巢所在。”

    “那我们还等什么？”阿尔托莉雅立刻开始收拾行装，“立刻去圣彼得大教堂！”

    “但是，”洁茜卡缓缓地说，“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这家伙的目的，这也可能是个圈套。”

    “就算是圈套也得去，”阿尔托莉雅毅然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伤亡再增加了。”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四十三章 严阵以待

    随着夜幕缓缓降临，圣彼得大教堂却被火把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连队全副武装的骑士的来回巡逻，教堂周围的各个角落都有哨卡把守，教堂四角柱子上的魔法符文更是光芒大盛，显然是把结界威力开足了。

    按说有这样的阵容，就算一支千人军队来攻也是固若金汤，然而巡逻的骑士们脸上却找不出半点自信神色，他们一个个极为凝重，领队的骑士更是已有风吹草动就四下张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圣彼得大教堂的大主教希区柯克是个六十多岁的胖老头，平日里慈眉善目总是面带笑容，但现在也笑不出来了，只见他愁容不展，显然是有着重大心事。

    “主教大人，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一个清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见阿尔托莉雅内穿蓝色战袍，外披银白骑士铠，金色的头发在后脑扎好，英姿飒爽地走了过来，“您年事已高，又已经站了一天了，这样下去，只怕身体吃不消了。”

    这个希区柯克是个忠实的光明神信徒，十几年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靠着资历做到了大主教的位置，但在武技和魔法上毫无建树，以一个六十多岁的普通老头的精力体力来说的确十分勉强，所以阿尔托莉雅才有此一说。

    “多谢骑士小姐，”希区柯克客客气气地说，“可惜我现在就算去睡了，也是绝不能安寝的。唉，三座大教堂，数百条人命啊，这帮……这帮恶魔真是令人发指！”

    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希区柯克已经脸胀得通红，手脚发颤，显然是悲愤到了极点。*

    “主教大人，”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惩戒异端。保护教民的事情，交给我等就可以了，您不必挂怀。”

    “赞美光明神，我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也不会向那些邪恶的异端屈服，”希区柯克坚决地说。“其实小姐，如果敌人来了，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我会呆在自己的房间，为你们每一个英勇奋战的人祈求神的庇佑，就算发生了最坏的结果。我也会和这里地每一个人共存亡。”

    说完，希区柯克走到神像前，跪了下来开始了虔诚的祷告。

    阿尔托莉雅看着大主教苍老的背影，眼中颇有些敬意。

    这位希区柯克大主教的事情她以前就听说过，此人孤儿出身，对于神的信仰十分坚定，几十年来凭借虔诚和苦干一步一步走到了大主教的位置。在附近地区享有崇高地声望。

    又联想到圣维多利亚大教堂那个劣迹斑斑的主教，阿尔托莉雅不由得暗叹：“倘若每一位大主教都能像这位希区柯克大主教一样就好了。”数日以前，当得知了黑暗四天王截下来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这座圣彼得大教堂时，阿尔托莉雅便决心再也不能坐等事情发生。\\\即使洁茜卡一再告诫可能是圈套，她也义无反顾。

    于是，阿尔托莉雅留下了依然在弗伦斯伯格进行暗中调查的洁茜卡，独自快马赶赴了阿斯托利亚。并飞鸽传书联系了就近几座城市的教堂和骑士团等教廷支部，请求援军。

    阿尔托莉雅从来没有试图依靠父亲兰斯洛特的权力和关系来为自己做些什么，但父女关系地事实并不会改变，她不开口别人也会自觉地予以配合，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给兰斯洛特大人一点面子。

    戈尔达夫在世的时候，他霸道的性格就很不招人待见。但很多时候畏惧于他的武力和威名也不得不从命。自从戈尔达夫死了以后，宗教裁判所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说出去的话都没多大份量，继任者洁茜卡对此也不怎么在乎。

    本来，阿尔托莉雅一个新晋审判者，在宗教裁判所里都只是新人，她的文书几乎不会有人问津，可是两队骑士却火速赶赴了圣彼得大教堂，而那两名骑士队长，都是外放地圣殿骑士团骑士，这样一股力量在哪里都是顶梁柱，却能随叫随到，只怕洁茜卡说话都绝没这么管用，这里面也不难看出傲然阿尔托莉雅身为兰斯洛特女儿这个身份起到的作用了。

    自从几年前在那个叫做“华莱士”的神秘死灵法师手里吃了大亏以后，阿尔托莉雅痛定思痛发奋苦练，她身为兰斯洛特的女儿，天赋自然不用说也是极好地，果然修为大有突破，虽然平日里并不显山露水，但实质上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经具备媲美十五级水准的实力了，就算对上传奇强者，也足以周旋一番。

    而那两名前来增援的圣殿骑士也都是十四级水准地精英高手，再加上其他人的辅助和地势之利，这股战力，的确大有希望守住圣彼得大教堂。

    当然，前提是前来的敌人最多只有黑暗四天王中的两个。

    “哦呀哦呀，”远在十里之外，里卡尔多斜倚在树干上，望着教堂周围由巡逻的火把组成的火龙，“阵势很大嘛。”

    “好像是从附近城市搬了救兵，”丽娜说，“这样也好，前几次杀得一点也不过瘾，今天大概不会了。”

    “不要轻敌嘛，”雷札德淡淡地说，“虽不知道里面是谁，但是居然能以如此快地速度从邻近城市调来了两队骑士，而且那两个队长都是圣殿骑士，有点反常啊。”

    “反常？”里卡尔多问道，“都有了三个前车之鉴，他们要是再不小心就完全是傻瓜了，有所防备也是理所当然了。”

    “不，我地意思是不是有所防备，而是援军，”雷札德说，“你不了解教廷的官僚作风，一般事态地话，临近城市不会这么积极的，这边出事了，他们说不定还看笑话呢。那里面一定有身份特熟的人。”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四十四章 分裂！四天王崩溃！？？

    “特殊的人？”里卡尔多问道，“比如说呢？”

    “我觉得大概是圣殿骑士团副团长之类的人物吧，”雷札德推测道，“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却可以解释的通了，其余的圣殿骑士团成员当然会卖他的面子。”

    “圣殿骑士团有两个副团长，”丽娜说，“我和其中一个叫加尔文的打过交道，这家伙堪称传奇中的高手，而且身经百战谨慎无比，很不好对付。另外一个文森特听说和他也不相上下，假如真的是他们中的一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一个圣殿骑士团副团长，再加上两名十四级圣殿骑士，更何况还有两队骑士以及大教堂原本的防护力量支持，果然是相当可观的战力，”里卡尔多沉吟着说，随即又冷笑起来，“这样的话，轻易还不能去硬碰呢，当然，前提是假如我们还是昨天以前的阵容的话。”

    “哼，”一个清脆的冷哼传来，只见艾丝崔尔悄然站立在高处的树枝上，随着夜风上下荡漾，“我说你们怎么急吼吼地喊我过来，原来碰到了难啃的骨头。”

    “呵呵，应该说是我有先见之明才对哦，”丽娜笑道，“要知道我发出消息的时候，我们可不知会有这样的场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好对手也很难得呢，之前那些低水平的人实在让我没办法提起兴趣来。”

    “说得没错，”里卡尔多捏了捏拳头，“终于能够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也不枉了我快马加鞭从北地赶了回来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艾丝崔尔淡淡地说，“我回来这里，是因为收到了丽娜的紧急联络。所以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和你们一起行动吧？”

    “唉，我还以为上次的合作多少能让你合群一点呢，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这个强调，”里卡尔多撇了撇嘴说，“有一点团队合作的自觉性好不好？你以后如果有事情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里卡尔多所生活的兽人部落里，虽然十分强调个人武力，但是犹豫环境地艰苦严酷，以及物质生产水平的底下，部落内部每一个人族人的团结也十分的紧密。因为只有一个团结的部落才可能在大荒野繁衍生息，在任何一个兽人部落里，“叛徒”都是最为严重的罪名，一个背叛了自己部落的人绝对是人人得而诛之，没有任何部落会收留他。只会杀之而后快。

    所以里卡尔多虽然习惯于对外人保持敌意，但一旦认同一个人为同伴就会十分推心置腹，雷札德这个数度共历身死的伙伴自不必说。丽娜和艾丝崔尔也因为上次和戈尔达夫的生死大战，在里卡尔多心中早已认同了这两个人的同伴身份，所以艾丝崔尔地话让他尤其愤怒，能够这么说已经是很克制了。

    “上一次的合作，说到底不过是冥王雷利雇用我进行了一次刺杀任务罢了，而你们是临时的合作者，所以我也没有把你们当做敌人。\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艾丝崔尔丝毫不领情的说，“至于那个所谓四天王的名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们需要我地力量，可以。请像雷利一样拿出合适的报酬来。”

    “你这家伙……”里卡尔多真的有些火了。

    “不管你怎么看，对大陆上地人来说我们黑暗四天王已经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丽娜走上一步说道，“如果你因为个人的某些原因不想或不能参加这次行动，没有人会怪你。但你如果要否定这个团体。恐怕就很不明智了。这个大陆上的力量分步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所谓异端可是不容于世俗的眼中，说实话。我们三人也不是随便是谁都愿意与之合作的，现在大家都看好你，而且我们还有上一次合作的基础，这都是很难的机会，你不觉得拒绝我们地友谊是一件很无谋的事情吗？”

    单以寿命来说，丽娜大概是四人活得最长的，虽然平时开玩笑打打闹闹的时候和一根筋地小女孩无异，但不代表她心智真的不成熟，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动之以情义，晓之以利害，可谓很有说服力。

    “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谁承想，艾丝崔尔依然丝毫不买帐，“什么黑暗光明，大陆的纷争关我何事？我在地表活动只是为了增长自己的力量和经验，当时机成熟以后我就会返回幽暗地域----那里才是我的世界，地表上发生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奇怪的人是你才对，明明是个恶魔，却口口声声大陆大陆的，你真地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了？随便你吧。”

    “好吧，”雷札德终于开口了，“艾丝崔尔小姐，我看这么办吧，如果你肯帮我们一个忙地话，我们也帮你一个忙----比如说，我们可以随你到幽暗地域去杀某个人，你看怎么样？”

    “雷札德，别和她谈条件了，”里卡尔多愤愤地说，“谁稀罕她的力量了？”

    以里卡尔多地性子，假如艾丝崔尔接受了他的好意，那以后艾丝崔尔就算有刀山火海的困难任务需要他帮助他也义不容辞，可是现在艾丝崔尔的态度却彻底激怒了他。

    “大狮子，别说了，由雷札德来决定吧，”丽娜叹了口气说，神色也很复杂。

    “有必要吗？”里卡尔多不快的说，“就算只得我们三个人，也未必便打不下来，何况就算不成，全身而退也是可以办到的。”

    “你还不明白吗？”丽娜幽幽地说，“现在的问题早已不是什么圣彼得大教堂了，而是---黑暗四天王全员能否存活的问题。”

    “切……可恶！”里卡尔多一凛，顿时明白了丽娜的意思。

    冥王雷利蛰伏多年，猛然间跃出来搅起了针对光明势力的绝地大反攻，甚至把教廷势力逼得十分被动，真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就是仰仗担任急先锋的黑暗四天王。

    不管是否承认，现在的黑暗四天王都是黑暗议会的中流砥柱，也是蠢蠢欲动的黑暗势力的一面旗帜，其意义远远超出四名传奇强者的程度。

    按理说，四天王都是传奇，但大陆上还有好几个圣域强者，怎么说也不会被传奇压下去，这其中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各方势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而是勾心斗角，互相牵制，甚至等着看别人的笑话，杰克佛里德和魔法女王卡莲娜就是两个十分典型的例子，他们都是一国之君，又都是圣域强者，甚至彼此的国家还是邻居，但是假如一方和黑暗议会起了冲突，另外一方几乎可以肯定是保持着看好戏的心态，而绝不会出手相助的。

    反观黑暗四天王一方，虽然四人都是传奇，但在世人的眼里，这四人显然是一个整体，平时分散各处无迹可寻，然而一旦有事，谁都不怀疑四人立刻联手，同时面对四人之力，就算强横如戈尔达夫之流都落得溃败身死，其他人自然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而现在艾丝崔尔这样的态度，就是一个危险地信号----四天王的威慑力来源于四人联合的整体，对付一个人就等于对付四个人，而一旦大陆上的人发现黑暗四天王分裂了，只怕就是四人的死期了。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四十五章 被掩盖的问题

    “ 冥王”雷利堪称一代枭雄，积极启用四个在大路上只能算后起之秀的新人，经过长期的坚忍准备以及一系列精心的布置策划，一手打造出的威震大陆的“黑暗四天王 ”，可谓一鸣惊人，硬是在光明教会和黑暗议会处于绝对不平衡的不利局面下硬是抢占主动，打出了一片天，其智谋不可谓不杰出，眼光不可谓不毒辣，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可是，雷利起用异军突起的黑暗四天王，虽然成功的把各方势力打了个措手不及，堪称是一步好棋。然而利弊永远是平衡的，一鸣惊人的黑暗四天王虽然在个人能力上毫无问题，但作为一个团队的底蕴还是远远不够，在一帆风顺时，四人强大的个人能力掩盖住了这个缺陷，而在面对戈尔达夫这样的强敌时，四人被迫精诚合作，也没有现出问题，偏偏是现在这个不紧不慢的时候，致命的问题却暴露无遗。

    如果不能处理好，黑暗四天王将立刻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而且，问题远远不止是解散那么简单。

    乍看之下，四人原本也是单干，一个个照样风生水起，似乎就算解散了也问题不大，但事实并非如此。

    四人以前虽然各自也能干得很好，固然也有他们的确都是优秀的人物，但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他们尚不引人注目，可是成为黑暗四天王以后，他们可谓已经被摆到了大陆光明黑暗两大阵营冲突的风口浪尖，虽然因为政治上的原因乍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却只是表现，平静的海面下隐藏地是汹涌的波涛。**

    黑暗四天王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碰到什么挫折。但绝不代表没有人欲置之他们死地而后快，只是觉得时机不到而暂时按捺这不动手罢了。

    所以，假如黑暗四天王现在分裂了，那先以前曾经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的人现在已经明白了他们的威胁，自然绝不可能再留下祸患。

    几乎可以断言，分裂的四天王必然受到各方势力的联合绞杀。

    这一点。雷利知道，四天王也知道。

    当他们本来没有太担心，毕竟既然是个大家都知道地道理，相信也没有人会和自己过不去，毕竟合则俱利，分则俱害。

    谁承想，艾丝崔尔现在这句话抛出来，无异于点燃了一颗不定时炸弹的引信。

    一颗一旦爆发，就足以葬送黑暗四天王乃至整个黑暗议会的炸弹。“总之条件可以谈。”雷札德平静地说，“但是艾丝崔尔，这次的行动请你务必一起参加，至于你的条件就算我们满足不了，也可以去问议长大人嘛。”

    无论如何，必须第一时间稳住艾丝崔尔。这是雷札德现在的想法。

    在雷札德平静地面容下，甚至已经动了杀机----假如艾丝崔尔一意孤行，那现在就得靠着三对二的优势了结了她。\\

    虽然四天王内讧无异于自断一臂，但起码可以掩盖消息，再徐图对策。总比留着一个危险地不确定因素要好。

    当然，只要不是万不得已，雷札德并不希望和艾丝崔尔到这一步，一方面毕竟也曾是并肩作战的人，另一方面艾丝崔尔神出鬼没的身法也是在让人忌惮。

    似乎感应到了雷札德地想法，里卡尔多和丽娜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三人隐隐然呈合围之势，把艾丝崔尔围在核心。

    “假如。我说不的话，”艾丝崔尔神色依旧淡然，似乎毫不在意，“你们是不是就要在这里了解了我？三对一。很有优势啊。”

    “艾丝崔尔，我们也不想这样，”丽娜轻声说，“别逼我们。”

    “在我们的部落里，如果有人危害到了团体的利益，那就必须被肃清，”里卡尔多沉声说。“所以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会犹豫。”

    “也就是说，你们要把我当作敌人对待了吗？”艾丝崔尔的声音渐渐出现寒意。

    “不。还不至于，”雷札德说，“我也知道你并没有敌意，否则就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但为了维护这个团体乃至我们自身的生命安全，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做法，还是说，你有更好的解释？”

    “……哼，好吧，”艾丝崔尔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哼了一声，“虽然本来也不想多说，但是就在刚才，雷札德你默念的是蛛网术咒语，丽娜你手上准备的是干扰魔球，而里卡尔多你虽然蓄势待发，手却没有碰到斧头，看在这一点上，我就再陪你们多说一会儿吧。”

    此话一出，三人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无不一凛，要知道人在出手前必然会有一些准备地小动作，而对于高手来说掩盖这些小动作也是重中之重，毕竟一旦让人看出端倪，就等于失却先机，动起手来非陷入被动不可，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刚才的准备动作自然都极为隐蔽，想不到却被艾丝崔尔看得清清楚楚，说了个分毫不差。

    虽然他们都知道黑暗精灵天生拥有黑暗视觉的优势，但是不动声色瞬间看破三人的准备，这份眼力、见识和机警，果然是让人吃惊，再联想到现在正值深夜，可谓最适合黑暗精灵活动的环境，只怕三人就算出手，能不能留下她也是难说。

    不过，艾丝崔尔的话也很明显了----三人虽然都有了动手的意思，但是准备地全都不是杀手，也都算是手下留情，所以她才愿意把话说下去。

    “请讲，我们洗耳恭听。”雷札德洒脱地一笑，第一个后退两步。

    既然连准备都被她如此轻易就看破，看来在这一片漆黑的荒郊野地要拦住艾丝崔尔是不可能的，既然拦不住，还不如落得大方一点，也能表现诚意。

    里卡尔多和丽娜见此情景，也都会意，放下戒备走到了雷札德身边。

    “其实，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无所谓，”艾丝崔尔说，“我人都来了，要加入也不过举手之劳，至于报酬什么地，更是说说而已，我也并非那么唯利是图的人。”

    “你早怎么说不就好了？”里卡尔多顿时一笑道，在他看来，艾丝崔尔这话等于一种让步了，这个时候大家各退一步，都有台阶下，一般问题也就解决了，“行了，我也的确太冲动，这事情大家都别放在心上了。”

    “错，”熟料，艾丝崔尔却缓缓摇了摇头，“我就是怕你们太不放在心上。”

    “此话怎讲？”雷札德皱眉问道。

    “ 在我们这个团体里，真正属于这里的只有雷札德你一个而已，”艾丝崔尔说，“里卡尔多虽然还算是个地表人，但他的部落在北部荒野，其实和人类国度其实交集不多，可是我和丽娜，严格说起来甚至都不属于这里。所以，我本来并没有提到这件事情，因为我以为你们都很明白，可是现在我却发现，你们三人俨然都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人了。虽然这是你们的私人问题和我无关，但我却不同，我随时有着返回幽暗地域地打算，到那个时候所谓四天王这个名号自然也就没有意义了，你们怎么打算？”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四十六章 艾丝崔尔的来历

    艾丝崔尔这句话，算是把一个长期被掩盖的问题彻底摊在了台前。

    严格说起来，这不能算是很不显眼的问题，正如艾丝崔尔所说，现在的所谓四天王，只有一个雷札德是根红苗正的本土人士，其余都是外来户口。

    但是里卡尔多虽是北部大荒野来的兽人，但他本身仰慕人类文化，在人类国度生活多年，现在除了外貌之外，和大陆人类实在差别不大，而且就算他以后返回部落当了族长，显然也是要贯彻和人类国度建立经济文化交流，互通有无的打算的，在他的内心里，俨然已经视自己为大陆的一份子。

    而丽娜虽然是魅魔，却是个多重混血儿，并且也有比例不小的人类基因，算是半个人类，尤其是她自从由九幽地狱来到大陆以后显然十分惬意，要知道这个多姿多彩的人类国度比起枯燥无味的九幽地狱实在是有趣太多了，虽然作为异端被追杀的风险也不小，但是要知道九幽地狱本来就是充满了混乱和杀戮的世界，丽娜从小杀到大，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对她来说既然无论去哪儿都不会更安全，还不如选择这个好玩的地方，所以现在也颇有在大陆安家落户的意思了。

    如是一来，一心想着返回幽暗地域的艾丝崔尔反倒成了四人中的异类。

    当严格说起来，艾丝崔尔的打算才是十分正常的，里卡尔多和丽娜反倒属于特例，艾丝崔尔既然是从幽暗地域而来。那以后要回去自然也失去合情合理，任谁都不能苛责，更何况她自己也从没有说过会留下来。

    艾丝崔尔就算一声不响独自走了。所有人也拿她没办法。而现在她把话提前挑明。也算很讲道义，省地三人措手不及。

    “原来如此，你能把话说在前面，我已经很感激了，”雷札德点了点头，“刚才不好意思了，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

    雷札德本就是擅于决断的人，他迅速就分析出了艾丝崔尔话里的重要信息----第一，艾丝崔尔肯定要走。这一点十分坚决，不会被什么理由所动摇，所以挽留她没有意义。第二，艾丝崔尔虽然要走。但是对在场地三人没有敌意，自然也不会和他们作对，所以他们也没有与之为敌地必要，否则动起手来，大家都没有好处。

    “不确定，但可能很快了，”艾丝崔尔说。“虽然我来到地表地目的并没有完全达成。但是就目前的成果来说其实已经超出预期了，而且以我的判断来看。相当一段时间内也很难再有其它进展。”

    “那好吧，”雷札德说，“我刚才曾说，如果你肯帮我们的忙的话，我们也可以帮你的忙，包括跟随你到幽暗地域杀某个人，这个承诺依然有效，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真奇怪，让你们到幽暗地域杀人对我有什么好处？”艾丝崔尔冷冷地说，“何况，我要杀谁都是自己的事情，何须你们出手？”

    “你这家伙，对于我们地帮忙就这么抵触吗？”里卡尔多气恼地说，“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你视作同伴吗？”

    “不，和这没有关系，”艾丝崔尔轻声说，“不好意思，我们黑暗精灵有着自己的骄傲，黑暗精灵的事情必须由黑暗精灵来解决，让地表人介入是绝不可以的。^

    “ 其实呢，我这个人挺喜欢胡思乱想地，”雷札德笑了笑说，对于艾丝崔尔的不领情丝毫不生气，“艾丝崔尔，关于黑暗精灵在某些事情上近乎偏执的骄傲我也有所耳闻，所以你到地表来的的来历我想你是肯定不会说的，但是这没关系，反正我对此也有过一些推测，不如我把这些推测讲出来，如果说得不对，你随时可以制止，好么？这并不损害黑暗精灵的骄傲。”

    “……你爱讲什么，都是你地自由。”艾丝崔尔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一个黑暗精灵来到地表是十分少见地事情，”雷札德不紧不慢地说，“因为阳光对于黑暗精灵来说就像天敌一样，它不但会带给你们痛苦，还会削弱你们的力量，没有一个黑暗精灵会喜欢站在阳光下地----除非她有不得已的理由。”

    说到这里，雷札德微微停顿了一下，只见艾丝崔尔一言不发，看来是默认。

    “ 因此，一个无关紧要的理由绝不可能导致一个黑暗精灵背井离乡来到一个让她讨厌、对她不利的地方，那又是什么原因呢？”雷札德继续说道说，“首先肯定不是天敌，虽然我不敢说对幽暗地域有多了解，但也知道出没着各种各样强横的怪物，而威名赫赫的黑暗精灵从来都稳居幽暗地域食物链顶端的宝座，就算面对以强大而出名和灵吸怪和龙族都能分庭抗礼，在幽暗地域根本没有能够威胁到黑暗精灵的地位。其次，也不应该是出于某种阴谋，的确历史上黑暗精灵一族有过好几次针对地表的大规模入侵活动，但从来都是准备周密、雷霆一击，因为黑暗精灵随强，毕竟是远离本土作战，地表人不但有主场优势，还有阳光的援助，所以时间拖得越久对黑暗精灵越不利，而你在大陆上也待了很长时间了，虽然行踪飘渺却也没有故意隐蔽，对于地表的情报也不怎么关心，绝不是黑暗精灵派来的探子。既然这两种都不是，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了。”

    说到这里，雷札德放缓了语气，凝视着艾丝崔尔的眼睛才缓缓地说，“恐怕是因为在黑暗精灵内部斗争残酷倾轧中的幸存者，走投无路才会来到地表吧？”

    艾丝崔尔依然一言不发。

    “你没有否认，看来是真的了，”丽娜说到，“既然如此，你好不容易才在地表混到了如今的地步，干嘛又要回去？”

    “恐怕她来到地表除了是因为避风险，也是想要继续复仇的力量，”雷札德说，“当初冥王雷利把我们四个人召集到一起，虽然天南海北种族各异，但有一点却是出奇的一致呢----我们，都是渴望力量的人，大概正是这种共同的特质把我们联系起来的吧？”

    “那样的话，你干嘛不和我们开口，”里卡尔多沉声道，“莫非你觉得我是胆小怕事，不敢为朋友出头之人吗？”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把话挑明，”艾丝崔尔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我要对付的人，是亚索尼亚城的阿班库斯家族，这是那座城市的第一家族，即使如此，你也想帮我么？”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里卡尔多蛮不在乎的说，“不就一个家族吗？”

    “ 看来你对黑暗精灵的了解还有所不够，”雷札德说，“在黑暗精灵社会里，城市相当于国度，而一个城市的第一家族就是城市的实际统治者，通常情况下仅仅这个家族本身其战力总和就绝不在圣殿骑士团之下，更何况他们还有整个城市的资源可以调动，这是一股比起整个黑暗议会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力量。”

    “这么牛啊？”“真的假的？”里卡尔多和丽娜同是吃了一惊。

    “所以，你们还是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吧，”艾丝崔尔淡淡地说，“我自己的事，自己……”

    “嘿嘿，果然够刺激，”里卡尔多突然大笑了起来，“终于啊，自从戈尔达夫之后，好歹也有像样的对手了么？”

    “嘛，地表也呆了有些日子了，去一趟地下似乎也不错嘛，”丽娜也笑了起来，“更何况还有人可杀。”

    “真没办法，你们两个的斗争本能只能用病态来形容，”雷札德摇了摇头，“而且似乎还是传染病呢，我竟然也有点想去了。”

    “你们……”艾丝崔尔怔了怔，终于低头苦笑了起来，“……果然都是一群不知所谓的家伙。”-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四十七章 同是天涯灭门人

    “我们一族里恐怕找不出你们这么傻的家伙，”艾丝崔尔幽幽地说，“看来，我这一次到底表来或许真的不算白来呢。”

    艾丝崔尔的性格比较别扭，属于表面态度上绝不会给你好脸色，但如果从本心和行为来讲却也无愧于道义，事实上也正因为如此，雷札德三人才会认同她作为同伴而存在。

    这种性格，说得好听叫外冷内热，说得难听就叫闷骚，虽然在故事和臆想中很萌，但在现实中却很麻烦，对于不了解她的人至少也是个沟通障碍。反正，如今艾丝崔尔能说这番话，已经是十分难得，其意义不下于一般少女失声痛哭了。

    “但是抱歉，我还是必须拒绝你们，”艾丝崔尔话锋一转说，“理由刚才已经说了，这是我们一族内部的事情，虽然我已经是奇拉赛巴卡家族硕果仅存的一人，但这件事情只能由我自己的力量来完成。”

    “ 可是，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已经被灭门了，”里卡尔多说，“真是无法想象，假如有人杀死了我全部的族人，我是绝不介意用任何方式报仇雪恨的。而你难道还在和那个作为仇敌地阿班库斯家族讲道义不成？何况你刚才也说了，他们家族的力量那么强大，你一个人只能白白送死，又有什么胜算？”

    “ 的确，我很有可能会死，甚至在死之前我恐怕顶多只能拉下几个阿班库斯家族的不重要人物来陪葬，这种损失对他们微不足道。但这才是属于我的抗争，”艾丝崔尔淡然地说，“在你们兽人部落，大概灭掉他人满门是极为令人发指的事情，可是对我们黑暗精灵来说确实千百年的传统，这么多年来，黑暗精灵家族之间地斗争从来就没停止过，我们奇拉塞巴卡家族以前灭掉家族也不计其数，这么说来。如今有这个下场也没什么其实好抱怨的，这是黑暗精灵内部的纷争，是符合我们的道德和传统的，一个家族灭了另一个家族，绝对要赶尽杀绝，而我作为幸存者，也可以采用任何方式报复，但我不可以借助外人的力量来实现族内的纷争，否则我就是所有黑暗精灵的叛徒，我们家族虽然被灭。但我们相信纷争和吞噬正是变强的道路，这是为了黑暗精灵一族不断强大而不得不付出地代价，家族重回罗丝神后的怀抱，这是属于我们的荣光。但是，假如作出让外人介入黑暗精灵纷争这种事情，那我的家族也会因为我的行为而蒙羞。”

    “这算什么狗屁不通的传统！”里卡尔多越听越愤怒，“的确，为了种族的发展和繁荣。也许是有人必须作出牺牲，但应该是死在敌人的手里，而不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如果种族内部都不能做到团结。那还谈什么发展壮大？！”

    “兽人和黑暗精灵地传统本来就有很大的区别，”艾丝崔尔平静地说，“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

    “ 的确，黑暗精灵延续千百年，其强大毋庸置疑，对于你们传统的是非对错，的确也没有我们插嘴的余地。”雷札德点了点头。“不过，我注意到当里卡尔多说你们的传统狗屁不通时。你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这就很奇怪了----一个为了家族的荣誉而心甘情愿踏上必死之路地人，当有人侮辱她们全族的传统时却毫无反应，这不是很奇怪么？除非……你心里其实也并不认同这种传统，不是吗？”

    “我认同或是不认同，其实都不重要了，”艾丝崔尔轻轻叹了口气，“重要的是奇拉塞巴卡是黑暗精灵的家族，而我是奇拉塞巴卡家族地一员，这都是已经不能改变的事实，遵循着黑暗精灵的传统，秉承着奇拉塞巴卡家族的荣耀，默默地走向死亡这个终点，这是我能为家族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所以请你们不用再多说了。“作为一个同样被人灭门的人，艾丝崔尔你能否再次回答一个问题？”雷札德沉声问道。

    “你也被灭门了？”艾丝崔尔微感错愕地说。

    “咦？都没听你说起过，”丽娜也惊讶道，“不过你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苦大仇深啊。”

    “那是你们都不够了解他，”里卡尔多“哼”了一声说，“雷札德全家都死光了，至于仇人就是杰克佛里德，说起来我还真佩服这家伙，每天都居住在仇人统治地国度里，也亏他居然还忍得下去。”

    “真地很厉害耶，”丽娜也说，“你说艾丝崔尔胜负血海深仇我一点也不奇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那张脸看谁都好像欠她几百金币，不过雷札德你真地一点也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也有优点嘛。”

    最后一句话呛得雷札德差点一跤摔倒，而丽娜却紧接着又对艾丝崔尔说，“呐，呐，艾丝崔尔你也和他学学嘛，看开点不就完了吗？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嘛。”

    “ 看开一点……吗？”艾丝崔尔也唯有苦笑了，“算了，没想到雷札德你也有这样的家事，你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雷札德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被丽娜破坏殆尽的情绪重新整理了起来，这才开口问道：“当我的家族被灭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并非报仇，而是自保，说起来当时的情势还真是危急，我只不过是个九级小法师，现在的你们中随便哪一个人看到了都能用小指头碾死我，我经历了甚多事情，终于渡过了那次危急，实力也提高了一些，这个时候，我终于可以从生存的压力中稍微解放出来，开始思考复仇的事情，为了复仇我需要力量，那么，什么才是我的力量呢？杰克佛里德是一国之君，又是圣域强者，我算来算去，就算我天赋再高，修炼再勤奋，顶多也就是和他打个平手，而他背后还有整个国家，我孤零零一个人，怎么想都没法和他斗。”

    “放心，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里卡尔多粗声道，“啥时候和杰克佛里德开打，知会一声，不管在大陆的那个角落老子准到，干他娘的！”

    “嘛，算我一个好了，”丽娜耸耸肩，“这么着我也不能输给大狮子。”

    “虽然我也不介意帮忙，但到了那个时候我多半是个死人了，真是不好意思。”艾丝崔尔淡淡地说。

    “呵呵，你看现在差距不就并不那么悬殊了吗？”雷札德笑笑，“艾丝崔尔，我们的情况很相似不是么，一个人却要和一个庞大的势力对抗，只凭一个人那是犯傻，只要你点头，我们就是你的力量。”

    “不，那不一样，”艾丝崔尔摇了摇头，“你的家族并没有传统，而我们黑暗精灵的事情，是不能由外族插手的。”

    “ 外族？”雷札德笑了，“据我说知，黑暗精灵虽然强大，但数量并不多，你的仇家阿班库斯家族难道全部的战力都是黑暗精灵吗？不见得吧？黑暗精灵作战，必定先派狗头人和地精部队做炮灰，后勤运输主要适用灰矮人奴隶，至于战斗的时候，恐爪怪等各种地底怪兽更是主要战力，别告诉我你们家族被灭猛地时候阿班库斯家族没用这些，这也叫不依靠外族？”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四十九章 内外夹击

    “哦？”艾丝崔尔微感诧异，“这还真是特别的武器，是剑吗？”

    “谁知道呢？”阿尔托莉雅难得露出一点狡猾的笑容，“是枪？是斧？不，说不定是弓呢。”

    “嘻嘻，还说我藏头露尾，自己却用这样的武器吗？”艾丝崔尔不禁莞尔，“不过这点伎俩是没有意义的，对于惯常在黑暗中战斗的我来说，识别对手的武器是第一要义。”

    说着，艾丝崔尔身形一晃，已经逼近到阿尔托莉雅身前三尺之地，细刺剑舞成一团剑花，笼罩阿尔托莉雅全身要害。

    阿尔托莉雅也是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这种情势下一单后退，对方的后招将连绵不绝，导致自己完全被动，当下不退反进，以攻为守，双手挥动之间，艾丝崔尔已经感觉到对方把那件看不见的武器削向了自己的头部。

    只这一下，已经足以看出阿尔托莉雅果然家学渊源，这一下简单直接，看似是同归于尽的笨招，但实际上艾丝崔尔的剑花分散，阿尔托莉雅身上又有护甲，就算刺中未必能造成太呆伤害，反之阿尔托莉雅全力一击对准了艾丝崔尔的头部要害，所以假如艾丝崔尔真的要硬拼，胜负也就没有悬念了。

    以艾丝崔尔的眼光又岂会看不出这一点，然而阿尔托莉雅的反应虽然十分高明，却也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只见艾丝崔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身形一撮，细刺剑竟然转了向，分别刺向阿尔托莉雅左右两名赶上来想要保护大主教希区柯克的神职人员。^

    那两名神职人员并不是什么好手，又如何抵挡得了艾丝崔尔神出鬼没的剑招？顿时发出两声惨叫，向后倒了下去。

    “可恶！”阿尔托莉雅怒喝一声，既伤感于自己一方人员的牺牲，同时也对艾丝崔尔这种明明正在和自己交手却又顺手攻击他人。明摆着蔑视的态度愤怒不已，而此时她手中的武器已经逼近了艾丝崔尔的头部，艾丝崔尔的细刺剑就算再快，也不可能会来得及收回来挡住这一击。

    “ 不会吧？”阿尔托莉雅心中感到一丝不可思议。艾丝崔尔这诡谲的招数固然防不胜防，葬送了自己身后两个神职人员地性命，但同时却也自己暴露在了阿尔托莉雅的攻击下，这一击一旦成功，毫无疑问艾丝崔尔必死无疑，阿尔托莉雅相信她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凭借血肉之躯以头部要害承受自己的全力一击。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艾丝崔尔竟然闭上眼睛身体向后仰去，这个凭借身体无比优良地柔韧性完成的动作令她头部的位置一下子向后偏了几寸，然而恰恰就是这几寸的距离令艾丝崔尔安然无恙地避过了阿尔托莉雅的全力一击----唯一的代价就是额前被削去的一缕头发。

    “什么？”阿尔托莉雅愕然，虽然看上去只是一招没有得手，并没有屈居下风，但却对她有着相当地心理打击。

    在千钧一发之际避过，看上去相当的巧合，但阿尔托莉雅知道高手之战绝不可能依赖巧合，唯一的解释是艾丝崔尔早在出招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换句话说，自己武器的形态。对方已经了如指掌了。

    “长三尺，宽四寸，标准骑士佩剑的形状，”艾丝崔尔缓缓地说，“这样的武器，我已经交战过不知多少次，看不看得见，根本没有区别。”

    “……原来如此。”深吸一口气，阿尔托莉雅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沉声说道，“大主教大人，请你们赶快离开这个房间吧。那两个人的牺牲是我的责任，我现在面对的是一个不能留有任何余力的强敌，所以接下里地战斗我已经无法顾及到你们了，还请尽快离开。”

    “知道了，”希区柯克点了点头，大敌当前，他这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老人居然还能保持一定的镇静。倒也很不容易。当下他聚拢着剩余的人员，一边小心戒备着艾丝崔尔一边退了出去。“小心啊，阿尔托莉雅。”

    在这些人员退出房间的时候，艾丝崔尔并没有上前追击截杀的举动，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因为阿尔托莉雅站在那里盯住她的气势已经刚才完全不同，艾丝崔尔很清楚一旦轻举妄动，只怕这次被动的人就是自己了。

    “ 本来以为这丫头虽然实力不俗，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打算用心里战消磨她地斗志，想不到却是失算了，”艾丝崔尔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骇异，“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调整好了心情鼓起斗志，这样的对手实在很少碰到，嗯，还有那把剑也古怪得很，绝不可能只是靠着透明的外形来阴人的东西，这丫头到底什么来路？我可不相信拥有她这样地实力和装备会只是第十五席审判者。”

    殊不知，阿尔托莉雅的确没有说假话的意思，她进入宗教裁判所是为了修行和锻炼自己，至于排位和名气什么的根本不在乎，既不炫耀实力也不和其他人抢名词，否则就算不是第二第三，前五位是绝对跑不了的。

    “碍事的人都消失了，现在我们就好好比一场了，”艾丝崔尔轻松地说，细刺剑上渐渐凝聚起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黑气，“我可是很少有兴趣和人正面决斗地，只不过今天刚好情绪不错罢了，别再耽误工夫了。”

    “那么，我就如你所愿，拿出全力来和你交手，”阿尔托莉雅凝重地点了点头，圣洁地金色斗气开始散发出光芒，“黑暗四天王的影将----无声之刃艾丝崔尔，我要打倒你。”

    轰！金光和黑气撞在了一起。

    此时在大教堂地外围，几乎已经沦为了一片修罗场。

    诚然，因为阿尔托莉雅的及时报讯以及两队骑士的支援，圣彼得大教堂的防备工作可算是相当完善了，只可惜这一次他们却也面对着黑暗四天王中的三人同时夹击，这份艰难可想而知，总算两位圣殿骑士骁勇顽强，指挥有方，事先准备的防御工事和魔法结界也都充分发挥作用，这才勉强抵挡一时，当面对三大高手的夹击，只是顷刻间损失就已经十分惨重了。

    而就在此时，大教堂内部传来了一声巨响，两大高手的对决，就算在外面也可以感觉得到。

    “哦呀哦呀，艾丝崔尔很有干劲儿呢，”里卡尔多一拳打飞一名士兵，诧异地望向了教堂大厅的方向，“以前可少见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呵呵，她的性格是说不出谢谢这两个字的，”一旁的雷札德也笑了，“所以只能用行动的方式来表达她的心意了吧？说起来我们四人之中，绕开层层防护潜入教堂内部的工作果然也只有她能胜任呢。”

    “不过没想到里面能打成这样子，你说得果然没错，这座教堂的防护力量不可小觑，”里卡尔多点了点头，“外面已经有了两个圣殿骑士，里面竟然还藏着能抵挡艾丝崔尔的高手。”

    “愣着干什么！别偷懒啊！”此时丽娜刚好跳跃到高空，飞手挥出两道火光，“冲进去和艾丝崔尔汇合！”

    “知道了！知道了！”里卡尔多连声答应着，大吼一声再次向着人堆扑了过去。

    而此时教堂的防守一方，两名圣殿骑士的处境则是更为艰难，本来对方一下子来了三个高手，但他们凭借地势和人数，总算还能抵挡一阵，同时期待着教堂里的阿尔托莉雅能干出来支援，可是万万没想到，教堂里面竟然也有人混了进去，而且显然阿尔托莉雅已经陷入了激战，两名骑士不由得暗暗叫苦。

    内有刺客，外有强敌，这情形果然是内外交困。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章 两败俱伤

    外面一口气来了三个，教堂内部又起变故，这么看来，果然是预想中最不希望发生的最恶劣事态----黑暗四天王全员出动，外面的骑士气势已经被彻底打没了，更在三人强大的战力下伤亡惨重，渐渐出现了崩溃的趋势。

    两名指挥的圣殿骑士虽然见势不妙，却也只能无奈叹息，要知道黑暗四天王的名号在教廷方面虽然被刻意打压，但现实却是消息越不让传私底下就传的越厉害，在民间的传闻中，黑暗四天王根本就是四个见人就杀的凶神恶煞，而两名圣殿骑士虽然知道内情，但只要想起连强横如戈尔达夫都丧生四天王之手，却也不禁气短，相比起来，这些普通骑士在恐惧和杀戮的双重压力下没有一下子溃退，已经算是相当勇敢，实在是难以再加苛责。

    但不管怎样，两人身为圣殿骑士自然也都是坚忍勇决之人，两人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当下齐声怒喝，主动冲上去接下了三人的大部分攻势，试图依靠身先士卒来鼓舞士气。

    “哎哟，”里卡尔多猝不及防之下接了一个圣殿骑士几个大招，虽没受伤却也不禁有些愕然，“这两个家伙要拼命了？”

    “奇怪啊，”雷札德微感诧异。“现在他们明显处于不利地位，比较明智的做法是退入教堂和里面的高手汇合，但他们现在不顾实力的差距强行顶在这里，难道里面是什么大人物吗？”

    “那就宰了他们，冲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丽娜双眉一轩，开始施展召唤秘术，“他们终究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留手。”

    随着时空门打开，从里面钻出了一个身高五米，周身由熔岩构成，燃烧着熊熊烈火地怪物，正是丽娜使魔中的大将----熔岩火魔。

    熔岩火魔速度不行，胜在力量和体格，熔岩的身体很难被伤害。高温的火焰攻击范围极广，对上高手效果不怎么样，但在群战中威力着实惊人，只见它挥动粗壮的手臂，数名靠近的骑士已经被活活烧成焦炭，而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投出的飞矛和射出地弓箭大多数还没接触到熔岩火魔的身体就烧毁了，少数击中目标的，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可恶！”一名圣殿骑士怒喝一声，就要上前支援。他知道熔岩火魔这种依靠特殊能力的怪物，如果没有相当程度的斗气抵抗它的高温以及贯穿它坚硬的身体，那就算填上再多一般骑士地性命也是白给，如果自己不上的话，只怕这一个恶魔就能把这里除了两名圣殿骑士以外的人全都杀死。

    “哪里走！”里卡尔多狞笑一声逼了上去，圣殿骑士能看出的情势他也看的出，自然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

    那名圣殿骑士无奈，只得举起长剑抵挡里卡尔多这一击。只听铛地一声，剑斧相交，骑士连续退出五六步，已经脸色苍白。^^显然里卡尔多刚猛的怪力和强横的斗气已经超出他承受的限度。

    “嘿嘿，不够看。”里卡尔多冷笑着，“以前有个老不死叫堂吉诃德的，倒是比你还厉害点。”

    而在不远处，另一个圣殿骑士也被雷札德和丽娜一起缠住，那名圣殿骑士浑身圣光大作，显然已经使用了召唤圣力准备拼命，可惜雷札德和丽娜是何等精明之人。只是缠着他游斗却绝不和他硬碰。还时不时抽冷子杀几个周围的骑士，这名圣殿骑士虎吼连连。奋力进攻，但在神出鬼没地两人面前却也无可奈何。

    两名圣殿骑士的眼神再次对在了一起，也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绝望。

    “ 想不到黑暗四天王的实力竟然强横至此，为今之计，只有拼上性命拖延一点时间了，殿下，请你赶快撤退吧！”这是两名圣殿骑士心中同时闪过的念头，虽然阿尔托莉雅并没有任何爵位，在职务上也并不高于这两位骑士，但在他们心中，兰斯洛特大人的女儿，自然是他们需要舍命护卫的殿下。

    而就在此时，骤然间在教堂内部激烈冲突的两股斗气再次激荡，随即同时沉默了下来。

    奇怪地景象发生了，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拨人马，竟然一下子止息干戈，极有默契地一起冲进了教堂。

    由于大教堂中中除了艾丝崔尔和阿尔托莉雅意外就没有别的高手，所以她们二人的斗气格外明显，教堂外战斗的众人也是可关注着里面地战局，没想到两个斗气同时沉默，唯一的解释就是两败俱伤。

    再也顾不得眼下的战局，两名圣殿骑士急忙撤去了防护结界，冲向了教堂内部----要知道像圣彼得大教堂这样的教堂，在教廷还有很多，两名圣殿骑士根本犯不着舍命维护，如果阿尔托莉雅有个什么万一，那他们不顾自己和手下儿郎的性命在此死守还有什么意义？

    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却是三天王了，要知道他们的目地同样不在于区区一个教堂，要是损折了四天王之一地艾丝崔尔，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比起里面两人的生死，之前还是双方展开激烈攻防之地地圣彼得大教堂竟然一下子变得无关紧要了，出现了刚才还打生打死的高手们瞬间停止战斗一起冲进去的奇妙局面。

    “殿下！”

    “艾丝崔尔！”

    两种不同的呼声同时发出，前者来自两名圣殿骑士，后者则是三天王。

    五个人刚一进来，就看见艾丝崔尔和阿尔托莉雅分站大厅两角，艾丝崔尔靠在墙上，脸色极差，而阿尔托莉雅则半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撑住手里的宝剑才勉强保持不倒下，而那把支撑着她身体的骑士剑此时正放出耀眼的金光，剑身抖动个不停。

    眼前的景象虽然怪异，但无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关心的人没有死。

    “那把剑……很强大，”看到三个同伴进来，艾丝崔尔勉强说道，“但是……那个小丫头自己也控制不住，剑的力量暴走了……”

    “殿下！”两名圣殿骑士急忙冲过去想要扶起阿尔托莉雅。

    “别过来！”阿尔托莉雅抬起头，沉声喊道，“我快要压制不住了……”

    “***，”里卡尔多爆了句粗口，“什么剑这么诡异？”

    “就算艾丝崔尔不能战斗，我们还是占据优势的，”丽娜说道，“要不把剑抢过来，我们研究研究？”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一章 血色玫瑰再临

    “好主意！”里卡尔多一听就大点其头，“人杀了，宝贝拿走。”

    兽人部族对于杀人越货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轻车熟路，也难怪里卡尔多觉得这个主意对胃口。

    雷札德心中却是不由得苦笑，这丽娜大概是上次看到里卡尔多有新招所以受了刺激了，这些日子不但发奋修行，还时不时缠着雷札德陪她开发闭锁空间，雷札德每次都用现在还没空推搪过去，但是瞧丽娜那个样子，显然不达目的也不是不甘心的，所以看到有着神秘力量的事物立刻想要研究一番并不奇怪。

    可是丽娜现在这个主意却显然是病急乱投医的，要知道对方那把剑虽然正体不明，但只从上面缠绕着的神圣光芒来看，其属性是毋庸置疑的，这样的东西就算力量再大，但和丽娜不但性质不和，甚至还互相克制，就算拿走也没什么意义。

    而且，此时雷札德更在意并非那把剑，而是握剑的少女。

    “阿尔托莉雅……原来是她。那样地话两名圣殿骑士的反应以及等等一切都合理了，”雷札德心中暗想，“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而此时两名圣殿骑士听到了丽娜和里卡尔多的对方，已是愤怒无比，双双护在阿尔托莉雅身前，其中一个怒喝道：“黑暗四天王，你们不要太嚣张！”

    “今天圣彼得大教堂已然失陷，是你们赢了一阵，”另一名圣殿骑士也说。“但假如你们还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我们玉石俱焚！”

    “逼人太甚？这说法还真是奇了怪了，”丽娜讥笑道，“言下之意是假如今天赢的人是你们，就不会逼人太甚，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两名骑士一怔，一时间倒也无话可说，假如双方易地而处。测试文字水印4。那他们本着“除恶务尽”的原则。自然是绝不会“姑息养奸”的。这两名骑士平时也是方正之人。从不说假话，要他们现在颠倒黑白的话，一时倒也说不出口。更何况对方也不是傻瓜，难道胡诌一句别人就会放过他们吗？

    “假仁假义的家伙。大家既然是敌对，又有什么逼人太甚的说法了？”里卡尔多冷冷地说，“既然对上了，各自平本书见个身死也就是了，雷札德，你怎么说？”

    丽娜和里卡尔多平日里多喜欢和雷札德抬杠，但到了关键时刻。却会习惯性地第一时间讯问雷札德的意见。对于这位同伴的头脑，他们有充分的信心。

    原本冲进来的时候。雷札德始终站在在里卡尔多和丽娜身后，而那两人一个身材魁梧，一个美艳动人，顿时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几乎没有在意黑暗中的雷札德，此话一出，顿时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雷札德身上，包括阿尔托莉雅，她目光望向了雷札德，顿时身躯一震，显然已经把他认了出来。

    “有余并没有预料到会遇见她，所以也没有进行伪装，果然被认出来了吗？”雷札德当然没有忽略阿尔托莉雅地反应，“算了，这并不重要。”

    “说话呀，雷札德，”丽娜催促道，“我和大狮子意见一致，三对二，就算我们分心照顾艾丝崔尔也不成问题，只要你再一点头，这教堂里一个活口都不用留。”

    一时间，雷札德已经心念电闪，要说眼前这个局面，他是绝不赞成出手地，反正目地已经达到，一击远遁才是上策。丽娜和里卡尔多不知道那个少女的身份，他却知道的很清楚，要知道着所有一系列行动的目地是为了对付杰克佛里德，可不是为了被兰斯洛特追杀。

    但问题是，这番话却又不能明说，否则阴谋还没成，就当着要利用的人的面说出来，岂不成了滑稽？

    无奈之下，雷札德只好想着法儿临场编几个理由，要说服丽娜和里卡尔多不难，这两人对他很信任，就算不说理由也没问题，但四天王今天大张旗鼓地来了，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只是竟然莫名其妙的退走，这也未免太可疑，要让对面的人觉得合理而不起疑心，可就想要好好想个理由出来了。

    不过，这个难题仅仅困扰了雷札德一小会儿，就立刻得到了解决----不是雷札德想出了理由，而是有一个现成的理由送上门来了。

    “唉，”雷札德轻叹一声，做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虽然是个绝好地机会，但恐怕抓不住了。”

    “嗯？是谁来了？”丽娜也有了感应，“是谁来了？气息很强。”

    “这斗气，是那个女人吗？”里卡尔多沉声说，“想不到她也来了。”轰隆！大厅地墙上传出一个大洞，一个修长的身影一闪而入，瞬间站立在阿尔托莉雅身前，赫然是个身材高挑火辣地红发美女，手持一条生满细刺的漆黑色长鞭。

    “洁茜卡大人！”两名圣殿骑士惊喜交集。

    “抱歉，我来晚了，阿尔托莉雅，你没事吧？”洁茜卡上前扶住阿尔托莉雅问道。

    “都怪我们护卫不力，才……”一名圣殿骑士惭愧地说道。

    “闲话稍等再说，”洁茜卡一抬手，上前一步，细细地打量着四人，“在下是赞摄首席审判者之位的洁茜卡，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黑暗四天王就然一起聚集在了这个教堂里，不知能否请教一下是怎么回事？”

    洁茜卡如此直白地提问，显然是对四人的动机有了怀疑，毕竟这么个教堂就算面子再大，也不值得黑暗四天王一起出手。

    “切，大家都打杀了这么多年，难道一桩一件还都要问理由不成？”丽娜冷笑道，“你们教廷既然扣上了个异端的帽子就能杀人，我们杀你们也只需要教廷两个字罢了。”

    “ 如果我没猜错，阁下是丽娜吧？”洁茜卡瞟了一眼丽娜，“我听说黑暗四天王里拿主意的人应该是雷札德才对，还是让他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洁茜卡这一句，可谓一箭双雕，一方面她和雷札德早有过节，但未曾谋面，想借着这个机会认认对方的样子，另一方面她知道黑暗四天王都是桀骜不驯之人，说着句话明显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拿主意是谁你不用在意，你有话和我讲和他讲都一样，”丽娜也是身经百战，自然不肯能中这种计，当下也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如果你少来两句废话，痛快点直接开打那就更好了。”

    “哼。”洁茜卡本来也没认为这简单的计谋会奏效，当下冷哼一声，深深扫了四人一眼，虽然她一个都不认识，但黑暗四天王外表诧异明显，各有特色，要在心中分清楚谁是谁，倒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