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者

第五卷 黑暗四天王 第四十章 秘术

    “丽娜小姐这么做就不大好了吧？”雷札德轻笑一声，“毕竟是这是我自己开发的秘技，并没有什么义务一定要交给你。”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那一招已经把人家的好奇心完全勾起来了，”丽娜娇笑道，“恶魔的天性就是这样啦，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要得手才甘心，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也就是说，”雷札德缓缓的说，“你对那个是志在必得了？”

    “你这是明知故问，”丽娜说，“唉，谁叫你这么狡猾呢？虽然我也不希望采取如此极端的做法，但是不这样的话，大概永远也逮不着你吧。”

    “明白了，我就来看看你究竟拥有何等的觉悟吧，”雷札德淡淡地说，“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全力进攻，不过相应的，我也会拿出同等的认真来回应你，究竟可以把我的秘技引发至何种界限，就看你的。当然，就算结果超出你的预计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对此最好有心理准备。”

    “唔？”丽娜微微一怔，要知道她虽然说了回认真进攻，但说到底还是半开玩笑，没想到雷札德却会如此回答，难道两人要真打？

    不过，很快丽娜也就想明白了雷札德的意思，自己要从雷札德身上学习秘技，雷札德又何尝不是拿自己来当试金石，当自己拿出实力进攻时，雷札德就会用那招秘技来对付自己。这样地好处很明显----再没什么比亲身经历更为深刻和直接了，如果自己真的想掌握那个秘密，实践理所当然是最有效地方法。不过弊端也是同样明显----丽娜此时知道的仅仅是雷札德那招在回避上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其余的包括进攻能力却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向试。当然是有危险地。

    换言之，机会和风险并存。

    但丽娜又岂是轻易退缩之人，只是短暂的思索以后立刻毫不犹豫的一定头说，“正合我意，就这么办吧。”

    “嗯，那么来吧。”雷札德微微点头，双臂自然下垂，平平稳稳地站在那里。

    他没有摆出任何防御或者迎战的姿势，但是丽娜的神情却越发凝重起来。她感觉得到雷札德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同了。

    但到底是什么不同，却说不出来，这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果然，不试验一下是无法明白的了。”丽娜心想，她知道雷札德不会主动进攻她，但相应的为了实体感受，她也不能使用最擅长地召唤战术。这也让她对那不清楚的感觉更加谨慎。

    但，终究还是只有亲身体验了才能知道。“已经……开始了吗？”里卡尔多盘膝坐在床上，闭着双眼。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艾丝崔尔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背靠着墙壁。

    “我的身体还不适宜过多活动，”里卡尔多说，“而且这场战斗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不予介入，才是战士的礼仪。”

    “迂腐的逻辑。”艾丝崔尔耸了耸肩。

    “你既然这么说我，自己怎么不去看？”里卡尔多说，“别对我说你一点也不好奇。”

    “有什么办法呢？”艾丝崔尔幽幽一叹。“我可不想被他们两个一起打。”

    “哦？原来你也很清楚嘛。”里卡尔多笑了起来。

    丽娜惯于使用召唤战术，并不意味着她的近战能力就不济，要知道在使用恶魔变体以后，她可是连戈尔达夫都能正面硬抗，只见她右手地食指指甲幻化成了一道长条状的火焰，形状变化莫测，时而似剑，时而似鞭，时而似矛。

    但不论她怎样变化，雷札德的身影却如同幽灵一般在火影中穿梭而过。熊熊的魔火丝毫沾不到他半点衣角。

    “怎么了？”雷札德轻笑道，“这个样子的话，恐怕没有办法让我使出全力呢。”

    “哼，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家伙！”丽娜咬牙道，其实她出于谨慎考虑的确有很大的留手。但被雷札德戳长以后却让她面子挂不住。“走着瞧！”

    一旦决定不再留手，丽娜的攻击势道顿时惊人。要知道那火焰乃是恶魔天赋之一，最大的特点就是如臂使指地控制，以及超高温的魔法火焰，其威力绝非一般火焰可比。

    随着丽娜的心意控制，火焰层层环绕，将雷札德包围在核心，同时四面八方所有的位置全部锁定，然后正面直击，刺向雷札德心房。

    这一击，丽娜故意创造了和当初戈尔达夫一战相似的情形，就是无论怎样看也不可能躲过的一击，她相信这样一来，必然能逼使雷札德使出那一招来。

    果然，雷札德面对避无可避的一招，竟然不退不让，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等着攻击降临一样。

    “好！这一次我一定要看穿你！”丽娜心中大为兴奋，所有的感官全神贯注锁定了雷札德，绝不让他的一个小动作逃出自己的掌握。

    而就在这一击即将接触到雷札德时，那种奇怪地感觉又来了。

    “怎么？”异样的氛围让丽娜一惊，但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瞬间感觉就已经消失，而丽娜的一击已经刺进了雷札德的胸口，从背后直穿了出来。

    不对，丽娜手上的感觉明确告诉她她并没刺到任何东西，与其说是刺穿了雷札德，倒不如说是从雷札德身前刺到了他地身后，但惟独没有沾到他地身子。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而就在丽娜疏神的这一刹那，雷札德淡淡一笑，金属右手轻轻握住了丽娜地咽喉。

    丽娜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愤怒，虽然雷札德完全没用力，甚至没有弄痛她，但这意思已经明确无误的表达了他拥有杀死她的机会。

    这才让丽娜格外的感觉到屈辱。

    “……就到这里吧。”雷札德收回了右手，神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办到的？”丽娜低声问。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雷札德说，“如果你还是不明白，恐怕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等一下，”丽娜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承认，我之前的态度有问题，我始终认为你只是依靠某个小伎俩，所以并没有真正重视你的秘术，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地却是一个高明到了我全神贯注也无法窥破其中玄机的奥秘，我为之前的态度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雷札德笑道，“实际上能够在你身上试验一下对我而言也是十分宝贵的经验，如你所见我的消耗其实很大，所以刚才那一下并不算是多么悬殊的结果，我充其量也只是占着出其不意的优势罢了，相信再来一次相同情况的话，你是不会中招的。”

    “或许是这样，但是真正的敌人却不会再次给我相同的机会，”丽娜摇了摇头说，“我曾经说过我对你的秘术志在必得，而现在我更确认了这一点。当然这一次我不会再白要你的了，我会拿出有足够价值的东西交换你的秘术。”

    话音刚落，一件红色的奇异物体已经出现在丽娜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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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黑暗四天王 第四十一章 空间干涉术

    雷札德自然知道，丽娜能够这么郑重的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吃惊。

    可是当他看清楚的时候，瞳孔还是不由得猛然收缩一下。

    那是一颗心脏！！！

    一颗完好无损甚至保持鲜活，甚至能够感受到里面强韧生命力的脉动的恶魔心脏。

    恶魔心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即使在离开身体以后，它依然可以保持经久不衰的强盛魔力，是巫术界评价最高的能量来源之一。

    而这样一件宝物自然也难以得到，首先必须在恶魔活着时从体内取出，而对主物质界的人来说，单单遇到一个恶魔就是难题了，毕竟就算偶尔会有恶魔从九幽地狱来到这里，也绝对不是弱者，恶魔的强大和好战是人所皆知的，心脏作为他们的要害自然会得到最严密的保护，就算情势真的不利，恶魔也可能毁掉心脏自尽。

    或许有人觉得，人类得到一刻完好的恶魔心脏虽然不易，但丽娜身为恶魔的一份子，能拿出一颗恶魔心脏并不奇怪。

    然而只有雷札德才知道，这其实丝毫不比人类拿出一颗恶魔的心脏要难得。

    虽然作为九幽地狱的一份子，丽娜比人类多了很多和其它恶魔接触的机会，但恶魔虽然残忍好战，互相厮杀不计其数，但掠夺其它恶魔心脏的事情却依然是极大的忌讳，这就好像人类虽然也会有好战份子，但假如一个人特别喜欢挖别人的内脏，那就是变态杀人狂了。无疑会受到所有人地敌视和防备。

    更重要地是。恶魔心脏对于恶魔来说还有一个人类所不具备的作用----心脏是恶魔的要害，而当恶魔心脏受伤时，如果拥有完好的心脏就可以立刻替换，这等于变相多了一条性命。

    丽娜拿出的这颗心脏，无论品质、色泽全都是上乘，可见它过去的主人应该也是一个强有力的恶魔。

    “我真的很难相信，”雷札德想了想说，“丽娜小姐不可能不明白这东西对你的价值吧？”

    “ 只被眼前的价值所迷惑而看不到更长远地价值，那是目光短浅之人所为，”丽娜说。“这可恶魔心脏本是一位长辈给我，毕竟我们魅魔的身体防御相对薄弱，万一心脏受损就可以考这个多一次机会。但这归根究底也不过一次机会罢了，但是相应的只要我成功掌握你刚才施展的能力，使用得到绝对可以得到无数次机会。一次机会和无数次机会应该选哪个，笨蛋都应该知道。”

    “我明白了。”雷札德微微叹了口气，丽娜的话在流露出对他那个秘术认可的同时。也表露无疑了她志在必得的心情，毕竟既然拿出恶魔心脏来交换，那丽娜也就没有退路了。

    不过相应地，雷札德也必须承认这颗心脏对他有相当的吸引力。

    “丽娜小姐，”雷札德想了想说，“你能否掌握这个技能，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信，”丽娜说：“如果这样的能力没有什么苛刻的限制我反而会感到奇怪了，但只要你诚心实意的教我，就算最后学不会我也不勉强。”

    “……那好吧。”微一沉吟。雷札德点了点头。

    “丽娜小姐也知道吧？”雷札德抬起了右手，“我这只义肢，是比较特别的。”

    “我以前就有留意，”丽娜点了点头，“材料虽然也有一些看不出来的部分，但可以确定是秘银为主，除了自由伸缩的战斗能力意外，似乎还对你的施法有帮助。”

    “丽娜小姐正是目光如炬，一语中地，”雷札德微笑着说。“不错，这只手最大的秘密就在于提炼元素的能力。”

    说完，雷札德抬手一颗火球术丢了出去，将一片空地炸为焦黑。

    丽娜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火球术只是低级魔法。但有时候越是简单的魔法也是看得出功力。雷札德刚才那一手从基本的元素凝结到魔法打出全无一丝停滞，顺畅的不可思议。这也正是他所说的元素提炼能力----不再依靠魔力凝聚魔法元素，而是直接提炼自然界的能量元素，比起一般的施法节省时间更节省魔力，虽然看上去只是小小差距，但在战斗中这样的小优势积累起来就足以产生相当惊人地经过。

    “很了不起，”丽娜说，“但这些我都明白，充其量帮助你施法罢了，这和你刚才的技能有什么关系吗？”

    “最早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雷札德说，“提炼元素的能力能够帮助我施法，仅此而已。可是后来，随着我渐渐深入地研究，我开始探讨一个问题，元素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谁都知道吧？”丽娜扬了扬眉毛，“元素是构成世界地物质和能量基础，就我们所在的主物质界来说，以土、水、火、风四大元素为主。”

    “丽娜小姐说地当然没错，”雷札德点了点头，“可不知你有没想过，土、水、火、风这四大元素又是有什么构成的呢？是否存在着一种比它们更纯粹、更基础、更本源的元素呢？”

    “你是说……”丽娜皱起了眉头。

    “ 时间和空间，这是我思索出来的答案，”雷札德伸出两根手指，“为了便于区分，我把土、水、火、风称之为自然元素，而时间和空间称之为本源元素。既然直接提炼自然元素能够帮助我更好的施法，那么假如我可以提炼本源元素，又可以得到什么呢？正是基于这一思考，我创造出了刚才的技能----空间干涉术。”

    “你竟然真的这么干了？”丽娜脸色有些苍白，“这种事情……亏你也能成功。”

    “其实，我本来以为丽娜小姐可以看出端倪的，”雷札德笑道，“你忘了吗？当初你还曾经向我提议，开发一个闭锁空间出来呢。”

    “完全是两码事啊！”丽娜无奈地说，“开发一个高次元空间也就罢了，但是对于主物质界的空间进行干涉，这种事情……想都没想过。”

    雷札德耸了耸肩，丽娜说得没错，如果把现在的主物质空间看作是由神创造的一座巨大的完美城堡，那冥王雷利的空间就像是在城堡旁边的空地上搭建的小别墅，而他和丽娜看到了这么做的好处，也想弄个自己的乡间小屋出来。

    可是他现在却对主物质空间进行直接干涉，这就好比在城堡内部搞小动作，可想而知这种事情会遭到城堡的守卫----空间法则最严厉的惩罚。

    “你居然没有被撕成碎片？”丽娜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难以置信，你是依靠什么避免空间法则的惩罚的？”

    “ 空间法则虽然强横，但它本身不具备知性，只能依靠固有的规律来激发，”雷札德说，“丽娜小姐知道气压吧？气压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但是一般人根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因为空气均匀的散布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互相之间形成了平衡而和谐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最弱小的生物也不会被气压所伤，但是一旦打破空气的平衡，比如抽空某个地方的空气，那气压的强大压力就会立刻爆发出来。空间法则也是一样的，当空间均匀平衡时，它没有任何威胁，但是一旦破坏了这种平衡，那巨大无比的威力就会立刻爆发出来。可是这种爆发仅仅针对被破坏了平衡的部分，也就是说，假如我只用这只手做一点微小的手脚，那空间法则的反噬也只会针对这只手，而对我本人没有伤害。”

    “你的这只手……原本的主人到底是谁？”丽娜问道。

    “米哈伊尔.卡斯特罗，人称神之右手。”雷札德回答，--------

第五卷 黑暗四天王 第四十二章 凯旋

    “那个人类吗？”丽娜沉吟道，“我在九幽地狱也听过他，本来觉得这个神之右手的外号未免夸张，现在看来，果然是名至实归。”

    “的确，”雷札德点了点头，“我虽然继承了这条手臂，但也是直到领悟空间干涉术才真正明白神之右手的含义，而在这之前我竟然仅仅利用它来强化施法，简直是弃千金于地而不知自用，惭愧啊惭愧。”

    “这种事情，别说一般人，就算像我这样也是想都没想过，你又有什么好惭愧的？”丽娜没好气的说，“你能领悟出这个能力，地确实让人叹为观止，果然应了我一位长辈说的话，你们人类虽然寿命短暂，却总是能出些了不得的家伙呢。”

    “呵呵，”雷札德淡淡一笑，“你的这句话，我就当作夸奖了。”

    “不过既然如此，”丽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空间干涉术虽然神妙，但我恐怕很难掌握了。”

    “事实上，即使是我，只要没有这条手臂，依然无法使用这个技能，”雷札德说，“不过丽娜小姐身为嘴上长塑造形体的恶魔一族，或许也有办法解决吧？”

    “对我们来说只是单纯加强肉体的强韧并不困难，”丽娜说，“可是那也有个极限，要达到能够承受空间法则反噬的强度，那是谈何容易？只怕相当一段时间内，我也没有指望了。”

    “原来如此，那我也不能让丽娜小姐吃亏，”雷札德沉吟着说。“这可恶魔心脏，你不妨先拿回去吧。”

    “别小瞧人，”丽娜笑道，“本小姐送出手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那回头我们研究闭锁空间的时候。记得要多承担一些工作量哦。”

    “真是地，”雷札德苦笑着将恶魔心脏收了起来，“恶魔的东西果然不是好拿的呢。”

    经此一事。两人的合作关系又紧密了一些，回到聚集地时已是有说有笑。

    而在那里等候他们的里卡尔多和艾丝崔尔，也是心照不宣的没有多问。

    眼看着恢复地也差不多了，四人一起踏上了返回黑暗议会本部的旅程。

    要知道，经过雷札德的分析以后，他们都认同大路上最近地局势变化都和“冥王”雷利所提到过的那件“有趣的东西”有关，既然雷利说了可以在干掉戈尔达夫以后给他们看看。那又何乐而不为？

    当四人的脚步再次踏上了黑暗议会本部的土地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关于戈尔达夫的战死，教廷采取了严守秘密地态度，对外只宣称戈尔达夫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不能透露下落。所以四人地赏金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这种官样文章，也只能骗骗平头老百姓，要知道戈尔达夫是大陆有数的圣域强者，其斗气特质刚猛霸道，特别容易辨认，在他临死自爆的时候。强大的气场已经让所有圣域以上的强者产生感应，换句话说所有的圣域强者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戈尔达夫战死了。

    而这些圣域强者，个个都是一方地面上唯我独尊的人物，他们知道了真像也就代表了大路上最有权势的几个实力集团都知道了真像。

    当然，光明教会的绝对地位还不至于产生动摇。各方势力和强者也不会公开与他们唱反调。但就算不故意传播，在大陆上小道消息也已经四处扩散。自然用同样传进了一向耳目灵敏地黑暗议会。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斩杀“圣裁”戈尔达夫的人----黑暗四天王的名号也终于浮出了水面，一时沸沸扬扬。

    而四人来到的消息不胫而走，无数人都慕名而来，巴结的自然不计其数，也有不少只是远远冷眼观察。

    黑暗议会内地势力分布盘根错节，而这四人是冥王雷利一手提拔起来，自然也被打上了“议长派”地烙印，理所当然会受到其他势力的警惕。

    不过，上来寻衅闹事地倒也没有，毕竟四人现在风头正劲，而斩杀戈尔达夫更是强大实力的证明，这也让他人绝不敢轻举妄动。

    四人为了避免麻烦，便再次分头行动，约好在雷利那里碰头。

    雷札德施了个变形术，再套上一件斗蓬，此时的样子便是个十分平凡的中年流浪汉，这种人在黑暗议会多得是。

    雷札德所去的地方，正是上次和沙尔多喝酒的酒店，他找了个靠墙的座位，一个静坐下来。

    “听说了吗？四天王回来了。”邻桌几个汉子的谈论声传来。

    “哦？就是那个宰掉了戈尔达夫的四天王？”

    “废话！除了他们还有谁叫四天王。”

    “为四天王干杯！我有两个弟兄都死在那个屠夫手里，这下可算是替他们报仇了。”

    “报仇的人又不是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这混蛋！想打架吗？”

    “别闹了，谁来说说四天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只听过名号，但也没见过。”

    “这你就算问对人了，告诉你，整个黑暗议会就数我最清楚他们的事情！”

    “真的假的？别是吹牛吧？”

    “我说出来怎么办？酒钱你请！”

    “好，你说来听听！”

    “告诉你们吧，这黑暗四天王，各个都大有来历，第一个是豪将，兽人里卡尔多，这家伙用一把战斧，据说有百人之力，勇猛无敌，冲锋陷阵就是他了！”

    “对哦，我也听说里面有个兽人，长个狮子头，看上去就猛的很……”

    “……你别打岔，继续继续……”

    “不错吧，那我接着说了，第二个，是魔将丽娜，我告诉你们，我这辈子是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看一眼就能把你的魂勾去。”

    “瞧你那色迷迷的样子，还想娶人家做老婆呀？”

    “这你真冤枉我了，老婆漂亮是好，但也得消受得起才行，你知道她什么来历？是魅魔！就咱们这身板，没两下就吸成人干了！”

    “这么厉害？乖乖……”

    “……都让你少说两句，来，继续继续……”

    “嘿嘿，听出点意思来了吧？我告诉你们，第三个，是影将艾丝崔尔，这家伙是个黑暗精灵，那是来无影去无踪，连看过她真正长相的人你都找不到----因为那些人都死了。”

    “哎呀，说道卓尔我就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你说这怎么四天王都不是人类啊？兽人、恶魔、黑暗精灵，一个个都是可怕至极的家伙。”

    “你这不是废话吗？戈尔达夫那样的怪物，你觉得人能打赢他吗？对付怪物就得依靠怪物嘛！这叫以毒攻毒！”

    “都别吵了！还有一个没讲呢！”

    “对，对，你先说吧。”

    “我告诉你们，你们讲错了，四天王最后一个就是如假包换的人类，鬼将雷札德，这家伙是个死灵法师，是四天王里最神秘也最危险的一个，他那条右手是金属做的……”

    一个身影在雷札德面前的作为坐下，把他的思绪从旁听中拉了回来。

    “哟，”沙尔多拿下兜帽，“等了很久吗？”----------------

第五卷 黑暗四天王 第四十三章 商议

    “也不算太久，”雷札德笑道，“刚才我还在听故事呢。”

    “兄弟，不管怎么说，你这回算是风头出尽啦，”沙尔多亲热地拍了拍雷札德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我也得恭喜你才是。”

    “我以为我们做得还算隐秘呢，”雷札德耸耸肩，“想不到这儿已经人尽皆知了。”

    “别告诉我你没明白这一切，”沙尔多说，“虽然一般人不知道，但我却很清楚，最早的消息就是从议长那儿出来的。”

    “果然，”雷札德点了点头，“他要把我们推向风口浪尖。”

    “黑暗议会这潭子水太深，各方势力都有插足，虽然在抵抗光明教会上保持一致，但是内部权利争夺也是很激烈的，”沙尔多说，“议长也只掌握了一部分的力量，如今你们既然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他当然要充分利用。”

    “而且也是个政治宣言，我们以后算是彻底打上议长派的烙印了，”雷札德点点头，“但是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你不是喜欢明哲保身吗？”

    “比起站在失败者一边，我当然比较喜欢明哲保身，”沙尔多轻笑道，“但是我更喜欢站在胜利者一边，我看好你哦，雷札德兄弟。”雷札德和沙尔多，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雷札德固然看重沙尔多的才能和情报能力，沙尔多也同样有心把这个实力强横大有前途的新人结为奥援。

    互相有意结交的两人攀谈起来，自然加倍投机，很快就好的和亲哥们一样，毕竟这种建立在共同利益基础上的友谊是最容易培养的。

    而这个上次碰头的酒店，自然是两人约好地接头场所。

    趁着这个机会，沙尔多把这段时间地情报，细细地说给雷札德听。

    原来这一次，黑暗议会果然是大手笔出动。包括雷札德在内的四天王击杀戈尔达夫只是其中一股。另外还有好几支筹备已久地力量发动了进攻。

    当然光明教会不可能坐以待毙，它们依然掌握着绝对的优势力量。展开了强大的反击，也剿灭了黑暗议会好几处据点，但是雷利对此早有准备。这些据点要么他地异己势力，要么就是已经把精华撤离，真正的力量没有损失多少。

    但是黑暗议会出手的几处，却是蓄势已久，无不取得了相当的战果，其中又以击杀“圣裁”戈尔达夫影响程度为第一。

    毫无疑问，这系列行动的最大赢家，就是雷利。

    “说真的我很吃惊，”讲述完了一切以后，沙尔多说道。“虽然我以前就觉得议长深不可测，但是影响更深的是他的深藏不露，我再没见过比他更能隐忍而有耐心的人了，现在突然弄出这么大动作来，简直叫人瞠目结舌。”

    “ 或许他的忍耐就是等待这一天吧？”雷札德淡淡地说，“我听说东方有个故事，有一只大鸟落在山巅似乎睡着了，整整三年没叫一声没动一下，但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它不会再动了地时候，它突然醒了过来。一下子飞上天空，一叫就震慑了所有人。雷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永远隐忍的，他只是在等待时机成熟。”

    “但是什么时候叫时机成熟呢？”沙尔多说，“我的意思是现在真的是时机吗？我知道这些年黑暗议会休养生息势力成长了不少，但是要说和光明教会叫板那还真是太早了点。”

    “恐怕他们不这么认为。”雷札德看了看周围气氛热烈的人群。“你看看士气多高涨啊。”

    “拜托，真正清醒的人是不会盲目乐观的。”沙尔多撇撇嘴，“现在表面上不落下风是因为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们清醒的时候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 地确如此，”雷札德沉吟道，“议长最近的表现不但是以前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更重要的是让人感觉太急了，仿佛是要把这么多年失去的优势一口气夺回来，这种急火攻心地做法虽然暂时取得了辉煌地成果，但是也会让整个议会后继乏力，现在敌人只是被他一顿乱拳打懵了，但还远远没有伤筋动骨，一旦光明教会开始真正的反击，而议会内部地反对势力也反应了过来，雷利的日子只怕会很难过。”

    “议长不可能看不透这一点啊，”沙尔多说，“而且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再等几年呢？”

    “这句话很切中要害呢，”雷札德若有所思地说，“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了，就在那次阻击兰斯洛特以后，一系列的活动就是在那以后猛然展开的，显然议长已经为此策划了很久了，就像……就像想要抓住某种稍纵即逝的机会。”

    “机会？你觉得会是什么呢？”沙尔多凑上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雷札德回答，“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和那天晚上的事件有联系，圣殿骑士团出现在那个地方不可能是毫无理由的，但是显然兰斯洛特除了待命并没有接到其他命令，这就更加让人不解。不管怎么样，毫无疑问的是这里面玄机不小。”

    “无知的人真幸福……”沙尔多看着周围豪迈畅饮的人，“……我现在是睡觉都不能安心啊，我不但是黑暗议会的人，还是议长一手提拔的，现在他玩火，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看不到他的底牌之前，你叫我怎么安心。”

    “别担心，我的立场和你也差不多，而且议长绝非轻率之人，”雷札德安慰道，“我和你交个底吧，议长这次召集我们四人似乎就是要向我们透露这个秘密，你放心，我自然不会瞒你的。”

    有这种现成的示好机会，雷札德当然不能忘了拉拢沙尔多一下。

    “就这么说定了！”沙尔多果然来了精神，“你快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当四人再次来到上次面见雷利的地点时，负责接待的依然是那位黑衣人。

    说起来雷札德和这位见了三次面，也算熟人了，不过这一次可以明显从此人脸上看到敬畏的神色，果然击杀戈尔达夫这样的壮举是很有震慑力的。

    “四位大人来了就好，”黑衣人谦卑的说，连称呼都换了敬语，“议长已经等了一会了。”

    这一次的见面地点，就是上次雷札德见到雷利的那件装饰古朴雅致的书房。

    只不过多了一个人。

    一个金发碧眼，穿着白色连衣裙，看上去顶多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拍着皮球，一边拍一边数数。

    而雷利就坐在她身边，如同慈祥的长者一般温和的注视着她。

    少顷，小女孩抬起头，骄傲地说道：“爷爷，我这一次一口气拍了七十七下哦。”

    “哦，伊莎贝尔真乖。”雷利呵呵笑着，还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这片景象仿佛一幅自然而温馨的生活画卷，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了，绝对会以为是这一对是融洽和睦的爷孙俩。

    但是雷札德很确定，雷利不但已经是巫妖之身，就算他以前曾经有孙女，现在也该比自己大了。

    这小女孩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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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黑暗四天王 第四十四章 往事

    饶是四人都是见多识广，胆色过人之辈，却也不禁有些面面相觑----雷利这是要干嘛？

    “哦，你们来啦？”雷利亲热地招呼道，“来，伊莎贝尔，给客人打个招呼。”

    被称作伊莎贝尔的小女孩听话地点点头，捧起皮球蹦蹦跳跳地来到四人面前，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伊莎贝尔。”

    四人又是一怔，不禁乐了---这四个生活常用称呼，同时用出来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仔细想想就会明白小女孩的意思，她完全是根据自己的判断来称呼的。

    “哥哥”自然是年纪轻，又剩的俊朗清秀的雷札德了。

    “姐姐”多半是指丽娜，她的青春美貌是毋庸置疑的。

    艾丝崔尔蒙着面看不到脸，但整个人的气质比较成熟，“阿姨”多半是喊她。

    至于里卡尔多，虽然其实年纪一点也不大，但谁叫他身为兽人还长了个狮子头呢？一把的大胡子人家小女孩喊他“叔叔”而不是“大叔”已经很给面子了。

    面对小女孩的招呼，四人反应也都比较平淡，随便笑了笑了也就过去了，他们都不是善类，对于和小鬼玩丝毫没有兴趣，不过要说恐吓伤害小女孩这种事情，同样也不屑为之。“好了，伊莎贝尔，你到房间里去玩吧，”雷利温和的说，“爷爷要和客人商量事情。”

    “好的，爷爷。”伊莎贝尔听话的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了乖巧地冲四人挥挥手。

    “你们做得很好，”伊莎贝尔走后，雷利缓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虽然语气依然和煦，眼神却精光四射，再也不是刚才那个和善慈祥的老者形象，“击杀戈尔达夫不但等于斩去教廷一只臂膀，对于我们的军心士气也有极大帮助。”

    “议长大人，我有件事拜托你。”里卡尔多说道。

    “是今天北方天灾的事情吧？你们部落的困难我很清楚，”雷利点了点头。“这封信你拿去，有了这个，你在北方几大城市的仓库里可以提取四百桶牛肉，二百丈布匹，八十桶油脂和一千磅生铁。你也知道边部戒严地厉害，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希望你不要嫌少。”

    “不，不，能有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里卡尔多连忙说，事实上这些的确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可是我也是刚刚收到部落的消息，没想到您已经知道了。”

    “我身为议长，关心议会里的骨干是分内之事，”雷利一笑，“哦，对了，艾丝崔尔，我知道你的抗阳光剂快用完了，这些是我给你准备好的。”

    “…… 多谢。”艾丝崔尔一怔，随即点点头说。抗阳光剂地确对她意义重大，不但可以免除阳光对身体引起不良反应，还可以保养黑暗精灵专用的精金武器，这种药剂十分珍贵，艾丝崔尔原本的一点已经快没有了，正在为此发愁，没想到雷利如此及时的又给了她许多，的确让她无法拒绝。

    “啊……”雷利地眼光又转到了雷札德和丽娜这边，“……我这边有张草图，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看了之前的事情。雷札德很清楚雷利这轻描淡写的所谓“草图”绝对不是一般东西，当下上前一看，只见纸上密密麻麻记满了魔法符文，他试着解读了几行不由得无比吃惊----这竟然就是雷利自创高次元空间的原始设计图。

    而走过来一同旁观的丽娜也呆住了。

    这张图的珍贵倒在其次，他们最吃惊的事情是关于共同开发高次元空间地事情他们明明只有两个人商量过。雷利什么时候知道的？

    再仔细一想。里卡尔多说他刚刚才得到部落的消息，而艾丝崔尔抗阳光剂今天是第一次听说。自己这些天都和这两人在一起，但是也不曾听说这两件事，可雷利显然早就知道了，而且还为此做了准备。

    雷利今天看上去只是闲话家常，但同时却慷慨的对四人再次馈赠一番，既是奖励他们的功劳，也是一番拉拢结好，然而同时透露出来的隐含意思却也相当惊人----既然连每个人都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雷利都能掌握，那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当然这只能说是一种展示，还谈不上警告，首先雷利的方法十分缓和，其次他很有技巧的选择了一些虽然隐秘，但是就算说破也无伤大雅地事情，不但对四人的利益丝毫无损，他甚至还主动帮了一个大忙，这个忙是如此的恰到好处以至于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雷利的心机和手段，可见一斑。

    雷札德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和沙尔多在酒店里秘密见面的事情，雷利肯定也知道了，好在两人也没谈什么犯忌讳的事情，所以也不至于怎样。

    但以后若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议长大人，我有个问题，”雷札德心想既然雷利肯定已经知道了，还不如自己直白点问出来，“您上次不是说要给我们看一件有趣的东西吗？”

    “呵呵呵……”雷利笑了起来，“这件东西……你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不会吧？”里卡尔多失声道，“难道说……那个小女孩？”

    三人的目光都望向雷札德，毕竟是他之前确定的说这件“有趣的东西”肯定和最近大陆地局势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小女孩实在很难让人和大陆局势联系起来。

    “看上去如此平凡的小孩子，实在是很难想象有什么重要的关系，”雷利笑眯眯的说，“你们是这么想地吧？”

    “我本来就不怎不么喜欢那个小孩，”丽娜说，“虽然很淡，但她身上地确有光明的讨厌气味。”

    “真不愧是丽娜小姐啊，”雷利叹道，“如此微小地细节也能被你发现。”

    “难道说她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公主？”艾丝崔尔皱眉道，“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大人物的家眷？”

    “就算是那样，在一般范畴内或许算是大事了，但是以整个大陆为前提来说个人的性命实在微不足道，”雷札德摇摇头，“议长大人，您还是别卖关子了。”

    “好，”雷利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希望你们能有兴趣听我这个老头子讲一个故事。”

    “在许多年以前，有两个年轻的魔法师意气相投，共同踏上冒险的旅程，他们遇到了很多困难和强大的敌人，但这两个年轻人的确都是聪明而富有才能，各种各样的问题被他们一一克服，随着实力的上升，他们打到了越来越多的强大的敌人，名声也越来越响。”

    “可是有一天，当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的时候，却发现了有一个敌人他们终究战胜不了，那就是时间----无论拥有再多的知识和力量，人终究是要老死的。”

    “他们并不畏惧死亡，但才华横溢的他们对浩瀚无垠的魔法世界充满了向往，如果不能够一探其中究极的奥秘就死去了，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甘心。”

    “所以这两个人，开始转而把研究的方向放在了长生之道上，他们相信，如果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就必须战胜死亡这个最大的敌人。”

    “可就在这个问题上，以往始终意气相投的他们，这次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分道扬镳了，虽然目的是一样的，但是他们选择了两条截然相反的道路---一个是光明神术，一个是死灵魔法。”

第五卷 黑暗四天王 第四十五章 教皇的秘密

    “说到这儿，我想你们可能已经猜到了，”雷利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那个选择了死灵魔法道路的年轻魔法师，名叫---西尔巴兹•雷利。”

    四人都没有吃惊，反而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雷利说得没错，他们也猜到了。

    “但是，”雷利话锋一转，“我要说的却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个选择了光明神术道路的年轻人，你们大概也很想知道他是谁吧？”

    “难不成……”雷札德眉头一皱，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错，”雷利缓缓点头，“现在大概不会有人相信我们曾是朋友，但这却是事实，我这位曾经的挚友，名字叫----格里高利•圣•布里塔尼亚。”

    四下里鸦雀无声。

    格里高利•圣•布里塔尼亚，一般人或许只是听到这个姓氏就吓一跳，但还未必真的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人，然而这四位却都是知道的。

    这是教皇的名字，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人直呼其名了，以至于让人听到了甚至有些不习惯。

    黑暗议会的议长，和光明教会的教皇，这两个人竟然是童年挚友，若非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只怕根本不会有人想得到。

    “当然，现在假如我上门去拜访老友的话，只怕不但不会受到招待。还会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呢。”雷利自嘲的笑笑，“现在想想，早年地一切恍如梦中一般地不真实，就好像那个时候我们也绝不会想到现在的局面一样。”

    众人依然沉默不语，雷利的话虽然惊人。但他们倒也愿意相信，毕竟这种事情雷利骗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们也知道雷利说这些绝不是在炫耀自己和教皇的关系，而是另有用意，所以也都安静的等待雷利接着说下去。

    然而雷利只是寞落地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

    “……不知您是否介意我问一下，”雷札德突然开口了。“如您所说。当年您和教皇当年是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地，不知道今时今日又如何呢？”

    此话一说，雷利还没说反应，另外三人一齐变色----这也问得太直白太无礼了！

    雷利很强，强的深不可测，这一点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怀疑，但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和教皇相提并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教皇已经超越人类的范畴。可以说是个半神了。

    雷利不如教皇是毋庸置疑的，但也绝不会有人因此质疑雷利，毕竟不是雷利不够强，而是教皇太强大。

    但是雷札德却把大家心照不宣的话直接问出来，未免太不给面子。

    就在众人担心雷利会不会恼羞成怒时。雷札德却十分笃定。

    他的想法更深了一层----教皇和雷利地关系。是雷利自己主动说出来地，所以他不可能没有考虑到两人实力不平衡的问题。可是雷利却毫不在乎，那只能说明他对此早就有了充分的解释，甚至这个解释可能还很重要。

    但是雷利却没有主动说。

    为什么不说呢？这其中的原因想想就能明白，毕竟刚刚才说过两人不分伯仲，如果立刻说“虽然现在我不如他，但其实……”这样的话，实在是很像担心别人看不起自己而给自己找借口，以雷利的自尊自傲又怎屑于如此？所以他刚才不说话。

    但这个时候，如果雷札德主动问起，那雷利的回答就是在解答他的疑惑而不是替自己辩解，显得自然多了。

    所以，雷札德不但不是在削雷利的面子，反而是在配合他，所以他有充足地自信----雷利绝不会生气的。

    “这也没办法呀，”果然，雷利只是淡淡一笑说，“我虽然穷智竭力，但最终也只得把自己变成巫妖才避开了时光的蹉跎，而格里高利得到了神的帮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儿比啊。”

    雷利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地意思大家都听出来了----他雷利走到今天考地是自己的努力，而教皇似乎用某种方法借到了神力。

    屋内地气氛霎时间凝重无比，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教皇强大的秘密是大陆最大的谜团和禁忌，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神般光芒耀眼，让人无法正视，更不可能探查到他的底细。

    而现在雷利似乎要透露一些教皇的秘密出来，以他的身份实力，这些信息的可信度自然足够，在场的众人无不明白这个机会是何等的难得。

    “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细说了，”雷利双目平视前方，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一方面这些陈年旧事牵扯了太多本应早已随黄土而去的秘密，另一方面我其实也并不全部知道的清楚，总之，就在我成为巫妖之身的时候，格里高利也终于登上了教皇的宝座，而且……怎么说呢？只能说他足够努力，又有运气，他的到了光明神破格的赏赐----七世转生。”

    “七世转生？”雷札德说，“我看过的古籍上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种神术。”

    “当然没提到了，”雷利说，“格里高利可能是第一个享受到这一神术的人类呢，简单说起来，就是他可以拥有七次寿命，而且是完全的无损叠加，想想看，时间、青春、寿命全都是常人的七辈，再加上他的起点已经那么高了，这能不强大吗？”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丽娜问道，“诸神做事也得按照一定得规矩，教皇身为光明生的代言人，他拥有了超越极限的生命和力量等于让光明神的势力也成倍增长，这种事情应该会遭到其他神的反对吧？”

    “ 当然不是明目张胆的做，他们自然有漫天过海的办法，”雷利说，“每隔一段时间，光明神会让一个资质无比优秀的孩子在世间降生，这孩子的体质非常特殊，可以完美融合格里高利的力量却又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雷札德，你也是经历过换魂魔法的人，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当然，”雷札德点了点头，“不过……还真是讽刺啊，光明神的代言人却使用这种最为禁忌最为邪恶的方法来延长寿命，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人心隔肚皮，”里卡尔多冷“哼”一声，“光明和黑暗要真的是像嘴上说的那样，事情反倒简单了。”

    “也就是说，”艾丝崔尔说，“那个叫伊莎贝尔的小女孩，就是……”

    “不错，”雷利缓缓点头，“就是第七世的身体。”

    “竟然是女的？”丽娜惊讶道，“教皇突然变成个小女孩，难道不会引起大骚动吗？”

    “我说过了，这个身体是光明神专门准备给格里高利的，”雷利说，“所以比起风险极大的换魂魔法，格里高利却每次都可以完美的换魂，甚至力量也完全保留，凭他的魔力改变外形掩人耳目太容易了，证据就是同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六次，却也没有任何纰漏不是么？”

    “或者说，就有算发现纰漏的人，也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艾丝崔尔冷笑。

    “但问题是，我们留着这个女孩干嘛？”丽娜问道，“议长大人该不会善心大发不忍心让教皇夺走小女孩的身体吧？”

    “我虽然看不上伪君子，却也不至于要做善事，”雷利哈哈大笑，“不过如果伊莎贝尔死了，格里高利是可以感应到的，而他现在的身体，大概只剩没有几年的寿命了。”

    “原来如此，这孩子是奇货可居啊，”雷札德笑道，“只要她还在我们手里，教廷就投鼠忌器，那可比杀了她让教皇疯狂报复强多了。”

第五卷 黑暗四天王 第四十六章 继位者

    “那个人再怎么说也是教皇，会甘心受我们威胁吗？”里卡尔多质疑道，“如果逼得他全力和我们一拼，只怕弄巧成拙。”

    教皇无敌的神话在大陆已经深入人心，里卡尔多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 你放心吧，没有人比我跟了解格里高利，”雷利缓缓的说，“的确，如果是早年的他，决不会甘心被人挟制，必定会奋战到底。但是现在的他，曾经的铮铮铁骨在无上权势和地位的染缸里泡了几百年，早就磨光了昔日的气魄，对他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延长自己统治一切的时间更重要。换句话说，只要伊莎贝尔还活着，格里高利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雷札德叹道，“格里高利虽是一代人杰，终究也不能免俗啊。”

    “得了吧，无论怎么说，现在我们还是处于绝对的不利，”丽娜说道，“一切终究只是尖建立在猜测基础上，万一教皇发疯，到时候我们就算把那个小女孩杀了，又于事何补？”

    “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退路吗？”艾丝崔尔虽是回答丽娜的话，眼神却望向了雷利，“如今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些绝对不容世人知道的秘密，若不和教廷抗争到底，那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归根究底，雷利今日把这些秘密说了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向四人表示了绝对的信任，但另一方面也变相把他们最终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在这辆战车驶向顶点或者滑落深渊之前。想下来已经不可能了。

    “呵呵，”雷利淡淡一笑，“今天地话，出我之口，入你们之耳。绝不会泄密，当然如果你们现在要退出还来得及，我绝不留难。”

    说着，雷利向墙上一指，一闪暗门已经打开，“从这里出去，会直接到达附近地城郊。从此以后大家再无瓜葛。”

    雷利表现得慷慨宽容。但四人只是对望一眼，却谁都没有挪动步子。

    身在黑暗议会，岂有善类？雷利虽然是这么说，以他的身份应该也不至于背信弃义，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绝对保证，毕竟此事实在关系太大。

    更重要的是，从这个门走出去的人，也就意味着背弃了在座的其余人，以后地立场与其说是两不相干。倒不如说怀有敌意了。

    也就是说，就算离开这里也不可能投靠光明教会，甚至依然会被追杀，再加上原本的坚强盟友都有变成敌人的危险，这其中的加减。头脑清醒的人不可能不明白。

    “看来……达成一致了。”雷利环视众人，双目精光闪闪。“很好，我们要走的是一条过去没人敢走的路，但我们也掌握了过去没人能掌握地秘密，我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但是一旦成功我们将超越一切，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诸君……自勉。”

    “我成为首席审判者？”洁茜卡吃惊地说道。

    “没错，”冈萨雷斯点了点头，这位三圣之一的“圣音”，现任的红衣大主教生得金发碧眼，十分英俊，“戈尔达夫大人牺牲了，我们都很痛心，但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第一重要的是维持教廷的稳定以及为他报仇雪恨，所以，我们需要借重你的力量，审判者洁茜卡。”

    对于冈萨雷斯所说的“痛心”云云，洁茜卡在心里嗤之以鼻，谁都知道冈萨雷斯和戈尔达夫不和已久，如今戈尔达夫死了，这位红衣大主教只怕是教廷第一个弹冠相庆的人。

    但这并不能稍稍减弱洁茜卡此时地吃惊程度，戈尔达夫战败身死，“三圣之一”的位置空缺，这个自己是知道的，但是无论如何，洁茜卡也没想到会轮到自己。

    假如单论实力，洁茜卡即使在强者云集的教廷里也是一流好手，的确有资格竞争这个审判者地位置，但是论资历论背景，则差了不知道哪儿去，事实上她过去也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过。

    “可是我……能服众吗？”洁茜卡说出了心中地疑虑。

    “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冈萨雷斯温和地笑道，“你本来就是第二席审判者，这些年来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戈尔达夫牺牲，你继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能否容我再考虑考虑……”洁茜卡说。

    冈萨雷斯地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一下，要知道这个位置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现在送上门来对方却推三阻四实在让人恼火，不过他立刻就再次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当然可以，我决不会强求，不过你如果不接受的话，那就只能让排位后面的审判者跳过你直接担任第一，这样似乎也不大好吧？”

    冈萨雷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排位靠后的审判者跳过洁茜卡担任第一这显然是不合程序的，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洁茜卡在教廷也呆不下去了。

    “是，谢谢您的忠告，”洁茜卡点头告辞，“我会铭记在心的。”“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当洁茜卡走远以后，侍立在冈萨雷斯身旁的一位主教说道，“送上门来的审判者席位居然不想要？”

    冈萨雷斯扫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左膀右臂，他清楚的看出了那双眼睛里饱含着深深的嫉妒和怨恨。

    “阿鲁米达，我知道你很想担任首席审判者，”冈萨雷斯轻轻叹了口气，“凭你的实力和资历，再加上我的推荐，本来也不是不行，但----兰斯洛特绝不会同意的。”

    “……”被称作阿鲁米达的主教沉默不语。

    “ 当然，圣殿骑士团的两名副官也有这个资格，相应的我也绝不会同意，”冈萨雷斯又说，“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既然大家都绝不可能接受对方的人掌握宗教裁判所，那就只能便宜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人了，洁茜卡身为原第二席审判者，她晋升首席名正言顺，而且这个女人和各方面都没有过多瓜葛，正是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人物，所以与其让别人落这个人情，不如咱们抢先示好，以后也多些说话的余地。”

    “大人的意思是，先让她蹦几天，”阿鲁米达问道，“等到时机成熟，咱们再……”“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局势，”冈萨雷斯拍了拍阿鲁米达的肩膀，“我们的利益，永远是建立在教廷利益的基础上的，所以为了维持住大局的稳定，暂时做一些让步也不是不可以。”

    “这点小事有什么影响？”阿鲁米达说道，“教廷的利益有谁能撼动？”

    这种说法可以说代表了教廷绝大多数人的心声，教廷太强大了，对于这些人来说，教廷的利益发生动摇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想象的。

    “你不明白的，”冈萨雷斯叹了口气，“戈尔达夫那条疯狗死了，虽然大快人心却也留下一大堆麻烦，现在是多事之秋啊，我很久没看见教皇陛下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了，相信我，这次的事情绝不简单。

第五卷 黑暗四天王 第四十七章 新的审判者

    洁茜卡独自在河边漫步，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真是不可思议，”洁茜卡抱着膝盖坐了下来，“我当年是为了什么加入宗教裁判所的？只是赏金罢了，借过钱虽然赚得多了，花的也快，排位也随着赚钱不知不觉也不断地上升。”

    洁茜卡幼年贫寒，吃了无数苦头，后来虽然实力有成不再缺钱花，但对金钱早就有了心理依赖，她既不愿意巧取豪夺，也不愿意给权势之人杀人凶器，最为适合的工作自然是赏金猎人。

    说道加入宗教裁判所，倒也并非信仰强烈，仅仅是因为教廷是大陆上最大的赏金客户，而身为审判者可以得到全额赏金，不会被任何中介机构盘剥，恰好当时受到戈尔达夫好武之心影响，宗教裁判所招人首重实力，其余都在其次，所以洁茜卡凭借脱颖而出的实力和胆识一路高升，甚至成为了第二席审判者。事实上现在宗教裁判所的好几个审判者都像洁茜卡这样，虽不是异教徒但也绝非狂信者。

    虽然并不热衷权势，但在宗教裁判所里这么多年，洁茜卡也很清楚宗教裁判所的情况，虽然外界并称“三圣”，地位自然是无上的崇高，但戈尔达夫担任的这个首席审判者比起掌握大陆最强战力圣殿骑士团的兰斯洛特以及拥有大圣堂行政权的冈萨雷斯，绝对是最没有权力的位置了。

    事实上，戈尔达夫连司法权都没有，仅仅是个高级行刑人罢了，也就是俗称的刽子手。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才有可能便宜自己吧？洁茜卡不由得这么想。虽然不清楚内幕。但该可以明白到权力的真空让上层产生不稳定，自己的继位说不定是多方妥协地结果。

    “那么……到底要不要接受呢？”洁茜卡犹豫着，她很清楚这个香饵不是那么好吃地，自己现在还能落得一身轻松，但一旦接任这个担子。一切都会不同，“不过冈萨雷斯的话也很明白呢，如果不接受，那现在这个优厚的职位怕是也呆不下去了，有点可惜呢……”

    “其实，如果去了的话，到头来也会像他那样在漩涡里脱不了身吧？”兰斯洛特疲惫而无奈的神情再次闪现在眼前。“虽然也想帮他一把。但这种事情我做地来吗？”

    洁茜卡得手伸到腰际，刚好碰到了荆棘鞭的把柄。

    误伤人命、被困牢狱、武器失窃、还有……种种不愉快的回忆涌上心头。

    甚至于兰斯洛特的事情，自己也有一份责任，虽然他宽容的不予介怀，但洁茜卡依然心中郁闷。

    自己过去都是独来独往，但也成功抓获了无数重犯。

    可是这个雷札德，和那些人显然是完全不同层次，过去的战法对他是不奏效的。

    而且根据内部情报，这次戈尔达夫地战死就和雷札德有关。他好像和另外三个牛鬼蛇神结为同盟，并称“黑暗四天王。”

    假如这四个人都拥有相当以上地战斗力的话，那自己一人对上他们怕也是绝无胜算，到头来还是像戈尔达夫那样双拳难敌四手。

    但是，如果能够成为首席审判者。就能充分利用宗教裁判所的人力和情报网。聚集起相应的升值更强大的力量了。

    “切！走着瞧！”洁茜卡拾起一粒石子，狠狠地丢向了河里。

    洁茜卡的走马上任带给了宗教裁判所一些新气象。

    不可否认。戈尔达夫实力虽强，但他的人缘实在差到了极点，死了以后连个真正伤心的人都很难找到，反而遗憾于不能手刃他的人倒有一大堆。

    相比之下洁茜卡虽然算不上多么富于声望，但显然她要通情达理和宽松得多了，再加上她也算是裁判所地老人，所以不少人都愿意支持她。

    当然反对的也不是没有，比如原本的第三席审判者丹尼斯，虽然这次也跟着升了一级，但显然他并不知足。

    “我说首席审判者大人啊，”丹尼斯的语气显然不怎么恭敬，以前戈尔达夫的时候他可绝不敢如此，“原本审判者有三十三个，我们现在可是寒碜了点呢，是不是应该补充一下新鲜血液？”

    原本地三十三个审判者，在那次大战中战殁九人，不但有首席审判者戈尔达夫，也包括第五席地约翰逊，如今仅余二十四人，可谓元气大伤，所以丹尼斯所说也是实情。

    事实上，丹尼斯的打算是把自己一个要好弟兄提升上来当审判者，这个人武技虽然不过硬，但是丹尼斯认为现在人手不足正好可以借机破格提拔，如此一来自己以后在审判者里也有个奥援了。

    “人手不足啊……好像是这样呢，”洁茜卡想了想说，“说到这个，今天我刚好要引进一个新人，大家商量一下吧？”

    “什么？”丹尼斯没想到让洁茜卡抢了先，但是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洁茜卡会引进什么人？要知道洁茜卡从来是独来独往，绝不拉帮结派，要说她地熟人里有什么人能胜任审判者，那倒也想不出来。

    其余几个审判者也窃窃私语，显然也抱有同样的疑问。“那个……总之先喊来大家看看再说吧。”丹尼斯决定见招拆招了，他觉得洁茜卡也找不来什么有份量的人物，现在宗教裁判所不是戈尔达夫的一言堂了，他这个第二席也很有发言力，只要能挑出毛病来，大有可能让洁茜卡的如意算盘泡汤。而就算没什么问题，也可以和洁茜卡私下达成协议，双方各引进一个人，同样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

    “好，人就在门外，进来吧。”洁茜卡一挥手，议事厅的大门打开了。

    亮银色的铠甲一尘不染，金色柔顺的长发整齐的扎在脑后，恬静典雅而又英姿勃发的少女缓步走入了议事厅。

    “阿尔托莉雅•雷欧，请多指教。”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少女优雅的行礼。

    杰克佛理的一袭青衣，走入了阿斯托利亚王宫地下室。

    巡逻的士兵看到杰克佛里德会恭敬的低头喊一声“陛下”，但并不行礼更不放下武器，这是王国最精锐的近卫军所特有的风格和纪律，在执行任务期间，他们不会向任何人行礼，更不会因为任何理由放下武器。他们是杰克佛里德一手打造，最信任最强大的军队，只用来执行最重要的任务。

    每隔十步都有卫兵举着火把巡视，而处处可见的魔法符文更是说明了此地遍布陷阱，凡此种种，都说明了这里的防卫之森严可见一斑。

    来到最底层时，数名身穿黑衣的魔法师已经等在那里。

    “听说那件东西完成了？”一看到他们，杰克佛里德立刻问道。

    “是的，”领头的魔法师回答，“虽然并不稳定，但的确已经完成了。”

    “很好。”杰克佛里德压抑着心中的兴奋，走到了实验室伸出，目光停留在一件散发着漆黑色光泽的物体上。

    “果然，”杰克佛里德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喃喃自语，“我的时代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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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一章 眼镜蛇

    海德思堡，弗伦斯伯格边境城市。

    一个流浪汉脚步蹒跚地在街头前行着，不时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路人们。

    他样子邋里邋遢，满脸脏兮兮的胡渣，妇女们从他身边走过时都会不由得皱起眉头----太难闻了，这可怜虫多久没洗澡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刻意避开他，一个小扒手悄悄尾随了过来。

    这个流浪汉显然不会是多肥的目标，但是这种失魂落魄的人最好下手，而且无依无靠引不起任何麻烦，所以小扒手不介意在他身上碰碰运气----能拿两个铜板也好，起码先填饱肚子。

    流浪汉缓慢的速度很容易就能跟上，小扒手的目光集中在了他腰间的一块凸起的部位，他装作匆匆忙忙地跑过去，和流浪汉撞了一下。

    “啊，抱歉。”小扒手笑嘻嘻的道歉，但手已经轻巧地深入了对方怀中。

    成功了！牢牢的握住了想到手的东西，小扒手心中欢呼雀跃，现在只要把东西拿来……突然间，小扒手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握住了----流浪汉枯瘦的手像铁钳一样有力，根本无法挣扎。

    “先生，这都是误会……”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小扒手苦着脸求饶。

    “走！”流浪汉低喝一声，拽着小扒手走进了一条暗巷。“嘿！我可是奥克斯老大的手下，你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眼看求饶无过，小扒手转而威胁。

    “闭嘴。”流浪汉冷冷地说道，一把小刀已经顶在了小扒手咽喉上。

    小扒手立刻闭上了嘴巴。不过他很快又瞪大了眼睛----职业的眼光让他立刻认出那把小刀是银的，这东西该多值钱啊！

    “帮我作件事，这把匕首我送给你，”流浪汉嗓音沙哑，透出丝丝寒意，“或者立刻去死，选哪一边？”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需要花费力气权衡地问题。

    几十分钟后，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流浪汉对着一堆面包干狼吞虎咽。

    “有镜子么？”吃饱了肚子，又喝了一壶水，流浪汉擦擦嘴问道。

    “我家里哪能有这种东西？”小扒手苦笑着说，“要不您给两个钱，我现在去买？”

    流浪汉哼了一声，取出匕首用袖子狠狠擦了几下。然后依靠发亮的刀身来当镜子用。

    “都成这样了啊……”虽然匕首照得很不清楚，但是流浪汉还是可以依稀看出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打桶水给您洗洗脸吧？”小扒手讨好地说。

    “不用了，这样挺好。”流浪汉回答。

    是的，对于一个逃亡的人来说，样子和原来当然是差别越大越好。

    身为以前千帆城码头黑帮的老大，“眼镜蛇”约翰•琼斯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情。约翰仍然觉得这就像一场噩梦。

    曾经，一切都那么美好。

    借助不知名的神秘巫师地魔像生意，码头黑帮很是发了一笔财，随后又和新近崛起的富商格里埃罗搭上了线，合伙经营走私大捞一票。（约翰并不知道格里埃罗和神秘巫师其实是一伙的。）

    趁机扩展势力的码头黑帮蒸蒸日上。眼看着就要大展宏图统一千帆成地下势力。

    谁知到政府军却突然对他展开了清剿。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却又显然蓄谋已久，那些平时被喂饱的官员竟然极不仗义的根本没有透露一点儿风声给他，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其实也不知道。

    而且这一次出动地，竟然是最精锐的禁卫军，平时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帮派打手在这支军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在这场雷厉风行的扫荡中，码头黑帮被连根拔起了。全帮上下一网打尽。只有约翰仗着机警硬是逃过一劫，但也仅以身免。连左膀右臂沙利文都为了掩护他而死。

    而逃出城外的约翰，事后才知道他们的罪名竟然是勾结黑暗议会？！

    这绝对是无中生有，没有人比身为老大地约翰更清楚这一点，的确这些日子及黑暗议会风头大劲，一些地下势力也开始主动逢迎了上去，当约翰并没有轻举妄动，他好在观望着。

    阿斯托利亚名义上也是教廷神圣联盟的国家之一，勾结黑暗议会是很重的罪名，所以即使是那些被俘虏的帮派成员，也都很快被公开处死了。

    时候没多久，约翰也就大致想明白了，自己地势力并不受到那些当权者地控制，所以当发展到令他们感到威胁时，就被理所当然的剔除了。

    早知道，哪怕投靠黑暗议会也不至于如此，本想左右逢源结果却是两头不讨好，约翰心中也唯有无奈一叹。

    但，如果就此放弃，那也不是“眼镜蛇”了，习惯未雨绸缪的约翰早就为自己留下了一些秘密财产，再加上这些年以来，脑子里也积攒很多珍贵的情报，约翰相信凭借自己的才能，未必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现在就得把命抱住，之前地教训也告诉约翰没有一个强力地靠山是不行的，他现在想法设法就在思考这个。

    其中一个选择就是那个神秘地巫师，此人强大毋庸置疑，而且约翰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和他的合作也做的很好，既不超出本分，又很有效益，所以假如能去投靠，对方应该也会欣赏自己才是。

    可问题在于，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

    本来就是曲折的单线联系，还需要借助在千帆城的地下通道，在帮派覆灭前夕，约翰也曾经发出过紧急求援，但是还没等到回音一切就结束了。

    所以，另一个选择就是直接投靠黑暗议会了，但是这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难以找到对方。

    约翰有些后悔以前怎么不多和黑暗议会搞搞关系了，弄得现在连投靠都没有门路，别说找不到人，就算找到了，如何在开口说话以前不被杀死也是个问题。“先生，您不休息一会儿吗？”小扒手讨好地问道。

    约翰的确疲惫极了，这些天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仿佛一闭上眼睛追兵就会冲到门口。

    但是他依然不敢放松，现在这里谈不上安全，那个小扒手也是不安定因素，事实上，约翰现在也没有打定主意是把那小鬼杀了还是放了。

    从稳妥的角度上来说，为了防止万一他去告密，当然杀了更好。不过自己现在精疲力竭又人地两生，杀了人以后无法立刻远走高飞，又很难处理好善后工作，如果到头来反而成了败笔就糟了。

    小扒手乖乖的蹲在那里，显然满脑子都在想着约翰承诺要送给他的银匕首，浑不知自己的性命正在鬼门关前转悠。

    “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猛然传来，一个粗豪的嗓子在门外吼道：“快开门！例行检查！搜捕异端分子！”

    约翰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说他眼镜蛇的末日终究到来了吗？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二章 穷途末路

    “密道在哪儿？说！”约翰一把拎住小扒手的领子，恶狠狠地逼问道。

    作为一个从底层小偷爬上来的黑帮老大，约翰知道这种小扒手应付搜查是家常便饭，所以都喜欢在自己的住处留个秘密小通道什么的，他只希望这个小鬼不要例外。

    在约翰如有实质的杀气面前，小扒手已经脸色发白，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指墙根下竖着的一块木板。

    约翰一脚踢开木板，入眼的是一个狗洞大小黑乎乎的洞口。

    “谢了。”约翰手肘一抬，把小扒手击晕了过去。

    约翰在洞口用手比了比，却发现这个洞对他来说太小了---小扒手的密道是为自己准备的，成年人的体格几乎无法通过。

    约翰虽然这些年养尊处优，但从未缺乏锻炼，他身体依然精悍，没有一丝赘肉，柔韧性也极佳，可是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的肩膀毕竟太宽，无法钻进洞去。

    “咚咚！”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那扇破木板门可撑不了多久。

    “老子才不会死在这里。”约翰深吸一口气，猛地把自己左肩拉脱了臼，硬是从洞口挤了过去。

    这条通道不算太长，推开两块虚掩的转头，约翰发现自己到了下水道。

    从洞口钻出来以后，约翰已经脸色刷白冷汗直冒----肩膀脱臼还强行移动，这份痛楚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不容易把肩膀接回了原位，约翰坐倒在地气喘吁吁。

    “我……还不能死……”

    “没抓到？”看到官兵们无精打采的回来，城镇长官问道。

    “我们赶到的时候，正主儿已经遛了，”守备队长说，“只留下个不省人事的小鬼。我们对他进行了查问，他什么也不知道。”

    “人呢？”城镇长官问道。

    “已经放了，”守备队长说，“反正跟他没什么关系，难道要把一个本国小孩子交给阿斯托利亚的人？我们弗伦斯伯格的士兵可不会这么没志气。”

    弗伦斯伯格在卡莲娜女王治下。政治比较清明，军队荣誉感也强。

    “ 你啊，又自作主张，”城镇长官摇了摇头，却也没什么责怪地意思，他心里自然也站在本国人这边，“继续搜查吧，阿斯托利亚那边又发来外交照会催促。同属七国联盟，对方又是黑暗议会，我也很难推委。”“他们还真是闲得慌，”守备队长摇摇头，“一个光杆司令的黑帮老大有什么威胁？这么着急干嘛？”

    “ 大概是吸取教训吧？”城镇长官耸了耸肩，“你听说过黑暗四天王的雷札德吗？据说此人早年就是阿斯托利亚人，杰克佛里德登基的时候把他们全家都杀了。就雷札德一个人逃了出去，谁知过了没几年，这个雷札德不知怎么学了一身强大的死灵魔法，如今在大陆上搞风搞雨，杰克佛里德也很狼狈呢，所以他现在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啊。”

    “自己没能耐赶尽杀绝，却让我们受累，”守备队长撇撇嘴，“咱们是为女王陛下效忠，又不是给他杰克佛里德打工。如果是女王陛下地命令。是为了弗伦斯伯格，咱们再苦再累绝不皱一下眉头，可如今根本就是阿斯托利亚的事情推到我们头上，弟兄们没干劲啊。”

    “ 你们的辛苦我知道，但这差事还得对付过去，”城镇长官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女王分忧是我们的本份，上面的意思我大概明白，现在大陆局势紧张，七国同盟内部的稳定十分重要。为了这点事情影响了我国和阿斯托利亚的关系不值得，听说公主殿下最近也在视察边境城镇，总之你们再加把劲吧，为了女

    “是！为了女王！”守备队长立刻站得笔直，右拳有力地敲击了一下胸

    朦胧的月色下。约翰在野外快步行走着。

    好不容易混出了城。但约翰此时也是及其狼狈，他不但筋疲力尽。而且身无分文。

    虽然还有那把银匕首，但是不换成钱也不能用。

    “想不到这儿还有人搜捕我，弗伦斯伯格也不能呆了，”约翰心里想着，“可是还能去哪儿呢？我好不容易才从阿斯托利亚逃出来，现在要去别的而国家还得经过很多城市，夜长梦多啊。”

    当务之急，是弄点儿钱，否则寸步难行。

    就在思索这个念头是时，约翰隐约看到远处的湖畔有个人影？

    “这野外竟然还有落单的行人？”约翰微感意外，他决定上去看看。

    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机会，但约翰不敢大意，敢于单独在野外行动的人多半也有防身能力，轻举妄动是要不得的。

    当距离接近到一定程度以后，约翰受过训练地视力已经足以让他在微弱的光线下看清对方的的身形了。

    这是一个苗条的女子，穿着棕色紧身皮裤，足登过膝长筒皮靴，批了一件墨绿色的斗篷，右手握着一根木杖----显然这是魔法师的常见装束，但却看不出品级。

    “……拼了。”约翰嘀咕道，他决定冒一下险----现在是黑夜，显然对盗贼较为有利，再加上有心算无心把握应该较大，而且虽然对方的兜帽遮住了容貌让他无法看清，但那姣好的身段应该是属于年轻的妙龄女子，约翰相信这个年纪地女性通常不至于法力太高。

    如果他现在不能尽快弄到一笔钱的话，以后的逃亡也是凶多吉少，这让约翰下定了决心。

    深吸一口气，约翰蹑手蹑脚地从藏身处里走了出来，他谨慎的伏下身子，尽可能让自己隐藏在树木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前进着。

    二十米、十米、五米……

    约翰咽下了一口唾沫，以他的经验，达到这个距离一般已经成功了一半了，他的手已经牢牢握住了匕首把柄……

    “律令：震慑。”毫无征兆的，女法师轻轻吐出了几个字眼，她的声音轻柔动听，但在约翰的耳朵里却不亚于雷霆万钧，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奋力地举起匕首想要做最后一搏，却发现自己已经一动也不能动。

    约翰拼尽全力，想要克服魔法的作用，但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双手双脚，就连他的嘴唇和眼皮都不能挪动一分一毫，他维持着半蹲地姿势，身体仿佛凝固了一样，也根本无法保护自己。

    实力达到约翰这样地盗贼，多少也具备一点魔法抗力，但是显然在这个女法师的魔法面前毫无意义，这也让约翰清醒地意识到双方的差距有多么大。

    他眼睁睁的看着女法师缓缓转过身子，走向了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 本帖最后由 ck7543 于 2009-1-29 12:5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