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者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二章 离去

    洁茜卡的真正实力，很少有人知道，特别是她成为首席审判者以后几乎还没有和人动过手，但是绝不会有人小觑这位“血色玫瑰”的实力，她的独门绝技“断罪红流霞”可是一脉单传的上乘武技，当年在圣魔大战中就立下了赫赫威名。

    尤其是，首席审判者这个位置历来都是需要圣域级的强者才能做得上去，洁茜卡虽然从来没有号称圣域，但是当初她被推举上去时，教廷的强者没有一人提出异议，是故所有人都相信，这个洁茜卡实际上也已经是一个圣域强者了。

    黑暗四天王都是传奇，其中艾丝崔尔暂时已经丧失战斗力，而教廷一边虽然阿尔托莉雅也同样不能战斗，但有两名十五级的圣殿骑士，如今又得了洁茜卡这个生力军，形势一下子好转，可以说已经完全不落下风。

    当下，里卡尔多和丽娜的眼睛都看向了雷札德，而两名圣殿骑士的眼睛都看向了洁茜卡，眼前的局面是战是和，显然就要这两个人拿主意了。

    “雷札德•卡莱斯是吧？”洁茜卡深深注视着雷札德说道，“当年在阿斯托利亚的千帆城，可是承蒙你多照顾了。”

    洁茜卡语气虽然平静，但隐藏在话语里面的那股怨愤之意，只要不是傻子就听得出来，里卡尔多熟知内情只是笑笑，两名圣殿骑士迷惑不解心想难道洁茜卡大人以前还吃过此人的亏？而丽娜最是百无禁忌，心中刹那间已经联想到了一大段三流小说中的常见桥段，其中关键词包括“一见钟情”。“奸夫淫妇”，“干柴烈火”，“始乱终弃”等等……

    “呵呵。这件事情恐怕是不能怪我，”雷札德可不知道丽娜的腐女魂已经在进行暴走式联想了，当下微微一笑说道。“ 在下本来小日子过的好好的，洁茜卡小姐当年杀气腾腾来到千帆城，难道不是冲着在下的人头么？我所做地一切仅仅只是为了自卫，就算要记仇好像也应该是我记你才对。”

    “哼，如果你只是针对我也就罢了，就算我被你杀了也无话可说，”洁茜卡说，“本来大家立场敌对，你死我活而已，既然是我主动找上门来。你就算使用计谋，也只怪我自己不够小心，不能说你什么……”

    话说到这里，丽娜已经暗暗点头。要知道她在九幽地狱里，恶魔之间互相攻伐杀戮本是家常便饭，来到这里以后对于教廷的追杀并没什么不习惯，但最让她厌烦的就是对方有事没事先找个大意地帽子。杀人之前一定要先标榜自己是正义的这一点让她倒足了胃口，现在这个洁茜卡说话，怎么着也比刚才两个圣殿骑士坦然夺了。

    “……但是，”洁茜卡话锋一转说道，“但为什么你要用我的荆棘鞭去欺骗兰斯洛特？这件事情我记你地仇可就没错了吧？”

    “又错了，”雷札德一笑，向里卡尔多一指说道。“你应该记他。”

    “我靠！”里卡尔多怒道。“你出卖老子！”

    里卡尔多偷盗荆棘鞭，在放在案发现场误导兰斯洛的计划。当年自然要小心保密，因为一旦泄密就不灵了，可是现在时过境迁，早就无所谓了，所以雷札德和里卡尔多甚至可以当成玩笑来讲，自然也不会介意告诉洁茜卡，反正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不说，洁茜卡和兰斯洛特事后分析一下也不可能不知道。

    雷札德甚至猜到，以兰斯洛特的性格，多半还帮助洁茜卡隐瞒了这件事情，因为荆棘鞭并非洁茜卡私人物品，而是和神圣复仇者一样属于教廷的宝物，遗失是重罪。

    “ 哼，罢了，”洁茜卡一挥手说，照这样说话下去，反而要把当年被兰斯洛特掩盖住的事情牵扯出来了，其实洁茜卡刚才那些责问只是为了发泄一下这些日子以来心中挤压的恼怒，并没有指望和雷札德讨论什么道理，“今天你们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我人既然在这里，宗教裁判所第二席到第十席审判者顷刻即到，你们要是不想受刑，就自己了断吧。”

    此言一出，两名圣殿骑士已经又惊又喜，假如前十名的审判者一起来了，这黑暗四天王是死定了。

    “这女人虚张声势，不用怕她。”丽娜低声发表了意见。

    “同感，”里卡尔多轻声说道，“假如真的是这样，她现在就应该缠住我们不让我们脱身，哪有警告我们的道理？”

    雷札德略一思索，已经猜到了洁茜卡地用意。

    眼前的局势，表面看上去双方都有一个伤员，以三对三总是里相当。但实际上，己方实力均衡，并没有明显软肋，而对方的两名圣殿骑士不但实力偏弱，在刚才的战斗中不但受了轻伤，而且消耗也很大，正要动起手来只怕支持不了太久，那个时候己方只要用一个硬手暂时缠住洁茜卡，另两人快速击杀两个圣殿骑士，然后以三敌一，绝对大有胜算。洁茜卡多半是看透了这一点。

    而且，洁茜卡说九大审判者顷刻即到，只怕也不完全是虚言恐吓，因为在雷札德原本地计算中，洁茜卡有可能判断出圣彼得大教堂是下一个目标，如果洁茜卡相信这个判断，那她应该一开始就来支援圣彼得大教堂，如果不想醒就应该不来，而她现在却是关键时刻才赶到，中间这个时间差里只怕也做了相应的准备，九大审判者就算不能来得那么快，但正在赶来的路上却是很有可能的。

    眼前地局势，想杀两个圣殿骑士不难，想杀洁茜卡却不容易，如果真的来了审判者支援，那就乐极生悲了。

    想到这里，雷札德缓缓地说：“今天到此地步也就可以了，艾丝崔尔受了伤，我们不能拿她的性命冒险，走吧。”

    这个理由很充分，丽娜和里卡尔多顿时没有异议，当下有里卡尔多背起艾丝崔尔，三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混账！”一名圣殿骑士怒喝道，“你们杀了那么多人，还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哦？那你想怎样？”里卡尔多回头狞笑道，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不怕死就来追啊，人家会很高兴的。”丽娜娇笑起来，还甩了一个飞吻。

    圣殿骑士一顿，眼看着面前两个刚刚才展露过可怕实力的魔头，他一时倒也真不敢上前。

    “给你个忠告吧，”雷札德耸耸肩，“那个小姑娘体能的斗气已经完全紊乱了，不想她死地话，还是赶快治疗地好。”

    “哎？”此话一出，两名圣殿骑士都紧张地望向阿尔托莉雅，本来以为她只是受伤，难道情况这么危险？两名圣殿骑士对于兰斯洛特唯一的女儿还是很关心地。

    “这个人说得不错，”洁茜卡看了看阿尔托莉雅说道，“现在还是救人要紧。”

    “那么，回见了哟，血色玫瑰！”丽娜显然对洁茜卡很有对抗意识，甩下了这么一句很是嚣张的话以后，才扬长而去。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夜色中，洁茜卡注视着眼前的黑暗，神色阴晴不定。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三章 双圣器

    夜凉如水，苍青色的月光照耀在黑暗四天王身上。

    刚才四人都经历过一番激烈厮杀，身上热气腾腾的，如今凉爽的夜风吹在身上倒也十分舒服。

    “放我下来。”被里卡尔多背在背上的艾丝崔尔冷冷地说。

    “好啦，好啦，”里卡尔多笑着安慰说，“你的伤势不轻，你就算现在能走，可是我们还要干很多路，难道你也能追上我们吗？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放你下来，这个时候就别逞强了。”

    “我不是逞强，”艾丝崔尔说，“我只想知道你多久没洗澡了？”

    里卡尔多老脸一红，他确是有些日子没洗澡了，再加上刚才一场厮杀，身上不但出了汗，还沾了些血迹，这味道肯定是极不好闻的，艾丝崔尔撑到现在才说已经算是很能忍得了。

    “呵呵呵呵……”一旁的丽娜已经笑弯了腰，“大狮子难得卖弄温情，就遭到了可耻的失败啊。”

    里卡尔多虽然恼怒，却也不好意思再坚持背着艾丝崔尔，当下要转给雷札德，不过这活儿却被丽娜主动接过去，要知道丽娜虽然身子比艾丝崔尔还娇小一点，但靠着强横的恶魔血统，单论肉体力量在这个团体里仅次于里卡尔多，背一个人自然也不是问题，而雷札德看见不用自己费力自然乐得偷懒。丽娜显然还记得上一次把头发输给里卡尔多的仇，难得有了这个报复机会自然绝不放过，平均每走两步路就要问一下艾丝崔尔“舒不舒服啊？”“是不是比刚才好多了？”“一点难闻的气味都没有了吧？”弄得艾丝崔尔非常无语，里卡尔多则在一边咬牙切齿，却又说不了什么。

    “我说，刚才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可惜？”里卡尔多既然拿丽娜没办法，唯有岔开话题。

    “怎么可惜了？”雷札德问道。

    “大狮子，不服气你去单挑血色玫瑰啊！”丽娜其实也觉得有点不甘心，但她更喜欢故意和里卡尔多抬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摇旗呐喊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里卡尔多恼道，“既然艾丝崔尔受了伤，那我们撤退是当然的，这没什么。只是我觉得难得可以正面接触敌人。要是趁机说那么两句，给杰克佛里德栽一下赃，岂不是好？只可惜了这不错的机会。”

    “这倒是有点道理，”丽娜沉吟着说，“刚才应该装作故意说溜了嘴，漏一点假消息给他们，以后行事就更方便了。”

    “不行。”雷札德摇了摇头，“若只有哪两个圣殿骑士，兴许还有点作用，但既然洁茜卡也在，这么做只能弄巧成拙---别侮辱首席审判者地智商啊。”

    “你这笨狮子！”丽娜立刻见风转舵，“出这种馊主意！幸好没有人上你的当！”

    “我靠！”里卡尔多爆发了，“要不要脸啊？！刚才是谁在赞同我？！”

    “艾丝崔尔。你怎么会受伤的？”雷札德不想介入无畏的纷争，便向艾丝崔尔问道，“以你的谨慎，这很反常啊。”

    “那把剑的力量……很特别。也很强大，”艾丝崔尔轻声说，“原本似乎被封印住了，可是在我占据上风的时候，那个女孩似乎冲破了封印，激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我猝不及防才受了伤。不过……她自己似乎也无法驾驭住那种力量。”

    “原来如此……”雷札德沉吟了起来。

    “雷札德。你看那剑是什么来头？”里卡尔多问道，“能伤到艾丝崔尔。那对我们也有威胁，得早做打算才好。”

    “ 大狮子今天终于讲了一句再点子上的话，”丽娜依然不忘抬杠，但显然也有同样地忧虑，“拿武器是什么，难道是双圣器？”“不可能，”里卡尔多立刻否决道，“ 双圣器中地圣剑神圣复仇者----卡索米尔已经被雷札德设计损毁了，就算圣器灵魂永恒不灭，可以想办法修复，但雷札德也一定能认出来，而今天那件武器再怎么看也是剑，总不可能是圣枪吧？何况那小女孩儿明显实力不够，怎可能有资格动用双圣器？”

    “……是我的疏忽，”艾丝崔尔沉声说，“我也觉得那把剑虽然古怪，但不可能是双圣器，一时大意了，下一次我……”

    “ 教廷执掌大陆财富和权力的年代太长久，家底的丰厚，外人根本无法想象，”雷札德叹了口气，“千百年来，人人都知道教廷有神赐双圣器：圣剑----神圣复仇者和圣枪----苍白的正义，殊不知除了这两件以外，教廷还有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想当初冥王雷利招揽我们的时候，也拿了不少珍贵地东西出来，教廷的身家丰厚何止十倍于雷利？有再珍贵的宝物也不稀奇。甚至于就连杰克佛里德都能凭借手中资源制造出无人知晓的奇怪武器，以教廷掌握的资源自然更不成问题。”

    “那个女孩实力虽然不错，但并不如我们，”艾丝崔尔说，“教廷已经可以给她这样的人都配发如此程度的武器了吗？”

    “这你倒不用担心，”雷札德说，“那个女孩并非一般人，她是兰斯洛特地独生女儿----阿尔托莉雅，我以前和她有一面之缘，当时她并没有使用任何特殊的武器，恐怕是兰斯洛特最近才给她的吧？”

    “切，原来是裙带关系，”丽娜不屑地说，“可惜我没有个第一高手的好爸爸。”

    “只不过兰斯洛特这番爱女之意，怕是适得其反了，”里卡尔多笑道，“那件武器随强，但是拼着那女孩儿地力量明显驾驭不了，今天晚上若不是洁茜卡及时赶到，那女孩儿就此死了也说不定，真要是如此，兰斯洛特哭都来不及。”

    “这正是让我不解的地方，”雷札德皱眉道，“兰斯洛特不应该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按理说他正当盛年，女儿年纪还小，完全可以从长计议，现在这样莫非是因为他急着考虑接班人问题吗？教廷那里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

    其余三名天王对望一眼，一时无语，如果教廷出了变故，对他们当然是好事，可是雷札德的话虽然顺理成章，却又完全建立在推断和假设上，如今掌握的信息太少，也不可能进行进一步证实。“我……我怎么了？”昏迷的阿尔托莉雅睁开眼睛，看到了正站在她身旁，关注地看着她地洁茜卡，“洁茜卡大人，我……”

    “别多说了，”洁茜卡身手制止了阿尔托莉雅，“你体内地暴走的能量我已经想办法驱散了，但你地身体还很虚弱，虽然我不知道兰斯洛特大人给你那件武器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认为你暂时还是不要再使用了。”

    “……是，”阿尔托莉雅神色一黯，“是我的实力还太差，我的努力还不够，辜负了父亲的信赖，还拖累了您。”

    “你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水平，要是还太差太不努力，其他人只能打个洞钻到地底下了，”洁茜卡笑着安慰道，“别多想了。”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四章 故布疑阵

    得到了洁茜卡的安慰，阿尔托莉雅似乎轻松了些，她的精力本来就耗损的厉害，如今总算放松下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看着少女睡去恬静而安详的容颜，洁茜卡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阿尔托莉雅来到宗教裁判所这些日子以来，洁茜卡对她的为人秉性进行了细致的观察，不可否认，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此女的表现都堪称楷模：做事周全，认真用心，谦虚谨慎，礼貌周到，她明明有着谁都不敢招惹的天之骄女身份，但她不但丝毫没有使用这个身份来为自己赢得利益，相反对待同僚总是尽可能协助和退让，并时时主动承担并非自己分内的工作。

    洁茜卡身在教廷，自然也认识很多堪称优秀的骑士，但是能把骑士道贯彻地如此令人的叹服的，怕是也只这一人而已。

    而以她的年龄来说，其拥有的实力更是让人叹服，刚进入宗教裁判所没多久的时候，她的低调本分让很多人觉得她只是凭着兰斯洛特的裙带关系猜得到了审判者的资格，不过在后来的一次出战中，她表现出来的实力让所有抱此想法的人跌破了眼镜，然后才如梦初醒地纷纷说：“不愧是兰斯洛特的女儿。”

    不愧是兰斯洛特的女儿么？洁茜卡心中不由得苦笑，这真是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呀。多少次在艰辛的工作结束后，就连洁茜卡都累得只想回家睡个大觉，却依然可以看到她独自走进了训练室，而在第二天早上出勤时，她必然提早到达，从无例外。

    甚至在休息日，洁茜卡每一次都可以在那个院子里看到她，在夕阳下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着枯燥乏味的挥剑劈砍。

    只是人们只会注意到那个出类拔萃的她，却很少看到那个刻苦努力的她。

    只因为是兰斯洛特的女儿。所以不论多么杰出优秀都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不优秀才是奇怪的事情，这是多么可笑的说法啊。洁茜卡很多次都是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冲动，要把说这些话地家伙带去看看，看看那个汗流不止的娇小身影，看看那过度使用而损坏的练习木剑，看看那些破烂不堪的练功服……

    看到那个在夕阳下孤独练习的身影时，洁茜卡的视线有些模糊，那个少女和她记忆里的某个影子重叠了。

    苦出身的洁茜卡。和名门嫡出的阿尔托莉雅可谓两个极端，洁茜卡不记得自己是从几岁开始拼命努力地了，她只记得那个时候不得不拼命，因为如果让人觉得她没用的话，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卖给妓院作雏妓。当后来认识了改变她命运的人，乃至于渐渐得到了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她地目标也变成了让所有人曾经轻贱她的人后悔。

    那么这个少女，自然不可能拥有自己那样的经历，她又是为了什么而努力呢？为了父亲的期望？为了家族的荣耀？还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洁茜卡有得时候很想问一下。

    但是，她终究没有开口，她所能做的只是在阿尔托莉雅工作艰辛地时候。尽量多给她一点休假，在她练习到瓶颈的时候尽可能给她一点启发，还有，当别人说“不愧是兰斯洛特的女儿”时，她一定会说“不愧是阿尔托莉雅”。

    当她看到少女发自内心的笑容时，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说错。

    为什么要把那么危险的东西给她呢？洁茜卡心中涌现出了对兰斯洛特的强烈不满，再怎么说，现在也为时过早了呀。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也是自己一直尊敬的人，洁茜卡几乎要去揪住他的领子问个清楚了。

    咚咚。轻巧的敲门声打断了洁茜卡的思绪。

    “什么事？”洁茜卡打开门问道。

    敲门地是之前两名圣殿骑士之一。他端着热水和毛巾走了进来，关心地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刚才醒了一次，”洁茜卡说，“因为太疲倦又睡着了，应该没有危险了。”

    “那就好，那就好，”圣殿骑士松了口气。“大人您也辛苦了。”

    那天晚上以后。他们就近找了个酒店安顿下来，并开始想办法对阿尔托莉雅地伤势进行处理。两名圣殿骑士都是男人，要照顾阿尔托莉雅自然诸多不便，所以洁茜卡一直几乎寸步不离都在照顾阿尔托莉雅，这份情谊也让两名圣殿骑士很是感慨。

    “没事，黑暗四天王有消息了么？”洁茜卡点了点头说。

    “刚收到消息，南边有个驿站受到了袭击，被抢走了四匹马一辆车，”圣殿骑士说，“根据目击者描述，袭击者的形象很像是那四个人，似乎是向着西边去了。”

    “哼，欲盖弥彰，”洁茜卡冷冷地说，“黑暗四天王还需要骑马乘车？以他们的身手在一个小小驿站居然还留下了目击者，这骗局未免拙劣了点。”

    “属下也是这么想，”圣殿骑士点了点头，虽然圣殿骑士团和宗教裁判所互不统属，但他品级低于洁茜卡，为表尊敬还是自称属下，“这么说来，他们这是故布疑阵，其实去了东边？”

    “不，雷札德其奸似鬼，不可能部下这么粗陋的骗局，”洁茜卡摇了摇头，“他多半是用了计中计，故意大张旗鼓抢夺马车，当我们觉得他是计谋时，反而中了计，所以就往西边查吧。”

    “遵命，大人，”圣殿骑士低头领命，随即又有些欲言又止说道：“这个……”

    “有话就说。”洁茜卡不耐烦地挥挥手。

    “其实，阿斯托利亚的杰克佛里德最近对我们的态度很不合作，几次公干的申请都被以各种理由驳了回来，”圣殿骑士有些为难地说，“再深入往西地话，就要进入阿斯托利亚地腹地了，只怕颇有不便。”

    “本来就是暗中追查，又不是社交活动，搞那么多程序干嘛？还嫌泄露机密的机会不多么？”洁茜卡恼怒地说，“大张旗鼓地去，一来扰民，二来四天王只怕早早就得到了消息，还查个屁！”

    “抱……歉，抱歉！”圣殿骑士诚惶诚恐，“我……这我就去安排。”

    “……等等，”洁茜卡略一沉吟，喊住了他，“刚才我态度冲动了，你们圣殿骑士团和我们宗教裁判所工作性质不一样，你不熟悉我们的模式是正常的，这不怪你。这一次情况特殊，先委屈你一下，等我的人到了自然接手，别担心，上面我会给你请功的。”

    “大人言重了，”圣殿骑士连忙说，“这一次黑暗四天王实在是欺人太甚，不但攻上门来，还伤了殿下，如果不是大人及时救援，属下性命早已不在了。属下处置不当，有罪无功，您的安排才是妥当，属下又岂会有什么怨言呢？我这就去安排。”

    “你能这么想就好。”洁茜卡点了点头，目送圣殿骑士离开。

    “杰克佛里德……”门再次关上后，洁茜卡沉思良久，才坐了下来喃喃地说，“这件事情，莫非和他也有牵扯？”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五章 里卡尔多来打劫

    郊外的道路上，一辆由四匹健马拉着的马车飞驰而过，激起了一地的尘土。

    “你确定洁茜卡会追过来？”里卡尔多一边悠闲地驾着马车，一边问道，他在驾车上有着特殊的手段，缰绳鞭子什么的完全用不到，只需要持续放出兽人的杀气，马匹身为动物立刻立刻本能反应，乖乖听其驾驭，让它往东不敢往西。

    “废话，我们在驿站弄出那么大动静，甚至还故意留了两个活口，”丽娜懒洋洋地说，“那个什么血色玫瑰只要不是白痴，也该能查出我们往哪里走了。”

    “我总觉得做得太过头了，”里卡尔多摇了摇头，“换成我是洁茜卡，碰到这种明显得可疑的情报只怕不敢轻易相信。”

    “正因为明显她才会来么，”丽娜笑道，“雷札德怎么会搞出那么明显的骗局呢？有句谚语怎么说来着？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正因为谁都看得出蹊跷，所以偏偏是真的，实际上我们的确在这里啊。”

    “我容易么我？”雷札德苦笑，“如果只要欺骗洁茜卡那并不太难，可现在我们需要让她知道实情，而且还不能让她发现实情是我们告诉她的，这可就麻烦了，伤脑筋啊伤脑筋。”

    “不管怎么说，这倒也的确是个好办法，”丽娜赞道，“既能让他们跟上来，有了马车也方便照顾受伤的艾丝崔尔。一举两得啊。”

    “道理我当然懂，”里卡尔多想了想说，“但是你怎么会知道她会刚好按着这个思路想呢？如果她笨一点，一开始直接中计，又或者再多疑一点认为这是个三重骗局，那我们的目的都无法实现了。”

    “呵呵，的确如此。”雷札德笑笑。也不多说。

    “喂，我可是很有诚意问你的，”里卡尔多追问道，“没有哪个种族在谋略学上有着比人类更高的建树了。我看了很多书，这虚虚实实地把戏也是闻名已久，却始终不得要领，你能给我说说吗？”

    “ 其实呢，关键还是要知己知彼。揣摩对方的心思，”雷札德见他问得诚心，便解释了几句，“谋略之道，虚虚实实，关键就是个诈字，虚是一种诈，实其实也是诈，至于最后到底谁诈了谁，就得看哪一方对自己和对方的定位更准确。这其实就和小孩子猜拳是一个道理。你多算一步或者少算一步都得输。”“猜拳……多算一步少算一步都不行……”里卡尔多沉吟了起来，甚至还开始用两只手比划。

    结果这就出问题了，要知道四匹马现在没有缰绳和马鞭的驾驭，全靠里卡尔多的天然猛兽威压，如今他集中精神思考雷札德的话，就疏忽了对马的控制，结果四匹马立刻开始混乱起来。马车跌跌撞撞。险些车毁人……好吧，人应该不会亡。

    “开你地车！”丽娜怒道。“要写你的《狮子兵法》也不急于一时！”

    “《狮子兵法》？好名字！！”里卡尔多眼睛一亮，“等我回去大荒野以后就开始动笔……”

    “你去死吧！”丽娜“呸”了一声，一闪身跳出车厢，人在半空中四个定身术已经瞬发出去，立刻定住了四匹乱跑的马，暴走的马车这才停了下来。

    “你地脑子比那四匹畜生也好不了多少！！！”丽娜恶狠狠地瞪了里卡尔多一眼。

    里卡尔多虽然不高兴，但自知理亏，也不好多说。

    “这四匹马是不能用了，”丽娜恨恨地说，“接下来呢？步行？”

    “后方有人正在接近。”躺在车厢里的艾丝崔尔突然说道。

    四人之中以艾丝崔尔的感觉最为敏锐，虽然她有伤在身，但没有人会怀疑她的预警能力。

    里卡尔多立刻跳下车，把耳朵贴着地面一听，说道：“果然，几十匹马，似乎是个车队，着个速度要不了几分钟就来了。”

    “是追兵？”丽娜皱眉道。

    “不像，”里卡尔多摇了摇头，“如果是追兵必然全副武装，可是我听不到多少金属碰撞声，而且要追我们，这些人太少了。”

    “是商队吧，”雷札德最是不慌不忙，依然稳稳当当地坐着，“这条道路虽然偏僻了点也不安全，但却是条近道，有的商队赶时间会走这里，那个规模也和常见地商队符合。”

    雷札德的智谋向来令人信服，再加上他作为土生土长的阿斯托利亚人，这番话自然没有人质疑。

    “怎么处理？躲一下，还是……”丽娜用手指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艾丝崔尔，你身体怎么样了？”雷札德问道。

    “应该能走，不要节外生枝了。”艾丝崔尔回答。

    “我看还是搭个便车，让艾丝崔尔再休养一下，”里卡尔多说，“反正一支商队，不可能逃出我们的掌控。”

    “无所谓。”丽娜耸耸肩。

    “也好，”雷札德点点头，“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大战，尽量保持体力并多恢复一点战斗力也是好的。”车队很快到了，大约三十匹马，四两马车，有十名左右手持武器像是护卫的人。

    这点小事如果让四天王全军出马那就小题大做了，里卡尔多因为刚才出车祸他有责任，便当仁不让接下了拦路的工作，对此丽娜的评价是“这个家伙只是喜欢打劫的感觉而已。”

    但不可否认，里卡尔多要当打劫者地确是得天独厚，两米多地身高，狰狞的外貌，再加上手持巨斧，在路中间一站那么一站，这份杀气腾腾的样子果然无可挑剔，就差衣服上没写“城管”俩字儿了。

    车队行驶过来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路中间站了个人影，他们也不是没有外出的经验，自然知道不是善茬，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作出武装示警，里卡尔多一声大吼，震得车队的人耳鼓子都发疼，所有的马都开始惊叫，人立起来，当场把两个人掀翻下马。

    好在大多数人还算马术娴熟，总算驾驭住了受惊地马匹，却也不禁毛骨悚然----这是碰上了个什么怪物。

    “多大点儿事儿？很威风吗你？”丽娜双手塞住耳朵，愤愤地说，“吵死人了！”

    里卡尔多一声大吼镇住对方，本来自我感觉很是良好，正准备继续一展神威，却被丽娜这么一骂，积攒起来地情绪跑了个干净，恼怒之下黑着一张脸向车队奔了过去，显然是要把愤怒发泄在这些可怜人的身上。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六章 记忆

    那车队的人远远看见有人站在路中间，就觉得来者不善，现在里卡尔多又示了一下威，更让他们感觉到不但来者不善，而且还极不好惹，而等到他们看清楚里卡尔多竟然是个兽人时，却全都暗暗叫苦----他们出外经验吩咐，也不是没经历过变故之人，就算碰到强盗也不一定害怕，毕竟他们本身战力不弱，而就算敌人很强，他们也有后台，一般情况总有交涉余地。可是兽人就不一样了，千百年来，人类和兽人是征战不休的死敌，不见则已，一旦见面往往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很少有辗转余地。

    只不过这些人心里也有些纳闷----兽人不是向来只在北部边境之地出没吗？怎么这阿斯托利亚地处大路中心，竟然也有兽人？

    这支商队雇佣了一支十个人的佣兵队伍来做护卫，如今看到这个情况，佣兵们纷纷看着为首的一个高个子中年人，显然是要看他定夺了。

    中年人名叫格林，是七级战士，也是这支“铜斧”佣兵小队的队长，他此时心里也十分犯难，对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以他老道的经验来看，肯定不好对付，按惯例来说，碰上这种摸不清底细的对手最好先交涉一下，能不动手最稳妥，但既然对方是个兽人，只怕也很难交涉。

    “格林先生，怎么回事？”车厢里，一个女声问道。

    “前面有人拦路，怕是来者不善。”格林皱眉说道。

    “是强盗吗？”女声担忧地说，“能不能给点钱打发走他们？伤了人就不好了。”

    “ 不好说，对方来头搞不清楚。”格林摇摇头，但心里却暗赞这位雇主通情达理，要知道那些商人往往都十分吝啬，不但和佣兵团谈合约的时候百般砍价，而且路途中万一碰到什么情况也都责怪到佣兵团身上，还要克扣佣金，像这种敌人拦路的情况。有时候明明给点钱打发了就可以避免冲突，但商人一毛不拔的话，佣兵团也只能被迫开战，徒然增加伤亡。如今这位女雇主不但待人宽厚，而且肯主动出钱买平安。也算是难得了。

    “格林先生，如果是大批强盗，那交钱买路还情有可原，可是我看对方明明只有一个人，你们不能这么消极吧？”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不满地说，“我们商会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你们也得尽到义务才是。”

    “怎么。只有一个人么？”车厢里的女声奇怪地说。

    “是的，女士，”格林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觉得好像不好对付……”

    “哼，好像不好对付，”管家冷冷地说，“十对一。还没交手就这副德性，我算是知道你们铜斧风格了。”

    佣兵团的成员多是热血青年，闻言纷纷露出愤愤不平地神色，就连格林虽然被管家数落了一番，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不无道理，佣兵收了钱就是要保护雇主利益的，倘若在绝对人数优势的情况下未战先怯。地的确是说不过去。

    但是，作为一名作战经验丰富地退伍老兵，格林也相信自己的直觉，眼前的兽人，绝对不好惹。

    这边的里卡尔多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应该说里卡尔多还是挺淳朴的。如果对方是电龙这样的魔兽，又或者是教廷这样的强势者，他打也就打了，可是对方只是个小小商队，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出手，所以才会先立个威。

    他本来觉得对方一大帮人肯定有几个不开眼地要冲过来教训自己，倒时候把这几个撞枪口上的倒霉蛋撕成碎片。想必其他人也就明白了。

    可谁知到。对方竟然勒住了马，就停在那里商量起来了。倒搞得里卡尔多有点不上不下。假如只有他一个人，里卡尔多等他们商量完也没什么，可是现在旁边还有个没事先抬三分杠的丽娜在看着呢，这要是不能干净利落的解决，待会儿指不定给她奚落成什么样，想到这个，里卡尔多就越来越不耐烦了。

    “都给我过来！”里卡尔多张口吼道，惊得几匹马又人立起来。

    “我们是铜斧佣兵团，护卫阿格曼商会”格林扯开嗓子喊道，“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马车，把一辆车，四匹马留下来，你们就可以走了。”里卡尔多直言不讳地说。

    “混账！你算老几啊！”佣兵团里脾气最火爆的一个从刚才起就已经气不过了，听到这话再也忍耐不住，抽出马刀，催马就冲了过去。

    里卡尔多看着那人冲过来，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那个人冲得急，格林想喊住他已经来不及了，转念一想，干脆静观其变。

    要知道这家伙虽然脾气火爆，但是马术和武力在佣兵团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格林有心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那就在这短短一点时间里，那条汉子已经冲到里卡尔多身前，挥刀下劈。

    里卡尔多右拳早已蓄势待发，只等这个送死的家伙一靠近，就把他脑袋拧下来，可就在要出手地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句话：“别杀人。”

    这是雷札德的声音，里卡尔多一听也不多问，右拳收了几分力道，又改变了防线，一拳打在那汉子腿上。

    这人区区一个六级战士，怎么承受得住里卡尔多的力量？顿时惨叫着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的时候，一条腿已经扭曲地没有形状了。

    商队的众人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何等的怪力？

    而格林的脸色最为阴郁，要知道他在这些人力实力最高，眼力自然也最好，所以他才明白这根本不止是力量地问题。

    那个兽人轻描淡写的一拳，但无论出手的时机还是速度都让格林连看个清楚的机会都没有，这太可怕了。

    格林不知道这个兽人有多强，但他知道这里所有人加起来也肯定不是对手。“干嘛留他一命？”丽娜问雷札德，“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不杀地话，说不定还要多费手脚。”

    “没什么，只是我从刚才就觉得阿格曼商会的名字耳熟，”雷札德沉吟着说，“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奇怪啊，我很少回想不起来什么。”

    “嘻嘻，可见再变态的头脑也有其极限，”丽娜笑道，“对了，会不会是你手下那个格里埃罗商行的合作伙伴？”

    奥利佛•奎恩在雷札德手下开了商行的事情，丽娜也是知道的。

    “我也觉得有可能，但好像不是，”雷札德摇了摇头，“似乎是更为久远的记忆，这真是太奇怪了，我以前从没和商行打过交道。”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七章 丽娜绝望了

    “……前辈！雷札德前辈！真的是您吗？”就在雷札德他们经过商队的马车时，车里的女声发出了无比震惊的喊声，她的声调甚至微微颤抖，显示出了情绪的激动。

    雷札德也十分错愕，对方认识他，这说明他刚才的感觉并没有错，的确是以前认识的人，可为什么他即使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也丝毫不觉得熟悉呢？

    而站在一旁的格林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首先他终于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果然是雷札德，那另外两名女性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这一下子果然是中了头奖！而同时，格林更为吃惊的是自己的雇主----阿格曼商会女主人居然会认识四天王中的人，还口口声声称呼前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是看到身旁的管家同样一脸愕然，格林几乎都要怀疑这个商会是不是黑暗议会成员伪装的了。

    马车的门“吱啦”一声开了，一个年轻女子冲了出来，直愣愣地盯住了雷札德。

    “谢天谢地，真的是您……”女子的眼睛已经雾蒙蒙了，她颤声说道。“……我……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

    中上水平地容貌，不难看但也谈不上漂亮，衣着打扮虽然不错。但也并无什么出彩之处，这个女子的样子让丽娜有些失望，本来她以为雷札德的故人想必也应该很有料，怎么着也该是雪莉和艾丽莎那样地水准，却没想到是个这么普通的女性，要不是对方激动地样子绝不像作伪，丽娜都要怀疑是不是招摇撞骗了。

    “你……”看着对方的样子，雷札德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终于在记忆的深处搜索出了一个名字，“……比安卡？”

    比安卡，总是更在安洁拉身后，叽叽喳喳个不休的小女生，如果不是安洁拉曾经几次提起，雷札德根本不可能记得这个名字，也不会对阿格曼这个姓氏有了一点印象。

    而且。印象中的比安卡不但早已忘记了容貌，而且应该是和安洁拉一样的十三岁小女孩，自然和眼前这个大姑娘完全不搭界，要不是那声“前辈”勾起了昔日那一点点的回忆，雷札德实在是想不起这个人地。

    安洁拉如果还活着……是不是也该和她一样大了？雷札德的眼睛有些模糊，眼前的女性和记忆中的影子重叠了。

    看到雷札德的眼中竟然闪过了温柔的神色，最吃惊的人就是丽娜了。

    作为来自九幽地狱地资深恶魔腐女。丽娜在想象力早已超脱一切道德条框和理性规范的约束，已经达到了只要给她一点影子就能在脑内补完全部的最高境界，如今有了故人相认这样的经典桥段，让她的狂想怎能不再次暴走？有关于“幼驯染”……好吧，在主物质界这被称为“青梅竹马”。总之以此为关键词，一端可歌可泣的爱情剧已经几乎在丽娜脑内形成完毕了。

    而剩下的，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这个女主角再一现身，以一个惊艳四座地出场把这出相逢大剧推向1，一切就都完美了。

    可是比安卡的出现。却让丽娜从期望到失望。完全泄了气。

    不够美型……竟然不够美型！这怎么可以？如果不美形，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对腐女来说。恋爱双方的身份根本不成为题，男女、男男、女女、老少、乱伦、人兽等等都不成问题，关键关键就是一定一定一定要美型！！！

    “绝望了！”丽娜在心中呐喊，“我对这个不够美型的世界绝望了！”

    “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雷札德缓缓地说，“你在经营商会啊，已经从魔法学校毕业了么？等等……时间还不到啊。”

    “那个……其实我是被劝退了，”比安卡苦笑着说，“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天赋，全靠安洁拉帮助我才能渡过几次考试。前辈离开了，安洁拉也走了，再也没有人肯理睬我这个笨蛋，很自然就被劝退了。”

    “这个世界的出路本来就不是只有魔法一条，”雷札德点了点头，“你现在都能自己经营商会了，这不是很出色吗？”

    “哪里出色了，”比安卡地神色很是难看，“父……父亲的了传染病死了，母亲受了精神打击卧病在床，家里只有我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就算不懂也只好硬着头皮来，其实商会经营得很不好，这一趟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众人的眼光不由得集中到了因为要腾出一辆空马车而被搬下来的货物上，里卡尔多顿时觉得既然大家认识这样未免有点不好意思，当下嚷嚷道：“好了好了别磨牙了，大不了我们不抢马车了！”

    “不，不，没关系的，”比安卡连忙说，“如果是前辈要用地话，真地是没关系……对了，前辈，安洁拉怎么样了？”

    “……她死了。”雷札德淡淡地说。

    “……怎么会？！”比安卡捂住了嘴，眼泪夺眶而出。

    “这些是什么货物？”雷札德扫了一眼地上的大包裹问道。

    “橄榄油，”比安卡说，“都是从南部港口收购地。”

    “几辆车全部都是吗？”雷札德问。

    “是的，”比安卡回答，心里不免好奇这儿以前只对魔法上心的前辈竟然关心起商业来了，但是雷札德既然问道她自然是知无不言，“刚好有人低价抛售，或无质量也不错，我认为很合算，而且这个在内陆城市还是很吃得开的，所以才运去阿斯托利亚……”

    “你上当了，”雷札德打断她说道，“从南海城开始到阿斯托利亚的商业圈，所有的调味品已经被格里埃罗商会和斯塔克商会联合垄断，那些人是担心血本无归才会便宜卖给你，你就算运到了，一瓶也卖不出去。”

    “哎？！”比安卡的脸色刷的就白了，“真的么？可是这已经是我们商会最后的希望……”

    “那就没办法了，”雷札德说，“要么在这附近以六成价格卖给格里埃罗商会的收购所，否则你会受到联合抵制，一瓶也卖不出去，这些橄榄油只能烂掉。”

    “怎么会这样？”管家痛心疾首的说，“那我们岂不是只能等着破产了？这不是骗人的吧？”

    “你觉得这个人会稀罕来骗你们？”里卡尔多冷笑，“信不信随你们好了。”

    “前辈……”比安卡可怜兮兮地望着雷札德目光之中尽是求助。

    “还是别这么喊了，”雷札德却不再看他一眼，径自走上了刚腾空马车，“我早就被学院除名，你也是退学的人，我们之间的前后辈关系实在没什么意义。”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八章 原罪

    “你这家伙还真是奇怪，”马车里，里卡尔多忍不住说，“那个女孩不管怎么说，至少傻子都能看出对你是真情实意的，刚才在人前我不好多说，那个什么格里埃罗商会不就是你手下的奥利佛搞得吗？要放这个女孩一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句话的事情没必要撒手不管吧？”

    “怎么了？大狮子你还鸣不平了？”丽娜笑道，“抢马车的人不还是你吗？”

    “一事归一事罢了，”里卡尔多摇摇头，“我们兽人讲究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别人，我和他们素不相识，那就是弱肉强食，抢便抢了可是那女孩既然是雷札德的熟人，就算关系不密切，看她很关心你，又碰上了这么为难的事情，你这样漠不关心让人看了不舒服。”

    “真要是漠不关心，就不会问那么多了，”艾丝崔尔淡淡地说，“雷札德是另有想法吧？”

    “ 我也这么想，”丽娜点了点头，“说起来刚才要不是雷札德点明，那女孩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大当，马上就要破产呢。“话虽如此。”里卡尔多盯着雷札德地眼睛说道，“但是仅仅让她提前一点知道自己的破产危急这就够了吗？如果的确很困难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帮助她渡过这次破产危急对你而言不只是举手之劳吗？”

    “的确是举手之劳，”雷札德苦笑。“那么我该怎么帮助她？是给她一大笔钱呢，还是对她说：格里埃罗商会是我地，去报我的名字，他们自然会放你一马？”

    “的确，”艾丝崔尔幽幽地说，“就这样不管的话，那个女孩充其量是破产。起码性命无碍，但要是和我们扯上了什么关系，能不能保住性命就很成问题了。”

    “所以你才撇清干系？”里卡尔多坐了下来，又问道：“对了，她刚才提到你妹妹？以前都没听你说过，你们关系怎么样？”

    “是有个妹妹，关系么……”雷札德叹了口气，“……算不错吧。”

    “你这家伙还会和兄弟姐妹关系不错？”丽娜笑了，“把你们的事情说来听听。”

    “ 我该说什么？”雷札德笑得极为苦涩。“说我们被杰克佛里德追杀得穷途末路？说她因为我而受了不可治愈的重伤？说她就在临死之前还在考虑着我的安全？说最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了？而且……我还……我还……”说到这里，雷札德们地弓下身子，捂住了嘴似乎要呕吐一样，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肩膀一动一动。

    “喂？你没事吧？”丽娜头一次见到雷札德如此失态，不由得十分诧异。

    “ 怪我，选了个不好的话题，”里卡尔多拍了拍雷札德的背。“其实我也差不多，我有个双胞胎大哥，他一直很优秀，我也很崇拜他，我们小时很亲密，后来虽然因为各种原因疏远了一些，但也没有真正讨厌过彼此。可谁能想到呢？最后亲手杀了他的人竟然是我，牺牲了自己最亲密的人才能活下来，才能得到今日的力量，这是我们的原罪吧？就算有朝一日遭到任何形式的惩罚，也不可以有怨言。”

    “原罪……吗？”艾丝崔尔露出了一个讥诮而又苦涩的笑容。

    “哦？看来你也有故事可说？”丽娜看向了她。

    “故事倒谈不上，”艾丝崔尔淡淡地说，“只不过如果亲手杀死亲人就是原罪地话。那我们黑暗精灵里有原罪的人未免太多了。”

    “那你呢？你也亲手杀死过亲人？”里卡尔多望向了她。

    “我们家族的宗母以前曾经许过愿。要把自己的一个孩子献祭给罗丝神后换取一次战争的胜利，”艾丝崔尔说。“罗丝神后回应了她的愿望，她得到了力量打赢了战争，然而到了实践诺言的时候了，于是宗母聚集了所有的孩子，打算用决斗地方式，淘汰最弱的那一个人。”

    “结果呢？”丽娜问。

    “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艾丝崔尔语气平静无比，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当时才十一岁，理所当然进入了最后一轮的决赛，对手是我的一个姐姐，她也比也我大不了多少，本来我还是赢不了她的，但是我知道一条腿前不久受过伤，所以我使诈击中了她地腿，她倒下了，于是成为了祭品。”

    马车内一片寂静，要知道艾丝崔尔的故事可和另外两人不同，雷札德只是间接造成了妹妹的死亡，而里卡尔多虽然亲手杀死了哥哥，但毕竟不是他的本意，而唯有艾丝崔尔，可以说整个过程是一场有预谋，有行为，有结果的完整谋杀，虽然她也有逼不得已的理由，但还是让人觉得气氛诡异，更何况她本人还如此的平静，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你杀了她，”好一会儿，里卡尔多才从干涩地嗓子里蹦出这句话，“你当时有什么想法吗？有想过你杀死地这个人是你的亲人吗？”

    “完全没有，”艾丝崔尔怔怔地说，“只是想着要活下去，不想死，仅此而已。”

    “无所谓了，反正我们谁也没有责备你地立场了，”里卡尔多耸了耸肩膀。

    “咦？好像还没问过我呢？”丽娜笑道，不过她的眼睛里实在没有半点开心的意思。

    “……已经不需要问了，”里卡尔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曾经问过雷札德什么叫魅魔混血，他和我解释了一下，艾丝崔尔应该也知道，所以……”

    “哼，亏我还觉得很保密呢，”丽娜笑得十分勉强，“所谓魅魔混血，父亲是混血恶魔，母亲是人类才有可能诞生，而且人类的躯体是承受不住恶魔力量的胎儿的，说起来……夺走了母亲的性命才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我，和你们这三个混蛋倒也是绝配。”

    四人在马车里一番谈话并没有刻意保密，反正以他们的修为，倘若有人不开眼想去偷听，那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由于路线一致，所以四人的马车并没有和商队分开，依然想开始那样四两马车一起行动，只不过周围所有骑马的人都对最后那两马车如避蛇蝎，恨不得离远一点才好然而虽然害怕，这些人却一个也不敢擅自逃离，毕竟以四天王的实力，他们就算再长四条腿也铁定逃不掉的，而如果逃跑行为被误认为是去通风报信，那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商队和佣兵团的所有人，也只好继续装着没事一样行动，只不过假如此时有人过来，看到那么多人面如土色却又强自镇定，只怕怎么也不是没事的样子。

    格林思考着这一次自己佣兵团到底能不能全都活下来，管家担忧着假如雷札德所说是真，他们这一趟买卖怎么办，至于比安卡，听闻了安洁拉的死讯，又发现商会的前景一片灰暗，早已茫然无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五十九章 欲擒故纵

    比安卡在这边说，老管家在一旁急得痔疮都要发作了，心想我的小姑奶奶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缺心眼儿啊？这么好的合同人家都送上门来了你赶紧签了就是，他们不清楚情况那只能怪自己，咱们又没骗人，现在你把这实话一说，人家要是清醒过来把合约拿走不跟咱签了，那咱们找谁说理去？

    老管家怎么想，那是认定这个亚瑟的合约是因为他们疏忽调查而不了解阿格曼商会的真实情况了，毕竟这老管家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合约也见得多了，在他看来，和一个情况如此糟糕的商会签订这么优厚的一份合约显然是不合理的事情，要不是证件手续完美无缺他肯定认为这是个骗局，既然不是骗局，那只有可能是对方因为疏忽而搞错了，既然如此，索性签了再说，到时候白纸黑字，对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比安卡小姐果然是诚信人，这也是我会来找您的原因，”亚瑟哈哈大笑，“我的雇主，同时也是我最尊敬的人罗宾•格里埃罗先生曾经说过：一个商人最宝贵的财富不是金币，不是珠宝，也不是地皮和房产，而是信誉，就算失去了一切，只要还有信誉就能卷土重来。相反一个商人如果失去了信誉，那就算有万贯家财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了。，尊敬的比安卡小姐。其实我们看中的正是您的信誉，贵商会这两年的经营状况我们了如指掌，地确贵商会暂时陷入了经营不善的低谷，但根据我们的调查，比安卡小姐您无论面对怎样的，哪怕承受损失也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一次不诚信地商业行为，所以我们相信您是一个理想的合作人选。至于贵商会的债务问题，据我了解目前虽然情况不好。但尚未变成恶性债务，只要能够扭亏为盈。自然可以按部就班的还上，哈哈哈，如果和格里埃罗商会合作，您认为您还需要为盈利的问题而担心吗？恕我直言，这么点儿债务尚未有资格被我们看在眼里呢。哈哈哈哈……哟，抱歉我有点儿失态了。”

    亚瑟•柯里当初被奥利佛慧眼相中，聘为商务助理，这些年来从一个混迹街头不被人待见的穷小伙子一下子翻身成了到哪儿都有人捧场的大人物，虽然还不至于得意忘形，但短时间内扶摇直上可谓少年得志春风得意，再加上对奥利佛信心十足，讲话的时候口气自然比较大，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过人地自信也让他在谈判时很有魄力。从这一点来说，奥利佛可谓知人善任。

    “这个，承蒙您的夸奖……”比安卡有些不知所措，她继承商会以来，自认为能力不足，就只能用诚意来弥补，一向都秉持着待人诚恳地原则。从这一点来说。亚瑟说得倒也不能算错，只是比安卡依然觉得如在梦中。几乎不敢相信，同时也觉得奇怪，亚瑟说得虽然在理，但诚信的商家多了去了，何以单单选择了他们？何况就算要合作，如此优厚的条件也未免太好，以比安卡现在的情况，就算亚瑟提出的合约苛刻得多，只要能够挽救商会地局面，比安卡觉得还是会同意的。

    总之，这个机会对于比安卡来说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好得让人都不敢相信，比安卡并非对此没有怀疑，但无论是检查对方的身份，还是合约的内容，都没有任何问题，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殊不知，就在比安卡为自己的好运奇怪不已的时候，亚瑟心中也是十分好奇，要知道他现在身为奥利佛的首席商务助理，如果真的是和阿格曼这种小商会谈论一般地合约问题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这次之所以回来，完全是因为得到了来自己的奥利佛的直接指示，要求他以合理的理由帮助阿格曼商会渡过困境，同时还不能让别人起疑。

    虽然对于这个没头没脑的指示十分奇怪，但是亚瑟对于奥利佛的吩咐一向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地，他花了一番功夫准备了这份合约正是为此，今天来这里之前还有不少臆想：听说阿格曼商会现在地女主人是个年轻女性，莫非老板看上了人家？

    可是见到比安卡以后，亚瑟否定了这个猜测，毕竟比安卡无论相貌、气质、谈吐等等各方面，个人的感觉都“不差”，但也就仅此而已，亚瑟这几年眼界也高了，比安卡在它看来实在算不上多么出色，自己地老板在千帆城交往的美人名媛比她更迷人的多得是，亚瑟无法想象他会对一个怎么看都平平无奇的姑娘动

    当然，这些事情稍微想想也就罢了，亚瑟虽然性格活跃，但也是个明白人，有些事老板没说就不能多问，无论多么得到信任，揣摩上面的隐私可是犯忌讳的事情。

    阿格曼这个小商会因为一份合约度过了一次危急，甚至从此走上了欣欣向荣的道路，但在如今这个纷乱的大路上，又有谁会注意到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呢？“陛下，教廷的人已经追查过来了，”黑袍人惶急的声音在大厅内回响，“私自进行神术分解，研究禁术这些都是死罪啊！”

    “吵死人了，”杰克佛里德冷冷地说道，整个人坐在阴暗中，甚至看不见他的表情到底是什么，“给我闭嘴！”

    “陛下，这是阴谋！”另一个黑袍人气急败坏地说，“说什么教堂连续遭遇袭击，凶嫌的线索一直延伸到本国，要不就是有人栽赃嫁祸，要不就是消息走漏，教廷找了个借口来查我们！”

    “这不是阴谋，是阳谋，”杰克佛里德说，“对方算得很准呐，一下子就打中了我们最尴尬的软肋。”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转移夏娜和瞬灭剑，”黑袍人献计道，“只要重要的资料保留下来，其余的实验器材和痕迹一把火烧了就是，保证教廷什么都查不出来，只能不了了之。”

    “……”杰克佛里德仿佛没听到般，沉默不语。

    “陛下？”黑袍人疑惑地试探了一声。

    “……连你都能想到，如果是那个家伙，也没有想不到的道理吧？”杰克佛里德突然开口说，“只怕在转移的途中，人家已经等在路上也说不定。”

    “陛下，那个家伙是谁？”黑袍人疑惑地说，“陛下的意思，莫非算计我们的人有可能在路上伏击夏娜？可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对方已经完全掌握了关于夏娜的事情？我们的保密工作一直……”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杰克佛里德打断道，“我曾经轻视过他一次，结果就是这个本该死掉的家伙直到今天还在活蹦乱跳，给我惹了无数的麻烦，所以，我决不会再轻视他第二次。”

    “陛下，如果您不放心，不如由我们来护送，可保万无一失……”黑袍人连忙说。

    “万无一失，”杰克佛里德讥诮地笑了起来，“如今除非我亲自出马，否则还有谁能万无一失？你们两个？算了吧，我可不希望你们落到别人手里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对你们的忠心还没相信到这个地步呢。”

    “陛下，我们……”听到这诛心之言，两个黑袍人吓得连忙跪下。

    “所谓阳谋，是指就算被识破，也无可奈何吗？”杰克佛里德低身自言自语起来，“雷札德，你又走了一步好棋，不过这次你的胃口未免大了一点，你想要夏娜和瞬灭剑？可以，我就把它们都送给你，不过这份大礼，你也得有本事接得下来才好。”---

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六十章 会见

    再回到千帆城以后，雷札德抽空专门去见了一次奥利佛和约翰。

    “ 大师，自从上次说降了沃利以后，对于黑帮的控制进行的很顺利，”约翰的态度很是朴实，但也掩盖不住隐藏在语气间的一丝得意之情，“现在我所控制的地盘单从规模上来讲已经超过以前的码头黑帮了，当然控制力度上不可能达到以前的程度，至少还需要好好经营两年以上才能逐渐稳定。”

    “慢慢经营是应该的，”雷札德点了点头，“情报收集方面怎么样了？”

    “大师，自从得到您的吩咐以来，我把主要工作都放在了建立情报体系上面，现在已经基本成型了，”约翰连忙说，“虽然不敢说尽善尽美，但就目前来说，在情报覆盖面以及收集能力上应该基本可以满足需要。”

    “很好，有什么不足需要我帮你办妥的吗？”雷札德问道，“接下来相当一段时间我都恐怕没什么空闲了，有要求就趁现在提出来吧。”

    “非常感谢大师，”约翰感激地说，“不过得到了奥利佛先生充裕的资金支持，我的工作十分顺利，就算有什么拦路的障碍，有您派零式帮助我也可以轻易搞定，实在没有什么需要劳动您出手的地方。”

    “这就好，”雷札德点了点头，事实上千帆城这么大个地方的确也找不出什么值得雷札德亲自出手才能搞定的人，他本来也不过随便一问罢了，“说起来，这一次我必须带走零式。应该不会给你的事情带来不良影响吧？”

    “当然当然，大师请便。”约翰连忙说，“说真的，零式真的太厉害了，在我这里用来镇压不安定分子简直大材小用，其实小人地功夫虽然在大师眼里不值一提。但对付这些跳梁小丑还是绰绰有余，您尽管放心好了。”

    “那就这样了，”雷札德说。“你去忙吧。”

    “是，大师。”约翰行礼告辞了。

    见完了约翰，雷札德接下来才见奥利佛，现在约翰的帮派才刚刚起步，并且很大程度上还依赖奥利佛商会地资金支持，雷札德的器重自然也还在奥利佛这边倾斜，但逐渐趋于平衡将是以后的趋势。

    雷札德这一次和两位手下的采取的是单独见面。自从约翰地势力开始成气候以后他就给两人的工作进行了明确的分工，这样两人可以有更好地自我定位，互相之间合作之余也有制衡的效果，虽然奥利佛和约翰对于雷札德的忠心应该毫无问题。但无论如何，比起个人操守一个合理的制度显然更靠得住，这既有助于雷札德势力的稳固，也未尝不是对两人的一种保护，对大家都有利。

    其实就算撇开忠诚不谈，奥利佛和约翰的身家利益已经全部结合在了雷札德身上。而雷札德地存在是他们保住自己所拥有一切的最大靠山，从长远来说，只要雷札德的强大没有改变，这两个人的效忠也就无法改变。只要他们的脑子没有坏掉就应该知道没有比背叛更愚蠢的事情，对于这两个人的理智，雷札德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奥利佛和约翰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早已形成了共识。

    事实上。雷札德注意到奥利佛和约翰之间似乎已经建立起了不错的私交。目前看来是合作愉快。

    “大师，”奥利佛走了进来。向着雷札德颔首行礼，比起约翰地恭恭敬敬，奥利佛跟随雷札德日子长多了，态度也自然一些，“您找我？”

    “坐，”雷札德一指面前的椅子，“商会经营得怎么样了？”

    “托您的福，最近效益越来越好！”奥利佛本来很平静，但一谈到商业就满面红光，人也亢奋了起来，“您也知道我们最近实施了从海岸线延伸到内陆的调味品专卖制，一旦成功，我们的资产将达到前所未有的最高峰。”

    “……垄断啊，”雷札德沉吟着说，“虽然我不涉足商业，但以盐为代表的调味品是生活所必需，这个行业来钱快是肯定地，然而难以想象杰克佛里德这样地人能够忍受本国调味品市场被不属于他的人控制，你莫非有其他打算？”

    “大师英明，”奥利佛连连点头，“其实这个计划是托尼•斯塔克提出来地，他是铁了心要脱离卡梅隆的控制单干了，这是在圈钱呢，他一开始计划的时候就找上了我，我欠了他那么多人情没还呢，自然要好好报答报答，嘿嘿，我还给这计划起了个名字----挖金矿。”

    “挖金矿？呵呵，你这是给他挖坟墓呢。”雷札德微笑起来。

    “ 大师说的是，”奥利佛也笑了起来，眼神中却尽是恨意，“斯塔克这家伙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这个混蛋魄力是有的，但毕竟还是不够谨细，我猜想他本来想独吞，但这个计划需要大量的资本堆积，他一个人的资本不够，而且如果我看破了他的计划和他对着干那他反而要亏，所以主动才拉上我。好嘛，他是想要钱想疯了，这上赶着要送死，我也不好拦着他不是？”

    “你拿他当枪使也没问题，不过也得小心，”雷札德说，“杰克佛里德可不是善男信女。”

    “ 大师放心，我对此已有准备，”奥利佛胸有成竹地说，“没有任何一个君王能够容忍调味品完全控制在商人手里，更何况杰克佛里德这种人，我可不是斯塔克那种要钱不要命的疯子，相关手续我都准备好了，斯塔克一倒台，我忙上作出恭顺的样子把相关产业全部捐给阿斯托利亚，相信他也不会拿我这么听话的人开刀吧？而且如果我和斯塔克一起倒台，那千帆城现在的经济将立刻崩溃，杰克佛里德不会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的。”

    “全部上缴？”雷札德倒是微微一怔，“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这将损失很大吧？”

    “损失是肯定的，但只要操作得当不会伤筋动骨，您知道格里埃罗商行主要的产业还是在布匹市场以及地下市场，”奥利佛解释道，“我想大师的意思是并不希望我引起杰克佛里德的注意，那样的话我装作受了敲打表现得恭顺，同时淡出他的视野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金蝉脱壳，不错，”雷札德点了点头，“我以后会很忙而且还有远行的计划，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事可以现在说，以后可能就顾不上了。”

    “大师有什么需要吗？”奥利佛问道，“钱币和硬通货方面可需要我准备一下。”

    “钱不需要，”雷札德说，“准备一些宝石吧，天然的，未经琢磨的。”

    “明白，”奥利佛点了点头，“另外大师，您上次吩咐我的关于阿格曼商行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了，”雷札德缓缓地说，“除非有什么大事，以后也不需要再插手，也不比向我报告，不需要和他们联系什么。”

    比安卡的事，无非是为了过去的一点影子稍微做点事而已，以后只有和自己没有接触，他们才会安全

    第六卷混沌的篇章完

第七卷 血战地下城 第一章 雨中的决战

    傍晚时分，下起了暴雨。

    大雨对于行人来说是很大的妨碍，只有在首都或者一些大城市的主要干道铺着青石的路面不受雨水影响，不过能有这种待遇的道路毕竟是极少数，至少这条郊外道路是这样，这里本来本来行人就不多，一般也就是附近几个城市店铺的伙计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而已。

    由于世道不好，郊外的道路一到天黑就很少人敢走了，现在一来，本就来往不多的道路上顿时变得一个人也不见，要知道这些黄土路面已经雨水冲刷就变的泥泞无比，极难走不说，还可能出危险，这个情况下如非万不得已是没有人愿意出门的，就算最苛刻的老板也不会把伙计派出去办事，万一有个好歹耽误功夫不说，医药费什么的反而是个负担。

    一个细小的身影单独走在泥泞的道路上，那朦朦胧胧的影子显得格外突兀，从头兜到脚的斗篷令人看不清样子，背后一根高高的突起，似乎背着什么细长的东西。

    如果有人靠近细看，一定很更加惊异，因为这个细小的声音不但似乎完全不受泥泞道路的影响，其双脚更是仿佛漂浮在泥水之上，一路踩水而走，虽然被雨水冲的湿透，泥浆却半点也没有沾上身子。

    细小的身影走路的幅度感觉并不快，但却轻盈而稳定。每一步都迈出地完全一样，看来并不介意周围不停冲刷着身体的雨水带来的困扰。

    这副样子，就好像在进行一段漫长无比的旅途，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还要走多久。

    细小的身影终于停下脚步，因为前方有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奇异的少女站在路中间，她身形苗条，身上却穿着全套的铠甲，手中更是提着一把比她本人更高的巨剑。按理说这样的全副武装。重量早已远远超出她自己地体重。只怕就算是个壮汉也醉,露,网难以活动自如，更何况在倾盆大雨之下应该举步维艰才对，可是显然这个少女完全没有收到重量地影响，尽管她每走一步脚都会陷进地面，但那依然丝毫不能阻碍到她。

    “我……认识你，”良久，细小地身影突然开口说道，声音清脆俨然是个女孩子，“你的样子变了，但我还是认识你。”

    巨剑少女一眼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身影，她猛然举起了巨剑，直至向对方。

    “你在生气？”细小的身影继续问道，她的声音既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纯真，却又有着一股毫不关心的漠然感，给人以十分怪异的感觉，“你为什么要生气？”

    就在她刚刚问完这一句的时候。巨剑少女动了，她右脚轻轻一踢地面，泥浆却如同爆炸般地溅射开来，似乎在彰显着红发少女这一踢得力道有多么惊人，而借着这爆炸般的冲击力，红发少女已经猛冲了上前，她骤然站定身躯。通过冲过来的惯性把手中的巨剑以本体为轴心挥出了一个半圆。

    这把巨剑长达两米。这一挥又是完全的横削，面积达到了一个直径四米的半圆。范围着实惊人，两棵在其范围内的大树丝毫没有起到半点阻挡地效果，被平整的削为两段，而巨剑的势头却几乎没有收到阻碍。

    刷！细小的身影被直接腰斩，断成了两段的斗篷缓缓落到地上，化为了一堆碎步。

    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巨剑少女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巨剑，只见一个娇小地身影已经站在剑身上，火红地长发在风雨中飘扬，赤红的眼睛闪烁着妖异地光芒，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灼烧。

    “你要和我战斗，”灼眼少女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为什么？”

    巨剑少女的回答是转过剑锋，向上空挑去。

    可虽然速度很快，依然什么都没有挑到。

    “你的身上有强烈的感情，”灼眼少女的身影已经站在两米开外，声音依然毫无波动，“我记得这种感情的名字，这是愤怒……和悲伤，为什么？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巨剑少女的回答依然是毫不留情的一剑。

    “无法沟通……吗？”灼眼少女再次避开说道，“算了，既然是敌人，那就……抹杀。”

    黑色长刀，出鞘了。

    看到了黑色长刀，巨剑少女似乎不在继续进攻，而是停在了原地，将巨剑插在了地面里，身躯开始微微颤抖。

    嘶水淋到了她的盔甲上，竟然挥发成了蒸汽。

    “你的体温……在升高，”灼眼少女看着她说道，“这是……为什么？”

    “……为了打败你，”巨剑少女终于开口了，她的声调和灼眼少女很类似，也是并不带着任何的感情，但不知为何，隐藏在她话语中那刻骨铭心的憎恨，却又真实的如有实质，“觉悟吧，夏娜。”

    “是么？”被称作夏娜的灼眼少女缓缓点了点头，“试试看吧，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话，如果你能让这一切结束的话……”

    “心脏输出功率……百分之八十……内部阀门二号、三号开启，”巨剑少女低声说着，仿佛在喃喃自语，身上白色的蒸汽也越来越厉害，“限定解除，能量临界状态……”

    “不好，”雷札德猛地站起身来，“零式怎么了？失控了吗？”

    “零式？你是说露娜？”一旁的里卡尔多问道，这个兽人对露娜也很关心，“到底怎么了？她碰上夏娜了。”

    “这太奇怪了，”雷札德沉吟着说，“我给她的指示明明是索敌并立刻回复，为什么会擅自出战？她以前从来没有失控过。”

    “说起来，她以前不也是对夏娜的名字有反应吗？”丽娜问道，“恐怕本来就有什么关系吧？”

    “ 可能是我失算了，本来是打算利用她不会散发气息的优势找出夏娜，没想到会这样。”雷札德沉声说，“虽然本来也知道她和夏娜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看来她已经擅自和夏娜开战了，竟然还自己解除了限制，恶魔心脏还在试验阶段，会发生什么可无法预测啊。”

    “开战？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留意，没有任何开战的迹象，”艾丝崔尔说道，“难道那个人造人已经跑到我感觉不到的范围外了吗？”

    “未必，”丽娜想了想说，“那个零式本来就没有气息，我上一次和那个夏娜战斗，从头到尾也都没感觉到什么气息，说不定她们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大打出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