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者

第七卷 血战地下城 第九十三章 决战的落幕

    在场的变故，几乎出乎每一个人的预料。

    阿班库斯宗母的强横实力是毋庸质疑的，就在刚才，她显示在精神力战斗中重创了莱德农斯宗母，化被动为主动，随即又召唤出了蜡融妖（蜡融妖其实是在她的祈求下，和她订立了契约而下凡的，但这同样实力的证明，神仆不会轻易回应一个无名之辈，能得到这样的机会的人本身已经是佼佼者了。），凡此种种实在是技惊全场，她的气势让人实实在在感觉到，只要阿班库斯宗母还没有倒下，那阿班库斯家族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还不算输。

    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阿班库斯宗母，竟然是毫无征兆的，甚至是轻而易举的死去了？

    甚至，连尸体都没留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甚至每人个人留下思想准备的余地。

    贡多夫和阿班库斯宗母的声音不大，除了最近的艾丝崔尔意外几乎没人听到。再加上场中之人要么专注于自己的战斗，要么被巨大的蜡融妖对战雷札德三人的情景吸引了视线，几乎没有人弄清楚阿班库斯宗母死去的前因后果。

    无论莱德农斯家族。还是其他什么家族都无所谓。

    阿班库斯家族地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蜡融妖一走了之。但剩下地场面可就一下子炸开了锅。

    对于在场地人来说。如果之前还对阿班库斯宗母尸骨无存地猝死心怀疑虑。那蜡融妖地离去可以说是板上钉钉地确认了这个事实。

    如果连罗丝地神仆都确认阿班库斯宗母已经死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怀疑地呢？

    两大家族战斗，既然其中一个宗母已经死了，那么胜负就不言而喻了。

    “哈哈哈哈哈……”尤德占特当场就开始了仰天狂笑，今天对他来说实在是充满了戏剧性，从蜡融妖刚刚出现时地绝望，到现在确认了自己家族居然就这么奠定了胜局，大喜大悲之下，他的精神失控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阿班库斯家族地战士。已经开始了小规模的溃逃。

    “混账。都慌乱些什么？！”维尔娜气急败坏地怒骂道，“宗母死了。还有我，现在我就是宗母，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维尔娜的话多少起到了些作用，要知道这些士兵在平时的训练中，对于家族的服从性已经深入骨髓，如今慌乱之下，被她当头棒喝，自然容易产生盲从的现象。

    然而士兵们听从维尔娜的话，却不代表有些人会，比如说----武技长索劳芬从愕然中惊醒之后，立刻疯狂大叫着“宗母死了，家族完了！”这样的话，一边仓皇逃了出去。

    维尔娜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在现在的局面下，虽然已经恶劣到极点，但假如立刻控制住神堂内地局势，不让消息走漏，或许还事有可为，但是索劳芬这么一来，那是啥也不用指望了。

    闭上眼睛想想就会知道，外面鏖战中地军队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还是出自武技长之口，那会对使其造成何等毁灭性地打击啊。

    如有可能，维尔娜很想拽住索劳芬好好问问，到底收了敌人多少好处，以至于在这场战斗中从头到尾都在吃里扒外。

    当然，这只是气话，索劳芬不可能被人和家族收买，因为任何家族都无法给他比阿班库斯家族更多的东西。

    他只是蠢而已，过去无论阿班库斯宗母和维尔娜都觉得这并不要紧，索劳芬有阿班库斯家族高贵的血脉就够了，至于其他的自然有其他人做。

    但是现在，维尔娜最大的念头就是掐死自己血统高贵的弟弟。

    “这就是贵族的经营模式了？”不知何时，狄宁走到维尔娜面前似笑非笑地说，“这样的家伙当武技长，而我只能被陷害致死，唯一的区别只是血统，不是么？”

第七卷 血战地下城 第九十四章 后患无穷

    刚才里卡尔多去打蜡融妖，而四大宗母的退出战斗又让狄宁闲了下来，于是很自然的，狄宁便接手和尤德占特共同对抗维尔娜。

    两个人虽然不睦，但在武技学院却是同期，毕竟颇有了解，再加上彼此都是好手，配合起来倒也风生水起，很有几分默契。

    而维尔娜虽强，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但是这毕竟只是局部战场，维尔娜纵使没有吃亏，可是随着阿班库斯宗母的陨落，阿班库斯家族已经跌入了无可挽回的地狱，随着全局的倒塌，局部战场的胜负也没有意义了。

    听到狄宁的话，维尔娜皱起眉头，森然道：“你是在奚落我么？狄宁。”

    换成常人，这种局面下早就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可是维尔娜的气势竟然丝毫不馁，不管是不是强撑，也让人佩服她这份定力。

    “不，只是感慨而已，”狄宁倒是很郑重地回答道，“无论有没有血统，你的实力毫无疑问和你的地位相当，这一点我没有二话。不过看到索劳芬的样子，我心中会有不忿，想必你也能体会吧？你不觉得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根源正是你们的血统主义么？”

    如果在往常，维尔娜早就怒斥狄宁了，因为阿班库斯家族的每个成员几乎都是深入骨髓的血统主义者，他们坚信这种根植于血统中的高贵让他们和其他人有着云泥之别。

    尽管没有实际的利益，但人性就是喜欢享受这种优越感，同样的例子历史上屡见不鲜。

    不过看到索劳芬地表现，维尔娜却发现自己果然无法反驳狄宁。

    其实以维尔娜地智慧。这个道理她以前未必便不明白。只是那个时候她作为既得利益者已经沉浸在优越感中不能自拔。自然也就选择性忽略了。

    阿班库斯家族代代都有杰出人才。但却从来没有根除血统主义地弊病。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吧。

    但事已至此不可挽回。维尔娜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多少脑筋了。

    反思过去地错误固然是好地。但前提是要脱离险境以后。

    维尔娜缓缓扫视四周。心中已经有了定计。骤然间。维尔娜已经高高跃起。手中一颗火球激射而出。轰向了神堂地天花板。

    神堂虽然兼顾。但在之前地战火再加上蜡融妖大开大合地攻击中已经受创不轻。而维尔娜这一击并非无地放矢----她已经瞄准了天花板上一个布满裂纹地薄弱环节。

    果然，神堂内立刻出现了小规模坍塌，数块巨大的石板河瓦砾砸了下来。众人纷纷退避。

    而趁着这个机会，维尔娜如闪电般跃起，瞬间便从一侧的天窗窜了出去。

    “拦住她！”尤德占特气急败坏地吼道。他刚才已经在小心防范维尔娜可能逃跑，但真正事到临头，还是组织不及，只得急跟而上，紧追不舍。

    一开始尤德占特还不是太着急，他自信外面已经被天罗地网重重包围，只要有人能缠住维尔娜哪怕那么一小会儿，自己就能追上去。

    可是当他冲出天窗以后，却愕然地发现维尔娜已经没影了。

    更可气的是。有一队达耶特佣兵团的士兵正在近在咫尺之处。

    “混账！”尤德占特怒骂道，“你们为什么不拦住维尔娜？！”

    “哎呀，是尤德占特武技长大人，”一个佣兵小头目故作惊讶地说，“刚才是有一个人影闪过，不过速度太快弟兄们反应不过来啊，原来那就是维尔娜么？”

    “废话！”尤德占特喝道，“你们十几个人，连稍微阻挡一下都做不到么？达耶特佣兵团都是废物不成？！”

    “哎呀。您这话说得多难听，”佣兵小头目笑道，“不过么，我们这些废物自然是万万比不上武技长您的，既然连您都拦不住她，何况我们呢？”

    尤德占特顿时语塞，正待再次喝骂，却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意识到，达耶特佣兵团地人。多半是奉了贾拉索命令故意放水让维尔娜逃走的。

    如果是这样。自己的职责毫无意义，他们必然早就想好了推脱地理由。

    贾拉索这个家伙。果然是处心积虑要留下战乱的种子么？

    就算阿班库斯家族覆灭，但只要维尔娜无论实力、头脑还是号召力都一流的人还活着，莱德农斯家族如何可以安心？

    一个躲在暗处等待时机的复仇者，将让他们寝食难安。

    只要对比艾丝崔尔的情况就可以了解了，更何况维尔娜远远比艾丝崔尔更加可怕？

    而且阿班库斯家族和当年的奇拉赛巴卡家族还不同，奇拉赛巴卡家族几乎没能留下任何的残余力量，但阿班库斯家族……以眼前的局势要根绝后患是不可能，莱德农斯家族如果要尽快结束战争只能接受投降并适当宽待俘虏，如果摆明了斩草除根，那对方自知必死拼命反抗，那真是旷日持久了。

    如果莱德农斯家族好不容易维持住局面，维尔娜却突然窜出来登高一呼……

    尤德占特只是用想的就觉得头大如斗。

    看来，麻烦真地大了--------------------

第七卷 血战地下城 第九十五章 蝉、螳、雀

    维尔娜健步如飞，在战场上飞速移动。

    周围虽然三三两两还不时可以看到交战的士兵，但总的趋势明显是阿班库斯家族溃退。

    维尔娜暗道自己的判断果然不错，看来宗母的死讯已经在第一时间泄露，阿班库斯家族士兵没有斗志了。

    也就是说，自己迅速撤退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再迟一步，只怕走不走得了还真的难说。

    虽然不时有莱德农斯家族的士兵经过，但维尔娜敏捷地迂回行动，避开了可能的阻拦。

    她心中倒是稍许有点在意刚才冲出去时碰到的一队士兵---他们本来有机会阻拦她一下的，但不知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

    简直就像是故意放她走。

    对了，那些士兵虽然肯定不是阿班库斯家族的人，但他们服色不一，也不像是莱德农斯家族的正规军，倒像是佣兵。

    佣兵？等等……维尔娜猛然想起，那些人胸前的徽记她曾经见过，对，达耶特佣兵团，那个臭名昭著的战争贩子贾拉索的势力。

    “那家伙，莫非是故意放我走？”维尔娜暗想，她和贾拉索过去没有任何交情，相反维尔娜和亚索尼亚城的绝大多数贵族一样，对贾拉索十分厌恶，也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达耶特佣兵团和阿班库斯家族没有什么往来，这一点可以确定，那么他们既然出现在战场上，十有**是被莱德农斯家族雇佣了。

    但贾拉索却在这个时候故意放她一马。这其中地用意果然值得玩味。

    “他是不希望莱德农斯家族做大么？”维尔娜沉吟道。“哼。战乱不断佣兵才能发财。这家伙果然首鼠两端。只不过竟敢利用到我头上。真是个混账！”

    “算了。现在不是生这个气地时候。”维尔娜又摇了摇头。“他要利用我也好。我就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个机会。如今最重要地是保存实力徐图东山再起。别地事情也唯有忍耐为上了。”

    正思索间。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猛烈地劈了下来。

    维尔娜反应也是迅捷。瞬间一个转身。人已经落在两丈开外。躲开了这一击。

    “谁？”维尔娜怒喝道。心中却大是焦虑----这道闪电势道强劲。对方绝非庸手。今天要脱身只怕不容易了。

    “哼哼，阿班库斯家族的维尔娜长女，”布里莎轻挥蛇首鞭，缓缓地从一块岩石后面走出来，“好久不见了。”

    “布里莎？是你？”维尔娜皱起眉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碰上了这个劲敌，今天的运气实在有够糟糕。

    “我就猜到贾拉索那家伙多半会为了给我们莱德农斯家族留下祸患，而故意放走身为阿班库斯家族第二号人物的你，”布里莎不慌不忙地说。“所以早就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哦？你还真有心啊！”维尔娜冷笑道，“那我可是足感深情了，只不过莱德农斯宗母地伤势不要紧么？你这个长女不去照顾她真的没问题么？”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布里莎脸色一沉，“维尔娜，身为罗丝高阶女祭司，假如死在宵小之辈手里未免于你身份不合，就让我亲自来送你回归罗丝的怀抱吧，这就算是我的一点慈悲好了。”

    “呸！大言不惭！”维尔娜怒极而笑。“就让我来教教你，到底谁才是亚索尼亚城最强的长女吧！”

    下一个瞬间，两人已经同时飞跃而起，两条蛇首鞭如同活着地毒蛇一样恶狠狠地撕咬在了一起。

    “老大，果然如你所料，”远处悬崖上一个佣兵兴奋地喊道，“这两个女人打起来了，乖乖，都好厉害啊！”

    “哼。那是当然。”贾拉索浑浊的独眼中，此时却闪耀着精光。“布里莎这等强势女人，岂会把自己宿敌的死寄托在我们手里？她必然是会亲自出手的。”

    “老大，魔动炮已经校准完毕，在这个距离就算是罗丝高阶女祭司也绝对吃不消的，”一个心腹上前说道，“那么，我们瞄准谁呢？”

    “废话，这还用问？！”贾拉索义正词严地说，“我们身为莱德农斯的雇佣军，当然要遵守职业道德了，自然是对准维尔娜，不然还能对准谁？”

    “是，老大。”佣兵，却完全不急着动手，因为他早就了解贾拉索的习惯----必然是有下文的。

    “……不过么，”贾拉索果然又说了，“这魔动炮一发炮弹就比等重量的金子还值钱，你们可得给我打准点啊。我听说准头不大好把握是不是？唉，这要是维尔娜命不该绝，这一炮打死了布里莎，却没杀死维尔娜，那就太糟糕、太糟糕了呀……”

第七卷 血战地下城 第九十六章 鸟尽弓藏

    神堂内依然一片混乱，随着维尔娜的撤离，阿班库斯家族彻底失去了主心骨，顿时开始大规模溃逃，就算还有一两个死忠之人负隅顽抗，却也如同沙漠中的水滴，片刻之间便被消灭殆尽了。

    “此地不宜久留了，”雷札德扫视了一下四周说道，“我们快点走吧。”

    阿班库斯家族的失败已经成为定局，换言之，狡兔已死、飞鸟已尽，假如再不走的话，只怕莱德农斯家族就要走狗烹、良弓藏了。

    里卡尔多和丽娜与他合作日久，自然立刻会意，当下不用多说，三人立刻聚在一起，打算联手冲出这是非之地。

    可是，艾丝崔尔此时却还站在神堂中央，仿佛有些发愣。

    “这丫头！”里卡尔多急道，“关键时刻发什么傻？”

    “去拉她，”雷札德当机立断，这个时候自然决不能落下身为重要战力的艾丝崔尔，“我们一起去！”

    “艾丝崔尔，发什么愣？！”丽娜第一个到了艾丝崔尔身边，“快走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哎？可是……”艾丝崔尔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自然是决不能再拖，雷札德和里卡尔多一个抓住她右手，一个抓住她左手，不由分说拽着艾丝崔尔就向外面冲去。

    “站住！”这可惜因为这一瞬间地迟滞。已经有人来堵截他们了。正是尤德占特。身后还跟着一大排莱德农斯家族精锐士兵。

    尤德占特虽然因为一时大意让维尔娜跑了而懊悔不已。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现在与其沮丧已经失去地。不如干好接下来要做地。

    正如雷札德所说。对尤德占特来说。既然阿班库斯家族完蛋了。那么地表人也就没有存在地理由了。

    由于事先已经有了布置。尤德占特立刻召集了一队精英卫士来堵截地表人。

    “哦呀哦呀。”里卡尔多故意四下张望着大声说道。“这么多人好阵仗啊。你要开欢送会么？谢谢不必了。”

    “地表人。”尤德占特森然道。“我不知道你们出现在这里地目地是什么。但你们以为堂堂亚索尼亚城----卓尔地城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地么？”

    “你真幽默耶，”里卡尔多放声大笑，“我们为什么在这里？这不是你喊我们来帮忙的么？”

    “无稽之谈，”尤德占特狞笑道。“你这兽人是疯了么？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呵呵，”雷札德淡然一笑，“虽然你会翻脸不认账我一点也不意外。但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觉得样子很难看么？”

    听了这话，尤德占特老脸微微一红，倒也有些尴尬，以他地身份和自尊，其实也觉得这么做未免难看，不过想到布里莎的命令，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至于那些卫兵，自然都是精心挑选的。也绝不可能因为里卡尔多和雷札德的几句话就产生什么动摇。

    “尤德占特，你不仗义哦，”狄宁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翻脸比翻书还快，你这和贾拉索也没啥区别么。”

    “哼！”尤德占特顿时恼羞成怒，他本来就觉得这狄宁也是个威胁，既然这样，干脆把他们五个一锅端了，当下一挥手喝道。“上！”

    “且慢！”雷札德却是一挥手道。

    尤德占特微微皱眉，他虽然和雷札德接触不深，却也知道此人足智多谋，言出必中，见他俨然有恃无恐的样子，倒也颇有几分忌惮，当下暂时喝住了精英卫士，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总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说些讨饶地废话吧？“

    “你们加起来大约三十个人，”雷札德缓缓地说。“我们五人的实力你也很清楚。你觉得能拦住么？”

    “哼哼，”尤德占特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那我就让你四个明白，这些都是我莱德农斯顶级精英卫士，你如果不相信他们的厉害，马上就可以见识一下。”

    “这倒也不用，”雷札德仍是不慌不忙地笑道，“我看他们兵甲鲜明，神情精悍，估计也不在阿班库斯牛头怪卫队之下，再加上你一个武技长，这厉害自然是真的。不过……莱德农斯家族精锐尽在此地，令姐身边只怕缺少得力之人，这也不要紧么？”

    “嗯？”尤德占特一怔，“你什么意思？我姐姐何等实力，能有什么要紧？”

    “维尔娜跑了，”雷札德说道，“若我猜的不错，这是达耶特佣兵团的手笔吧？”

    “那又如何？”尤德占特心中不由暗叹雷札德果然料事如神。

    “布里莎乃是精细之人，达耶特佣兵团这点小花招既然我能猜到，她多半也能猜到，”雷札德说，“所以，我想她现在十有八九是去拦截维尔娜，而且很可能已经拦住了。”

第七卷 血战地下城 第九十七章 脱离！无尽的地下世界

    “嘿嘿，想不到你死到临头还在关心别人的事情，”尤德占特冷笑道，“那又怎么样？这是好事啊，维尔娜虽强，但未必胜得了我姐姐，更何况她剧战之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又怎会是我姐姐的对手？正好让我姐姐一网成擒，以尽全功。”

    “哈哈哈，真是令人赞叹的信赖关系啊，”里卡尔多大笑道，“你这家伙身上居然还存在着这样的情感，真是让人意外啊！”

    “这就是你的遗言么？”尤德占特怒道，“很好，我会刻在你的墓碑上！”

    “布里莎的实力我们自然也是相信的，不过，作为刚才维尔娜的对手，我相信你对维尔娜的实力也有相当的了解，”雷札德缓缓地说，“尤德占特，我认为布里莎或许能赢，但却绝不会轻松，过程也不会很短，你觉得呢？”

    “废话！”尤德占特不耐烦道，“若非如此，维尔娜又何须我姐姐亲自出马，你到底想说什么？”

    “假如精英卫队在布里莎身边，又或是敌人并不那么强，那自然没有问题，”雷札德微笑道，“但现在布里莎孤身一人，却又要面对强大的维尔娜，就算是她也难以分心旁顾了吧？而偏偏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刻，一个理应很活跃的家伙却安分的让人意外，这其中难道不让人觉得蹊跷么？”

    “理应很活跃的家伙？却安分的让人意外？”尤德占特皱眉重复着雷札德的话，“这个人是指……”

    “这难道还要我提醒你？”狄宁笑嘻嘻地说，“我和贾拉索也算是打了多年交道。☆☆战斗打到现在这个地步，正是使一下劲儿就能获得最大利益的关键时刻，可是达耶特佣兵团既不抢劫宝库掠夺财富，也不穷准猛打赚取军功。你觉得他们想干嘛？”

    尤德占特脸色一变，显然已经猜到了这其中地含义。

    “……哼！这也不过是个推测罢了，”尤德占特略一思索便道，“你们为求脱身，自然是尽一切可能危言耸听了……”

    “你说得对，”雷札德点了点头，“这只是个推测罢了，布里莎完全可能没有收到任何暗算。说不定已经战胜维尔娜了，但是……也有可能我们说的是真的，这其中的取舍就在你了，是选择我们地性命还是确保布里莎的平安无事呢？”

    尤德占特神色再次一变。显然内心陷入了挣扎。

    终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狠狠地一挥手道：“所有人和我走！”

    霎时间。精英卫队跟着尤德占特走了个干净。

    看来在尤德占特心中。确保布里莎地安全和杀死地表人。这两者孰为重孰为轻还是很明确地。

    没有了莱德农斯家族武技长和精英卫队地阻拦。这片战场上还真没几个人能阻挡这群人。

    更何况。他们中还有狄宁和艾丝崔尔这两个对于黑暗精灵战争模式十分熟悉地人在。

    偶尔出现盘问的士兵都被立刻解决了----没下杀手，显然艾丝崔尔不喜欢杀同胞，而狄宁也认可没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很快，亚索尼亚城这座雄伟的黑暗精灵城市就消失在了他们身后地黑暗中，但不时出现的火光和声响却也象征着这座城市依然处在战火之中，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战争扩大，这是贾拉索的目的，”艾丝崔尔说道，“尤德占特没成功么？”

    虽然已经不打算再回来。但艾丝崔尔多少还是本能地对曾经的故乡感到关心。谁知道呢？”狄宁耸耸肩，“布里莎绝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尤德占特又得了我们提醒，贾拉索大概很难得逞了。不过贾拉索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永远都有好几个备用计划，所以就算尤德占特坏了他的好事，贾拉索应该还是有办法实现目的，顶多效果打点折扣罢了。”

    “管他战火滔天！”里卡尔多幸灾乐祸地笑道，“反正不关我们的事了，离这见鬼地城市一千里我都嫌不够远。”

    当这支小队顺着当初的原路踏上返回地表的旅途时，气氛有些异样。

    先多了一个人----狄宁的惫懒性格多少显得热闹了些。

    但是。艾丝崔尔尽管努力掩饰。但每个人都可以看出她其实十分消沉。

    贡多夫的事情，他们也都听艾丝崔尔转述过了。均是十分感慨。

    “艾丝崔尔，”丽娜劝道，“我想贡多夫的心中，还是希望你能甩开过去的包袱好好活下去，你也别想太多了。”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艾丝崔尔淡然说道，“只是，想到过去的对他地误解，心中总是难以释怀罢了，为什么他不肯和我分担这一切呢？”

    “大概是觉得这些沉重的东西只要他一个人背负就足够了吧？”里卡尔多叹道，“我曾经十分鄙视背弃家族的他，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竟然是个格外重视血脉亲情的人，可是讽刺的命运却逼迫他一次又一次做出让自己痛苦的选择，真是残酷啊。”

    “老天爷从来都以玩弄人为乐，像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雷札德轻声说道。

    听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雷札德，真是不好意思，”艾丝崔尔说，“你来幽暗地域帮我，但是我现在却无法把说好的东西给你了。”

    艾丝崔尔的意思是指“时间停止卷轴”，本来这东西的收藏地点只有贡多夫一个人知道，如今贡多夫已死，唯一地线索也就彻底断了。

    “算了，这也不是你地错，”雷札德苦笑，“我只是奇怪，贡多夫当初见到我们的时候只怕已经做好自杀地决定了，为什么还要承诺我们只要你平安无事就把卷轴交出来呢？他不像是空口白话的人啊……等等，贡多夫给过你什么东西么？任何东西都可以。”

    “嗯……”艾丝崔尔一怔，随即从衣服里取出一条项链，“只有这个了，这是我小时候他给的。”

    “我看看，”雷札德接过项链只看了一眼，“这个符文……这是储存东西的？”

    “什么？”艾丝崔尔吃惊道，“我完全不知道，这个项链我戴了好几年了，我一直以为是很普通的项链。”

    雷札德深吸一口气，用相应的咒语取出了封存在项链中的东西----这是一张老旧的羊皮卷轴。

    四个漆黑的古文大字----时间停止。

    “呵呵呵呵……”雷札德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原来我们都被他给耍了呢，他早就把东西给你了，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这叫什么来着？”狄宁凑趣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丽娜说，“那我们辛辛苦苦这一趟算什么？白干？”

    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艾丝崔尔解决了家务事，里卡尔多得到了魔剑卡基德，如今雷札德也拿到了迫切需要的魔法卷轴，那这么一算，自己岂不成了最吃亏的人？因为什么也没捞到。

    “也不能这么说，”雷札德耸耸肩，“因果联系是最复杂的，我们不来的话，也许永远解不开这个谜----就在咫尺的东西也就永远拿不到，反正这种事情只能看结果了。”

    “总之，”里卡尔多伸了个懒腰，“终于安心可以离开这里了。”

    归心似箭，到了这个时侯用这个词汇来形容他们的心情果然是最贴切不过。

    当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在等着他们。

黑暗者 最终卷 黑暗者 第一章 苍白的正义

    黄昏。

    胜似血红的夕阳缓缓靠近了西方的山头。大教堂的各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祈祷颂唱之声。显的庄严而悠远。

    灯火一个个被点燃。让一座座圣像可以沐浴在永恒的光芒之下。据说这些巨大的火炬使用的都是上等油脂。更添加了大量香料。一个晚上的花费就是天文数字。

    但教廷的灯火已经点燃了数百年。而且显然还将继续点燃下去。

    至少。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身穿着鲜亮长袍的红衣大主教冈萨雷斯。缓步走过祈祷大殿。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宽敞的落的窗。倾洒在布满了精美雕饰的长廊上。为那些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神话故事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

    每一个经过的神官看到冈萨雷斯都立刻低头行礼。恭恭敬敬的向红衣大主教表达自己的问候。

    够资格在这里行走的人身份都相当不低。但在现在的冈萨雷斯面前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不论这是真心还是假意而冈萨雷斯也谦和的向他们回礼。脸上浮现着一缕淡金色的神圣气息。

    红衣大主教冈萨雷斯。教廷“三圣”之一。哦。现在或许该改称“两圣”了。毕竟“圣裁”戈尔达夫身死的消息虽然对外封锁。但在教廷内部已经不是秘密。而新任的宗教裁判所首席审判者洁茜卡显然对继承“圣裁”这一称号没啥兴趣。她似乎更喜欢“血色玫瑰”这个原来的外号。

    教皇不理政事多年。而如今圣殿骑士团长兰斯洛特又闭门不出。教廷实际上的掌控者。已经成了冈萨雷斯。

    背地里。甚至已经有些趋炎附势之徒。直接称呼冈萨雷斯教皇陛下了。

    而对于这种僭越的称呼。冈萨雷斯也每次必然都会义正词严的予以驳斥。

    是的。每次都驳斥。但从来不惩罚。

    甚至。嘴角还会以微妙的弧度上扬。

    所以如今。会这么叫的人变的越来越多了。而冈萨雷斯也充分展现出了一个神职人员应有的耐心和宽容。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温和的批评、教育这些人。告诉他们“下不为例”。

    可是这些人显然没能领会冈萨雷斯的苦心。他们叫的更积极了。而冈萨雷斯也不得不苦口婆心的一再规劝他们。如此周而复始。圣光之厅。是教廷内部。保密等级最高的建筑物之一。

    只要看看外围昼夜巡逻不断的两队圣殿骑士。以及那银白色的魔法结界。就知道这里受到何等程度的重视了。

    理所当然。所有的这些防卫措施都不会针对冈萨雷斯。他大步走了进来。

    在圣光之厅内收藏着无数的珍品。足以让任何一个收藏家在看到它们的时候发狂。这些是教廷几个世纪的珍藏。和它相比。很多国家的宝库穷酸的像个旧货店。

    圣光之厅的内部几乎不需要照明。因为这里的中心有着一件东西会源源不断的放射出刺眼的强光。

    圣枪——苍白的正义。

    枪柄上的浮雕刻满了神话时代的花纹。而锋利无比的枪尖上更是燃烧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纯白色火焰。

    冈萨雷斯看着这件强大的武器。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

    他必须动用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伸手去握住这把枪的欲望。才能克制住去掌握这个强大无比力量的欲望。

    当然。冈萨雷斯会如此克制可不是因为他不想要。而是他很清楚。虽然自己已经是大陆上有数的强者。但要驾驭这件武器。只怕还嫌不足。

    圣枪——苍白的正义。这件神器在威力上甚至更胜过圣剑——神圣复仇者。而即使是神圣复仇者。都只有兰斯洛特一人能够驾驭。圣枪的要求就更为苛刻了。枪刃上的苍白圣焰威力无比。而且在灼烧敌人之前会先灼烧使用者。如果不能承受住圣枪的考验。那在接触它的一瞬间就会化为灰烬。

    冈萨雷斯不是没试着控制圣枪的力量。但是那次仅有的尝试。令他半边身子在转瞬之间化为乌有。

    幸亏在他身边时刻都有最顶级的牧师随侍。冈萨雷斯现在才能完整的出现在别人面前。但他再次尝试的胆量却被彻底摧毁了。

    冈萨雷斯猜测。除了教皇以外。有可能驾驭住这圣枪的大概也只有兰斯洛特了。但兰斯洛特已经已经有了圣剑。要冈萨雷斯再把圣枪也送给自己的政敌？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所以。冈萨雷斯以往并不愿意来到这个圣光之厅。因为看到强大的力量却不能占为己有。对他实在是一种煎熬。这就好像守财奴站在一个大宝库前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望洋兴叹。

    不过。今天他不但来了。而且显的兴致勃勃。

    因为他相信。只要一切顺利的话。这个力量再过不久就会属于他了。

    是的。再过不久。

黑暗者 最终卷 黑暗者 第二章 战斗天使

    “恭喜大人。”一名亲信神官不失时机的上前恭维道。“要不了多久。这举世无匹的力量就属于您了。”

    “唔……”冈萨雷斯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随即又说。“不容易啊。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这几年来的投入都快赶上一个国家的预算了。你们务必要小心。越是最后关头也不能有差错。尤其是圣洁之魂的收集。更是要加倍仔细谨慎。”

    “大人放心。”亲信连忙应承道。“神圣封魂仪式对于灵魂的需求十分苛刻。我们对此也早有准备。早在数年之前就开始收集大陆上所有死于非命的纯洁无污的灵魂。如今已经成功收集了数百个灵魂。其中不乏品质绝对上等的。相信神圣封魂仪式再怎样苛刻。也总能在其中找到满意的灵魂容器。”

    “如此最好。”冈萨雷斯点了点头。他自然很清楚。亲信口中的死于非命。只怕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乃是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但对方却又还没死。便刻意人为造成的。

    夕阳已经已经渐渐落下了山头。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落的窗外。

    “明天。”冈萨雷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明天就是举行仪式的日子了。只要能掌控住苍白的正义。我就再也不会被那个兰斯洛特压着一头。到时候。阻挡在我前进之路上的一切障碍。都将不复存在。”

    第二天正午。

    仪式正式开始。

    数十名高阶神官聚集在圣殿中做法。在他们的中心。是一个刻满了符文的石柜。

    这是灵魂圣柜。里面存放着为这次仪式而准备的共计三百七十二个灵魂。

    确切的说。是备用灵魂。最后会派上用场的仅仅只是其中一个。而其余的都将灰飞烟灭。

    而那唯一一个幸运（或者说是不幸）存留下来的灵魂。将会和天界的力量结合。生成一个战斗天使。

    根据诸神的空间法则。神界的天使理论上是不可以干涉主物质界的事务的。

    但是规则不可以破坏。却可以被扭曲。千百年来。教廷的能人早就开发出了规避规则借用天界力量的方法。

    正如同教皇利用七世转生而获的了不可思议的寿命一样。有的时候一点小动作。就能让不可能化为可能。

    神圣封魂仪式正是基于这一原理。

    由于使用本土的灵魂作为容器。所以创造出来的战斗天使也被视为本土生物。而不是天界的外来者。从而规避了空间法则的干涉。

    当然。使用这一折中方法自然也有副作用。整个仪式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大的惊人。更是需要耗时数年之久。而且其中最困难的一项。就是收集合适的灵魂。神界力量可不是随便哪个灵魂都能承受的。要找到合适的灵魂。千万人中未必能有一个。

    而用这种方法创造出来的战斗天使。也并不可能保有神的力量。但大约已经可以达到圣域的程度。并且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

    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创造一个临时的圣域。这到底值不值的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对冈萨雷斯来说。却是毋庸质疑的。因为有两个条件决定了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这个继承了天界力量的战斗天使。拥有和神圣力量最理想的契合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力量和“圣枪——苍白的正义”上燃烧的圣焰属于同源。所以这个战斗天使虽然力量未必比同为圣域强者的冈萨雷斯更强大。但却理所当然可以使用圣枪而不用担心遭到反噬。

    更重要的是。主持仪式的冈萨雷斯。对于这个战斗天使享有绝对的命令权。换言之他可以得到一个拥有圣域力量并可以挥舞圣枪的忠实仆人。

    正因为如此。冈萨雷斯才不惜代价。无论如何也要完成这个神圣封魂仪式。

    随着仪式的进行。一个隐隐约约的光点从虚空中飘落。它在圣堂的空中漂浮了一会儿。便猛的飞入了圣柜中。

    如同一滴水进入了滚热的油中。圣柜沸腾了。

    第一个和光点接触的灵魂发出了凄厉的嘶喊。随即灰飞烟灭

    而光点则毫不停滞的再次寻找下一个目标。

    “一个、两个、三个……三十六、三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五十三、一百五十四……”冈萨雷斯默默的数着。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灵魂破灭。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假如全部三百七十二个灵魂都不能让这股天界力量满意。那他的仪式就是败了。这些年来的投入也将全部白费。“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 见鬼。这都二百个了！就没一个合适的灵魂？你确定不会出错吧？”

    “大……大人稍安勿躁。那个……咱们还是再耐心等等……”身旁的亲信其实心里更紧张。毕竟仪式失败的话。他绝对会被处以重刑。所以他汗流浃背。拼命祈祷仪式能够成功。

    终于。光点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灵魂。它不再到处乱飞。而是慢慢安静了下来。

    “似乎成功了！”亲信惊喜的大喊。他心里已经数到了第三百十九。这已经相当危险了。

    “嗯！”冈萨雷斯也是极度兴奋。仪式的成败关系着他多年来的计划。他直愣愣的盯着圣柜。生怕错了每一个细节。

    光点似乎终于算是选定。它和灵魂结合。慢慢化作了一团光球。又渐渐伸出了四肢和头部。以及身后的一对翅膀。

    “好小啊。”冈萨雷斯微微皱起了眉。他本以为最后生出的该是个高大魁梧的战士。不料眼前的人形却出人意料的娇小。

    “这……”随着人形的五官渐渐变的清晰。冈萨雷斯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不是个小孩么？一个小女孩？”

    “大人明鉴。”亲信说道。“战斗天使的姿态基本上是以灵魂死前的样子作为蓝本。但是由于其力量来自于天界本源的神圣力量。所以无论性别、年龄或是体型都不会影响到战斗天使的力量。请大人尽管放心。”

    “哦……那我就放心了。”听到力量不会有不良影响。冈萨雷斯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她的相貌。虽然年纪小了点。倒是个美人胚子。嘿嘿。毕竟是天使。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长的很丑吧？”

    “大人说的是。”亲信知道冈萨雷斯心情极好。当下也凑趣的说道。“卑职纵观圣典。从来没见过有貌丑天使的记载呢。就算是选个容器。也得配的上天使二字啊。”

    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正如他们所说无愧天使二字。

    金色的披肩长发。精致秀美的容貌。肌肤如雪。面似白玉。虽然全身赤裸。但那圣洁的神圣气息。却也让人无法生出邪念。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对湖水般湛蓝的双眸。带着几分疑惑。几分茫然望着眼前的冈萨雷斯。

    显然她在对这个陌生的的方。以及陌生的人感到奇怪。

    冈萨雷斯知道这个战斗天使不会有任何天界的记忆。倒是原本的灵魂记忆可能有些许碎片残留。这虽然可能导致妨碍。但是既然自己享有绝对命令权。也就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妨碍的记忆。设法抹去便是。

    “我就是冈萨雷斯。你从今往后的主人。”冈萨雷斯沉声说道。“你知道这个就可以了。现在给我跪下！”

    少女秀眉微蹙。但是她眉心的一丝圣光闪过。显然魔法的力量让她不能违抗。只得双膝跪。恭顺的说道：“是。我的主人。”

    “很好。”冈萨雷斯点了点头。显然对对方的服从度很满意。“你还记的自己的名字么？”

    “名字？”少女似乎很是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我叫……安洁拉……”

最终卷黑暗者第三章意志

    “！！”雷札德猛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丽娜注意到雷札德的样子。又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不舒服么？”

    “嗯？发生什么事情了？”里卡尔多闻言也走了过来。要知道实力达到他们这个层次。全身都有着充沛的能量流转。寻常的头疼脑热可说是已经绝缘了。假如身体不舒服。那绝不是什么等闲的事情。

    “不。我没什么。”雷札德连忙解释道。“只是……刚才突然之间感到一阵心悸。似乎发生了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倒也神色凝重。假如这话出自一个普通人之口。他们必然当成神经质不予理会。但是雷札德所无遗策。绝非那种会被没有意义的小事吓住的人。他既然会这么说。那必然言出有因。

    “在我们恶魔中有这种现象。”丽娜想了想说。“血缘感应。假如我的一个近亲死了或者出了什么大事。我就算在万里之外也会产生某种感应。这种感应和你的描述倒有些类似。”

    “可是雷札德是人类啊。”里卡尔多说。“人类会有这种感应吗？”

    “这就不知道了。”丽娜耸耸肩。“我只是说说而已。仅供参考。不过人类是变数最大的生物。谁又能说的准呢？”

    “说起来。倒确实有点像。而且以前我全家罹难的时候。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感应……”雷札德皱起眉头说道。随即却又苦笑起来。“……不过这一次大概是错觉了。这个世界上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已经死绝了。又能出的了什么事呢？”

    “会不会是地下城的战斗太累了？”艾丝崔尔说。“休息一下吧。”

    “不。”雷札德摇摇头。“我没事。而且像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到议会。尽快掌握我们进入地下这段时间大陆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大人。”圣殿骑士团副团长文森特走到了兰斯洛特面前。“关于前几天出现在圣殿的异常波动。我进行了一番调查。虽然冈萨雷斯的人对此讳莫如深。但我已经有相当的理由判断那可能是神圣封魂仪式。”

    “哦。”兰斯洛特语气平静。仿佛在听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那又如何？”

    “大人。”文森特焦急的上前一步。“冈萨雷斯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是为了掌握圣枪——苍白的正义。难道我们对此不该有任何反应么？”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兰斯洛特耸耸肩。“我已经被停职了。而且冈萨雷斯身为红衣大主教。代理教廷一切大小事务。理论上他的权限包括了进行神圣封魂仪式。所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么？”

    “大人。”文森特深吸一口气说。“恕我直言。冈萨雷斯的野心。根本就是路人皆知。偏偏教皇大人却不理政事多年。还对他偏听偏信。如果说过去冈萨雷斯还有什么顾及的话。那就是您的存在以及神圣复仇者。如今他已经把手伸向了苍白的正义。这是公然和您、和我们圣殿骑士团叫板呢！大人！”

    “注意你的言辞。文森特副团长。”兰斯洛特叹了口气。“教皇大人的行为不是我辈可以妄作评价的。无论我还是冈萨雷斯都是教廷的人。理应同心同力传播神的教义。又有什么叫板不叫板的？”

    “大人。”文森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有些话我们虽然从来没明说。但是这个意思您应该明白——莫非您现在是要逼我们把话挑明了么？”

    “文森特。好了。”兰斯洛特皱眉道。“我累了。想休息。请你……”

    “……大人！”有生以来。文森特第一次打断了兰斯洛特说话。而且态度异常坚决。“大人从来都秉持谦退之道。但有些小人却因此得寸进尺。事到如今更是妄图一手遮天！如此小人得志。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人！冈萨雷斯不可以掌控教廷！也没有传播神的教义的资格！如果教皇要决定下一任的继承者的话。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您而绝不可以是冈萨雷斯或其他什么人。这是——这是我们圣殿骑士团上下全体一致的意志！请大人明察！”

    一口气说完这些。文森特就跪倒在的说道：“属下要说的就是这些。属下也知道此言犯忌。所以无论大人如何处罚。属下也绝无怨言。但是——圣殿骑士团的意志是不会改变的！这一点无论团里的任何一人来到这里。结果都是一样的！”

    兰斯洛特的脸猛然僵在了那里。久久的一动也没动。

最终卷黑暗者第四章

    宗教裁判所。议事厅。

    “……综上所述。”身穿黄袍的第三席审判者说。“随着光明大圣堂的步步紧逼。我的判断是圣殿骑士团对冈萨雷斯的忍耐度已经到极限了。只怕数日之内。就会出现某种反应。”

    “嗯……”第二席审判者身穿白袍。坐在那里托着下巴思忖道。“……至于究竟是何种反应。就得看那位还在闭门思过的骑士先生到底怎么想了。”

    “兰斯洛特先生不是那种人！”一个排名靠后、比较年轻的审判者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他明显是兰斯洛特的崇拜者。

    对此。第二席审判者只是翻了个白眼。显然懒的辩驳。

    “年轻人。”第三席审判者笑道。“其实对于兰斯洛特大人的品行。我和你一样并不怀疑。我甚至和他私交不错。但是有些事情并不能由个人品行来决定 ——就拿这次的事件来说。兰斯洛特退一步不要紧。他本人地位在那里。不可能受到首当其冲的影响。但圣殿骑士团该怎么办呢？吃亏的是下面的小骑士啊—— 喏。就好比你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旦你身处一个团体内部。那团体的利益就要高于你个人的倾向。这是无可改变的。”

    “可是……”年轻审判者显然还想反驳。

    “……可以了。”坐在中央的首席审判者洁茜卡挥了挥手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尚未发生的事情我们无需讨论。只需要睁大眼睛看着就好。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是。在这些事件中。我们裁判所的人应当如何应对为好。”

    在整个等级森严派系林立的教廷体系中。像这种一群人坐在一起民主开会的方式。也算是宗教裁判所独特的风景了。

    宗教裁判所的主要成员就是这些审判者。虽然有排位之分。但总的来说权责分工不是那么明确。上下位阶制度也不是那么严厉。所以这种谈论倒也是传统。

    只不过在戈尔达夫时期。这一制度彻底成了空话。毕竟戈尔达夫性格粗暴专横又傲慢自大。自然不会有坐下来和他人讨论的意思。而他实力强大。其他人也难有异议。

    而这一切。随着戈尔达夫战败身死。洁茜卡上位以后自然发生了改变。

    洁茜卡倒也不能说是多么了不起的领袖。但要说容人之量那的确和戈尔达夫不是一个档次。所以现在的宗教裁判所虽然不是没有内部摩擦。但好歹在确立本方团体在教廷内部利益的事情上。称得上团结一致。同心协力。

    而今天的会议。自然是针对近期发生在以冈萨雷斯为代表的大圣堂和以兰斯洛特为代表的圣殿骑士团在近期发生的一系列动向了。

    阿尔托莉雅身为审判者却又是兰斯洛特的女儿。身份较为特殊。不过今天她刚好有事不在。倒也替众人省下不少尴尬。

    “总之。”第二席审判者咳嗽了一声说道。“教廷虽然号称三圣。但是在戈尔达夫时代。圣殿骑士团光芒耀眼。光明大圣堂盛气凌人。我们宗教裁判所一向是被人压的抬不起头来。如今他们起了摩擦。我说句不怕犯忌讳的话。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未必不是我们宗教裁判所的机会啊。”

    “我反对。”先前那名年轻审判者断然说道。“冈萨雷斯且不去说他。但兰斯洛特先生为人光明磊落。我们又岂能做这种算计他人的事情？”冈萨雷斯无论在宗教裁判所还是在圣殿骑士团都风评极差。这一点倒是出奇的一致。而兰斯洛特正相反。哪怕是最恨他的人恐怕也无法从道德上指责他什么。再加上阿尔托莉雅的关系。宗教裁判所的人也都往往更倾向于兰斯洛特。所以年轻审判者的话一说。倒也涌起了一片赞同之声。说话的都是几个年纪较轻之人。比较崇拜英雄。

    当然。考虑到阿尔托莉雅的美丽端庄。这其中是否有着爱屋及乌的情绪。就很难说了。

    “这个么……并不是说我们要算计兰斯洛特。”第三席审判者沉吟着说道。像他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考虑的更多。已经不是拼着一腔热血就会轻率下判断的时候了。“所谓教廷三大部门的存在。本身就是有这制衡的作用在里面。冈萨雷斯想要一家独大。圣殿骑士团不答应。我们宗教裁判所也不该答应。同时我们本来一直是最弱的存在。假如能借此增强势力。到时候三方面分庭抗礼。才能更好的坐下来商讨大事啊。如今我们连说话的权力都没多少。让别人一眼而决。这肯定是不对的。”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不少共鸣。整个戈尔达夫时代。宗教裁判所的人都抬不起头。窝囊气也没少受。谁心里会喜欢这种感觉？假如真的能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那也实在是个很难拒绝的提议。

黑暗者 最终卷 黑暗者 第四章 继承

   

    “好了。先生们。”洁茜卡叹了口气。“很遗憾打断了你们沸腾的热血。但是我能否请问一下。你们觉得是什么导致宗教裁判所在过去的数十年乃至数百年中处于弱势地位呢？”

    “这个么……”第三席审判者想了想说。“原因有很多。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戈尔达夫粗暴专横吧。”

    这话引起了一片赞同声。毕竟众人对于戈尔达夫可谓积怨已深。如今他又已经很不名誉的兵败身死。人的天性总是喜欢把错误归结于这种人身上的。

    “戈尔达夫粗暴专横么……”洁茜卡耸了耸肩。“或许吧。我不否认这一点。但真的就是这个原因吗？冈萨雷斯也有专横的一面。世上这样的人很多。但这种人不一定在党争中失势。”

    “那你说。原因何在呢？”第二席审判者摸了摸下巴问道。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多聪明的人。但是我看事情比较直接。这是我的习惯。”洁茜卡说。“我觉得吧。宗教裁判所居于弱势。是因为教皇大人本身的一种倾向。因为——他从来不把戈尔达夫当做自己继承人的人选不是么？”

    此言一出。大厅里鸦雀无声。

    “……继承人？”第三席审判者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可是。教皇怎么会……会需要继承人？”

    这是个十分微妙的问题。

    理论上。教皇当然需要继承人。甚至在教廷的戒律中对此有白纸黑字的规定。教皇的继承人资格应该在何等范围内筛选。应该具备怎样的资质。以及通过怎样的考验云云。可以说都有十分明确的规定。

    但是对于现任的教皇。人们往往在习惯上回避了对这一问题的考虑。因为教皇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好几百年了。

    如今大陆上活着的所有人。年纪都比教皇小。而且他们出生的时候开始。教皇就已经在位很久了。他们也习惯了这一点。

    以至于当洁茜卡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多数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不知道教皇长生不老的秘密。”洁茜卡说。“很多比我更强更聪明的人穷智竭力研究了都不知道。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了。但我却知道。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能永生不死。甚至传说中也有过像教皇这样活了数百年的奇人。但是——他们最后依然死了。所以不可否认。教皇依然可能蒙主召唤的。不是么？”

    洁茜卡这话。多少是有些犯忌讳的。不过在场众人首先和她团体利益一致。自然也没有什么出卖她的必要。其次这些人都是审判者。好歹也称的上是有识之士。并没有顽固不化的狂信者或者胆小怕事之人。洁茜卡这话说的在理。众人不由的都开始思索起来。虽然还没有主动附和的。但已经有人默默点头了。

    “教皇这些年来极少理事了。”洁茜卡继续说。“严格说起来。我们这辈人不但没有见过他的面。甚至都没经历过他做的事。不过他既然能在那个位置上受人敬仰。那么相比才具无双是肯定的。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把事情寄托在自己的寿命上。我相信教皇必然对与继承人的事情有所安排。”

    “那么。根据程序来看……”第二席审判者沉吟着说。“理论上教廷里拥有成为继承人候选资格的只有三圣而已。嗯。现在是二圣了。”

    “就算在以前。戈尔达夫恐怕也只是名义上有这个资格而已。”洁茜卡毫不客气的说。“教皇不可能把他列入考虑的范围。至于另外两个人。口碑极佳的兰斯洛也不必说了。哪怕是你们不待见的冈萨雷斯。不可否认他还是具备这个资格的。”

    众人一时都沉默不语。冈萨雷斯一直致力于打压宗教裁判所扩充己方势力。这些人对他自然难有好感。但这些年来教皇几乎不理事。教廷大小事务几乎都是冈萨雷斯处理。虽然这期间他中饱私囊的事情肯定没少干。但整个局面倒也井井有条。教廷在大陆的各个环节也顺利运转。所以不可否认冈萨雷斯此人施政的手腕还是很高明的。

    “而最重要的。”洁茜卡又说。“我会这么想还基于一个原因。你们难道没发现。自从那次导致兰斯洛特被闲置的事件发生以后。教皇的作风发生了一点改变么？给我的感觉——似乎就在交待后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