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可怜的老妇人消除噪声来源——一只狗?
“又是这样无聊的任务。”艾伯特·索斯看着任务单这样想。不过看在酬劳不菲的份上,困窘的法师还是接下了它。
运河镇不大,从酒馆出来没多久,艾伯特就在路人的指点下找到了艾莎夫人的宅邸。道明来意,法师开始询问起事件的详情:那只狗和它的主人住在哪儿?主人是本地人吗?性别?多大年龄?
佣兵守则第二条:情报总是越多越好。
从老太太冗长的叙述中——其中夹杂了不少抱怨和对过去年代的回忆——艾伯特抓住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中年男人,住在宅子后面的小巷里,独居,在运河上的磨坊工作,很晚回家,本地土狗。
似乎不是太难的任务啊,只要想办法让那只狗闭嘴就行了,法师这样想着。
佣兵守则第四条:完成任务,但不要多管闲事。
从艾莎夫人家告辞出来,法师走进了宅邸的后巷。几个铜子儿就能从街上的顽童和流浪汉嘴里知道更多的情况。
“你是说老肖恩,呃?可怜的老东西,早年死了老婆,几年前,呃,连儿子也死了。真神,呃,保佑他,就剩下孤零零的,呃,一个人,呃,和他的老伙计,呃……”
“肖恩大叔啊,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们家就住在他家隔壁呢。自打罗恩大哥死了他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以前还给我削过木剑呢。多谢先生的赏!”
法师在“坏脾气的肖恩”的家门口前停住脚步,打量着这栋破旧的小楼。门上的涂料有好几处脱落了,墙上爬满了爬山虎,二楼的窗户缺了一扇,房顶的茅草也很久没换过了。艾伯特绕到后门,狭窄的院子里杂草丛生,但是能从中发现几颗长疯了的卷心菜,显然以前这里是片菜地,一个灰色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艾伯特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在身上补了一个消除气味的魔法伎俩,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消失在阴影里。
月上中天,磨坊工人肖恩回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家中,他的老伙计——波利——一如既往地吐着舌头跑过来迎接他。肖恩默默地开始拍打自己身上的面粉,一人一狗顿时笼罩在腾起的白色的烟雾里。被呛到的波利汪汪地哀叫着,犬吠声传出很远。
草草填过肚子,老肖恩瘫坐在炉火边,波利蜷缩在他的膝盖上。壁炉上挂着一张拙劣地油画。画里,略微走样的一家三口咧着嘴站在整洁的房子前面。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两天后,法师从酒馆老板手里接过自己的酬劳,踏上了旅途……
“慢着!”矮人打断法师的叙述,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你漏过了最关键的部分,你最后把那个可怜的家伙和他的狗怎么了?”
“呃,我只是给城里的守备队的朋友写了封信,在运河镇治安官手底下给肖恩找了份新工作而已。”艾伯特·索斯这样回答。
艾伯特·索斯的佣兵守则第一条:善心与智慧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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