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
- f5 d( x) f. S$ r/ \/ T时间的流动诡异起来,弹道在视线中清晰可见,可是身体却由于神经反射的速度限制动弹不得。
& e* K5 n3 i# ?/ Q5 d# j黑牙般的弹丸跃出枪口,劈开空气,伴随着一声尖鸣呼啸而来。它仿佛一只猛禽,自高塔向下俯冲,掠过八条街道,三座尖顶,数百屋顶,无数根本不知晓这场战斗的悠闲市民的头顶,精准无比的扑向半个盟约城外的敌人。4 Q1 p( a, k; b! }% t
这大概是西境历史上交战双方距离最远的一场战斗。5 I3 a7 F0 u/ O ~
血牙在手中颤动,接着突然分解了。
; T& _: w/ e/ i/ @) e我并没有命令它重锻,它是以自己的意识行动,保护锻造师的生命。智铁和与他连接的锻造师是一体同心的,锻造师的死亡,也意味着智铁的破灭。没有锻造师的智铁将失去所有灵性,变成普通的钢铁。 y' T0 Q! \" Q+ ?
本来,人类的意识也无法捕捉到弹丸的移动。人的反应再如何机敏,也不可能跟上枪弹的音速。刚刚我看到的一切,其实全部都是血牙感知到的。* F" P% s2 P4 F" ]' N
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爆开一团火星,手腕一痛。血牙已经消失,而我的手中多出了一面盾牌。
. C& }7 d U0 W! M$ A* ?8 N5 ]! b而弹丸,在千钧一发之际,被盾牌弹飞开来。& L$ `/ \3 S5 X8 j: W8 O& x
“谢谢。”我对血牙说。
$ g9 N8 O5 Q& F$ m9 e) K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该死。”+ ?0 r* P7 K3 c+ X ?: e
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酷似葛路的半兽人——实际上就是葛路,只是因为脸部的扭曲以及眼球的突出,让我几乎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死死地盯着我,以及我手中那面之前还未曾存在,与血牙同样绯红的盾牌。/ n& ?+ V' z" z: x! M+ p0 h
我望向手中的血牙:西境仅存的几把智铁兵器之一。
: z" b5 H' I9 O0 {& y5 E" K现在,除了我,以及伊甸之誓的伊贺拉外,又有了第三个知情者。6 Z& n4 J/ t% M* b5 B# S8 h) u/ O
或许所有的秘密,总有一天要暴露在阳光下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血牙,以及我如何得到它的故事告诉给血乌鸦的朋友。但不是现在。
! x/ H$ t- T A+ B& I“那个……”葛路该死的求知欲又发动了,他多毛的嘴唇掀起,马上就要发问了。我连忙挥手示意他停止。: h, F1 ~* H+ W- T! ~% J, u
现在是非常时间,下一秒,我们两个其中一个的颅盖骨便要被音速的流弹掀飞。3 p$ _7 Q2 C% f
葛路带着不甘心的表情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更加凶狠地抽动了皮鞭。我听到两只狼发出哀号,身上留下一丝血痕。狼车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在街道上飞驰起来。
1 S# n! c/ e1 Z8 v此时的风压以及颠簸都不算什么了,现在的我甚至觉得拉车的两只狼就像患难兄弟一样亲,而它们之前差点咬掉我的命根。2 {7 A( {% R5 S0 B
现在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狙击手的身上。) e0 L0 X" m5 N6 ^
虽然他和我们隔着半个盟约城,却拥有能取人性命千里之外的威能。( B: s- O4 o; F9 S- z
我握紧盾牌,在车上伏下身去,腕部放松,随时等待接受从智铁上传来的讯息,同时将神经绷到极限。6 i+ ^& a7 ?0 l# ?
智铁只会本能地保护我一个人,而我必须保护葛路和两只狼。没有我会就等于失去了盾牌,而葛路和狼中牺牲一个就意味着丧失机动力。只要我们四个中有一个玩完,其他三个也不能幸免。这是这次死亡游戏的规则。
2 }8 d. F2 c) a$ C+ ]1 X我指示葛路贴着路边驾车,同时尽量经过有高层建筑的地带。总之,尽量在我们和狙击手之间多些掩蔽物。值得庆幸,盟约城的建筑大多有着高耸的尖顶,还有许多不逊于中心高塔的塔楼。只要能让它们拦在我们中间,就能把我们从他的视野中拯救出来。
" {# h# [2 [4 T2 y' L2 r; n- ~各种建筑物在身边掠过,透过不断闪过的建筑间隙,望向狙击手。" G r# a. |. d
修长的身影,在塔顶迎风而立,似乎在为二击不中而疑惑。
" W& k, T: Z- x+ W" _传奇魔射手大概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吧,浪费了两颗子弹这个战绩足以让他动摇一阵。
- c: _3 @% v" k' V- i t但是马上,他就将这思绪抛掉,开始了第三发的装填。他将那枪靠在脚上,取出我之前看成鸡毛掸子的装填杆,熟练地将又一枚枪弹压入枪膛。
; o; [- O7 n: o% J) t1 }火枪这种新武器除了不稳定外,另一个缺点就是装填缓慢。就如同弓箭和十字弩相比的优势,过高的射击间隔大概就是这项新发明还未普及的最大原因。你往往只能开一枪,因为在你装填好第二发的时候,对手已经冲到了你的面前,在你措手不及时切开你的喉咙。* K; X1 w. i0 o0 K- S% l
但是这件武器的缺点,在这个人身上,却被完美的弥补了。6 L5 {! Z% A# A9 X @% ^
因为这个人的射距,几乎是无限的。
9 o% N5 `; v, f( \此时双方直线距离足有数千米,算上绕路前往高塔的额外距离,以及爬上高塔的垂直距离,被狙击方若要采取接近战至少要承受近十次狙击。再算上地利,狙击手站在全城一览无余的位置上,被狙击方完全无法隐蔽地接近对手,可以说接近战的胜算微乎其微。- x) K. [1 m0 Q; w- }& A: a
超远射程火枪加上超远视距的狙击手,真是绝配的组合。: v* b2 G8 z- u- P
探出盾牌的边缘,我看到,他再度将枪口端了起来。
9 G: j7 w3 ^ a* t透过不断掠过的建筑物之间的缝隙,我能看到他正随着车子的移动,缓缓地在塔顶旋转方向,枪口一直锁定在我们身上。
) F: |: v7 P& Z7 c全身的毛孔在一刹那间缩紧了。
9 w+ J% a$ a& w9 b# Q% L- r' {虽然相隔千米有余,中间又阻隔着无数的遮蔽物,但还是感觉到了对手冰冷有如冬泉的目光。
. x+ Y; X7 D+ E本能地觉察到了,尽管我们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身影,他却能清楚地看清我们的每根毫毛。
; j F, a9 ^7 h本来,如果那个人真是伊甸之誓的疾风的话,那么视距根本算不上阻碍射击的理由。/ p1 N9 b! k& f7 P/ o. v
因为魔射手是奥术与箭术的结晶。除了拥有最顶尖的射击技巧,他们也修习少许奥术。这些奥术当然没有其他奥术施法者来的华丽,却足以让他们的枪弹流矢更加致命。
1 z, { u* k/ R$ }3 Q3 ?大概,他就是用魔法强化了自己的视觉,让这数千米之隔犹如近在眼前吧。
; _; u5 {# c) \% Y x1 W) v呼吸突然停止了。
9 Q% b3 o0 ~7 C" G既然能强化视觉,那么看穿这些作为障碍物的建筑,也就不在话下了吧?3 b- L$ ?" V; ~% _5 d
就算作为完全门外汉的我,也说得出三四个能够隔空视物的法术。
% Z+ O" k* H! h也许,所谓的遮蔽战术,根本是无效的?. L2 O. P' u' U* |
“葛路!”我叫道。+ W2 A; y5 z& U
野蛮人立即明白了我的意图,他和其他血乌鸦的成员一样,在战斗中练就出了对彼此无比的信赖与默契。: H4 w0 T7 J1 `4 J3 P. w; ~2 I
狼战车立即改变了轨道,藏入一座高塔的阴影。
( \0 z, [1 ]! h+ |4 x' y5 u我们、那座高塔、以及狙击手所在的中心高塔,刚好呈三点一线的关系。高塔如同一面巨大的盾,拦在了我们与狙击手之间。% S$ G: E. L0 d4 a, f1 `; J/ }
就算他的目光能穿越石壁,他的枪弹,还是要直线飞行的吧——3 A, d6 S% h7 d: a! D, e8 w, h2 _
砰!
: P! C7 C7 }& P0 j e1 m/ P! |0 c- k" H简直就像在嘲笑我的常识一般,致命的弹丸滑过空气咆哮而来,空气中闪过一条弯曲的弹道。( @) q" U/ U7 E/ t% K5 X
火花在盾牌上爆开,肌肉在巨力下断裂了数条。$ C. U* q7 I, @8 C
空气中,一条白线正慢慢地散去,那是刚刚弹丸将空气撕裂留下的轨迹,仿佛一条细线一般,自城中心的塔顶延伸过来。虽然角度不大,但那明显是一条曲线。弹丸刚刚明目张胆地违反了物理规则,绕过作为我们掩蔽物的高塔,直袭我的额头。
. T7 [$ b- M x2 C' T之前就该想到了,如此远距离的狙击,绝对不是仅仅靠超凡的眼力与射击技术就能做到的。: P. Z1 L) E, O+ Y( j& ]
魔射手既然作为奥术使用者,当然不可能不将自己的魔法技巧应用在射击中来。2 z3 v& ~+ s" a# q, E
毫无疑问,不但他的视觉被奥术强化,弹丸上也有起导向作用的附魔。" \" ]( j- \( r3 _5 j/ }
只要射出,就绝对不可能射失。方向有偏差,弹丸也会自行在空中修正,甚至连存在障碍物这点也能无视。
8 I2 l2 f d) H+ j$ g冷汗浸透了掌心,这个敌人的恐怖,远远超过了之前遇到的牧师、巡林客,以及侏儒术士。
' a9 P1 p6 E V他和他们不同,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杀戮而来的。从第一击开始,他就是为了杀掉我而开枪。
3 E( W/ n2 ^+ \3 ^8 z2 \虽然视线被塔楼阻隔看不到他的身影,但他肯定已经带着狙击手特有的冷静,从容不迫地填装第四击了吧。
7 n2 B, F! B8 c: _) I也许下一击,我们中的一个人便要被射穿。7 F- X6 P# z$ u+ W1 j
“喂,血乌鸦的战士。”葛路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我们此时应该兵分两路。我驾车先吸引他注意,你躲在这塔后面,设法通知其他人。”
; X2 i( @. G+ I6 p% L“别说傻话。”我否定他的计划:“你不可能一边驾车一边防御。”
- D- w. l* |, D4 R. `/ E# N" T“哈。”葛路的脸上浮现出半兽人特有的洒脱:“那也总比双双死在这里强吧?聪明点,也许我们肯定会有一个人要脑袋开花。”/ h, p& w) n) Z; _# I4 X2 W; t
“不。”我坚持,急切地思考着能说服野蛮人放弃牺牲自己行为的词句,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改变口气说:“不,他从一开始就只要我一个人的命。”
A9 B# W5 r, N从一开始,每发弹丸都是朝我射来的。射手的准星,一直都锁定在我的头上。
& C$ |! n; G( {0 |! \ N这应该理解成狙击手的执念吗?因为我从第一击中逃了过来,所以他就将后两击也用在了我的身上,而放弃了更易射中的半兽人与狼。
1 @4 ^% Q0 W9 Y* ?那也说不通,因为如果是聪明人的话,第一击就应该先从提供机动力的车夫与野兽开始,因为如果没有葛路和这辆战车,瞄准我这个目标就容易多了。8 r# T3 b" H* R8 b4 @. K% Z2 S
他从一开始,就只想要我一个人的命。2 a* p2 v, I" r( ^# w8 B3 i) o4 o
“只要你的命?”葛路的表情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遗憾。仿佛他觉得如果事实果真如此,自己脑袋瓜的价值就大幅贬值了:“为什么?”
5 n4 c& g7 y. X' F5 g5 F% C7 C0 ~“因为我是一名锻造师。”我说:“伊甸之誓一直把‘智铁’当作一件很关键的道具,而没有锻造师的智铁就和普通铁没有关系。所以他们只讲我视为威胁。”
' ]$ n( j3 n( S- v B* u/ T葛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 [4 x s, I, R/ Q. h& I& d“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我说,一边握紧血牙,按照前几击的射击间隔,第四击就要来了。我祈祷血牙仍然能够顺利感知到这次狙击的方位。( A# M; w, v& Z2 ]5 G# J
“很简单:朝塔冲过去,把那小子宰了!在此之前你小心点别被他射死了!”9 H! `0 b& d6 f/ M
葛路一边说着,一边扬起钢鞭,狠命一抽,随着狼的哀号,战车再度飞速奔驰起来。这次改变方向,朝城中心冲去。
# [/ }. g. g( m& ^* f4 o等等,这叫什么计划啊!
1 ?) \* c7 O' w8 ?- I- X刚想这么说,枪声再度震撼天空。* D! d; E: c4 Z
数千米距离瞬间化为乌有,弹丸切开大气,在空中留下蜿蜒的痕迹,绕过周遭的楼房、雕塑、悬挂的招牌、以及建筑表面突出的浮雕,在空气中划出多变的曲线,如同嗅觉灵敏的猎犬,朝我扑来。5 H, ]0 M( e8 O3 ~4 Q A
依然以化为血牙的盾牌,向前迎上。
1 T p4 d4 f" ^"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完全防住。. N& E2 a j: @9 M2 X# d
伴随着火花和重击,弹丸被弹飞了,但于此同时,全身如遭雷击。- V+ O3 H1 u4 z/ X; y8 A0 h: A# c
在弹丸撞击在盾牌上的刹那,一股强劲的电流自其中释放出来,轻而易举地穿越了这道金属屏障,贯穿了全身。7 R" g. w& R" b0 w; R( W8 _
身上的衣服顿时爆开数个口子,全身腾起一阵的青烟,令人作呕的熟肉味升腾起来。; v" J9 g( c* Q/ h
握盾牌的左手呈现出乌黑的颜色,完全麻木了,重创。! \% u9 T: J' ]) ?5 S, W
以前也曾经听说过,这是一种被称为“灌法箭”的高等魔法技巧,将元素之力灌输到箭矢或弹丸中去,增添威力。这一次的弹丸,除了导向的附魔以外,还附着了闪电的威力。血牙能够勉强防住纯物理的攻击,但是对于这种魔法的力量,却完全没有办法。
. O6 u0 s+ V8 V+ f' N4 b7 p还真是棘手啊。一边这么牢骚着,一面将盾牌换到右手,同时用嘴撕下礼服的一角,垫在掌心,希望多少能起到绝缘的作用。. Z$ z# h4 T* i% h. U$ U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尽量忍耐了。+ |" ?- D; z+ ~9 F8 c; G
在冲到城中心之前,至少还要承受多次攻击。
G1 P* h0 I* |' X: G# j此时葛路的计划我大体能理解了:那支枪的射程的确相当远,可能真的像欧斯特说的那样,足以贯穿整个西境。 [/ ^- v$ S* B9 X: Z3 b1 V
但是最大射程无限,并不意味着没有射击的死角。
7 U0 @+ z3 G& q, A% o+ d" J对,枪械还存在“最小射程”这个限制。
& z% H! c" p9 A/ V虽然那座塔的视线非常开阔,但如果能冲到离塔很近的距离内,他反而不能那么自如地射击了吧。. N. f1 j Q1 n9 J) l2 X* Q
当然,这也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拥有让弹丸转弯的能力,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东西射不中,我们实在难以想象。% Y, p/ R7 c# V- L' ?
战车急速奔驰着,整个世界在狂风中化为模糊一团,仿佛由于我们的速度,盟约城开始崩溃了。烈风狠狠撕扯着我的头发,我觉得这场战斗后如果自己还活着,大概得改变发型了。
% q) |2 r+ {0 s: G. p$ W5 |# p第五击迎面而来。 F, s7 A. n! g) h
依然以盾牌拼命守住。: V! }' Q0 }" r& q4 |
仍然是灌法箭,这一次从弹丸中爆发出的是一阵灼热的热风。弹丸在碰撞的瞬间爆炸了,化为巨大的火球。烈焰吞没了战车。
1 _5 r( I9 |) G* R- Q1 Y* C在火焰四散飞腾的同时,直接承受冲击的我被从车上吹飞开来。一股气浪将身体直直抛上天去,战车在身下疾驰而去。
! n. Q/ J( u, {被火光吓到的两只狼更加拼命地奔跑起来,战车眼看就要将我甩在身后。但是葛路连头也没回,抬手扬鞭,一鞭抽中我的脚腕,往回用力,硬将我拖回车内。我在半空翻了个跟头,又掉回在座位上,摔得头晕眼花。& }8 g3 e" T9 t- J$ ~, _8 u
葛路迎风大笑,眉毛上全是火星。我则忙不迭地拍掉自己身上的火苗。
5 M" o( z D! q第六击接踵而来。
5 C' p3 N( S2 S0 f, r8 U3 F这一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咬紧牙关,再奇怪的附魔我也不会惊讶了。
$ S! \, _& |1 w# {但这次仅仅是一团火花而已,弹丸被弹飞出去,似乎仅仅是普通的寻踪弹。
) g% G0 p* s, H, j( z4 b& h9 ^' |刚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弹飞的弹丸,在空气中再度划出一道明亮的折线。- Y$ Y! R! |' f7 C1 ]- n
心脏停止了跳动。; l/ [# U7 Q) P( |: r$ x* E
恐怖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z; @7 W) E$ C7 J+ F5 C. p' q" n
没错,这才是射手最终最后的杀招。$ x9 ]9 E" F& T, I$ l
那枚弹丸,在射中我之前,是绝对不会休止的。
. T1 q0 v, T; C2 B, \. \8 [仿佛携载着主人多发不中的怨念,在被弹飞的瞬间,仿佛不甘心一样,弹丸在空中折返,以更为澎湃的气势,呼啸而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