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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流动诡异起来,弹道在视线中清晰可见,可是身体却由于神经反射的速度限制动弹不得。
1 Z# Y6 U; c3 W% h黑牙般的弹丸跃出枪口,劈开空气,伴随着一声尖鸣呼啸而来。它仿佛一只猛禽,自高塔向下俯冲,掠过八条街道,三座尖顶,数百屋顶,无数根本不知晓这场战斗的悠闲市民的头顶,精准无比的扑向半个盟约城外的敌人。& T. d* t- ?8 J- {8 g9 P
这大概是西境历史上交战双方距离最远的一场战斗。
8 d$ f) |1 e) |# K血牙在手中颤动,接着突然分解了。
9 ` g6 |& n- B2 x我并没有命令它重锻,它是以自己的意识行动,保护锻造师的生命。智铁和与他连接的锻造师是一体同心的,锻造师的死亡,也意味着智铁的破灭。没有锻造师的智铁将失去所有灵性,变成普通的钢铁。
& X* a8 [+ X% ], i8 ?: n本来,人类的意识也无法捕捉到弹丸的移动。人的反应再如何机敏,也不可能跟上枪弹的音速。刚刚我看到的一切,其实全部都是血牙感知到的。
6 ]% e' w |0 k1 q+ ]: @7 _0 j! n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爆开一团火星,手腕一痛。血牙已经消失,而我的手中多出了一面盾牌。 @: e" R; }2 q0 J0 a' I! {' Q8 T
而弹丸,在千钧一发之际,被盾牌弹飞开来。% [* [2 U' Q7 h
“谢谢。”我对血牙说。
2 Y6 b& P* J+ S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该死。”
2 U4 x |5 k; N0 u4 N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酷似葛路的半兽人——实际上就是葛路,只是因为脸部的扭曲以及眼球的突出,让我几乎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死死地盯着我,以及我手中那面之前还未曾存在,与血牙同样绯红的盾牌。5 g, C9 N9 Z/ c: S9 p ?9 [
我望向手中的血牙:西境仅存的几把智铁兵器之一。
* ~8 `! K5 N* }- D( H现在,除了我,以及伊甸之誓的伊贺拉外,又有了第三个知情者。; S. }. L* c) v# U, }7 O. D9 x. m
或许所有的秘密,总有一天要暴露在阳光下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血牙,以及我如何得到它的故事告诉给血乌鸦的朋友。但不是现在。! C r* D% Z n' y% C3 g; \" L
“那个……”葛路该死的求知欲又发动了,他多毛的嘴唇掀起,马上就要发问了。我连忙挥手示意他停止。' \+ f* f8 q3 O* }
现在是非常时间,下一秒,我们两个其中一个的颅盖骨便要被音速的流弹掀飞。
' Z2 R2 E# c+ U葛路带着不甘心的表情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更加凶狠地抽动了皮鞭。我听到两只狼发出哀号,身上留下一丝血痕。狼车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在街道上飞驰起来。
4 b/ Y3 u6 U! ?/ t4 o8 A! {此时的风压以及颠簸都不算什么了,现在的我甚至觉得拉车的两只狼就像患难兄弟一样亲,而它们之前差点咬掉我的命根。
4 B! ]) G( I+ p0 X6 r+ h$ P现在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狙击手的身上。2 @# A( P: C# z6 O' ` C
虽然他和我们隔着半个盟约城,却拥有能取人性命千里之外的威能。+ a- x' Q2 M" I1 |' b6 h
我握紧盾牌,在车上伏下身去,腕部放松,随时等待接受从智铁上传来的讯息,同时将神经绷到极限。7 u4 Y, j- q T. Q" }' q ]
智铁只会本能地保护我一个人,而我必须保护葛路和两只狼。没有我会就等于失去了盾牌,而葛路和狼中牺牲一个就意味着丧失机动力。只要我们四个中有一个玩完,其他三个也不能幸免。这是这次死亡游戏的规则。
- y1 y! j; U" x3 P我指示葛路贴着路边驾车,同时尽量经过有高层建筑的地带。总之,尽量在我们和狙击手之间多些掩蔽物。值得庆幸,盟约城的建筑大多有着高耸的尖顶,还有许多不逊于中心高塔的塔楼。只要能让它们拦在我们中间,就能把我们从他的视野中拯救出来。
; V9 o& c6 a- z各种建筑物在身边掠过,透过不断闪过的建筑间隙,望向狙击手。
8 Z" S# a4 R. a0 a5 l7 L* G l修长的身影,在塔顶迎风而立,似乎在为二击不中而疑惑。
! _7 ?6 Z) k* F {1 x传奇魔射手大概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吧,浪费了两颗子弹这个战绩足以让他动摇一阵。: { d# l# H2 s, k5 k
但是马上,他就将这思绪抛掉,开始了第三发的装填。他将那枪靠在脚上,取出我之前看成鸡毛掸子的装填杆,熟练地将又一枚枪弹压入枪膛。
, w4 A* ^: x# _$ R6 b; `+ n/ |火枪这种新武器除了不稳定外,另一个缺点就是装填缓慢。就如同弓箭和十字弩相比的优势,过高的射击间隔大概就是这项新发明还未普及的最大原因。你往往只能开一枪,因为在你装填好第二发的时候,对手已经冲到了你的面前,在你措手不及时切开你的喉咙。
! e- E' ?8 l) s. E但是这件武器的缺点,在这个人身上,却被完美的弥补了。
6 @6 O: t5 r$ U8 ~2 `' X1 U因为这个人的射距,几乎是无限的。
X2 w6 g, q) I5 s$ u; t8 W4 V% |- Z此时双方直线距离足有数千米,算上绕路前往高塔的额外距离,以及爬上高塔的垂直距离,被狙击方若要采取接近战至少要承受近十次狙击。再算上地利,狙击手站在全城一览无余的位置上,被狙击方完全无法隐蔽地接近对手,可以说接近战的胜算微乎其微。
# U7 m1 D! h7 y6 B( V& D |5 V超远射程火枪加上超远视距的狙击手,真是绝配的组合。
& r/ A- _9 [6 H' u8 F. e0 |探出盾牌的边缘,我看到,他再度将枪口端了起来。
/ g- x. T; H! x! P透过不断掠过的建筑物之间的缝隙,我能看到他正随着车子的移动,缓缓地在塔顶旋转方向,枪口一直锁定在我们身上。( \9 O$ v; Z! |+ x% M9 i
全身的毛孔在一刹那间缩紧了。- K9 X: k+ [5 {/ y/ I7 ]
虽然相隔千米有余,中间又阻隔着无数的遮蔽物,但还是感觉到了对手冰冷有如冬泉的目光。
, H' v6 O* _3 X8 a t/ \本能地觉察到了,尽管我们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身影,他却能清楚地看清我们的每根毫毛。4 p9 r+ V Q. K, r2 V! I
本来,如果那个人真是伊甸之誓的疾风的话,那么视距根本算不上阻碍射击的理由。
% Q' M! \4 d. L因为魔射手是奥术与箭术的结晶。除了拥有最顶尖的射击技巧,他们也修习少许奥术。这些奥术当然没有其他奥术施法者来的华丽,却足以让他们的枪弹流矢更加致命。1 Y! q$ N- ?$ S2 U
大概,他就是用魔法强化了自己的视觉,让这数千米之隔犹如近在眼前吧。
0 K4 L# z u1 |& \* ?呼吸突然停止了。
0 `! g2 C1 M& W0 c" k既然能强化视觉,那么看穿这些作为障碍物的建筑,也就不在话下了吧?
: e" S0 E9 k- [- M2 q% Q. z7 e1 L就算作为完全门外汉的我,也说得出三四个能够隔空视物的法术。3 q0 o) R" q8 b! X1 P
也许,所谓的遮蔽战术,根本是无效的?& i$ X' H9 d; ]3 n
“葛路!”我叫道。7 r9 m5 Y' n6 f( j, }5 K
野蛮人立即明白了我的意图,他和其他血乌鸦的成员一样,在战斗中练就出了对彼此无比的信赖与默契。
6 \7 Y9 d9 C8 n( m# s狼战车立即改变了轨道,藏入一座高塔的阴影。" Q( z* z, @: B9 C; f/ D
我们、那座高塔、以及狙击手所在的中心高塔,刚好呈三点一线的关系。高塔如同一面巨大的盾,拦在了我们与狙击手之间。2 I' _, M G( q" n6 Q/ J: I7 o( w- I. R
就算他的目光能穿越石壁,他的枪弹,还是要直线飞行的吧——
- T0 Z6 `: e- _5 f砰!
$ j+ O3 Q, n" c9 l. B$ y简直就像在嘲笑我的常识一般,致命的弹丸滑过空气咆哮而来,空气中闪过一条弯曲的弹道。
" n3 u, g) z" R, `4 X火花在盾牌上爆开,肌肉在巨力下断裂了数条。! H4 Q/ Y. T: K5 y
空气中,一条白线正慢慢地散去,那是刚刚弹丸将空气撕裂留下的轨迹,仿佛一条细线一般,自城中心的塔顶延伸过来。虽然角度不大,但那明显是一条曲线。弹丸刚刚明目张胆地违反了物理规则,绕过作为我们掩蔽物的高塔,直袭我的额头。
# G# }/ a# b/ t( L7 Y1 Z之前就该想到了,如此远距离的狙击,绝对不是仅仅靠超凡的眼力与射击技术就能做到的。3 G+ n# y+ Y: a; u; P$ |4 Y6 x
魔射手既然作为奥术使用者,当然不可能不将自己的魔法技巧应用在射击中来。1 }0 S& T2 t( B; Z$ P
毫无疑问,不但他的视觉被奥术强化,弹丸上也有起导向作用的附魔。
4 J, H3 ?$ `/ k+ P只要射出,就绝对不可能射失。方向有偏差,弹丸也会自行在空中修正,甚至连存在障碍物这点也能无视。
1 b( n" i Q, {& |; E冷汗浸透了掌心,这个敌人的恐怖,远远超过了之前遇到的牧师、巡林客,以及侏儒术士。
i$ K; p. t5 C他和他们不同,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杀戮而来的。从第一击开始,他就是为了杀掉我而开枪。8 U- d+ {; v# Z( p2 c5 f
虽然视线被塔楼阻隔看不到他的身影,但他肯定已经带着狙击手特有的冷静,从容不迫地填装第四击了吧。
! H6 o! _( H6 g3 L2 z. w9 i4 b' |也许下一击,我们中的一个人便要被射穿。
3 X# ]# a# ]. Z- b; F& B2 k r“喂,血乌鸦的战士。”葛路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我们此时应该兵分两路。我驾车先吸引他注意,你躲在这塔后面,设法通知其他人。”, V: d, h$ z6 ]1 R
“别说傻话。”我否定他的计划:“你不可能一边驾车一边防御。”
# r B: z# J9 ]- h+ O“哈。”葛路的脸上浮现出半兽人特有的洒脱:“那也总比双双死在这里强吧?聪明点,也许我们肯定会有一个人要脑袋开花。”- m' g2 ?. i n. M
“不。”我坚持,急切地思考着能说服野蛮人放弃牺牲自己行为的词句,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改变口气说:“不,他从一开始就只要我一个人的命。”
7 L6 N% U/ @( y# y从一开始,每发弹丸都是朝我射来的。射手的准星,一直都锁定在我的头上。1 m$ Q9 e+ S% p5 ?. \. w
这应该理解成狙击手的执念吗?因为我从第一击中逃了过来,所以他就将后两击也用在了我的身上,而放弃了更易射中的半兽人与狼。/ L! j1 i$ z/ n2 O) P6 I2 r
那也说不通,因为如果是聪明人的话,第一击就应该先从提供机动力的车夫与野兽开始,因为如果没有葛路和这辆战车,瞄准我这个目标就容易多了。8 g/ @* D) N7 \0 g5 {( `4 K
他从一开始,就只想要我一个人的命。
0 }; B2 k! ` j3 v2 d2 r“只要你的命?”葛路的表情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遗憾。仿佛他觉得如果事实果真如此,自己脑袋瓜的价值就大幅贬值了:“为什么?”
' R5 H: a! {7 Z4 h0 ?- S) B“因为我是一名锻造师。”我说:“伊甸之誓一直把‘智铁’当作一件很关键的道具,而没有锻造师的智铁就和普通铁没有关系。所以他们只讲我视为威胁。”
3 _" Q" c+ K3 J* N/ v2 ^ {4 @葛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e" ~5 l; n6 r" m* Y; s! y# {
“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我说,一边握紧血牙,按照前几击的射击间隔,第四击就要来了。我祈祷血牙仍然能够顺利感知到这次狙击的方位。
$ @2 J# \+ G( c, @- N4 u. T4 e' ^% J# l“很简单:朝塔冲过去,把那小子宰了!在此之前你小心点别被他射死了!”$ {. U# [) T; h. K$ |3 u
葛路一边说着,一边扬起钢鞭,狠命一抽,随着狼的哀号,战车再度飞速奔驰起来。这次改变方向,朝城中心冲去。- X2 P q) _: o( ]6 T, P; | d! H
等等,这叫什么计划啊!, o+ b, e4 ?4 S4 O: z
刚想这么说,枪声再度震撼天空。! u8 c" Y, ]* Q" m( n% I
数千米距离瞬间化为乌有,弹丸切开大气,在空中留下蜿蜒的痕迹,绕过周遭的楼房、雕塑、悬挂的招牌、以及建筑表面突出的浮雕,在空气中划出多变的曲线,如同嗅觉灵敏的猎犬,朝我扑来。
( O: D- ]2 L% j依然以化为血牙的盾牌,向前迎上。5 i! e) b8 J. \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完全防住。8 ?- O m/ G( t b
伴随着火花和重击,弹丸被弹飞了,但于此同时,全身如遭雷击。! S3 r" ]9 N) ]) W) o$ s/ ?9 o3 w
在弹丸撞击在盾牌上的刹那,一股强劲的电流自其中释放出来,轻而易举地穿越了这道金属屏障,贯穿了全身。
/ K+ h. U, M: z身上的衣服顿时爆开数个口子,全身腾起一阵的青烟,令人作呕的熟肉味升腾起来。
! i/ u. @. x1 L1 ^% q握盾牌的左手呈现出乌黑的颜色,完全麻木了,重创。/ W0 _) `) y0 Q. N4 s7 N
以前也曾经听说过,这是一种被称为“灌法箭”的高等魔法技巧,将元素之力灌输到箭矢或弹丸中去,增添威力。这一次的弹丸,除了导向的附魔以外,还附着了闪电的威力。血牙能够勉强防住纯物理的攻击,但是对于这种魔法的力量,却完全没有办法。
$ X( ]+ p3 A5 I/ ], W: Z6 F还真是棘手啊。一边这么牢骚着,一面将盾牌换到右手,同时用嘴撕下礼服的一角,垫在掌心,希望多少能起到绝缘的作用。8 L2 r/ w9 G, a9 j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尽量忍耐了。; j& Z' A0 T5 H0 a3 s; A# B# o
在冲到城中心之前,至少还要承受多次攻击。$ \8 E$ D% r5 w. D
此时葛路的计划我大体能理解了:那支枪的射程的确相当远,可能真的像欧斯特说的那样,足以贯穿整个西境。 r1 Z% g8 Q; ]9 f
但是最大射程无限,并不意味着没有射击的死角。6 P0 h4 @1 y' I1 R3 y# J4 Y; S
对,枪械还存在“最小射程”这个限制。
' b5 U1 S) a9 \6 T虽然那座塔的视线非常开阔,但如果能冲到离塔很近的距离内,他反而不能那么自如地射击了吧。
7 z1 q# R1 x" h当然,这也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拥有让弹丸转弯的能力,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东西射不中,我们实在难以想象。
, p% V5 `; a& _战车急速奔驰着,整个世界在狂风中化为模糊一团,仿佛由于我们的速度,盟约城开始崩溃了。烈风狠狠撕扯着我的头发,我觉得这场战斗后如果自己还活着,大概得改变发型了。
1 z0 v) I& Q0 w: }4 L第五击迎面而来。: C2 }: f- {& l
依然以盾牌拼命守住。
0 {+ S5 x: r- R$ k6 B1 K) u仍然是灌法箭,这一次从弹丸中爆发出的是一阵灼热的热风。弹丸在碰撞的瞬间爆炸了,化为巨大的火球。烈焰吞没了战车。. n9 ^) }5 H0 t
在火焰四散飞腾的同时,直接承受冲击的我被从车上吹飞开来。一股气浪将身体直直抛上天去,战车在身下疾驰而去。
; |$ q8 \1 S& J: R3 G被火光吓到的两只狼更加拼命地奔跑起来,战车眼看就要将我甩在身后。但是葛路连头也没回,抬手扬鞭,一鞭抽中我的脚腕,往回用力,硬将我拖回车内。我在半空翻了个跟头,又掉回在座位上,摔得头晕眼花。0 K7 [5 O. b8 o1 s0 l0 Y
葛路迎风大笑,眉毛上全是火星。我则忙不迭地拍掉自己身上的火苗。- W, x5 _7 I9 w# G }( `$ p& F6 \; R
第六击接踵而来。3 ~ v8 E" W7 k7 x/ ~
这一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咬紧牙关,再奇怪的附魔我也不会惊讶了。2 ?" F. l3 ?; {- `3 Z# c
但这次仅仅是一团火花而已,弹丸被弹飞出去,似乎仅仅是普通的寻踪弹。* r k; B5 t. `5 h* @4 F
刚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弹飞的弹丸,在空气中再度划出一道明亮的折线。
" V0 l2 C/ p3 N' l; ~; u' B8 e7 W心脏停止了跳动。
5 W0 O; @( U+ V7 }6 U4 r6 p4 w& o恐怖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 E5 P; m6 r. y% E没错,这才是射手最终最后的杀招。+ x: b& x% q" d1 o
那枚弹丸,在射中我之前,是绝对不会休止的。 S3 O9 I9 G' f) w0 T" x, a
仿佛携载着主人多发不中的怨念,在被弹飞的瞬间,仿佛不甘心一样,弹丸在空中折返,以更为澎湃的气势,呼啸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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