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期中篇连载] 塔×城

六  塔－0.4

回忆：

亡灵巫师走到法师塔前，用他手中的长杖轻轻扣击门扉。厚重的铜箍木门自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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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C8 V: z! K0 G踏过一级级逼仄的台阶，女孩慢慢瞪大了眼睛。塔内的墙壁上到处插着她从没见过的银绿色火把，过道旁随意地堆放着大堆散发出霉味的羊皮卷轴，还有一些奇怪的动物骨头……

: T% e$ a* u( a" O就在女孩发呆的时候，一个黯淡的影子飞快地从她身边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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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P6 u; {5 B, u“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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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Z6 V5 ?6 p" a$ K" r女孩发出一声惊叫。她身体被影子擦到的部位一下子变得冰凉，一种奇特的麻木感从那里蔓延出来。

“……”亡灵巫师在女孩跌下台阶去之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9 S& n' m# A4 G  H“如果你想在这里呆久一点，就不要去看那些影子。”他冷冷地瞪了女孩一眼，“你看不见它们，它们就无法伤害你。”

% o0 ^1 O/ [' V  K+ P“好……好的。”女孩胆怯地点点头。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看不见它们”， 亡灵巫师的表情让她没敢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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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c4 Z; D* u, ^# g- P; R$ t5 l亡灵巫师又开始向上走了，女孩赶紧跟了上去。她悄悄抓住灰袍法师宽大的衣角，生怕再被留在后面。螺旋的台阶好像永无尽头，亡灵巫师的步幅又大，女孩跟在后面很快就累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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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I# c/ b, ?亡灵巫师没有任何要减慢速度的意思。女孩想叫他走得慢一点，却又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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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1 I/ f! i" S. W/ W她只好咬着牙，拼命地跟在亡灵巫师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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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若干年后，她还会继续这样跟随着那个背影。只不过脸上带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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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m3 D/ T( Y4 Z5 S. W) b卡嘉莉娜和修来到暴风城已经好多天了，开始时的新奇感已经消退。许多现实的问题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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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 R  Q$ E+ W- ~/ p比如，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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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城里做任何事都需要钱，这里的物价比奥特兰克整整高出几倍。两人询问了一下旅店的住宿费，立刻就被店员报出的一串数字吓得逃了出来。

修和卡嘉莉娜都没有什么理财的概念。从塔中带出的钱很快就用完了。但当店员得知两人没钱后，就用一句“不要乱碰商品！”把还在东摸摸西碰碰的两人像赶乞丐一样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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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t* t0 _6 F% s2 M; a. M; C在其他店里遭到了几次相同的冷遇后，卡嘉莉娜变得有些垂头丧气。

修看上去受的打击更大。还在塔里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整整十年，他除了卡嘉莉娜根本没有其他的交际对象。但是现在，他一下子遇到了成百上千倍的人，而且每一个人都用轻蔑的眼光看他。这让修根本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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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8 @  ?) `  T在心情低落的同时，其他的倒霉事件也不断发生。不久前，两人露宿在贸易区的一家店铺的门廊下，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店主叫来的巡逻队当作流浪汉赶走了。两人被弄得灰头土脸。

而今天的状况也没有丝毫好转。两人在旧城区漫无目的地走着，想找一个人少的僻静处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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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G6 b$ u2 W0 a0 @卡嘉莉娜和修自然不知道，旧城区杂乱无章的暗巷是犯罪者的天堂，他们毫无防备地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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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2 q' h6 k7 r+ x1 P0 l4 K当两人走到一段狭窄的小巷中时，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突然挡在了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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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3 C6 e% h5 s3 _因为天已经黑了，再加上斗篷的颜色，卡嘉莉娜一点都没注意到前面有人，差点一头撞到他们身上。

“啊，不好意思。”发现身前有人，她立刻慌慌张张地道歉，“有碰到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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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V( G0 G* J8 n“晚上还在外面瞎逛，这样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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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9 [6 E* L7 p, d. ^# c' u/ N! k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2 z3 Z# y# r4 p( a“会遇到坏人哦！”

0 s4 e  ?! P( L“哎？”卡嘉莉娜歪着脑袋，好像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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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 T& p# y( i- l9 [% @“我们就是坏人啊。”其中一个人影若有深意地说。他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手中灵巧地把玩着。“现在的小情侣可真是毫无防备。”

! p+ r. S5 L( F1 ~; {“我们才不是情侣呢！”卡嘉莉娜立刻回道，“我们是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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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毫无迟疑的反驳如同一柄利剑，瞬间把一旁的修刺了个半死。

不过拦路匪徒可不这么认为。他发出一阵怪笑：“姐弟呀……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什么都敢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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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8 Q( D; L; ~$ C说话间，另几个人也靠了上来，将修和卡嘉莉娜的去路完全堵住了。他们全都有着凶狠暴戾的眼神，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 S) U. m% t& s; Q: ?$ E卡嘉莉娜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他们又不是碎齿熊，不过是人类罢了。在塔里她可是学了很多有趣的魔法。连她的“爵士大人”也夸她是天才呢。只是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卡嘉莉娜有些不快。

/ o4 c, g$ Y* {5 s" W* z少女后退了一小步，却撞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背后不知何时也站了一个穿黑斗篷的人。这个人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一把攫住了卡嘉莉娜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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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干什么！”卡嘉莉娜惊叫起来。一股滑腻腻的感觉传到她被抓住的手腕上，然后顺着血管流向体内。那种感觉就像吞了一大口烂泥，让卡嘉莉娜恶心欲呕。

5 b$ L  p  }; F1 `, ~- W“不错不错。”抓住卡嘉莉娜的人影狞笑着舔了舔舌头，“真是一具美好的身体……和魔法的契合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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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8 n$ x* @; ?. ~2 x“老板，这个女的能不能先让我们玩玩？”挡在小巷前面的几个人影贪婪地盯着卡嘉莉娜微耸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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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抓住卡嘉莉娜的人影高傲地冷哼了一声，根本不屑于和另几个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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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安安静静地拿着抢到的钱走人。那个男的随你们处置。”

9 V  g6 z0 ]2 [9 J“可是……”另两人咽了口唾沫，目光依旧停留在卡嘉莉娜身上，显得有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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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记得你们有和我讨价还价的立场。”抓住卡嘉莉娜的人用一个凶狠的眼神就让另几个人闭上了嘴。

" e: o( T6 k& {- [& Y他把脸凑到少女身前，卡嘉莉娜立刻闻到了一股腐败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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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斗篷下是一张苍白的中年男子的脸，他的脖子上有一个暗红色的六芒星。如同肌肉溃烂的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 m0 L4 q# J+ f* `9 w# N卡嘉莉娜心中一凛。她在书中读到过，六芒星是与恶魔签订契约的标记。凡是有这个标记的全都是极度危险的人。虽然普通人可能无法察觉到这么小的六芒星，但是对魔法波动极为敏感的卡嘉莉娜来说，它散发出的邪恶气息就像变质的鸡蛋一样恶臭难闻。

“你是暗影术士。”卡嘉莉娜修长的眉毛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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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惊奇地“哦！”了一声。他的确是术士——一个在艾泽拉斯臭名昭著的职业。为了弄到魔法实验要用的“人体材料”，他经常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但是被人一下子就辨认出来，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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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嘉莉娜瞪视着他，少女右眼的瞳孔漆黑而深邃，但是在夜色中却好像要放出光来。“放开我！”她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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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q8 m: N9 ^% ~' c术士不由一愣，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少女的瞳孔中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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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Z% C7 d: A: M“你这种小姑娘竟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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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术士察觉到了卡嘉莉娜在右眼中施加的魔法力。他的瞳孔也随之闪亮了起来。

# M9 W' F8 B9 c; H“可惜魔力太弱。光这点程度也想对付我？”

术士的瞳孔如同红宝石般熠熠生辉。卡嘉莉娜发出一声惊呼，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头转开。但是术士眼中的亮光还是在一瞬间扫到了卡嘉莉娜的瞳孔。少女的脑袋里立刻如同针刺一般泛起了阵阵剧痛。

卡嘉莉娜的魅惑术是为了养宠物小松鼠才学的，充其量只能控制小体积的动物。威力和精擅此道的暗影术士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小姑娘，你的体质真的很适合。我已经很久没得到过像你这么好的试验素材了。”如果用来血祭，香甜的血液气味一定会引来很多恶魔。术士得意地想。或许能得到让议会也承认的召唤成果。

就在术士暗自得意的同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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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g/ c9 R术师猛然回头。发现一个少年正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他。

, O: K: x8 L4 X4 i2 _少年深邃的眼眸中闪动着令人心悸的危险光芒。那模样就像是一只正龇牙怒视着敌人的幼豹。即使对面是狮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撕咬。

“把你的脏手拿开。”他对术师低声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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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l6 ]( a4 v( m  ]5 ]“啧。”

5 g( z5 l, I) H" F5 O术士用最快的速度抽手，向后猛退了一步。他低头一看，发现袖子上竟然已经结了一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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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h5 p& c) ~$ g  c. S. {“别乱来，修。他很厉害。”卡嘉莉娜有些担心地望着那个少年。小时候看到艾西特爵士责罚卡嘉莉娜时，少年也曾经露出过这种令人心悸的眼神。

7 b; X, U$ _: P, z$ U, N; K那一次修拿着用铁条偷偷磨成的小刀捅了艾西特爵士七刀，然后被对方随手一挥，就飞撞到了墙壁上，断了好几根骨头。当时他刚满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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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 O' F9 m! c“你们还在发什么呆！”术士朝他的匪徒帮手吼道，“上，给我杀了他！”

另几个人人如梦初醒，抽出匕首向修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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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E4 i0 O/ \“都滚开。”修怒斥道。他手中闪烁着魔法力高度凝聚后产生的蓝光。等到那几个人快冲到面前时，他才猛地一挥手。汹涌的蓝光随之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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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f$ b# d2 n' w" E7 `# x有了不久前的战斗经验，这一次修的施法动作更加娴熟。他所有的魔力都准确地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突然出现的冰雪如同莲花一般绽开出了巨大的花瓣。一根近四码粗的冰柱从冰花的中央射出，将那人撞飞了出去。

/ K/ a$ O$ m! D/ X+ L3 F* N“轰”的一声，不远处一栋民居的墙壁应声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随后到来的更多的冰块在几秒内又将大洞完全冻结住了。那个倒霉的家伙就这样被冰封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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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摇摇头，“力量的控制还是有问题。”他说着将手对准了另一个人。那个人被周围弹出的碎冰划得满身伤痕，看到修瞄准他的同时，他惊叫一声，用人类能达到的极限速度拔腿就跑，匕首都扔掉了。其他人也跟着一哄而散。

“一群饭桶！”术士勃然大怒，他找来的帮手竟然在一招之内就逃跑了。看似乡下小男孩的家伙竟然会有这种程度的法力，令他心中暗暗吃惊。

难道是情报出错了？据说法师区有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天才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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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 Z+ X' C! g% n' ~1 `) z% n, g“只不过是个笨蛋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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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耸耸肩。他手中的寒冰箭却毫不含糊地射向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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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e' p, E  F, w“别太狂妄了，小子。”术士大怒。他也一挥手，火焰在他身上燃烧起来。寒冰箭在击中他之前就被他手中喷出的火焰中和了。

0 ~$ Z, i( E, G* [4 ^. s$ E1 B5 u周围渐渐传来了喧闹的声音，显然刚才声势惊人的魔法把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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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麻烦的小子。”术师在挡下修的一击后，低声吟唱了几句魔咒。他脖子处的六芒星发出了淡淡的红光，火焰随之脱离了他的身体，如同猛兽般向修扑去。

; n2 e' I# W5 N, ]$ x修急忙展开冰盾，向旁闪开。火焰擦着冰盾偏斜了方向，打在路边的一个石礅上。那火焰竟然没有就此熄灭，反而附着在石头上熊熊燃烧起来。

; X" f+ i- W3 z$ W7 s0 J' S9 B; o. n是恶魔的献祭之火，如果被它附着在人体上，一定会把人烧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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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n5 s% |' C1 n% x8 ?修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暗影术士的实力不是什么野兽或者小贼能相提并论的。对方也是施法者！修还没有过同施法者战斗的经验。经验丰富的法师会用魔法反制来阻碍对方的施法，从而掌握主动权。但修完全没想到这个技能。他只是被动地给自己加上了一个火焰防护结界，用以防御对方的献祭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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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别以为学了几个魔法就可以嚣张了。”术士也召唤出一个如同烟雾一般的虚空生物挡在面前，作为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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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旧城区发生的杀人抢劫事件都是你干的吧？”修沉着脸问道。他的魔法力正不断的流向手心，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蓝色光球。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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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聪明。我伟大的魔法试验需要很多人体材料，反正这座城市里充满着像细菌一样不断繁殖的肮脏的流浪汉，在我的试验中发挥作用，使他们毫无意义的人生稍微变得有用一些，他们一定是心怀感激地死掉的吧。”

“刚才那些匪徒也是你的手下？”

“一群垃圾。”术士不屑地说，“我需要人体材料，另一些人需要钱。简单的合作而已。”

$ T0 `- Q: K- |7 ~2 N3 K. a3 o他脖子处的六芒星印记闪着邪恶的红光，一团暗影正悄悄地凝聚到他背在身后的右手中。这个小鬼还是太嫩了。术士心中暗笑。他可从来不会光明正大的决胜负。

七  城—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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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o( ]3 G6 Y7 Y. q        暗影灼烧的紫黑色光芒和冰箭的青白色光芒在半空中交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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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啦啦……”砖石路面如同奶油般被暗影灼烧犁出了一条深沟。
       
3 J( m2 O- ~, h# M* d        修剧烈地喘息着，他胸口传来肌肉撕裂的疼痛，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 J* C3 u4 V4 _, G+ o! T. V& H* g        但是过了几秒后，他还是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暗影灼烧擦着肩膀掠过，让他半边身子几乎麻木。被余波烧毁的衣服残片散发出难闻的焦臭味。
       
1 q8 s  g1 e2 t" K. s" ~        不远处，暗影术师正躺在地上低声呻吟。一根碗口粗细的冰刺扎穿了他的大腿，把他钉在了地上。因为伤口冻住了，所以没流多少血。但是伤成这个样子，他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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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伤还会使肌肉组织坏死，如果不及时找牧师来治疗，他的腿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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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勉强朝身旁的卡嘉莉娜挤出一个笑脸。他有些受不了少女一直用担心的目光望着他。
       
& W8 x2 k3 k$ @        “修！”卡嘉莉娜冲上前扶住了站立不稳的少年，后者因为过度施法而身心俱疲。
       
& N, q2 H: j6 Y3 y, {/ S        “刚才吓死我了。”卡嘉莉娜关切地检视他的伤口，“还以为你会被暗影烈焰打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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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M2 Z9 O, H/ \0 I        “和被打中也差不多。和术士交手的感觉真是糟透了。”修苦笑，刚才的战斗实在是侥幸。
       
9 v; r9 W! b! n# i        双方都采用了偷袭的方式。如果不是修及时改用了施法速度更快的冰枪术，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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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先解决了他的手下。”修嘟囔着，“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去，我们就结婚吧。”
       
+ {! L: H& B. D        “不要在这种时候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卡嘉莉娜的脸涨得通红。她狠狠地给了修一拳。差点把他打得昏厥过去。
       
/ D  `2 n7 B( r/ v" w' U5 c; D        喂，这样对待伤者好吗……会打死的！修在心中大喊。不过，看到卡嘉莉娜稍微打起了精神，他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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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I. M+ `, ?$ ]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鼓掌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谁？”修大吃一惊，周围竟然还有人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7 r# F, f7 Q1 \4 B4 R4 b9 g+ e        “啪啪啪……”
       
        孤零零的掌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一个高大的人影一边鼓掌一边从建筑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不慌不忙地径直走向两人，挂在皮带上的制式长剑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你是……”看清那张带着淡淡微笑的脸，修松了一口气。“帕多兰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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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久前在拘留所有过一面之缘的巡逻队队长。看来巡逻队总是在事件解决后才姗姗来迟的传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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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r, ]7 {' Z7 j) y( k        卡嘉莉娜也认出了来者，她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术士：“中尉，那个家伙就是这几天杀人抢劫案件的主谋，请快点逮捕他。”
       
: A* G4 v% I0 [& W* w1 J, `        帕多兰中尉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术师。沉默地点点头。
       
        “这下事件就圆满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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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8 f8 b$ j3 e2 ^9 Q$ `        躺在地上的术士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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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在这种情况下还那么嚣张，真的好吗？”
       
        帕多兰中尉走到术师面前。他俯下身子，一边微笑一边凝视着术师的脸，冰冷的杀意像刀子一样刺到对方的脸上，前一刻还在狂笑的术师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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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好，对吧。”帕多兰中尉轻轻转动手腕，术师的腹部发出一阵某种东西被搅烂的声响。原先挂在皮带上的制式长剑不知何时已经穿透了术师的身体。
       
        在修和卡嘉莉娜反应过来之前，长剑猛地抽出，带出了一大截肠子。
       
  d% {( V, @# C( B; A        术士瞪大了眼睛，双手向帕多兰中尉抓去。但是巡逻队队长一个灵巧的侧身躲开了。失去目标的术士“砰”的一声，脸朝下倒在了石板地面上。一滩血迹从他的身子下面扩散出来。
       
        卡嘉莉娜惊恐地捂住了嘴。“为什么……要杀了他？他已经没有抵抗力了。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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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别小看术士，不经意间他就能用诅咒要了你的命。”
       
        卡嘉莉娜一呆，帕多兰中尉平静的语气让她在一瞬间差点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执行公务。
       
7 v8 D- z) S# K, K0 p$ }; b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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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 a  l  R        “他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帕多兰中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仿佛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不对。再怎么罪大恶极，一声不吭地上前杀死罪犯，也有违常理。”修的反驳却如冷水一般浇醒了卡嘉莉娜，“任何罪行都要经由审判后再做处理，身为巡逻队队长的你不可能不了解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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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P2 B- y& h) E, |0 ^% {        帕多兰中尉重新把视线移到了修的身上，带着笑意的眼神让修感到有些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和修第一次见到他时直觉感到的“讨厌”很像。
       
        “其实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不方便透露给平民……”帕多兰中尉耸了耸肩膀。
       
        “但是，太奇怪了吧。”修打断道，“在拘留所听说这起案件的时候我就很疑惑。在全城强化了巡逻力度的时候，歹徒为什么还敢继续犯案？即使是术士，也不会蠢到去挑衅暴风城治安部队吧。”
       
& _9 c/ T! l+ P/ H: W2 R4 d0 ~        看到帕多兰中尉并没有反驳，修顿了顿，“除非……他们躲开卫兵易如反掌，不怕被抓，才会表现得如此有恃无恐。”
       
6 |- `/ g% z3 b+ G5 [/ J. U1 c) m        “你是说，他们有内应？” 帕多兰中尉低声冷笑。
       
* \% }" l& W! v5 ^6 D  u! Z3 L        “哎！怎么会……”卡嘉莉娜惊道。她好像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 z8 W, N* |5 y: k        “在巡逻队内部有他们的人。”修继续说道，“术士除了雇佣几个盗贼之外，再买通一个‘消息源’也是很正常的做法吧。”
       
        “的确如此。”
       
        “我大概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修冷冷地望着巡逻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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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F: T  ]3 A( l        不久以前的修是不可能想到这一点的，但是看到帕多兰中尉杀死术士时的微笑表情，他突然明白了。
       
. Q5 t9 F; R5 Q: y6 {: G        “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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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 m. U; v        修狠狠地瞪向帕多兰中尉，想看到他动摇的神色。但是帕多兰中尉毫不在乎的迎上修的眼神。
       
        “哈哈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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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M  R1 j& |8 ?  Z+ Z        他突然大笑起来，“但你有没有发觉另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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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1 l. j4 T0 ?. [' X9 V        “什么？”修一愣。
       
        “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卫兵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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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修和术士的手下交手起，已经过去近二十分钟了。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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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派巡逻队封锁了这一区域。”帕多兰中尉不慌不忙地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因为有穷凶极恶的歹徒在里面。还是不要让好奇的民众接近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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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B2 _( A$ W) j        “你果真是术士的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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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我并非他的合作者。”帕多兰中尉晃晃手指，“应该说，我是主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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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哎！”虽然无法看不清卡嘉莉娜现在的表情，但是她一定吃惊到目瞪口呆吧。
       
        帕多兰中尉一步一步向两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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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天都要处理和遣送很多流民和乞丐。他们像老鼠一样繁殖迅速，杀之不绝。真麻烦，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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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里透着厌恶和轻蔑，和之前判若两人，“像他们这种城市垃圾，即使一口气消失了很多，也没有人会在意……之前失踪的人，也都是我利用巡逻队的治安职权送给术士的哦。人数要比已经曝光的多很多。”
       
' o5 w4 d8 H9 s/ ]9 G        修悄悄试着在体内凝聚法力，却一点力量也提不起来。暗影灼烧的伤害比想象中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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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影议会对活人祭品的需求量一直很大。议会的老家伙们都是些讨人厌的家伙。但是他们口袋里的闲钱很多，而且花起来毫不吝啬……呵呵，把‘垃圾’卖给他们，不但能让我大赚一笔，还能顺便改善暴风城的治安，简直一举两得。”
       
* m3 }" o# M$ k        帕多兰中尉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修发现，自己果然还是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