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期中篇连载] 塔×城

这是关于三个人和一座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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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6 A1 P" X6 Y全文细部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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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p  ~2 o一  塔－0.1

4 {6 U# X+ U' U. `冬天的奥特兰克经常下雪。

, R% p! X" Z6 Q雪会用漂亮的白色覆盖住灰黑的山脉，只有在夏季的短短的十多天里才能看到山脉的本来面目。但是雪积不深，通常只到埋住旅者脚踝的程度。山间偶尔还能看到雪人留下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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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冬季使奥特兰克变得动物稀少、植被凋零。山脉了无生气。除了积雪的白色很难见到其他东西。看久了这种景色就会让人觉得单调，

! c' J1 o* H: @# ?- a) w/ S) P在山脉深处，一座废弃的法师塔打破了这单调的雪景。它如同一柄利剑，直直地耸立在山的背风面。

& q+ g& C" n0 e& ~  E: s塔非常高，借助了塑能魔法才能建到这种高度。普通人只要站在上面向外看一眼就会晕眩到脚软。塔的结构却很老旧，曾经涂满白垩和漆树汁的光滑外墙已经剥落，露出内部灰暗的花岗岩。就连这些花岗岩也积满了灰尘，破旧不堪。但是这座法师塔没有任何要倒塌的迹象，它稳稳地立在那里，连一丝倾斜也没有。不知为什么，雪山中凶猛残暴的雪人和碎齿熊都远远地躲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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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r" @1 W- J此刻，一位歪着头的女孩就趴在接近塔顶处的窗台上，向塔下张望。她把半个身体靠在石沿上，只靠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她的胳膊细细的，让人很怀疑能否抓的住那窄窄的窗框。

+ f1 T) f" a5 T$ O; k" @+ C, i' l不过女孩一点也不显得害怕，她兴致盎然地盯着塔外的一小片雪地，在那里，两只小松鼠正跳着争抢一枚坚果。她看着它们，不时地发出咯咯的轻笑声。

   这时，一个沙哑的咳嗽声从塔楼顶端传来。 听到咳嗽声，女孩不由吐了吐舌头，把她那大半已经探到窗台外的身子缩回来了一些。但她的小脑袋还是伸在了窗户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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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0 Y' N* I5 i2 X) h& s塔外飘着稀疏的雪花，风很大。女孩那头漆黑的长发在窗外张扬地舞动着。她好像很享受这凛冽的寒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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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N' F* S4 o1 Z' C# e, }黑发下是一张干净而漂亮的脸，略带些稚气，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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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 x& r" l女孩专注地望着塔下两个小黑点似的松鼠，她歪着脑袋的样子可爱极了，和法师塔荒废诡异的氛围完全不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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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法袍的人影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女孩的背后。女孩还没来得及转身逃跑，就被那个人影像抓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7 p0 [2 p5 J) c2 Z% F9 `5 T    “卡嘉莉娜！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不要把身子探出去！”说话者一手拎着女孩一手粗暴地关上了窗户，“你要是发烧死了，我可不会管你。”

) s7 @) v( N/ ~8 ~; [! U“啪。”女孩被扔到了冰冷的石砖地上。她的衣服上落满雪花，已经湿透了。

说话的人是这座塔的主人，前艾西特爵士。他的名字加上“前”是因为他那不太讨人喜欢的职业：身着厚重的灰色连帽法师袍，灰色的皮肤，面无表情，浑身透着邪恶的魔法气息——东部大陆的人一般称这样的人为“亡灵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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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揉着摔痛的屁股，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对方。但是亡灵巫师黑着脸完全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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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歪着脑袋了！”亡灵巫师伸出双手，扳住女孩的脸颊和脖子，狠狠地纠正了过来。因为太过用力，女孩痛得嘴都咧了，她只好赶紧眨眼睛来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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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一直歪斜着的长发回到了正常的位置，露出了她原先被盖住的左脸。那里有几道可怕的长疤划过了她的左眼睑，像是被狮子或者熊一类的猛兽攻击后留下的伤痕。那种深度，恐怕连眼球都切开了。

女孩只有一只眼睛。所以她才老是不由自主地歪着头……

左眼处的伤疤破坏了女孩脸部平衡的美感，让她显得有些危险。但她另一只完好的右眼是和头发一样的黑色，明亮而可爱，同旁边的伤疤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不过，亡灵巫师完全不在意女孩是有一只眼睛，还是有两只眼睛，他只是冷冷地扳住女孩的脖子，让它维持挺直的姿势。

) u4 o5 C( v& d9 J4 L  D/ J% M“我知道错了。”女孩讨饶道。在荒无人烟的废塔中，被一位亡灵巫师扳住脖子绝对不会是一种好体验。艾西特爵士的手指肌肉枯萎，如同晒裂的干柴，贴在肌肤上让人无比难受。正常人恐怕早已尖叫着逃跑了，女孩却仅仅眨着眼讨饶，好像知道亡灵巫师不会采取进一步的动作。

& y' g/ q  k' w* P4 {( c& D    “知道就好。快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了。”那双手终于收了回去，它们的主人转身走向塔顶，似乎不愿意再在女孩身上浪费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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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s6 k! |" S; ?    女孩很快爬了起来，她没有露出什么不快的表情，好像已习惯于这种对待了。

4 K) b: z% c8 H: ^; t“小松鼠们，再见。等下再来看你们。”女孩把手伸出窗口挥了挥，向她的松鼠们道别，然后转身往塔中的居住区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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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边跑一边把身上宽大的连身套裙和亚麻布衬衣脱下来，像邮递员投送报纸那样扔进摆在过道边的一个大衣篓里，赤着身子穿过起居室和会客间，从会客间后面的小门一路跑下去。

“好冷……好冷啊。”女孩发着抖冲进小门后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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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v7 ~) w' Y4 D- l( |5 p! _浴室门口挂着正在使用的牌子。已经脱得精光的女孩却完全没有要敲门询问或者等待的意思，她直接拉开门缝窜了进去。

& v0 v3 [# g: t6 h1 p    “哇，修～～～你已经在洗啦！快过去一些，让一半浴缸给我。”女孩欢呼着跳向浴缸。

5 o1 f. c2 d4 x( t! P6 Y“别擅自挤进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惊叫道，但他的惊叫很快就变成了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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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呜啊！”哗……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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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很高兴浴室里已经有人了。她一下子把整个身子埋进了浴缸里，略有些烫的水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她发出一阵满足的轻吁声。

    差点被挤出去的另一位浴者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准备爬出浴缸。这个浴缸对一个人来说有些大，但对两个人来说又有些小了。他决定放弃浴缸位置的先占权。但他刚站起身，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某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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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一脸企盼地望着他：“别走嘛，修要帮我擦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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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 k0 o' j4 t% l6 O    被称为“修”的是一个男孩，看上去比女孩还要瘦小些，他一只脚跨在浴缸外，另一只脚还留在里面，是一个很尴尬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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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N0 ~; |1 H+ _& W. a; e    “卡嘉莉娜！你是女孩子，我们……我们不能在一起洗！”男孩动了动胳膊，却发现被抓得很紧。

“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每次都一起洗嘛。”女孩开始耍赖，她抓着男孩的的手使劲蹭，弄得男孩满脸通红。

8 E7 w: k, o  B" ^7 m“要等你长大了我才放心让你一个人洗澡。”女孩认真地说。

    “我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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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5 m, F) [! y2 g! `4 o/ U& Z    “没有，你还是小孩子！”同样还是小孩子的她立刻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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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G& T* Q) Y; H    两人僵持了一会，结果还是离开了热水的修首先感到了凉意。他只能向女孩妥协，重新泡进了浴缸。有些窄小的浴缸里，两人的肌肤相互摩擦，舒适而暧昧。

修的年龄和女孩相仿，他有这一头浓密的栗色短发，细而直的眉毛微微向上扬着。男孩的身体还没有发育，所以他看上去比女孩瘦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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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G* G( J7 c! z7 {9 F4 x# h虽然修嘴上一直在抱怨，但他还是帮女孩搓起澡来。为女孩梳洗长发的时候，他还小心地避开了女孩受伤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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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舒服。”她眯着眼睛，露出惬意的样子，“每次洗澡……修擦背最舒服了。”她把双手交叠地搁在浴缸边缘，然后把下巴枕在上面。让人不禁怀疑她就是为了享受被人服侍的感觉才硬要和男孩一起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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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肯定又赤着身子在过道里跑了吧。”男孩带着责怪的口气说。他注意到了女孩脏兮兮的脚底。

    “嘿嘿，被你发现了啊。”女孩眨了眨眼，“都怪置衣间离浴室太远了嘛……反正塔里只有三个人，没有人会看到的！”

7 _, c" t& Y! W& k8 c8 x) q$ }5 v  G    “你总是这样！要小心塔顶的那个老怪物啊！”男孩有些生气地说，“他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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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A% ]0 C& l% W) S    “修……别叫艾西特爵士老怪物啦……”

' o  M. W9 K1 J0 o* H2 k    “哦，那这是怎么回事？”男孩用手指了指女孩的脖颈，雪白的肌肤上留着一块淤青。明显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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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个……那个……是，是……我自己不好啦。”

4 ?/ F8 @1 A# u* t- U; L) h    “是那个老怪物做的吧。”看到女孩吞吞吐吐的样子，男孩立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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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西特爵士是为了我好才……”

! m- }' F% v1 C) z) D    “姐姐，你老是袒护那个老怪物！”男孩气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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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女孩突然抬起头，斥责了一声，“爵士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收留了我们，我不许你用这种语气说他。”

    女孩的声音才略一提高，男孩立刻就像漏光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他把头半埋在洗澡水里，吐着泡泡：“我就是讨厌他仗着救过我们一次，便欺负我们俩嘛……”修抱怨着，但声音微小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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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M& |+ X6 u    女孩没有继续下去，她似乎很满意自己只凭提高音量就获得了争吵的胜利。修看上去有点泄气。于是女孩转过身来，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表示安慰。

“好！现在轮到我帮你擦背了。”女孩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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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明白过来女孩想干什么之后，立刻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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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B" Z3 t$ H8 h2 z7 v, l“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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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E/ G* Q; s- b6 I2 @+ g6 m& F, {几秒后，浴室中传出了骇人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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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盲眼卡嘉莉娜 于 2008-10-30 17:59 编辑 ]

新的文啊~~又被我抢到了，嘿嘿
$ Z% ]- I0 n; C: b. F好看~继续继续，要看下面的故事
中篇的话应该不会等很久吧？

[s:124] 晃了一天了。。。。。。累啊。。。
先占个楼，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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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塔－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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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缺乏光源，大白天暗得连墙壁都看不清楚。但女孩一点也不在意，她穿着老旧的灰色亚麻布衣，在阴森的过道里奔跑着。过于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是裹了一条窗帘。

! o" ^! s0 T; j) B% h9 z  }) m" u像这样在这座塔里来回跑过多少万次了呢？女孩在心里问自己。她也记不清了……塔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道缝隙，她都是如此的熟悉，就算在漆黑一片的夜里，她也能闭着眼睛行走。

亡灵巫师的实验室就在塔顶，依稀可以看到烛光从门缝中透出来。那摇曳的光亮混合着淡淡的防腐剂的味道。

5 ^8 [) F5 f! O3 |3 y  T女孩在看到烛光后犹豫了一下。她停下来摸了摸自己的亚麻布衣，衣服里鼓起一块，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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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好呢……”女孩眉头微皱。她跃上了旋梯的围栏，赤脚踩在围栏木条上，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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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 H) r7 m2 @: {& o法师塔的阶梯围栏的设置自然不是为了供人行走的，窄窄的木条只有三指宽的，女孩踩在上面时身体也随着围栏螺旋的角度歪斜着。一边走一边摇摇晃晃。阶梯在她的脚下像漩涡一样延伸到不可见的漆黑中，要是从这里掉下去，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但是女孩一点也不害怕，她轻轻地踩着围栏木条，张开双手，仿佛很喜欢这种在狭窄昏暗的楼梯中行走的感觉。

2 s# p( s* M, r  M+ o' G0 p“如果能把修也拖来的话就好了……他总是知道该怎么办！”女孩嘟着嘴暗想。但修老是抱怨塔里太冷了。他宁可窝在有恒温结界的藏书室里看书，也不愿意陪她在塔里瞎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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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3 [5 ^/ @2 g6 C7 |  }: \1 C, k冰冷的空气不断从塔底吹上来，将女孩过长的衣服下摆吹得四散飘动。十年来，她早已习惯了寒冷。

只是每次走到漏出点点烛光的实验室门前，她还是像刚来塔里时一样的紧张。

“卡嘉莉娜！”在女孩还在踟躇的时候，熟悉而沙哑的斥责声从塔顶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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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给我下来，小心别……小心别踩坏了围栏扶手！”声音的主人有些生气地打开了实验室的门，瞪视着下面的女孩。

6 m" Q9 k) W( z& E- {2 m女孩一声惊叫，赶紧从围栏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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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巫师幽绿色的眼睛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足可以令大陆上所有的活物为之色变。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女孩一边欢叫着“爵士大人”一边屁颠屁颠地往上跑，快乐得像一只小疯狗。

“你又想干什么了？”亡灵巫师警觉地盯着想扑上来的女孩。

“那个……我，我想……”女孩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她嘴上支支吾吾的，手却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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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3 J/ @! A2 @# Z. y8 ~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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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6 N" C* y& \“我我我有……东西……给你！”

女孩在她鼓起的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竟然从里面摸出了一个……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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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q; q) N" n  ~( N% @4 m; |亡灵巫师脸色苍白地看着她。

“唔……这个……是礼物……”女孩闭着眼睛拼命把花盆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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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k) {4 ?5 ^9 l0 H2 |$ V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互相傻愣在那里。

- _; T4 a5 i" Z  p' V# }2 R& t“是冬刺草……嗯……不喜欢吗？”

“你啊……”亡灵巫师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许再踩在围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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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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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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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8 ^3 W. s/ j5 s3 L卡嘉莉娜十八岁  奥特兰克山脉：

“呼哈……呼……”

“呼哈……呼……”一阵阵疲惫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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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x5 f5 w/ t3 v8 l: n( @- [9 H在渺无人烟的奥特兰克山脉的雪地上，两个人影正在艰难地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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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快跟紧。”卡嘉莉娜朝身后喊道，冷风灌进她的喉咙里，让她咳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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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行李的修跟在卡嘉莉娜后面，沿着少女踩出的脚印艰难地迈动步伐。经过了一整天的跋涉，他英气逼人的脸已经被疲惫所覆盖，再没有刚出发时的兴奋了。

, ?/ f$ e3 f( [! w3 @, t现在是夏季，山间的风雪不大。但稀疏的冰粒吹打在脸上还是有点痛。艾西特爵士考虑到了这点，才在这时把两人赶离塔的。真不知道冬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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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n7 g" ~. I7 O毫无旅行经验的两人没料到外面会比塔里冷这么多。山谷间的通道像是一个巨大的风口。凛冽的寒风从里面倒灌进来，飞快地夺去两人体内的热量，即使把全身的棉袄裹紧也感受不到一丝热气。两人很快从并排行走变成了一前一后。卡嘉莉娜走在前面挡住扑面而来的寒风，修跟在后面，踩着少女踏出的脚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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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修的身材已经比卡嘉莉娜更高大了，但他的体力还是远不如后者。他咬紧牙关，拼命地挪动着脚步。雪地上浅浅的雪坑像是有着无尽的吸力，修每走一步都觉得小腿抽筋般的疼痛。但固执的他一声不吭，努力地跟在卡嘉莉娜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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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B3 d1 ~1 f' t“还是这么死要面子……”卡嘉莉娜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悄悄地放慢了行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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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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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p) S' P  ]" s卡嘉莉娜看了一眼天色，摇了摇头：“修，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等到明天一早再下山。”

2 H. j/ \/ J# p" b修点点头，夜间在冰冻的山谷中行走太常危险了，两人的体力消耗也很大。现在只能改变原计划在野外扎营。幸好卡嘉莉娜学过一些野外宿营的知识。她很快找到了一块挡住山风的巨大岩石，岩石上结着几百年积累下来的厚厚的冰壳。修和卡嘉莉娜轮流施法，在冰壳上融出了一个小窟窿。

在冰洞口上钉上防风布，再在洞里衬上保温的毛毯，一个简单的“窝”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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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A- H1 k0 Q8 \% y. G( P两人都不太擅长火系魔法，融冰的工作费了点时间，等一切做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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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寒风变得更加猛烈，两人的脸都冻得失去了知觉。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起用最快的速度爬了刚挖出的冰洞里。因为刚烧化的冰很快就冻结上，所以费了不少力气融出的冰洞还是显得太小，修和卡嘉莉娜只能蜷缩一起，连手脚都伸不直。但对于保暖来说，这种大小却是正好。没一会，两人的身体就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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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没想到走山路这么吃力呢。”卡嘉莉娜松了松衣领，“修，你还坚持的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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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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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谁让你整天都待在藏书馆里嘛。”卡嘉莉娜微笑着说，“要是你平时多陪我一下的话，体力就不会这么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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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g2 T% N0 e% q1 T修苦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2 L) R, B: T$ e& y* x不过卡嘉莉娜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回了自己身上。她松开外衣的扣子，将衣服脱了下来。在她衣服的内侧缝着一只绘有精密魔法阵的口袋。“一整天了，不知道小松鼠们怎么样了。”卡嘉莉娜有些急切地把封住口袋的绳扣解开，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立刻从里面探了出来。它们大而蓬松的尾巴甩到少女的脖子上，把她弄得痒痒的。

1 ]0 ?! N+ V2 d) d松鼠栖身的口袋上附加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即使长时间封闭在里面也没有窒息的危险。如果暴风城的大法师们知道这个魔法阵出自一位少女之手，肯定要惊得合不拢嘴了。但对卡嘉莉娜来说，这个魔法道具的作用仅仅是为了方便携带她的松鼠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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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痒哦，你们两个别闹了啦。”一开始逗弄松鼠，少女立刻把紧紧挨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彻底遗忘了。修暗暗叹息一声，他有些嫉妒地看着那两只在卡嘉莉娜的衣领里挤来挤去的小松鼠，少女从来没有把注意力停留在自己身上那么长时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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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挤得很近，彼此的温度都渗透到了对方身上。修清晰地感觉到半曲在他身上的那条修长的腿所带来的触感。他抬头看了看卡嘉莉娜的胸口，少女还在逗弄着小松鼠，完全没有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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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6 S1 ~* U9 Q8 r3 t修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突然羞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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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盲眼卡嘉莉娜 于 2009-1-8 23:47 编辑 ]

呵呵，LZ终于更新了，真不容易，等的都快地老天荒了
1 v% P4 P; I, w* U1 k出现转折了呢，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一定要更新完啊~~

三  城－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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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修……修！”卡嘉莉娜焦急地呼喊着。

修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睁开眼睛，发现卡嘉莉娜正露着惊恐的表情指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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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在洞口的防风布哗哗作响，外面风很大，但还是能听到风中还夹杂着某种古怪的声音，像是巨兽沉重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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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卡嘉莉娜的手拉着修的衣角，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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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z6 T9 O/ U修深吸了一口气。“能用你的视界术看看外面的情况吗？”他向少女问道。现在外面一片漆黑，很有可能只是山风的呼啸声。

“嗯。”卡嘉莉娜点点头。她在指尖凝聚了一丝魔法力，然后在身旁的冰壁上轻轻一点。冰壁上立刻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形镜面。外界的情况就清晰地投影在这个镜面上。

8 H- _- }. V* ?5 [8 g% r: H" e外面的月光很暗，在冰面的反射下才能勉强看清东西。一个巨大的黑影在不远处徘徊着，一阵阵白气正随着呼吸从它的口鼻中喷出来。它似乎看中了两人栖身的这块岩石，直直地走向洞穴处。

) ~; M' U. v  o8 @修心中一凉，他认识这东西。那是奥特兰克山脉最凶猛的地面掠食者，碎齿熊。

+ Y. G2 h0 ^) P3 A9 c“怎，怎么办……”卡嘉莉娜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如果不是害怕被熊发现，她早就哭出来了。“修……它过来了！”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此刻却瑟瑟发着抖。好像一只被逼到墙角而无处可逃的小老鼠一样。

十多年前，袭击修和卡嘉莉娜的就是碎齿熊。结果，修变成了孤儿，而卡嘉莉娜失去了一只眼睛。那段记忆修实在不想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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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A1 g7 m* Z不行！不能害怕！修拍了拍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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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 f( k9 F$ J/ z宿营地选在了背风处，熊闻不到两人的气味，恐怕是巧合之下才走到了附近的。在这种情况下，卡嘉莉娜的魔法不一定能解决掉碎齿熊，但是修知道，他可以的。这么多年来，他苦练的攻击魔法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别怕。我来对付它。”修紧紧地握着卡嘉莉娜纤细的手腕说道。他只要在碎齿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一个简单的魔法……就像曾在塔中练习过无数次的那样，用一个简单的魔法就能干掉碎齿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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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z2 e8 t9 A3 v4 `! q: |5 B5 {) }' M修暗暗在手中准备好了一发冰锥术。魔法力的凝聚和书上学来的一样，没有任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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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z* N% T  g0 H2 f; J修拍了拍卡嘉莉娜的肩膀，示意她别担心。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了挡在洞口的防风布。

防风布外，一张喷发着臭气的血盆大口正凑在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 M; o6 v$ D1 a" @4 |: u“哇啊！”修惊叫一声，他根本没想到熊竟然在这么近的地方。视界术造成的距离感有所偏差。或许再迟几秒钟，掀开防风布的就是碎齿熊了。在一惊之下修差点连凝聚好的魔力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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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不会有任何犹豫，它在看到人类的一瞬间就扑了过来。它壮硕的身体犹如一堵漆黑的大墙。修本能地将双手挡在脸前面，准备的冰锥术也随着他这个走形的动作发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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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4 R1 @$ I! Z- K冰锥术连一个完整的扇面都没打出来，恐怕只发挥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攻击力。

成年碎齿熊体重超过八百磅，有着厚厚的脂肪层和耐寒毛皮，就算是山地狮也会被它轻易地一掌拍碎头骨。修的冰锥术只略微擦到了碎齿熊的额头。看到猛扑过来的熊，修恐惧得几乎要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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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碎齿熊的血盆大口在修面前半码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它的脸扭曲着，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修，身体却一动不动。

  Z+ ?5 O9 O2 @- H一股寒气迅速地从碎齿熊的七窍中涌出来。突然，熊的眼珠就爆开了。几根冰刺撑开了熊的眼眶，向外拼命地伸展着。不止是头部，眨眼间无数的冰刺从熊体内的各个部分刺了出来，它们不断地增长，撑开肌肉、撑开骨骼、撑开皮毛……从内部破坏了所有的脏器和组织。仅仅几秒钟，碎齿熊全身厚实的皮毛都裂了开来，碎成了一地的冰块。

6 Q* y6 U' z8 P0 M/ K9 F  h' ?. d“竟然……干，干掉了……”修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无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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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你没事吧？”卡嘉莉娜冲出了洞穴，焦急地呼喊道。少女的胸膛因为紧张而剧烈地起伏着。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尊维持着古怪的姿势半立在冰堆中的熊尸。熊尸已经冻得僵硬了。过了好一会，卡嘉莉娜才明白过来，熊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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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Y, ?! @( h“啊……你干掉它了！”卡嘉莉娜有些狼狈地用手擦了擦脸，刚才因为恐惧而流出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

在塔里的时候，修总是独自一人在藏书室读着艰深晦涩的魔法书。卡嘉莉娜知道修的魔法比她厉害很多，却没有想到威力会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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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p/ _3 S+ i, J3 \不过……看修的模样……也是害怕得要死吧。卡嘉莉娜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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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_5 {2 n9 F1 R* H: J( o' M“嘿嘿，没想到我会这么厉害，都和大法师差不多了。”修挠着头，有些害羞，又不无得意地说。

“喂，喂~~~这么快得意起来了！”卡嘉莉娜后退半步，抬手赏了修一记弹额头。看着修捂着脑门大声叫痛，卡嘉莉娜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你这副模样还想当大法师呀。”卡嘉莉娜嘟着嘴说，不过看得出她心里很高兴，刚才的紧张感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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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b# |' M; c' Z等再次窝回狭小的冰窟休息时，两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比起刚离开塔时的忐忑，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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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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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卡嘉莉娜一早就醒了过来，她伸了个懒腰，一边活动着因为睡姿而变得僵硬的关节，一边发出舒服的哼声。而修已经站在外面等她了，脸上带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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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没睡好吗？”卡嘉莉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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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有点……不习惯露宿……”修支支吾吾地说。

他当然不可能睡好——因为一整晚少女都凑在旁边，让修根本不敢动弹，生怕碰到什么奇怪的部位……所以修只好在极其别扭的姿势下熬了一晚。到现在他的腿还没从麻木中恢复过来。卡嘉莉娜在后半夜把他的腿当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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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s% `; y( U$ q1 h* S“真是的，修老是这样！”卡嘉莉娜叹了一口气，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风雪在昨天半夜之后慢慢减小停止了。现在天也亮了，两人很快走完了剩下的的山路。到了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之后，路就好走了许多。沿途也渐渐出现了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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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在周围的寒意消失了，柔和的阳光照在卡嘉莉娜的身上，暖洋洋的。卡嘉莉娜觉得浑身的骨节都被晒软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切身地体会到“温暖”的感觉，总觉得就这样躺在路上一动不动地过一天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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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M( A! U) K$ Z一座座农场错落地散布在整个丘陵地区。其间的道路铺着细碎的石子，即使下雨也不会打滑。道路两旁是高大整齐的乔木，有着极为繁茂的枝叶。不时还能看到小动物在林间探头探脑地窥望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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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l& O0 I2 G2 x+ Y卡嘉莉娜的两只宠物松鼠兴奋地把脑袋从少女的衣领里伸了出来，它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同类。希尔斯布莱德的树林中到处都是松鼠，只是它们的尾巴没有奥特兰克松鼠那么大、那么蓬松而已。如果不是有动物魅惑术的效果在，两个小家伙大概早就忍不住从卡嘉莉娜的身上跳出去了。

  ?1 |0 j9 H3 _修和卡嘉莉娜的兴奋程度也丝毫不低于两只松鼠。卡嘉莉娜就首先跳到了小溪边。

0 f% }' Y( y' ~4 E“快看，是鱼也！”她指着溪水里的游鱼说，“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在水里也不会淹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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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呢……好棒……”修也是第一次看到鱼。

卡嘉莉娜立刻提议，用魔法来抓鱼吃。不等修阻止，少女就卷起裤脚，跳进了凉凉的小溪里。鱼是一种极为敏感的小动物，修的攻击魔法一点用都没有，倒是卡嘉莉娜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捞上来四五条冻成冰条的小鱼。

玩了半天水后，两人又七手八脚地生起了火，准备烤鱼吃。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两个从没吃过鱼的人被鱼刺扎到哭，然后赌咒这辈子再也不吃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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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A8 W$ W- B& E; v( L乱七八糟地搞了一整天后，两人在天黑前赶到南海镇的预定又泡汤了。去暴风城的计划也继续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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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卡嘉莉娜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修觉得，或许……这样赶路也不坏。


* M- Z9 E3 @0 y  r8 u[ 本帖最后由 盲眼卡嘉莉娜 于 2009-1-8 23:48 编辑 ]

噢，噢，又有更新了，请继续，还是原创有意思

四  塔－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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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样的深山中竟然耸立着一座法师塔。
       
        塔看上去废弃很久了，地基周围遍布着碎裂的白色大理石。在砖缝中攀附着一些枯萎的老藤。在塔的大门上方，挂着一枚破旧不堪的贵族徽记，依稀是一只苍鹰。塔门前的雪地很干净，没有山间常见的动物足迹，似乎野兽们都远远地避开了这里。
2 m( V- U+ t/ N; W/ D0 ]% h) a       
        女孩怯生生地躲在灰袍法师身后。现在的她只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她还不知道，之后漫长的十年岁月，她都将在这座塔中度过。
       
        高——这是女孩对塔的第一个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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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b: K2 X9 L+ q7 a城－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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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路上拖拖拉拉了很久，但两人总算是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卡嘉莉娜刚看见暴风城的时候就欢呼起来。这座东部大陆最大的城市，比塔足足大了一千倍。
       
        有着悠久历史的暴风城几经兴废，已经成为了联盟的首都。完全由石头砌成的城墙高耸入云，足以让任何仰望者的脖子弯到酸痛；城门大桥下的水面比卡嘉莉娜见过的所有河流都要宽阔，却仅仅是保护城墙的护城河。塔在这座城市面前简直如同一个玩具。
       
8 N1 U9 k/ [, a- I& b: ]/ q        “爵士大人说的就是这里……”卡嘉莉娜张大了嘴，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这里就是暴风城吧？真的是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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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Z, \+ [5 G5 O, C6 _, v# A+ ~        “好像是……有那么多人……”修也看得呆了，这和他俩在希尔斯布莱德看到的农庄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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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乡巴佬就站在城门口傻乎乎地对他们看到的每一样东西发出惊叹。
       
        暴风城最大的标志是它门外矗立的五尊高达二十码的巨型人物雕像。修和卡嘉莉娜好奇地打量了很久，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周围人潮如涌。好不容易，卡嘉莉娜才逮住了一个老是走来走去的巡逻兵，向他询问雕像的事。“是洛萨之子的雕像啦。”巡逻兵不耐烦地解释道。他每天都要这么解释上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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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  H7 O, q' R$ p' |6 H        “洛萨之子的雕像？就是在第二次魔兽战争中抗击兽人的传奇英雄们吗？”卡嘉莉娜想起她在书中读到过的故事。曾有五位英雄牺牲自己，拯救了世界。每个人都喜欢听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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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雕像是照着他们的模样雕刻的吗？”
       
5 l" b1 r& J' l        “是啊。”巡逻兵不明白少女为什么会问出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
       
        “原来如此！”卡嘉莉娜一拍脑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兽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洛萨之子们长得和这些雕像一样高大的话，连食人魔都能轻松地揍扁呢。”一边说，卡嘉莉娜一边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做出揍扁食人魔的样子。
5 S# u9 F; Z4 o) H  r: o# g2 q       
        “不可能的吧！真人是不可能长成那样的吧！”
       
        “连洛萨之子也不行？”
       
        “连洛萨自己也不行！”巡逻兵坚决地答道。
1 t5 C( U' w7 k) m. x       
        巡逻兵的回答给了卡嘉莉娜一个意外的沉重打击。少女躲到一边失落去了。这时，修也找到了他感兴趣的目标。他站在其中一尊雕像下面朝卡嘉莉娜和巡逻兵挥着手。“快看这个！”他大喊道，同时指着一尊持弓的女精灵雕像。“这就是卡德加的雕像啊。不愧是联盟最著名的法师，谁能想到在如此柔美的身躯里所隐藏的力量竟然能打败星界法师麦迪文！好帅气！”
       
9 R( a- p; b. T/ b( R! J        “喂喂……”
9 s6 Q& m$ X" j$ ]) j       
        “那尊是奥蕾莉亚！”巡逻兵几乎咆哮起来，“你的卡德加在旁边，是那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修疑惑地看了看旁边，在看到那尊持杖老者的雕像后，他发出了一声悲鸣。“你，你骗人！”他大喊道。他的失落程度是刚才卡嘉莉娜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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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嘉莉娜赶紧跑过去一把拉住修，埋怨道：“你不要喊那么大声啦，会让别人把我们当成乡下人的！”当然，她这句话同样喊得很大声。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两个缺乏常识的少年，有的人已经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城门下，艾法希比元帅正从容地观察着这一场小骚动。如同往常一样，他露出了元帅特有的和蔼微笑。他稍稍调整了一下站立的朝向，好让阳光反射在他那身金色的盔甲上。他看上去威武非凡，犹如一尊金铸的雕像。
       
3 ]/ J2 C6 r; X3 l& z4 \$ F5 V        每次有偏远地区的人来到暴风城，都会被这座城市恢宏的气势所震撼。艾法希比元帅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当年，他初出茅庐时也被暴风城吓了一跳呢。
       
        艾法希比元帅笔挺地站着，他的思绪却已经飘到了自己的少年时期。回忆当年的事迹是元帅每天最爱干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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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C$ ?: n, C3 q        这时，两个年轻人走到他的面前，用仰慕的目光看着他，嘴里还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这让元帅的腰挺得更直了。年轻真好——艾法希比元帅总是这么觉得。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卡嘉莉娜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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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嘉莉娜目不转睛地盯着元帅鲜亮的盔甲，闪闪发光的盔甲牢牢地吸引住了她。她的眼睛也激动得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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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漂亮……看上去好像很重……穿着会难受吗？”她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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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3 Z8 z7 e  d- R% a        “不会。”艾法希比元帅得意地说。面对少女热切的目光，他表现出了元帅应有的从容。
       
        “我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漂亮的衣服……好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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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衣服，是盔甲。”艾法希比元帅耐心地解释道，“是军人功勋的见证。
       
        “好漂亮……闪闪发光……”少女完全没有听到元帅在说什么，她凑近了两步，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能碰……一下吗？”
       
        “这……”艾法希比元帅愣了一下。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请求。
       
        看到元帅有所犹豫，卡嘉莉娜立刻祭出了楚楚可怜战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艾法希比元帅。“让我碰一下嘛，就一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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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F9 \* z0 G( E. y1 @  r        “好……好吧。”艾法希比元帅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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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嘉莉娜迫不及待地用手指戳了一下。过了一会，又戳了一下。
       
        “碰到了，碰到了！”她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周围的人听到她的叫声，都转过头来看着艾法希比元帅。元帅的老脸不由一红。
8 ]; X# T1 y  t       
2 G8 @' [9 b7 `  L! F9 C" Z        “过来，卡嘉莉娜！”修赶紧拉住卡嘉莉娜，“你刚才还教训我呢，自己却……你这样会让对方困扰的。”修说着向艾法希比元帅鞠了一个躬，“请别生气，这家伙一兴奋起来就忘乎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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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法希比元帅当然不会生气，他是元帅嘛，有元帅的肚量。对这种年轻人，他会抱着宽容的心态去理解。他初出茅庐时也是这么莽撞的……刚这么一想，艾法希比元帅就觉得脖子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脖子后面蠕动。
       
6 F5 T" S1 }! ?2 D        “呀啊。”卡嘉莉娜又惊叫起来。
       
        “又怎么了？”修问道。
       
        “小松鼠们跑出来了。”
: {/ i3 H" z8 _  h- N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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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转头看到满脸铁青的元帅正站着发抖。他努力保持着笔挺的站姿，但脖子还是不自然地扭动着。修能想象，如果有两个毛茸茸的啮齿动物钻进你的盔甲里，那将是一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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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4 Z' K& `. {  Q- ?        元帅的脸上交错着痛不欲生和欲仙欲死的表情，恐怕再过几秒钟就要爆发出来了。修焦急地朝卡嘉莉娜大喊：“快去把你那两个小东西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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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l3 C6 S' `" {7 j. F        卡嘉莉娜慌张地想抓住两只松鼠，但是它们钻到艾法希比元帅的后颈去了。元帅比卡嘉莉娜高大许多，少女只好费力地踮起脚尖，伸长了双手去够。在周围的人眼中看来，这正是一位少女踮起脚尖、双手环住元帅的脖子那个那个的……美妙场景。
       
        “别，别动……还差一点点……一点点就碰到了。”卡嘉莉娜一边说一边努力地去抓小松鼠。
       
5 R( y0 o  L. B0 c        人群中传来立刻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大抵是对艾法希比元帅的生活作风问题的议论。元帅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每当涉及到面子问题时，艾法希比元帅就会表现出元帅级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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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u. h$ E0 g+ v( w        然后，他的眼睛对上了卡嘉莉娜的眼睛。少女的脸凑得几乎要碰到元帅的鼻尖了。在两人视线相触的一瞬间，艾法希比元帅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恍惚。
       
        仿佛脑中负责思考的中枢被魔法刺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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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Y* o2 r- ]& m$ ^" y/ D8 N( c        “抓到了！”卡嘉莉娜高兴地叫道。她拎住松鼠，狠狠地瞪了它们一眼。两个小家伙好像也知道自己犯错了一样，缩了缩脖子，乖乖地呆在少女的手心里。“下次再乱跑，就要惩罚你们了哟！”卡嘉莉娜用手指轻轻地捅它们。
9 S" X( T0 w+ Y% X  f& E       
3 I0 G" M1 O2 z        “喂，卡嘉莉娜……”修拉了拉少女的衣角。少女把松鼠装回衣服的口袋里，然后顺着修的目光向前望去，发现艾法希比元帅正黑着脸瞪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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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f1 Y7 e3 v& S! R        “巡逻兵！把这两个可疑的人抓起来！”元帅咆哮道。
. Q0 Z" ~# f- ^) K  G$ A  J' E" I       
3 y: i2 v5 c: d& M% {; U: P        “快，快跑……”修大喊。但他还没来得及喊完，身体就腾空而起了。艾法希比元帅像抓一只小鸡一样，用单手把他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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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y' p! z' {        然后，两人就被拘留了。

正式上班2个半月了。拜金融危机所赐，最近很闲。:loveliness:

危机请再来得猛烈些吧。

4 J  x7 W+ R2 ^9 y8 N8 H五  城－0.4

3 Z5 @. _- `: N暴风城治安巡逻队的总部设在旧城区，是一幢有着悠久历史和深灰色砖墙的建筑。卫兵们几人一组，在周围的街道上频繁地出入着。这幢建筑比外表看起来要大得多，内部还设有一个带铁栅栏的临时拘留所。现在里面已经塞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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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和卡嘉莉娜没有被关进铁栅栏里，他们在稍靠外面的位置被盘问了一整天。

4 s" s7 X7 k" t; l盘问的过程比两人想象中要友善许多，那些巡逻队员虽然都绷着一张脸，但是没有特别为难两人。误会很快就澄清了，做完笔录，巡逻队员们还不忘抱怨了艾法希比元帅几句：什么公报私仇啊欺负女孩子啊给老是给巡逻队增添麻烦啊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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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 \) o8 k9 \& O5 k4 r1 d' G艾法希比元帅管辖不到治安部队，为人也没有威信，所以大家都不怎么怕他。

在这段时间里，卡嘉莉娜顺利地和大半巡逻队队员（男性）成了朋友。一群人坐在一起，从铁炉堡流行的服饰一直聊到奥格瑞玛的天气，卡嘉莉娜时不时地被队员们的笑话逗得呵呵大笑。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和这位可爱的少女聊几句，已经完全把拘留的本意抛在脑后了。

巡逻队的队长帕多兰中尉甚至婉转地提出了和卡嘉莉娜共进晚餐的邀请。还好，修及时替卡嘉莉娜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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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才被盘问了一整天……修也不知道应该是高兴好，还是哀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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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的铁栅栏里还拘留了不少其他人。好像这几天所有闹事的人都被逮起来了。修问了一下才知道，最近暴风城的旧城区连续发生了多起杀人抢劫事件，总指挥官乔纳森·马库斯迫于压力在整个城区加派了巡逻队。所以两人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被抓了起来。现在关在拘留所里的不少都是撞在枪口上的倒霉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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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2 g* g) q; N7 ~! [; l  X“艾法希比元帅可能是把你们当成可疑的外来者了。” 巡逻队的队长帕多兰中尉微笑着说，“但是经过仔细的询问，我可以确定你们是良善的旅行者。尤其是这位小姐——您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令人羡慕的贵族气质……”

! |$ E1 Y8 ]) P! S4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把自己的座位朝卡嘉莉娜挪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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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能看出来，你这样的美人是不可能犯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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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修充满敌意地瞪着巡逻队队长。出于某种“男人的直觉”，他立刻认定这家伙没安好心。

, ^: m1 P) e4 Z" C/ N不，光是那色迷迷的眼神就很有问题了！

  G, s" m* Q4 p* v3 Y( y$ i但更让修吃惊的是，卡嘉莉娜居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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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e" ?' e7 l( v) N  c天哪！修差点急得跳起来。
0 V1 i. b: ?# o
3 s# ]& i. L0 Y% K( M) h+ J7 s帕多兰中尉长得温文尔雅，是那种很容易讨女人欢心的类型。自从他说自己会骑马后，卡嘉莉娜就兴致勃勃地和他聊起了“骑士”的话题。当然，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围绕着卡嘉莉娜最喜欢的“爵士大人”。

$ ]6 @+ ^# q" X. {$ \1 M她就好像是一个在炫耀自己父亲有多厉害的小孩子一样，显得非常兴奋。而帕多兰中尉静静地坐在旁边听着，一点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那副笑眯眯地看着卡嘉莉娜的嘴脸让修非常愤怒。
3 n) o* M6 |% d/ R# Q1 b+ Y- x0 L2 }
9 v3 h- @$ T  t0 p# P6 n5 _卡嘉莉娜先说了艾西特爵士是如何在马上枪术大赛中潇洒地打落三名对手（但是只字没提到他第四轮被淘汰的事），又说了艾西特爵士是如何放下长枪，成为一名超强的战斗法师……要不是修生拉硬拽地把她拖走，恐怕她真的要说到和帕多兰中尉共进晚餐了。

& {3 l- J# @' ?; K+ Y2 P& G“好啦。中尉还有其他工作，不要打扰人家。我们快走吧。”

" h5 s' \7 N" D* c7 B7 R修半强迫的把还处在亢奋状态的卡嘉莉娜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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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B  |( n; B“唔……修！轻一点……知道了啦。”

临走，少女还不忘回头朝帕多兰中尉挥挥手。

9 q+ {( ^! {( A1 U' g“喂，快点走啦！天都要黑了。”修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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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P4 a7 d; a( J7 e“修生气了。呵呵，好可爱。”

$ M, x' R- \" [) g% C“才没有生气！”修红着脸，只管拉着卡嘉莉娜往外走。

) H2 h: a# p3 X% E, i* C# r" J帕多兰中尉微笑着目送两人离去。这一对古怪的少男少女让他很感兴趣。

2 w4 M$ ~, h6 [. |5 J7 O过了好一会，他才突然想起来，王国已经有多年没有培养战斗法师了。而上一届的马上枪术大赛，是在洛丹伦王朝时期举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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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她的导师是一位非常非常老的爵士吧。”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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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城四通八达的运河将整座城市划分为旧城区、贸易区、矮人区、法师区、花园、教堂区和作为王城的暴风要塞。

在贸易区中，来自艾泽拉斯大陆各地的毛皮、香料、矿石、兵器、魔法道具，都汇聚在一起。甚至连卡利姆多大陆的夜精灵一族的艺术品都能随便看到。交易所内，拍卖师的锤子不停地落下，钱币和一件件价值连城的物品在人群间迅速地流转着。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个地方，卡嘉莉娜看得眼睛都花了，脑子也变得晕乎乎的。拥挤的人群让少女有一种异样感。这种感觉就仿佛一个贫民突然来到了贵族的宴会上——即使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他还是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局促和不安一样。

不过，卡嘉莉娜很快就忘记了这种不适感。周围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分散了。
! [0 Z5 `! V2 Y  {  c: z; B
2 y$ o6 \5 r" j- d* D盔甲鲜亮、留着仔细修饰过的胡须的骑士；忙着收拾摊位的鱼商；穿着华丽服饰的贵族；还有贩卖着刚烤好的小麦面包的面包师——面包烘培后散发出的香味，让卡嘉莉娜大流口水。她和修指着每一件东西大惊小怪地尖叫。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等到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天色也暗下来了。两人这时才惊觉：忘记订晚上住宿的旅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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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修和卡嘉莉娜在到达暴风城的第一天晚上，就面临着露宿街头的窘境。

2 K( R% ]3 o5 P3 V# l$ P“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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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只好睡在大街上喽。” 卡嘉莉娜满不在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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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r2 U" k% G. x8 k请有点少女的自觉和矜持！修真想这么抱怨。但是，好像再怎么抱怨也没有用。正常的女孩子在这时候会大哭大闹或者发脾气才对。可卡嘉莉娜偏偏缺少了这一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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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J* z$ x4 n, F, M# d; m& S* L“喂，喂。你在发什么呆呢？”

2 A% j5 c1 t6 ]: X/ j8 s* ~; |卡嘉莉娜用她柔软的小手扯了一下修的脸。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修不禁为自己的烦恼感到可笑。卡嘉莉娜一直都是这样，根本没必要在意什么。
" X' M( c# E  s* Y4 W7 ^+ f# B
2 h  m$ x: p% C7 v: \' C* w6 ^两人很快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流浪汉聚集休息的地方。简单地把防风布往地上一铺，就算占了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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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6 m9 a& i. A6 D修暗想，其实露宿街头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不，不对！应该说是到了这种地步，觉得丢脸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干脆就放弃了。

一旁的卡嘉莉娜咬着刚买的小麦面包，满脸笑容地看着正独自胡思乱想的少年。

修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问：“怎么了，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 d0 `  i% {' W1 A; f: u& T/ p“嗯。”卡嘉莉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仿佛很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出来。在路灯的微光下，隐约可以看到少女呼出的一小团白气。

“好亮。这里的夜晚好亮哦。”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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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橙黄色的光芒正从周围民居的窗户中透漏出来。巡夜的守灯人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拿着长长的竿子，依次点燃路灯。虽然光芒很微弱，但对于卡嘉莉娜来说，这无疑是从未见过的奇迹。在塔里的时候，每到夜晚，整个奥特兰克山谷就会变成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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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B, Y* {3 [" Z/ d卡嘉莉娜并不怕黑，但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明亮温暖的东西。以前，每当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缩在楼梯旁偷望着塔顶。然后整夜整夜地盯着从实验室的门缝中透出的烛光。亡灵巫师很少睡觉。卡嘉莉娜就把下巴枕在膝盖上，一边看着烛光一边猜想着亡灵巫师正在做的事。

才离开塔没几天，少女就怀念起那个幽闭的空间来。或许是光线太多的缘故吧，暴风城的夜空看起来不像奥特兰克的那样清晰，星星和艾泽拉斯双月都朦朦胧胧的。卡嘉莉娜出神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宛如有模糊的星光映在她的瞳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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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瞬间有种想吻她的冲动。但是他又觉得打破这恬静的画面太可惜了。而且不管他做什么，卡嘉莉娜一定会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啊，你干什么呀。”这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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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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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a3 {* u: w2 e- L晚上的气温比起白天低了许多。他从行囊中拿出毯子，给自己和卡嘉莉娜盖上。对习惯了寒冷的卡嘉莉娜来说，这点温度根本算不上什么。更何况现在还是夏季。不过少女还是乖乖地让修为她盖上了毯子。这是两人之间固有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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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d0 S7 w: X“呐，修……你有没有想好之后要做什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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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艾西特爵士只是叫我们到暴风城来而已……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5 i% v6 C8 R: W2 {6 i# W% `“我说的不是这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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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j# |3 A; ~卡嘉莉娜好像有些困了，她眯着眼睛，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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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E2 r8 A$ v7 s5 h5 K“你这个大笨蛋。”

在毯子下面，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握住了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