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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剑

亚尔斯兰战记_ 第二卷 真假王子_田中芳树 [复制链接]

Sweenie·AS·LEADO

英雄

天剑 发表于 2008-9-6 16:42:48 |显示全部楼层
(七)
  培沙华尔城就在眼前。达龙与法兰吉丝,曾数度与敌人交手,那是十二月十二日的事情。山里头阵阵寒气逼人,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白色,寒气毫不留情地割过人们的脸颊。
  “你们已经没救了。乖乖地下马,跪地求饶吧!”
  二人遭半包围,队长自信满满地放言道。也因为他的嘴巴张得太大,很快就被夺去了生命。他的嘴巴,遭法兰吉丝射出的箭贯穿,使得他就此永远沉默。
  “我不喜欢多话的人。”
  脸上无一丝笑意,法兰吉丝道。
  一瞬间寒颤后,敌兵蜂拥而至。人数看来为百对二。
  达龙与法兰吉丝极其巧妙地利用无法二人并骑的山路,迎向前来的敌兵。
  达龙的剑每一挥动,对方的马便先失去了骑士,鞍上无人,就此迅速逃回同伴身边。
  如此,达龙的长剑沾染十数位骑兵的鲜血,其余的敌兵见状,士气大为动摇。就在此时,另一队骑兵赶到。
  “这家伙让给我!”
  声如轰天雷响,似曾相识。
  正如达龙及法兰吉丝所料,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乃是卡兰之子查迪。法兰吉丝甩甩头,状似无奈,乌黑长发随风飘扬。
  “真不死心,但奉陪的人可就有些累了。”
  “我来就好。女神官在一旁观看。”
  达龙的黑马才进一步,查迪一口气跃马猛扑向黑衣骑士。
  “今天,就要拿下你的脑袋,祭奉先父在天之灵。”
  “真是孝子。不过,我并不想与你较量。”
  “你是杀父仇人。”
  “但令尊和我是公公开平一决胜负。”
  达龙接着说道:
  “令尊是帕尔斯万骑长,却宁可沦为鲁西达尼亚人手下,出卖国家在先。你身为人子,难道不为其行径感觉耻辱?”
  “我父亲是鲁西达尼亚人的手下?”查迪大吼。
  “先父和我都是为了恢复正统王位,一时屈居于鲁西达尼亚人之下委曲求全。将来,你和我谁是皇家真正忠臣自可判明。”
  “正统王位,所指何意?”
  “想知道吗?”
  查迪露出如白刃般的牙齿大笑。他明了银假面的身世,而达龙并不了解,因此深有先知先觉之感,故而大笑。
  “要知道的话,就先与我一战,果真你赢了,才告诉你真相。”
  “那我就不客气了。”
  才刚吸吮过十数位骑兵鲜血的达龙挥起长剑,如冰霜般闪闪发光。
  查迪跃马向前,首开攻击。
  仅只一交手。头盔便遭猛力一击,从马背飞落下来的正是查迪。龟裂的头盔,一半已成碎片,随狂风卷去,查迪的坐马则惊慌而逃。
  查迪呆坐在沙地上。前几天才与达龙交手,颇令对方招架不住,而今天才仅一招,就被他从马上打落下来,真令查迪不解。达龙向前以沉稳口气喊道:
  “能让八分的实力变成十分的迫力及斗志,的确是了不起,但第二次可就不管用了。”
  “什么?”
  耐不住对方刺激,查迪抡起大剑,平飞直上,欲斩击黑马前腿。只一转眼,达龙快速提起马缰,黑马一跃而上,闪躲过大剑一击。
  “太小人了吧,查迪!你忘了你先前说的话?”
  “罗嗦!”
  查迪想再挥剑时,法兰吉丝满弓发箭。
  查迪右手腕中箭,大剑铿锵落地。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先前所说的话何解了吧?”
  查迪无视一切,皱眉拔去手腕上的箭,向达龙脸上投掷过去。黑衣骑士才一闪身,查迪即迅速逃离。
  法兰吉丝第二枝箭,循流星轨迹般射中查迪背部。
  身上虽穿着甲胄,但背部遭强烈一击,一时间,查迪显得招架不住,摇摇晃晃,失去了平衡。身体加上甲胄的重量,走路走调完全紊乱。
  随着狼犬般的嗷嚷声,查迪硕大的身躯消失在崖边,跌落到崖坡下的灌木丛里。
  驱马向前的法兰吉丝,立于崖边探个究竟。
  “死了吧?”
  “不清楚。”
  达龙耸耸宽阔肩膀。
  “问一下和你打交道的精灵如何?”
  “精灵在夕阳未沉之前是不会醒来的。而且……”
  法兰吉丝绿色眼珠里,闪烁着讽刺的眼光。
  “像他那种嘈杂不休的男人,精灵们都不想接近。无论如何,那人早已不是你的对手。不要管他,我们走吧!”
  “也好。”
  查迪部下个个逃之夭夭,不见踪影。达龙及法兰吉丝松开亮丽的马缰,迳自往培沙华尔山路前进。只是,达龙脑中,仍不断浮现查迪所反驳的话。
  正统国王--究竟所指何意?
  此时,亚尔斯兰、奇夫、耶拉姆三人,若论直线距离,与达龙一行人仅只相差半法尔桑(约二·五公里)的距离,即可会合同往一方向前进。
  亚尔斯兰经常与耶拉姆交谈,耶拉姆亦逐渐解开心理武装,与亚尔斯兰侃侃而谈。奇夫心想,两人友谊渐渐孕育。当中足以证明的即是耶拉姆所提出的一段话。
  “在帕尔斯西南……”
  耶拉姆黑眼珠投向远方遥远的地平线。
  “一望无际的沙漠绵延三百法尔桑,传说中,有青铜市与圆柱市两座城市。多年以前,我的主人那尔撒斯曾提起过。我一直在想,等到长大成年后,很想去走访一趟。然后,向其他人转述那段已经被遗忘的历史或传说。”
  “等你回来之后,也可以告诉我那段历史传说吗?”
  “只要殿下想知道的话。”
  “那就一言为定。”
  “遵命。”
  耶拉姆将自己将来愿望告知亚尔斯兰,使得亚尔斯兰雀跃不已。能在此艰难危险旅程中,结为患难之交是再快乐不过的事。
  兼为“保姆”的奇夫,虽然唠叨“为什么叫我?”但是,除了保护这两位小孩与敌兵交战外,还须为他们打点睡觉场所及粮食。自己回首这一路艰辛,一半是感动,一半却是无可奈何。
  正在想着今天的粮食有何着落时,突然发现山间草地上,有匹栗棕马正低头吃草。奇夫不禁拍手叫好。如果马肉能够到手,这几天的粮食就不成问题了。
  只是,看起来好像是别人的马。
  “不是野马吗?”
  “不是,殿下。”
  奇夫摇头说道:
  “野马不会走侧对步。虽然没有配上马鞍及马辔,不过那却是训练有素的马。”
  所谓的“侧对步”,是指马匹在奔驰时,能够右前脚与左后脚,右前脚与右后脚,同时往同一方向前进。如此走法,与普通马匹行进时,马的姿势更为安定,行走速度更快,骑士与马匹都较不易疲劳。然而,此种走法并非马匹天生就会。无论是骑士或马匹本身,都必须具备相当素质与训练。
  “烹来吃,太可惜了。”
  不愧是一流骑士。不过奇夫止不住饥饿,倒也想入非非起来。那么,该如何是好?活捉住马匹,与交换食物?因为,自从数天前,奇夫很慷慨大方地抛出那些金币银币之后,身上只剩几枚铜币。培沙华尔城就在眼前,如此在这之前饿死,实在也太逊了。
  “是被取下了马鞍及马辔在休息吧?这么不小心,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罢,奇夫为实现他那“不好的下场”,于是做好一连串准备,躲在丈高的草丛里,一步步接近,手里拿着绑好的马头套绳。
  接着在及丈的草丛中,伺机行动。
  不久,踏草而来的马蹄声渐渐逼近,奇夫瞄准目标,马头套绳投掷过去。
  马声嘶鸣,奇夫赶紧勒住绳索。
  “成功了!”奇夫不禁心中叫绝。突然一个失势,他很俐落地向一旁侧滚,因为,好似有人自空中割断绳索。奇夫于地上翻滚一圈,正想立身起来的同时也拔出刀剑,因为意识到剑气杀来。
  “光天化日之下,偷人家的马匹!可真有胆量!”
  “达龙!”
  “奇夫吗?”
  两把剑就在激撞之前打住。
  草丛里,又出现另一个人及另一把剑。如果目标是达龙的黑马,奇夫也许还会联想到,没料想到他抓的马,竟是法兰吉丝的马匹。而原本这匹马,并不是她所有。而是她的马被查迪斩杀后,再从查迪部下手中夺来的。
  “什么,是你吗?没事吧?”
  “法兰吉丝吗?让你担心,真过意不去。”
  “才不担心你呢!你这瞒天瞒海也能过活的男人。亚尔斯兰殿下没事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没事的,不是吗?”
  奇夫向美貌的逼问者耸耸肩,接着吹口哨要二位少年过来。
  至此,六人当中有五个重逢,只剩军师那尔撒斯尚未会合。奇夫原想偷法兰吉丝的马不成功,却出其不意碰上同伴,此时大伙欢天喜地的同时,亚尔斯兰则对单枪匹马行动的那尔撒斯的安危忧心起来。
  “那尔撒斯没事吧?”
  “请不用操心。论剑法,超乎那尔撒斯之上者,寥寥无几。”
  达龙断言道。事实亦如此,然若遇上那位戴银假面的男子,恐怕难以预料,确实令人不安。那男人是自从与特兰公爵,以及在绢之国交剑的勇士以来,最强的劲敌。
  看见达龙的表情,亚尔斯兰当机立断。
  “我们六人本是一体的。说什么也不能再分离,一起去找那尔撒斯吧!”
  “王子所言,感激不尽……”
  达龙心领王子心意,却摇头道:
  “但是,让殿下面临那样的危险,决非那尔撒斯所愿。因此,殿下你们继续前进,先行前往培沙华尔城,我与耶拉姆找到他之后,再与你们会合。”
  法兰吉丝与奇夫亦表赞同。亚尔斯兰自知本身既是敌兵众夭之的,若随处跟从,反而阻碍了大家。只得顺从众人意见。
  与达龙两人再次道别,在奇夫与法兰吉丝左右护卫下,正欲调转马头向东的亚尔斯兰,望着左前方笼罩着一片黑沉沉的山丘。
  在形势巍峨,覆盖着万年积雪的重山峻岭中,唯独此处山峦乌云密布,形势陡峭险峻,给亚尔斯兰不祥的印象。
  “那座山叫什么?”
  “迪马邦特山,殿下。”
  法兰吉丝回答。
  “那就是迪马邦特山吗?”
  亚尔斯兰抽了口气。迪马邦特山,是三百多年前,英雄凯·霍斯洛永久封印蛇王撒哈克之山。即使白天,食尸鬼或半兽人徘徊横行,沼中瘴气上升,从岩石缝中冒出毒烟。平常黑云笼罩,夏季落雷不断,冬天狂雪纷飞。强风肆虐,飞沙走石,毒蛇毒蝎满地横行的魔界山地。
  “至今,蛇王还在洞窟中长眠,梦想回到地上……”
  传说中,雷声正是想登上帕尔斯国蛇王的叫声,而黑云则是他呼出的气息。即使击退了蛇王邪恶摆布的凯·霍斯洛,仍然无法斩除蛇王本体。因此,就将他埋在地下极深洞窟中,全身套上沉重铁锁,切除他双手双脚的胫腱,再以二十块厚岩板镇压住,阻止他通往地上的通道。并拜祭众神,埋下自己的宝剑后,按下封印。
  突然,奇夫拉开嗓子,优美流利的旋律,从他浑厚的嗓子流了出来。
  “能将铁块一刀两断的宝剑鲁克奈巴特,是太阳的碎片所打造的……”
  奇夫吟唱的正是“凯·霍斯洛武勋诗抄”中的一节。
  宝剑鲁克奈巴特为封印蛇王撒哈克而埋藏于山中后,英雄王凯·霍斯洛并未能有什么幸福。
  身为一国之王,既贤明又公正,国家治绩良好,亦无外患入侵,却遭亲生子背叛。首先是兄弟阋墙,弟弑兄后觊觎父王权位,于是,父子于当年与蛇王撒哈克缠斗之地--马山达兰交战,一决胜负。
  十八岁起兵,打倒蛇王撒哈克,二十五岁统一全帕尔斯,登上王位,四十五岁英年早逝的凯·霍斯洛,后人依他遗嘱要求,身着甲胄长埋地下。同时,为纪念这位开国先祖,后人将宝剑鲁克奈巴特,自迪马邦特山移往英雄王灵枢内。据说在挖掘宝剑时,从二十块厚岩板中,发出令人生畏的声音“一块十五年!二十块三百年!”是真是假,不可得知。
  “持剑继承其天命者为何人……”
  奇夫唱罢,盯着似乎欲抓住古老传说,对着山峦出神的王子侧脸。奇夫的眼神,不单仅止兴趣,又好像唆使王子前往似地。
  “殿下,走吧!精灵们发出尖锐警告声,告诉我们靠近那座山很危险。”
  听了法兰吉丝一番话后,像大梦初醒的亚尔斯兰扬鞭策马前进。远离那座永远笼罩在阴沉天空下,诡异险峻的迪马邦特山。
即使再微弱的光,也是刺向黑暗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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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nie·AS·LE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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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发表于 2008-9-6 16:43:03 |显示全部楼层
(八)
  亚度哈奈桥是座距城中约八阿马距(约二公里),培沙华尔城西的木桥。
  这是前往培沙华尔必经之路的重要桥梁,因溪谷上游、下游三法尔桑(约十五公里)之内,皆无可设桥梁之处。不过,如今这座桥却惨遭破坏。
  破坏桥垣,干掉五十名左右守卫兵的正是查迪部下。
  “等着瞧,这座桥既毁,要到培沙华尔,可没那么容易。席尔梅斯殿下到此会合之前,可以拖个二、三天。”
  负伤累累的查迪大笑,前些天才败在达龙手下,自崖上滚落,今天,已全然恢复往日勇猛之气。
  仔细想想,当初若能先毁坏桥梁,从反方向追击亚尔斯兰一党人,才是上上之策,如今追击到培沙华尔城来,并无意义。查迪深觉下错棋走错路。当然,亦不能不怪席尔梅斯失算,十一岁即逃离祖国的他,对东方国境一带,并不熟悉。
  亚度哈奈桥若为石砌,或许较难毁坏。十多年前,即已建议改木造桥为石造桥,但再造新桥期间,桥梁无法使用,交通不便的原因,使得造桥一拖再拖。而最后却毁坏在查迪手中。
  亚度哈奈桥遭破坏的消息,传到培沙华尔城的奇斯瓦特耳中,当然激怒了他。
  “既被破坏,已无法补救。立即再架浮桥。”
  更令人懊恼、深觉无趣的是,巴夫曼现今好似欠缺精力,有交任何事情全权委托奇斯瓦特处理的倾向。原来,木桥的守卫任务,一个月交换一次,十二月由巴夫曼执勤。当然,奇斯瓦特自不能对父辈年龄的前辈,责难他为何太大意,或请他坚守岗位之类的话。
  于是,架起浮桥的工事、守卫及附近的侦察任务,全由他一手指挥配置。
  侦察结果,于日落之前便传回来。奇斯瓦特不敢自己独下判断,立即前往巴夫曼处。
  “请您听听这件事,巴夫曼大人。”
  “嗯……”
  “西边山地,总扰攘不安。因为身着甲胄的郁狼,一而再再而三隐伏在山中,危害经商旅游的善良百姓。探查其来历,并非劫路强盗,而是为了要捉拿亚尔斯兰殿下的人马。”
  “……”
  “果真如此,我们是否该采取些对策……”
  “是吗?他们的目标确实针对太子殿下亚尔斯兰而来?”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巴夫曼大人明察秋毫,由衷佩服。”
  奇斯瓦特话中带刺,巴夫曼反应迟钝,仿若无事地望着石砌暖炉中的熊熊烈火。
  “希望巴夫曼大人许可,安排分配部署工作。”
  “……你说说看。”
  “在我部属一万骑兵中,半数出城寻找殿下。分五十组百骑兵,分配到所有山路,以狼烟相互联系。迎接亚尔斯兰殿下平安入城,您以为如何?”
  正当巴夫曼犹豫当头,奇斯瓦特已下令部下全副武装并分编成队,但翌晨出发前,却传来另一则快报。
  邻国辛德拉一部分军队,突然越过卡威利河,向此地入侵。
  “怎么在这节骨眼””
  奇斯瓦特咋舌。才探知太子下落的同时,却遇上了大麻烦。
  奇斯瓦特的决断和行动同样迅速俐落。留下巴夫曼独守培沙华尔城,他则带领五千骑部下,前往卡威利河畔。
  “也许辛德拉有颇具智谋的军师在。现在帕尔斯内部混乱,要进攻就得趁现在。辛德拉可能在混乱情势中,部署一部分的兵力先探查状况。此战只要将他们逐出国境外,让他们略受教训。”
  奇斯瓦特下此判断。
  越河入侵的辛德拉军,步兵与骑兵合计约五千人。当中,并无辛德拉引以自豪的“战象部队”,证明奇斯瓦特判断无误,辛德拉并非真想入侵。
  河边岸丘上,整齐排列着五千骑。奇斯瓦特放声对敌兵喊话:
  “我是帕尔斯万骑长奇斯瓦特。你们这些辛德拉黑狗,不请自来,侵入我国领土范围,所为何来?”
  双方言语不通,无法对答。手持长枪的二名骑兵,自骑兵群中冲出,向奇斯瓦特左右夹击而来。
  奇斯瓦特两手绕过左右两肩,抽出负在背后的双剑,而此剑比一般剑稍短些。
  目睹此种变幻多端的剑技,对辛德拉士兵而言,还是头一次。
  两道剑光,产生了两名死者。
  两名辛德拉骑兵,眼见自己刺出的枪尖,被削断飞上半空。下一瞬间,两人的头颅循着血怕轨迹脱离身体。
  “昨日不知者,今后不可忘。记住,帕尔斯双刀将军奇斯瓦特在此!”
  豪语一出,奇斯瓦特顺势架开沾满血迹的双刀,策马狂奔,而且仅以两腿夹住马腹,控制马匹前进。此种骑术技巧,令人叹为观止。
  “跟随双刀将军!”
  五千骑帕尔斯军,随着呐喊声,争先恐后向骑兵奔驰而去。
  此情此景,虽无法与八万骑兵于亚特罗帕提尼平原交战时相提并论,但五千骑的骑兵齐声冲锋之势,亦足令人生畏。阳光照射下的甲胄,形成一波波金浪。
  奇斯瓦特通常都立于阵前,二把快剑左右挥击,只要见到剑光,辛德拉士兵的头颅即一飞冲天,失去骑士的马鞍上染满鲜血,马匹就于狂沙与水气混杂中,狂奔离去。
  奇斯瓦特调转马头,另一方向的辛德拉士兵便落荒而逃,惟恐沦为双刀下的牺牲品。
  此时,一名身着花俏刺目军服的辛德拉将军,跨上硕马,遮断奇斯瓦特去路。用辛德拉语大嚷大叫。
  “说帕尔斯语!”
  奇斯瓦特怒斥。从前驻守西方国境时,曾略谙密斯鲁语,但辛德拉语则不会说也听不懂。
  帕尔斯语是大陆公路的通用语言。只要是辛德拉将军,没有人不会说的。
  “我的名字叫泰拉巴达,以统领辛德拉军的身份,与你一对一,一决胜负,如何?”
  “行!但先让我请教一件事。你的主君是哪位王子?拉杰特拉或卡迪威?”
  辛德拉将军大叫,大肚子、大胡子跟着震动。
  “拉杰特拉只不过是奴隶女儿肚中生出来的小狗。正统皇太子是卡迪威殿下。他才是将来接替皇位,统领我国的人选。”
  “原来如此。那么就将你那难看肮脏的大胡子脸,腌泡之后,送回给卡迪威那家伙好了。”
  “放肆!”
  泰拉巴达拔开大刀鞘,看起来就像辛德拉当地出名的夏季狂风,恶虎狂啸般地向奇斯瓦特进击。
  才只瞬间,泰拉巴达的头盔及紧抓住大刀的右手腕,同时支解开来,拖着血迹斑斑的长尾巴,飞向一旁。
  而无头无右手腕的大身躯,咻地鲜血冲天,随后倒落在地。辛德拉士兵见状,惊恐声四起。
  于是,骑兵队纷纷调转马头,步兵队节节后退,死命奔逃。
  冷眼看着抱头鼠窜的敌军,奇斯瓦特吹起尖锐口哨声,“告死天使”俯冲于败军头上,好像要将敌军队伍分开般,大展鹏翼,猛力抓击着。
  才一会儿功夫,一名逃兵被大鹰赶到奇斯瓦特面前,摇摇晃晃,全身打着哆嗦,惊魂未定似地。奇斯瓦特唤一位解辛德拉语的翻译士兵,探查一些问题,要他就所知之事全盘说出。辛德拉士兵吓得魂不附体,不断地跪地求饶。
  “杀了你也没用。就放你一条生路。回去通告卡迪威,若敢再次入侵我国,要他永远当不成国王。”
  奇斯瓦特唤部下将泰拉巴达将军的首级带来面前,撕去泰拉巴达一块戎装,包住他的头颅,挂在那名士兵颈上。
  颈子上挂着又沉重又令人生畏的送礼,辛德拉士兵狼狈不堪,匍匐在地,死命地跑向逃兵阵里。
  奇斯瓦特跨上坐马,回头远眺着最后三三两两涉水过卡威利河的敌军的踪影。
  “告死天使!告死天使!”
  听到主人的叫声,忠实勇敢的大鹰,乘风飞来。将双刀收入背后刀鞘中,奇斯瓦特举起手臂,让大鹰停住,对它说道:
  “告死天使,你知道吧!我们的太子亚尔斯兰殿下,现在或许就在城外附近。你去找找看,看情形,你还得负起保护的义务。”
  敏锐伶俐的鹰眼望着主人,随后振翅展翼,气势雄阔,飞向浩翰的青天。
即使再微弱的光,也是刺向黑暗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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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发表于 2008-9-6 16:43:22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真假王子

(一)
  银假面席尔梅斯,再次离开王都,担任追击亚尔斯兰总指挥的任务,是在十二月中旬以后的事情。
  亦即是奇斯瓦特打退辛德拉军队当天,查迪毁坏亚度哈奈桥的翌日。
  席尔梅斯眼前所统领指挥的部队,包括查迪原先带领的帕尔斯部队;诸侯荷迪尔原属部下;为获得巨额奖赏,而加入声讨捉拿亚尔斯兰首级的众多私人兵团;加上向吉斯卡尔借用的鲁西达尼亚士兵,仅就人数而言,即超出五千人。然而,由于众人无法步调一致协力合作,因此彼此联系更为复杂。
  为此,先前的部队追击亚尔斯兰一行人失败后,并无通报另一支部队赶上。此种效率低落的追击方式,反倒是亚尔斯兰一行人的幸运。
  另一方面,为了躲避敌军埋伏,亚尔斯兰一秆人也只有尽量采取闪躲的作战策略。而奇夫和法兰吉丝手上的弓箭已不足,不能随便使用箭枝,看见敌兵,也只有逃为上策。因此,马匹就要容易疲劳。总而言之,这是一趟够刺激却不够好玩的跋涉。
  自王都返回边境的席尔梅斯,知晓事态毫无进展时,一时之间,心情沉重,复杂非常。心里不时有想骂部下“无能”的冲动,二方面,又很想自己亲自捉拿亚尔斯兰一帮人。
  “查迪呀!这次伤势可不轻,你的辛苦都看得见。”
  席尔梅斯话语当中,虽隐含着讽刺的意味,却不夸张。
  因为,至今查迪的脸上手上,尚留着血凝固后无数小伤的痕迹。
  “为了席尔梅斯殿下,即使体无完肤也在所不惜。殿下,前天傍晚,发现了亚尔斯兰一帮人当中的军师那尔撒斯一直尾随于后,请殿下下令收拾。”
  席尔梅斯对查迪有了重新评价,觉得这年轻人似乎擅长差遣斥侯或间谍刺探军情,对情报的掌握还属确实。对席尔梅斯而言,查迪若没有这些长处,即使他是卡兰之子,亦不能无条件重用。
  等到沙姆完全康复之后,再命令他做军师。他是个有智慧、具判断力的勇士。而查迪是个不惜生命,肯干实干的硬汉,若等到他渐渐累积经验,或许能超越其亡父,成为一名猛将。
  “好吧!先收拾那尔撒斯。”
  席尔梅斯道。
  那尔撒斯与亚尔佛莉德各自策马,继续赶路。那尔撒斯有好一段时间都沉默无言,即使同行的亚尔佛莉德问话,他也不想搭腔。状似心事重重,若有所思。
  对那尔撒斯而言,一些细节好似都出乎他计算之外。
  特别是眼前应该快抵达培沙华尔城,但却一直在这附近山里打转徘徊。而在此危机四伏之地,经常不期遇上追击他们的追兵。有好几次,他都被迫采取迂回逃离之计。
  敌方的行动毫无秩序又不一致,反而让那尔撒斯很难把握。此种结果,着实在有些无奈及讽刺。敌兵行动若能统一,那尔撒斯很容易便能探出他们的动静。
  “我说呀,那尔撒斯,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话者应可算是那尔撒斯最大失算的人物,也就是轴德族长之女。
  “有何不对劲?”
  “我发现从刚才开始,我们一直在原路上打转。你看,那座光秃难看的大岩石,确实刚刚才看过。从这个角度看来,好像一只骆驼打哈欠似地。”
  “真亏你注意到了。”
  少女所作的比喻引人发噱,那尔撒斯微微点头。当然,他早就发现了。发现了又如何呢?
  因此,他只有默不作声。
  一路上,断崖山影危危耸耸,骑马人影亦幢幢晃晃。抬头一望,隐约可见一队骑兵,正慢慢向那尔撒斯靠拢过来。
  “这次,可没那么容易逃脱了。”
  那尔撒斯警觉到眼前的处境。既然来者针对他,想光靠武力来逃脱恐怕会造成更大的危机。
  正前方,山路大缺口处,有五十骑左右人马聚集,那尔撒斯看得出,全数皆为帕尔斯骑兵。可说是此趟行程所遇到的少数精锐,立于阵前的正是不太受欢迎的人物--先前那位银假面。正想调转马头迅速逃离时,却见后方亦有追兵逼近,两人只有硬着头皮前行。
  双方约距二十加斯(约二十公尺)处时,那尔撒斯决定制敌机先。
  “席尔梅斯王子!”
  那尔撒斯的叫声犹如飞石般,击中了银假面。
  “……为何你知道?”
  若否认是席尔梅斯,等于否定自己的一生。因此,席尔梅斯不能听而不闻。那尔撒斯既以此为题,必定与他进行舌战。另一方面,那尔撒斯仅止于刺探,“万一”探查的绺转为事实,必须拟妥应对之法,也因此,表面看似平静的那尔撒斯,内心却心跳加速。
  席尔梅斯猜不透那尔撒斯的心,因此他拍马前近二、三步。
  “好,如此一来事情就好说了。世人皆说那尔撒斯智冠全国。如果你能唾弃亚尔斯兰那小子,成为我的部下,我必定重用你。”
  “如何重用?”
  “万骑长、宫廷书记或者宰相……”
  那尔撒斯听了大笑,看起来不像是做作的样子。
  “笑什么?”
  席尔梅斯厌恶被笑,银假面具后双眼发出了杀气。
  那尔撒斯连忙讪讪地道歉。
  “好。如何,有无意愿投效我?”
  “承蒙您的器重,但我只能谢绝。”
  “哦,为何?”
  “既然舍弃从前隐士的生活,扶持一位器度的君主,是我终生的期望。现今,我眼前已有人选,若是眼睁睁让它溜过去,才是毕生的遗憾。”
  “你是说,我的器量比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差?”
  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席尔梅斯声音如狂风般怒吼着。
  “你是席尔梅斯王子的话,年龄和达龙一样,大我一岁。而亚尔斯兰才十三岁足……”
  那尔撒斯继续说道,口气平稳中带点讽刺。
  “然而,亚尔斯兰殿下的器量风度,已经在你之上。随着亚尔斯兰殿下逐渐成长,将来两者之间的差距可就更大罗!”
  此时,只见银假面怒火上升,全身颤动。右手握着长剑手把,但并未拔出。
  那尔撒斯再将话题扯开。即使是极短暂时间,也要找个敌方疏忽大意的空隙逃离,或者拖延些时间,等待我方救兵来援。
  “你为了恢复王位,竟与鲁西达尼亚人联手。鲁西达尼亚人在马尔亚姆做了些什么?他们在帕尔斯境内,又做了些什么?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就算您是帕尔斯真正的统治者,难道就能允许你有如此残虐手段,对待帕尔斯人民吗?”
  “帕尔斯人民又如何?那些人,十六年来一直敬仰着非正统的君主,一直侍奉篡位者为国王!”
  “这些罪状,由我这位正统王储来纠正讨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语尾好似喷火般,叱喝声连连作响。
  “原来如此,只要不承认你为国王,帕尔斯人民连生存权力民没有了,是这个意思吗?”
  那尔撒斯反唇相讥。
  十六年来席尔梅斯总以自己是正统国王自居,来支撑他继续生存的意志。在他心里,一直认为且深信,唯有他登上王位,才称为正义。同时,对叔父安德拉寇拉斯的憎恨,也无时无刻不在伴随他走过从前。
  “现在,还有一点我不服气。”
  那尔撒斯继续鼓起三寸不烂之舌。
  “亚尔斯兰殿下,曾拜托我成为他的部属。然而,你却高高在上地下命令。对我这种生性乖僻的人而言,实在甚觉无趣。”
  这是事实,也是真心话。然而,说话却不对时机。此时,席尔梅斯冷笑着拔剑出鞘,可说是完全中了那尔撒斯的计策。那尔撒斯看出他无法掌握自己的主张,经不住别人撩拔的弱点。
  “我是欧斯洛耶斯五世之子,帕尔斯正统国王,阶级在你之上的皇室贵族,用命令的口吻,有何不当?”
  “‘我的’那尔撒斯,才不会成为你的部下呢!”
  至今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亚尔佛莉德突然大叫出来。听了此声音,那尔撒斯身体为之一震,但却不让席尔梅斯有下手的机会。
  “哦!戴拉姆的原领主,有如此高贵之身,却与下贱强盗女儿燕好?”
  那尔撒斯表情依旧,不动声色。吃惊的一方是亚尔佛莉德,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那尔撒斯。
  “那尔撒斯,你是贵族?”
  “我的母亲是庶民。和你一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王族或贵族,也没多长一只角或尾巴……”
  苦涩的对谈之间,那尔撒斯又重整态势,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席尔梅斯有隙可乘。
  “当然,那位仁兄就未必了。戴上那个面具,大概不是为了遮掩独眼或三只眼吧!”
  “贵为王者之身,如此做必有他的理由。”银假面辩驳。
  “是你的卑鄙吧?”
  “什么?”
  “以面具遮脸,当鲁西达尼亚人的走狗,等到有一天卸下面具,以解放者姿态出现,然后自称帕尔斯国王。这非但不是王者的智慧,简直可说是奸诈狡猾。你不觉得可耻吗?”
  当头棒喝,席尔梅斯银假面之下的脸部僵硬。当初,他引领鲁西达尼亚军进入帕尔斯境内,就一直戴着面具隐藏自己的身份。那尔撒斯可谓一语道破。席尔梅斯内心摇撼不已。
  “你诽谤正统国王?”
  席尔梅斯紧抓住最后也是唯一的防线,咕咕哝哝道。两眼迸裂出难以正视的邪恶眼光。
  “正统也好,异端也罢。”
  那尔撒斯又转回话题,一半是在找话拖延时间。而此时,亚尔佛莉德发出令人吃惊的强烈语气。
  “即使没有帕尔斯王家血统,施行善政,为民爱戴,也可以成为很好的国王,除此之外,谁说还需要什么样的资格?”
  “闭嘴!”
  席尔梅斯低声尖锐地叱喝。
  “统治帕尔斯的,理应是凯·霍斯洛英雄王的子孙,难道这点也可以否定?”
  “在凯·霍斯洛国王统治帕尔斯之前,是蛇王撒哈克,更以前则是圣贤王加姆希德。凯·霍斯洛身上并无他俩任何一人的血缘吧?”
  冬风,如绵绵细雪般,飘来一丝丝沉默。那尔撒斯心想,只能到此为止了,原本就不可能建立共识,内容愈深入,彼此的心理差距只会更远。
  “听了你们一堆废话后我明白了。那尔撒斯,你是阴谋破坏帕尔斯法统的不法之徒。原本我还想借助你的智慧,收容你为我麾下的重臣,如此看来,还真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
  “那尔撒斯,小心……”
  亚尔佛莉德低声说道。乃因为她感受到银假面爆发出强烈的杀气。
  对那尔撒斯而言,舌战也已拖了相当一段时间,不能不心满意足。
  尽管彼此意见极端分歧,话说开来,反倒觉得心情爽快。只要是一息尚存,与席尔梅斯王子的对立状态,必定是要持续下去的了。如此一来那尔撒斯也领悟到,必须尽忠于亚尔斯兰,帮助这位少年一步步地成长,将来成为政绩斐然的君主。果真如此,确实是人生一项充满趣味的再出发。至少,不会再无聊了!
  席尔梅斯的长剑映出霓虹般光芒。
  “你们不要出手,我要亲手割下眼前这家伙的头颅及舌头。”
  “遵命,殿下。”
  硕大身躯大摇大摆,一旁应话的是查迪。这名字,那尔撒斯并不熟悉。
  “就由不来奉陪殿下……”
  那尔撒斯亦拔出长剑。
  “对了,那位大块头。”
  看到查迪听到这句话而忿忿不平,一副想要回嘴的样子,那尔撒斯就平心静气地道:
  “在此为了殿下的命令做个补充。你也是帕尔斯的骑士,可不要对女人出手,这关系到国王的名誉。”
  “就照他的话做吧!这是他最后的期望了。”
  言语中隐含嘲笑地命令之后,银假面两脚迳自夹住马腹,人马一体冲向那尔撒斯。
  “死吧,那尔撒斯!”
  这时,那尔撒斯利用剑的表面让阳光反射出一片光芒,使得席尔梅斯无法睁开双眼。
  突然眼前一片昏暗。
  “啊……”
  席尔梅斯的长剑完全挥空。
  才只一瞬间,那尔撒斯的快剑俐落地切断马肚带。即使是名骑手亦束手无策,席尔梅斯自马上滚落到沙地上。再想奋力站起来重整态势,两眼视力一时却无法恢复过来。
  “那尔撒斯,你!不是要正正当当地交手的吗?”
  “我可不能对正统国王用剑呀!”
  原本那尔撒斯就不打算要一对一地交手。
  “逃呀,亚尔佛莉德!”
  一声叫喊,他的马已疾奔而出,亚尔佛莉德尾随在后。一名骑士拔剑紧追在后,那尔撒斯见状,回头掷出一把短剑,正中骑士脸部,骑士自马背上翻滚下来。
  奔逃者背后留下一片混乱、怒吼及沙尘。
即使再微弱的光,也是刺向黑暗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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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发表于 2008-9-6 16:43:36 |显示全部楼层
(二)
  自己实在不是个干军师或策士的材料,那尔撒斯心中想着,不禁苦笑。果真自己是位谋略之士,在那时候,实应多加隐藏自己的真心本意才是。
  不管对方是国王也好,王子也罢,想说的话不能不说。否则以后遭忌恨,反而事大。这也是那尔撒斯的本性。
  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尔撒斯回头看着轴德族长女儿说道:
  “亚尔佛莉德,听好,决不可对任何人提起银假面的本名就是席尔梅斯,以及他今天所说的话,好吗?”
  亚尔佛莉德为了强调自己可信,频频点头。
  “知道了。既然那尔撒斯提出来,决不对任何人提起,保证。”
  “以轴德族的名誉?”
  “以轴德族的名誉!”
  少女开怀大笑,语气极其认真。这当中还包含对那尔撒斯完全的信赖及亲爱。
  “这是那尔撒斯和我两人之间共有的秘密。”
  如此深情款款的话,只是为了博得心情低沉的那尔撒斯一灿,但他只浅浅地苦笑,并未答腔。
  后方,达达马蹄声逼近。
  那尔撒斯表情为之一变。不回头也知道是席尔梅斯这一帮追兵。既又遭追兵,此次奇策、舌辩已不适用。虽不认为与席尔梅斯一对一会败,但这边有亚尔佛莉德在场,加上敌兵人数众多,两人只好快马加鞭。
  “那尔撒斯在那边!”
  敌军前锋的骑兵大叫,并遥指欲绕崖边而过的那尔撒斯。追兵叫嚷着,急急追赶。
  就在这一瞬间。
  咻咻生风地飞来的黑羽快箭,射中了前头骑兵的身躯,骑兵随即自马上滚落下来。接着飞来的三枝箭,连续让三位骑兵中箭猝死。快箭之强劲,甚且几乎连箭尾羽毛皆深达胴体内。
  眼见抱头鼠窜的逃兵一阵慌乱,手持长弓的黑衣骑士,转过背来,潇洒大笑。正是一路找寻那尔撒斯的达龙。
  “那尔撒斯,你欠我一份人情了。”
  “差点你就赶不上了,可别再自吹自擂。”
  那尔撒斯反驳道,心头却依然剧烈跳动。
  “那尔撒斯主人,真高兴您平安无事。”
  耶拉姆露出喜悦的笑容。
  将弓收回,挂于马鞍旁的达龙,对一旁的亚尔佛莉德产生兴趣,看了她一眼。
  “喂,那尔撒斯,这位女孩是?”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尔撒斯面露难色。
  “不,这是……”
  “我是亚尔佛莉德,那尔撒斯的妻子。”
  出人意料之外的自我介绍,使得所有惊讶的眼光皆投向那尔撒斯身上。
  “才不是!”
  那尔撒斯大叫。一副调皮模样的亚尔佛莉德,面不改色,继续说道:
  “嗯,其实,是还没正式结婚。所以,只能算是情妇。”
  “情妇?”
  “那尔撒斯大人……”
  达龙及耶拉姆四只眼睛,直盯那尔撒斯,他几乎都快一反常态地发脾气了。
  “不,不,我什么也没做。妻子也好,情妇也罢,都是这女孩说的。”
  “不要太紧张嘛!”
  “啊,我才没紧张。这女孩是轴德族长之女,受到银假面袭击,我救她脱险,仅只这缘份而已。”
  “那尔撒斯不必要隐瞒呀!”
  亚尔佛莉德又加油添醋。
  “你别多说。真的,没做什么!我们分房睡。我可没做任何亏心事。”
  达龙眼见煞有其事、努力辩解的那尔撒斯认真的模样,强忍住大笑,只轻咳一声。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那尔撒斯……”
  “什么意思?我又没做什么事。”
  “知道,反正是以后的事。你,要带这女子去培沙华尔城?”
  达龙冷静地问道。那尔撒斯也冷静了下来。
  “是呀!差点忘了。亚尔佛莉德,因你是轴德族长的女儿,应该代替已死的父亲统领族人。你就回去你们族里,好吗?”
  那尔撒斯的声音和表情,充满了明显的期待。但亚尔佛莉德举起纤细的手,摇晃着拒绝道: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上有兄长。他和我同父异母,头脑好但个性怪异。我如果回去的话,说不定会和他打架,而后被逐出家门。所以呀,这个你不用了操心了。”
  “那你不就会让我操心吗?”
  那尔撒斯吼道。突然,他的视线转移,表情惊讶。
  因为,耶拉姆不说一句话,迳自快马加鞭,先行离去。
  “喂,耶拉姆……”
  那尔撒斯大声喊道,小侍童转过头来,冷冷看了他一眼。
  “达龙大人,快走吧!马上又有追兵过来,而且亚尔斯兰殿下一定在等我们回去。”
  耶拉姆故意无视于主人存在,独自又快速策马向前。
  翌日,达龙、那尔撒斯等四人,终于与亚尔斯兰会合。
  “那尔撒斯、那尔撒斯,你安全回来,太好了!”
  亚尔斯兰王子坐在马上,伸手握住戴拉姆原领主的手。
  “让殿下操心,实在抱歉之至。既已约定在先,在被封为宫廷画家之前,决不轻易就死,请您放心。”
  听了此话,达龙暗自窃笑,一边轻咳。
  亚尔佛莉德顿时也变得淑女起来,在一国王子面前,她不禁有些紧张。“我也愿意在殿下旗下,为国效劳。”当然,与亚尔斯兰敌对的银假面,是她的弑父仇人;再者,她也的确憎恨鲁西达尼亚人。
  “是吗?就随你所好吧!”
  亚尔斯兰如此说,就认可了亚尔佛莉德加入作战行列。
  真是个善良的王子,那尔撒斯心想。真希望他永久保有这颗善良的心。
  设若亚尔斯兰也如席尔梅斯一样,成为视国比民重,视王位比国家为先的支配者,则帕尔斯人就没救了。席尔梅斯的仇视、憎恨、复仇,其来有自,这一点颇值得同情。然而,岂可为满足他个人的复仇心,而牺牲其他所有的人或事。
  “这样说来,安德拉寇拉斯也是罪孽深重。为了得到泰巴美奈王妃,出此下策,搞得伤痕累累。真可说是自作自受……”
  事实上,那尔撒斯对于自己的选择,并无绝对把握,不告诉亚尔斯兰或达龙有关银假面的身份,到底是对是错?
  眼前这位王子,如果知道自己身世秘密,又将如何?不单只是臆测,那尔撒斯直视得忧心忡忡。
  一行人终于到达培沙华尔城东。山岩茂林对面,隐约可见红沙岩城墙及高塔。距离约八阿马距(约二公里)。然而,眼前深谷绵延,无法通行。只得沿着河流,往下流寻找可渡河之处,一伙人顺着河流,慢慢往前走。
  好不容易找到了河流较浅、坡度较小之处,却撞见埋伏的敌兵。
  亚尔斯兰、耶拉姆、亚尔佛莉德三人立于中央,其他四人围绕于外,拔起快剑准备。
  长剑一挥一闪,鲜血哀鸣迸出,敌兵随之滚落马下。
  “活捉亚尔斯兰!其他给我杀!”
  达龙直盯呐喊的年轻骑士,两眼瞪大,眼神逼人。又查上查迪!
  “所受的教训还不够吗?卡兰的不逍子!”
  “在取下你首级之前,我决不放弃!”
  “好,我让你永远地死心。”
  达龙双脚夹紧黑马腹部往前冲,五、六名骑兵欲阻止达龙前进,却马上被斩落左右了。
  达龙顺势冲过血沫横飞之境,先前放出大话的查迪,却不知去向。是否他心想敌不过达龙--事态理应不会如此单纯。为了引开护卫亚尔斯兰的达龙,查迪故意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原想乘势猛进的达龙突然悟出查迪的计谋。立即调转马头,回到太子身边,当下一刀砍下欲袭击亚尔斯兰的骑兵的脑袋,而另一骑兵,正挥舞大刀对准亚尔斯兰头顶。
  此时,自天空乘风而下一团黑影掠过亚尔斯兰眼前,敌兵脸上有一大鹰掠过,接着一声惨叫。敌兵被尖锐鸟喙及鹰爪抓破脸部,脸上迸出鲜血。痛楚不堪的骑士往后仰倾,达龙长剑立时于士兵身上又补上一刀,为大鹰所立下的功劳作个了结。
  “告死天使?”
  亚尔斯兰喊叫,救了王子一命的大鹰,在天空上划个小弧,飞了下来。停在王子伸出的右臂上轻叫一声,状似撒娇。
  “告死天使!啊,好久不见。告命天使如何?你的兄弟还好吗?”
  这只鹰,自它是雏鸟时,亚斯斯兰便邮过。而且,此鹰为一可靠的主人所有。
  “各位,奇斯瓦特就在附近,他已带领大批援军到来!”
  此话喊出,使敌兵士气动摇,也振奋了已方不少士气。于是众人左右横扫敌兵,一时血烟弥漫。
  峰顶上,黑骑军蜂拥而至,人数多达数千。
  查迪大吼,因他左右部下各人调转马头。
  “不要逃!”查迪大声吼叫,仍止不住纷纷逃亡的士兵。
  “捍卫太子殿下,全军突击!”
  奇斯瓦特举起双刀下令。
  “杀!”
  五千骑兵齐声呐喊,尾随奇斯瓦特策马冲下斜坡。
  此五千骑兵即是前些天与辛德拉军交战时,驻守培沙华尔城的一组军队。无法参加先前作战的,好似要将那股不满宣泄殆尽,各个冲锋向前。
  情势至此为之一变。
  惊慌、气愤、懊恼、咬牙切齿,查迪乘着快马,此次是真的想逃了。眼见战败欲逃的查迪,达龙一手拿着连护手亦沾满鲜血的长剑,驱策黑马追击。
  “这家伙,让我来!”
  奇夫举着沾满血迹的快剑,从侧面追击。
  突然,查迪左脸颊鲜血如注。坐于马上摇摇晃晃的查迪死命紧抓马辔,避免落马,然后大刀一挥,打退了奇夫的第二击,迅速奔逃而去。
  “真是顽强!”
  奇夫赞叹声中,略带讽刺,此时达龙擦拭着长剑,苦笑道:
  “确实是,那家伙是不死之身。”
  亚尔斯兰旁,一名骑士趋近。
  “哦!果真是亚尔斯兰殿下......”
  奇斯瓦特立即下马,甲胄铿锵有声,高跪于地。
  “恭迎殿下平安地来到东方边境。培沙华尔城,骑兵二万,步兵六万,赤诚效忠殿下。”
  四周的战乱、讨伐、追击已告一段落。亚尔斯兰确认过部下六人--或者说是同行者,全部无事后才心安。他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向前牵起奇斯瓦特的手。
  “好久不见,奇斯瓦特。因为是告死天使救我,所以我知道你会到来。果然,你正好赶到。”
  奇斯瓦特深深地一鞠躬,看着亚尔斯兰左右部下,流露出事隔多日许久不见的怀念真情。
  亚尔斯兰一行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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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发表于 2008-9-6 16:43:50 |显示全部楼层
(三)
  高大宽厚的红沙岩城墙耸立于眼前,从任何角度看来,培沙华尔都是座处处流露帕尔斯武风的建筑物。丝毫无任何一处为无用所设。
  大城门由四块厚木板相叠,夹上大铁皮而成,且为双层打造。东城墙下凿一深濠沟,因此方位正面恰与邻国边境交界。
  亚尔斯兰等人在奇斯瓦特及其众多部下保护之下入城。众人在铺满石砖的广场上下马,并受邀请入玄关。奇斯瓦特行了一礼道:
  “另一位万骑长等着晋见殿下。”
  亚尔斯兰的面前,下是巴夫曼。
  亚尔斯兰觉得他比印象中更苍老了许多。
  “是......太子殿下。”
  虽然行礼如仪,但历经百战的老将脸上,其表情、声音似乎隐藏若干复杂情绪。亚尔斯兰周围的战士们,彼此暗自交换眼神。然就目前亚尔斯兰的眼力而言,尚无法看穿此事。反而同情他因年老而动作迟钝所致。
  “辛苦了!”亚尔斯兰亲切地回答。
  “恭请殿下至休息室,昔日安德拉寇拉斯陛下远征东方时,光临此地所坐的椅子尚在,恳请太子上座。”
  奇斯瓦特引介道。
  王子入休息室的同时,奇斯瓦特亦忙着吩咐交办事项,包括随行人员房间的安排,庆功宴准备事宜,皆一一耳提面命。
  七人分成四间房间睡。亚尔斯兰个人、达龙及奇夫、那尔撒斯及耶拉姆、法兰吉丝及亚尔佛莉德四组。亚尔斯兰寝室,为昔日安德拉寇拉斯国王休息房间,几乎集此城堡中最豪华之设备,甚至还附设石砌阳台。其他三间,都在此房间的左右及对面。可以看出奇斯瓦特设想之周到。
  另一方面的巴夫曼却
  “如果不知道就好了。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可以宣誓永远效忠那看来聪明的王子......”
  几位部下看见在微暗的休息室里,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的老万骑长,各个心中纳闷不已。
  此时,血满满面尚未拭去的查迪。回营向主君报告事情原委,并连连俯首请罪。
  “席尔梅斯殿下,那一伙人,已成功地逃进培沙华尔城。事情搞砸了,真是该死。”
  “不用道歉。即使道歉,也无法让他们再出培沙华尔城。”
  席尔梅斯口气不快。
  他想,若由他自己亲自指挥,也许尚有些收获。他亦非认为查迪无能,只是不合他意。
  之前与那尔撒斯交锋落马后,产生一些跌打损伤后遗症,特别是左手腕扭伤,直到今天早上才能再度上马。
  “那尔撒斯让我落马丢脸,又说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的器度在我之上。等我宰了那小杂种,再让你死得凄凄惨惨。”
  下定决心之后,席尔梅斯甩甩左手,仿佛已经不痛了。
  亚尔斯兰一行人,终究还是进了培沙华尔城。然而并非就此了结,应该还有失而复得的机会。
  自己不就在那烈火中重生吗?
  以“吟游诗人”自居的奇夫,入完浴之后,独自在房间饮用葡萄酒,剥食胡桃及橄榄。与昨夜不同,今晚应该是个平安夜,但心里总觉得不快活。
  “不公平!”
  奇夫心想。
  这几天,达龙一直与法兰吉丝同行。那尔撒斯也有貌美清纯的少女为伴。未曾有此好遭遇的只有奇夫。
  “法兰吉丝说,我是个不太有胆识的人。”
  达龙否认,那尔撒斯亦连连摇头,“没有,没发生什么呀!”他们虽非柳下惠之类的男人,但大概真的没有做任何事情吧!
  只是,话说起来又难说了。这些人,竟错失了美好良辰,就奇夫而言,他们真不懂得人生乐趣;及时行乐,才是明智之举。不过,罢了,今后或许奇夫会比他们有更佳的机会。有所追求,有所向往,才是人生的乐趣。
  那尔撒斯在隐居巴休尔山之前,身为宫廷中人,多少有些浮名。而在达龙出使绢之国时,亦曾与该国名门淑媛相恋。详细情形,奇夫自不得而知,但他俩都足以当他的恋爱劲敌。
  与奇夫一样,不,要更不快活的是耶拉姆。
  “那尔撒斯不在吗?”
  亚尔佛莉德串门子时,耶拉姆心里很不高兴道:
  “不要对那尔撒斯大人那副亲密模样,才认识没几天。”
  亚尔佛莉德毫不理会。
  “交往时间的长久,与交情深浅是两回事。这一点也不懂?”
  “你连那尔撒斯主人的喜好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对我煮的料理,他没有提出任何批评。”
  “那是因为那尔撒斯大人心肠好,并不是你的料理合他的胃口。“
  轴德族长的女儿横眉竖目道:
  “你说什么?论辈份,我可多了你好几岁,你父母没有教导你如何对待长上辈?”
  “教了呀!只说论礼仪要看对象。那尔撒斯大人有雄心壮志在,如果你来打扰,我可不能原谅。”
  “我才不需要你原谅呢!”
  两人一言不和,你来我往,大吵大闹起来,最后,亚尔佛莉德冲出房门,心中仍难掩愤怒之情。她实在不愿与那尔撒斯的同伴发生任何争执。况且,她也想从耶拉姆身上得知有关那尔撒斯的事。
  亚尔佛莉德回到自己房间时,法兰吉丝已入完浴,换好衣服,在地毯上擦拭长剑。突然间,看到貌美女神官专注的神情,不禁在她身旁坐下,法兰吉丝绿色的眼眸望着少女。
  “你,喜欢那尔撒斯?”女神官面带微笑问道。
  法兰吉丝的美,着实令亚尔佛莉德折服。轴德族长的女儿姿色亦不差,但与法兰吉丝相较,美的深度及广度,仍略逊一筹。
  “**不行吗?”
  语气中带些不平。法兰吉丝微笑道:
  “如果你喜欢那尔撒斯,就不要成为阻碍他的人。那位仁兄,现在眼中只有国家,热衷于如何重建国家,任何女人都不放在眼里。你再观察他一阵子不是较好吗?”
  亚尔佛莉德认为美女审官的话没错,只是一时无法令人接受。
  “造国兴邦,真没意思。不过日又形成新的贵族和奴隶。像那尔撒斯头脑这么好的人,应该不会不注意到此事才对。”
  少女气势之强及反应之快,令女神官不禁莞尔。
  “也许吧!不过,‘你的’那尔撒斯,或许可以找寻到如何克服这层障碍的道路吧!”
  “**”
  “你就是认为他是这样的男人,才喜欢上他的,不是吗?”
  “知道了。”
  亚尔佛莉德回答,多少有些懊恼与挫败感。
  “不过,你也真爱管闲事,为何这么多嘴?”
  “如果你觉得我多话,那就请你原谅了。我确实是多管闲事,只说了些个人的经验谈,不过,我倒不认为是事不关已。”
  看见法兰吉丝的表情,亚尔佛莉德也不好意思多说。美丽的女神官甩甩长发,继续擦拭她的长剑。
  “告死天使”高兴地鸣叫着,因为它的“少年好友”-太子亚尔斯兰为它拿了块肉来,以答谢它的救命之恩。
  “奇斯瓦特,另一只呢?告死天使与告命天使一直都在一起的呀!”
  “这件事是这样的**”
  奇斯瓦特声音略为沉重。
  “我曾派遣部下潜入王都刺探军情,并由这二只大鹰往返通讯。这名部下虽然是一名黑奴,但因尽忠可信,就让他成为平民。他着实认真于这项工作。不过,好像落入敌人的手中,连日来音讯杳然。”
  “告命天使也**?”
  “或许**”
  奇斯瓦特表情凝重,轻抚着告死天使的头部。大鹰啄着肉,心情愉悦地拍动翅膀。
  “比起告死天使,告命天使可能是差了一些。但两只鹰感情非常要好,我对它们俩亦一视同仁。现今,希望我所担心的不会言中。”
  亚尔斯兰点头。
  多年前,自西方边境回王都,报告战绩的奇斯瓦特,即带了两只雏鸟。看到这对鸟,亚尔斯兰爱不忍释,但想到这对兄弟不好相离,也就作罢**。
  亚尔斯兰将话题扯开。但不是眼前的事情,而是针对自己新临主政时,有意思废止奴隶制度,请教奇斯瓦特有何见解。
  “您是说解放奴隶?”
  奇斯瓦特睁大双眼。
  亚尔斯兰点头。自逃出诸侯荷迪尔的城堡之后,一路山中逃难时,王子一直思考这问题。那尔撒斯说的是,仅一时感情用事,解放一部分奴隶,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若能拟定好详细计划,花费时间整理出各个条件,再举国同时施行,是较为可行的办法。
  奇斯瓦特若有所思,望着啄肉就食的告死天使。
  “那尔撒斯所言及殿下的决定,都相当了不起。我个人并无任何异议。不过,设若通令实行此制度,或恐大半诸侯不与殿下为伍。”
  “那尔撒斯亦如此说。”
  亚尔斯兰笑道。年纪虽轻,但略有苦涩的情绪浮现在他五官端正的脸上。
  “然而,我想赶走了鲁西达尼亚人之后,不能让帕尔斯故态复萌。既无法使国家比战前更进步,那么,战争便毫无意义。”
  “当然。您父王陛下对此事有何看法?至今尚未听说,安德拉寇拉斯国王有意废止奴隶制度。”
  “如果我能救出父王,我的发言权增强,必能劝服父王。”
  语气似乎有自我惕励意味。
即使再微弱的光,也是刺向黑暗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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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发表于 2008-9-6 16:44:00 |显示全部楼层
(四)
  达龙、那尔撒斯、奇夫、法兰吉丝四人并排走过石砖长廊。为了商讨对鲁西达尼亚的作战计划,四人被召至巴夫曼的房间。
  “老巴夫曼的态度,我很在意。”
  边走着,达龙抱胸说道:
  “就连我伯父亦是,这个国家的老人,似乎很喜欢对年轻人有所隐瞒。老实说,真不是滋味。”
  “他打算叛变吗?”
  “果真如此,我会除掉他。”
  奇夫闪着蓝眼珠,法兰吉丝摇摇头,长发随之飘动。
  “如果能这样直接采取行动,老巴夫曼也就不会苦恼了。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不过,像巴夫曼这类老将,为何会心有动摇呢?”
  此时,不仅法兰吉丝、达龙及奇夫都将视线集中在那尔撒斯身上。那尔撒斯独自陷入沉思,最终仍无发表任何意见。
  巴夫曼的房间中,奇斯瓦特亦在场。商讨交谈中,几乎未产生任何结论。
  对于年轻人热烈讨论,巴夫曼显得相当不耐烦。
  “贸然行事一点利益也没有。目前尚未查明国王陛下是否安然无恙。至少,今年之内动兵的话,我绝对反对。首先应先观望国内各势力之动静之后再行事不迟。”
  达龙眉头紧竖看着身躯硕大,说话振振有词,致使黑甲胄微微耸动的巴夫曼。
  “让亚尔斯兰殿下立于阵前,号召恢复帕尔斯王权,乃天经地义之事,我们若不先发动兵事,国内各势力将群龙无首。就不知巴夫曼将军,为何心存犹豫?与其说慎重其事,倒让人觉得您心不在此。”
  “达龙,好了,到此为止。”
  那尔撒斯制止好友。此乃此次会议之中,那尔撒斯第一次发言。他看着巴夫曼的眼神,心怀他想。
  “哥达尔塞斯国王治世开始,在战场上,从不惧任何敌人、不落人后的巴夫曼将军,现已面临年老年衰之苦,侠义之心完全磨灭,只想安乐度过晚年,享受清福吧!已和我们这些有满心期待、满腔热诚的一群人有所不同罗!”
  受到严重刺激的老将军满脸涨红,气咻咻道:
  “你说什么!乳自未干的小子!“
  巴夫曼声音转为激昂。本想再反驳几句,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忿忿不平地站了起来,背对大家,走出自己的房间,仅丢下一句,“我要出趟远门“,随即离去。
  如此,作战计划并未获得具体结论,便草草结束。
  “**生气了?”
  达龙苦笑地说道,乃因为他早知那尔撒斯挑拔老将军的理由。那尔撒斯原想藉激将法,让巴夫曼说出真心话,没料到最后,老将军仍然克制住自己,不说出原委。
  “这老人相当难缠,故意一副气咻咻模样离席,来逃避问题。”
  那尔撒斯说道。
  奇斯瓦特轻声将故巴夫利斯将军交给巴夫曼一封信的事告诉达龙。
  “伯父的信?”
  达龙抬高眉头,面露惊讶表情。奇斯瓦特点头。
  “亚特罗帕提尼平原会战之前,这封信到达巴夫曼将军手上。至于内容,就不得而知,巴夫曼将军心有所虑,似乎心事重重,就从收到那封信之后开始。可能是极其严重的内容吧!”
  达龙闻言,精悍表情蒙上一层薄纱似地。推想起,会战之前,他亦曾莫名奇妙地向伯父宣誓保证,即使发生任何事,必赤诚效忠亚尔斯兰王子“个人”。伯父到底知道什么事?又向老战友交代些什么秘密?
  “那尔撒斯,你猜得到吗?”
  女神官问道。
  “如果知道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法兰吉丝小姐。我又不是千里眼。”那尔撒斯回答,面有难色,陷入苦思状。奇夫神情自若,看看大家,不说半句话。
  出了城的巴夫曼,独自策马走在岩山丛林间。这些年轻小鬼,岂知我心中苦涩?巴夫曼心中呐喊。不知人辛苦的年轻小鬼们,拿太子当挡箭牌,尽是无的放矢。如果知道真相,又作何感想?
  正想着,突然一山岩后有人马晃动。经验老到的万骑长早注意到了。
  “谁?”
  巴夫曼大声叱喝。
  近五十年岁月都在战场上打滚的老战士,声音宏亮,令人闻之肃然。
  昏暗中,一股股风从年迈的万骑长周遭流动,并无人回应。
  巴夫曼立即拔出腰身上的剑,动作不仅快速且毫无间隙。完全是沙场老将的架势。
  “帕尔斯万骑长巴夫曼,赐你这愚人应有的死期!”
  “**竟直呼我巴夫曼?”
  薄雾昏暗中,从巨大山岩后,出现一名骑士。巴夫曼屏息。昏暗中浮现的银色面具,让豪壮的老战士升起阵阵厌恶感。
  “你的脸我的确是有印象。”
  从银假面里发出的声音,傲慢中带些奇异的怀旧感。见此情状,巴夫曼略为迟疑迷惑。
  “我不认为像你这样的人妖。”
  “说话放肆无礼,就念你是旧识,原谅你一次。想想十六年前吧!你将过去种种,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话者言语怪异,巴夫曼紧蹙灰眉。
  “我是不能放过安德拉寇拉斯的心腹巴夫利斯。但留你在世,安享晚年倒无不可。况且再怎么说,你也是教我剑弓技的恩师之一。”
  顿时,巴夫曼灰眉大动,灰须之下,气息嘘喘道:
  “那、那、你是**”
  “哦,想起来了?还好,好像没那么健忘。”
  “你是**你就是**”
  老战士声音颤动。
  “巴夫曼大人!”
  此时,喊声震天,隆隆马蹄声响起,阴暗中,奇斯瓦特带领十多名骑兵,策马前来。
  席尔梅斯静静地调转马头。巴夫曼未及阻止,对方已迅速拉起马辔,策马离去,再次回头看巴夫曼时,银假面晃动,颔首示意。奇斯瓦特欲紧追其后,巴夫曼立即制止道:
  “不,奇斯瓦特大人,不必追。不能追。”
  “为什么?巴夫曼大人。看见我们就逃,必定是与太子殿下为敌之人。”
  拉住马辔的奇斯瓦特,当然想问明原因,但巴夫曼又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只好强作说词。
  “不,我想,那假面男子,一定只是诱饵。”
  “诱饵?”
  “没错。你我两人若带兵追击,培沙华尔便闹空城。虽然不会立即沦陷,但城垒若遭围攻,恐怕我们返回之后,就难以收拾了。”
  “**说得是。”
  奇斯瓦特点头,眼神中充满不满与疑惑。不,或者说巴夫曼本身因对奇斯瓦特有所隐瞒而心虚,才如此觉得。
  “城堡里还有亚尔斯兰殿下。安德拉寇拉斯国王下令我们必须坚守好岗位,千万不可草率疏忽,是吧,奇斯瓦特大人。”
  奇斯瓦特望着快速策马回城,渐渐消失在薄夜中的巴夫曼的背影,不禁皱眉,自己亦御马离去,部下则尾随于后。
  事实上,奇斯瓦特为探知巴夫曼的秘密而疑惑不已。
  潜入培沙华尔城----
  席尔梅斯决意如此做的唯一理由是,方才万骑长巴夫曼的反应。
  那位老将与那尔撒斯不同。应知尊崇王家血统及王位正统性的道理。他与他所带领的一万骑兵,若能投效席尔梅斯旗下,歼灭鲁西达尼亚军,恢复故土的日子必不远矣。
  席尔梅斯打算单枪匹马潜入培沙华尔城,查迪持反对态度。
  “殿下,这可危险了。现今那座城,是亚尔斯兰一党人的巢窟。”
  查迪之所以反对,有其原委,但持慎重看法,便不太像这充满勇猛气势的年轻人的作风。
  “我想有冒险的价值,说做就做,已经决定,不用再多说。”
  “好就请殿下带我一起前去,若不善尽保护殿下之责,将有愧先父在天之灵。”
  “不,你在城外等候。无人指挥士兵也是不行的,同时,可能的话,尚可内外呼应,一举拿下培沙华尔城。”
  席尔梅斯内心并无此把握。只是为了把查迪留在城外才说的。这种行动,并不适合查迪。同时,不随便下命令,亦是对查迪已故之父卡兰有个交代。
即使再微弱的光,也是刺向黑暗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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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发表于 2008-9-6 16:44:16 |显示全部楼层
(五)
  奇斯瓦特的特别接待室里,在青铜油灯照射之下,屋里笼罩着淡淡的橘红色。地毯上,坐有亚尔斯兰、达龙、那尔撒斯、奇夫、法兰吉丝及奇斯瓦特等人,展开东方国境一带地图,进行商讨研究事宜。假若直接攻破王都,又该如何防御一旁虎视耽耽的辛德拉国的军队等等问题。他们丢下老迈如又老又病的水牛般的巴夫曼,一伙年轻人迳自进行研商。
  现今辛德拉国,卡迪威及拉杰特拉两位王子派系争相讨伐。余波漾及东方国境,就如几天前,奇斯瓦特才与辛德拉交锋过。
  两位王子当中,任何一位未获完全胜利之前,辛德拉政局必不安定,亦将威胁到帕尔斯东方国境。另一方面,该对哪位王子施恩,援助哪位王子,才无后顾之忧?亦是此次商讨的重点。据奇斯瓦特探查军情结果,拉杰特拉王子这方较居劣势**。于是,亚尔斯兰询问那尔撒斯的意见。
  那尔撒斯很爽快地回答。
  “帮助强者,并无意义。援助弱者,打倒强者,才算是施恩。”
  “那么,那尔撒斯言下之意,就是应该援助拉杰特拉王子?”
  “基本上是。不过,尽可能的,应先了解拉杰特拉的为人。”
  那尔撒斯转向奇斯瓦特。
  拉杰特拉并不一定是位知恩图报之人。设若他是位认为施恩是种负担的人,则他可能打破约定或失信,反倒入侵帕尔斯。甚且,如他是位枭雄之类或贪求无厌之人,则他可能利用曾经援助他的帕尔斯军,安心收兵返回故土之际,来个背后袭击。
  此点,不仅是奇斯瓦特,在座其他人应更具此常识。
  几天前,他从辛德拉士兵处得到的口信,拉杰特拉王子,既有野心,欲望亦大,好似不太能信任之人。况且,就王位继承顺序论,拉杰特拉乃在卡迪威之下。由此,亦可证明他确实是位觊觎王位制造事端的野心家。
  “这么说来,援助拉杰特拉王子,毫无用处了?”
  “不,我想援助拉杰特拉王子还是较妥当。”
  那尔撒斯说着,看了大家一回之后,说明理由。
  “当我军撤退时,拉杰特拉来袭,此时,杰特拉认为我军已松懈士气,胜利必属于他自己。我军正可利用对方过于大意之心。”
  “哦**”
  “反之,卡迪威若获胜,对国境地带亦有野心,也可能入侵来袭。因此,让拉杰特拉得胜,事情或许单纯些。拉杰特拉即使获胜,亦无法立即统一全国。我方若从背后突袭一次,对方一旦失利则此后暂时会将重点摆在国内统一方面。”
  “确实,在此其间,我方无后顾之忧,可全军进军王都。”
  达龙补充道。其他三人深表赞同。只有奇斯瓦特心有不安。假设巴夫曼不合作,奇斯瓦特只有自己的部下一万骑兵,如此兵力,恐难对付辛德拉及鲁西达尼亚东西两方强敌。
  亚尔斯兰看看那尔撒斯,那尔撒斯以手指戳戳自己的脑袋。
  “不用担心。这里有十万的兵力。”
即使再微弱的光,也是刺向黑暗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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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发表于 2008-9-6 16:44:29 |显示全部楼层
(六)
  奇斯瓦特的特别接待室里,在青铜油灯照射之下,屋里笼罩着淡淡的橘红色。地毯上,坐有亚尔斯兰、达龙、那尔撒斯、奇夫、法兰吉丝及奇斯瓦特等人,展开东方国境一带地图,进行商讨研究事宜。假若直接攻破王都,又该如何防御一旁虎视耽耽的辛德拉国的军队等等问题。他们丢下老迈如又老又病的水牛般的巴夫曼,一伙年轻人迳自进行研商。
  现今辛德拉国,卡迪威及拉杰特拉两位王子派系争相讨伐。余波漾及东方国境,就如几天前,奇斯瓦特才与辛德拉交锋过。
  两位王子当中,任何一位未获完全胜利之前,辛德拉政局必不安定,亦将威胁到帕尔斯东方国境。另一方面,该对哪位王子施恩,援助哪位王子,才无后顾之忧?亦是此次商讨的重点。据奇斯瓦特探查军情结果,拉杰特拉王子这方较居劣势**。于是,亚尔斯兰询问那尔撒斯的意见。
  那尔撒斯很爽快地回答。
  “帮助强者,并无意义。援助弱者,打倒强者,才算是施恩。”
  “那么,那尔撒斯言下之意,就是应该援助拉杰特拉王子?”
  “基本上是。不过,尽可能的,应先了解拉杰特拉的为人。”
  那尔撒斯转向奇斯瓦特。
  拉杰特拉并不一定是位知恩图报之人。设若他是位认为施恩是种负担的人,则他可能打破约定或失信,反倒入侵帕尔斯。甚且,如他是位枭雄之类或贪求无厌之人,则他可能利用曾经援助他的帕尔斯军,安心收兵返回故土之际,来个背后袭击。
  此点,不仅是奇斯瓦特,在座其他人应更具此常识。
  几天前,他从辛德拉士兵处得到的口信,拉杰特拉王子,既有野心,欲望亦大,好似不太能信任之人。况且,就王位继承顺序论,拉杰特拉乃在卡迪威之下。由此,亦可证明他确实是位觊觎王位制造事端的野心家。
  “这么说来,援助拉杰特拉王子,毫无用处了?”
  “不,我想援助拉杰特拉王子还是较妥当。”
  那尔撒斯说着,看了大家一回之后,说明理由。
  “当我军撤退时,拉杰特拉来袭,此时,杰特拉认为我军已松懈士气,胜利必属于他自己。我军正可利用对方过于大意之心。”
  “哦……”
  “反之,卡迪威若获胜,对国境地带亦有野心,也可能入侵来袭。因此,让拉杰特拉得胜,事情或许单纯些。拉杰特拉即使获胜,亦无法立即统一全国。我方若从背后突袭一次,对方一旦失利则此后暂时会将重点摆在国内统一方面。”
  “确实,在此其间,我方无后顾之忧,可全军进军王都。”
  达龙补充道。其他三人深表赞同。只有奇斯瓦特心有不安。假设巴夫曼不合作,奇斯瓦特只有自己的部下一万骑兵,如此兵力,恐难对付辛德拉及鲁西达尼亚东西两方强敌。
  亚尔斯兰看看那尔撒斯,那尔撒斯以手指戳戳自己的脑袋。
  “不用担心。这里有十万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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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发表于 2008-9-6 16:44:45 |显示全部楼层
后 记

  一直以来,我都不是那种写完了一本书后还会写后记的勤力份子。但基于第一集出了的错误,我只好借这儿一边向大家道歉,一边修正了。
  首先,第六页的地图上的地名,“特兰”变成了“杜兰”,“柏斯鲁山”也变成了“柏苏鲁山”。这都是制作地图时的错字。(按:这是指原装日文版)
  至于另一处,则完全是作者的过失。女神官法兰吉丝侍奉的神名字变成了“密斯鲁神”,正确应是“密斯拉神”。“密斯鲁”是个在这世界中位于埃及的国家名。(按:这亦是指日文版)
  为了卖弄知识,结果落得如斯田地,犯上这些没必要的过失,还真可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了,敬请见谅。
  其次,第二集的标题是《真假王子》(按:原日文版的名称是《王子二人》)。这是源自第一集的形式,以四个汉字组成,既是其中一章的标题,亦作为全书的标题。要继续这形式,一下子令我很苦恼,但想到之后,我的脑袋就给快乐全占据了,世上竟有这样的事呢。
  后来几集的题目已决定了,例如“汗血公路”、“王都夺还”、“蛇王再临”等,无惊无险的话应该可以派得上用场的。主角方面还真不得了,没有事可以比为他写传记更教人高兴了。大家还请悉心等待“闭关之前”、“幻想干涸”、“作者困惑”等标题出现之日吧。
  再下来的废话是(真的有很多废话想说)第一集开始时是帕尔斯历三二零年十月,第二集结束时是同年的十二月。两集之间只过了还不到两个月。亚尔斯兰也好,他的传记作者也好,都是不会向前走的人。
  这不是个不终结的故事。它会有个完整的结尾。在那页来临之前,我会一直写下去。希望大家可以耐著性子奉陪到底。总之,下一期请多多指教。

编者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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