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位面而来的旅人,
欢迎你来到萨鲁世界,
我为你带来一个消息,
先知邀请你前去见他。

不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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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镇魂曲的剧情收集(添加有奖) [复制链接]

Beto Vazquez Infinity

神选者

瑟林安罗斯 发表于 2008-5-4 12:25:19 |显示全部楼层
1.主角在刚开始的停尸房与黛拉娜的碰面

你的面前出现一个极为美丽的鬼魂;她的手臂交叉着,她的眼睛紧闭。她有着长而下垂的头发,她的长袍似乎被某种飘渺的微风吹动着。当你看着她时,她略略地动了一下,她的眼睛闪动着。
「你好…?」
她的眼睛缓缓地张开;她迷惑地眨着眼睛,仿佛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她缓缓地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你。她平静的脸庞突然间扭曲成为狰狞的表情。「你!是什么力量把 *你* 带到这里来的?!你是来亲眼欣赏你造成的悲剧的吗?还是因为我在死亡中仍然对你有一些用处?」她的声音降低。「…『我的爱。』」
「你是谁?」
那个灵魂用她的手做出一个乞求的动作。「意志的窃贼怎能将我的名字从你的记忆中偷走?你不 *记得* 我吗,我的爱?」鬼魂张开她的手臂。「想一想…」她的声音再度变得绝望.「*戴娜拉* 这个名字应该可以唤起你的一些记忆。」
「不,很抱歉。我的记忆全消失了。」
「和我惧怕的一样。我真的为你着迷…以前这对你来说,是一件不方便的事,现在你失去了对我的记忆,就有理由抛弃我了!」
「『不方便』?『抛弃』?我不认识你,鬼魂…我的记忆都消失了。告诉我…你是谁?你对我知道些什么?」
「你是一个又被祝福,又被咒诅的人,我的爱。你也是一个从来不曾离开我的思想和我的心的人。」
「『又被祝福,又被咒诅』?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咒诅的本来应该是显而易见的,我的爱。看看你。」她指着你。「死亡拒绝你。你的记忆离你而去。你难道不曾停下来,想想看是为什么?」
「除了记忆以外…再假设死亡拒绝了我…那为什么是咒诅?」
「我不怀疑你从死里复生的能力。但是我确实相信,每次的复生都会削弱你的思想和记忆。你说你已经失去了记忆。也许这是无数次死亡的副作用?若是如此,在以后的死亡中,你还会失去什么?如果你失去了你的意识,你甚至无法知道你是不会死的。你会真的完了。」
「『无数次的死亡』?这种情形持续多久了?」
「我不确定。只知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我还有别的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事?」
「你先前所说的异象是什么?」
「我的眼睛看到情形是这样的,我的爱,它从时间的桎梏里被释放出来…」等她继续说下去。「你会遇到三个敌人,但是最危险的敌人,还是你在光荣全盛时的自己。他们是邪恶的亡魂、善良的亡魂,以及中性的亡魂,被诸界的法律赋与生命,并且遭到扭曲。」
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将遭遇一个由后悔和悲伤建造而成的监狱,亡魂自己在这里也变得疯狂。在那里,你会被要求做一个可怕的牺牲,我的爱。为了能够获得安息,你必须摧毁维持你生命的东西,不再保持不朽纳矸荨!?「『摧毁维持我生命的东西』?」
「我知道你必须死亡…在你还能够死亡的时候。循环必须结束,我的爱。你并不是为了这种生命而生的。你必须找出你被剥夺了什么东西,并且深入死者的领地。」
「『在我还能够死亡的时候』?」
「我不怀疑你从死里复生的能力。但是我确实相信,每次的复生都会削弱你的思想和记忆。你说你已经失去了记忆。也许这是无数次死亡的副作用?若是如此,在以后的死亡中,你还会失去什么?如果你失去了你的意识,你甚至无法知道你是不会死的。你会真的完了。」
「我还有别的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事?」
「我必须逃出这个地方。你能不能帮我?」
「离开…?」戴娜拉的声音降低,然后又提高。「『离开』?!你问我这个因为你而被困在这里的人,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戴娜拉,我有危险了。你能不能带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可以和你交谈的时候,我会回来。」
「有危险?」戴娜拉看起来很关心。「当然,我的爱。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她闭上眼睛一阵子,你看到一阵乙太之风穿过她的身体,吹动她的头发。过了一阵子之后,风静止了,她的眼睛缓缓张开。
「也许有办法。」
「嗯?」
「我感受到这个地方有许多门,是凡人的眼睛看不到的。也许你可以使用其中一个传送门离开这里。」
「传送门?」
「传送门是存在中的洞口,可以通往内界和外界的目的地…如果你找到正确的钥匙,就可以从传送门逃出去。」
「钥匙?」
戴娜拉停了一下子,好像试着要想起什么。「当你拥有正确的『钥匙』时,传送门就会自行显现。可惜的是,这些钥匙可以是任何东西…一份情感,一块木头,一把镶银玻璃的剑,一片布,你嘴里哼的一首歌…恐怕清除者是惟一知道该用什么钥匙来离开这个地方的人,我的爱。」
「那么我会去问他们。再见。戴娜拉。」


在你面前的是戴娜拉的鬼魂。她站在黑色石头路的边缘,看着异界的空洞之处。
「吾爱!你不应该到这里来!你必须立刻离开!」
「戴娜拉,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要塞吗?」
「这里是悔恨要塞。这是囚禁我的死亡囚犯的地方,我不能远离这里。你必须设法回印记城;如果你留在这里,你就会死。」
「我是不会死的,戴娜拉;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即使在这里。」
她摇着头。「不,吾爱。这个要塞有一些特别的地方-它的外墙将它与诸界隔绝开来。就是这道外墙使你无法保持不死之身。」
「一个外壳?柱子告诉我,当我死时,就会有另外一个人代替我死。如果它不能找到人为我死--」
「如果你死在这里,那就是结束了,因为这里没有活的东西-因此你必须小心。回印记城去,离开这个受咒诅的地方!」
「可是--我的同伴在这里;这表示他们也在这个壳里。如果我死了,他们会怎样?」
「吾爱,如果你带着任何活物来到这个地方,那么它就面对着极大的危险--包括鬼魂和你所造成的危险。如果你死在这里,你的凡人性就会去寻找要塞中距你最近的生物,那个生物就会代替你死。你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我不能回去。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其它或许有帮助的资料?什么东西在要塞里等着?」
「在要塞里没有天然的黑暗,只有那些代替你死的人所形成的阴影。这个异界的能量喂养它们,它们对你的恨意超越任何理智。它们不会让你离开。」她看着要塞的墙。「不要进来,我求求你!」
「可是--我的同伴在这里。我不能丢下他们。你知道他们在那里吗?」
「如果你带着其他人,那么当你到达这里时,他们会被排除在外-这个地方会自动将活物分隔开来-然后杀死他们。」她看起来发狂了。「要塞有好几哩宽-在这里很难找到你的朋友。」
「很好,我的爱…如果你想继续下去,你必须知道-过了要塞的入口后,是一个大房间,里面有无数的鬼魂。你必须迅速移动,不要让他们围绕你,否则你一定会被杀!」
「还有一件事…」戴娜拉停下来,好像试图要抓住逃开的记忆。「在房间里有巨大的时钟。」她的声音变得比较肯定。「你说过的那个钟就是离开那个房间的钥匙。」她看着你。「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但是我会保守你,并且尽力帮助你。」
「我把你的戒指带来了,戴娜拉。我找到你留给我的遗物。」
「戒指中仍然有着一部份的我。当你带着它时,就是带着我的心。」她闭上眼睛,你突然赶到一股暖流。戴娜拉张开她的眼睛,微笑。「我知道你会回到我身边来。带着它,带着我的祝福,并且好好珍惜它。我可以透过它来保护你。」
「谢谢你,戴娜拉。我必须走了。」


在你面前的是戴娜拉的鬼魂。她的眼睛看着你,你感受到一种奇怪、飘渺的感觉,好像你同时看着好几双眼睛。
「我的爱,我终于找到你了…在你被水晶分割以后,我一直在找你--这个要塞延伸好几百哩,我怕失去你。」
她打量着你,看你的身上有没有新的伤。
「你没事吧?」
「我想是的--水晶分开了我,但是我又是一体了。不过我现在被困在这里。」
「我怀疑把你困在这里,就是那个水晶的真正目的。但是它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不能构成阻碍。」她闭上眼睛。「我非常熟悉这个要塞的房间情形。」
「如果你被困在这里,我会设法让你获得自由。你想到那里去?」
「我想和你谈一下话,并且告诉你你是怎么死的…还有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
「当我带你到这个要塞来时,我是故意要让你死在这里的。我需要一个人留下来,这样他们才能做为与此处的连结。我知道因为你这么爱我,你的爱会斥退死亡,让你成为一个鬼魂。那就是你现在受苦的原因。」
当你说出那些话时,戴娜拉脸就像面具一样。
「我很抱歉,戴娜拉。」
「你爱我吗?如果你说是,那么发生过的事都不算什么。」
「虽然我一开始不认得你,但是我是来爱你的。你的痛苦已经成为我的痛苦,我也发现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那么我会帮助你。告诉我可以如何帮助你,我就会做。」
「我被困在这里了。你能帮我逃出去吗?」
「如果你被困在这里,我会设法让你获得自由。你想到那里去?」
「我想回到我朋友身边。」
「如你所愿,吾爱。」她伸出手。「摸我的手,这个要塞的墙就不再是墙。」
摸她的手…


2.主角在公共感应室了解到实际的化身在悔恨要塞对黛拉娜做了什么
●感应石:
这个水中的兰色石头的底部曾被雕刻过,所以它似乎逐渐变成坐落其上的台座,一行完美的兰色眼泪从两旁落下,形成台座下的碑文,渴望。

○无名氏:
开始感应

●感应石:
当你将手放在石头上时,它的表面在你的触摸下泛起涟漪,一股寒意串过你的武器,就好象把你的手浸入一条山溪之中。

○无名氏:
闭上眼睛,融入经验之中。

●感应石:
当你闭上眼睛时,你眨眨眼并且再次睁开眼睛--你的双眼充盈满泪水,你被一种“沉没”的恐怖感觉袭倒,当这种感觉漫过你的时候,你的胸口有一股冲动,一种“渴望”,像一只大蛇般有毒,啃噬进你的心,直到你感觉胸腔快要“爆炸”了,你拼命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你的眼中不断涌出泪水。

○无名氏:
拭去眼泪...

●感应石:
你举起手擦干眼泪,你的手是柔软而娇嫩的女人的手,你用手从脸颊拂去零星的泪珠,并将它们盛在掌心。每一颗泪珠都像宝石般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无名氏:
转身查看那灯光..

●感应石:
光是从你的避难处漂流的蜡烛球里投射过来的。你来到这个地方仔细考虑你的过去,你的将来,在踏上旅程之前使心灵再次清晰。然而...你无法“专心”,你的思绪停留在现在,因心中翻滚的恐怖感觉而被禁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名氏:
闭上眼睛,叹气。

●感应石:
你闭起双眼,但是他的声音在你心中回响,一百次,一千次...他会在回来吗?那种声音是一种耳语,一种回音:“只有你,只有你”。然而在时间之门的边缘,你犹豫了,而他必然以为你害怕离去,但你害怕的不是离去,而是留下。而这恐惧,那条大蛇再次在你胸中缠绕,它的毒牙啃噬着你的心,用它的毒液充满你的心。泪水再次盈满你的双眼,从你的脸颊滑落。他的话正响起...

○无名氏:
回音“只有你,只有你”..

●感应石:你突然张开双眼,那是他的声音!你感到昏乱,而且倒抽了一口气。他极有能力地站在阴影中,并且大踏步地走进蜡烛球的光芒中,而你感觉到那大蛇扭动着并死去..他回来了!他的脸,他的背,但在这些外观的某处,你几乎可以看出他因为看到你而有的喜悦..毕竟,他为你回来了。

○无名氏:
回声“只有你能帮助我,戴拉娜,但是我不应该请求你任何的帮助 。。。”

●感应石:
你说...戴拉娜...然而你,正是你,像尊雕像般批着灰色的外表,从光芒中迈开大步-你“伤”得那么重吗?你的身体看似被刀剑洗礼过,那些伤疤,刺青,让人毛骨悚然--可是,你看穿了戴拉娜的双眼,而她看着你...她怎么能如此地看着你,她在你的身上覆盖了一层外衣,她用如此的眼神看你,如此的“渴望”...“眼神”..因为她..怎么..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感觉?

○无名氏:
集中注意力,抓住那个体验

●感应石:
你感觉到视线含着泪水,泪水不断加倍,直到你是那个从光芒中迈开大步的人,那“是”你,但“不是”你...你感觉到自己被撕裂,这是戴拉娜的经验,同时也是你的经验,而你...什么

○无名氏:
回响“要你与我同行,这要求太过分了,戴拉娜,我没有权利要你为我冒这么大的危险.."

●感应石:
这是你的话,但它们是外科医生的话,冷酷的技术是选择的依据,没有任何感情可循。每一字每一句,你感受到自己的轻蔑,知道这个(受伤的)女孩将由她的(带着渴望的)双眼看到什么,而谁--你是那个人,那个用你的话扭曲她的人,不知道这些话对她有多大的伤害,就像投石器发出的粗石,刺穿她的胸膛,而她..她从你的回应里只看见慰藉.怎么..她怎么能如此感觉..而不知道你故意。。

○无名氏:
回声:“我是来求你原谅的,戴拉娜,当我可以时,我就立即回来找你”

●感应石:
你的视线再次含着泪,泪水不断加倍地流下,直到你再次面对自己,奋力试着开口说话,你想警告戴拉娜这不是人,而是一个为了自己的需要谋杀的生物,他不在乎你,戴拉娜,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他需要的工具,而戴拉娜说话了,而你无法阻止她..

○无名氏:
回声“我愿意置身于千万个危险之中,好为你拥抱永恒,我的爱!我不怕,听我说,我会陪着你,就算诸界全部成为阻碍.."

●感应石:
“..虽然诸界自己会封锁这条路..”你感到自己被震动了,安心而满意--他对她的话感到满意,知道她回这么说,他就是知道,而她对爱的坦白像是封闭你心的闸门。被禁锢了。她是你的,但你必须“确定”,因此你继续下去。

○无名氏:
“道路是危险的,你必须坚强,比你现在更加坚强。”

●感应石:
游移过她的心,安心,涌起安心的感觉,渴望的尽头,然而因为他的话更加渴望他,并未注意到他的控制..你只需要刚强起来,他的路径就会跟你一样。你的思绪像烈火..因为你可以坚强,比他所知道的更坚强,你不知道惧怕,你愿意为他而死。

○无名氏:
回声“我会坚强,我会的,我的爱。”

●感应石:
她的话像水般滑过他。而她胸中的那条大蛇,用毒液穿刺她心的那条大蛇已经用自己本来来替代。而她看不见这些,他的下一句话是计划过的,很小心,非常地小心。

○无名氏:
回声“我不敢说我们是否成功了,戴拉娜,但是我会尽全力保护你,我相信你也会同样对待我,你..”

●感应石:
“..你或许必须作出一些‘牺牲’”。在听到这可怕的最后一句话时,你感到自己被撕裂了,他要伤害她..他要伤害你,因为你就是她,而他打算伤害她,而你需要她被伤害,而且--你想大叫,对她大叫,告诉她有危险。戴拉娜,跑,快跑,因为他的双眼毁灭一切以及..

○无名氏:
回声“当然,我的爱,生命就是牺牲,这是我学到的教训。”

●感应石:
你..她..她的.你说出这些话,而在这当中,你感到自己的内心已死。你是一个目击者,看着一个女人死去,因为这些话是死亡的宣判。然而,仍然,她仍然说话,不经心的,毫不在意的..

○无名氏:
回声“我..我留下一份遗产,在我父亲那里,我的爱,跟他要第六,第三,K和S。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并不多,但是透过它,我留下.."

●感应石:
你..他..一股恼怒的感觉冲向你;你咬紧牙齿以防怒气现出,难道她必须“一直”继续信口胡说,即使你没有“怂恿”她?她必须--但是不--不,把怒气放在心里,只露出一点点痕迹..

○无名氏:
回声“别这样,我不会死,戴拉娜,没有必要做这种傻事.."

●感应石:
她..你..她被恐惧所征服,使你厌恶的恐惧,而这恐惧充满在她心里..你,你看到他皱着眉头,你赶紧去纠正他!他必须知道这些原因和它们背后的智慧,这样他才会了解你所制定的计划..说!快说!在他离去之前..

○无名氏:
回声“我知道我经常做傻事,我的爱...但是你说,如果你受了重伤,你会忘掉事情。如果你忘了你是谁,遗物当中有东西可以帮助你想起来"(▲注①)

●感应石:
她..你透过你的双眼冷冷地看着她,实现沿着她带着皱纹的额头-因担心和绝望泛起的皱纹,她的“行动”果如你所预期,但是她的话里有某种东西...

○无名氏:
回声“也许吧..但是我希望这份遗物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不需要你把任何对我们的旅程有用的东西留在这里的保险箱里。”

●感应石:
她的幻象是令人震惊的,只有一小段时间--你沉默不语,看着情感坠落地面,如银色的玻璃般裂成碎片。“..有一些用途..”如此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然而戴拉娜看着,而你希望,只要一小段时间,你希望她看见他是什么...是大蛇,巨蛇...而你的希望破灭了,在戴拉娜的眼中,感情被重建了,碎片从地上被拾起,幻象重新恢复,但是痛苦的微笑碎片依旧存留。他认为你做了件愚蠢的事!然而,你是为他做的!你必须..必须补偿..但是要怎么做?你必须让他相信这份遗产毫无价值,但它不是,它不是,它是一切..

○无名氏:
回声“那份遗物,我的爱,它..它只有一些帮助你记得..”

●感应石:
话语的利刃落在戴拉娜身上,这么快,这么锋利,你无法跟上它弧形的轨迹..

○无名氏:
回声“一份遗物?戴拉娜,你做的事,这么浪漫,不论..."

●感应石:
不!!她..你..戴拉娜..你再次将他驱赶,如同你昨晚所做过的!你感到大蛇再次动了起来,重生了,缠绕着你的心。蛇发出了非常细微的嘶嘶声,但他没有听到..

○无名氏:
回声“你..你想留下遗物吗,我的爱?为你自己,或是为了其他任何你想留给他的人。如果你为自己,或是为你爱的人留下了什么,或许可以帮助你记起来.."

●感应石:
话语的利刃再次落下,既可怕又快速,但是这次,幻象维持着,而大蛇被隐藏了。大蛇是狡猾的,直到它攻击时才会显露自己。

○无名氏:
回声“为我自己留份遗产?不大可能..我会留给自己的东西,放在代理人的办公室(▲注②)里可不大安全,戴拉娜。好了,我必须走了..

●感应石:
他要离开了!你必须让他留下..这经验一直围绕着你,令人害怕,向最后的终点盘旋..这个问题..你..她,想要问,戴拉娜,不要问!不要问,保持沉默,保持沉默..

○无名氏:
回声“在你离去之前,我的爱.."

●感应石:
他的气愤,他的恼怒...女孩,“现在”你“又”要怎么样?低泣的女妖精?

○无名氏:回声“在我离去之前?好象我完全不必面对危险一样。好了,戴拉娜,这些问题不能等到天亮再说吗?有很多--”

●感应石:
她..你..她不顾一切地要说说说而她...你...说了

○无名氏:
回声“你要我和你一起去吗,我的爱?”

●感应石:
满溢的感情在你心中消逝,结束了。他..你..要说的话是真的,但事实不是她所见的真实。没有谎言,只有冷酷的算计。戴拉娜,“当然”他希望你与他同行。你非常清楚这点,太清楚了:为了让这女孩离去,他消费了太多精力在她身上...

○无名氏:
回声“当然,戴拉娜,如果我不要求你的陪伴的话,我就不会要求你和我一起走,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感应石:
在他心里有一种冷漠的寂静,接着一种想法的嘶嘶声,一个锐利而致命的回忆,像一把匕首的刀身。谎言迅速地发生,与情感无干...

○无名氏:
回声“我爱你,戴拉娜”

●感应石:
当你感觉到谎言像辐射般袭向她时,你想大喊,但它是真实的幻象,是巨蛇的吻,而他要你受伤,而且她“看”不到你大喊,但她因快乐而哭泣,正如-正如-

○无名氏:
高兴地哭..失望地哭..高兴地哭..绝望地哭..

●感应石:
情感袭向你,而你就像要被淹没了,淹没了,而你必须说话,你渴望说话..但你无法,而且..

○无名氏:
努力摆脱那经验

●感应石:
..然后你大叫,当你将手从石头上拔开时你大叫,血红的泪水从你的双眼奔流而下,顺着你的手臂,手掌,覆盖到石头上.血!她的血!而你无法警告她..你也无法停止哭泣..

○无名氏:
试着重新凝聚起思想。

●感应石:
虽然你很想丢掉这个经验带给你的记忆,但你很快地记下了它,你知道记下他对你有多重要。在那个经验中的是你...那是戴拉娜的经验,但因为那是你,你的记忆充斥着你,你可以同时感受到两个部分,你是谁??谁是你“阴暗”的部分??

○无名氏:
转身离开感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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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感应石是一种可以储存经历感觉并可供他人体验的装置。

▲注①:无名氏的凡人性被抽离身体,他死后不久就会重生,但是每次“死亡”都会带走他的一部分记忆,从他腐朽的躯体可以看出这种情况已经重复了很久。

▲注②:指戴拉娜的父亲,印记城遗产管理办公室的代理人。
Valar Morghulis

山羊的监护人

冒险者

stguanjian 发表于 2008-5-4 18:21:54 |显示全部楼层
色西蒙之完全圆环

整理:yyclx  来自:BFC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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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混乱-你的视线不清,模糊…有一阵雾,火堆,泥岛,石头,还有冰覆的石头,在异界上像鱼一样地游动著,撞击又分解,水流过,在空中消失,像牙齿一样切割著你的皮肤-你稳定下来;这是狱边异界,一切都是混乱,都不稳定…你的焦点放在躺在你面前那个濒死的人。这是你来这里的目的。

回声:「查看那个色斯,看看他是否还活著。」

那个「人」是个吉斯瑟雷人,他的身体包裹在一个硬壳中-他失去知觉。虽然有水及火触及他的脸部,他却没有反应。他的手变灰,他漆黑的眼睛失去焦点-他的样子像是饥饿,但是你知道那是他所受最轻的伤。他的致命伤在於信仰。

回声:「寻找他携带的那把剑。」

在他软弱的左手中有一把扭曲的金属,它的表面融在他的手上,像一只手套。当你观看时,它冒出烟,发出声音,像是生病的蛇。那个吉斯瑟雷人似乎没有察觉…但你是为了那把武器才来这里的。

回声:「达肯,施拉克罗-Drowning的色斯,卡瑞克剑的最后挥舞者,知道我带著色西蒙的话语来找你,它不是刻在混乱之中,而是在石头上,用意志刻在一个完全圆环之中。」

当你说「色西蒙」时,达肯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它们试图聚焦在你身上。他努力张嘴说话,但是只发出乾乾的声音。你从口袋里拿出石头,让他看见。

回声:「知道刻在这块石头上的色西蒙话语是真的,并且知道你分裂的意志不能再分裂。你要做的就是接受这个石头,你就会再度知道你自己。」

达肯的眼睛看著色西蒙之完全圆环,你一度以为他可能认不出它来。然后他的右手抽动,伸了出来,拿住那个石头,就像个溺水的人。他的眼光闪动。

回声:「知道我救了你的生命,达肯,施拉克罗的色斯。」

在和达肯交谈之后,我想起曾在施拉克罗用色西蒙之完全圆环救过他的性命…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我想要救他-我想要救的是那把卡瑞克剑,免得它被摧毁。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达肯的眼睛从石头转向你,他又开始出声音,因为太干,根本不成文字。他眨眼,慢慢地说话,声音不大,但正是你想听的。「我的生命…是你的…直到你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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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西蒙之完全圆环


《第一环》

需求智慧12 得到经验 300

「知道我们是第一批人民。」

「曾经一切都是一片混乱。第一批人民被想像是从混乱中出现的。当第一批人民开始知道他们自己时,就不再有混乱了,变成了血肉。」「藉著他们对事情的『知识』和想法,人民形成了第一个世界并居住在那里,用他们的『知识』支撑他们。」「然而血肉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并且因著他,人们开始不『了解』他们自己。肉体产生了新的想法,贪婪和憎恨、痛苦和喜乐、嫉妒和怀疑,这些使他们互相吞食,而人们的意志被分离了。在他们的分离中,人民被惩罚。」

「肉体的感情是强烈的,贪婪和憎恨、痛苦和喜乐、嫉妒和怀疑,这些对敌人而言都如同指引的石头一般。在变成肉体的过程中,第一批人民被那些『知道』肉体只不过是他们意志的工具的人们奴役,他们『知道』这些野兽是伊利西魔的。」

「伊利西魔是一种不『了解』他们自己的种族,他们已经学会如何让别的种族不『了解』他们自己。」

「他们是有触手的人,他们住在肉体里,并且将肉体视为他们意志的工具。他们的血如水一般,并且他们用思想形成意志。当伊利西魔袭向人们,人们不再是人们,人们变成了奴隶。」

「伊利西魔将人们从第一个世界带往虚幻世界,当人们在第一个世界上艰苦的干活时,伊利西魔教导了人们关於肉体的事。因为他们,人们开始『知道』失败、人们开始『知道』痛苦、人们开始『知道』死亡,不管是肉体或心灵。人们开始『知道』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沉迷於他的肉体会是什么样子。人们开始『知道』在这样的事情中感到快乐时的恐怖。」

「完全之环是人们如何迷失,又如何再次了解自己的『知识』。」

「力量在於了解自己。我学习到,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时,他们就迷失了。他们成为别人的工作。」

《第二环》

需求智慧12 得到经验 600 物品 钢铁圣经

「要『知道』肉体无法在钢铁上作下记号,并『知道』钢铁可以在肉体上作下记号。『知道』这个,色西蒙就能得到自由。」

「『了解』有触手的生物是血肉之躯。他们凭恃血肉,用它做为意志的工具。他们的血肉为其意志服务的对象之一,就是在伊利西魔虚幻世界的壳荚平原。」

「那里就是伊利西魔吸乾人的头脑後,丢弃尸体的地方。当脑浆被吸乾後,壳荚平原就获得养分,养殖成伊利西魔的毒草。色西蒙耕耘那片原野,他不认识自己,或他变成什么样子。他是血肉的工具,而血肉则是内容。」

「色西蒙就是在这些原野上,『了解』了钢铁圣经。在一次的转变时,色西蒙用他的手耕耘土地时,他遇到一个大脑仍然留在其中的头颅。它没有被当作食物。但是它已经死了。」

「想到有一个人类死了,却没有被当成伊利西魔的食物,那是色西蒙无法了解的想法。根据这个想法,他想要知道那个头颅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头颅的里面有一把钢刃。它刺穿了头骨。色西蒙知道是它杀死头颅。钢铁胜过了血肉,但是血肉没有胜过钢铁。」

「色西蒙把刀刃取出,研究它的表面。在其中,他看到他的倒影。就是在钢铁的倒影中,色西蒙第一次『认识』了自己。它的刀锋锐利,它的意志就是使用者的意志。这就是当色西蒙提出『双天空宣言』中,举起以对抗吉斯的那把刀。」

「色西蒙将那把刀保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思考许多关於它的事。他在原野上使用它来协助他的工作。在使用它时,他就思考它没有被使用的方法。」

「伊利西魔是强大的。色西蒙曾以为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然而伊利西魔从不带著钢铁当作工具,他们只用肉体当作工具。所有的事情都是藉著肉体完成,因为有触手的人是由肉体所组成,并且他们『了解』肉体。然而钢铁优於肉体,当这把剑杀死了那个躯壳时,是肉体比钢铁软弱。」

「就在那时色西蒙开始『知道』肉体屈服於钢铁之下。『知道』了这个後,他开始『了解』到钢铁比伊利西魔更强大。」

「钢铁被人们所用,要『知道』人们用了钢铁後,『知道』了自由。」

「我学习到:不『知道』可以成为一项工具,就像肉和钢一样,如果在遇到它时,你试著去『知道』它的本质,以及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第三环》

需求智慧14 得到经验 900 物品 意识的隐藏

「色西蒙为伊利西魔阿拉西和他的同夥在伪界的幽暗天堂里工作了许多年。他的责任会折断许多人的背,但是色西蒙继续工作,忍受虐待和疲倦。」

「结果伊利西魔阿拉西命令色西蒙到他的庭院去见他。他说色西蒙对他的同夥表现出顽强的态度和懦夫的行径。这种指控没有半点真实,阿拉西只是想『知道』愤怒的火是否在色西蒙心里燃烧。他想『知道』色西蒙的心是属於仆人的心,还是反叛者的心。」

「色西蒙接受伊利西魔的惩罚,而没有显露他新获得的力量。他『知道』如果他显露心中的忿恨,将没有任何用处,而且会伤害其他人,和他一样倒下。他选择忍受惩罚,被关在沉静之柱中,受苦一年。」

「在柱子上遭受鞭打时,色西蒙将他的意志移到痛苦无法接触的地方,留下他的身体。他忍耐了一年,当他被带到阿拉西面前时,他按照礼节向伊利西魔表示谢谢他的惩罚。这样一来,他在伊利西魔的眼中证明自己是个奴隶,但他的心仍然保持自由。」

「透过忍受及熄灭他的憎恨之火,他让阿拉西以为他很软弱。当反抗行动的时机来临,阿拉西是伊利西魔当中第一个在色西蒙手中『知道』死亡的人,并且死了第三次。」

「忍耐。在忍耐中,变得强壮。」


《第四环》

需求智慧15 得到经验 1500 物品 维克之眼

「『知道』人民起来反抗伊利西魔是根基於许多劳力的变化。许多人民聚集在一起,并且学习反抗伊利西魔主人的秘密方法。他们受教保护他们的意志,并用它们做为武器。他们学习钢铁圣经,最重要的是,他们得到自由的『知识』。」

「有些人民学会自由的本质,并且把它们放进心里。这种『知识』给他们力量。其他人害怕自由并且保持沉默。但是有人『知道』自由,『知道』奴役,他们自己选择接受束缚。其中一个人便是维克。」

「维克在反抗中看不到『自由』,而是机会。他看到伊利西魔已经遍布许多伪界。他们的世界非常多,因此他们的视线只向外扩展,朝向他们还没有接触的世界。维克的眼睛看到许多事情发生,伊利西魔却没有看到。对反抗行动而言,伊利西魔是盲目的。」

「维克来到他的主人面前,就是伊利西魔西吉塔里,带著他对反抗行动的『知识』。维克增加他的束缚,并且答应为他们担任对付反抗行动的眼目。由於他提供的服务,因此维克要求报酬。伊利西魔答应他的提议。」

「在协议达成之时,黑暗时代来临。维克的背叛行为次数众多,许多人民被伊利西魔所杀,以阻止反抗行动。反抗行动似乎在尚未开始时就要宣告结束,而伊利西魔喜欢维克的眼睛。」

「就在这段黑暗时代将尽时,色西蒙『知道』维克的背叛行为。『知道』维克的眼睛之後,色西蒙强迫反抗行动停止,好让维克以为他的背叛已经成功,反抗行动已经失败。他『知道』维克的眼睛只看到他应得的报酬。他只看到他想看的东西。」

「心里被贪婪所占据,维克来到伊利西魔西吉塔里面前,向他的主人诉说他的成功。他说反抗行动已经失败,伊利西魔可以再度安心将眼光转向外界。他赞美他们的智慧,利用维克的眼睛,并且要求他的报酬。」

「在贪婪的盲目中,维克忘记为何人民要寻求自由。他不明白奴役是什么意义。他忘记当他的伊利西魔主人看到他时,眼中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因此维克对人民的背叛行为,在另一次的背叛中结束。维克终於『知道』,当维克的眼睛没有东西可以看时,维克的眼睛就没有用处了。」

「伊利西魔给了维克他的报酬,打开他的头骨并吸食他的头脑。维克的尸体被丢弃在壳荚平原,让他的血喜灌毒草。」

「当一个人选择只看到他面前的东西时,他们就只看到整体的一部分。他们是盲目的。就像维克被他的奖赏所蒙蔽一样,伊利西魔也没有看到真正的行动。当他们听到维克的话时,他们再次把目光转向外,对不对?而叛变就可以自由地攻击?」


《第五环》

需求智慧16 得到经验 3000 物品 一人之力

「色西蒙是第一个『知道』自由知道的人。但是他并不是第一个『知道』反抗之路的人。」

「反抗的『知识』由战士女王吉丝得到,她是人民之一。她在许多伪界中担任士兵,她『知道』战争,并把它放在心中。她『知道』其他人可以组织起来对抗其他人。她『知道』力量之道,而且她『知道』向征服者取得武器,再用武器打败他们。她的意志集中,她的意志和她的刀如同一体。」

「当色西蒙『认识』吉丝时,色西蒙不再『认识』他自己。她的话就像在所有听她说话的人心中燃起火焰。在听到她的话以後,他想要『认识』她。他不『知道』什么事苦恼著他,但是他『知道』他想要和吉丝一同作战。他想要表现他的憎恨,和伊利西魔分享他的痛苦。」

「吉丝是人民之一,但是她对自己的『认识』大於色西蒙认识的任何人。她『知道』血肉之道,她『知道』伊利西魔,而且因为『知道』自己,因此『知道』如何在战斗中击败他们。她的『知识』力量如此大,那些遵循她路径的人也能『认识』自己。」

「吉丝只是一个人。她的力量非常大,以致於其他人也能『知道』他们的力量。色西蒙将他的钢铁放在她的脚前。」

「数目之中有极大的力量,但是在一个人里面有极大的能力,因为一个人的意志的力量可以将众人聚集起来。不但在『知道』自己之中有力量,『知道』如何把它流传到别人身上,也有力量存在。」


《第六环》

需求智慧18 得到经验 5000 物品 万物平衡*2

「在枯萎平原上,色西蒙告诉吉丝,不能有两个天空。当他说出之後,战争就来。」

「所以人民击败了他们的伊利西魔主人。他们『知道』自由。」

「但是在绿色火焰自战场上熄灭之前,吉斯说到继续战争。许多人心中仍然充满了嗜血的心,同意她的看法。她说不但要打败伊利西魔,而且要消灭诸界间所有的伊利西魔。在灭绝伊利西魔之後,再攻击他们遇到的其他所有种族。」

「在吉丝的心中,有愤怒的火在烧。她身在战争之中,从战争里,她知道了她自己。所有她眼睛看得到的一切,她都想要征服。」

「色西蒙说出与吉丝的想法不同的话。他说人民已经『知道』自由。他们应该再次『认识』自己,并且修复人民承受的伤害。在他的话语背後,有许多人对於反抗伊利西魔的战争感到厌烦。」

「『知道』吉丝的想法和色西蒙不同,她说战争应该继续。伊利西魔必须被消灭。他们不能再存活。然後人民可以占领伪界。吉丝告诉色西蒙,在这件事上他们应该看法一致。那些话就像钢铁一样。」

「色西蒙提出『双天空宣言』,从此战争发生。」

「我知道色西蒙对人民的奉献是,他愿意保护他们。他知道伊利西魔不知道他们对控制和主宰的迷恋。所以他选择在她带领人民走向死亡之前,阻止吉丝。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平衡,否则自我将不能存在。」


《第七环》

需求智力16 需求智慧19 得到经验 3000+5000 物品 忍耐之箭*2

「反抗行动在缓慢的基础上成形。钢铁聚集,好战胜伊利西魔的血肉。建立一个『了解』伊利西魔行动的方法,一开始软弱而且混淆,然後变得强壮,就像孩子学习说话。在『知道』行动之後,就可以观察伊利西魔。在观察他们时,就可以『知道』他们的思考方式。」

「在『知道』伊利西魔之道後,许多人民聚集在一起,学习保护其意志的方法,以及磨练意志做为武器的方法。他们学习钢铁圣经,最重要的是,他们『认识』了自由。」

「这些事情不能迅速学会。这些事情的学习很缓慢,而在这个过程中,时间的重量在所有人身上。从『认识』自己在钢锋中的倒影,到『了解』隐藏意志,再到『了解』自我。人民建立在这些认识之上。等时机到来,他们就能『认识』全部。」

「它提到一个做为盟友的时期,而不是敌人。它说耐心可以将最小的努力磨造成可以攻击帝国核心的武器。你的胜利或许很小,但是随著时间渐久,也许可以达成更大的胜利。」


《第八环》

需求智力18 需求智慧19 得到经验 6000+无名氏和达肯各10000 达肯永久性增加+1力量+2敏捷+2体质 物品 色西蒙焦点*2

「『知道』分裂的意志会分裂一个人。意志和手必须合一。『了解』自己时,人会变强壮。」

「『知道』如果你『知道』行动合乎你的心,不要背叛它,因为这条路引向艰难。『知道』若没有痛苦,就不会有反抗行动,人民永远不会『认识』自己。」

「『知道』所有世界中没有任何事可以对抗合一。当所有人『知道』单一目标,当所有的手都由一个意志导引,所有行动都有同样的目的,可以移动诸界。」

「分裂的意志表示一个人不『认识』自己。当它分裂时,就会把身体一分为二。当一个人有单一的目标时,身体就获得强化。『认识』自己,变得强壮。」

「它说到专注和纪律…关于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实际分裂一个人。它也提到分裂所造成的软弱。在我看来,它告诉我们,一个人不但要『知道』自己,并从中获得力量,你的专注也可以显露敌人的弱点。」
哈哈,有奖诶~~不知道转的算不?  [s: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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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guanjian 发表于 2008-5-4 18:24:00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解谜者的一段台词

整理:RabitSlayer 来自: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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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离开解迷者的迷宫后,超凡者和解迷者战斗前的那段对话。英文听力不好的朋友可以看看。

R: Ravel 解迷者
T: The Transcendent One 超凡者

R: Off with ya.Dead as I am. 走开,我已经死了。

T: Then death's kingdom has sealed its gates to us both. 那么死亡之国将你我都拒之门外了。
Arise,crone! 起来,巫婆!

R: ShShShSh,away with ya. 嘘嘘嘘嘘,走开。
I'm dead and no traffic with the living may I have. 我死了,和活人没什么瓜葛了。

T: I care little for how you die. 我不在乎你的死法如何。
But I shall warn you for the last time.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Arise or I should slay you where you lie. 起来,不然我会让你曝尸当地。

R: I had thought that dying at his hand would fullfill the requirements the past put forth. 我原以为死在他手上将结束过去的恩怨。

T: You can not have thought that one would have a chance. 你不该认为他有成功希望。
You were indulgent to let him think he was successful. 你让他觉得自己成功是你在迁就他。

R: Powerful this incarnation is. 这个化身很强。
And kill me he could of, but for a few tricks that I possess. 若非我耍了花招,他会杀了我。
Fortunately was I. 我很幸运。

T: Fortune abandoned you the moment I found you. 当我找到你的那一刻起,幸运就与你无缘了。
Has your life prepared you for what is to come, hag? 你的阅历是否让你准备好面对接下来的变故,巫婆?

R: I'm not afraid. Not the likes of you, ragged thing. 我不害怕。我不像你,破烂东西。
Weak Ravel may be, but a few tricks has Ravel learned over the years. 解迷者也许衰弱了,但是解迷者在这些年里学会不少技艺。
And I have known you would come. 而且我早知道你会来。

Fight...

R: Ah... 啊......

T: No longer should you trouble existence with your presence,witch. 诸界再不会受到你的扰乱了,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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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者

stguanjian 发表于 2008-5-4 18:24:40 |显示全部楼层
无名氏和超凡者的对话分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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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yton注1:超凡者的对话非常多,我曾经想要把所有的对话分支都列举出来,但是一直没有完成,因为最终结局选择分支有很多种,这里仅仅是其中之一,条件是CHR〉23,就可以说服超凡者合体,具体内容如下:)

MAP:AR1204
Character:DTRANS
地图:AR1204
人物:超凡者

[SOUND TRA059] 你来了。
[SOUND TRA061] 这里不欢迎你,破裂者。

「你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

他们和以往一样,为你而已。这是所有必死之物的结局。
这是所有跟随你的人的命运,破裂者。你忘了很多事。

「你为什么那样做?」

他试图伤害我。我保护自己。在这样做的时候,死亡抓住他。他的死是自找的。
我给过他离开这里的机会,但是他似乎决意要帮助你,尽管要付上自己的生命。
他的死并不能令我感到快乐。

「那么你为什么那样做?」

那不是我的意思。带他到这里来的人不是我。
他有选择的机会。他选择为你而死。
那是所有跟随你的人的命运。因为他们都是受折磨的灵魂,需要释放。但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
你忘了这件事。你会再度遗忘。
(peryton注2:无名氏的同伴,特别是莫提和达肯,以前曾经来过要塞,他们这次明知危险,却又再次鼓足勇气,陪伴无名氏前往这个必死之地,感动……)

「我知道你是什么-你是我的凡人性。你的护甲-它就像树枝一样扭曲。这是解谜者的法术。」

是的。我就是被夜巫的力量与你分离的部份。
我是与所有生命同行的人。我的声音是死之遗言,喉头的最后一口气,濒死者的微声。
我从你的肉体牢笼中被释放出来。

「从我释放出来?」

当我从你之中被释放出来以后,我认识生命。我认识自由。我不会再归回你。

「我们不应该分开。而且诸界因为我们的分开而受苦。」

你不了解意义和分离。在你的记忆再度消失之前,你要知道,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成为一体。
这是你和我最后一次谈话,破裂者。

「那么我想知道一些事,鬼魂-我旅行了很远,有很多问题你可以回答。」

这是我最后一次赦免你,以后这座要塞将会再度沉默。

「那么我的问题是…」

问你的问题吧!但是你将永远记不得你的答案。
(peryton注3:这里有非常多的问题可以询问,第一次玩的话建议先选择其他)

「你尽你所能地阻止我们见面。为什么?」

你以为我怕面对你吗,破碎者?我不怕。

「有一个铁巨像告诉过我:当一个人从远距离外攻击,不自己现身时,那就是弱点。那是懦夫战斗的方式。」

这个地方需要我的能量来支持,破碎者,否则你每次死之前,都会发现我的手捏在你的脖子上。我不能离开这个要塞太久。

「我不相信你。我想你不敢面对我…或者你在欺骗我,你留在这里还有别的原因…」

你什么也不知道。

「维护这个地方,对你为什么这么重要?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强大,那么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我的要塞,这是我的家。

「而且是个很棒的家。用我的悔恨建筑,只有我们谋杀的鬼魂充塞在厅堂里,过去的废弃遗物在灰尘中湮没,以及负质异界吸取生命的能量来悦你眼目。有个名词可以用来形容这种地方-就是监狱。」

每一句话都泄漏出你的无知,破碎者。要塞是沉默无言的。任何进入要塞的人,在侵入到我的面前之前皆已死亡。而鬼魂是安静的生物。

「我想你必须留在这里,和那些鬼魂在一起,因为那是你现在的样子。我不认为是你在维护这个地方。是这个地方在支撑你。」

是我*选择*留下来的。

「真的吗?当你说你不能离开这座要塞太久时,你是在说谎吗?而且用我的悔恨建成的要塞为什么需要你来维持它?」

你这么无礼,我会让你死一千次,破碎者。在这要塞内,你算是一个侵入者,而我会让你绝对无法复返!
(peryton注4:汗……超凡者的风度……)

「这样想吧:你说我们是连结的。所以当我受苦时,你也必须受苦。也许你被困在这里,是因为你受苦,但是和我受的苦不同。」

你在说什么笨话?

「当我每次死亡、意志亦死亡时,你是不是在身体上死亡?当我失去灵魂时,你失去实体。那就是为何你越来越不容易离开这座要塞的原因。这座要塞不但是你的监狱,也会成为你的坟墓。」
(peryton注5:原来如此……智力高达20的无名氏,思维跳跃果然不是我这个智力10的人类能够跟上的……)

不可能。

「是吗?你说我们是连结的。当然,在过去你已经感受到身体变弱了-你的身上甚至架着解谜者的框架,而你憎恨她-但是你需要用那个框架来防止你自己更迅速崩坏。」

就算你的话语中有真理,你也不能做什么。我宁可在这个要塞里让我的身体早点死去,也不要和你共存。

「但是当我们可以再度成为一体时,为什么要缓缓地死去?我们终于可以不再折磨对方了。」

你的话字字都像毒药。我不希望再成为你的一部份,与你分享这种悲惨的存在。看看你自己,你的躯壳已经腐烂,又伤痕累累。我宁可自由地死去,也不要曲身在你这个病躯中。

如果CHR〉23
「看看你。一个装模作样的鬼魂,但是生命和力量却远不及在世之时。那就是你在消失之后,希望诸界留下的印象吗?」

我不想用湮灭交换另一个湮灭。我也不想住在你的躯壳中,破碎者。

「不一定要消失。谁知道如果我们变得完整后,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你会是你自己,而我会死掉。也可能是我们两个人变成一个比分开来时更强壮的个体。」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如果我们再度合一,那么一切均会毁灭。我们不会有未来。我们会承受更多的痛苦。我知道。

「那么我们将一同面对这些折磨。而且我们会打败它们。」

你要知道,如果我们两个变成一体,我们就会受苦。在我们的身体里,有太多第一个的本质,不可能得拯救。我们会受咒诅。

「那么我们将和咒诅作战,我们将再度成为自由。」

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很恨你,破碎者。当我们是一体的时候,我也会继续恨你。当你的躯壳终于死去的时候,你要知道我会很快乐。

「我可以忍受-诸界也可以。如果我们低头看,你就会在我的痛苦当中看到乐趣。但是你加入我、并憎恨我,远胜过我们各自缓缓死去、只剩下湮灭。」

你要知道,我对你的仇恨深到会使异界消失。你准备好。迟早你我会再合成一体-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

「很好。我已经准备好要再度成为凡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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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的监护人

冒险者

stguanjian 发表于 2008-5-4 18:26:35 |显示全部楼层
无名氏和三个分身的对话

整理:peryton  来自:NTR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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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1203

DINCAR3
善良的化身:「他已经醒了。」
实际的化身:「『终于』。我想为了等待他爬起来,我就会等到死。」
疯狂的化身:「也许…也许你仍旧会死。不要忘了我看着你们这些贼、你们这些杀手-都是杀手,你们三个都是…」
实际的化身:「你这个疯狂又受损的人,和我说话时小心一点,你在诸界间散布那样多的陷阱,他仍然很幸运地来到这里。我发誓,如果我能度过这些年,将你拉出你的『痛苦』,我会…」
善良的化身:「你们两个闭嘴!我们先确定他没事,待会儿再来吵。」
无名氏:  「你…你们是谁?」
实际的化身:「混蛋,他失去了他的记忆!该死!他现在对我们没用了!」
善良的化身:「冷静下来。他只是迷惑而已,就和我们一样。给他一点时间弄清楚方向。」
疯狂的化身:「你们都是贼…穿着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而你必须将它归还!」
实际的化身:「我已经对你的吼叫失去『耐性』了!安静,否则-」
善良的化身:「这种争论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别吵他。」
实际的化身:「时间不会等我们,我不会再浪费任何时间站在这里,因为毫无疑问地,敌人正在寻找我们。我们为了等他醒来已经等得够久了-我『现在』就要跟他说话。」


DINCAR1
实际的化身

在你眼前的这个人很像你,但是和一个人相较,他让自己更像一种力量。他小心地看着你,当你细看他时,你发觉他也细看着你,他说:「所以…变成这样了。」

「你是谁?」

「我不会向你或其它人泄漏我的名字。」这个人的声音很粗,就像你的声音一般,而且这声音怪异地在你耳中环绕着:「关于『我是谁』这件事,你应该问你自己-你是我的『化身』的其中一个,有我的线索引导你,你来到这里。」
(peryton注1:后面无名氏使用圆球才了解自己的名字,而实际的分身一直没有能够找到圆球,所以他并不知道名字,这里只是一种欺骗而已。当然,对于实际的分身为什么会知道圆球这些事情,因为疯狂的分身已经把笔记烧掉,所以没有办法知道了。)

「如果我有『憎恶』你的地方,那就是你有问不完的问题-你对于意义和答案情急拼命地摸索。」这个人的声音像一把小斧头,并且愤怒在他的脸上若隐若现,他说:「问问题的时间过去了,现在,『听』我说。我是第一个突破这个要塞的人,但是不管在这里等着我们的是什么,它曾打败过我。它不会打败我第二次。」

「你…好像不管在这里潜伏的是什么东西,你都准备跟它战斗。」

这个人奇怪地看了你一眼,然后细看着你说:「当然,这就是我们现在谈话的唯一原因。我需要你作为外壳-但是你的心智必须是『我的』心智,你了解吗?」

「你说你想要拥有我?」
日志更新:我碰触水晶而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房间里,被我自己的化身所包围-其中之一,就是实际的那一个,告诉我说,我们之中只有一个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他说我们必须和周围的我合并成其中一个,否则就是其中一个人必须杀死另外三个人。我必须先弄清楚我的处境,并解决这个问题…也许和其它人谈一谈可以透露别的事情。

「是的。」他扫视着周围钉着铁钉的墙壁,然后转回来看着你,说:「我们不能个别离去,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

「你在说些什么?」

「你必须将你的意志交给我-你的知识和你的技术:不管你在你的生命中所累积的是多么少,都可能是有用的。」他再次打量着你说:「它最后只会变成我力量的一部份,但它可能会有用处。」

「但是你先前来过这里…而且被打败了。」

这个人皱着眉头说:「我是出其不意地被带走的。当我来到这里时,我没想到我的伙伴会和我分开…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是令人困惑的。」

「所以就算我屈服于你,我们仍然可能失败?」

「不可能,只有我拥有成功的必要知识-现在是几世纪的计划的高潮。许多人为了我们能到达这里而受苦牺牲…他们的牺牲不能白费。」最后一句话让你丧气-它像一段演讲般传来,字句的背后没有半点热情。

「我为什么要让你拥有我?」

「你在这件事上没有选择,你不知道如何逃脱这个地方,但是我知道。如果你拒绝告诉我,我也将拒绝告诉你-那么我们两个都无法离开这里。只有一个能离开,而那『不会』是你。」
(peryton注2:从后面可以知道,现实的分身并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的话也是一种欺骗和威胁。他要无名氏和自己融合,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力量和知识,以便自己有可能可以离开。)

「如果你是我的分身之一,那么我有问题要问你…」

「我会让你享受-但只有一段时间。」

「你是在施拉克罗救了达肯的那个人。囚禁维勒的人。也是导致戴娜拉死亡的人。」

这个人瞇起眼睛说:「又怎么样?它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你把色西蒙之完全圆环给了达肯。为什么?」

「完全圆环?那个谎言的集合?是的,锻造这样的东西要花一个星期的工作天-制作它是必要的,这样他才能停止怀疑他自己。」
(peryton注3:现实的分身几乎在欺骗所有的人,包括达肯、戴娜拉,仅仅是为了利用他们相应的能力而已。)

「你制造的?可是你告诉他-」

「或许它们带有一些事实-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们是冗长的文字,但这些文字足够给予他信心了。」

「为什么?」

「你的无知使我震惊。」这个人不可置信的说:「你怎能不知道他手中带的是什么?他带的剑是由他的『思想』形成的,这样的工具,若是使用得当,可以毁灭多宇宙本身…」这个人似乎迷失在沈思里,然后他憎厌地冷笑着说:「虽然很显然的,当我们到达这个要塞时,这个饭桶和我分开了,我就无法再使用他的剑了。」这个人皱着眉说:「真是不幸。」
(peryton注4:在多元宇宙,信仰决定一切。达肯的卡瑞克剑是由他的『思想』形成的,所以卡瑞克剑的最后挥舞者 。)

「囚禁维勒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人摇摇头,似乎有点疲倦的说:「维勒开始…烦人了。」他严肃地笑着说:「这些屠悯者会为了寻找『正义』而越过诸界伤害你-而维勒是其中格外固执的。」这个化身的声音微微沈了下来,说:「对我来说,他太接近正义了。」

「他为什么要猎杀我们?」

「哦,数不清的理由中的任何一个,有些在我-和其它人这里,在其它的化身的『手中』。」他将眼光射向那个在你刚到达时不停咆哮着的化身,说:「心智有损的化身破坏了许多生命,我们当中的一些制造了…问题。我相信有解决的方法。」
(peryton注5:事实上疯狂的化身是在现实的化身之后,追杀现实的分身显然是因为现实分身自己和他之前的分身的罪恶。PS:维勒的确比较讨厌,总是以正义自居。我每次都要和他打起来。)
「他是个威胁吗?」

「哦,是的-要不然我会干脆杀了他。」他点点头说:「他自己和正义之间有一些联结,那给了他能力,甚至超越了像我们这般不朽的人。」这个人轻轻笑着说:「特别是如果我们很不公义时…而我们是最黑暗的种类。」

「为什么戴娜拉一定得死?」

「戴娜拉?那个女孩对诸界没什么体会,而那就是我需要她的部分。你看,清除者是对的-有时当你拥有太多热情时,你会紧抓住生命而不愿让它离开。戴娜拉也不愿放弃-就如我对她的期望一般。」
(peryton注6:作为一个对黑暗不甚了解的感觉会成员,热情和执著是戴娜拉被现实分身利用的原因。)

疯狂的分身:「那个女人-那个幽灵?!」这个弓着身体的人暴怒地抬起眼来,从嘴里喷出口水,说:「她折磨了我好些年,追捕我、憎恨我,而你就是杀了她的那个人?!」

现实的分身:这个化身只看了一眼咆哮的那一个,然后仅仅轻蔑地冷笑着。

现实的分身:「『你』为了任何事责怪我都是可笑的。」他转身向你,说:「那不是出于恶意-虽然她真的变得很烦人。只是当我到达这个要塞时,我并未打算留下,我只是想要进来,将她牺牲,然后就出去。」

善良的分身:第三个化身轻声地开口,但听来很痛苦。「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恐怖的事?」

「在负物质异界之上,我需要一个人做我的眼睛,像一个侦探般试着找出谁是杀我的凶手。只有死了的人才能长久在这里为我做事-所以戴娜拉必须牺牲,这样她才能成为不同以往的角色。一个狡猾的交易,但是有用-她帮助了你,不是吗?」
(peryton注7:在负物质异界/负能量位面里,无处不在的负能量会从任何生命体中吸收能量,每轮造成2d6点的伤害。留下来的尸体变为一个不死生物,在这个位面里徘徊。所以这里说,只有死了的人才能长久留在这里,找到多次派鬼魂杀死分身的超凡者。)

「你不需要杀她。」

他静静地看了你一会儿,然后又冷笑着说:「这就是为什么如果你遇上杀了我们的人,你会被打败的原因。那是因为你很软弱,你没有发现有些东西是必要的。」

「你敢说我软弱?你设计了这些伟大的计划,用来打败这个看不见的敌人,而你失败了,还有个可怜的女孩因此被杀。也许如果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做好你的工作,就不会有这些问题!」

「你竟敢『教训』我?!女人总是和我们一同行走在我们的路径上-不管是戴娜拉、解谜者,或是其它女人,她们虽然受着苦,然而那通常是她们的选择。如果我要求戴娜拉,她会为我死,这一点也不为过。」

「我懂了…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我会让你享受-但只有一段时间。」

「就是你把莫提从头骨柱子拉出来的吗?」

「莫提还活着?」这个化身怀疑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开始大笑,说:「嘿!没有人比我更相信那个骷髅头-他声称拥有他所没有的知识,『然后』我为了将他从头骨柱子拉出,必须承受折磨,等他从里面出来后,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化身嘲笑着说:「我迁就他,因为我需要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他都告诉了我。」
(peryton注8:按照莫提的说法,他离开骷髅柱子时,就失去了大部份的知识。但是对于现实的分身来说,他显然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的。」这个人笑着说:「说谎的人,永远都会是说谎的人。虽然,要想对付我,需要比骷髅头更坚强的心。」

「他的游戏是什么?他还要撒什么谎?」

这个化身嘻嘻笑着说:「没关系,让这个骷髅头保有他的秘密-他们对我们没价值。」

「你就是教伊格那司法术的那个人吗?」

「伊格那司?」这个人看着你,然后皱着眉头说:「那是个名字吗?你到底在讲谁?」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我会让你享受-但只有一段时间。」

「告诉我撒卡里亚的事。」

「弓箭手?嗯,又老又迷糊的撒卡里亚可以用他的『双眼』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而他也可以用他的箭打击他们。」
(peryton注9:这一点一直不太明白,撒卡里亚为什么有这种能力?)

「所以呢?」

「好吧,我进入了这个要塞,在某些方面来讲我是眼盲的-我不知道杀我的人是谁,所以我需要一个可以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的人,以防敌人在我能见的范围之外。」他哼着鼻子说:「撒卡里亚死得太快了,所以最后还是没有用到他。」

「我懂了。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我会让你享受-但只有一段时间。」

「你建造了法印城底下的那座坟墓,对不对?有陷阱的那一个?」

「我几乎忘记了-是的,这真是浪费。」这个化身看起来有些恼怒地说:「显然『那』没有用,并且它也耗费了许多的血和钱。」

「没价值!」第二个化身爆出不规则的笑声,比发疯更加快乐地说:「破解那个小孩的陷阱很简单,我找到它…并且将它改变,把它变得更困难。把他所写的改变了。」

第一个化身对第二个皱着眉;他看起来尽量遏抑着自己不要攻击另一个,他说:「还有『另一个』你要回答的东西…」他转过身对你说:「虽然我想这无关紧要。在墓碑陷阱的失败之后,我很快就决定不再等这个凶手出现,而是主动和他交战。」
(peryton注10:最初现实分身建造坟墓,是为了欺骗敌人,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得他认为这没有用处?墓碑陷阱遭到了什么样的失败?因为无名氏进入的坟墓已经被疯狂的化身修改过,所以没有办法推测出来最开始现实分身建造的起初情况。最后无名氏看到墓碑上的内容应该是现实分身和疯狂分身的内容都有)

「我懂了。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我会让你享受-但只有一段时间。」

「是你在我背后刺刺青的吗?我在停尸间里醒来时看到的那些。」

「方向?」他点点头,有些烦躁的说:「『当然』我要负责任-我知道有『可能』在这里失败,并且丧失记忆。我希望将来的化身能受益于一些…指引,所以我将方向刺在我的背上,因为其它的东西-像是『日志』…」他似乎对自己感到生气,咆哮着说:「非常『容易』失去。」
(peryton注11:显然,现实分身很了解自己死去可能失去记忆,所以他要这样做,并且威胁法络德保护好他的尸体。)

「不过那些指示太模糊了一点…」

「你是『笨蛋』吗?」这个化身看起来很恼怒地说:「方向『必须』是模糊不清的-我无法明确地理解什么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所以我留下一个指标。你认为如果一个清除者看到这个,会发生什么事?或是其它更笨的人?你觉得我们会多『快』被活埋或烧成灰烬?」

「很好。还有要我去找法络德,为什么是他?」

「法络德?」这个化身想了一会儿,说:「哦,是的-这个拥有所有『粗暴』血统的废物王认为我是个容易对付的猎物…」他轻轻的笑着,似乎想起一个愉快的回忆,说:「在流了一些血后,我和他达成了协议-他要确保他的手下找到我,平安地将我带到停尸间-而且,当然,我需要他的手下的眼睛和手,好找到法印城之下为我预备的墓地。」
(peryton注12:个人认为最后这句话不太确切,应该是:找到以前无名氏曾经死过一次,并且丢掉了圆球的地方。)

「为什么?」

「一个圆球…」

「…用铜制成。丑。摸起来像颗蛋,而且闻起来像坏掉的乳蛋糕,对不对?」

「是的,我告诉法络德这是唯一能拯救他痛苦生命的东西…他真是个哭哭啼啼的逃避者。」这个化身对你笑着说:「你看,这个老杂种死后注定要待在头骨柱子上,而他拼命地想要逃避它。所以我告诉他,在法印城之下有一个东西可以『救』他摆脱命运,只要他能找到它。」

「可以它不能拯救他-它只是你要他去找的一个东西而已。」

「『当然』那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一个人不能这么轻易地逃避他的命运。」他看着你,有些恼怒的说:「然而,告诉一个人他所寻找的东西能够救他的灵魂脱离永远的诅咒,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个更能加强他的动机。我打算在他找到圆球之后,从他那里取走它,纯粹只是因为要我自己找它所花的时间…太久了。」他再次笑着说:「如果我可以叫别人去帮我做这件事,为什么我还要自己去做?」

「事实上,最后他要我去帮他找。它为什么这么重要?」

「重要?你不知道吗?」这个化身变得沉默,过了一阵子后说:「你带着它吗?」

「是的。我带在身上。」

「你『有』它?」这个化身的眼睛闪着亮光,说:「那么你这一生终究是有些用处!」你看见他的双眼闪烁着,似乎在思考、计算着,他说:「当我们融合时,我会试着找东西将它解开,或许一切都没有遗失…」

「那个圆球是什么?它为什么这么重要?」

「它是一个失效的感知石。」这个化身的视线穿过你,凝视着远方,说:「你之道它包含了什么吗?」他露出悲伤的笑容,说:「他有着『最早的』我们最后的经验。当我们是一个人,不是一堆化身时。」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开它,我就可以看进他的『心』…」

「知道为什么发生这些事吗?」

「是的…」这个化身的脸变得阴沈,说:「这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答案,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为什么我们成为不朽的人。」他端详着你。「当我们融合时,我会试着找东西将它解开,或许一切都没有遗失…」

第三个化身打断你的话。「或许这种事情没有答案。或许从来没有。」
(peryton注13:在圆球中只有大量的悔恨,并没有明确地说明悔恨是变成不朽的原因,也没有记录变成不朽的过程。现实的分身并没有到过解谜者的迷宫,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变成不朽是因为解谜者的法术。那么,现实分身是如何找到悔恨要塞的呢?我只能猜测,他是通过一些前世的记录找到的。)

「『我』不讨论大概和或许这种事情。」第一个化身轻蔑地冷笑着,说:「我寻找答案,这就是让我们到达这里的原因。」他轻蔑地看着第三个化身,说:「如果我们将生命留在『你的』手中,那么我们甚至连现在的一小部分真相都不会拥有。而在那个真相里,有着『能力』。」他转向你说:「当我们融合时你会了解的。」

「等着瞧…但是首先,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我会让你享受-但只有一段时间。」

「其它人是谁?」

「其它的化身-我们的反射。等我处理完你的事情后,会让他们跟我融合。」他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化身,他在你一开始到达时不断咆哮着,他说:「如果他们拒绝,就杀了他们;这没什么关系,他们不是必要的。」

「我懂了。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我会让你享受-但只有一段时间。」

「我不会和你结合-你必须和我结合。」

这个人看着你,然后怀疑地笑着说:「我不将自己交给任何人,是你会被我吸收。」

「我怀疑。」

「你企图为此和我作战吗?」这个人似乎比任何东西更愉快,他说:「你打不过我的,你的抵抗是没有意义的。」

「来试试。」

「那就这样吧。」他的双眼变成雾般的灰色,然后他轻笑着,似乎带着预期地说:「我们来看看你心里存着什么…」

你凝视着他…他的双眼如石头一般,并且他们开始把你往下拉…

盯住他,试着强迫他与你结合。

当你在他心中的长廊游走时,你所遇见的第一种情感是惊讶-而他张大了他的眼睛。他并没有吸收你;你的意志比较强大,而这将『他』耗尽。你感觉到他不顾一切地试图拉回,但他不能-他太软弱了,你的意志阻碍了他的撤回,同时深深地将他拉进你的潜意识中。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返回死亡吧,那是你所属之处。」

他看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接着他崩溃了,然后你感觉到知识急速地灌注到你的里面,挣扎着要浮出表面…它多到几乎无法一次吸收,而你发现自己感到迷惘。这么多的知识-这么多的经验,那-
(peryton注14:只要看看现实分身竟然能够在到达悔恨要塞之前一次都没有死亡,就可以想一想他有多强……)

…而像它发生的时候一样迅速,灌注停止了,你使自己平静下来。一片片的知识在你心里打转,而你要晚一点再来理解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知识是重要的-这个化身并不知道要如何离开这个地方。他为了哄骗你将自己交给他,说了谎。

「可恶…」


DINCAR2
偏执狂化身

这个发疯的化身小心翼翼地看着你,当你靠近时,他发出嘶嘶的声音,他紧握双手,似乎等着勒死你。他的双臂粗糙得吓人,上面有许多伤痕,似乎曾被浸泡在酸液的河中-而他的左臂看起来似乎是用线连接着,一点也不夸张。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你-似乎看着你让他感到不自在。

「你的手臂怎么了?」

他向下看了他的左臂一会儿,然后向上看,笑着说:「一直脱离…所以我必须再次将它缝上去。」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你-似乎看着你让他感到不自在。

「感知石陷阱-你是布置的那个人,对不对?」

「是的…」他既卑劣又邪恶的笑着说:「简单的陷阱。为了不会死的人设的陷阱-心的陷阱。」

「事实上,很容易逃出去。」

笑容凝在这个化身的脸上,他说:「你说谎!」

「也许吧。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你-似乎看着你让他感到不自在。

「你是放火烧掉伊安尼的遗物的人,对不对?想要破坏我的遗物?」

「是的,我烧了假的纸。更多的谎言,关于我虚假生命的谎言…」

「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你-似乎看着你让他感到不自在。

「你就是杀死语言学家芬的那个人,对不对?」

「那里…」他似乎困惑了一阵子,说:「在那里我杀了很多人,那里有很多人需要安静。」

「我懂了。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你-似乎看着你让他感到不自在。

「你对其它的化身知道多少?」

「贼,他们是贼-都是贼,所有的贼都要死。」

现实的分身:「你这个笨蛋,不要『威胁』我-我警告你。如果有任何人是贼,那就是你-你借着破坏我的工作,试图窃取我们解决这件事的机会!」

「你是贼!你偷了我的身体和生命!而贼该死!」

「我还想知道别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你-似乎看着你让他感到不自在。

幽欧语话:(我们私下交谈,我们两个就好。)

当你说着幽欧语的语言,这个化身张大了眼睛,盯着你。安静了片刻后,他用相同的语言回答。(只有我知道幽欧语的语言,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得对。你是唯一知道幽欧语语言的人。所以如果我知道幽欧语语言,我一定是你。)
(peryton注15:这种逻辑也可以说服……晕死……真的是一个疯狂的化身……)

他没有说话,看着你。

(这些其它人不是你,因为他们不知道幽欧语语言。)

他点点头…慢慢地。(我听见你说的。)

(这个地方会混淆一个人的认知-我们都是你,而现在我们必须合为一体。)

他看起来受到惊讶的说:「我…」令你惊讶的是,他回复了正常的说话能力…所有他声音中的变调都不见了,它既沉着又平稳,很像你自己的声音:「我…再也不想象这样活着。」

(你受了很多苦。你出生在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里,陌生人宣称他们认识你,他们为了你一无所知的事责备你,而且他们试图伤害你。)
(peryton注16:可见,这是为什么这个分身会变得疯狂的原因:莫名其妙的要为自己不了解的邪恶之事负责,从前面现实的分身和后面善良的分身来看,他们做的邪恶之事非常的多,所以也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分身会需要承受多少报复,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会对其它使用相同身体的分身深恶痛绝。在对于一切都不信任的情况下,他学习并且幽欧语杀死了自己的老师,作为一个唯一了解这种语言的人,他的日记,也就是那个十二面体上记录的话,没有人能够破解。从十二面体的记录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告诉疯狂的分身,他只要再死三次,再活三次,就不会再失去记忆。但是并没有讲述为什么。而且疯狂的分身已经将他杀死,并没有详细描述他的具体情况。所以只能推测出来,无名氏是疯狂的分身之后的第三次生命)

他看着你-而你看到这个化身失去了他发疯的模样,双眼变得更像你自己的眼睛,他说:「是的…」

(现在我会保护你。你可以安心。这就是你所要的,对不对?)

这个化身因你的话放松了,当他看着你时,他的眼睛变得模糊。有一种极微小的低语声,他跌向黑色的石头-随着他的倾倒,你感觉到后脑勺有一种东西在蠕动的感觉…

有大量的知识、力量、感情,还有-你使自己镇定下来,有一段时间头晕目眩,然后你的视线变得清晰,你又再次是你自己了。

「再见….」


DINCAR3
善良的化身

在你面前的这个男子长得很像你,但他的面容…不知为何比较平静。当你接近时,他对你浅浅微笑,彷佛认同般地点点头。「你还好吗?」

「你是谁?」

「我们曾经有过名字吗?或者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那男子轻轻笑着。「要知道我在这上面是你的盟友-我,如同这些其它的人,在你的脑中死过了,所留下的只有这个虚构的像。」

「但是你是谁?」

「啊…」他的笑容褪去了,忧心地看着你。「这一定令你感到困惑。让我试着解释-我是你的化身之一。我一度不见了,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无论你在要塞里摸了什么,都会把你自己的碎片带到表面。」他停了一会儿,沉思着。「其它人之中,可能有人晓得这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办到的-但那远超过我所知。」

「如果你是我的一部份,那么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问吧。」

「我有过无数次的生命。为什么这里只有三个化身?」

「我不知道。或许我们是不知为何仍然存在你脑中的三块碎片。」

「存在?怎么说?」

「我不太确定,但我猜当我们死亡时,先前人格的痕迹可能残留在你的脑中-而我知道有时候我们可能会让我们自己被感觉到。」

「怎么做?」

「当你将要置身危险之中,或也要了解某件事物时,举例来说,我发现我可以动一动,戳你一下,帮助你走上正确方向。」

「所以你就是我经常在头骨后面感受到的那股感觉?」

「我不知该怎么描述你感觉起来是什么样子,但那的确有可能,是的。」

「我想知道别的事情。」

「问吧。」

「我和同伴一起来到这个要塞…但是他们和我分开了。」

「那我怕你的朋友已经死了。」那男子看起来很痛苦。「这地方怀着对生命的怨恨。」

「我想知道别的事情。」

「问吧。」

「你的生活像什么样子?」

「那是宁静而漫长的,充满了一个人生命中所经历的大部分痛苦与欢乐。有一段时间我担任制图师,并在诸界游走多年。」

「你怎么死的?」

「最后,当我旅行到拜托比亚原野时,可怕的鬼魂在睡梦中夺走了我的生命。我感觉到它们的爪子抓住我,我死了。」
(peryton注17:制图师是否是真的,并不能肯定,也不能作为依据,因为从后面可以看到,这个分身其实是第一个分身,他的死亡应该是 解谜者试验不死之身而杀死的,所以死亡的原因是谎言。)

「他们是代替我们死的人的鬼魂。」

那男子看起来很痛苦。「是的,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一个人不可能待在这个悔恨的地方,却不感受到他们极大的痛苦。」

「我想知道别的事情。」

「问吧。」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变成不朽吗?」

「不,我不知道。我想那是出于恐惧而做的。或许其它人中有人知道,但不是我。」

「你为什么认为那是出于恐惧而做的?」

那男子轻轻笑了,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如果有着什么,该是悲伤的笑容。「哪个人想死?」他缓缓地摇头。「但只有我们之中的第一个可能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我们这种状况。」
(peryton注18:在经历了长久的折磨之后,善良的分身。)

「我想知道别的事情。」

「问吧。」

「以前你说,当我们死时,意志中会留下痕迹。那就是导致你们出现的原因,对吧?」

「我的理解可能并不完全,然而,是的,似乎是这样。而且我们可能有些方法,使我们自己被感觉到。」

「所以,我们的第一个-真正的那个我,可能还深埋在我的意志某处。」

那化身脸上的表情只闪烁了一下,但那就像一扇窗,你突然明白你是在和谁说话。

「你是我们之中的第一个。」

那化身的眼睛显出受到折磨的神情,并将视线从你身上转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是那样的。你认为若知晓了我们之中的第一个的心智,在这个地方会有所帮助。可是不会。」
(peryton注19:第一个分身这样说仅仅是因为他也并不知道应该如何离开。即使是知道了第一个分身的经验,如果不能离开的话,也没有用处。)

「可是为什么-我有很多答案,你可以回答。我们为什么变成不死之身?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们死了,真正地死了…」那化身看着你,眼神依然如钢铁般坚定。「死亡的国度不会是天堂,对我们而言不会。如果你对这儿这些的其它人说话,要知道他们生命中的邪恶跟我的比起来,只不过是一滴水滴而已。生命,只要一个生命,即使没有其它千万个生命,就已经在下层异界占了永恒的一席之地。」
(peryton注20:这里可以看到第一个分身的情况,虽然没有说明具体的罪行,但是从这里可以看到,远远超过其它所有分身的罪行。PS:“你们犯下的罪,不过是水滴而已”。这话真有气魄……)

「但是你看起来…平静多了。」

「我成为这种样子,是的。因为对我来说…」他的声音产生一种奇怪的回响。「只有『悔恨』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本质。」他叹了一口气。「但是太迟了。我已经被咒诅了。」

「我发现改变我的本质还不够。我需要更多时间,需要更多生命。所以我拜访灰色姐妹之中最伟大的一位,求她赐给我恩惠-尝试并帮助我活得够久,以便矫正我所造成的一切伤害。让我成为不死之身。」
(peryton注21:这就是他要成为不朽之人的原因:在悔恨改变了自己的本性之后,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弥补自己以前犯下的极其严重的罪行。)

「解谜者也做了。但是当她第一次试验你的不死身,并且杀了你之后,你忘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

他看来很沮丧。「而诸界从此渐渐死亡。罪恶重大,是我的责任。」
(peryton注22:个人推测这里诸界死亡是指不死之人死亡的时候,会将其它人杀死来代替它,所以导致多元宇宙渐渐衰亡,而不是因为第一个分身的罪行。一个分身的罪行再大,也不可能动摇多元宇宙,但是一个应该死去的不死之人,却会导致熵逐渐增加,宇宙渐渐失去平衡。)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你是谁,你的生活像什么样子,谁-」

那化身摇摇头,把你打断。「当我不再存在,当我与你合并时,你会得到你所追求的答案。可能要花些时间把它们理清出来,不过它们就在那里。」他悲伤地笑了一下。「要用言语传达生命经历,实在很困难。」

「那好…我们会成为一体。你准备好了吗?」

「最后一件事…只有这个…」那分身停了一下,探查你的面容特征。「在我回到遗忘湮灭之前-有些事我想要知道。」

「我可以花一点时间-你想知道什么?」

他仔细看着你的眼睛,语调阴沉。「你真的活过你的生命-你曾经有过的短暂生命吗?到了最后…那值得吗?」

「似乎…很短。我所体验到的一切,我都喜欢,而且我不想忘掉它。」
(peryton注23:就像我混乱善良的无名氏不愿意失去记忆,忘记自己的经历,忘记陪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一样,异域镇魂曲很短,但是这一切,我都很喜欢,而且我不会愿意忘记它。)

他点了点头,有一阵子你认为他好像要说什么,但他倒下了,生命从他流出,注入你的身上。当他倒在黑色石头上时,你感到脑后一阵悚然,令你颤抖,你知道那化身不复存在。

「再见….」


DBSphere
这个简单的铜球大约有一呎宽,但是它的重量非常轻,好像里面是空的。

虽然它的基本外表很普通,但是这个球似乎让你的其它感官觉得不快。这个圆球的纹路,光是它的「感觉」就让你觉得它是一个马上就要爆开的蛋-只要碰触它,就让你的起鸡皮疙瘩。更糟的是,它散发出淡淡的坏掉的乳蛋糕的味道,让你不停地流眼泪。

这次当你把铜球拿起来看时,你感到你第一次化身的记忆在你体内搅动,但是并非是强大的力量,反倒是平静,就像是一个人的灵魂跨越了极大的距离、对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说话一样。

当你在意志中感受到他的存在时,你看到铜球展露出不同的光芒-不像是丑陋或可憎的,而是像一件珍品,像是新生的婴孩-这个铜球是你最后时光的存放所,那是在你前往灰色荒野找解谜者、要求她做不可能的事情之前。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要求她。而且你也知道你所要做的只是用双手去碰触这铜球的表面,并且「感觉」悔恨,石头便会自动向你开启。

紧抓那个石头,并感觉悔恨。

这球在你手中起了纹路,表皮剥落,像泪滴般滴下,霎时变成青铜色的雨将你环绕。掉到你身上的每一滴、每一片都使你感到有一段新的记忆开始被唤醒,逝去的爱情、被遗忘的痛苦、因失去而留下的伤痛-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遗憾,为曾经不小心的举动感到遗憾、为过去的创伤感到遗憾、为战争感到遗憾、为死亡感到遗憾。你感到你的意志开始崩溃-这样多的伤害,就在同一时间内,你居然做了这么多伤害别人的事…这样的痛苦甚至多到可以筑起一座要塞。

试着集中精神。

突然间,在一连串的遗憾中你再次感受到第一个化身。他的手看不见也没有重量,就这样轻轻地放在你的肩上,让你稳定下来。他没有说话,但是因着他的碰触,你突然间记起你的名字来了。

这件事是这样的简单,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而且你也感到自己完全被安慰。因着知道你的名字,你真正的名字,你知道或许你已经赢回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部份。

因着知道你的名字,你认识你自己,而且你清楚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做的。第一个化身把手从你肩上移开,微微笑着地注视着你。

「那一直是我的名字?可是如果我是-」

第一个化身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使你安静下来。他对着你手臂上的那个记号点了点头,彷佛示意你要好好地利用它。

查看你的手臂。

这个记号-痛苦的记号-不知怎么看起来非常脆弱易碎,好像只能堪堪让你放在皮肤上。不知不觉地,你伸出手去将它从手臂上扯下来。

它微微抵抗、然后放弃,就好像把痂硬生生地扯下来似的。当你手握这记号时,你知道你可以驾驭这股力量。它不能再统治你。

「我已经不再戴着那个记号。这是否表示…?」

正当你疑惑时,你剎时明了在你心中有一种沉重的沉默-在你里面再也感受不到第一个化身的存在了。

接受折磨的记号。



附:

无名氏关于达肯的回忆:

回声:「达肯,施拉克罗-Drowning的色斯,卡瑞克剑的最后挥舞者,知道我带着色西蒙的话语来找你,它不是刻在混乱之中,而是在石头上,用意志刻在一个完全圆环之中。」
当你说「色西蒙」时,达肯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它们试图聚焦在你身上。他努力张嘴说话,但是只发出干干的声音。你从口袋里拿出石头,让他看见。
回声:「知道刻在这块石头上的色西蒙话语是真的,并且知道你分裂的意志不能再分裂。你要做的就是接受这个石头,你就会再度知道你自己。」
达肯的眼睛看着色西蒙之完全圆环,你一度以为他可能认不出它来。然后他的右手抽动,伸了出来,拿住那个石头,就像个溺水的人。他的眼光闪动。
回声:「知道我救了你的生命,达肯,施拉克罗的色斯。」
日志更新:在和达肯交谈之后,我想起曾在施拉克罗用色西蒙之完全圆环救过他的性命…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我想要救他-我想要救的是那把卡瑞克剑,免得它被摧毁。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达肯的眼睛从石头转向你,他又开始出声音,因为太干,根本不成文字。他眨眼,慢慢地说话,声音不大,但正是你想听的。「我的生命…是你的…直到你死为止。」



市民欢乐堂私人感觉中枢关于戴娜拉的经验:

回响“要你与我同行,这要求太过分了,戴娜拉,我没有权利要你为我冒这么大的危险.."
这是你的话,但它们是外科医生的话,冷酷的技术是选择的依据,没有任何感情可循。每一字每一句,你感受到自己的轻蔑,知道这个(受伤的)女孩将由她的(带着渴望的)双眼看到什么,而谁--你是那个人,那个用你的话扭曲她的人,不知道这些话对她有多大的伤害,就像投石器发出的粗石,刺穿她的胸膛,而她..她从你的回应里只看见慰藉.怎么..她怎么能如此感觉..而不知道你故意。。
回声:“我是来求你原谅的,戴娜拉,当我可以时,我就立即回来找你”
你的视线再次含着泪,泪水不断加倍地流下,直到你再次面对自己,奋力试着开口说话,你想警告戴娜拉这不是人,而是一个为了自己的需要谋杀的生物,他不在乎你,戴娜拉,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他需要的工具,而戴娜拉说话了,而你无法阻止她..
戴娜拉:回声“我愿意置身于千万个危险之中,好为你拥抱永恒,我的爱!我不怕,听我说,我会陪着你,就算诸界全部成为阻碍.."
“..虽然诸界自己会封锁这条路..”你感到自己被震动了,安心而满意--他对她的话感到满意,知道她回这么说,他就是知道,而她对爱的坦白像是封闭你心的闸门。被禁锢了。她是你的,但你必须“确定”,因此你继续下去。
无名氏:“道路是危险的,你必须坚强,比你现在更加坚强。”
游移过她的心,安心,涌起安心的感觉,渴望的尽头,然而因为他的话更加渴望他,并未注意到他的控制..你只需要刚强起来,他的路径就会跟你一样。你的思绪像烈火..因为你可以坚强,比他所知道的更坚强,你不知道惧怕,你愿意为他而死。
戴娜拉:回声“我会坚强,我会的,我的爱。”
她的话像水般滑过他。而她胸中的那条大蛇,用毒液穿刺她心的那条大蛇已经用自己本来来替代。而她看不见这些,他的下一句话是计划过的,很小心,非常地小心。
无名氏:回声“我不敢说我们是否成功了,戴娜拉,但是我会尽全力保护你,我相信你也会同样对待我,你..”
“..你或许必须作出一些‘牺牲’”。在听到这可怕的最后一句话时,你感到自己被撕裂了,他要伤害她..他要伤害你,因为你就是她,而他打算伤害她,而你需要她被伤害,而且--你想大叫,对她大叫,告诉她有危险。戴娜拉,跑,快跑,因为他的双眼毁灭一切以及..
戴娜拉:回声“当然,我的爱,生命就是牺牲,这是我学到的教训。”
你..她..她的.你说出这些话,而在这当中,你感到自己的内心已死。你是一个目击者,看着一个女人死去,因为这些话是死亡的宣判。然而,仍然,她仍然说话,不经心的,毫不在意的..


无名氏关于莫提的回忆:

当莫提说话时,你的视线似乎变成血红,你听到一阵可怕的咆哮声、说话声、抓着、敲着。所有的声音都在恳求,希望能够得到自由,而莫提的声音…模糊,几乎淹没在声音之中。他听起来很绝望、惊恐,而且…极为失落。
回声:「你。骷髅头。说话。」
咆哮的声音消失,你看着那个有红线的头骨,它在地狱般的光中投射出影子,把它的眼睛转向你。它的脸上流出血,它的牙齿敲击着,好像很冷。「我…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你-你要找什么…所有的头…所有的知识…求你,放了我。让我帮你。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
回声:「是吗?发誓,骷髅头。发誓你会一直服事我,到我死为止,否则你就要留在这里。」
「我发誓。我发誓…只求你,求你放了我…我…」你看着莫提困难地吞下口水,他的骄傲几乎像是有形体的东西。「我求你。让我帮助你。」
回声:「很好。我释放你。」
你的异像开始移动,好像是你在移动,而那阵咆哮、尖叫的声音又开始了,如雷般的呼号、哀泣、恐吓、侮辱…你感觉你的手伸进柱子里,你抓住那个小小的头骨,用力把它从柱子里拉出来…
回声:「完成了。」
你低头看着那个满是血迹的头骨,它的眼睛覆盖着柱子上的脓水,它的牙齿轻轻地颤动着。它让你想到初生的婴孩,无助-而在那个人的眼中,你看到-同情。
回声:「我释放你了。现在你的生命…还有你的死亡都是我的,莫提。」
你的视线扭曲,过去的迷雾消失,莫提还在喋喋不休。「我们谈了一阵子,老大,你跟我,看看条件是否可行,而我想我们对彼此都很中意,所以你邀请我离开那根柱子,后来我就一直跟你在一起。」
「呃…发生了什么事?」
「呃,我不知道当我离开柱子时,我就会失去大部份的知识…我是说,我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可恶的柱子…但是你相当能谅解…」
「你失去了你所有的知识?」
你的视线再度扭曲,让你感到昏眩,而且你觉得你的腹里翻搅-你听到骨头破裂的声音,还有莫提的号叫-在痛苦中号叫,叫某人停止,别再杀他…你的手一再地伸出,而且…
回声:「可恶,骷髅头,你骗我。我要把你放回那根该死的柱子里,让你死在那里。」
你听到骨头和可能是金属的声音-地板或墙,还有被击落的牙齿落地的声音。你听到莫提的声音,像被打的狗一样求你停止-
回声:「要知道,你在柱子上所受的痛苦绝对比不上我要让你承受的痛苦。」
你的视线扭曲,莫提的哭声渐消,变成他讲话的节奏。「所以,你知道我仍然有用处,所以我跟你一起走,后来就一直跟着你。」
「莫提,我跟柱子要求什么?我释放你多久了?」
莫提想了一下。「呃,至于多长嘛,我不知道确实的时间,老大-可能有好几年吧。每次我都尽力帮助你,但是…」莫提叹气。「不容易。至于你在柱子那里要求什么,我不知道-当你把我拔下来以后,我就记不得了。」
得给密姐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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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的监护人

冒险者

stguanjian 发表于 2008-5-4 18:31:57 |显示全部楼层
再来个莫提的笑话,鄙人整理的:

An elderly man was sitting alone on a dark path. He wasn't certain of which direction to go, and he'd forgotten both where he was traveling to and who he was. He'd sat down for a moment to rest his weary legs, and suddenly looked up to see an elderly woman before him. She grinned toothlessly and with a cackle, spoke: 'Now your *third* wish. What will it be?'
'Third wish?' The man was baffled. 'How can it be a third wish if I haven't had a first and second wish?'  
'You've had two wishes already,' the hag said, 'but your second wish was for me to return everything to the way it was before you had made your first wish. That's why you remember nothing; because everything is the way it was before you made any wishes.' She cackled at the poor berk. 'So it is that you have one wish left.'
'All right,' said the man, "I don't believe this, but there's no harm in wishing. I wish to know who I am.'  
'Funny,' said the old woman as she granted his wish and disappeared forever. 'That was your first wish.'

大概翻译下:
一个老人坐在黑暗岔路口,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去哪。这时出现一个老妇人,说“现在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这个人觉得很奇怪。既然第一、二个愿望都没有提出过,又怎么会有第三个?老妇人解释说,是因为他的第二个愿望是将一切恢复到提出第一个愿望以前。这个人觉得提出一个愿望也无碍,于是就是说“我的第三个愿望是,我想知道我是谁”老妇人让这个成真了,一闪就消失了。消失的时候说了一句“真是奇怪的人,这不就是你的第一个愿望?”
得给密姐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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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 该用户已被删除
吉尔 发表于 2008-5-13 23:36:55 |显示全部楼层
添加完了没?
····电子书传不上来
太大了,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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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 该用户已被删除
吉尔 发表于 2008-5-13 23:41:49 |显示全部楼层
无名氏的历史

作者:Rhys Hess  翻译:gecko  来自:异度风景中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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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面之间旅行是非常有趣的事,有时候你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上次在科勒克城大肆采购的时候我们就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坎吉人手稿中找到了一张令人惊讶不已的羊皮纸信笺。有很多人会对此感兴趣的,因为上面记载的是一个在印记城非常有名的人的传奇经历,这个人虽然有很多个名字,但是最为人所知的还是“无名氏”。

最初的无名氏应该是一个为别人提供建议的指导人,然而他的建议却导致了背叛。我们看到信笺里提到了一份契约,这直接证实了无名氏最原始的分身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过,这可怕的罪行是他永远也无法补救的。然而,信笺里并没有提及这项罪行的具体内容,只是隐隐约约的暗示这个多元宇宙慢慢消亡的事实与之有关。

他向夜巫瑞沃·帕左维尔寻求帮助,想借她之手变为不死之身以逃避对自己的惩罚并能有机会补偿自己所犯的罪过。面对自己所爱的人,瑞沃完成了他的请求,将无名氏与他的死亡本质剥离。但是这样做要付出一个可怕的代价,虽然每次死亡只会让无名氏昏睡一段时间,但是这样同时也会对他的思想造成伤害,使他失去记忆。由此而来在无名氏的一生中就产生了无数的分身,每一个分身都仅仅保留了对过去的一点点的残缺的记忆。

对于以后的许多分身仅有一些片断的纪录。伟大的将军、强大魔法师的门徒、沾满鲜血被执法者追杀的凶手、试图在印记城昏暗的街道里躲闪的盗贼。他在位面上流浪,残忍与善良,混乱与秩序。他扮演过很多角色,行事变化多端,在漫长的生涯中唯一不变的就是深入他肌肤的折磨的图纹,这个图纹同时也吸引了其他深受折磨的灵魂围聚在他身边。毫无疑问的,这些灵魂的大多数都被抹煞了。

很明显有一位分身知道悔恨的要塞,说得准确一点是他的悔恨的要塞。这位分身曾经同天神崔雅斯对这个要塞有过详细的询问。

另外一位分身曾经在大牢里掀起过一场叛乱,他利用一把称为魔影之钥的神器打开了这个监狱通向下层位面的所有大门。痛苦女士最终平息了这场叛乱,无名氏浑身的伤痕是不是就是那场叛乱给他留下的唯一的纪念呢?永生之人也能在女士的怒火之下不朽吗?

几个世纪以前,瑞沃试图打开在西吉尔的所有传送门。不管这是为了证明她的力量有多大,还是为了她以后宣称的把女神从所谓的“笼子”里给放出来,痛苦女神还是把她困在了迷宫里,使以后的无名氏分身不能再从她身上发掘到记忆的源泉。

在200多年前,一个分身曾经是知觉会的成员,显然这段时间对他是一段快乐的时光,但是不久以后他消失了,流言传说对他的谋杀自他苏醒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了。但是,谋杀者是谁,他的敌人是谁?我们还不知道。 在这之后一个伟大的分身出现了,这是个“现实”的分身,他只差一步就可以击溃他的敌人。这是一个冷酷的、残忍的分身。他留下了详细的日记,并且为他以后的分身而在身上刻下了指引性的魔符。他诱使维勒去完成一道艰巨的任务以使他不能再骚扰自己,他把执法者关在了一个山洞里以便他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用得着。

他委托西诺·桑德为他完成一部梦想机器,以实现他不可能达到的梦想。他也委托源头信众(“戈茨曼”)为他制作一个通向瑞沃迷宫的传送门。然而到了最后,他并没能用到其中的任何一样东西。 他诈死以骗过未知的敌人,并且躲到了外层位面上,他甚至还为自己建造了一个坟墓作为反击敌人的陷阱,同时还可以为将来的分身留下详尽的讯息。

然而这些措施都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他的敌人,所以,这位行事果断的分身决定主动出击,亲手把敌人给揪出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征集了一批队友。

在阿佛纳斯(地狱的入口),他从头骨之柱那里收买情报,并且从中释放了一个他称为莫提的骷髅头,然而因为这个可怜的脑袋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他又几乎将莫提给杀死。这件不幸的事直到现在对莫特都是一个梦魇,它现在对各种事实都夸大其词,算不上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情报来源。

他在地狱的边缘千里迢迢的追踪一个名为达肯的吉斯泽瑞族人,仅仅是因为他手上的一把卡拉奇巨剑。最后,他救了这个战士的一条性命并利用一种他根本不在乎的圣西蒙语言诱使这位战士向他效忠。

另外,他还招募了一位盲人射手扎查里尔。虽然这位射手并不能看到任何东西,但是他手上的箭确实能准确的射进敌人的心脏。

他佯装与戴娜拉陷入了情网,以便他可以蒙蔽这位可爱的女子并堂而皇之的利用她强大的力量。

最后,就在五十年前多一点,为了搜寻他的敌人--他的死亡化身,他和他的同伴开始向悔恨的要塞进发。他计划的第一部分执行得很好。戴娜拉愿意为他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当深爱的人提出要求的时候她毫无怨言的死在了悔恨的要塞门前,这样她那强大的力量就可以让她灵魂的视野穿透这座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尘封的要塞,无名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然而,他计划的另外一部分成为了灾难,他和他的队友分开了。达肯和莫提成功的逃出了这个可怕的要塞,但是不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他们的一生被打上了残酷的烙印,这使得他们对无名氏以后的分身都保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信任感。扎查里尔和那位“现实”的分身在要塞中战死了,然而他们的尸体却返回了印记城。这可能是他的敌人做的决定,把他击败,然后把他的尸体送回印记城,这位神秘的敌人也许害怕在这座悔恨的要塞里杀死对手可能也会导致它自身的涅灭?

嗯,该怎么说无名氏的下一位分身呢?他可能患了精神病,很可能这是因为在悔恨的要塞里发生的事搅乱了他的脑筋。在这种病态的疯狂里,他开始把自己以后的分身视为自己的敌人,认为他们是身体的小偷。虽然他只存在了几年,但是他的行为实在太不明智了。

他毁掉了他的前身留下来的工作日记,大部分都丢失了,不过幸好他在他前身所设下的陷阱墓穴中对这些日记都有简要的纪录,并且他也在那里留下了自己的旅行日记。在伊瑞尼斯的怂恿下,他也试图焚毁前身所留下的纪念品,但是幸好失败了。

他为自己以后的分身设下了许多陷阱,最为狡猾的则是设置在大礼堂中的一块感应石上。这是一个双层的陷阱,先是一层十分吸引人的记忆,隐藏之下的陷阱则只会被他的下一位分身所触发。

他留下了一本日记,不过使用尤约的语言写的,在他谋杀了自己的老师芬·安德椰以后,这种语言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懂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也不太敢肯定这一点,所以他另外用一个谜盒装下了这份日记,他以后的分身只有先打开盒子,学会尤约语言,然后才可以读到他的日记,当然,在这个盒子上他也部下了陷阱。

这位分身也与抹杀一项令人惊讶的发现拖不了关系。他曾经遇到一个对他前世比较熟悉的人,从他那得知当无名氏的每一位分身死去的时候,他对前世的记忆就减弱几分,然而,有一种方法可以防止这种死亡导致记忆流失的情况发生,不过不幸的事,这种做法只会对他的下一任分身有利,可想而知,这位“发狂”的分身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立即干掉了这个可怜的家伙。

实际上,这位分身把任何人都视为是对自己的一种莫名的威胁,而这种威胁又是非常容易使用武力消除的。而即使是痛苦女士的迷宫都无法削弱他的暴怒,虽然他冒犯了女士,但是他也成功的从女士的怒火之下逃出。他残暴的杀戮之行最后终于反过来吞噬了自己--他的一个牺牲者进行了难以想象的反抗,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这大约是五十年前的事。

以后的几位分身都是默默无名的人,不过里面曾经有位强大的魔法师,他曾经指导过伊格纳斯学习火魔法。

最后印记城终于迎来了无名氏的最后一位分身,他在清除者的停尸场里醒来,死亡再一次削弱了他的记忆。显然,肯定是某人发现了他前世的尸身,然后又不辞劳苦给拖到了这个停尸场来,但是是怎么拖过来的,谁是法洛得?他的敌人吗?难道他身上的折磨的纹身,即使死时也可以拖拽一个深受折磨的灵魂吗?

这最后一位分身为自己确定了一个返回自己死亡之地的目标,这个简单的道路最后却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敌人面前--带到了他的死亡本质面前。在死亡本质的心中,也同样期盼着这位分身能遵循这条道路前进,否则任何能使他找到他的敌人的线索都会被掐断。

他与瑞沃作战,与崔雅斯交锋,最后同自己的死亡本质相遇,他也遇到了自己的前三位分身,这给了他新的力量,足够的力量。

他和他的队友击败了死亡化身,最后他们再次融合在一起,不死之身被破除了。长久以来他本该早就接到的惩罚终于降临到他的头上,他被审判并发配到血腥之战服役,这是个满意的结局,对任何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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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 发表于 2008-5-13 23:42:10 |显示全部楼层
失落的永恒--灵魂的自述


作者:晚风过长街  来自:亚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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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莫提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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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曾经发生、正在发生、将来还要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很多事在我看来都很难理解,是的,非常难以理解。下面我将和各位说一个故事,呵呵,一个和灵魂有关的故事……我打赌你没有听过--就算你听过,也绝对没有我说得这么精彩。
  我的描绘是最精彩的,因为我的描绘就是那些灵魂的口述……
  那都是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超出我们的常识所能理解。但请相信,那绝对是真实的……


  莫提是个很特别的家伙,你若是第一次看见他,一定会大吃一惊。他没有躯干,没有皮肉,他只有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头骨。是的,他是一个骷髅头。他有个习惯动作,就是敲击牙齿--像某些人喜欢敲指一样。一个骷髅头还能有什么习惯动作呢?他非常健谈,或许你可以这么说:他非常罗嗦。
  不要问我,他是怎样悬浮在空中的,我可能比你更加迷惘。好了,下面来听听他的自述吧~


  嗨,你好,我是莫提。你想从我口中挖出些老大的秘密吧?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过分要求……
  老实说,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嗯,如果他还能够被称为一个“人”的话。呃,这么说吧,嘻嘻,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嗯,如你所见,我是一个骷髅头,没有躯干当然也没有四肢。请原谅我的语无伦次,我已经习惯这样了,是的,习惯了。你知道,我这样已经很多年了……
  回到正题上来吧,这个家伙--也许我该叫他老大才对--他,他是个奇怪的“人”,他曾经是“人”,但是他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永远也不会死。我不是很清楚,什么原因导致他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呃,我那些该死的知识都离我而去了--原本我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可能是最有学问的--当然,现在我也是最有学问的骷髅头。
  这个家伙,呃,老大,那天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就躺在一张生锈的,满步血污的的冰冷钢床上,就像一具尸体。是的,是一具尸体。因为那是在停尸房,清除者的停尸房。--呵呵,我想你的知识还无法让你明白什么是“清除者”。我这样说吧:清除者,是法印城里的一个教派。这间停尸房就是清除者用来“处理”(虽然他们自己说是“照料”)尸体的。我等会再和你说有关清除者的事情吧,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可能又一次偏离了正题,抱歉,我总是这样,让我们继续吧--我的老大,他全身上下都是疤痕,我打赌你绝对想像不到一具躯体上能够容纳这么多疤痕……他没有一块肌肤是完整的!全身都是愈合和快要愈合的伤口,裂缝,还有缝合裂口的线……那天老大终于在那张床上醒来了,哈哈,他真逗,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又一次忘记了,忘记了自己是谁。还有比忘记了自己是谁更加糟糕的事情么?据我所知,是没有了。
  搞笑的是,为了怕自己醒来后忘记自己是谁,该干什么,他在自己的背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我替他阅读了他自己的使用说明。那么多罗嗦的句子压缩起来,就是一句话:看自己手边的日记,并且找到法络德,就能明白一切。
  更加搞笑的事情是:他手边并没有什么日记!
  唉,你知道,这很糟糕,这意味着我必须陪他一起去寻找日记和那个叫法络德的家伙。这一切只是为了搞清楚,我的老大,他究竟是谁……
  之后发生了很多离奇的故事,如果我一一道来,会要花上你相当多的时间,而且我会很累,比你更累,因此我必须省略很多细节,抱歉。
  这么说吧,我陪着他经历了无数困难,那都是你想像不到的困难。我们终于成功了,他找到了他的日记……不过我不确定那是否是日记,那看起来是一个多面体,而非一本书或一张纸。当然,我不会有机会看到那本日记写了些什么,因为老大不肯给我看。
  当我帮他找到日记后,他似乎有了更多的问题,他不仅仅是要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可以想像,当你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世后,你会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处理--他也是。他致力于寻求自己永恒的秘密--他为什么不会死?嗯,这一次,他是非常坚强的,比我曾经看到过所有的“他”更加坚强,他找到了秘密。当然,我帮了他很多,没有我,他是找不到这个秘密的。
  我记得在那个很危险的迷宫里,有一个看上去非常丑陋非常老身上有着无数难闻气味并且很危险--是的,非常危险--的老巫婆,她叫解谜者,但我还是叫她老巫婆比较合适。老大和她谈了很久。呃,我并没有听得太多,那些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我必须远离那个看起来有八百年没有洗澡的老巫婆,虽然我只是个头骨,但是我也是有鼻孔的,而且有两个。对不?
  就我听到的那些只字片语来看,那个不洗澡的老巫婆做了某些仪式,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啦,反正是这些仪式使老大拥有了永恒的生命。但是这个仪式在进行过程中发生了某些意外,也就是说,这个仪式不完整,有了缺陷,因此老大也不完整--他每死一次,都会复活,但是同时他也失去了一些记忆。久而久之,他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并且他可能通过某些渠道得知自己的缺陷,因此在自己背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大背字来提醒自己--呃,我奇怪,他好像事先就知道我会在场替他阅读似的,哈哈,你想想看,你看得见你背上写了什么么?你又怎么知道你背上写了一整部小说呢?哈哈哈哈……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的智慧并没有随着他的记忆一起消失,至少还保留了一点点。当然,没有我保留得这么多。我是最聪明的头骨。
  什么?你问我的智慧和知识上哪去了?呃……这个问题……我想不是你的头脑可以理解的……你一定要知道?唉,我拗不过你,告诉你一点点吧。我事先声明,我不会多加解释,哪怕你无法理解!
  --我起初是个非常有学问的人,诸界几乎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活着的时候,我尽可能地讲真话,为那些无知者解答他们的各种幼稚的问题。但是,我有时候也说假话的……那时我并不认可某些真理,因此我曾经尝试扭转它们,但是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可能就伤害了某个无知者,甚至导致了他们的死亡……唉,这样一来,我死的时候,就会要受到惩罚--我死后来到了亚维努斯之柱里,也就是头骨柱子。那是个用头构成的柱子,大部分由像我这样的学者的头构成--当然,我肯定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个。我的头就在这个柱子里了。我想要离开这个柱子,我非常想。我受不了耳边无休止的各种声音……整天烦着我……我快疯了……
  --有一天,终于有一天,老大来了。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他,他和现在也有些区别,嗯,我认为那个他更加果断更加有魄力,但是我并不喜欢那个他。当然,我仍然要离开头骨柱子,我拼命向外挤,我拼命挤,直到我挤到了柱子表面让老大看见我。我知道,我的知识,是他所需要的。他有很多疑惑,需要我这样饱学多才的头来解答。因此,我们做了个交易……
  --是的,一个交易。老实说,我开始并不知道,我离开那个该死的柱子后,会将我的智慧和知识也丢在里面。唉,反正我最后离开了那个头骨柱子,同时也失去了大部分智慧和知识……
  完了。你明白了么?没有明白我也不说了。
  什么?清除者是什么?……哦,我答应了为你作个解释?那好,我说说什么是清除者吧。
  这是法印城的一个教派。他们认为今生是幻象是炼狱,人被情感所束缚,人活着是受罪。他们负责清除尸体,他们“照料”那些离开生命的阴影并且走向真实死亡道路的人。所谓真实死亡,他们是这么解释的--没有感情没有理智没有感官欲望的纯净状态。
  我得说,我不喜欢他们,我讨厌清除者。没有欲望没有感情那和僵尸有什么区别?我不喜欢僵尸,因此我非常反感清除者,对他们的浑蛋哲学我不屑一顾。
  什么?你问我为何一直跟着老大?我不是说过了么,这是个交易。我需要自由,我需要离开头骨柱子,而老大需要我的智慧。
  你说什么?我为何不离开他?呃……这个……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呐……我劝你放弃,我不想说这个……
  你一定要知道?还是不要勉强我吧……
  什么?你这个家伙,还真是顽固啊,比老大更加顽固!好吧,我告诉你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哦。
  --老大是个奇怪的混合体。因为我永远无法确定他是什么。他死了又活,每一次复活,他都会有改变。有时他很懦弱,但是很卑劣;有时他很坚强,但是很残酷……因此我不是很喜欢他。但我必须承认一点。他是个很杰出的人物,无论他做了些什么事情,是好是坏,他总是做得与众不同。我想我必须跟着他。我欠他的,他救了我,把我从头骨柱子里拉出来了。
  --我为何不离开他?是的,失去了大部分智慧的我没有解决他的疑惑。但是仍能给他一些帮助。老大需要我,而我说过我欠他的,你满意了么?
  --我欠他什么?你比我还唠叨……我想我也该叫你一声老大……唉~我曾经伤害过他……这种伤害导致了他的死亡,我强调,我是无意的……然后他复活了……他不再认得我。后来我明白他失去了记忆……我想我曾经对他犯下罪,因此我欠他,我必须偿还,直到他再次死去。他不死,我就不能离开他。你明白,无论他自己怎样违反诸界的律法,但我得遵守我自己的信条。我是个有信条的骷髅头。
  --我多说一点。我承认,这次他是个好人。他……在忏悔……为他过去所作所为……赎罪。他这次待我很好,待所有人都很好。他已经永恒不死了,但是他仍不满意,他决心终结自己的永恒生命……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不可理解的。你知道大部分人都愿意用一切来换取永生。但是老大再次体现了他的特别之处。他选择了死亡……
  ……别介意……我想我在哭……我如果是他,我可能不会像他那样果断,我也许会希望永远活着……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但是他活着,对他来说,是一种巨大的痛苦!我想他的良心在拷问他,要他为过去的生生世世赎罪……我认为这并不公平!他每次复活都成为另一个人,这次当他变成一个好人的时候,他不应该死去。因为他可以永远做一个好人……诸界需要好人……我很喜欢这次的老大……
  你知道我为何和你说这么多么?因为我很孤独……骷髅头也有痛苦的,你明白么?
  我想念老大……我会永远怀念作为一个好人的他……


  (请注意:我一直在忍受着莫提持续不断敲击牙齿发出来的奇怪声音……这可能需要一点勇气)
  请原谅我的疏漏,朋友,在莫提自述之前,我没有对他口中的老大作一个必要的介绍,因此你可能会觉得有些突兀和迷惑。我不知道那位老大的名字,姑且叫他无名氏吧。无名氏是个拥有永恒生命的人,永恒意味着什么呢?无论如何你不会死去,那么你会干些什么?你会为所欲为么?
  我很诚实地对你说:我想我会,朋友。比方说我从未曾杀害一个无辜的人,但我想我在活了几百年后,可能会为了无聊,只是因为无聊,而杀害某人。你曾经“欣赏”过鲜血飞溅出来的“壮丽”景象么?我知道,有许多人喜欢看这个。
  因此我很敬佩无名氏。他终于想结束自己的永恒了。就我的调查来看,没有证据可以证实他活了一千年以上,他只有几个短暂的一生。我个人估计,他最多活了五~六百年。
  对无名氏的奇特故事的描绘,仅仅靠莫提的自述,是不够的,我也得到了其他人--无名氏活着时的某些同伴的亲口描述,接下来,我会继续向你展示其他自述。当然,如果你仍有兴趣知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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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达肯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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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朋友,在听过絮絮叨叨的莫提自述之后,也许你会觉得有些乏味。要是那样的话,我向你表示歉意。如果你喜欢,请继续看看达肯的自述吧。他是无名氏的另一名同伴。
  达肯是个吉斯瑟雷人,他有着黄色的有皱纹的皮肤,看起来显得有些苍老。他的眼睛小而且黑,其中有无数隐藏。我料定其中一样隐藏是痛苦。痛苦也必定折磨着他的灵魂。
  孤独而高傲的灵魂。
  吉斯瑟雷人居住在地面不断变动的狱边异界,他们用思想来主宰一切,包括用思想来建造他们的城市。第一个建立城市的吉斯瑟雷人叫做色西蒙。这是一个比较安静祥和、沉默寡言的种族--请不要再询问我“吉斯瑟雷”和“狱边异界”的有关事情了,我无法让你知道得比我更多。
  达肯的一把剑吸引着我大部分的注意力。这把剑叫“卡瑞克”,达肯说,“卡瑞克”由“混乱物质”打造出来。他靠自己的思想来控制这把剑。他的思想越强大,这把剑的威力也越强大。他甚至可以用思想来改变这把剑的形状!我对此惊愕不已。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当他说话的时候,这把剑恰如其分反射了他的心情,他的愤怒会在剑身上形成尖锐的牙齿,这些牙齿会由剑身向剑的边缘扩散;而他情绪平静的时候,这把剑看上去安静如水,金属般的光泽在它面上流动。我疑心这把剑能够变成他的头盔,保护他并且隐藏他。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愿意向我描述无名氏的某些事情。当然,其中包含了他个人的一些秘密。这次和莫提的自述有些不同,达肯需要一些引导才能继续他的自述。
  我说过,吉斯瑟雷人不太爱说话。


  我从来都不了解他,即便最后他选择结束自己的永恒生命。我原以为我了解,但是那不是“他”。
  我原来所认识的他,与众不同--那不是外表,而是内心。他的思考方式,和行为准则与众不同。
  他只要求我们服从。他冷酷,果断,坚决。
  --朋友,达肯停下来了,我必须用一些话来引导他继续。当然,除了他的表情外,我也注意着他的“卡瑞克”剑。这把剑现在看上去非常安静,剑光给我的感觉是冰冷的,但是在缓慢地流动。像一条暗流。
  我和其他人一样,都被他约束着。我们紧紧跟随他,就像完成一个宿命。
  生命中有些东西需要偿还。我欠他的,只有用我的生命去还。这也是他的需要。
  --达肯有一段比较长时间的停顿。我没有打扰他的思绪。我静静等待着他继续开口。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瞳孔里折射出他内心的痛苦。回忆,显然是痛苦的。卡瑞克,光芒黯淡,我感觉不到它的活动。
  最后他的行为超出了我的意料。我无法再次进入他的思想去读懂他。他在我的思想之外。
  他依然特别。我知道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他那个结果。但是他一定要选择。这次他比从前任何时候更加坚强和果断。
  我知道死亡的滋味。我曾经离死亡只有半步。
  --达肯又陷入沉默之中。死亡的回忆也许正在侵袭着他。他的瞳孔收缩,肌肤也已绷紧。卡瑞克也在缓慢地被压缩渐小。但我猜想,这是它爆发的前兆。
  我所居住的吉斯瑟雷城市变得弱小。因为人民的思想有了分裂。一个分裂的意志不再完美,它有了缺陷。因此我有了缺陷。我接触的事物也有了缺陷。我们的城市,开始步向崩溃。
  我开始崩溃,步向死亡。
  他给了我色西蒙圆环,借着圆环上刻着的色西蒙的话语,挽救了我的意志,给了支撑我生存的思想。
  我知道他挽救我是为了我的武器能提供给他服务。我的强大思想一旦恢复,卡瑞克将重新变得有力。
  我重新了解我自己。因此我的思想有力,卡瑞克刚强有力。我了解我已经被他的枷锁捆绑。但我所受的折磨来自于我的思想,而非他。
  --我必须承认,和达肯交流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我很艰难地试图理解他的话语,他的思想,他的力量。但是这又是一次难得的体验。他是一个很难遇到的吉斯瑟雷人。
  我被他束缚着,一直无法挣脱。除非他死去。但他是永恒的。
  枷锁最终破裂,如己所愿,我得到自由。因为他自愿选择了死亡。他甘心投入到了血腥战争中去。
  他用死亡来解脱我们这些受缚者,解脱受缚的诸界。但是痛苦继续折磨着我。
  --卡瑞克开始沸腾,像是滚烫的岩浆冒出一个个气泡一样。折磨仍在达肯心里,并没有随着无名氏的死亡而结束。但是本来应该结束的……枷锁不是已经碎了么……
  --我有必要在此简单解释一下血腥战争:这是由两个邪恶种族--巴兹魔和塔纳里魔之间展开的无休止的战争。战争席卷多宇宙,几乎所有种族都无法安然置身事外。我目前知道得不是很详细,也许还需要其他人的自述来补充。
  因为我无法了解他。我原来以为我了解他,但是最后我仍然没有。这说明我的思想有缺陷。我还有缺陷。
  其实我并不了解我自己。
  --达肯低下头,神情非常痛苦。我看不到他的黑色眼睛里的黯淡悲伤。也许他也不想让我看到。他黄色的皮肤继续收缩,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压迫降临在他身上。从肉体到内心,不断施压。卡瑞克黯淡如地狱,软弱如碎布。
  ……我曾经试图解答一个问题:什么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这是解谜者的永恒谜题。没有人有答案,除了他。
  因为解谜者只要他的答案。无论他回答的是什么,解谜者都认可。
  他的本质确实改变了。但是问题重新冒出来: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本质?
  我无法回答。我的思想还不够强大。
  --达肯再次陷入沉默。这段沉默的时间非常长。我无法忍心打破这个微妙的寂静。这也使我有时间去思索:什么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是什么使无名氏由一个冷酷无情的利用者变成一个甘愿放弃永恒生命的忏悔者?这毫无疑问是两种极端。但是必定有一种力量使得他从一个极端跳跃到了另一个。我不认为这个变化是偶然的。
  --我进而思考:诸界的本质到底是善还是恶?善的力量就足够改变无名氏的本质了么?如果善的力量强大到使人放弃永恒,那么为何恶仍旧横行?人们无法为了善而放弃诸多微薄利益,以至于持续为恶,那么善又如何有力量使一个人放弃最大的利益--永恒的生命呢?乃至于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我迷惘,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任何一个答案……试想,和无名氏共同经历了这一切的同伴们,比如莫提,比如达肯,他们的困惑更大……这种经历,显然也已经改变了他们很多。
  --终于,达肯再次开口了……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他一起在诸界中冒险,是宝贵的经验。如今我身上枷锁已经破碎,但心里的枷锁,思想的枷锁仍旧存在。我了解到我并不了解我自己,而且也并不了解他。
  多宇宙可供我学习事物的多不可数。在多宇宙面前,我是渺小的。
  在他面前,我同样渺小。
  我知道你和我交谈不会获得愉快的体验。我也从未和一个人如此阐述过,甚至包括他。
  因为你提到他,因为他打破了我们这些受缚者身上的枷锁,他以死偿还我们自由,我愿意为你提供如此描述。这种描述也能些微减轻我的痛苦。
  很高兴认识你,但是达肯今后难有机会和你见面了。
  --达肯以一个极为优雅而迅速的姿势收起卡瑞克,简直就是一个舞蹈动作。他在转身离去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黑色的眸子里有说不出的深邃,但或许又是空洞。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想像成“空洞”……我也注意到他的黄色肌肤有了些放松,皱纹又再次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何得到这样一个感觉:这是我和达肯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再也不会有机会和他做如此交谈了。
  --因此这次他的自述,弥足珍贵。


  呵呵,我的朋友,你迷惑了么?我觉得迷惑。我需要些时间来整理我的思绪,我那有些杂乱的思绪。
  和莫提的谈话风格完全不同的达肯,话也没有莫提那么多。那个怪趣的头骨几乎不要我来引导,他一个劲地说,虽然罗嗦,但是也容易让人明白。而达肯则比较隐晦。
  不过我可以感觉到他们都有一面暗藏的面具,他们一面阐述,一面藏在面具之后,即便是那个活泼的莫提。
  他们都有很多隐藏着的话语没有说出来。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吧,适当的隐瞒我认为是必要的。赤裸裸的表达虽然直接,但是也容易造成伤害。他们都经历了很多,伴随着无名氏这样独特的人物如此之长的时间,他们也学会了很多动西。有些是被动的,有些则是主动的。
  他们对无名氏的态度也有些差异。但是共同的一点是,他们都尊敬无名氏。尊敬一个曾经冷酷地毫不留情地束缚过他们的人。
  无名氏先使他们受缚,然后再施放他们,但是他们是从内心里真正的尊敬无名氏。虽然他们都称不真正了解他。
  我相信他们眼里的真诚。
  朋友,你对无名氏有那么一丝毫的兴趣么?如果你没有,我再次向你道歉,我可能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但是如果你有,请继续留意下一个自述者--这次是一位女性,阿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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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阿娜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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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娜是个提夫林女孩,她看上去强壮有力,并且很热心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这让我感到有些诧异。就我对提夫林这个种族的了解,她算是一个异类。
  我得说说提夫林。凡是被邪恶的下界接触过的孩子就是提夫林,这是比较笼统的说法。我想提夫林是那些被下界邪恶侵犯过的女子腹内的胎儿,或者是在被下界邪恶打上印记的人--这个印记意味着他们是邪恶的。总之提夫林是个邪恶不祥的种族。生活在和平环境里的人们,不会愿意和他们接触。
  这样导致提夫林不乐意也不善于和他人打交道。他们比较封闭,独来独往,很难接受他人的友情。但是阿娜是个例外。
  我愿意这么推测,她的转变也是因为受到了无名氏的影响。
  提夫林是有尾巴的,你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他们和普通人类间的区别。在阿娜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她的尾巴就会摆来摆去,越不稳定摆动越急促。
  朋友,在我开始向你展现她的自述前,我想说:阿娜长得不坏,但是你不会认为她是一名淑女。事实上,她曾是一名……


  我曾是一个收尸人。你不必感到太过惊讶,那确实曾是我的职业。我把法印城里能够找到的尸体都收集起来,然后卖给清除者。
  他们要尸体,我要钱。就这么简单。
  我为何要做这一行?我没有选择,我生来就是做这一行的人。我的养父是法络德--你知道他么?哦,你只是略有耳闻,那么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下我的养父。
  他原来并不是收尸人之王,他曾经是一名贵族。我看得出来,他保有一些收尸人所不具备的习惯,一些动作,等等。他收养了我,待我还算不错,我有吃有住,你看我长得还是蛮强壮的,呵呵,对一个女孩来说,这并不多见。
  但养父并没有太多感情。他对收尸人的惩罚有时候相当残酷。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因为我灵巧,我有特殊的本领为他收集更多的尸体,因为我熟悉法印城下层社区的每个角落。
  养父有用不完的钱,他完全可以不做收尸人这种行当。但是他坚持收集尸体,和清除者做交易。我曾经猜想:他可能在寻找些什么东西……从充满污垢和腐烂的垃圾场所中寻找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对此一直感到非常奇怪,直到遇见了他。是他,他教我答案。
  我离开养父,和他在一起旅行。我逐渐发现,养父确实在寻找一样东西,借着这样东西来逃避可能会受到的惩罚。他作恶多端,害怕报应。因为不端行为,他失去了贵族的资格。我想他还对驱赶他的贵族们怀有一股仇恨。
  --法络德在我看来,是最丑陋的人。从腐烂的尸体上建立一个肮脏的金钱帝国……这种人……为何会有阿娜这样的女儿?哦,我非常庆幸,阿娜不是他亲生的。但是,法络德和下界的邪恶相比,恐怕也差不多少了。
  好了,回到你最关心的话题上来。
  我最初和他相遇时,就亲眼目睹了他的离奇死亡。我觉得他满身伤痕,非常奇怪,简直就是一具走动的尸体!于是我跟踪他,却意外看到他被杀害。
  他的死亡……非常可怖……你看见过鬼魂么?很多在空中飘来荡去的鬼魂包围着他……像是满怀仇恨,要他的命……
  --阿娜的脸孔在扭曲,想必无名氏的死亡惨像在她头脑里牢牢生根了,恐惧也是。她的尾巴缩紧,蜷曲起来,末端微微颤动。
  ……我一直藏在暗处,等鬼魂们散去很久之后,我才潜出来,那时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清晰地看着他。他的脸上也有伤痕和针线补丁,他的皮肤满是皱褶和伤疤,像是一张千疮百孔的厚牛皮……我嗅到他身上有一股怪味,这种气味我此前从来没有闻到过。和其他尸体不同,我形容不出,总之很特别……嗯,我想我不讨厌这种气味……
  我照例收刮了他,只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铜球,养父对这个东西很有兴趣,就拿去了。清除者是需要他的,于是我把他送到了清除者那里。
  唉……我说不出来,他对我有种奇怪的吸引力,就算他死了那种吸引力也没有消失。当我看见他从清除者的停尸间走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种很混乱的情绪在……翻腾……我应该是很吃惊,他居然活了过来,但是我好像又没有太奇怪,仿佛已经有了预料一般……
  从此我知道他不是个凡人。当我终于和他一起旅行的时候,我发现他真的是不死之躯。我也渐渐明白,那些鬼魂为何对他充满仇恨……他每复活一次,就有一个人死去,一个新的鬼魂将诞生……这就是他永恒生命的秘密……
  这样的永恒,在某些人看来,可能是邪恶的。但是我无所谓,他没有莫提私下里说过的那样凶,他很平和,我感觉得到他灵魂里的……善意……并且他很坚强。
  我是真心愿意陪伴他一起经历所有苦难,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是个不凡的人,也许注定要遭遇很多难以想像的阻碍和磨难,但我没有怨言。我渐渐能够明白他的内心,他一直希望找回自己的记忆,找回自我,当他发现自己曾经犯下很多过失的时候--我不认为那是他的罪,那只是他的过失,因为那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前世犯下的--他真诚地在忏悔,悔恨折磨着他……无论谁体察到了他痛苦的灵魂,都会为他难过的。
  --这时,阿娜的尾巴渐渐举起来,开始摆动着。她的话语里分明表白了她对无名氏的情意。我猜想她可能喜欢无名氏。
  你明白永恒么?我不知道我明白多少,但是我明白一点: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那样背负着重担!因为没有人有他那么多时间去犯下那么多过失,自己却还要来承担所有责罚……这是不公平的!!
  为何他要受此折磨!!
  --说到这里,阿娜的尾巴疯狂摆动。她陷入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中。我可以感觉得到,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她对无名氏深刻的感情,这种感情空气无法承载。劈啪,似乎有一种这样的声音在我耳内响起。空气破裂了……然后我听到呜咽声。阿娜的哭泣。我静静等待……我的安抚可能没有任何作用。唉,让她自己逐渐适应痛苦吧。
  ……让你见到了我软弱的一面,你会嘲笑我么?不会?哦,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我肯定今生无法忘记我和他分别的场面!那是我和他的永诀!他将我们送回法印城,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带着微笑,舍弃我,去他说的该去的地方……我知道,那是可怖的深渊,血腥战争正在进行,它永远不会结束。但是他已经不再永恒了。我永远不要想像那可怖的惨景再次出现……
  --阿娜把脸埋在双掌间,倚在膝盖上,她的肩膀有规律的耸动着,伤心地流泪……她如此痛苦……我此刻忽然有些怨怪自己言謇词拙起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我是如此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我双眼模糊,闭上眼睛,感觉有什么在涌动着,要冲出来。一副鬼魂撕裂无名氏的画面忽然在我脑海里出现。但是我知道,无名氏在血腥战争中的死亡更加凄惨。无数的塔纳里魔和巴兹魔将会疯狂地把他扯成碎片……永恒……失落了。它轻轻地坠落在地,却发出轰鸣震耳的巨大响声。
  --无名氏……死了。阿娜在哭泣。


  阿娜的自述,就这样结束了。
  我想我那时该离开了,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肩头,然后我就离开。
  我走了很远之后,她的哭声还在我耳道里回响。
  此刻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呢?这个提夫林女孩是同族的异类,也是同族里最可爱的一个。她毫不虚伪做作。对于所谓邪恶的生物而言,阿娜的真诚是最可宝贵的。从阿娜的转变中,我也可以感到,无名氏那巨大的人格力量。那震撼人心的力量同样也影响到了其他的同伴。当然也影响到了我。
  无名氏的故事并没有在阿娜这里结束,还有一位女士,失宠,她将会接着述说无名氏的传奇故事。失宠是最美丽的女士,她有罕见的风采,莫提曾经这样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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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失宠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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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莫提曾经告知我:失宠是法印城最美丽迷人的女子,但我看见她的时候,仍然不可遏制地感到一股晕眩。她拥有完美的身材,用魔鬼身段来形容她是远远不够的。她的面孔像是磁石吸铁般深深吸引着我。我无法描绘她的五官和所有令我颤栗震撼的局部细节,从她身上挪开目光我也倍感艰难。老天,还有她快要杀死我的醉人风度……完美的典范!她是完美的典范!
  真是不可救药。
  呼~我还是得说明一下:失宠是法印城智慧欲望妓院的院长,并且她是个塔纳里魔--不,是塔纳里人。
  智慧欲望妓院……朋友,不要被最后那个词迷惑住。你在这个妓院里无法得到任何肉体上的官能快感,你久积的欲火不会有机会在这里发泄。这里的成员当然都是美女,都非常美丽,但是她们用充满智慧的聊天服务代替了赤裸裸的性服务。你只能享受思想交流的快感。
  局限于精神上--你寂寞么,你感觉孤独么,你需要排解,需要倾诉么,你有什么疑惑和困难么?朋友,如果你有,请来法印城的智慧欲望妓院,这里有诸界一流的聊天大师和沟通高手,你会得到满足。
  (呵呵,都成了广告了。)
  而失宠是这个妓院的院长,所有成员的导师。因此她令你无法挑剔:美丽和智慧如此完美地集中到一个生物身上,神也会忌妒吧……
  无论如何,我非常得意,我有机会和她坐在一起,聆听她的声音。我想在我完成自述记录后,我会要求她为我服务的。噢,朋友,我比你幸福!
  当然,这份自述肯定极为珍贵。


  和你一样,朋友,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名字,并不是最重要的。实际上它可能隐含很多危险。我想你会奇怪我为何这么说。在诸界,名字是一个人独有的标记,所有追逐从名字开始。他失去名字的记忆,使那些鬼魂对他的追踪变得困难起来。
  他的归宿是投入血腥战争。在那里,他将继续传奇的一生。我相信我和他还有再见的一天。他失去永恒,但没有失去所有,得到的反而比失去的更有价值。
  我和他有些微类似之处。我也曾经邪恶。我是个塔纳里人,我的母亲拥有比我更加出色的外表,她也是所有塔纳里人中最能诱惑男性生物的女妖。她成绩彪炳。我继承了她的优点,但是我抛弃了塔纳里种族的意志。我奇迹般从巴兹魔手中逃出生天,幼年的磨难使我对多宇宙的认识比普通生物更加深广。
  很少有人能够真正懂得血腥战争的意义,包括巴兹魔和塔纳里人。血腥战争实际上是诸界保持平衡的一种方式,因此它一直存在于多宇宙之中。它最先为巴兹魔和塔纳里人挑起,原因是因为双方无法同意彼此对诸界的处理方式和在诸界中的存在方式--巴兹魔主张秩序的邪恶,塔纳里人则赞成混乱的邪恶。
  这场战争从下界升级到整个多宇宙,没有任何域界可以幸免。它的意义在不断破坏和不断抵制中被放大,它使这两个公认的邪恶种族不会有精力去做其他事情。而其他种族将竭尽权力捍卫他们的集体意志。
  血腥战争破坏性极强,给多宇宙带来无穷困扰,但是它同时也使多宇宙得到重新构建的机会。多宇宙必须保持平衡,极强的摧毁力量会被赋予相应的反弹。
  因此,他进入血腥战争,并不可能改变血腥战争的走向。他的目的是要获得一种完整。他是残缺的,他必须将自己划成一个真正的圆环,这样他将圆满。
  他众多一生累积起来的罪孽就是环上的缺口,永恒生命将无法使他完成圆环,只会使缺口变得越来越大。永恒造就的折磨给他巨大的痛苦,也逼迫他重新构造自我意志。永恒和血腥战争一样,也能造成巨大破坏,因此他选择在血腥战争中修复永恒的缺口。
  你可以体会得到,朋友,时间失去意义后,他所有的努力都是没有价值的--除非恢复时间的意义。因此,永恒最后成了他的敌人,他的累赘,他所有折磨痛苦的来源。
  给予他永恒生命的是被囚禁在黑刺迷宫里的解谜者,一个老女巫。解谜者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要求如此。原来的他想要永恒的生命。
  一个多么值得深思的讽刺……
  解谜者有如此能力,怎么会被囚禁呢?我想你会希望得到答案。
  解谜者是被痛苦女士所囚禁。
  痛苦女士,是法印城的主人,她一直居住在法印城里。法印城,是多宇宙的中心,它被称为“众门之城”,和所有界域互通。只要你能找出城内隐藏的钥匙,当你得到钥匙,门将出现。你得以通行。为了保护法印城,痛苦女士用她自己的力量阻挡所有神祗和怪物进入。这样一来,等于她自己也被囚禁在这个城市里。当然,她心甘情愿。
  但是解谜者似乎无法忍受任何人被囚禁,她执意要突破痛苦女士的屏障,解除痛苦女士的牢笼--在解谜者眼中,法印城是痛苦女士的牢笼。因此,解谜者被痛苦女士囚禁起来。
  这是另一个值得深思的讽刺。
  多宇宙遍布无法预知和难以理解的元素,它有不可抗拒的运行规律。这是它存在至今的原因。我们总在多宇宙里从“无”开始寻觅,得到,失去,最后消失成“无”。我们的生命轨迹恰巧是一个完整的圆环。
  呵呵,朋友,我想这并不容易理解,也许你会要花些时间来仔细思考,我花费很多时间才得到这些结论。
  我们,所有和无名氏一起旅行过的同伴,在有生之年,都会牢牢记着他。这里面的感情有爱也有恨,朋友、情人、仇敌,都深受他永恒带来的辐射。
  你所知道的人当中,莫提和达肯,是为了偿还他;阿娜,是因为爱他;我,已将生命和他捆绑在一起,我一直在寻找他,而且将继续寻找下去。
  我等待我们的重逢。
  他漫长的历程中,给很多人带来了伤害,谋杀,背叛,欺骗,等等邪恶的事迹他都不缺乏。他罪孽深重。最后一生,他重新构造了自我,开始检视并反思所有过去--你知道,他有一本日记,这本日记是一个十二面体,用幽欧语写成。除他之外的最后一个掌握幽欧语的人,已经被他杀害了,因此其他人无法窥看他恒久流传的秘密。
  彻底的反思,他开始醒悟,开始忏悔,开始赎罪。他失去了自己的本质体。我们曾经为他赴死,只有他融合自己的本质体,他才能具有救赎我们脱离死亡的力量。而和本质体融合,就是结束自己的永恒生命。
  他的这一行为,是他最彻底的转变。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圆环。
  你能从他的圆满中领悟到什么么,我的朋友?
  是反思。
  最后,我告诉你,朋友,他离开我时说的那最后几句话,我以生命来铭记。
  --我不会忘记你为我做的牺牲,不会忘记你。
  --时间消磨一切,但我会尽力抵抗。再见,失宠。
  只要他还记得我,我们就会再见面。永恒,已经失落,但是我,不要被时间从他的记忆里剥离。
  我要再见到他。


  朋友,这个无比优雅美丽的女士,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自己的冷静。但我可以看见她心里的泪水,那混合着坚强。
  唉,关于无名氏的故事,关于这些灵魂自己的故事都结束了。我无法得到更多的口述。
  从失宠的话来看,多宇宙自身无时无刻不需要反思自我,我们无时无刻不需要反思自我。
  我完整么?你完整么?我们在反思中得到完整。
  无名氏也是。尽管他犯下无数罪行,但是最终时间给予了他惩罚。我要说,他是勇敢的。
  伟大的无名氏。
  莫提,达肯,阿娜,失宠,都有坚强的灵魂。他们曾经和一个伟大的人物共经磨难,并且为他从容赴死,赢得他的转变。如果不是这么多屈死的魂灵,不是这么多可怕的罪行,无名氏能够得到他的完整么?
  他历经诸界,最后回到了起点,回到了时间面前,接受时间的审判。他从时间里诞生,又从时间里终结。
  他完成了一个圆环。
  这些自述,来自灵魂深处,因此它们显得额外宝贵。只有时间才能彰显它们的价值。
  在时间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
  我们在生活中都曾经受折磨,只有具备勇气反思的人才能赢得自我。
  朋友,我恐怕无法在短期内完整表达我的想法,我感觉我的头脑还处在混乱当中,我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这些口述都记录在此,供你们有兴趣的时候来阅读。
  朋友,容我道声再见。
  什么才是宝贵的呢?
  永恒轻轻坠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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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 该用户已被删除
吉尔 发表于 2008-5-13 23:42:30 |显示全部楼层
恶魔的血匕首


作者:oltra  来源: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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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轰”地一声响,一道牛吼一样的声音叫唤了一阵,四下里呼啦啦地刮了阵风,就沉寂下去了。雷电的吧滋吧滋声,五彩球的残像,褪去了,这里原来是个又小又黑的石室。
我一手握着血液符咒,一手拎着斧子,静静地呆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从墙角闪出来,问:“全都……摆平了?”

莫提看起来像刚啃了七八十个老玉米棒子,下巴歪得厉害。他的下颚咔咔响了两声,说不出话来。我赶紧把血液符咒递过去,绿光闪过,一通臭骂迎面而来。

“……我负责吸引火力,你负责背后偷袭,这是事先说好的战术,也是实践证明成功的战术……”
“你躲在墙角也算是吸引火力吗!也许再迟半秒钟,我的下巴就会脱臼!像我这么洁白坚固的牙齿,应该去咬七分熟的小牛排,而不是那个干巴巴的老魔法师!天哪!我一路跟着你都咬了些什么!僵尸,清除者,巨骷髅,街边的小混混!我生前坚持每天刷牙才有这样的好牙齿,到死后却这样被人糟蹋!难道要我去咬一个臭烘烘的亚拜黑恶魔你才甘心吗!”
“众所周知,黑恶魔是不受普通物理攻击的,所以除非你的牙附加了魔法性……”
莫提斜过眼来看我,“嗯?”
我急忙把脸转过一边。“啊让我们来看看这次的战利品……”
地上扔着几件饰物,几张卷轴,还有一把黑黝黝的小刀。
“这些饰物看起来很值钱。还有卷轴,可以留着以后转成法师再用……啊该死!是把生锈的匕首,卖不出价钱的废铁!”
虽然这么骂着,我还是忍不住弯下腰去,把它捡了起来……

匕首入手时感觉冰凉,但在下一瞬间却变得火烫,并且迅速传遍我全身,好像地下突然开了个口子,热气“呼”地涌上来。我晕眩了一下,身体晃了晃,立刻又站稳了。
“我想你应该保持适当的运动,防止在从地上捡钱时血行不畅,哈哈哈哈。”

我甩了甩头,紧闭上眼睛,再睁开。灼热的感觉消失了,我握了握匕首,发现它是温热的,很接近于体温。这样的温度,好像应该只属于生物……握下意识地摸摸额头,发现有点低热。拿匕首到油灯的微光下一看,剑身已经锈蚀得疙疙瘩瘩,完全失去了光泽;但是在那厚厚的铁锈之下,好像有某种放射性的东西……这使得它看来隐隐地透着暗红色。
“拾到宝贝啦!一把生锈的匕首!也许可以卖到一块钱!真是了不起的收获!”
“莫提,过来看看。这把匕首像是有什么特别……”
“这当然是把特别的匕首!那个干巴巴的一身臭肉的该死的老头,拿它削过土豆,切过洋葱!啊哈!也许还剁过苍蝇的脑袋,放过耗子的血!”



我们走出了陵墓,回到了巢穴。
“下面……应该去哪儿呢?”
“看你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你要去市场卖你的小首饰。”
我拨弄着口袋里的几个戒指,嘴角忍不住浮起微笑。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前面拐角处站着两个小混混。我扭头看了看莫提。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啊,啊!总是这样的。”
我走上前去搭讪,两句话就激得他们拔出了刀子。按照事先约定实践证明正确的战术,我应该转身就跑,由莫提从背后突袭。于是我……
我拔出匕首,“噗”地扎在当先一人的胸口。另一个愣了一下,我从那个已经是死尸的胸口拔回匕首,“噗”,扎在他肩膀上。他惨叫了一声转身逃跑,我追上几步,“噗!噗!”

………………

我提着匕首站在那里,搞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跟那两个混混搭讪--激怒了他们--然后--我看了看匕首,仍然是黑黝黝的,只是那隐隐的暗红色更鲜活了些。我看看地上的尸首,看看手里的匕首,始终不能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莫提过来,看了看尸体,看了看我。从他的眼里我也看到了“难以置信”。
“啊…………呣。一共用了四刀。对于一个生手来说,干得还算利落。要知道,对付这种一辈子只洗两次澡的脏鬼,拿刀捅比拿嘴咬要正确地多。”
“这真是……我做的吗?”
莫提斜着眼睛看了看我,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我倒觉得这更像是幻觉。”


我迷迷登登地又站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我该作些什么。我翻了翻地下的两具尸体,找到了一只铜戒指,一个铜手镯。



市场上。
“来呦,来看看吧,法印城最好的武器!”
“啊,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这把匕首……”
“呣--这确实是把特殊的匕首。十分罕见。”
“那么它到底……”
“哦哦,先别着急,那需要一百块。小伙子,行有行规,你要付鉴定费。”
我转身就走。一百块,天哪,就买他那么几句话!等我学会了鉴定术,鬼才会来找他!



“嘿老大,那伙人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一伙人正从冒烟尸体酒吧前往这里走来。他们都穿着红色的衣服。
“该死!人太多了!”
“我想我们应该明智地选择……”
我拔出了匕首,冲了上去。


等我意识又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包括莫提。
我问路边的一位老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捅了那个大个儿九十八刀。”
“他是我的仇家。”
“你捅了那个骷髅头七百八十四刀。”
“……………………”
“那个骷髅头一定欠你很多钱。”


我杀了这个街区最强悍的流氓头子。也许还杀了大部分的流氓。我还杀了,莫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第一次使用了复活术。莫提悠悠醒转,痛苦地呻吟着,看起来很虚弱。但是他看到我就来了精神,“嘿老大,这回干得可真他妈的漂亮!要不是你冲了上去,我还真不敢跟他们干起来!看这满地的尸体!要不是有个混蛋在背后捅我暗刀子,我真能再多咬下几只耳朵!虽然我敏捷度绝对够高,但那个小子的刀子还真他姥姥地快!又够狠!啊!要是我知道他是地上的哪一个,我真该去咬掉他的鼻子!”
“………………莫提,在这儿等我一下。”
“哦,哦,小首饰塞满了荷包,又该去市场了。”



我返回了市场。
“这里是一百块,告诉我这把匕首的来历。”
“啊,我不知道这对你是否是个好消息……”
“喂,我已经付过钱了。”
“那好吧……这把匕首,在传说中被叫做‘恶魔的血匕首’。它是以前去刺杀恶魔的勇士用过的;据说他几乎要得手--但是最后,恶魔把他杀了。”
“这把匕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把匕首刺中了恶魔……并且一直留在它体内。它长期浸没在恶魔的血中,以至于几乎成为了恶魔身体的一部分。使用这把匕首的人,会变得……狂暴。”
“狂暴?”
“也就是说,在受到攻击的时候,会不顾一切地攻击身边的任何人……敌人,伙伴,过路的陌生人,知道威胁消失,才能够清醒过来。”
我背上嗖嗖地掠过了凉意。
“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那是没用地。这把匕首被下了诅咒……除非解除了诅咒,否则使用者是不能解除它的装备的……当然,如果你想买些武器留着以后用的话,我这个有法印城最好的短剑和战斧……”
“要怎么才能接触诅咒?”
“啊,据说有接触诅咒的法术。不过那是高级别的法术,如果你是高等级的法师的话,也许可以学会它。不过,又何必要解下这把匕首呢……它的攻击力与攻击速度都不错,还可以提高攻击等级和命中率,还可以让敌人中毒……至于狂暴么,攻击一切正是屠杀者的本色……只要不是在我旁边。当然啦,如果你确实想换件什么武器的话……”
“不用了。再见。”



我回到冒烟尸体酒吧前。莫提在街上飘来飘去,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
“嘿!看你的丧气样,那些小首饰被压价了?”
“……莫提,去酒吧逛一下怎么样?”
莫提惊奇地吹了声口哨。
“啊!我一定是听错了。逛酒吧?啊哈!看来你的小买卖做得还挺不赖!”


我们走进了冒烟尸体酒吧。
“啊~~~好久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了!要知道,我生前每个月至少要在酒吧里泡上二十八天--在二月--还不是闰年。”
莫提兴奋地飘来飘去,喋喋不休地讲述着他生前泡吧的光荣史。我敷衍了他一阵子,渐渐地不耐烦起来,撇下他在那里对着玻璃杯的方阵发表演讲,去执行职业冒险者的例行公事--搜集信息。没准能接到一两万块的大case,我想。
打听了冒烟尸体酒吧的来历,打听了老板娘和顾客的信息,听一个老资格的冒险家讲了一通异界的事情,酒保还给了我一个撵走欠帐顾客的任务,报酬是免费的招待--不用说莫提对此一定很感兴趣,但那个欠帐的说除非我给钱,她才能结帐--让她一边呆着去吧,也碍不到我什么事。


我走到一个瘦高个儿的吉斯瑟雷人面前,跟他闲聊了几句,没想到他说要跟着我走--就算言情小说看多了,也不必一见钟情非跟着我私奔吧?我正想说我不对美女以外的人感兴趣,莫提飘过来悄悄跟我说:“吉斯瑟雷人有着天生的特殊能力,沉默寡言任劳任怨勇敢顽强忠心耿耿,是不可多得的旅行伙伴,性价比绝对够高。”我想起一路上遇到的巨骷髅魔法师黑恶魔之类角色,看了看他背上那把墨绿色的长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食宿费用自理。”
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我叫达肯。Your Path Is Mine。”
好好地帮着我打吧。只要不是“My Money Is Yours”,我才不管什么你走什么Path。


我们走出冒烟尸体酒吧。
“气氛不对!”
“……为什么你要说得好像你有高级体察术一样呢?我想我已经看见阴影里站着的那些混混了。”
“他们一定是来为他们老大报仇的……噢天哪,恐怕有三四十人……我想,莫提,这回我们应该明智地选择……”
身边一个高瘦的影子掠过去,他手里闪动着墨绿色的光。
“嗨!你不要命……”我赶上几步想拉住他,忽然脑中“轰”了一下。在一瞬间,我只看见满天的血光。

………………………………

我醒过来,觉得浑身发痛。
“啊……该死!忘了买符咒了!”
我艰难地转过身,看到莫提瞪着我,脸色惨白--我的意思是说,看起来比一个洗刷干净的头骨更白--就像在防腐液里泡过四年那样。
“别这么看我,你的眼珠子会掉下来的。”
“……我知道你是不死之身。”
“但是不死之身也会痛……噢……我迫切地需要一个符咒……一些绷带也好……”
“……所以令我感到惊讶的也不是这个。”
“什么?”
“我想我还没有告诉过你,色西蒙圆环和瑟斯剑,是吉斯瑟雷人精神的延伸--也就是说,只有那一个吉斯瑟雷人,才能够使用它……”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噢……咦,达肯呢?”
“我认为你在战斗开始之前,先把他杀了。我还认为你杀他的目的,是他的圆环和剑。我还认为……虽然你一直都很贪财,但这次,你太过分了。吉斯瑟雷人是严格中立的种族……但是他们决不好惹。而且是为了他的圆环和剑……天哪……贪财的人都会比较愚蠢吗……”
我转身,看到了尸体堆里的两条长腿。
“…………莫提,在我使用复活术之前,我想我们得谈谈。”

…………………………………………

“这把匕首会使你狂暴?”
“是。”
“这把匕首已经加了诅咒,无法解除?”
“是。”
“…………今天的事,不是第一次?”
“………………是。”
“……………………”
“我很抱歉,莫提。”
“……………………”
“我想--”
“但愿这会是最后一次。好了,去对那个可怜的家伙用复活术,带着他到酒吧里来,剩下的我来解决。”



我们在酒吧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背也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劲儿了……门外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这片的收尸人一定发了笔不小的财。在走出酒吧的时候,我们还是三个人。我问达肯:“莫提都跟你说了?”
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Your Path Is Mine。”



我想吉斯瑟雷人脑子里都只有一根弦。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个瘦高个儿在战斗发生时,总要冲到我前面--结果就是,为了补充我的复活术,我们不得不经常地停下来休息。
我问莫提:“你有跟他说吗?”
莫提看着我。“吉斯瑟雷人沉默寡言任劳任怨勇敢顽强忠心耿耿,是不可多得的旅行伙伴。”
“性价比绝对够高。”
莫提笑起来。“从你嘴里说出来,会比较像赞美。”



沿着一条又一条的线索,我们找到了收尸人的头头法络德。一番交涉之后,我答应了帮他寻找丢失在地下王国的铜球--据他说那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对他,也许也对我。


在这期间,我和莫提之间发生了小小的摩擦--事实上,这令我很尴尬。整件事情是这样的:我曾经帮一个叫因格拉丝的姑娘返回了她的世界--在这之前,她为了躲避那些不可知不可见而无处不在的门而不停地逃跑。她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颗她掉落的牙齿做纪念--这是我接过的少数几个没赚到钱的case之一。那颗牙当然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确切地说是一钱不值,于是在背包空间吃紧的时候被我给扔了。后来我们才听说,因格拉丝之牙是莫提最强的武器--我很怀疑其真实性。在我看来,莫提比伶牙俐齿--注意后两个字--得多,所以必定是莫提自己的牙更锋利一些--虽然这么说有点牵强。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莫提唠叨了几天也就过去了。事后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还花了大钱,为莫提装备了毒蛇之牙:魔法性加中毒属性,高命中率,高攻击速度的高等级武器--本来意外可以皆大欢喜,没想到们÷那毒蛇的牙齿和人类的牙床不甚吻合,莫提装上之后左宽右窄极不舒服,整晚失眠,偏偏那些地下的鼠人只有魔法攻击才能奏效,我的匕首全然派不上用场,只好由莫提和达肯冲锋陷阵,自己远远地躲在后面--若站得近了,一时狂暴起来,会提着刀追着他们乱捅--这连我自己也觉得大失面子,无怪乎莫提连日来对我冷言冷语冷嘲热讽拿冷屁股来贴我的热脸--毕竟嘴里安上一颗美女的牙齿,单从心理上来说,就比安颗蛇牙要熨贴得多。

那时候我真想找个鼠人戳上二百来刀拖到市场上去当筛子卖--遗憾的是,没有那个鼠人愿意这么配合我。

所以我只好忍。


直到我一人一刀,血洗了死亡国度和万众一体。

莫提一连几天都不敢跟我说话。连达肯对我也有些目光闪烁。毕竟一个单枪匹马屠尽了死亡国度的上百个僵尸和万众一体的铺天盖地的硕鼠群的人,失不会让人觉得容易亲近的。在接下来的探索中,虽然已经很少遇敌,但莫提和达肯还是离得我很远--这使我觉得郁闷,但也颇为自得--这样的战绩放到别人身上,很可能导致自傲乃至自大--而我却只是自得,或是些许的自豪--可见我是一个谦虚的人。我深深地体会到,在“金钱是万物之源”旁边,又添上了一句,“暴力是世界之宝”。


我们在水中国度找到了法络德的铜球,还有不少的好东西。塞满的背包催促我赶快回地面--事实上我回去得比它催得还快。我把铜球给了法络德。他没有负约,给了我相应的回报--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还向我介绍了他的女儿--一位我们曾经在停尸间外碰过面的姑娘--还要让她带我去我重生的地方。
我听到莫提在背后吭哧吭哧地笑。“是个美人,不是吗?”
就相貌和身材来说,确实如此--不算上她那条摇来晃去的尾巴。天知道一个提夫林怎么会长着鼠人那样的尾巴,也许她有一个鼠人分之一条老鼠尾巴的鼠人血统吧。但是美女长着老鼠尾巴毕竟难以让人接收:尤其对于一个被硕鼠群咬死过二百多回的人来说。虽然被咬死后能马上复活,但是被硕鼠群咬本身就是一个恶梦--铺天盖地的灰色褐色的毛团,小红眼睛,尖细的牙齿,在数量足够多的时候还能施放不知名的强力魔法--这使我一想起来牙根就咝咝地发寒。

“那样的地方,即是你给一个收尸人一百倍的报酬,他也不会带你去--除了我的女儿阿娜。不过要是你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就必须到那里去--那是你进停尸间前呆的地方。”

我还能说什么?跟一个长着老鼠尾巴的提夫林一起旅行绝不会令人愉快;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她的长相还算不赖--从这个角度去想,我的心理果然平衡了不少。



我们动身前往阿娜“捡”到我的地方--永叹巷。我想起来,对莫提说:“告诉阿娜,我们的注意事项。”
“女士不得穿着吊带裙以外的服装?”
“……莫提,我可不想伤到女人。”
“好啦,好啦,看到了美女,扮起了正经。”

我也不清楚莫提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但是阿娜的反应让我觉得很--啊,放心。
“So Cool--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的。我拖你去停尸间的时候还以为你就光长了个大个儿!怎么,死亡国度和万众一体都是你摆平的?不会死的人就是不用怕死啊。不过--是不是只有狂暴了你才有胆去砍人?”
我扭过头去冷冷地看着她。“遇到敌人的时候,绝对不要靠近我。”



在以后的旅途中阿娜把这一点贯彻得很好--她差不多隔着两个街区看我跟流氓们混战,在战斗结束之后才过来请我吃她没吃完的爆米花。她甚至说服了莫提和达肯--尤其是达肯--在我战斗的时候和我保持五十米以外距离。于是我们的战斗阵形就变成了这样:我跟敌人面对面地拼着刀,达肯远远地施展一些小型攻击魔法,或是给我加个护盾,而莫提和阿娜远远远远地站在一边,吃着零食,说着闲话,为我多少刀捅死一个混混打着赌--真奇怪他们为什么不设个赌局对外营业,以他们俩的口才,半个巢穴的人都会被招来下注。

对于这样的局面我不知道应该是喜还是悲--在自己浴血奋战的时候,同伴们站在一边磕着瓜子,说着笑话,并不能让人感到愉快;但随着我力量的增长,战斗也没有什么浴血的意味了--现在我的刀快得可以在敌人感觉到之前就割断他的喉咙--所以这一切似乎更像是个游戏,可以赚点小钱活动一下筋骨的小case。这让我觉得让他们轻松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达肯不再冲锋陷阵使我觉得泄气,但是可以省下不少住店的费用。

也许一切本该如此。
毕竟,我是主角。
我是这支队伍的核心。
战斗,是我的宿命。

在漫天红霞的映衬下,一个斜立的黑色的剪影,背对着一望无际的荒原,低头沉思,一手叉腰,一手握着血色的匕首--这就是我的Pose。我在脑海中把这副图景描绘了数千次,直到清晰如眼前的一张海报--标题应该是,“满身伤痕的屠杀者,血匕首之魔。”这样的一副图景叫我感动,叫我飘飘然,叫我觉得我的战斗有意义--至少,可以扮酷。
还可以为民除害。
还可以赚钱。
还可以在战斗结束后,阿娜请我吃瓜子。
就好像在大象搬完木头后请他吃花生。

而且我觉得,阿娜请我吃东西的时候,眼神越来越有诚意了。
这使我想起某些肥皂剧中的场景--也许只是三五秒钟的一个镜头--但是,已足够我觉得异样。
感觉不错的异样。



我们通过了永叹巷的传送门,Biu一下就来到了上城区。

上城区看起来要比巢穴好得多;房子盖的不错,路修得很平,市场不是露天的,上边加了个盖子……

我们四处晃了晃,办了几个小Case,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我说,我们住店去吧。我想参观一下上城区的旅店。”
“嘿,我说,咱们现在没病没灾的……”
“没病没灾就不能住店?”
“哦,哦,看来你还不了解我们老大的风格……”
“去找家旅店吧。这地方对我们来说还很陌生,最好不要晚间行动。”
“啊~,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嘿老大,真不知道当年是谁晚上不肯住店四处乱逛,结果闯进了险角巷的!”
“现在情况不同。”
“是啊,是啊,现在队伍里有个妞儿了。”
“闭嘴,你个死骷髅。”
“小姐,不死是没法做骷髅的。”


我们找了家旅馆住下来。莫提拖着达肯和阿娜不知去了哪里;只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闲着无事,整理一下背包。

铜手镯--银耳环--血液符咒--绷带--装有无尽之水的玻璃瓶--痛苦女士的布偶--还有--
我从背包的夹层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和一份卷轴。
一把骨制的,轻而锋利的匕首。
一把有魔法攻击力的匕首。
和一份解除诅咒的卷轴。


莫提他们一直以为我是个战士。
其实,我是一个法师。
在很久以前,我在老接生婆那儿接收了法师的转职训练--这是秘密进行的,连莫提都不知道。战斗时法术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处于狂暴状态的人是无法施用法术的。所以我只买了一本卷轴:解除诅咒。这花掉了我当时三分之二的积蓄。我不知道一个没有机会施法的人,是否能够学会这种等级的法术;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法师力量能否逐渐提升--也许,选择做一个法师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也许我只能做一个战士。
也许我永远不能学会这样高深的法术。
解除诅咒,大概只能是个梦想。


这把匕首是我很久以前捡到的。也许它对我毫无用处--不能装备的武器=废铁or值钱的废铁,但是我一直没有把它卖掉。也许因为它有魔法攻击性。也许因为它手感不错。也许因为在削梨的时候,不用武器而用专门的水果刀会比较好……

我把它和卷轴放在一起,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上次拿出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试了一下刀锋,还是那么锋利;我打开卷轴看看,还是那么……难懂。我叹一口气,把卷轴摊在膝盖上,双手捧着头盯着它看。那上面的字符和图形横七竖八搞七拈三声东击西指南打北,一会儿就把我搞得晕坨坨的了。满纸的字符和图形旋转起来,飞舞起来,满山遍野铺天盖地无法无天,我瞬间一阵晕眩,意识逐渐模糊了,沉沉睡去,只觉得那一群群的图案直追到梦里来。


……………………


大白天亮。死猪起床。
我睁开眼,发现那个法术放在我脑子里。端端正正,不偏不倚,清清楚楚地放在我脑子里。
我想惊呼一下,但那句咒语立刻涌向嘴边,吓得我赶紧闭嘴。
于是我调匀呼吸,双目微闭,凝视着脑海里的法术。


我学会了。
我可以解除诅咒了。


我想我应该迫不及待地试一试。但是我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可以解除诅咒了。
我可以除下那把该死的匕首了。
一直一来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终于可以办到了。

但是……我需要除下它吗?

在没有使用这把匕首之前,我是一个只能用来吸引一下敌人注意力好让莫提从背后偷袭,在莫提得手之后,从尸体上捡些战利品的--冒险--爱好者。
直到我用了这把血匕首之后,才开始成为队伍的战斗核心--到现在,已经是唯一的战斗人员了。这把匕首为我带来了一个职业冒险者的一切:金钱,战绩,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有女人--当然,阿娜决不会同意这一点。虽然它使我和莫提他们之间画上了一条界线;但是只要是在安全地带,这界线并不明显。
而且我清除地知道,作为一个职业冒险者,我对首饰和铜板的热爱远远超过了战斗胜利能带给我的喜悦;总的来说,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虽然我把自己定位在“满身伤痕的屠杀者”上,但要是那些混混们能乖乖地把东西留下,我也绝不会再找他们麻烦;只可惜至今还没有这么配合的混混。
所以我怀疑,要是遇到敌人时不会再狂暴,我是否能像以前那样毫无留情地拿刀往他们身上捅--即使是为了五十块钱。所以我怀疑,除下了血匕首,我是不是还能继续战斗?
如果我不能继续战斗,那我还能做什么?



门突然推开,莫提达肯阿娜走进来。
“啊哈,原来你已经醒了。”
“嘿老大,看来你睡的不错。”
“你们昨晚去哪儿了?”
“啊,当然是酒吧了--上城区的酒吧比巢穴的要好得多,那儿有十五年陈的酒!”
“集灰酒吧也有十五年陈的酒,据说那儿有一批啤酒堆了二十几年都还没有卖完。”
“啊,但愿你曾喝过!”
“闭嘴死骷髅,别忘了是谁帮你付的酒钱!”
“嘿,你不知道我是赖帐之王吗?要不是你非要我付钱,我早就成功地溜走了!”
“就凭你?哈,要不是我付帐,你已经被钉在酒吧门口做招牌了!”
“闭嘴你这个长老鼠尾巴的小妖婆--”
“你们昨晚去了酒吧?直到现在才回来?”
“哦不,我们还去看了表演,吃了宵夜,还教训了一帮想跟我们做点买卖混混!”
“那真是太可笑了!看他们吓成那样--”
“你真该看看他们是怎么求饶的!哭得就像个娃娃!哈哈哈哈!”
“哦,要是大个子你在那儿,恐怕就什么都没得看了。”
“啊,啊~~~好在我们的老大不热衷于娱乐活动。夜生活花费太大,不是吗?”
“不过我想有他一起去会比较安全--如果我们都没钱付帐的话。当然了他得坐在酒吧的另一边,来保证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我在床上静静地躺了半晌,听着莫提和阿娜一唱一和说得兴起。

我突然说:“我会解除诅咒了。”


………………………………


“原来你早就转成法师了。”
“真没想到你这样的大块头也能学会三级以上的魔法。”
“达肯,没学会。你的级别,比达肯高。”
“那么,你终于可以把血匕首除下来了?”
我拿出那把骨制匕首。
“啊,精致的小玩意儿。”
“这把匕首,有魔法攻击力。”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看。
“原来你什么都准备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念动了咒语。

好像有凉风吹过。我长呼了一口气,觉得浑身一阵清凉。

我睁开眼睛,他们三个眼睁睁地看着我。
“看得出来有什么不同吗?”
“他好像……还没有洗过脸。”
“他已经解除了狂暴了吗?”
“嘿莫提,去咬他两口试试。”
“啊,啊,我才不做这么无聊的事。嘿要是他狂暴起来,这个房间里谁也跑不了。”


我呆呆地在床上做了半天,突然发现一直在眼前飘来荡去的一层血色的薄雾已经消失了。我的视野比以前要清晰一些;我看看阿娜,觉得她脸上的棱线更分明了。
“我想我已经恢复了。”
“我想你在确定这点之前,最好先砍个混混试试。”
“嘿,该不会你已经只会用那把血匕首了吧?”

我又看了阿娜一眼。
“我是匕首的专家。不是血匕首的专家。”
“哦,是吗?”
我拿起那把骨制匕首,掂了掂它的分量。
“轻了一点。不过还行。”

一只苍蝇急匆匆地从眼前直飞而过,也许是喝多了赶着去茅房。
我一挥匕首。
苍蝇安然无恙地继续往前飞,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我听到莫提和阿娜发出了轻微的嘘声。
“看。”
那只苍蝇在空中画了个极大的圈,又绕了回来。
又往前飞,又绕回来。
“它的一只翅膀短了一小截--它感觉不到的一小截,所以它以为自己在飞直线,其实是在绕圈。”

阿娜扬起了眉毛。
“呣--看起来很像是杂耍。”
“如果你想去街上卖艺的话,我们可以替你圈场子。”
“好刀法。”
“还有什么问题吗?”
“记得下次给我削梨别用这把刀,我不想吃苍蝇碰过的东西。”


在处理那把血匕首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我已经拿了它足够长的时间,再不想多碰它一下。但是,万一--仅仅是万一--如阿娜所说,我会否已经只能用这把匕首战斗了呢?虽然到现在我已经砍了足够多的僵尸混混硕鼠什么的,但是--我都是用这把匕首砍的。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战斗过。我只在狂暴中出过手。就战绩来说,我是冒险者中的佼佼者--但是,我又像是个新手。
也许我应该把它留着。反正已经学会了解除诅咒;所花的代价不过是一次休息的旅费。
我把它放进背包夹层,整理好东西下楼去。

阿娜站在楼梯口,看着我下来。
“啊!勇士已经准备好了。我想这次我终于可以坐在前排看你打仗了。对了,你怎么处置那把血匕首?”
“啊……我已经用不着它了。所以它已经是块废铁--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它会是块值钱的废铁。”

结果那把血匕首只卖了一块钱。
“嘿老板,你不懂行情吧?”
“一把生锈的烂匕首!我肯收就已经不错了!”
“哦你这个孤陋寡闻的家伙……”
“得了莫提,那只是块废铁。”
莫提惊奇地看了看我。
“嘿老大,这可跟你的个性不合啊。”
“我不会再用到它了。一块钱总好过没有啊。”



从市场出来我们继续到处闲逛。在入口处我们遇见了一个穿红衣的老头,他自我介绍说他名叫塞巴仙;他说他可以用他的魔法,帮我治疗我身上的伤疤--“这会使你魅力大增的。”

其实我现在就有足够魅力。
至少够酷。
也许伤疤是我造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正如我所描述的,“满身伤痕的屠杀者”。

“会更容易获得你那位小姐的好感哦。”

我想提醒他称一个鼠人为“小姐”是否恰当;但是他在前面加了一个“你”,让我觉得还是保持沉默的好。我站在那里犹豫半天,忽然想起来阿娜说过,“你这身皮拿来做大衣可卖不了几个钱。”
“啊,治一下也好吧。”
“那么,请你先帮我完成一件事……”

拷,这只老狐狸。


塞巴仙要我做的是,帮他干掉葛罗苏克--一个亚拜恶魔,因为他无法完成葛罗苏克给他的任务。黑吃黑,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关心的是,完成这个Case,就可以治好身上的伤;当然,还有笔不小的报酬。其实我更想问他的是,他能不能帮阿娜去掉她的尾巴--不过我实在难以想象阿娜知道这个之后的反应--或是我根本就不敢想象。

这个case的问题在于,这次的对手是个亚拜恶魔--至今我还没敢与之交手的生物。虽然我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很有自信,但亚拜恶魔的可怕是人所尽知的;不招惹亚拜恶魔是冒险者守则之一。几乎没什么人与亚拜恶魔战斗过--或是战斗之后还能活下来,所以我根本无从探听这次敌手的虚实。

更重要的一点是:普通物理攻击,对亚拜恶魔无效。

正因为这点,我下定了决心要挑一挑它。
因为我刚换了匕首。
有魔法攻击力的匕首。

以一个亚拜恶魔来为我的新匕首开锋,没有比这更好的祭品了。
我要证明,没有血匕首,我也是个顶级的屠杀者。

我,还能战斗。


“我想你应该都考虑清楚了。”
“我想也是。”
“你确定要去杀一个亚拜恶魔吗?”
“冒险者的旅程不能没有挑战。”
“啊哈~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在意你那身伤疤的。”
“………………”
“哦,女人看问题的角度就是比较特别。”
“闭嘴,死骷髅!”

这一次,我很感激莫提为我解围。




我们在护城塔下找到了那个恶魔。它看上去个子并不大,披着粗糙的鳞皮,爪子看上去并不锋利,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我们在离开它一段路的地方停下来,摆好队形。我站在中间。莫提站在一侧,拉开一点距离,准备从侧面偷袭。达肯站在另一侧,做好了施法的准备。阿娜站在我的侧后,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
“你站在正面,也许会有危险。”
“啊,我以为这是最前排的位置。既然你这么说……”
阿娜一纵身,跃上了旁边的一堵墙。
“我负责空中攻击好了。”

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为什么我要说“站在这里危险”?
为什么她不说“有你挡着,一定安全”?
拷。

“嘿老大,我们开始吧。”
“嗯。”

我远远地喊了一声:“葛罗苏克!”
“啊,谁?我讨厌陌生人!”
“塞巴仙要我带个消息给你。”
“呣?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要我告诉你……”
“什么?”
“你死定了。”



那个恶魔发出了比牛吼大数百倍的吼声,朝我猛扑过来。它的眼里冒出了绿色的磷火。它的爪子骤然伸长了,发出雪白的寒光。

我紧握了一下手中的匕首,觉得它又轻又薄。
这样的一把匕首,能不能穿透那恶魔的鳞甲?


葛罗苏克已经冲过了一半距离。它眼里燃烧着磷火。它的爪子放着寒光。它张开了嘴巴,吐出了血红的细长的舌头,从尖利的牙齿间发出嘶嘶的激烈的叫声。

我摆好了可以最快出刀的姿势。我知道莫提在看着我,达肯在看着我,阿娜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出手。只要我刺出第一刀,他们就会从各个角度展开攻击。我紧紧地握住匕首,感觉那把匕首握在手里,就像是一片薄木块。
这样的一把匕首,能不能在折断之前,刺穿恶魔的心脏?


葛罗苏克已快冲到了我面前。周围的空气好像全被排开,四周变成了一个真空场,使我窒息。我被紧紧地压抑着,什么都看不见,什么听不到,什么都想不起。我忘记了莫提。忘记了达肯。忘记了我身后墙上的阿娜。忘记了手中的匕首。有魔法攻击性的,又轻又薄的,匕首。

只有磷火。寒光。
尖牙。利齿。
吼声。
风。

恐惧。



在那只利爪距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我才骤然醒来。
我记起了我该做什么。
我记起了我应该扮演的角色。
我拼尽全力大吼了一声。

“莫提,上!!!”


我转身,撒丫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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