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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牛丘陵,已经开始泛黄的稻谷让整个地区都像是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大衣,在地势较高的地方,一座高高的风车矗立在那儿,随着稻谷被风吹得摇曳,风车的叶片也慢慢地转动起来。丘陵的最高处,年过四十的公牛骑士赫里阿斯·贝里萨利,正坐在自己的庄园前悠闲地抽着大烟,一边听着身边年轻的二儿子练剑的声音,一边看着稻田旁赤着脚玩耍的孩童。& z' P3 x/ d! ?- y% `8 u& V, w
如果说蓝山镇是加纳王国的粮仓,那么作为蓝山镇盛产面粉与谷物的采邑之一,公牛丘陵便是蓝山镇的粮仓。尽管马费尔摄政后便将他赶出了宫廷,但马费尔用尽各种办法,却一直未能将这片土地纳入囊中,甚至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 _1 ?5 C, C$ u" k- s( E0 Q$ \ 曾经有一次,马费尔将公牛骑士的长子囚禁在了蓝山镇,要求赫里阿斯用公牛丘陵来赎人,谁知当夜赫里阿斯便带着他的领民,以及与他交好的山羊骑士、鸽羽骑士,冲开了马费尔的城堡大门。
$ @9 j4 `3 p7 O! ]* J 赫里阿斯那时才三十出头,正是人最壮年的时候,他穿着那黑铁打造的链甲,持着祖传的公牛盾牌,身高近六英尺的他站在马费尔的面前,一剑砍断了他的桌子,在手下们从地牢中救出了他的长子后,留下了一句话便飘然离去。
2 k8 `* [% h8 u/ M 公牛之角锋芒无匹,这句赫里阿斯在马费尔面前说的话从此便成为了他领地的人们最自豪的话,特别是马费尔越来越不得人心的如今,这种自豪感愈发浓重。0 ?6 O; `9 ^5 B! S9 q
此时太阳正是入夏后最毒辣的时候,那些农夫在忙完自己的活计后都来到了赫里阿斯的庄园,作为让公牛丘陵的人都尊敬的骑士老爷,公牛骑士对于自己的领民一直都和蔼可亲,他会在盛夏时让仆人事先将水冰镇在地窖里面,在农夫们休息时便拿出来解暑,有时还会将自己的烟草分给那些与他一样的烟鬼。
. y9 E' B: t) w2 _" R# ~" `, I, k 趁着公牛骑士吩咐下人倒水的时机,穿着粗制亚麻衣服的犹大,混到了赫里阿斯的庄园外面,曾经作为窃贼的他,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事情让犹大有些踌躇,不过随即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便鼓起了勇气,转过墙角,走向了被农夫簇拥着的赫里阿斯。 Y5 y* |; a. V" m1 S. K) J7 Y7 i; F( B
一边与农夫聊天,一边安排下人分发冷水的公牛骑士并没有太过在意来人的身份,不过用余光扫了一下后,他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H/ n; V- r: J+ g2 u' ?
“作为蓝山镇臭名远扬的小偷,你怎么会想到来这个地方?”公牛骑士取下了放在嘴边的长烟枪,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犹大,“我就知道不该和小偷讲诺言!”他向着一旁的二子伸出手,“劳洛,把你的剑给我。”( T# V0 s6 O L c
看着对方的眼神,犹大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对方的话让他想起了上次被抓到后的情景,“我知道,作为放过我的代价,我今生不得来这里,”犹大缩着脖子,举起双手,“我会向神祈求,宽恕我打破誓言的罪孽。”. {% m! ?) Z# y8 O) s G
“我只是来传话而已,”犹大任由一旁的农夫将他抓住,丝毫没有反抗,“有个很重要的人想要见你。”, Z. h, `, I! s, v0 r: w* p6 Y
“只有马费尔会让小偷和妓女来传话,能让你这种小偷来传话的人我可不想见!”
6 T* v8 F( i+ k7 ]3 C “她是我的王,也会是你的王……”感受着被身后农夫反扣着的双手上力道不断地加强,犹大痛的嗤了下嘴。% m9 P- N& Q( ^3 q- q( W
“能不能轻点,”犹大不满地向身后的农夫说着,然后转过头,真诚地看着赫里阿斯,“我以我的神起誓,这个人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同时她不能暴露在太多人面前……”
# B1 a X- E% d2 E3 w7 @ “你在起誓的同时便在打破着誓言!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站在犹大面前,公牛骑士如同一只公牛,严厉地吼着。! a- S6 l0 }) G* ^9 L1 `, w: w
或许是被对方的眼神打动,亦或是看到了犹大手腕上的稻穗手环,赫里阿斯的声音低了下来,他瞪大的双眼充满了杀气在犹大的脸上扫了好几圈,最后才挥了挥手,让农夫们放开了他。% c; Y2 w* Y: I9 o5 R+ H- J8 l9 U
“哼!”他从鼻子呼出的气流喷到了犹大脸上,低沉着声音缓缓地说到“前面带路!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能让你打破誓言……”
. n# H" }% y) ` “老爷,小偷的话不能信啊,”
- G0 d6 v2 ?/ R) ?2 Y/ q; q2 \/ l7 o “是啊老爷,这肯定是个陷阱,”' b) Q: F( { _# m: e7 |
尽管身旁的农夫们都在劝阻他,赫里阿斯却并不为之所动,他接过自己的二子劳洛递上来的长剑,看着犹大,“如果你让我见的人并不如你所言的那么重要,那我会亲自斩断你的手指!你明白吗,犹大!”
( |# O, P5 y4 l* j7 D$ K 对方的话犹大深信不疑,多年前被抓住时对方的身手依然历历在目,他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对方走在前方,然后领着他走向那片灿金的稻田。: A7 S" k, e' m
绿色的稻谷上,金色的稻穗点缀在其中,微风如同一双轻柔的手,在稻田的海洋中肆意地搅动着,随风摇曳的稻子发出了沙沙的响声,而一个少女则跪在田坎上,她双手托着一根金色的稻穗,低低地呢喃着什么,在呢喃声中,她那红色的长发偶尔也有一两缕会随着稻子摇曳的节奏随风飞舞。" F, _6 u( c1 t; ^
快速地吧嗒了两口烟枪,赫里阿斯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伊莱扎!是你吗?”将身边的犹大忘得一干二净,赫里阿斯一边走向那个跪在田坎上的身影,一边惊呼着。( \5 F" k9 h# A6 P0 J
“贝里萨利叔叔!”祷告得太过认真的伊莱扎并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直到赫里阿斯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才将她惊醒,伊莱扎停下了祷告,匆忙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下的尘土,看向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 d. \- g/ |/ P6 {, w0 ^" T “真……真的是你!”看着对方那随她母亲的长相,赫里阿斯激动不已,颤抖的手放在伊莱扎的脑后,想摸却又不敢。& N5 m" u6 C% P. c4 Q5 V
“你,你的母亲她还好吗?”最终还是没有摸下去的赫里阿斯收回了手,悻悻的看着伊莱扎,“你是怎么出来的,马费尔怎么会放你出来?”
+ X& G9 f; P) P8 K “我是逃出来的……”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母亲,伊莱扎顿时鼻子一红,哭了起来,她的手搅在一起,带着哭腔啜泣道,“我的神派犹大来帮助我和母亲逃离蓝山镇,没想到最后却被马费尔发现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 K* F0 E* B0 m, ~- H “什么!希伊莎没有逃出来?”听完了伊莱扎断断续续的哭诉,得知希伊莎没能逃脱马费尔的囚禁,赫里阿斯愣住了。! x, j S4 F9 t. V/ q- x
“我好害怕,叔叔,我不敢想我的母亲会被马费尔怎样折磨,我好害怕我的母亲会出什么意外啊……”抓着赫里阿斯的手,哭泣着的伊莱扎整个人都快匍匐在了他的身上。
: O+ O* x. U0 @6 N. v% x; G “贝里萨利叔叔,我逃出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见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帮助我救出母亲的是吗?”伊莱扎望着高大的赫里阿斯,泛着泪珠的眼睛充斥着希冀。“我母亲说过,你是她最信赖的骑士,她无数次说过你的好,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_' g4 t" Y- _4 U2 t1 l
“最信赖的骑士吗?”没有回答伊莱扎,赫里阿斯抽出被伊莱扎抓住了手,轻柔地抓起了一缕对方那红色的头发,“当年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希伊莎也是这样哭泣着,她为了那个被我鞭笞的农夫,也是哭的像你一样。”+ E6 e1 v u/ _ \
伸出手,赫里阿斯擦去了伊莱扎脸颊上的泪珠,“没错,我就是她最信赖的骑士。”$ e2 \$ Z, V9 Y8 e0 [+ i
“我的家族是瓦赫人骑士,为了融入贵族圈子,我父亲让迭戈·斯勒大人,你的爷爷,成为我的监护人,将只有十岁的我送到了蓝山镇。”+ L' h( A |/ T
赫里阿斯看着伊莱扎,缓缓地述说着。' H% N" J) O% ]
“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你父亲安列克的订婚对象也来到了蓝山镇,她是桑博特海伊伯爵奥拉瓦大人的孙女,沃什四地都知道她是奥拉瓦大人的掌上明珠。”
7 j' q8 y& ?* i! ?8 ?) m0 T4 G( a 伊莱扎迷离地看着眼前因为某些事陷入回忆的高大骑士,听着他的叙述。
, E: i5 g, Y% o* U" @ “那时的她有着和你一样的红发,看到的第一眼,那火焰一样的红发便在我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尽管我知道,她未来的丈夫会成为我的领主……”
0 N0 H6 U3 g, u, ]2 d0 F* ] “我在她婚礼之时找到她,跪在她的面前,在领主的见证下立下誓言,从此,我成为她的守护骑士,终身不离不弃。”. O( y5 }! ?* T$ Y! l C0 j
赫里阿斯拍了拍伊莱扎的肩膀,“伊莱扎,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 J( I3 N* d/ q: r 夏日的太阳照耀着大地,同时也照耀着赫里阿斯不平静的内心,他找到那田间玩耍的小孩,派他们去风车那里通知自己的长子,让他立刻回到庄园。而后,他大步回到了自己的庄园,在敷衍了那些关切自己的农夫后,叫上正在旁边劈着木桩的二子与匆忙跑回来的长子,径直指向了自己的书房。; z7 U4 ~# {, b8 P4 p
“战争就要开始了,是时候让那条狗知道公牛角的锋芒了!”在自己二子的服侍下穿着那黑铁链甲,赫里阿斯看着自己的长子查理,由于从小身体的原因,查理一直被教导如何管理领地而不是成为一名骑士,“公牛丘陵就交给你了,查理,记住,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离开丘陵!”0 h: {' ]. E9 s! Q5 e1 ?; U* @
再度重复了一遍,看到他点头后,赫里阿斯才转头看向自己的二子劳洛,这个继承了贝里萨利家族强壮体魄的儿子,“劳洛,召集手下能作战的男丁,同时写信给塔马斯与恩特,让他们暗中整顿兵马。”. [# O4 e3 E) Y: u+ E% {* R2 y }
吩咐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赫里阿斯拍了拍肩膀,感受着从未如此合身的盔甲,大步走向了马厩,骑上了自己的爱马,疾驰出了庄园。$ `8 b) e, g, T3 e, u
田地里面,稻子在在两旁不停摇曳,赫里阿斯把剑与盾立在自己面前,向着伊莱扎单膝跪着。
! ^* d) |* @4 ~ O; e% J6 n “我的领主,公牛骑士应您召唤,前来报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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