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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一:被困(中) & J: Q6 O: M/ u1 D
“别挡路。”! `: W& z" \3 p# E8 M* w7 w v& M
法伊正准备疾步上前,试图夺去对方的光剑,却听到这么一句话。蜥蜴人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说她与整件事无关。
# U3 u* |7 q! t& _( s9 l 刚才有那么一刻,她似乎重新感受到了自己昔日的胆识和力量,但她很讨厌这种感觉。2 v* O4 d2 R' ]$ Z' d( ]. L+ a
不论如何,法伊还是不敢放下戒备,谁知道这会不会是让她放松下来的诡计?
, q/ k& E. U% i+ D7 { “你别挡路。”蜥蜴人重复道。“这船里有他的奸细,但我知道那并不是你。你别逼我出手。”6 D2 m3 u' I2 d; P$ |- Y( g
奸细?这么说起来,他就算真的与整件事有关,也是受害的一方。$ G3 s+ d; a0 p& ]/ ~8 k4 j) N
既然情况未明,他对她又并无杀意,她想了想,便退到一旁去,把走道让出来。她看见有些人被他吓哭了,也有些人正准备拔腿逃跑,毕竟那年轻人不久前还那么英勇,被刺死的时候却连惨叫都没能做到。
S8 T7 G8 Z7 d$ w5 o9 R8 O. k* R% w+ j 他的尸体倒在地板上,彷佛在提醒别人凶手的危险与残暴。
( L c- Y2 r) h) ~7 l6 z 可这残暴的人放过了她。
6 n4 y* A6 `9 F' Y; @' N6 N$ B 法伊确实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现在她好歹不用面对那无坚不摧的蓝色光剑了,这确实是个好消息,至少她现在要担心的事情比之前少了。) P2 Q2 f/ d/ X5 K6 g) |
到底甚么是奸细?他口中的那个“他”又是甚么?
6 n+ `/ ?( _' K- e! X9 q 其实法伊并不特别好奇,但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后,她能平安回到家的机会就会更大了。她是无辜的,跟客舱内大多数乘客一样,都只是运气不好被卷进来而已。4 D: ~ ^) f* I% \' p* i: l5 k* [
蜥蜴人就跟其中乘客对峙着,但双方都没有任何行动。说不定他认定的所谓奸细根本就不存在,又或者那奸细早就被他干掉了。9 C' F9 h6 L# N5 j$ M
然后她想起了这艘飞船的船长和机师。& h2 K/ Y t! X3 v
法伊静悄悄地走近驾驶室,绕过了年轻人的尸体,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踱进驾驶舱。( I: E, k5 {# l8 Q) r. A
她看到了五具尸体,身上都没有明显的伤口──除了他们的脖子,有人粗暴地把他们的脖子都扭断了──显然这就是蜥蜴人的杰作!只有精通近战的战士才能做到这一点,不动声息地连续杀掉五人,而且没有一个受害者有逃脱的机会。2 O& {2 x9 J. L4 l
身后突然传来蜥蜴人的声音:“他们暴露了我的行踪,我只能把他们都杀掉。我刚才还看了他们与他的电邮纪录,他们竟然已经策划好久了,而且他们提到了乘客中也有他的手下。”: `7 D+ T* J: q Q. b3 u) s
“你怎知道我不是奸细的?”法伊轻声问,努力掩饰自己的震惊。他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身后,真要动手,她恐怕已经死了好几遍了。
7 D* O% `0 u8 R 他的回答倒是干脆。“你的眼神跟大多数乘客一样……我在里面看到的只有畏惧和慌乱。而且,我在监视器里看到你尽力阻止他,你应该不会是我的敌人。”他回应道。“只要不阻碍我完成任务,那我就不会向你动手。”
3 [0 X/ n% {9 K; G! e5 L 他最后那句话听起来很像很多佣兵的口头禅。; K) b% Z' E- A1 i
“你是佣兵?”
3 I3 j0 X- p) R, F! C “差不多。”蜥蜴人沉声回答。“但我为信念而战,不是为金钱。”
8 n \% g O4 R 法伊想起自己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她说的是“我不是为金钱而战,而是为了生存”。显然找借口是人的天性。# {) v9 U7 z) E/ B$ G" ?
她现在是不是也在找借口呢?
% Y: F$ Q2 \9 T% f 遭到麻烦只会消极地逃避和忍受,为的真是平安地回家吗?还是为了逃离自己过去的阴影?( P+ x' @. k( a# g: q
法伊指了指外面那些已停下来的飞船:“他们都是你的敌人?”
& @8 c ^, p8 |8 \4 D) J “没错,都是那几个奸细召来的。”, ^' b+ K5 O9 Y3 b' c7 W' W/ I5 B4 p
“全都配有重型武器,还将我们包围起来。”她继续说着,不禁发现外面的飞船带来的威胁比蜥蜴人大得多。“而我们这艘民航用的飞船连基本的防护设备都没有。”只要他们朝这边开火,她和其他乘客就会立即丧生火海。
6 R0 o6 i9 `: n4 X* D) U 对方听出了她的忧虑。“他想要的是我手里的东西,那些喽罗不敢随意攻击我们。”他语调轻快地回答。+ c( m' c( v: r( R
可是,如果那家伙突然生起气来下令开火的话,她可就死得很无辜了。
5 J0 |1 P6 }# C9 \ D! g 她的父母恐怕不会知道她的死讯,弟弟更会持之以恒地在心里咒骂他的那位坏蛋姐姐。她不能死在这里,然这情况又不像是她能控制的。
1 y# }& M( X0 x7 X! ], H “很重要的东西?”法伊略带疑惑地追问。
; m6 {& d8 [ }+ U9 E! v2 n# m2 d% w “至少是他很重视的东西。”蜥蜴人别过头去,正要步出驾驶室。“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相信我。”但愿我能相信你,法伊心想,不过,除了相信你之外,我们又能做甚么呢?4 M6 o& h7 I" b+ P ?& n m1 r. e
这家伙把机师都杀死了,就算对方跑了,他们也无法顺利逃离。
: a0 \2 [2 `& T# v+ @ 她会驾驶个人用的小飞机,却对这种能远程航行的飞船无能为力。恐怕他们只能寄望这蜥蜴人,或者哪位乘客会这方面的技术了。
* V7 T4 t. E8 I; P( ] 幸好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们还可以向邻近的星球求救。不过,她总觉得他会强烈反对。社会上很多地方的投票都是采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但是他有一把等离子光剑,而且剑术高强,恐怕很难要他就范。2 a+ ]8 A( d9 @2 J s% ?: Z
法伊有些好奇那到底是怎样的物品,居然让一位能调动武装飞船的人如此感兴趣。可蜥蜴人一定不会告诉她的,她更不会主动发问。
7 i7 n( x; Y, w! `9 L5 }0 e3 C4 M 蜥蜴人已经走到客舱里面,尽管他已收起了光剑,他们却仍然怕他怕得要命,一个个都试图躲起来,但最终仍旧避不过他锐利的眼神。他倒是没有再为难他们,只是依旧警惕地找寻着所谓的奸细。6 E# v* V- ]* @0 i
法伊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看着外面那些武装飞船,说真的,她真的不能像他那么淡定。想到自己很可能被炮火炸得粉身碎骨,她平常处事再冷静,亦不可能做到他那样泰然自若。也许是因为她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来的,从来就没有为了他手中那件物品牺牲的觉悟。1 u" |) x6 R" \/ K$ _
显示屏上突然弹出了一个新窗口,原来是一段录音讯号。发信人没有表明身份,很可能是外头的飞船送来的。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对方显然不会传来甚么好话,或许都是带威胁性、负面的言论,只会令情况更加混乱。) W0 u8 S6 ^9 d2 {: O
她现在算是他的盟友了,似乎也不该在船上播放敌方的言论。
" b6 B, [- a- R/ R, `& K7 A: w 可是,如果对方是来谈条件的呢?他们不该放过这样的机会──起码她不会放弃,她只想要安然度过这次危机,及时赶回家乡与亲人团聚而已。那个物品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如果那家伙肯放他们离开,她和其他乘客大概都不会介意把那东西交出来。( i0 l& k" G, V o v$ }
我该不该先告诉他呢?我该不该按确认呢?法伊在心中挣扎着。如果她立即按确认键,然后在客舱播放,那当他反应过来时,事情也无法挽回了,算是一种先行后闻的方法。' `: K9 [8 n" I& b! S* ]9 q: K6 N
当然,他很可能会因此把她当成挡路的敌人,接着毫不留情地挥剑把她斩死。! I* r) ?% a5 @$ v' P
想到那位年轻人的死状,她大概可以肯定,这蜥蜴人虽然不好滥杀,可是杀起人来也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现在她手无寸铁,武术又不见得比对方要好,真要动手跟送死没分别。2 L* U9 P+ t$ W% L% X# j9 z
法伊不想死,她只想回家;更确切地说,她不想战斗,只求得到平安。9 h5 @+ t$ H/ A' l# ^( U
然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是不能不劳而获的,例如:平安。% Y. c, {$ |2 |
蜥蜴人看起来还相当信任她──当然,她也确实做不出甚么来。被困在一艘小小的民航飞船里,身上没有任何武器、防具,心里更是失去了作战的精神和意识,甚至对战斗产生厌恶……听起来跟废物并无区别。
1 g) ^' @( N) {; K 没有人会害怕一个废物,恐怕就连最谨慎的人都不会对它严加防范。
- ^- _: ]% t. h7 z# [ O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感到高兴或者悲哀了。飞船里所有乘客的命运似乎都交给她决定了,更糟的是,她必须尽快作出决定。
, b' @/ K& I: _; \, F5 V1 P) W 法伊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询问他的意见。毕竟那些飞船火力很猛,却没有蜥蜴人那么近在咫尺,而且后者随时都能取她性命。不过,她也不想把消息隐瞒住,这样同样对他们不利,亦对这些无辜的乘客不公平。, r9 |: r. N1 m2 d3 N6 V& `* c
可她走到客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刚才的疑虑都是不必要的。
, W* o3 _' h7 M “对面的飞船刚刚传来了一段录音,要播放吗?”她清清嗓子,然后朗声向蜥蜴人发问。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话。: L1 N$ q h, B& g7 G
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现在他不得不答应了,除非他想彻底激发起整艘飞船的人的反抗情绪。可她立即想到,他们根本无法反抗他。年轻人的尸体仍倒在自己的鲜血中,恐怕大多数人都没有反抗的胆量。
, o- W' B8 M$ z" B" k 最后,她还是得故作镇定地等待他的回应。
0 q& s' o/ m& G+ }$ Q I5 } 蜥蜴人倒是比较干脆,冷静地点点头,示意她开始播放。在跑向驾驶室的途中,她回头看了看乘客的反应,虽然他们仍然很怕他,可表情已经比之前平静多了。毕竟他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知这里到底发生甚么事,只看到一具可怕的尸体,但那段录音说不定就能解决他们的疑惑。1 I2 ^- r' ~ r+ t9 T
她却没法像他们那么乐观,所以在按键的时候,她的心情甚至比刚才更为紧张。只要是智商尚算正常的人,大多都会觉得炮火比等离子光剑要恐怖得多。若然对方要用火力来威胁他们,那么整艘飞船的乘客都会陷入恐慌,到时候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了。
( m8 ?& Y _, ]' a 反正绝对不会是往好的方向,她走回客舱时这样想。不过,这样总比事情完全由蜥蜴人主导强。
" V+ t+ O% F9 {. m# {$ y6 v- n# y 那段录音里说话的是一把低沉浑厚的男声:“各位乘客,你们好!”听那语气倒是很有礼貌。“我知道你们被我的武装船队包围起来,心里一定惊慌得很。”他继续不快不慢地说着。“你们是无辜的,只是被某些狡诈之徒利用了而已。他们打算以平民来作为他们的邪恶计划的挡箭牌,可我不能够就此放任他们不管,只好出此下策,如有冒犯,请见谅。”; Q! o. m$ B x- H, [$ a& g
“鬼话连篇!”蜥蜴人不禁高声叫骂。“反对你的就是狡诈之徒?”当然,这只是一段录音,对方根本就听不到他的骂声。* m) [- l! @4 ^8 x; V! a) J( F
法伊看了看乘客的表情,发现他们明显已经被对方的话打动了。毕竟他手里拿着光剑,之前还杀了一个人,确实比那个言辞有礼的男子更像坏人。/ S; |* _5 E* s( g* d- p
“混进你们飞船中的暴徒,是一个蜥蜴人。我猜他现在已经露出了真面目了吧?”她见到有个男人在微微点头,还好没被发现。录音里的男声的语气却忽然变得锋利。“莫斯凯拉,现在立即交出你手中的石头,这样我的船队就会放过那些不幸的乘容。”
4 u+ {6 l" q! a% `1 y$ g1 Q 谁都能猜出他接下来的内容。
6 ?! S% l2 U1 K% [4 B% O+ x$ a “那颗石头关连着几个星球和无数生灵的命运,为了达成目的,我绝对不会心软。莫斯凯拉,你知道我是一个仁慈的人,可是这一次我不能因此被你利用。如果你真的如你自称那样充满正义感,那就把它交出来。”
. }0 z- R- _# f# R 他这次的停顿比之前都要长,然而接下来的内容却是最重要的,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屏息以待。
8 M1 b5 C+ F b3 K$ x1 N “我只会给你半小时的时间。”他冷冷地宣告,就像是在判处他们的死期。“半小时过后,如果你们这边没有把它交出来的话,那么请别怪我不手下留情。”所谓的不手下留情,就是指他们会开火吧?" T% d; R8 l1 K, b# h
莫斯凯拉却不肯死心,转向众人说:“它对他来说价值连城,他绝对不会开……”录音就像有了意识地在这关头打断他。
- ~1 V0 P+ C9 D “没错,我会下令船队开火。”男声低声道。“请原谅我的决定。这石头决不能落入邪恶之徒的手中,我宁愿让它与暴徒玉石俱焚,只好苦了你们这些被无辜卷入这件事的乘客。”
5 e6 @& f. J& j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甚至没有任何反应。蜥蜴人欲言又止,想必是想不到如何反驳了,就算真的把话说出来,恐怕也是无补于事。
& }7 A" b7 A, l3 _ 现在的情况是,不强迫他把石头交出去,他们都得葬身火海。
7 F6 h0 C1 g3 J, E% R2 } “听清楚了,只要你们这边有人把石头交到我手中,我就没有滥杀的必要了。我不一定要莫斯凯拉亲自把它交出来。完毕。”录音终于播完了。
+ H; C7 C, }% k4 W8 s$ g 这次客舱内虽然仍是一片寂静,她却能感觉到气氛已经有了些许改变。2 j3 l3 [6 \9 w: O; r& W
蜥蜴人显然也感受到了,立刻启动了光剑,比之前更谨慎地打量着在场的众人──不包括法伊。可是,他们在听到剑刃发出的嗡嗡声之后,却没有像刚才那般惊慌,甚至有个中年男子试着走前几步。+ G* j: ^' B& l1 H
他被等离子光剑挡住前路,但脸上的神情竟然相当坚定。+ Z8 f8 g* f: V% O8 Y9 \
“你还是把石头交出去吧。”男子语气平和地劝说,对方却只以严厉的目光回应。他又看了看蓝色的剑刃,仍旧没有退缩。“我们还不想死,如果你真的是好人,总不会看着我们快被炸死,却见死不救吧?”
m' j4 J8 [" U$ @ 莫斯凯拉挥了挥光剑,希望能够把他吓走,没想到这些家伙会突然变得那么勇敢。
# T1 k) Z6 u1 R& o" m+ a 不过,他还是没有给说服到。“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它交给那个混蛋。”他沉声说道。“我宁愿战死,也不会把它交给他。”
7 a X. \7 T1 F2 Z1 x 中年男子听完对方的话,绝望地看了看光剑,缓缓地退了几步。
# s9 U1 y6 n# D7 W; B8 C 莫斯凯拉正想松一口气,怎料男子突然大声哭喊起来:“我不想被炸死啊!我家里还有九十几岁的老母,还有才十岁的女儿!”男子愈说愈激动,最后更干脆跪倒在地上。“当我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 s- {/ {; g5 _
这时,也有个年轻的蛙人看不过眼了。“不就是把一颗别人想要的小石头交出去吗?怎么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他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质问蜥蜴人。
0 b) m0 G1 P! E$ i “莫斯凯拉,告诉我们那颗石头到底有甚且地方是重要的。如果真的那么重要,说不定我们会甘心为它被炸成碎片。”法伊忍不住提议说。然而,她很怀疑就算那东西足以毁天灭地,他们大概也不会因此动容……恐怕她自己也不会吧?“来吧,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更应该坦诚相对!”
" k: P, c7 E( H8 l1 ] “我们来弄个投票吧。”那蛙人也插嘴提议。+ x- i2 n' a# A9 Z1 Z+ b% e6 f3 o& S
蜥蜴人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法伊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甚么,难道他真打算死在这里吗?他愿意,可她不愿意啊!
8 ~- c' Y" N* v3 S% o- g8 x9 l: N; ^ 她是无辜的!她只是想平平安安地回家探望亲人而已!8 @0 B) t% N7 G
这就是我的报应,法伊心里绝望地想着,我辛辛苦苦撑过了那段腥风血雨的岁月,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还有那被埋没的良心。最后总算良心发现,却连个补救的机会都不配得到。
: a+ K" i f6 M/ U) e- n% Q 其实,她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只是坏事干得愈多,就愈对善恶观麻木,到了最后干脆忘记了悔疚。又一个借口。现在她懂了,终于学会悔不当初,才发现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洗清那段罪恶。
3 P" B- `, e6 a, d4 R; t* { 辞职后直到踏上飞船那段短暂的平静日子里,她都想方设法地摆脱过去的阴影。她满心想要回乡过上新生活,却被困在飞船里,受到死亡的威胁。' G( |0 }' l3 `0 |. {* ^' r
法伊在脑中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蜥蜴人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继续对所有人怒目而视。那男子仍然跪在地上放声嚎哭,有几个孩子也跟着哭了。
! L- D6 T) J" ? y' | “啊!”两声叫喊打破了这静止的画面──两个强壮的男人同时扑向莫斯凯拉。" G1 F+ g& F# i% P
他们动作太慢了,法伊忍不住评价,而且动作不够整齐。肌肉在肉搏战尚能有些优势,却根本不能抵抗等离子光剑的威力。2 |5 m3 w. L" E
情况正如她所料想那般,蜥蜴人几乎立即就反应过来,轻而易举地把第一个扑上来的壮汉斩成两半。另一个人见状,心便慌乱起来,居然想要临阵退缩,自然被他轻描淡写地一剑把脑袋斩下来。0 V8 m; g8 [+ L9 v2 N) B
那颗脑袋正好滚落到跪地的中年男子面前,吓得他当场忘了哭喊,直接昏死过去。
$ S! v% c, Y: \ Q: Q; P 那两个想以武力强迫他就范的人已经倒在血泊中。这么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使得刚才受二人鼓励、正打算上阵助战的乘客都不敢再有动作。3 d/ F1 ^; m2 L2 T1 M
法伊承认自己刚才也有冲动想扑上去,因为她刚好就站在他的背后不远处。如果他是普通人,以她的身手,绝对可以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擒住或拌倒。但他是一个近战的高手,更带着一把光剑,她这样做只是自寻死路。6 e3 v4 f/ U5 x# d4 t( g8 {! K
更何况,法伊根本就不想要出手。每次她想动手的时候,都会想起过去那段日子。如果她真的不介意这些,就不会突然想放弃旧日那些荣华富贵,回家重新过生活。( m7 E! i& k' {
年轻的蛙人却注意到她刚才那瞬间的挣扎。“你是跟他一伙的吗?”他朝她低声询问。她连忙摇摇头。“那你怎么不去反抗?我见到你的身手,你不是一个平常的人类女子,为何对我们见死不救?”这次他提高了声线。
$ t7 j7 ~$ S, N7 i$ {! l “赤手空拳与高手对战?我只想回家,不想自杀。”她轻声回答。: p+ H4 \* ~; J, X# ~3 ~- b1 e. X/ K
“你不反抗的话,同样是死定了。”蛙人仍旧不肯放过她,也许她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吧。“这家伙打算与那块石头同归于尽,你总不会也有这样的看法吧?待会他们开起火来,我们死得绝对比被光剑斩开惨无数倍!”
, B8 h2 U/ P* T 其实他也很勇敢了,即使注意到莫斯凯拉那凶狠的眼神,还是不停地劝说她:“你明明有能力与他一战的,为什么要等死?”1 `- P6 E0 H: R6 y2 ^
“我明明有能力与他一战的,为什么要等死?”她也很想这样问自己。
0 t/ c; ~% A# U2 W, r4 X 为什么呢?她不是想要回家吗?! H; a% Q J. Y, b
只要把他干掉,她就能把石头交给那个说话斯文的男人了。真的是因为自己赤手空拳,而对方拥有光剑吗?她记起自己曾经试过空手夺去好些敌人的兵器,他们当中也不乏高手……她真的是怕自己技不如人么?
+ e9 F+ @( _) [7 ~# h: v 也许我只想不想要打架而已,法伊试着替自己解答,但我刚才还是向那年轻人出手了──那时她可没现在那样犹豫那么多──再说,为何她不想要打架呢?这算得上一个合理的理由吗?. s9 t/ r2 K3 |, z( I. f) A1 s
只要把莫斯凯拉杀死,她就能得救了,他们就得救了 。6 k2 ?: u/ M$ \% ]: m
这已经是一个作战的好理由,她也不是个新手,按理说不该有甚么心理障碍才对。
4 n8 w/ [! K8 m 可她就是不愿意拼死一战,彷佛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再重视了。4 k F5 G7 Q7 C+ i/ D% g
她想了一阵子,还是没想出一个理想的回应。“我没有武器。给我一把光剑,我就试一试。”只好随便找个借口推却了。为一个借口编一个借口。
, x/ h, C, h5 r, y 怎料那蛙人听到后,就飞快地往后退。其他人都很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甚么。他们千思万想都没想到,他竟会从怀里掏出一把等离子光剑来。法伊能感受到蜥蜴人的怒火与杀意,但后者没有追上去,只是转身望着她。
6 n1 i1 H) w+ u3 q: p- a7 W/ c& G$ _ 其实法伊很明白他的想法是怎样的:挡路者杀。( J* D5 @$ Y Z- p% K% } A3 s
他之前敢在背后暴露给她,自然是一种信任的表现。现在他们要撕破脸皮了,他便立即严阵以待,但情况最严峻的仍然是她。现在的她手无寸铁,敌人却想立即把她干掉了。
- O+ ?" w% g' X0 @, F% {5 d$ G6 n9 c8 J 她没有选择了,为了活着回到家乡,唯有放手一搏。: n3 A. U/ c* P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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