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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伦-达坎遗产三部曲02-变节者之言 第七章 [复制链接]

wwwf998 发表于 2024-7-21 17:16:47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西菲洛斯21日

盖斯的疲劳顿时烟消云散,怒火熊熊燃烧。“你!”他怒吼,送肩摘掉达吉外套,将权杖丢给埃卡斯。暮光之刃出鞘,盛怒咆哮随之响起,他怒步向地精冲去。
查提因挑了个争斗的好地方,那是处露天小广场,与拓宽的街道相差无几,周围建筑物的百叶窗都紧闭着。四步疾跑拉近了盖斯和地精之间的距离。查提因蹲下身姿,松开拳头举起双手。踏出最后一步,盖斯猛地挥出盛怒之剑。那把厚重的剑刃顺弧线而下——随后查提因失之毫厘侧闪了过去。
盖斯急转,挥砍的冲势在他周身环绕,他转动盛怒挥出另一剑,这一剑迫使查提因不那么优雅地回旋过去。达吉加入战局,携剑向查提因另一侧逼近。查提因再度蹲下身姿,轻巧地从一边晃到另一边,他双手在身体旁来回摆动,很难判断他下一步要去往哪里。
“盖斯,”他说道,紧绷的声音压得很低,“听我说……”
半兽化人用他的金属护手反手快速一击作为回应。魔匠锻钢划破空气。查提因异步避让——随后消失不见了。盖斯与达吉匆忙上前,四处搜寻他。
查提因再度出现在达吉身后。盖斯瞥见了这一瞬间,那地精,疾飞后撤的同时一拳击打在了战争领主的大腿中段。那是结实的一记重击,且准确无误。达吉咕哝一声,几乎摔倒在地,他的大腿失去了知觉,而埃卡斯上前搀扶住了他。她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鸣唱。
查提因手伸进腰间口袋中,抓出一把灰烬向她脸上撒去。细小的灰色颗粒漂浮在不断膨胀的烟云中。埃卡斯瞪大双眸,她的鸣啭化为一阵哽咽。查提因从她和达吉身旁跳开,再次转身面向盖斯伏低身姿。他瞪着大眼睛,竖起肥大的杯状耳朵,露出犬齿——他吐了一口唾沫,“盖斯,哈洛克不是我杀的!”
这断言是如此无力,如此荒谬,以至于盖斯唯一能做的回答就是从他的腹腔发出一声低吼。他同样伏低姿态,触及自身内在的深层,将怒火如剑般出鞘……随之兽化。
半兽化人种族的狼人祖先拥有变化为动物的能力,但由于他们的血统紊乱纷杂,这种能力已被稀释。半兽化人不再能变成动物,但他们可以继承祖先的动物特征。某些半兽化人可以伸出锋利的爪子,或迸发出野性的速度。而盖斯的天赋则是,纯粹的坚韧。
兽化遍及其周身,如热般在他血液中沸腾。他的皮肤变得厚如皮革。他的头发越发粗厚。刀枪不入的感触流转其心。咆哮化为狼嚎,他汹涌向前,盛怒回旋成致命的弧度,他高举着护手,准备好抵挡查提因试图的任何打击,或在他试图再次避开之前痛打一顿。
但这次,寂静之刃长老在被袭之前早早后撤了。他轻快地前后晃着,想要另寻出路,但盖斯仍拦阻着他。他不断逼迫着查提因后退,直到地精被困在广场角落中。他面容紧绷。盖斯动了。
千钧一发之际,查提因翻身上墙,在两面相夹的墙壁上来回跳跃。盛怒之剑挥砍在石墙上,激发出一道橘红色的火花。盖斯拧转身姿试图追击查提因,而这时地精从墙上最后一跳,飞跃了他的头顶。
他像只猫般落地。盖斯回头冲锋,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回旋着步伐。查提因欲避其锋芒,但盖斯料到了这一点。他的护手结实地给了他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查提因就地一滚,嘴里淌着血。他疾步撤出了盖斯的再度追击,从他前臂鞘中拔出一把匕首,在远离半兽化人的位置周旋。
“我有什么理由杀害哈洛克?”查提因问道,“他是我朋友。”
“你说了,要阻止他。你以为他发现了杖的力量。”盖斯将查提因在哈洛克尸体旁的话语丢回给他,“你做了你应行之事。”
“我没有。”
盖斯看到他的眼睛转向达吉,年轻的战争领主又站了起来,而埃卡斯调整好了呼吸。只是片刻,他们便占尽了优势。他向前挪着。查提因的瞳孔瞥了他一眼,慢慢向后挪着。
“你这杀手,”盖斯咆哮道,“刺客氏族的暗杀者!”
查提因耳朵向后蜷缩着,“那么,我有为何要当着达贡所有战争领主的面杀了哈洛克?在那之后,我又为何要丢下见证者,这一沉默之刃的珍宝?我为何要让我的氏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把问题如刀子般扔了出去,命中了靶心。盖斯犹豫了。为什么查提因要让人看到他?他明明可以从阴暗的走廊里偷袭。他可以溜进哈洛克的房间。他本可以为大将军安排一场安静的死亡,如此一来便能让行刺不似暗杀……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查提因悍然出击。他猛地向前一扑。他一记扫堂腿,那地精虽小,却把半兽化人踢倒在地。盖斯重重地仰面倒在地上。查提因高高跃起,跳上他的胸膛,一只脚后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匕首搭在了盖斯下巴皮肤。
“杀死哈洛克的人,不是我。”查提因道。
匕首在盖斯下巴短暂停留了一段时间,随后查提因跃起,重新落在离他、埃卡斯和达吉颇远的位置。盖斯撑起自己,呼吸空气,不断喘息着。
“盖斯,”埃卡斯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听听他的。”
“为什么?”盖斯沉声。
“因为我们还活着。他可以在我们意识到他的存在之前在暗处杀了我们任何一个人,但他没有。刚才他本可以杀了你,但他也没有。”
盖斯看向她,又看向达吉,然后看向查提因,“我亲眼所见。你当着我的面杀了哈洛克。”
“那不是我。那是个伪装。或许是个幻术。”查提因蜷伏着,架着匕首摆好姿势,“六王之血在上,我对天发誓。”他指向盖斯,“收起你的盛怒。”
“不。”
“盖斯……”达吉劝道。大地精把剑收入鞘里。埃卡斯亦是如此。盖斯满脸怒意,但也把盛怒之剑收了起来。查提因以流畅的姿势将匕首插入前臂鞘中。盖斯眯起眼睛瞪着他。他私心有一部分想要相信这位地精长老。他是个聪明能干的朋友。但他内心的其余部分仍在为哈洛克的死和查提因对他们友谊的背叛而感到痛苦。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他问道。
“我已经说过原因了。如果我想杀哈洛克,我就不会这么做。让暗杀公诸于众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这你也不相信,那就信信这个吧。”他张开双手,“你很清楚,我和其他人一样坚信哈洛克,他那稳固达贡的愿景。如此有目共睹的杀戮,尤其是在哈洛克没有指定继承人的情况下,是毫无意义的。”
“除非他意识到权杖里真正的力量,就能让他和权杖分开来。”盖斯说
查提因皱起眉头,把脑袋扭向广场周围的窗户。“这里不是讨论秘密的地方,”他说,“跟我来。有个地方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他的表情软了下来,“相信我。以哈洛克的记忆和我的话语为证,我说的都是事实。”
盖斯看向埃卡斯和达吉。埃卡斯耳朵轻轻一抖,她短促地点了点头。盖斯又回头看向查提因。“别想耍花招。”他说道。
地精点头。“过去两周之后,我想我已经没什么花招可使了。”

… …

查提因带他们去的地方是大片烧毁的废墟中间的一堵砖墙碎片。邻近的幸存建筑物都在一定距离之外。
“哈洛克死的当晚,有场大火烧毁了这个地区,”查提因道,“它之后会被翻修,但在哀悼期和运动会期间,每人有这闲空。在这里我们不会被偷听。”他蹲在墙边,抬头看着他们。“过去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们,在找机会和你们单独谈谈,”他说,“今晚我看见你们离开了猩红宫殿,于是跟踪到了提夫林的住宅。他家百叶窗不太牢靠。我得知了你们的计划。是谁想出来的,伪造一根假的权杖?”
埃卡斯答,“米迪安。他回来了。”
查提因了然。“我听到你们告诉坦奎斯权杖对哈洛克的影响了。妈的,我早意识到。他生命最后几天所做的一切完全不像他本人。”
“他走之前,你和他争论的时候,你说了很多,”盖斯道,“你还说,‘你不是我认识这么多年的哈洛克了’。”
“若我们无意说出真相时就明白那是事实的话,那我们人人就都是先知了。”查提因抿紧嘴唇,“我没想到那根权杖控制住了他。如果说有什么我能猜到的话,那就是他已经开始掌握权杖的力量了。”
“我们以为你是这么想的,”盖斯说,“你还警告哈洛克,如果不阻止他,他会毁掉他自己所建立的一切。”
“然后你们就觉得是我在坚持原则,去阻止了他。”查提因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是这样考虑过。我们发过誓,要用一切必要的手段对权杖的力量保密。”他逐一瞥了他们一眼,“但我们都对此发过誓。我就不会独自行动。我定然会来找你们。”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达吉问道。
查提因满面枯荣,垂下耳朵。“我大意了。我和哈洛克大吵一架离开时——他下令要我从猩红宫殿驱离那会儿——我怒急了。我忘记了寂静之刃的第一法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人往我后背放了冷弩箭。带了毒。”
盖斯齿间的呼吸嘶嘶作响,“就像哈洛克。你有看到是谁干的?”
“不。”查提因摇了摇头,“那一箭伤很重。毒素更糟,起效很快。它击垮了我,让我虚弱而盲目。我猜是缕松汁(Strandpine)。剂量很大,也许和他们在哈洛克身上用的一样多。”
“你比他小多了。你怎么还活着?”
“和毒药打交道多年的刺客会对毒药产生抗性。”地精说,“事实上,我当时跟死了差不多。这可能反而救了我。我想,如果我还活着的话,袭击我的人一定会把我干掉。”
“算你走运。”埃卡斯道。
“这不是我唯一一次走运。在那之后,毒药发作,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当我彻底醒来时,我意识到自己被塞在猩红宫殿的某个烟囱台架里。如果不是丧礼期间禁止生火,烟囱里的烟早憋死我了。”他张开双手,“弩矢已经从我身上拔了出来,也许是为了更容易隐藏我的躯体。这也让我不再接触毒素。当然,我的匕首已经被带走。当我爬下去时,我发现藏尸的台架正好在我自己房间的壁炉上方。”
“你的房间已经被搜查过,”达吉说。“我在那里。”
“袭击我的人干得不错。那块台架从下面看不见。烟和热也可以遮掩我的尸体。哪怕有什么气味也会从烟囱里飘出去。我可能就人间蒸发了。”
他直言不讳,令人不寒而栗,仿佛谈论自己被谋杀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盖斯忍着寒颤,“我们以为你躲了起来。怎么不来找我们?”
“我无意中听说哈洛克死了,还是我干的。我不知道是谁袭击了我,但很明显,任何找到我的人都不会让我活到解释清楚的时候。我寸步难迈,更不用说为自己辩护了。哈洛克死后两天。我包扎好伤口,伪装好自己,离开猩红宫殿,去往了一座寂静之刃的府邸。那里已经被荒废——我的族人已经逃离了这座城市,或者搬到了更安全的地方——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在那里休养了八天,直到哀悼期结束。”他的表情黯淡,“随着比赛的开始,我可以乔装改扮,在皇冠城周围走动。我了解了所发生的一切,并开始寻找机会和你们对话。这个机会是今晚你们给了我。”他张开双手,“Sit ya toomiish——这些都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没有杀哈洛克,但有人想让它看起来像是我干的。”
“如果不是你,”盖斯问,“那是谁干的?还有为什么?”
“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了?”
“我……”盖斯犹豫了。他很愿意相信眼前的地精。在他看来,查提因告诉他们的事实,至少和他所认为的查提因可能会背叛哈鲁克的想法一样有道理。然而,自哈洛克逝世后,他花在诅咒查提因这一字眼上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容易释怀。两种说法都令人难以置信。
达吉在沉默之中开口。“我相信你,”他坚定地说,“你身负太多muut(荣耀)与atcha(责任) 去独自对哈洛克采取行动。我相信你肯定会先来找我们。”
盖斯看向埃卡斯。挽歌咏者的耳朵竖了起来。缓缓地,她点了点头。“我想,你说的都是实话。”她对查提因道。终于,她展露了笑容,“见鬼(Khaavolaar),我讨厌把你当成叛徒!”
盖斯的内心感到一阵空虚,就好似现在他反而成了那个叛徒。不过,他还是强颜欢笑。“我也相信你。很高兴你能回来。”
查提因没有笑。他那张黝黑的脸仍在沉思。“我还不能回来,”他说,“太多的人觉得是我把‘见证者’插进了哈洛克的眼睛里。”他摇了摇头,“自从我逃出来以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盖斯。我不知道是谁杀了哈洛克。”
“某个变成你外形的半变形怪?”达吉暗示。
“半变形怪不能模仿地精,”查提因道,“我们体型太小。半变形怪的孩子也许能做到,但没有孩子能做到我打听到我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下巴上的肌肉绷紧,“我只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另一个寂静之刃。”
“你的同族?”盖斯道问道,“他们会这么做吗?”
“不是所有人都会。寂静之刃可以拒绝请求,但也有人会把它视为一种挑战。”
“他们也会为了挑战而杀了你吗?”
“我有我的对手,”查提因严肃道,“尽管据我所知,他们当时都不在路卡·卓尔。但是,是的,他们会。”
达吉看起来有点怀疑。“那为什么要用你的身份去暗杀哈洛克?杀死他的荣誉不就落在了你身上。”
查提因对他扯了扯嘴角。“你战得光明磊落,达吉。但在寂静氏族中,刺客们将获得双倍的荣誉:一次是杀死哈洛克时,一次是隐瞒他的真实身份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和寂静之刃一直保持着联系,我相信那个罪魁祸首仍躲在路卡·卓尔。氏族当中并未有人宣报哈洛克的死。也许不会有人去这样做了——它给我们带来了麻烦,氏族很是愤怒。为了让老朋友相信我的故事,我不得不长话短说。无论如何,如果哈洛克真的是被某个寂静之刃杀害,责任就不在刺客身上,而是在雇佣他的人身上。”
“然后我们需要考虑为什么哈洛克会被杀,”埃卡斯说,“哈鲁克的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们可以阻止他成为一个暴君,”盖斯说,“他们可以阻止一场战争——在他试图把战争领主们的注意力从布鲁兰转移到维伦娜之前,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达吉摇摇头。“这就是自哈洛克死后我们一直在追查的原因。不过,正如坦奎斯指出的那样,大多数达贡人都喜欢哈洛克在权杖影响下的表现。他们仍然欢迎与维伦娜开战。或者和其他任何势力,不计后果。”他的耳朵抽动,“非达贡人能不能雇佣寂静之刃?”
“很难,”查提因说,“但不是不可能。如果氏族中有某人非常渴望这份荣誉的话……”
“我们好像错过了什么。”
他们同时转过身来看向埃卡斯。她的耳朵平贴着颅骨,眼睛眯成一条缝。她指着盖斯,“你说刺客杀了哈洛克之后,他看着你,告诉你,‘我们发过誓要做我们必行之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都认为查提因相信哈洛克已经认识到权杖的力量。”
“所以我们都搞错了,”盖斯说,但一旁查提因瞪大了眼睛,深深地倒吸一口气。达吉的嘴唇从利齿上剥离开来。过了好一会儿,盖斯才猛地明白了埃卡斯的暗示。
只有寻回那权杖并知道其中可怕秘密的六人,才知晓他们许下的誓言。他对这个念头如坠冰窖。他目光越过烧毁的废墟望向东方的天空。猩红宫殿的暗色剪影矗立在他们和即将临来的黎明之间。“我们当中有人雇了刺客?谁会这么做?谁能这么做?”
达吉咬牙道,“米迪安。”
盖斯转过身来质疑这一直截了当的指控,但埃卡斯已经接过话头,积累着证据。“他是我们中唯一不在场的人。盖斯你,还有你达吉,和哈洛克一起站在高台上。艾什刚从侧厅高台上下来。我和塞南·达坎在正殿地板上。查提因负伤倒地。只有米迪安正好离开了路卡·卓尔。他有能力雇刺客,告诉他该说些什么,让他伪装成更逼真的查提因,然后动身去血溪废墟。”她边思考着边在灰烬中踱步。“你知道哈洛克还没有真正发现权杖的力量,盖斯。你告诉了我,也告诉了艾什。如果我们当中有人雇了刺客,我们就有时间阻止刺杀行动。”
“我没有雇刺客!”盖斯咆哮道。
“我没说是你做的。或者是艾什做的。”她看向达吉,“或是你。”
“直到哈洛克死后,我才知道权杖的危险。”达吉生硬道
“是的,我了解你,”埃卡斯的耳朵竖起来,抖了抖,“当你俘虏喀拉尔归来时,你浑身脏兮兮像个农夫,满手起了水泡,是你坚持要把哀食者的勇士们吊在路边悲恸之树上。你在为他们的死尽责。这样的人是不会雇杀手来杀他的大将军的。”
盖斯暗觉得自己看到在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穿流,琥珀瞳孔与灰色瞳孔交融,随后达吉低头表示感谢,埃卡斯则转向他和查提因。
“这些都不能证明米迪安是幕后黑手,只能证明米迪安不在场。”她说,“哈洛克有很多敌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雇刺客。但那个虚假的查提因知晓我们誓言的内容。米迪安肯定是我们的第一嫌疑人。”
这一切假设的前提是查提因说的是实话,一个声音在盖斯心中低语。他把这个想法吞咽下去,压着它沉入肚子里翻滚的冰冷感觉中。他还记得当他们告知米迪安权杖有多么危险时,他的脸色是多么苍白。“这仍然给我们留下一个疑问,那就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还有他为什么在雇杀手之前不来找我们。”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只能猜测米迪安可能会这么做,”埃卡斯说,“米迪安在我们那里。要找他对质吗?”
“不,”查提因平静地说。地精长老从蹲着的位置站了起来。“先解决权杖的问题。等哈洛克继承大将军手里拿到假杖,真杖也一并解决后,我们在去会米迪安。”
“你们觉得他会背叛我们。”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但我知道,现在指控他策划了对哈洛克的谋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们不能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否则就会暴露权杖的秘密。我们必须先解决一个问题,然后才能解决下一个问题。你们已经在权杖的问题上接近解决的末端了。现在冲去对质米迪安会改变什么吗?”
埃卡斯竖起耳朵。“不会有什么改变。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告诉他任何他不需要知道的事。我们已经向坦奎斯保证过不会透露他的身份。我们和你的会面也应该保密。”
“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见过我。”查提因说。“即使是艾什也不行——知道的人越多,就会有越多的人把我送走。外面有人相信我已经死了。我们应该让他们继续相信这一点。如果是米迪安,艾什的信任会掩盖我们的怀疑。我去打听打听寂静之刃中暗杀行动执行者的传言。我们也许能了解到更多东西。”他朝东方点了点头,“黎明就要到了。你们应该回猩红宫殿去。”
“我们需要再跟你谈谈该怎么办?”达吉问道,“我们怎么联系你?”
“在猩红宫殿你们的窗户上挂个东西。我会去找你们。”他笑了笑,“很高兴我们能够谈谈。也很高兴知道我可以信任你们。”
疑虑在盖斯的胃里沸腾着。他挣扎着不让怀疑映衬到他自己的脸上,此刻查提因跳上一根烧焦的横梁,从破碎的屋顶斜落到废墟上。阴影之中,一时间他们已经望不见他——这一刻如此漫长,直到他们彻底意识到地精已经离开。

… …

他们穿越路卡·卓尔的归途颇为平静。此刻街道上多了些人,不过他们仍可以不引人注意地通过。当他们在离路卡·卓尔不远的位置停下来时,盖斯身上仍感受着一股怀疑的寒意。“我会引起门口守卫的注意。”达吉说,“你们两个趁机溜进去。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只有少数人会进猩红宫殿。一旦我们进入室内,就无法避免地会被发现,但我们的活动也不会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我怎么才能通过房间外的守卫?”
“进去就是了。”埃卡斯笑着说。“那是你的房间。他们会以为你已经在里面了,之后他们会因为太过惊讶和尴尬而不敢说你的不是。”
盖斯苦笑一声,“听起来太容易了。”
他们拐了个弯,望见了猩红宫殿的正门。然而并非只有少数人在清晨时分进入要塞,相反城门口挤满了大批的信使、武士和战争领主。
“见鬼(Rat)。”盖斯道。
“Khaavolaar(见鬼)。”埃卡斯道。
“出事了。”达吉严肃道。
“我们该怎么办?”盖斯看向两位大地精,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埃卡斯耳朵向前探着。
“继续走,”她说。“我们也许能在混乱中溜过去。我们一进去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正门的卫兵却很警觉。就在他们靠近时,一个卫兵站直了身子,大声喊道:“他在这儿!传讯进去——他回来了!”
顷刻间,卫兵涌进堡垒的院落,盖斯成了众人关注的中心。他一度担心他们是来逮捕他的,但后来他意识到他们正组成仪仗队。他把装有帝王之杖的包裹推到了埃卡斯手上。“拿着它离开!送我房间去。”
她点头,消失在人群中。达吉便站在了盖斯身旁。过了一会儿,蒙塔和塔里克出现了。“Maabet(他妈的)!”蒙塔咒骂道,“你上哪儿去了?我们一直在找你。”
“我想看看,比赛结束后晚上举行的庆祝活动,”盖斯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是谁。”
蒙塔眨了眨眼睛。“路卡·卓尔?大晚上的?只有达吉陪护?”
“盖斯自己也不是不能自卫,蒙塔。”达吉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选了个糟糕的夜晚出去。”塔里克的声音很是低沉,“在换班的第三梯队时,一只信使猎鹰送达猩红宫殿。它从扎瑟克村(Zarrthec)传来消息。东边的村庄和氏族遭到了入侵者的袭击。”
达吉的耳朵猛地竖起来,“哀食者的同情者?”
塔里克摇了摇头。“维伦娜,”他定睛看着盖斯,“你所说的,不会发生的战争,就在这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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