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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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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那把匕首刺进我的胸膛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这点。那背叛者的面容成为了我生命中所看到的最后一张画面，然后我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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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8 ?. z2 {2 w9 H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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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对它有过多少的幻想。那些牧师从小就在我们的脑中灌输着天堂美丽的阶梯和地狱永恒的烈焰，接着生物学者又教导我们生物体那微妙的运行规律，哲学家则似乎对死亡的意义情有独钟，他们不断通过晦涩的语言向我们论证生命与死亡正是我们存在的方式。在大陆各地的宗教中，也有着各种对于死亡的描述，精灵们相信，世上不存在真正的死亡，死只是另一种形式的诞生，而在这之中灵魂是永远不灭的，只是由一个地方前往了另一个地方。而半兽人那野蛮的文化酝酿了他们那野蛮的信仰，战死沙场的人可以前往战神那荣誉的殿堂，而死于衰老或者疾病的人只能长眠于阴影的王国。多恩人则相信，当他们死的时候，他们的神灵会亲自来到他们的面前，为他们生前所做过的恶称重，并决定他们最终的去向。而东方的潘加洛人则认为，死后我们将通过轮回隧道再次转生于世上，我们不过只是在死与生之间轮回的灵魂而已。3 ~+ L' o; Y+ P6 \) |
' y( z3 j6 d% F于是便诞生了各种各样对于死后世界的想象，有了潘神的永恒之殿，有了海儿的亡者国度，有了由枯骨铺成的高塔，有了美丽的灵魂伊甸园。6 _: a2 i9 R; i: N: D0 u
% ^) b6 X3 y) Q5 E而此刻，我踏上了亡者之路，失去了肉体与感知，化作了一缕虚无缥缈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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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b' I/ [, {1 N$ Y我最初以为，死亡会抹消我生前的一切，但我发觉我依然能够感觉到我的记忆与情感，但它们是那么的漂泊不定，我发觉我必须拼命的抓住那些感觉，不然我很可能就会失去自我，被同化为这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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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我要赶往何处，但至少我还记得我从哪里来。9 {2 w0 E2 q/ h) y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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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辉煌的宫殿，奢华的金色殿堂，飞扬着的旗帜，整齐列队的士兵。我记得那荣耀，那不朽的王冠，我记得那豪气，那锐利的宝剑。我记得那鲜血的战场，我记得我身披三百次胜利的荣光，敌人的旗帜铺在我的脚下，他们欢呼着我得名字，仿佛那是他们的冲锋号，是不败的代名词。我记得他们呼喊我的名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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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我绞尽脑汁想要回想起来，可是似乎完全无法把握它的存在。当一个人遗忘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就会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我开始恐惧我的记忆不过都只是一场梦，我一直就这样飘荡于一片虚无之中，从无肉体，从无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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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否认我自己，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对自己有过一丝怀疑，即使死亡也绝不能扭曲我！我存在过，有过生命，有过梦想，勇敢的战斗过，拥抱着荣誉，我也曾疯狂的爱过，在那日日夜夜，我曾眺望过历史与未来，我站在世界的巅峰，我早已发誓决不会迷茫，那是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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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2 G6 I* e9 h7 q9 n# u* w我是在何时许下誓言的？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忆起，我想那对我一定非常重要，我能够感觉到誓言对我一生的作用，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一切都是从哪里开始的？2 z, p- ~1 j2 p* |
3 ?' \$ g* m+ k$ _! _5 b% a/ {7 ^我能够感觉到痛苦，就像生前所感受到的一样。我发觉自己正在遗忘，很快我就会分不清现实与虚假，这是多么令人痛苦的啊！7 r4 V' J* `! A ?,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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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却还能够记得那最后的背叛，我记得背叛者的面容。可是我不明白，真真正正的不明白。我将我人生的最后一秒钟和我死后的全部时间都用来思考，但是我依然不能够理解这次背叛。! N+ u$ s& V! z" a7 j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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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正在亡者之路上沉思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我认得她，我记得她那美丽的容颜，我曾将皇后的桂冠戴在她的头上，我曾与她享受过多少美丽的瞬间，但很快她便如同鲜花一般凋谢了，她死了。而现在我也死了。$ Q0 _$ Q- l' X5 Q. w5 i
2 d. g7 c5 w2 [4 q, k' `: s' H) k她是我的皇后——尼妮娅•冯•莱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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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忧郁的冲我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美丽的面容即使连死亡都无法将它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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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她说。3 v0 R% F/ T q+ \4 `0 g' m
3 q8 K/ I2 ]+ [- U/ v凡人皆有一死，我也不例外。! T1 v: V2 w7 ?) ]1 m5 R; A
2 b) w# I* T1 { I( G: b你已经踏上了亡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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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e1 N/ m9 t6 E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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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很久了，即使时间之于死亡的领域没有意义。* O8 D8 L( a0 Y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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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你很久了，你要将我带走么？ m9 r+ R, _' l6 [9 d- w$ P
) o C" s2 T) {& V+ u4 D不，我只是为你指明道路，最后的选择还要由你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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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告诉我选项吧。3 H- k D8 W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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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面前有两条道路，一条通向甜蜜的谎言，一条通向痛苦的现实，而你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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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不需要选择，谎言对我没有意义，无所谓甜美或者苦涩。而现实就是现实，没有痛苦或者幸福之分，我们都要面对。( I6 L. U' Q; V; n! p/ W
# g0 e, X5 A5 O那么你将会得到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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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1 @2 h2 j- w" N( D我从她身边走过，前往了通往现实的道路。- m4 l$ T- N/ \& [( l6 K.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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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四个人影，一把匕首在他们之间传递，我认得那把匕首，是它最后插入了我的胸膛，剥夺了我的生命。然后我看清了那四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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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y7 W4 f! Q6 j; F( p, n7 Y/ v8 d第一个人虽然我从未亲眼见过，我却立刻就认出了他，他的名字是约森•法曼，以自由之名企图颠覆帝国的人，我曾三度于战场上将他击败，我将他列为头号通缉犯，他曾数次从我手心中逃脱。最恐怖的在于，他能够说服人们放弃富裕的生活与法律的庇护，为了换回过去更加黑暗和危险的生活而战。他是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最危险的敌人。# `" F. G/ _/ c4 N" E3 _; z;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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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人令我毫不意外，他是奥米洛•德•哈拉德瑞姆，帝国的伯爵。他本是凯利安人，在我进攻他的祖国的时候，他叛变了，将一千条人命送到了我的手中，媚笑着请求我不记前嫌收他为臣。在此之后他借着各种机遇越爬越高，跻身于贵族的行列。我从心里明白他是个善变的小人，但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就抵消了他的功劳，我相信，在我的帝国中不会种下一条蛀虫，终有一天，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战栗与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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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h% l* [4 w$ p" i第三个人让我觉得一阵心痛。她的名字是安娜雅。自从我的皇后死后，她就成了我最爱的女人。虽然出于对故人的爱意和对帝国的考虑，我始终无法给她一个真正的名分，但我依然尽力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向她表达我的爱，我是那么的爱她，即使连死亡都不能将这爱意减少哪怕一分。我看见她的脸上带着泪珠，那是为我流下的么？当她知道她最终害死了我后会是什么表情呢？但我始终都爱着她，到死都无法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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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人的出现真真正正让我觉得痛苦。他是洛斯兰恩•德里斯，我的骑士，也是最终将匕首插入我胸膛的男人。他曾为我多少次驰骋于战场之上，他也曾多少次将敌人的旗帜扔在我的脚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帝国之内唯一能够理解我的男人。那些元老与贵族们，他们固然将最好的形容词加诸于我，但他们从来都无法看见我的目标，他们对我的理解还不及我的敌人。只有洛斯兰恩，他为我而战不是为了自己的荣誉或者利益，也不是为了嗜血的欲望或者证明什么，他甚至不是为了帝国而战，他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为了人类的明天而战。可现在，他背叛了我。我能够看见他的面容，多么痛苦的表情啊。那是一种明白自己所作的一切，忍着痛苦却不得不去做的表情。这表情真真正正的刺痛了我的心，究竟是什么让他颠覆了我们的梦想，让他背叛了我？8 f; C5 ?: z0 O7 V
" O- c) J! g' e8 x+ X" A* g5 d他们，是他们背叛了我，是他们将我送上了亡者之路。但我并不恨他们，我不会为自己哭泣，我只为我的梦想，为人类而活着，即使我死后也一样。我从不会对过去的事情后悔，也不会恨，因为恨本身就是一种对过去的否认，对于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产生的自暴自弃的情感，这就是恨。但我绝不会恨，也不会否认过去，逃避现实，我会面对一切我要面对的事情，因为我是加兰•光之翼，伟大的帝国皇帝，一统人类诸国的王者，人类未来的开拓者，我将亲手将人类的文明送上至高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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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z4 e% g当我记起这一切的时候，幻象也消失了。我又来到了亡者之路上的另一个路口，这次招待我的是一名精灵王。他的盔甲上雕刻着古老的纹章，其上流动着强大的魔法，他的面容高傲而睿智，看起来既年轻也年老，即痛苦也幸福，即仁慈也残忍，我能够从中看到最古老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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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人皇。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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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曾经的精灵王，或者，你更愿意我直呼你的名字？: _; ], w ` r3 ^! @% J, V+ I: p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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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海尔多，尼修埃尔之子，伟大的胡恩•奥桑克王国的国王，卡莱隆大陆不朽的君主，统御大地、海洋、苍穹以及所有智慧种族的王者。4 i# v8 Y* r) b, S0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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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你属于数万年前的古精灵文明，不过你的王国早已成为了历史的尘埃，你也死了，而历史还在前进。' P0 @, s$ [8 d: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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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我过时了么？可已经数万年过去了，你依然还记着我的存在，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的功绩么？: n8 v( y4 A* l0 [( J
3 t, e+ d8 v b9 e( m* I你从来没有立下什么功绩，你所作的不过是压迫除了精灵以外的其他种族，你利用精灵那强大的魔法力量，将我的祖先当作奴隶，我也知道你曾经以“维护精灵文明”之名屠杀过人类。但现在我们崛起了，再也不会被精灵踩在脚下，现在我们比你们更加强大，未来是属于人类的。" c9 Z$ E p! }$ q
* W4 E; e1 b6 N6 u, M, r哦？那么你做的又和我有什么差别呢？人类为了建造自己的文明，为了维护自己的社会秩序，难道不也是驱逐了其他种族么？你曾以“违反法律”之名杀害过半身人，也曾以“破坏和平”为名屠杀过半兽人。离你的帝国开始屠杀精灵还有多久？10年？100年？到那时人类只会做得比我们更加彻底。' d# k& J; l3 Y
0 b% I) b# E# s' j# W& x那么，就请你们接受这历史的抉择吧。如果未来选择了人类，你们这些腐朽的种族就闪开吧。假如有一天有一支新的种族最终代替了我们，我们也会怀着忧伤离开这个世界的，这就是历史的进步。' N/ m! e% ?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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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你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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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V& T d是的，这是我的梦想，为人类的未来而战，扫除那些腐朽的、黑暗的、浑沌的事物，用秩序与光明铺平人类未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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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3 Y) V9 ]' n那么，选择吧，你面前有两条道路，一条将会将你带向一切开始的地方，另一条将会将你带向一切终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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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3 Z) o# p* R& L( J+ w我……我选择走第一条，我想要看一切开始的地方，我想要知道我为何走向了今天的道路。8 W) s; p! v( x. J7 S+ ?$ [5 h& M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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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不是说你要面对一切事实么？为什么不面对一切的终结呢？还是你感到害怕了？7 O/ r5 ]2 l" H# q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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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不断前进的世界里，不存在终结，那不过是已经绝望了的人所造出的词汇而已。在这个世界里，你永远都以机会继续前进，死亡也不是终结，我知道我的梦想还在继续。一切终结的地方不过只是个骗局，那种地方根本不存在。. X6 `7 a# o* A9 A0 i
" _7 v/ A9 m- P: U$ C5 c7 |) y9 R哈哈，抱歉，我问了我不该问的问题，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看到自己所无法理解的选项。% Z! M1 m8 o# U6 O0 @) S! D8 t
9 O4 @. H! `2 b+ f2 p- s- N# X0 g我沉默不语，径直走向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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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s s9 K- W& ~“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金利斯突然回头看着我，稚嫩的小脸露出了难得的认真的表情，“我帅么？”6 J' ` t: d1 _% E8 _% P1 I" o
4 }) {, B4 G1 |, G9 L8 l6 H突然，同桌的内莎爆发出了一阵不可抑止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柔顺的长发在空中抖动，蓝色的瞳孔中透露着暖洋洋的笑意。) S3 u1 J3 ~1 i! z% ?1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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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问题哪里严肃了？”! L. V: I! b/ Q$ \/ a!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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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结果是内莎笑得更加夸张了。直到把老师吸引到了我们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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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A0 G7 \% R2 z( @+ Z) t“是他/她干的！”金利斯和内莎异口同声的指向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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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还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被赶出了教室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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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w* r! O3 }& c4 ?2 |这样的事情在我的童年发生过上百次，金利斯是我们中最擅长讲笑话的，他总能逗内莎哈哈大笑，除此之外他还经常编一些自创歌曲，这些作品很快在我们这个年龄的人群中流行了起来，而且，基本上每部歌曲的最后一句都是“加兰是流氓、加兰是色狼、加兰是变态狂”。拜他所赐，我的名声也算是如日中天，虽然如此，金利斯依然是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虽然我不会什么笑话，也不太擅长与人交流，从性格上也几乎和金利斯正好相反，但我依然会固执的缠在他的左右。于是每当这时，金利斯就会挑两下眉毛，摆出一幅很龌龊的样子对我说：“嗨，加兰，怎么不去陪内莎了？可不要让少女为你而哭泣噢。作为男人，偶尔也要XXXXX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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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k3 R/ G3 y' i' P当然，我从来不认为我和内莎的关系有什么特殊之处，其实内莎应该更喜欢像金利斯这样性格幽默的人才对啊。每当我这样说的时候，金利斯总会叹息道：“唉，女人心，海底针，少年啊，你还太年轻呀。”接着便开始唱另外一首以“加兰是流氓、加兰是色狼、加兰是变态狂”结尾的歌曲。8 h; Q3 B5 {- B( _' V
& Y. U0 c# \* W s( c3 E2 w5 q金利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他是一个铁匠的儿子，却没有父亲那样的肌肉，只能和我一起跟着一个落魄的学者学习各种知识。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假如谁的兜里还有几枚铜币的话，说不定可以再买上一小块蜂蜜面包，然后分成两半一起享用。等到夏假来的时候，一起跳到城外的小河中痛痛快快地游上几个来回，顺便喝上半肚子混浊的河水，然后湿漉漉的回家。而在新年前夕，我们会特意做几个雪球，然后爬上房顶，袭击某个倒霉的路人，最后被痛殴一顿，送回家中。# z; p8 f0 s! t3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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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过着平凡的生活，然后金利斯就死了。( M$ j0 L: B0 j5 l6 ?
% d, ^+ `3 |( r v# @. p, l他的死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当时他正像平常一样走在大街上。刚好附近有一名强盗正被卫兵追赶，强盗夺路而逃，在一个转弯处撞上了金利斯，他怒吼一声“让开！”，推了金利斯一下，手中的匕首刚好划破了男孩的肺叶。在痛苦的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十分钟后，金利斯就死了。9 v+ G4 g% Q% P3 f
6 K% h/ H" K. p我始终无法理解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随随便便残害一条如此普通的生命，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动机，就这样金利斯死了。一个人死了，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的存在，我失去了我唯一的挚友。于是我立下了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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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我见识过了毫无意义的战争，高高在上的人为了自己的欲望而牺牲那些没有权势的人的生命。犯罪、谋杀、谎言，这些恶魔在社会的黑暗角落滋生。一部分有财有势的人假装社会是美好的，他们践踏着他人尸骸享受高人一等的生活却还自命不凡。另一部分足够残忍的人则统治着社会的黑暗面，在这里力量就事一切，妓女、小偷、打手、强盗还有刺客，他们寄生在社会的角落中，玩着属于他们的危险的游戏。而那些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人，对此只是默默的忍受。0 k- Y- F; ?* M, Y4 M: z4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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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自诩为智慧生命的人类的世界么？对于这样的世界，有的人可以选择忍耐和妥协，而我则要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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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我要面对一切现实，我将不再后悔，我要让自己成为完美，我要走到世界之巅，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秩序与光明，我要人类的文明得以发展，我要人类有朝一日能够不愧于智慧生命这个称呼，我要塑造人类的明天。我要我的功绩响彻天际，我要我的作为流传百世，我要为金利斯而成为史上最伟大的皇帝——加兰•光之翼。7 U1 p, S: }) I" S
/ ?/ x* B9 u/ l7 g1 ~3 i7 x而我已经做到了这一切，然后我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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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z& _& ~% A' C7 z+ d我走过了一切开始的地方，我再度看见了自己当年的身影，就是那个誓言伴我走过了一生，一直走上了亡者之路，正想我所说的，我不会后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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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2 a P! T, s8 W1 b我的脚步更加的坚定，不管亡者之路最终将带我通向何处，这都是我自己所选择的。于是我毫不意外的来到了第三个路口。/ d( ?; m/ W d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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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动容了，脚步迟疑了，因为这回站在路口迎接我的正是金利斯。他还保持着少年时的容颜，稚嫩的脸上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丝笑意。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我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所透露出的一股超然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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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手臂迎接了我。你好呀，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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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 d' E. D金利斯……) P* s8 R/ B" Z* q, @4 o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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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还认得我呀。想不到这些年来你为我背负了这么多。 h8 _% `5 H' D%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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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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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 [/ I- S, i; G' c( T l7 N呵呵，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b( i5 H# H s( z J g0 r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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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对着你的坟墓许下了誓言。; x- g, X& w2 e3 A; {# e- ` |
/ k( P; U0 w5 ?嗯，我知道，我已经很满足了。想一想，加兰•光之翼皇帝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还曾遍了好几首“加兰是流氓、加兰是色狼、加兰是变态狂”的歌曲呢。5 P4 o4 `# U) x1 x5 N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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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算了，既然你站在这里，想必你给我带来了下一个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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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加兰，请好好思考吧，这是个艰难的选择。左边的这条路将会让你看到你所拥有的一切，而右边的这条路将会让你看到你所错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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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o- P) P: ?7 g. F- ?我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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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够再仔细想想，没有人在看到自己都错过什么时能够不后悔，你最好重温一遍自己拥有的东西，因为很快最后的抉择就会到来，这并不算是逃避现实。) Q# d0 k6 F4 T4 ^; u* d$ u/ x
) j1 P3 a- a, x3 w6 I3 o1 S' H$ H你很了解我，金利斯，你知道我会选择哪条。7 s: O: m6 I% \/ ]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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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总是这样没有幽默感。1 T" |7 r% i4 i7 d4 k
6 @& E$ D/ k- A. b. e% u我绕过金利斯，向着右边的道路走去。4 j5 e) ?" f+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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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切。我们或许都会自认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一生，但我们所能够看见的只是自己生命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的部分被我们所错过，我们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自己都错过了什么。/ y8 L( z; [' E5 g) `
4 V* R% u' R. n- N" k: H: h我看见了内莎，在金利斯死的时候她和我一样悲伤。然后，她和我一样立下了誓言，绝不再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绝不再背叛自己的感情。7 M# |( B" q n: |' D) \(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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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利斯死后，为了能够更快的达到我所要达到的那个位置，我放弃了学校的学业，转而开始进入国家的军校，很快我成为了一名新兵，就要初次踏上战场了。在此期间我几乎没有再和内莎有过任何联系，她在得知我成为一名军人后非常担心我的安危，在我临行前一夜，她连夜为我做了一件外衣，准备在出征前送给我，并向我表达自己的感情。但那天早上，我为了给军官留下一个好印象，提前前往了军队报道，和内莎擦肩而过。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三年后，内莎被父亲强逼着嫁给了一个商人，又过了五年，内莎和她的丈夫以及子女都死于一场瘟疫。而我却一直以为内莎已将我忘记，过着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 C H q; [; C: }2 t% n
- k+ Z, W8 q7 _% A4 Q我也看见了杰森，我的第一个战友，他和我同时成为了一名新兵。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向我们炫耀他故乡的女友，虽然他每次所说的女友似乎都是完全不同的人。那时我也尚且年轻，还保留着年轻人的热情与幻想，我们在枯燥的行军中的每个夜里，都仰望着星空交流着自己的生活与感悟。在我们所迎来的第一场战斗中，我出人意料的立下了骄人的战绩。我重振了被打散了的骑兵中队，我呼喊着鼓动人心的口号，沉着的指挥着部队重组队列，那些士兵或许曾经立下了赫赫军功，但此时他们只是一些被恐惧所奴役的普通人，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坚定的声音去告诉他们该怎么办，即使那个人只是一名新兵。我带领着数十名骑兵撕开了敌人的侧翼，我看到一面旗帜在我的身后竖起，我看到敌人在我面前四散逃窜。记住我的名字吧，我是加兰•光之翼，我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前所未有的荣耀之光笼罩了我，我踏出了梦想的第一步。也正是在那时，杰森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在战场上的一个几乎不会引起指挥官注意的小角落，一支弩箭射中了他的大腿，然后一把利刃撕下了他的右臂，他拼命的挣扎着，忍受着战马的铁蹄、尸体的恶臭还有深达内心的恐惧，他爬过了战场，就在离安全地带不远的地方，一支长矛终结了他的希望。% e) q3 V+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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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我越级升为了一名中级军官，指挥官为了不影响我的心理，告诉我杰森转到了另一个部队，而此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他没有追悼仪式，没有坟墓，没有人通知他的家人，只有一副残缺不全的尸骸躺在战场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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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到了奥古拉三世，阿拉索王国最昏庸的国王，也是末代的国王。我看到了他的童年，骑在侍从的背上和其他贵族玩着骑士游戏，口中胡乱喊着一些古代英雄的名字。等他长大一些，他开始偷偷溜出皇宫，走在城市朴实的街道上。他还曾爱上过一名少女，那女孩直到最后都不知道他的身份。然后奥古拉被加冕为了国王，胸中燃烧着火热的激情，改革与新秩序在他的脑中酝酿，他有着鸿鹄之志，却终生被枷锁。每当他试图改变现状的时候，就会有一群大臣向他阐述这样做的“严重”后果，社会微妙的平衡，和民众的守旧思想。于是奥古拉国王开始自暴自弃，沉迷于酒色之中，但不时地，他依然会偷偷跑出皇宫，行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然后我将手中的剑插入了他的心中，实行了早有准备的军变，全盘接受了他的国土，建立起了我的帝国。直至今日，还有些阿拉索的居民将我视为铲除昏君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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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e* c# c) H9 C. u然后我也看到了那些刺杀我的凶手。- Y# H/ ^8 |4 l3 N! l! x
^: _! [$ G8 n R我看到了约森•法曼，他站在巨大的绞刑架之下，上面所悬吊的是他最好的挚友，刚刚以私藏逃犯的罪名被处死，他死于帝国的法律，完全无视人情的法律。然后约森•法曼立下了誓言，一个和我几乎正好相反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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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奥米洛•德•哈拉德瑞姆，这个阴险的小个头男人，我看到他和家人共度幸福的圣礼节，脸上荡漾着最真挚的笑容，和甜蜜的妻子接吻，拥抱着年幼的孩子，许诺着未来更加美好的生活，他要一个人为全家谋取人世间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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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安娜雅，她的全家都死于一场攻城战，进攻方几乎摧毁了整座城市，安娜雅在血雨中哭泣着，而我就是进攻方的最高指挥官。后来安娜雅被一群反抗组织所收养，她被训练为一个谋杀我的工具，然后我很“碰巧”的在一次宴会中遇见了她，然后我爱上了她。我知道她对我的每一分爱都是真实的，但这并没有改变她的初衷，即使那个反抗组织早已被我清洗。; {4 x4 n* F, s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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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洛斯兰恩•德里斯，我的骑士。我看见他颤抖着走在激战过后的草原上，跪在每一具尸体旁为他们祈祷，聆听着每个将死之人最后的言语，无论敌友，仿佛仁慈的死神。虽然在这些人，有不少都是他亲手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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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z* C. V$ }' K除此之外，我还看见了许多曾经认识的朋友、无名的士兵，顽强的敌人，平凡人群。他们的生活都因为我所改变，我看见了许多因我而起的悲剧，而我生前却全然不知。后悔，强烈的后悔席卷了我的心灵，正如金利斯所言。现实第一次如此真实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能够看到那每一个画面，听到每一丝声音，感觉得到那些复杂的情感。我，本可以做的更好，假如我知道，我也许可以改变一切，我会让那些事情不再发生，我可以修改自己所书写的历史，我可以获得救赎。但假如我真的那么做了，我就不再是加兰•光之翼。我所看到的一切都使我心痛，但我不会否认我的过去，即使我永远无法饶恕自己，我也依然要前行，虽然我已死去。; p2 X* ^% L(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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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幻象，来到了第四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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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忧郁的尼妮娅，看见了高傲的海尔多，和充满活力的金利斯。我也看见了悲伤的内莎，看见了身披残甲的杰森，还有苍老的奥古拉三世。我还看见了成千上万的亡灵，他们有的还保留着生前的残像，有的已经化作了一缕飘忽不定的烟雾。我认得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有些人我在生前就认识，有的人我刚刚在幻象中看到。他们中有我的亲人、战友、臣民，也有我的敌人、对手和被我处死的犯人。他们的生活都因我而改变，我无法也不愿逃避他们的目光，也许这就是我最后的审判。8 `9 d! m; D3 ~
3 _6 ^+ j$ N' p, Z2 M( u) g我知道我已经到达了亡者之路的尽头，我看见朦胧缥缈的道路不断向高处攀升，在众亡者的身后成为了一座高耸的阶梯，仿佛可以直通众神居住的庙宇。在那阶梯的顶端，就是亡者之路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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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4 ^+ U, B$ [) e1 h没有路口，只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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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精灵王海尔多率先发话了，你已经走过了三条道路，现在你要做出最后的选择。/ k+ S* S: _, B5 M- ]) w+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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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看见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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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项就在道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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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只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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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t3 a- V+ x+ W0 b) ~! \. d# g: N错，那里不存在任何道路，那里包含了一切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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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路的顶端都有些什么？3 C( D, J: k1 p$ D# g
- ~0 @% F( h: {+ R \精灵王沉默不语，尼妮娅则接着说道：那里就是终点，最后的选择。8 A8 Y6 F$ S- Z0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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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3 f, O% F. {6 z; z9 O! |
$ L4 }8 n% x$ n9 B. X& ^) ^那里是万能之地，命运的丝线在那里编织，那里是万能愿望之巅，在那里你可以自由的做出选择。+ h. }6 e9 o7 R/ z!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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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会有审判。6 J( ], @7 H' u7 a7 Z' n; s$ F2 w
+ k/ l M* Y& ~3 x3 r% l1 d3 \( J( ?的确有审判，但审判你的不是我们，我们只是见证者，而你自己才是真的法官。0 G! V( q) D0 }" n
7 q# M- H* h4 K* F: Z我可以自由选择我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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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7 c/ \6 l v尼妮娅后退了一步，金利斯耸耸肩，代替她说道：基本上你可以这么理解，刚才的那三条岔路都是你生命的证据，而现在你要根据证据做出对你自己的审判。: n. G: q. k+ _1 p
8 i& d( @" o% z2 a我可以做些什么？$ j8 ~7 P3 o8 X/ r: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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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你只需要走到道路的终点，然后说出你的选择。你可以选择重返人间成为一名空白的婴儿；或者和我一样成为永恒的意志，在亡者之路上窥视着凡人的生活；甚至你可以选择回到过去，重新度过你的一生。但你无法干预生者的生活，即使你选择重生，也无法提前规划自己的一生，如果你真的那样选择了，你所有的一切记忆都将被抹消，丢入无底的深渊，然后你可以以空白的状态开始新的生命。( v% I* x+ E" @
' e4 h1 a2 P) w/ ]所有人死后都要这样的选择么？" O' M; E6 C$ c5 [6 b& L
- q, `* _7 ]0 L; i4 H所有人都要，包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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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如果真是这样，我之前有来过这里么？我是否曾经死过多次？我当时又做了怎样的选择？世上究竟有过多少个加兰•光之翼？0 P; L9 I9 a/ j
5 j7 ]9 @. S* `$ q这次所有人都沉默了。; O) l6 p6 I$ V5 J. ~; t
" S {0 e$ U' S% p8 T! [9 i) F我环顾众亡者，直视他们的灵魂，然后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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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也知道你们都做出了怎样的选择，但是我不会那样选择。3 g$ S$ F0 T. C! l( m+ N3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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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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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加兰•光之翼，帝国的皇帝，人类的共主，卡莱隆大陆上最伟大的王者，我将会铸就人类万世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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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吼的说出了我的宣言，虽然死后的世界不存在声音，但我却能够感觉到我的意志在亡者之路上回荡。亡灵中传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很快便变成了呐喊。 R8 v7 R6 ^$ V& u' X
0 c& F) G2 T! @( i帝国万岁！皇帝万岁！人皇万岁！人类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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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9 a0 }) p9 u: \% @凶手！愚者！刽子手！毁灭者！罪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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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过亡者们的身体，伴随着呐喊声走向了亡者之路的尽头。# n* `+ D% }1 q: I
& S- j/ D( x/ f2 s3 E7 R& ]/ _我，之所以称为我，是因为我是区别于他人的存在，当我们意识到这种却别时候，我们就拥有了自我意识。意识，深埋于我们的灵魂，它是我们内在的思索，是理性与感性的碰撞，不断论证着自我的存在。而意识的外在表现便是选择。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相同的，也没有一个意识是重复的，故我们所选择的道路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不会否定我的过去，即使我会承受起生命的重负，我以我所选择的道路为荣，因为它是只属于我的。也许我最终会后悔，但我知道，我当时的选择绝对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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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万岁！皇帝万岁！人皇万岁！人类万岁！3 a9 u3 `- _' h! y- x: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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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多么特殊的种族。他们拥有最复杂、最矛盾、最琐碎的意识。肤浅么？卑下么？粗俗么？但正是这种意识铸造出了现在人类，正是这种意识选择了人类的道路。而未来是属于人类的。我知道有人恐惧，恐惧未来的降临，正是因为人类的与众不同，没有人知道我们未来会怎样。有人担心我们最终会毁灭自己，当然，我能够理解这种恐惧，但我相信人类的意识最终能够拯救我们自己。7 u2 A0 h# ]& R# K- x+ T
3 W: P t/ x7 C凶手！愚者！刽子手！毁灭者！罪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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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存在就是为了人类。帝国并非由我所建立，是历史的车轮铸就了帝国的强盛。帝国将会为人类创造一个崭新的社会，将会为人类文明指名明天的道路。当然，我知道万物都会腐朽，我不求帝国能够成为永恒，但我希望它能够影响人类的意识，留下未来的种子。& }" g/ q: Y7 H% }1 C3 Q&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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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万岁！皇帝万岁！人皇万岁！人类万岁！% s0 o U& P# m8 Z$ W! D9 X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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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我，人类的文明就是我的事业，我以一个誓言开始，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梦想而奋斗了一生。即使我身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即使我所有的业绩全部毁灭，我的梦想和我的荣誉，在我死后仍将鼓舞千秋万代的青年。$ t4 B( ^! l1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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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愚者！刽子手！毁灭者！罪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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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做出了我最后的选择，我选择成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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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7 H" @6 W7 y4 S0 i# W请记住我的名字，我曾真真正正的活过，没有愧对我的生命。我是加兰•光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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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 }1 q5 P4 ]8 u& r/ p接着，加兰•光之翼便化作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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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亡者之路的加兰•光之翼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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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3 m% E1 [' i光
1 g) V0 ^) ]( C; @, e, W7 K( R s4 _5 g凝聚在
, I5 ]% [& T6 y9 `拂晓与暮霭
9 f' ~; i5 b0 @; j! c沉默如破碎的梦# B9 l, P5 z. L7 l8 |
望见了昨日的歌0 W3 z: L; W; L t P
踏过了坚硬的风: ?# L/ i4 }- \) O {" F/ ]3 p
尘埃布满的甬道% m. Z3 C" m8 H0 ^2 K8 W4 b, q
记忆空缺的征途2 e' I" D2 s; l5 A
尘归尘，土归土9 w" A5 e/ ^) E" b4 D: k
痛苦的笑颜绽放
0 |; S- P0 g0 {* O$ B荣耀的叹息轻响& T7 ?( j" s3 L3 g- W
面对，也许勇气 H, O1 O8 r1 u% u2 x/ R
回首，却又苦涩* y4 D# _, q6 @/ N
亦已矣，悟无吾
0 B6 I* ?2 o) B9 u& D" X1 P存在便不应忘却
" ^2 D: u% y7 S) O+ D生命当刻入灵魂. s% X' a+ Q" R1 x6 J7 ~
幻，虚伪的真理0 A4 z' ?' W) ?/ u, O) P
路，意识的轨迹
" X0 x: A4 z1 [, d# R5 h9 ^归来兮，溯流光
Q2 ~$ J- E1 q- e仰望回忆的起点
, m- I3 Y: G. l" i' C N9 D% X握紧誓言的重量
" n/ H; K& p" T& ~! F) L背负命运的重压& i9 k+ O4 }; p v. h* o
承受选择的代价. P' I# X4 V; Z1 ~8 h
光成影，影存光/ p* K6 s7 p! E; e
曾经错过明日晓8 I/ x* G9 }) T' Y* i
不愿失去昨日晨
# d- `# k0 r7 o! q/ w3 |( G, K* o但拥有终会失去
; `( h( c2 U4 n, u4 t而错过则如空白8 U$ d# K/ O" B0 p$ {: l
历史在生命的足迹中凝结 x" C! L J8 t9 y5 a0 \
生命在历史的前行中轮回' P7 d7 J3 ^6 D: R9 h% y% N
亡者之路
; B# N0 x) T1 @9 W' H' u) M) [既无开端5 b% L2 _+ C0 b5 w
也无终结6 c7 s7 Z6 I# P# w7 R; ]% u
只有永恒
1 f3 p7 Q: T7 i/ {% j他选择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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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3 Q5 o8 [) e6 c" H: H————————————故事结束，废话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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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其实和之前的那篇《最后的游侠》有点儿联系，心细的人应该会注意到，但基本上此文还是独立成篇的。我承认在其间的许多段落我处理的非常不成熟，许多想像中完美的镜头写下来后却显得苍白无力，但我还是将此文做了个了结，希望大家喜欢，也期待诸君的意见与建议。! G i8 i- r) M$ d! n' Q+ `
3 n) _! ]( m5 F9 w" D9 c9 i# O; l R: Y
最后，让我们一起期待血贤者的大作的最终完成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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