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G a* O6 C5 |- h
威廉在静谧中苏醒,窗帘和往常一样被拉开,冬季的最后一缕阳光透过他的眼睛,抚慰着灵魂。
! A r' d4 m7 ^7 L+ L; `他寻找了一阵,发觉家里什么也没有,于是他将风衣整理好,放在衣箱里,盖住了信纸。
: C0 X0 x( ~, M- o R( T1 ~“是离去而不是永别。”他这样告诉自己,随后走离开了屋子。
7 J. A: V" k# j. h5 R- K门与地面的缝隙间留下了什么东西,一封信,他将信拾起,发觉是出版社的回执,他拆开信件,里面有一份冰冷的合约。
8 J' }5 s" U( {% J8 C' n" Y, b6 X“这是诱惑,你还有放弃的权利。”* H0 d. [- ^# a t) G
威廉从口袋里翻找了一阵,没有任何发现,于是他想起了真实,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
+ p7 p4 t) S. n. u“不会再发生了,我听到了召唤。”他决然走出屋外,连同他的影子,以及隐藏在影子里的事物。
2 ^* c5 o+ L3 Q街道两旁的积雪正在融化,就像它们无声降落在这个世界一般,回归了属于它们真正向往的地方。
2 |; q: |. ^) e2 `; Y“这里不属于纯洁,你也一样,该回去了。”雪花在威廉耳旁轻声念道,“你也有属于你的地方,但你却向往曾经,不过会好起来的,对吗?”$ z" ^: w( \! M+ y/ v! X( P
威廉没有回答,他突然想道一些东西。
: F) v% d+ S" g“我必须回去!”他转过身,却看见了一只黑猫。
- F' p9 n$ i$ @( b3 j4 S“都无法挽回了,”黑猫说,“有时,你记忆里的东西或许就在身边,珍惜它,而不是被过去束缚。现在,我们该走了……”
/ I8 k/ s. K/ y黑猫消失了,就像他总看不见自己的影子一样,他想得到回答,但在街道的角落里,他看见了真实的痕迹,不能再犹豫了。
$ }" c8 o9 O7 [1 V$ W4 J+ j; ~来到咖啡厅,他一如既往地点了杯咖啡,有人坐在了他的面前,他是一位老者。/ z) w8 B' g7 n8 ~& c, F' F) J2 V$ k, d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老者问。
6 P- u: b% Y( y. }( l# o“威廉•耶若。”他回答。
+ z7 N; ]! Q: K# g. ~1 g“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1 g; ?: q# o" J& t% @0 g. M, S4 ~“因为我生活在这儿。”
8 I( s; ]) M, K! w9 w3 H“生活在梦里?我头一次听说。”老者显然认为这样的回答很有趣,“那么你为什么要生活在这里呢。”$ }. }6 w) J: `3 c# V
“我别无选择。”
6 t7 E/ J8 c( j4 D' ]) g; n: Y“但你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有选择,你害怕失去,于是一直在失去,你想抓住过去,却被过去抓在手里,这就是梦,没有终点的梦,却有起点。”
$ K% `* L4 b8 p& H5 @% B. r, e( y“为什么会有起点?”6 {& n0 d' i+ U
“因为你希望救赎,有人给了你这样的机会,那就是自己。” e+ f+ ^7 x. }- d1 G
老者离开了,走出了咖啡厅,威廉不知道老者为什么要叫自己年轻人,他看起来很老了,经历了几十个冬夏,那段时光就像是几天或者几个小时。
8 ^7 g, \, l8 U“你准备好了吗?”威廉又一次见到了黑猫,此时,他已走出了咖啡厅,正走在大街上。9 @8 R) ^# n) T8 P* N
“准备什么?”他问。
; l1 d+ r8 C& t# q/ `/ M# n) R* W“选择,你承诺过了。”
+ Y1 Q% z5 U; c' d. M9 s. g“是啊,我承诺过了,时间真快,就要到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对吗?”9 w% \- b( Z9 H+ U; ~! G# d+ U
“你马上就会体味到时间的漫长,你还从未常识过。”* H; N( Y+ n: o0 L8 [- E: K7 U
“那么,我该走了。”
% d4 G9 T) ~0 b! a8 M威廉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没有人阻拦他,事实上,更本没有人的存在,梦里的人都是自己。他的每一步都将跨越一年,或者更长久的时光,直至他再也看不见房子,街道的坚硬也变成了绿草的柔软,这段旅程,他行走了一个世纪。5 N& s4 }: q( {5 s' T: q! v
“我们到了,威廉,有人在为你欢呼,它们都是你生命中的奇迹。”! z1 {. C" U/ i
“但什么也看不到,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5 j, \. Y' n. I3 J) W6 L0 _
“不,它们被尘埃遮蔽了,你能令它们重见光明。现在试着触摸你愿意去的地方。”
' q% g. s# y" K% P) Z威廉将手伸向前方,黑暗从手中延伸,直至将他深渊,他知道自己迷失了,他还没有准备好。
6 G. T& T7 y6 I) d' Y7 @“我看不见了,”威廉呻吟道,“我被困住了。”. ^0 g- n) I, X, {3 f
“威廉,很多事都有双方面,现在你解放了我,我将无处不在,我会帮你。”
$ p4 v4 u8 W g“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做?”' {) ^ x) ]4 a- y# G: B
“向原来的方向,不要回头。”; k9 f9 P0 ~* G8 P1 m
“我没有方向,我不知道这是哪儿。”3 h# v0 e& ~% v; \; g+ v& n
“但你仍能看见光……”
+ @$ F+ ?: o: V+ `' e威廉平静了下来,他朝他所知的地方望去。是的,那里存在光,他开始行走,就像小时候的他一样,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目光清晰明亮,他正在年轻,弥补过去流逝的时光。
8 C) W, ]) t; u' N4 {“走向那里,威廉,你的梦将为你指引方向。”
/ ~) p0 D: i! @! d% n0 Y每一步,他都能感觉光芒变亮,直至他的身体完全浸没于光源之中,他能看见自己的面容:皱纹退去,两鬓不再斑白……' u2 c" `- N( X# z* h" ]
最终,他走出光明,迎来了更为广阔的世界,这里是一片绿草蔓部的地方,他走了几步,来到空地前,他看见了一棵树。; i/ {2 Q/ A. ]4 K
“感觉熟悉吗?”威廉听见有人在对他说话,他原本以为依旧是那只猫,但当他转过身时,又什么也看不见。
( ?4 Q& p3 G6 W$ R7 K* X“我就在你身旁威廉,一直都在……”7 X0 [; N) X9 C: R# w# B2 |; X
威廉回过头,他看见了一个人,那是他爱的人——亥夏。
2 z# n& k. S9 I. V) }“告诉我,你没死,对吗?”/ _) Q4 Y, _1 f: }3 y) V" U
“我有着与你同样的感受,”亥夏忧郁的眼神望向远方,但却看不到什么,“我们死了,只是我们都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 d4 ~/ f( a, A# N# F! g“我不知道,在你死后我没有任何心愿了。”. Z, T3 s" J) w2 r8 l: c# I0 U' g/ z
“不,你有,你的灵魂告诉我你还有一个你发誓要完成的承诺未完成。”
: L3 A+ j3 n- ?# f“你让我感到很迷惑,亥夏,你是怎么了。”威廉试图靠近她,然而他却发觉自己与她的总是有一段并非遥远,却又遥不可及的距离。
& ?' m9 v5 Q& e( n“我没有办法,威廉,请相信我。”' W. X3 q. H8 j
“让我带你回去,回到我们曾经的地方去,不要再这样了好吗?”然而他未能得到答复,他看见亥夏正离他而去,消失在阳光中,他试图伸手,却只能抓到空气。
% i5 n$ M3 z! d5 ]/ R“她走了,”空气对他说,“你伤了她的心。”
' l; L+ v; [" ~5 Y! D“可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6 e: [1 ^4 w, B7 a7 | U
黑色的猫再次出现,这一次,它没有待在影子里,它在威廉面前徘徊,然后说道:“我会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