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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走了好几步后,戈德突然停下来,将油灯堵在半精灵的胸口上,“爵森?是这个名字吧?还是称呼你小贼猫?不知死活找上了大恶虎的小贼猫?”说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0 v" N- j, J5 M: ?( { “我从没有想过会再遇到你……”0 R) W8 M! c- z3 C+ }( h# [+ S
“当然,想来偷大恶虎的东西,自以为了不起的小猫在计划未遂之后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当然不会再想遇到大恶虎了,除非他脑子被打坏了。不过我记得我打的不是你的脑袋,而是你的右腿,我看你现在好像已经没事了。”: f& ?' u/ s9 g) s
爵森摸了摸右臂上的布团。- n* k; a. I5 Z* |5 E# `
“怎么怎么?又想拿藏在那里的两把小刀啊,老实说,它们已经不锋利了。”+ S* a$ o" ~* `5 q" U0 I
“为了防止你玩花样。”爵森盯着戈德放在腰带边摸着匕首的右手,“而且我已经把它们磨锋利了,包括执掌它们的双手,锋利无比,不再那么愚笨了。”
& C3 n# E, e6 X! V0 u* u “我没有动手的意思,”戈德笑着抽回了手,“我只想知道小贼猫来这里的目的,又有什么东西被小贼猫看上了?”9 G% Z+ g3 X2 B+ }: `6 T7 p9 z. J
“那也是你的目的吧。”戈德随着这句话收回笑容,疑惑爬上了他的脸。“金鸡。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老板那只金鸡而来?”6 S4 [, }# Z/ `4 a& \, j
“聪明!”戈德再次大笑起来,“不过老板好像有点反悔。他跟我做了一笔交易,也就是要我们杀了易脸杰克,他是杰克的目标之一,酬金就是那件天价的珍宝——金鸡。”2 a8 Z+ I4 L6 O0 M2 g' i
“那么他显然不想把金鸡拱手让给你了。”, s% Q, Q0 a4 t- i
“没错。所以我必须要找到他。至少我们现在暂时有了共同的目标,所以快走吧,到时金鸡是谁的,再用你磨好的匕首跟我说吧。”- b0 d" v6 [; U: Y+ i
爵森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时刻用眼角瞄着戈德,如果野兽一旦发狂,他藏于右臂里的匕首就会立刻涂上诱人的鲜红……
9 E$ G7 l1 Q, U0 B! c1 C s { 地下室向着酒馆门口的一侧与另一侧是完全一样的。原来,油灯照不到的那片黑暗是一条弯道——向下盘旋的弯道。楼阶整齐地排列在那上面。2 C0 L2 ` h1 I/ w; n
莫雷把油灯凑近拐角处,观察着弯曲的墙壁上的红色油迹,“现在还能挽回……”嘴不自觉地把那几行红字念了出来。0 R& `0 v n4 i3 ?$ e. w* D) K) n
“什么?这和刚才的那句话一样,都是来吓唬我们的吗?”乔力斯不解地摸了摸墙上的字,“可恶的是它们已经干了,如果是湿的,就证明他肯定逃不了多远!”
8 Z3 c6 H. M, O: G, b “这是早已准备好的了,显然,他要逼我们回去。”8 p3 t* j+ x! c5 H6 L
乔力斯斜着眼睛盯着瑞娜,“那么,你准备不干了?”
& x# l7 e$ W) u1 L7 ^ 一粒粒细小的沙子突然如水流般落到了乔力斯的金发上,同时上方传来了一阵阵“咯咯”声。莫雷从弯道里探出头,刚好看见了弯道口上方的石墙正在破裂、松解。0 ^9 v( w! Z4 N t8 F
“小心!”: |5 H, K! K) R6 _
正和瑞娜吵得不可开交的乔力斯突然感到后背被人用力一拽,接着他整个人被抛到了弯道内。莫雷迅速伸出另一只手,但那块石墙已经完全破碎,直落在瑞娜的身上,他立刻把手了伸回来。
8 @9 e2 J5 Q) V6 f! A0 i$ Q “噢,不!我们失去了一个同伴!”莫雷怒吼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地瞪着被沙土覆盖住的右臂,瑞娜那双极度恐惧的眼睛似乎牢牢地粘在他的脑袋上,短时间之内挥之不去。“我没能救下她!”# S' H! `0 e0 ^5 M$ K
然而乔力斯却并没有为女同伴的死而悲伤,甚至根本就没有看到石块砸上她的脑袋。他只是瘫坐在一边,不停地感谢着上帝。但倒在墙边乎暗乎明的油灯显然在告诉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
* H5 l8 A' X. c7 P3 `* f5 ^ “快把油灯拿起来!蠢货!”
" r+ c0 m3 l' c/ b3 C( @" J) m 乔力斯全身颤抖着,骑士的咆哮使他猛地一跃而起,笨手笨脚地把油灯直立在石阶上,“呼,呼,呼……真惊险……”两人的心情随着油灯的火焰逐渐稳定而平静下来。骑士将篷乱的头发贴在墙壁上,闭上眼睛,似乎想把那恐惧的双眼抛之脑后……8 }' g( v# }* o& c* ]8 Z7 \
“真酷!就像在游蛇的体内探险。”戈德与爵森一步一步地踏着向下盘旋的石阶,向下转着一个又一个圈圈。终于,一条笔直的楼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1 x+ o/ \2 f2 b “看,我们的目的地到了,我猜他就藏在这里。”: D. R' b/ g! ~* |
爵森提着油灯,蹲在楼阶边的一个墙角前,“收回你的信任……”
6 _$ Z# @. F# p, X* K) L “什么?”戈德用看待疯子的眼神看着爵森。5 E% C W9 P# F- m1 }- {
“你来看看。”爵森站起身,指了指灯火下的红色字迹。
- v) d/ Z- j. B5 r* r “记得我们在上面也见过,但几行不知所云的字一点作用都没有。”戈德在那行字上用力地踩了一脚,“走吧,赶快。”% B! z' Y# w7 Q. j
爵森显然有些迟疑,但他并没有退缩的打算,他跟在戈德身后踏上了那条笔直的楼阶。: m( e2 t9 l/ }( y; L9 [
“我想你应该要记住屠夫的教训。”
) V$ u$ n3 ~* G q" [ “对了,说起屠夫,”戈德冷笑了起来,“或许他也是被金鸡引来的。他们的人肉生意,我猜和金鸡有关。老板根本就是在耍我们。” n9 a/ z: t/ D4 X
“那么这个呢?更高级的耍人方式?”爵森指了指铺在楼阶后半段之上的黑色地毯,和盖住铁窗的地毯一模一样。6 v2 l |. Z( k0 e& L& c6 x9 P) N. g6 u
“我猜是在欢迎我们,但他选错颜色了,红色的应该会更热情。”4 t* E S2 z8 m" A7 Y2 F3 |
爵森把脚放在地毯上,突然,他瞪大眼睛惨叫着缩回了脚,并且丢下油灯,双手捂着不断冒出鲜血的脚底。
: c1 Q4 g+ W9 E9 S3 t2 T& w7 W. ` 戈德见状立刻抽出匕首,用刀身把地毯掀开,那张地毯薄得可怜,隐藏在地毯下的是一排排整齐,锋利的刀片,它们横向竖立在已经被砸平的后半段楼阶上,尖锐的部分闪着骇人的银光。
3 C; B, X+ s9 p. [+ G2 b2 j 戈德迅速把油灯拿起来,放在脚边。而爵森则单脚站立着,双手用力地掐住不断冒血的右脚,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 K3 b: O1 J: [" ~ “这他妈狗娘养的!”在戈德对着刀片咒骂的同时,他也为自己没有踩上去而暗自庆幸。戈德打量着根本不可能一跃而过的刀海。突然,他把目光移向半精灵,下一秒钟他抓住了半精灵被血染红的白衣。, Z4 ~* {. x4 ?, `
爵森用力地挣扎着,他无法够到右臂上的匕首,“等等!等等!啊——”半精灵完全被染红的右腿被再次拉到刀片上,“用你的血肉铺成我的道路!”
5 J2 b% c' q7 }# n& z 因剧烈的疼痛而模糊不清的双眼疯狂地寻视着四周,最终,他举起了手指,“水管……水管……”5 J9 W9 u5 h w5 b' w- ~4 P
戈德看向爵森所指示的方向,在右上方确实有一条较细的水管,它连接至超过楼阶的地方。5 j; t. `" E% E M! Y- g. d& I
前方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但有一个走在自己前面为自己试探陷阱的倒霉鬼在确实能过保住自己的安全。% }# T0 _6 i" U& b( `! w
“你先上!”戈德把脸色惨白、全身染红、神志不清的爵森抬起来,“快给我抓住水管,攀下去!”- p/ S5 O0 w' ^8 m8 M( O& {% n
爵森把整个身体依附在水管上,像猴子抱住树干,但他全身颤抖,一直停留在原地。
. c" {. Q( J2 Q2 O; [4 b$ Q 在把油灯的把手咬在嘴上后,戈德也抱住了水管,他小心地推着爵森的肩膀,使他慢慢地下滑,自己也随着他慢慢移动。当他们离地面只有大约半米距离时,戈德突然一脚把半精灵踢飞至地面,半精灵软巴巴的身体猛地砸在地上,传出了一声骨骼断裂的“啪”声。戈德随后落在地面上,他疲惫地靠在墙边,坐了下来,把油灯放在一旁。爵森脸朝下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不断地从他的嘴里传出。他尝试着站起来,虽然成功了,但戈德却立刻把他的脖子掐住,令他僵在原地,“别想搞花样,走!”: G/ ]' Y/ l' a* ?- U% w5 r
蜿蜒的墙壁像暗晦的天空,布满了乌云般的黑色、黄色污斑。) R% f$ H! b+ E, v4 z% n
“这烦人的臭气快要把我弄窒息了!”随着骑士与商人的步伐逐渐向下深入,一股直刺鼻膜的臭气变得越来越浓烈,莫雷对此不停地抱怨着,他不得不用一只手臂来捂住鼻子才能够继续前进。奇怪的是,乔力斯并没有抱怨什么,他只是捂着鼻子,出奇安静地摆动着双腿。
3 u$ c$ y9 h& A1 O& G ?1 G" @ “噢!不过我想我们不用再忍受那臭气了。”蜿蜒的楼阶终于改变了移动方向,转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 G$ z: S4 `7 O( A3 f- R, C0 m* p8 |
莫雷的后脚终于最后一次离开了凸起的石阶,他高举起油灯,同时忍受着变得越发强烈的臭气。
( S( n, S' c. m4 n 莫雷与乔力斯顺着油灯照亮的道路前进,当走到尽头时,他们都差点被眼前的情景逼出胃里的食物来。
6 }; H/ [! J# v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有四块砖合并起来般大小、大约三米高的地坑,那里面有至少一半的空间装满了一种绿色、粘稠的液体。毫无疑问,臭气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地坑紧挨着一面墙,墙上架着一道铁梯,铁梯穿过了一个正方形洞口,透过洞口能看到强烈的亮光——至少在黑暗里算得上强烈。) V3 R2 F% ?4 ^6 |8 K1 Y& V8 N+ R
“看,我们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莫雷带着胜利的笑容观望着顶上的洞口。6 M# l$ T% B* k* t
“我想……你有点疯狂了……从刚才到现在……”显然,莫雷已经对乔力斯感到厌烦了,他跳上铁梯,留下了还在张嘴啰嗦的商人。
$ N& @; \8 K$ [+ u& }6 \5 n 莫雷沉稳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铁梯的边缘,双脚踏在铁梯的横杠上,“你一个小人能够明白一个骑士不能救到一名弱女子的心情?”他怒吼道,“虽然我已经不是一个骑士了,但现在还有机会。”莫雷原本梳理整齐的黑发现在已经被汗水凝结在一起,一缕缕地垂到被极度扭曲的脸上,“只要拿到了那只金鸡,他们就能让我回到骑士的阵营,我将再一次被荣誉笼罩!”莫雷一只手抓住横杠,另一只手紧握着举向上空。他疯狂般地大笑着。- Y" q" t* ~- }% _) ]. ^
笑声突然转变成惊叫,接着又变为痛苦的惨叫——铁梯上的横杠突然从中间断开成两截,骑士戴着护腕的双手与穿着皮靴的双脚因此而腾空,掉入了下方的坑穴。绿色的液体像蠕虫般饥饿地吞噬着骑士的身体,骑士痛苦地抬起被腐蚀的双手,他的嘴巴已经被毒液融成一团烂肉,却还能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 c& n# `) {* K
“啊——”乔力斯被这一幕惊呆了,他对着大声呼救的骑士不停地摇着头,“你活不了了……”他似乎看到了藏在被腐蚀的眼皮下的那询问的双眼,“我说过……我是卖药的……所以……多少对毒药有了解……它能很快地把你腐蚀……”乔力斯不再去看快要化为一滩烂肉的骑士,转而看向那道铁梯。, `8 ~8 ?1 |6 U9 Z- S* D; @
“噢,朋友,感谢你帮我除掉了这个陷阱……”他把油灯凑近铁梯,在铁梯那几条短成两截的横杠的断口处有一个半圆,两截合起来就是一个圆口,而其他没有断开的横杠却没有这个圆。“很明显,这几条被动过手脚,我猜那圆上面原本还有一颗固定住接口的东西……我太幸运了!” w) l7 k; s7 X4 [
乔力斯把油灯咬在牙根上,蹬起双脚跳上最低的那一条横杠——它的中间没有圆口。他抓住左边的竖杠,咬紧了牙根往上攀爬。
+ i J: k- f8 ]; N 油灯突然掉了下去,但上面已经有了充足的光亮让他继续往上爬。; ?0 V0 Y" g" t+ l1 o% Q' A
“噢!”乔力斯成功爬了上来,上面是酒馆的大厅,他折返了许久最终却回到了原地。狼狈的商人开始低声咒骂起来。8 o! N2 A! f' o, P( f, H+ ?
“老麦德?老麦德老板?”乔力斯用询问的口气喊道,“你得跟我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谈好的了,你用金鸡来和我交易这批货!但你却把我和一群笨蛋当猴耍!”7 I" V) t. l' [9 y! V/ S
“唉,你相信了这一切,太可悲了。”声音是从乔力斯背后传来的,他转过头,接下来,恐惧像爬虫般爬上了他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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