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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邀请你前去见他。

不去                好的
楼主: ck7543

红袍法师 [复制链接]

光之洗礼

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1:55 |显示全部楼层
145蛊惑

    得到了詹华士的许诺,潘尼一整夜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下。

    有着高阶施法者操控的完整版巨神兵,出现在战场上,绝不是人海战术就能应付得了的。

    他布置了半夜的防务,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却感到镇子的气氛有一点不对。

    本地的民兵,眉宇间都添了几丝乌云。

    看得出他们忧虑重重。

    而他们带来的几个男子,也让法师心情变得十分不佳。

    “大人,这几个奴隶试图半夜逃走,被我们捉到了。”卢米琼斯说明了缘由。

    法师眉头深锁,他的目光不断地在这几个奴隶之间徘徊,他很清楚这些奴隶逃跑的原因。

    据实而论,他对待奴隶并不十分的严苛,碍于大环境,他当然不可能让这些可能和塞尔统治阶层有着深仇大恨所以沦落为奴隶的可怜人恢复自由,不过他还是很有节制地安排工作量,饮食标准也比塞尔其他地区高上许多——至少哪些地方的奴隶吃不上鱼,更没有随意地虐待过奴隶。

    所以奴隶们逃跑,原因绝不可能是上面这些。

    当然是因为逃脱即将来临的灭顶之灾。

    两千海贼即将攻击城镇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

    镇子里只有两百名士兵,而对着海岸的城墙还没有修好,更遑论东面还要遭受山贼的夹击。

    这种情况当然让所有的镇民都感到绝望。

    想要逃走的人,绝对不仅仅是这几个奴隶。

    “要处理掉吗?”琼斯继续询问,这句话一出口,那几个奴隶表情顿时变得雪白。

    琼斯偷偷看了一眼潘尼的表情。

    法师陷入了迟疑,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处理,一旦举措失当,传递给了镇民们错误的讯号,那么恐怕等不到开打,镇子就已经乱了阵脚。

    潘尼目光扫过附近的民兵,心知这些民兵心里面也不乏携带家人逃走的念头,只要自己传递出一丝一毫令他们感觉不妙的信号,后果可想而知。

    “这几个奴隶的事情先搁在后面。”他说道:“把镇民们集中到广场上,我有些话想说。”

    卢米琼斯点点头,把这些松了口气的奴隶关起来,召集镇民到了镇中央的广场上面。

    镇民们纷纷赶来了,潘尼看着这片熟悉的地方,轻轻吐了口气,上一次在这里聚集镇民的时候,广场上血流成河,现在站在这里,鼻间又嗅到了一些血腥气。

    古代的将军在战斗之前都要进行演讲,以此激励士气,更重要的是讲说道理,更好地引导人民去战斗。

    民众是精明的,他们对关系到自身利益的东西十分敏感,绝不做任何会让自己受害的事情,而又是愚钝的,短视让他们看不清长远的利害关系,在这个教育并不普及的年代更是如此,往往在这种年代,野心家可以凭着伶牙俐齿和小恩小惠让大众心甘情愿为其效力。

    这种事在开化的世界里面往往也不少见。

    现在,法师要干的就是这么一件事情。

    毕竟是第一遭,难免有点底气不足,不过深呼吸了两次之后,潘尼也稳住了阵脚。

    更大的阵仗他也见过了,心理素质比起以往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仅仅是忽悠而已,这一点难不倒他。

    他组织了一下言词,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我想,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各位都已经有所听闻了。”

    这种平淡的开场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镇民和民兵们,包括工坊里的灰矮人和侏儒,都把目光落到了法师的身上。

    “我知道各位心中的想法,可能想要离开避难的人不在少数。”潘尼笑了笑,许多镇民心脏一跳,恐惧的神情涌上脸庞。

    虽然服从红袍法师的统治,但是却并不认为死守在这个地方等待海盗抢掠屠宰是个好主意,因此也就不会因为逃跑而感到羞惭,他们并不把红袍法师当成值得效死的传统领主,自古至今都是。

    然而听到法师提及心事,所有的镇民们心情都变得惶恐了;虽然综合这位潘尼院长过往表现来看,并不是个凶残暴戾的人,不过天知道这个红袍会不会揪出来几个倒霉蛋杀了,来警告一众镇民。

    所以气氛一瞬间变得更紧张了。

    法师当然没有那么蠢,他笑了笑,缓和了下气氛:“其实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毕竟,在各位看来,镇子的防卫力量并不足以应付两千多名盗匪。”

    镇民们纷纷松了口气,惶恐的心情散掉了几分。

    这种讲道理式的口气,至少说明,红袍没有大开杀戒的想法。

    所以他们可以用稍微轻松一些的心情聆听红袍法师接下来的话语。

    “不过,大家认为,逃跑真的是个好主意么?你们知道,这片山区已经被山贼封锁,现在他们与我们势不两立,与你们也是一样。”轻轻一推,不着痕迹地,法师把话题拐了个弯:“我想各位之中想要离开的,已经有觉悟了吧,你们会在山中遇上野兽、强盗、野蛮人,这些东西恐怕各位都不希望遇上,但是却很有可能遇上,当然,恐怕还有更糟糕的,比如疾病,寒冷,饥饿,离开了温暖的家园,这些因素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带给各位悲剧……而当你们回望的时候,家园农田,都已经成为了一片狼藉……逃离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法师摊了摊手,结束了这段描述式的话语,而人群中已经传出了零星的涕泣。

    潘尼的语调并不煽情,可是合情合理推断出的悲惨场景,却让几乎所有的镇民眼前出现了那样的画面,加深了原本因为大军压境而产生的恐惧。

    选择逃荒,面对法师所说的各种苦厄,是不难想象的事情。

    但是如果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谁会选择逃亡呢?

    “他们在做什么?”

    想要在战争中取得胜利,一定要做好情报工作。

    山上,两个在法术效果下隐蔽起来的白衣人在一块山岩后,俯视着镇子里的一切。

    这是那两个穆兰人祭司。

    战斗之前,他们决定亲自来看一看这个小镇的虚实。

    凑巧看到了这一幕。

    两个祭司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个场景,觉得很是有趣。

    “激励士气与演讲。”迪班的表情不以为然,语气之中好像不把这个情况放在心上:“安荷的神官喜欢搞这些把戏,不过我认为,士气高昂实力强劲的军人并不需要这种仪式,看来他们的人心并不稳定,斯巴姆特,你是对的,现在是个进攻的好时机。”

    “再看看。”斯巴姆克点了点头,目视广场中心说话的红袍:“这或许能让我们更加了解我们的敌人。”

    “你很重视他?”迪班皱起眉头。

    “这里是塞尔的边境,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偏偏还有很多麻烦,如果我是塞尔人,一定会派遣最优秀的官员把守这里。”斯巴姆克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迪班看了看自己的同伴,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他也认为,斯巴姆克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他点了点头,目光挪向正在演讲的红袍法师:“这么说,你认为他是一个劲敌?”

    “他知道在人心浮动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来稳定人心,单就这一点来看,他超过百分之九十九遇上事情就阵脚大乱的废物。”斯巴姆克淡淡地说:“迪班,主赐予我的灵感告诉我,这会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是么?”迪班挑了挑眉毛:“不过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办法让这些没有信仰,唯利是图的小民留在这里,与两倍于他们人口数的入侵者作战。”

    “如果这个法师想做到这一点,他最好祈祷这些镇民都是些头脑有问题的呆子。”他补充了一句。

    仅仅凭着几句花言巧语,就要让这些镇民留下来陪他送死。

    大概稍稍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斯巴姆克嘴角挑了挑,没有答话。

    只是继续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山下演讲的法师。

    看看他能拿出什么办法解决困境。

    ……

    “大人我们有足够的力量战胜即将到来的敌人吗?”

    一个大胆的镇民在人群中喊了起来,顿时镇民群一阵骚动,塞尔骑士安斯尔皱了皱眉,想要派人把大胆的镇民揪出来,法师挥手阻止了他的行动。

    “我们当然有能力取得胜利。塞尔的力量,不是一些海贼能够肆意测度的”

    潘尼朗声说道。

    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那颗黑色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许多镇民的视线被这个戒指吸引,忽然一道强光自法师身旁爆发,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镇民们感到地面一阵震动,恍惚的视线,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出现在法师的身边。

    随着视觉逐渐恢复,这个巨大的钢铁巨人在镇民们的眼睛里越来越清晰,他们的呼吸越来越慢,直到完全看清这个巨大钢铁怪物的真容,所有的镇民都感到一阵窒息。

    “这是什么东西?”

    不仅仅是一众镇民心里有此疑问,山上正在窥视敌情的穆兰人迪班更是难隐心中疑惑,直接惊呼出声。

    他看到法师挥了挥手,钢铁巨人就把街边一棵尺许直径的树拔了起来,轻松地挥了两下,身子转了一圈,大树就被甩到了镇子的围墙外面的地面上,溅起一大片烟尘。

    镇民望着围墙外升腾的烟尘,又看着这具钢铁怪物,纷纷目瞪口呆。

    一小部分人的目光则停留在那黑色的机壳上,露出或是戒惧或是狂热的目光。

    大多数是来自北塞尔的士兵,其中包括见识过这台怪物发飙的安斯尔部下,但是本地的镇民里头,却也有几个,能够撇除惊惧用带着其他情绪的目光看着这个巨人。

    包括法师的弟子。

    “看,这是塞尔的新式武器,你们可能并不了解奥术,但是请相信它的力量,完成一些凡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这也是奥术存在的意义。”

    法师笑了笑,开口唤回了镇民们因为震惊而失神的意识。

    所有镇民呆滞的眼神里顿时恢复了几许灵活。

    “是红袍法师的新武器,斯巴姆克,如果他们用这个东西对付我们,我们就是再多一百个人也没有用”山上的迪班语气急促:“这东西看起来和龙差不多大,而且铁皮可比龙皮硬多了。”

    “等等。”斯巴姆克同样表情凝重,因为他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大铁家伙吓了一跳,这个怪物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威胁性:“我祷告一下,看看这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闭上眼睛,开始祈祷高等神术‘通神术’,试图从神力的回应中,获得有关那个怪物的信息。

    他的同伴忧心忡忡地等待着答案。

    ……

    “这样的巨兵,塞尔还有许多,我这里有一座,另外的几台过几天就会通过传送法术到达这里,所以,请相信我们有足够的力量抵御敌人。”看到镇民们的反应,法师暗暗松了口气,开始继续劝说:“各位已经看到了塞尔拥有的力量,如果还有想要走的,我不会阻拦。”

    说着,他收起了巨神兵,返身走回了府邸。

    法师消失了良久,一众镇民的心情才彻底从震撼中脱离出来。

    “这就是奥术的力量?”托马斯惊叹道:“这一个铁怪物,就能比得上千军万马了。”

    没有人能够反驳小男孩的话语,他们还记得刚才见识到的震撼场面,何况听法师的言语,能够参加战斗的,不仅仅这一台。

    一群镇民议论良久,纷纷散去了,虽然许多人心情仍然忐忑不宁,但终归有了些希望。

    逃走的念头也就暂时地压下去了,毕竟若不是完全绝望,谁会愿意在这片遍布危险的山区里流亡呢?

    ……

    山岩上,迪班紧张地等待着自己同伴从神祗那里得到想要的信息,当他看斯巴姆克睁开眼睛,连忙追问。

    “斯巴姆克,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

    祭司脸皮动了动,露出一个冷笑,这个笑容让迪班感到一阵安心,冷笑消失之后,斯巴姆克的表情变得轻松:“安心好了,神告诉我,只需要几个低级法术就能毁掉那个东西,那只是下等奥术粘合拼凑起来的废铁,比我们对付过的那些构装魔像还粗糙。”

    “是真的?”

    “除了身形巨大,那玩意一无是处。”想起神祗给予的回应,斯巴姆克再次冷笑起来:“那个红袍法师居然用这种东西来愚弄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那么……要不要散布一些谣言……这样……”迪班转了转眼珠子。

    “没有必要,亲爱的迪班,就让他们保留几丝希望,留在那个镇子里好了……”斯巴姆克淡淡地说道:“这个镇子需要农民与工匠工作,全跑了对我们没有好处。”

    迪班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那个东西真的很好对付?”

    他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那台铁家伙刚刚的力气他还记在心里。

    “当然好对付,只需要我们准备几个神术。”斯巴姆克轻笑:“过几天这些镇民会看到红袍法师给他们的希望在我主的神威之前不堪一击。”

    见同伴信心如此充足,迪班也松了口气。

    似乎已然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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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2:36 |显示全部楼层
146北方

    “大人,南面的消息,两天之后,那些海盗和山贼就要对那座镇子展开攻击。”

    这里是萨班郡。

    背靠海岸的执政官宅邸依然是那么温暖。

    当迪米特.安特伦兹执政官大人听到弟子这句通知之时,立刻觉得晒在自己背上的阳光更温暖了几分。

    带来这条消息的马尔奇表情带着微微的得意。

    “两天?”安特伦兹听到消息,嘴角同样泛起满足的笑意,笑容中泄露出几丝残酷的快意:“一共两千六百个人,噢似乎比那座小镇人口的两倍还多。所以说……

    …他们完蛋了?”

    他用反问的语气询问着自己的弟子。

    “不错。”马尔奇点了点头:“他们完蛋了。”

    他重复了一遍。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经过门口的学徒助手听到传出来的阴森笑声,打了个寒噤,加快了脚步远离这所房间。

    两千五百个凶残的山贼海盗,加上一百个精锐的穆兰人,还有祭司,法师……

    对付一个人口不过千的小镇子?

    安特伦兹没理由不相信,希伦镇的陷落是必然的事情了。

    他想起前些时候那个该死的小法师在他眼前耀武扬威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升腾着,与这股快意感混合成一种情绪催化剂,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急躁。

    恨不得两天很快过去。

    而小镇焚化为焦土,那个该死的后辈——

    美好的幻想到了这个地方,安特伦兹忽然一阵不舒服:“不……他不会死,他会用传送术跑掉。”

    马尔奇张了张嘴。

    这确实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问题,即使战斗失败,红袍法师也有很多种方式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恶的小家伙”这种可能性让安特伦兹情绪更加狂躁。

    随着年纪越大,奥术领域研究的长时间停滞,他已经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想到经过几番谋算,而仍然难以将可恶的敌人置于死地,他就有种想要发狂的冲动:“这个胆敢当面向我挑衅的狂妄小子,我一定要让他在痛苦悔恨中死去。”

    “大人……其实您不必过于忧虑……”马尔奇想了想,开始劝解:“只要我们在他被打败之后,向政务厅提起一道申诉,将希伦镇陷落的过失推到她的身上……我想,他以后可能就不会有掌握权力的机会了。”

    “这样?”安特伦兹眼睛转了转,有些不太确定的反问。

    “想要杀一个不能掌握权力,实力又不算太高的红袍法师,办法仔细想想还是会有的,慢慢来就是了。”马尔奇的笑容带着几丝阴狠:“而他的地位在家族里面也会越来越低,直到完全不受重视,我们要杀死他,就和压死一只蝼蚁一样。”

    “这倒是个好主意。”笑容渐渐回到了安特伦兹的脸上。

    正如他的弟子所说。

    来日方长。

    只要让那个该死的后辈失去了地位与权势,有权有势如他,想要杀死对方,方法还是有很多的。

    他再次热切地期盼着两天后的战斗快点到来。

    咳

    安特伦兹喝下一口热水,止住了因为心情激动而频率过高的呼吸,摹地,他又想起一事,把头转向侍立桌旁的马尔奇:

    “对了,那个废物还在和那群海盗头子混在一起?”

    废物?

    马尔奇脑筋转了转,很快想起导师所说的废物是谁:

    “是的……他说,他要亲自报仇。”

    “唔,真是个好孩子,如果他成功了,我会奖赏他的。”安特伦兹表情变幻了一阵,嘿嘿地笑了起来。

    ……

    达伦摩尔学院的新任院长工作十分清闲。

    之所以清闲是因为他很识趣,自上任以来,卢森迪尔就把所有有关要害的工作全都交给了弗拉斯派来的顾问。

    包括学徒的指派,教育物资的分派,教育经费的使用预算,如此种种……

    这些事务,只需要一点点隐秘的操作,就能够让利益分派出现各种形式的倾斜。

    而卢森迪尔则领着他应得物资和经费,继续进行缓慢的奥术研究。

    他很清楚,如他这样被宗族所抛弃的红袍,在塞尔很难获得稳固的权力,活在各个家族势力的夹缝之间,乖乖担任打工仔才是理智的选择。

    高等环之导师在红袍法师会里面也不稀罕。

    只有尽快掌握到更高层的奥术,他才能够拥有大声说话的资本。

    就如同原本掌握着达伦摩尔学院的大法师费恩斯坦,就是一个没有家族支持,但是影响力可以干涉到席位议会的大人物。

    现在,他只有按下性子,向那个目标努力,这样,他才有可能取回自己原有的东西。

    修长的手指轻轻晃动,两片黑色的龙齿草落在了正在加热的坩埚之内,那里面的浑浊液体在龙齿草落入其中之后,顿时剧烈地沸腾起来,‘噗’地一声冒出一团骷髅状的云雾。

    凝神注视着这些变化的卢森迪尔失望地叹了口气。

    门口传来另一声略带些戏谑的叹息,他循声转过脑袋,找到一张妩媚的脸庞。

    “亲爱的嘉瑞娜,这个声音让我有些不太愉快。”卢森迪尔皱起眉头。

    “啊,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嘉瑞娜眨了眨大眼睛:“至少在你实验失败之前,我没有出声打扰到你,不是么?”

    “好吧,嘉瑞娜。”卢森迪尔叹了口气:“不过我可没有允许你在我实验的时候进来,尽管我给了你实验室的钥匙。”

    “你说: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就不要打扰我做实验。”嘉瑞娜纠正道:“而你有能力决定我的钥匙能否打开这里的大门,所以我认为,我可以进来通知你一件‘要紧的事情’。”

    “要紧的事情?”卢森迪尔眉毛松开:“说说看。”

    “我们的小朋友有麻烦了。”戏谑的表情再次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脸上:“你说的那位可爱的关键人物。两天之后,有十条大船的海盗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还有山贼和大量的穆兰人。”

    “喔?”卢森迪尔的眉头挑了挑:“听起来挺糟糕。”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的小朋友在南面的领地就要完蛋了。”嘉瑞娜轻轻地哼了一声。

    “完蛋……”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到卢森迪尔,他眉毛抬了抬,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嘉瑞娜,你这样的口气可是有点幸灾乐祸。”

    “可是从你的语气里面也很难听出什么同情心。”这个女人讥讽道。

    “红袍法师不需要怜悯,如果他能够经过这次考验,我会赞叹他的实力,如果他丢掉了领地,那么太阳和月亮依旧会在费伦上空轮转,不会因之而出现丝毫的波澜。”卢森迪尔吐了口气:“这只是一件小事。”

    “小事?”嘉瑞娜皱了皱眉,忽然想到几千人规模的战斗,涉及到的地盘不过一个镇子,确实算不了什么大事,这让她对卢森迪尔的淡定多了几丝认同:“好吧,那么亲爱的,即使是小事,作为盟友,我们也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卢森迪尔想了想,确实需要做些什么向弗拉斯表现自己的善意:“好吧,嘉瑞娜,我给你一块传送宝石,你自己一个人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

    “什么?”女人大惊失色:“卢森迪尔,你是在开玩笑我能做什么?”

    “那我又能做什么?”卢森迪尔摊了摊手:“只剩两天的时间了,好吧,其实我只是想过去表明一下态度,反正……无论他能否获胜,你都不会死去。”

    “哦,所以你就决定将我作为你表明态度的‘工具’?”嘉瑞娜哼了一声。

    “你难道不是我的工具?”卢森迪尔笑了笑。

    “好的,我明白了。”这句话里透露出的危险气息让女人脸色稍稍变了变,迅速退步离开了实验室。

    留在实验室里的高阶法师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就好像养熟了的猫一般,如果过分宠溺,就会将利爪伸向她的主人,他当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工具,对他有用就好,宠物的唯一功用就是讨主人的喜欢,如果没有了这两种用途……

    还有什么用处呢?

    他吹了个口哨,继续他的实验。

    ……

    带着阴郁的表情,嘉瑞娜走出了达伦摩尔的大门,路旁的人小心地让开了道路。

    虽然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力量在身,但是忌惮她身后的法师,地位稍低一些的红袍,也不愿意轻易挑起冲突。

    不论卢森迪尔是不是一个傀儡,第七阶的奥法力量就足以让大部分红袍望而生畏。

    这样的畏惧,也在嘉瑞娜心底慢慢滋生,这让她感觉到万分的委屈,如果经过了十年的时间,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仍然与工具无异,那么她十年前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离开桑比亚,又是为了什么?

    “红袍法师果然都是混蛋啊。”她走进了一间小酒馆里面,喝了两大杯麦酒,大声地叫喊着。

    为他倒酒的侍者吓了一跳,倒完了酒匆匆离开了,几个垂涎她美貌想要上前搭讪的男人闻言也顿时变色,如同躲避疯子一般闪开了一边。

    “说得不错。”墙角的桌子上传出咯咯的笑声:“红袍法师都是混蛋。”

    嘉瑞娜迷瞪着醉眼转过头去,看到那边的椅子上懒洋洋地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并不齐整的黑色长袍,姿态慵懒,阴影下看不出容貌,但直觉告诉嘉瑞娜,那是一个美人儿。

    她心觉有趣,款款迈步走了过去,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不禁轻轻地叹息一声。

    果然是一个美女,单看那张因为饮酒而微微泛红的脸蛋儿,就足够让许多男人一眼之间狂化。

    “嘿嘿嘿,美女,你也认为红袍法师都是混蛋?”穿着黑袍的醉美人歪斜着眼睛,语气含混地询问。

    “可不是么?他们眼睛里面,除了奥术与权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一个比一个的薄情寡义。”嘉瑞娜有些无奈地一摆手,盍起眼睑微微叹息:“所以,千万不要对他们付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啊。”

    “是啊,你真是……聪明人呢。”这个小美人认同地笑笑。

    “不,我是个傻蛋。”嘉瑞娜微微一笑:“希望你能够变得聪明一点儿。”

    喝醉的美人儿眼神变幻迷离起来。

    似乎因为这一句话陷入迷思。

    “谁在这里诽谤高贵的红袍法师?”这时门口一阵喧闹,几个穿着制式链甲的男人走了进来,所有酒客顿时抱头鼠窜,各自躲避。

    这是萨诺芬的城市警卫,负责维护城市的秩序,也包括塞尔的秩序,更重要的当然是红袍法师会的秩序。

    嘉瑞娜皱了皱眉,觉得有些败兴,对面的醉酒少女看来也是如此,那双迷醉的眼睛瞳孔忽然冒出猛禽一般的光。

    不需要消耗太多功夫,这些警卫就知道了他们要找的人是谁,当他们的目光落到那张桌子上时,纷纷眼睛一亮。

    虽然阴暗的光线让他们看不清桌旁两人的长相,但是看身段曲线,都是很不错的妇人,一股燥热顿时冲进了他们的裤裆。

    真是难得的好运气,那个城卫首领暗想,他一挥手:“把她们全带走。”

    几个城卫嘿嘿地笑了起来,还带着点猥亵的味道。

    嘉瑞娜看到那几张嘴脸,感到恶心,旁边却已经爆发出一股怒火。

    “滚出去”虽然是清脆响亮的音色,却让嘉瑞娜仿佛听到了狮子的怒吼,好像鹰枭的刺耳鸣叫,她靠在桌子上的肘一空,那张不算轻的实木桌子被那个愤怒的少女起身一把甩了出去,撞在两个城卫的身上,咔嚓地碎成了破木片,连着那两个城卫一起飞出了几码。

    一众城卫和嘉瑞娜一起目瞪口呆,这时,因为女人的站立,几个城卫也看清了这个怪力女人的容貌,纷纷大惊失色:“费兰德林女士?”

    “我说滚出去,不想重复第二遍,在我的心情变的更差之前。”

    几个城卫扶起来被撞倒的同伴,如夹着尾巴的狗一般逃跑了。

    “哦,你真厉害。”嘉瑞娜惊叹道。

    她听到费兰德林这个姓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想起即将上任的新萨扎哈总督,貌似就是这个姓氏。

    一位来自死灵系的高阶环之导师,同时也是缪尔斯坦图斯的小女婿。

    联想以往听过的传闻,这个女孩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厉害,当然。”赶跑了讨厌鬼,酒馆老板战战兢兢地换上了桌子,倒满酒杯,满足的表情再次出现在兰妮露的脸上,听到嘉瑞娜的称赞,她颇为高兴,不过很快因为想起了败兴的事情,脸上现出了吃到老鼠屎一般的表情:“不过厉害又有什么用处?在他们的眼睛里面,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嘉瑞娜脑筋转了转,想起来,似乎几天之前总督府传出流言,费兰德林似乎要将他的女儿联姻到奥德西隆的一位年轻有为的咒法师。

    她看着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嘴角划出一个微笑。

    “这位费兰德林女士……如果心情不好的话,不如出去散散心。”

    “散心?”

    “比如南面的希伦镇,那里即将上演一场好戏。”嘉瑞娜并没见过这个达拉莫斯家族的女儿,也并不知道希伦镇曾经给这个女人留下了什么样子的回忆,她只是认为,自己即将前往那个地方,需要保护。

    她并不懂得奥术,战斗技巧也很粗浅。

    所以看中了这个女人。

    不过当她看到对方听到自己的话的反应,心脏却微微一突。

    那双眼睛里面里面,回忆,愤怒,仇恨多种情绪轮番变幻。

    好像有点不对头。

    嘉瑞娜皱了皱眉。

    “希伦镇?”兰妮露舒展开了眉头:“那里有什么好戏?”

    嘉瑞娜暗暗松了口气。

    似乎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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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3:08 |显示全部楼层
147出击

    “大人,小姐刚刚离开了萨诺芬。”

    弗雷泽.费兰德林是个醉心于权势的红袍法师。

    英俊的外表,一张完美的履历阐述了他是如何的年轻有为,他的奥术协同率几乎超过了最高的日精灵,师从于死灵系次席大法师诺斯诺亚,今年不过三十六岁,就已经摸到了魔网的第七环。

    更令人佩服的是抛开奥法研究之外,他也是一名出色地政客,在数个职位上,都有着不俗的表现,包括与阿戈拉隆的谈判还有弹压XXX爆发的,一场十万人规模级别的大型叛乱。

    在达拉莫斯内部,他被私下认为是家族未来的栋梁。

    当然,只要那片二百年都没有散去的浓重梦魇还笼罩着塞尔,这个头衔就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而那个时候似乎也过于遥远了。

    他很清楚在塞尔这个国度想要成为一名成功者是多么的不易,所幸来日方长,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巩固自己的权势,还有认真地进行高深层次的奥术研究。

    所以当他听到自己的仆从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是非常高兴。

    这个任性的女儿再次让他感到恼火。

    似乎从小到大,这个女儿从来没有让他满意过。

    而他已经给过她许多机会了。

    没有学习奥术的天赋,他把她送进了班恩的教会,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获得黑手教会的助力,不过兰妮露在黑手教会的表现让他极度失望,虽然获得了班恩的神力,不过很显然,这股来自内心的暴戾并没能让她真正获取班恩的青睐,在黑手教会更是受到排斥,没能给予弗雷泽丝毫的协助。

    好吧,这个计划某种程度上泡汤了,也导致了弗雷泽长期对这个女儿的不闻不问,而这次回来,又一个发现让他愤怒不已。

    他的女儿居然失去了班恩的恩宠,神恩加护的神力变得极其微弱。

    这让他再次感到失望,不过失望归失望,他还是找到了挖掘她剩余价值的途径。

    随着巨神兵这种跨时代兵器的出现,席位议会之中的主战派渐渐占到了上风,奥德西隆的人在议会里上蹿下跳,一会儿说要给穆兰人点颜色瞧瞧,又说北方莱瑟曼内乱未平,现在北上还能捞到大量好处,晦涩不止地暗示阿戈拉隆的人在西塞尔挑动叛乱。

    总而言之,就是塞尔需要一场战争。

    整个席位议会里面都充满了这股味道。

    出现一股新力量,就要试验一下,对于狂热于战争的塞尔人而言,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统治阶级的人大多诞生于残酷的斗争与淘汰,这就让这个国度充斥着一股过剩的斗争力量,如果不向外倾泻,只有靠不断的内斗进行消磨,为了避免内耗过剩,经常进行一场对外战争是十分必要的。

    这是奥德西隆一贯的论调,从这一点来看,他们也不是完全的战争狂,不过在握着其他观点的人看来,这更像是一种借口。

    总而言之,现在弗拉斯,布瓦尔都站在了奥德西隆的一边,由于刚刚遭受的失败,瑞姆陷入低迷,保守派的福卡尔孤掌难鸣,余下的达拉莫斯,态度就比较暧昧了。

    不过按照弗雷泽自己的想法,未雨绸缪也是必要的事情,如果能够和主战派一系提前打好关系,那么就有机会在未来的战争中捞到更多的好处。

    打好关系的‘工具’,当然就是他那没有什么价值的‘女儿’了,奥德西隆核心血脉的‘王子’利法尔.奥德西隆就在萨扎哈的东南军团里任职,年岁不大的他还没有妻室,正是一个不错的对象,而对方也表现出来了这种意愿。

    可惜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仍然拒绝了他,在彼此见过一面之后不欢而散。

    这让他更加地失望了,甚至把过错归咎于自己的丈人,老缪尔的放纵,大概是兰妮露.费兰德林任性的缘由。

    用传送法术离开……

    他皱起了眉头,他一直控制着兰妮露的行踪,但是他想不到任性的女儿会得到红袍法师的帮助。

    能够与五阶法术扯上关系的高阶红袍,可不是大方的家伙,而兰妮露似乎也没有机会和这样的红袍扯上关系。

    “大人,带走小姐的,是达伦摩尔学院院长的……情人。”报告的人斟酌了一下言辞,用这样的一个词语形容了下嘉瑞娜的身份。

    “这样?她们会去哪里?”

    “听说……她们要去南部的希伦山区。”

    “希伦山区……?”弗雷泽皱起了眉头,他想起兰妮露似乎一直有前往南方的念头,综合一些情报,他开始思考有关南部山区的事情,跟着想到了那位在月余之前在萨诺芬弄出巨大声响的新晋红袍。

    “唔,那个不听话的乖女儿似乎还做过他的部下……”他眉心深锁,不知打着什么念头。

    对于那个年轻法师,他同样很感兴趣。

    “大人,希伦山区,现在遇上了麻烦……”

    “麻烦?”

    “东坠星海的海贼聚集在一起试图劫掠那里,山区的山贼和一些混入的穆兰人也蠢蠢欲动。”

    “你是说,那里即将遭到几千个盗贼的洗劫?”弗雷泽.费兰德林的目光动了动。

    “是的。”

    “有趣。”这个高等环之导师嘴角挑起一个微笑,这倒是一个好机会,让他可以看看,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也可以借此好好考虑一下日后的战略,也许他可以从中挖掘到更多的利益。

    或许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将会发生。

    ……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当嘉瑞娜从希伦镇的传送阵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濒临深夜,法师饶有兴味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两个女人:“嘉瑞娜女士,很感谢莫斯特先生的帮助。”

    他的目光经过嘉瑞娜旁边的黑袍女人时,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虽然这个女人大半张脸遮蔽在兜帽的阴影之下,但并不妨碍法师一眼将她认出来。

    他暗自有些尴尬,看到对方这幅打扮,而且闷头不语,显然也是有些尴尬,所以干脆装作不认识。

    兰妮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红袍法师那一瞬的停顿,心中莫名地一阵恼火,不过很快就被她压制了下去,因为在那种尴尬情绪的压抑下,这股恼火并没有升级为足以让她发飙的愤怒。

    嘉瑞娜注意到两个人彼此的反应,感到十分有趣,对这两人的关系生出几丝好奇,不过比起这股好奇心,她更注重正事。

    “感谢?”她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当然,我这里有几根魔杖,几张卷轴,几块宝石,不过我相信你不一定需要这些。”

    “莫斯特大人能够派您前来,就已经表示出一种支持了。”法师笑了笑,他并没指望能够得到什么巨大的援助,卢森迪尔能够派来一个使者,至少说明:

    他在精神上支持着潘尼。

    在冷漠的红袍法师会之中,这种态度比不闻不问强多了。

    何况卢森迪尔与他又没有太深的交往。

    “潘尼,你准备好了没有?”门掀开了一角,嘉瑞娜和兰妮露的目光转移过去,看到一个中年的红袍法师,也看到了对方领口那一点白色的花边。

    一个环之导师。

    “我已经准备好了,导师大人。”潘尼起身答应,又转向嘉瑞娜:“我们今天晚上有一场行动,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来看一场好戏?”

    “行动?”嘉瑞娜和兰妮露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后又疑问。

    “什么行动?”

    “和我们出来就知道了。”法师微笑着,引着几人出了府邸。

    民兵队伍集合在外面,这两百多人半夜被叫醒,匆忙着穿起铠甲,整理衣物,有的还没睡足,就被叫了起来,二百个人集合起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从府邸中走出来的法师。

    “詹华士大人。”休斯朝潘尼的老师敬了个礼:“你居然来了。”

    “刚到。”中年法师答道,并不过多言语。

    “潘尼,你有什么计划?”休斯奇怪地看着潘尼,民兵们和嘉瑞娜二女同样将疑惑的目光放在法师身上。

    距离最后的袭击只剩下两天的时间,现在还要进行什么行动?

    “当然是进山攻击那些匪徒。”潘尼淡淡地说着,吩咐塞尔骑士从府邸里面端出一个大锅,里面熬着整整一锅的清醒药剂。

    喝了这个东西,就能让士兵们摆脱睡眠不足的困扰,勇猛作战。

    “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必惊奇,各位,我们为什么要等着别人来打我们?”法师说道:“比起两千多个海盗,山里面那些山贼的力量更薄弱一些,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击溃他们,现在,他们等待着两天后的战争,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时候发动袭击。

    我们在黎明时分到达那里,他们必然会被击溃。”

    这个计划潘尼经过了深思熟虑,因为事先连民兵都不知道,那么就不可能有奸细来得及通报山中的贼寇,而他事先和导师用法术也确认现在小镇没有受到窥视——这也是很正常的,现在已经入夜了。

    民兵们一听,先是呆滞一阵,然后纷纷恍然着点头,认为法师所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休斯皱了皱眉头,山里的具体消息没有传到这里,镇民们还不知道穆兰人的参与——毕竟这是比较机密的情报,听到潘尼的话,有这样的信心不足为怪。

    经过前天与海盗的一战,这些民兵对自己的战斗力非常有自信。

    休斯不禁对潘尼更为佩服,这样就股动起了军队的站力,更佩服的是这位同僚的果敢计划,只要这次突袭再成功,不仅仅少了一面的敌人,民兵们的士气也会大增。

    只是,这样的突袭面对穆兰人的军队,真的能够胜利吗?

    他看到詹华士,想起潘尼告诉他的事情,顿时心生期待,或许这并没有太大的悬念。

    只是嘉瑞娜和兰妮露暗暗皱眉。

    这可是一个很冒险的计划。

    不过她们也很佩服潘尼的果敢。

    这种情况,居然敢主动出击?

    民兵们喝下清醒药剂,在法师的带领下,快步地走出镇门,踏上山路。

    被惊醒的镇民目瞪口呆地目送着他们消失在山上,心情变得十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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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3:36 |显示全部楼层
148剿灭

    山区的子夜一片清冷,弥漫的雾气让空气更加湿冷,在这个夜与黎明的交汇处,冰凉的盔甲贪婪地吸食着士兵们体内的温度,

    对于山间行军的入侵者而言,一定的运动量让他们身体散发的热量能够抵御这种寒冷,所以并没有感到过于不适,然而在山匪巢穴中戍卫的山贼则不然。

    他们在冰冷的夜风中戍卫,晨露浸透的铠甲凉透了他们的心脏,他们打着呵欠,甚至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就已经进入了一场噩梦。

    密集的弩箭铺天盖地地射向所有的岗哨,而在一片浓雾之中,戍卫的哨子只来得及发出简短的惨叫声,就软倒在了哨塔的栏杆下。

    法师张开了眼睑,奥术形成的浓雾缓缓地散开,笼罩住了站在巢穴口处的民兵团。

    他朝手下挥了挥手,安斯尔一点头,大队民兵就在夜幕与浓雾的掩蔽下冲进了山匪的巢穴。

    脚步渐渐加快,卢米琼斯手掌心沁出了汗水,久久压抑的神经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开始变得亢奋,他跟着几个军人进入一所营房,其中几个穆兰人感到有异,方才惊醒,连头盔还未套上,见到如此多全副武装的陌生士兵冲进来,双方都是一愣。

    但是很快卢米琼斯就反应过来:一个老兵当先一枪捅穿一个敌人的喉咙,嘶哑的惨叫声音好像瞬间引爆了所有人心脏里的血液,卢米琼斯双目充血,一股冲动让他大声吼叫着,一脚踩住一个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敌人,挥手一刀,一股鲜血就溅上了自己的盔甲。

    更多的惨叫声响起,整座巢穴从沉睡中惊醒。

    “成功的突袭。”看着在民兵团攻击下大乱的山匪巢穴,法师身旁的嘉瑞娜目光渐渐闪亮起来。

    山贼犹如被惊动的禽畜般在民兵团的攻击下四散奔逃,不过少数反应过来的穆兰人却已经组织了起来,用严整的阵型和精熟的武艺挡住了民兵团的攻击。

    潘尼一摸手上的戒指,巨大的机械人带着刺耳的轰鸣声冲入了战团,民兵们纷纷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这个铁家伙直直地撞入穆兰人的阵列,撞出一片血肉的旋风。

    见识到这个钢铁的巨人,山匪窝更加地混乱了

    “怪物”山贼们惊恐万分地四散逃亡,巢穴后厩舍里的狮鹫也纷纷惊飞起来。

    “我们被攻击了”迪班穿着半身祭祀袍,提着一根巨大的钉头锤,喘着气推开了斯巴姆克的房门,却见同伴早就起来了。

    “不必担心,我的神术已经准备好了。”斯巴姆克沉着地说道,一打开大门看到那台巨大的机体正在横冲直撞地杀戮着穆兰的神殿卫士,他面一沉,立刻抬起手中的法杖,一道光线精准地命中了这个钢铁怪物的中心,巨神兵仿佛一瞬间被冻住了,吱吱轧轧地一阵杂乱声响之后,僵硬地倒在地面上,溅起一大片灰尘。

    正在交战的双方愣了愣神,目光集中到了穆兰人后面的祭司身上。

    穆兰士兵见到这台钢铁怪物倒地,精神顿时感受到一阵振奋,他们的阵形再次变得严整,牢牢地将希伦的民兵团挡在外面。

    神术的光芒在他们盔甲表面闪现着,却是他们的祭司已经开始祈祷神明的力量。

    “卑劣的塞尔人,你们的把戏没有用处。”斯巴姆克大声地喊道,声音充满了得意:“看看吧,你们的玩具已经坏掉了。”

    穆兰人看着倒地的巨大铁人,发出一阵呐喊。

    嘉瑞娜皱起了眉头,手按上了口袋里的传送宝石。

    她看到在穆兰人的抵抗之下,民兵团的进攻不断地受挫,越来越多的山贼到了穆兰人的身后,增强了反击的力量,而有些狡猾的,已经骑上了狮鹫,试图从高空发动攻击。

    就连进攻的民兵们,锐气也有些消磨,战意渐渐减退。

    形势似乎有些不利了。

    “玩具?”潘尼笑了一声,朝詹华士点了点头,后者略一颔首,低头掏出一块宝石,一声震撼的轰鸣,更巨大的钢铁巨人出现在了战场上面。

    喧嚣一时间戛然而止,穆兰人和山贼目瞪口呆地看着新出现的钢铁巨人,一瞬间只能听到山风的呼啸。

    “依然是玩具”斯巴姆克冷笑,一道光线从法杖尖端飞出,迪班和穆兰人这时才微微地松了口气,想起刚刚正是这样的一道光线将对方的钢铁巨人打倒。

    而新出现的这一具不过稍稍大一些罢了。

    不过这道红光却在一个护罩的抵抗下消融在空中,穆兰人的表情瞬间僵硬,在他们发呆的几秒里,巨神兵冲进了穆兰人的队列,很快制造出一片血海。

    “怎么会这样”斯巴姆克震惊地看着这个巨人屠杀着他的部下,手脚冰凉地颤抖起来。

    这与他想的不一样

    “穆尔霍兰德人”法师漂浮在巨神兵身后的上空,地面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请离开塞尔的土地。”

    一众穆兰人立刻面如死灰。

    巨大的阴影向他们笼罩过去。

    ……

    一场突袭完美的结束了,战胜者打扫着战场,将活着的三百多名山匪看押起来,这些人多是山匪的老弱妇孺,是匪窝中的非战斗人士,因此大多能够免去一死,不过按照塞尔的惯例,他们日后的生活就要在奴隶营地里面度过了。

    而民兵团的领导者们眼前放着三具不成人形的尸体,分别是狮枭盗贼团的匪首扎卡西,还有两个穆兰人祭司,无论他们生前有着如何响亮的名气,带给塞尔多么巨大的麻烦,现在他们都已经成了潘尼的战利品。

    “切下他们的头颅。”詹华士默默点了点头:“他们可以成为你的功勋,这片山区最大的匪患已经被你终结了,又粉碎了穆兰人的介入,这种功勋足以让你升职。”

    “升职?”潘尼笑了笑,将仆从斩下的首级收回囊中:“老师,恐怕南塞尔没有能够安置得下我的好位置。”

    詹华士的脸上浮现怪异的神情,似乎因为弟子狂妄口气而感到好笑,这时,组织打扫战场的塞尔骑士安斯尔走上前来:

    “大人,我们一共死了五个人,还有十七个受了重伤,恐怕难以参与下一次行动了。”

    “哦……”法师点了点头:“保存好他们的尸体,回到镇中埋葬。给重伤的士兵最好的看护。”

    斯尔应命走了下去。

    “下一次行动?”目睹了整场攻击的嘉瑞娜和休斯注意到塞尔骑士的言语,心中都是一动。

    “西恩,你还有行动?”休斯皱着眉询问。

    “当然有,让士兵们回去休息一下,我们还要去会会那群海盗。”潘尼解说道。

    “什么?”休斯目瞪口呆:“潘尼,我们还要去主动攻击那些海贼?”

    “当然,还有一天的时间,根据那个狄比诺船长送给我们的情报,他们的船只都集中到了尼姆库尔岛上,我们现在回去,让士兵们休息一下,下午上船,到达那里的时候,大概也是夜晚时分。”法师微笑着:“相信我们的到来会让他们感到惊喜。”

    休斯和嘉瑞娜对视了几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们都为潘尼的胆量感到十分佩服。

    嘉瑞娜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欣赏,暗自想道那个死鬼的眼光果然不差,这个年轻的红袍法师确实十分优秀。

    聪明,果断,英勇,如果自己年轻十岁,或许会感到心动。

    可惜这是一个红袍法师。

    嘉瑞娜暗暗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望向一侧的兰妮露,那一张脸仍然掩蔽在兜帽下面,不声不响,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双眼睛,暗暗盯在潘尼的身上,一动不动。

    简单地打理好了战场,一群人离开了山窝,潘尼并没有立即宣布他的计划,因为如此地向民兵团公布出来,人多口杂,很容易泄露出去。

    当一群人返回小镇,镇子顿时陷入了一片沸腾。

    狮枭盗贼团被剿灭了。

    所有希伦镇民心头百味杂陈,这个盗贼团在红袍法师的攻击下毁灭,某种意义上说明,这片山区受到山匪掌控的时代将要远去了,而红袍法师也表现出了他们的统治力,虽然海贼的威胁还没有解除,但是更多镇民的观念已经开始倾斜。

    一些镇民原本还有些逃难的想法,也随着观念的微妙变化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六百多名山贼被杀得干干净净,据归来的民兵讲述,还有穆兰人的军队和祭司,这就更让见识不广的镇民心神震撼,这样一群山贼都被*掉了,那么海盗大概也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当然不谐的音调不是没有,比如因为大量军队的转移,仅留下三十多名军士看守,奴隶营地的奴隶逃走了三十多个,这样的事情让潘尼无可奈何,因为他根本阻止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只得草草地处理掉几个逃跑未遂的奴隶作为警示,然后就在一艘船上与一个人展开了谈判。

    “什么?”坐在潘尼对面的是‘枪乌贼号’的大副莫雷,这艘小艇停泊在希伦镇西边的海岸上,每天中午时分,这位大副都会驾着快艇前来通告海盗们的动向,作为希伦镇和枪乌贼号交流的中介。

    他听到法师的计划,心中惊诧莫名:“你要攻击尼姆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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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4:10 |显示全部楼层
149突袭

    “不错。”法师点了点头。

    “这……”海盗的脾气几乎让莫雷将‘你是不是疯了’这句话脱口而出,不过理智与清醒让他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只是脸色仍然红涨,口中吭吭哧哧,似乎郁结的气息堵塞住了声道。

    法师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阵子,莫雷才缓过气来,决定用委婉的语气,与法师商讨这个有点荒谬的提案:“大人,您确认要用您的军队主动对尼姆库尔进行攻击?”

    “不错。”潘尼皱了皱眉:“你似乎心存疑虑,大副先生。”

    “是的。”大副点了点头:“您只有二百多人,而尼姆库尔今天晚上将有两千名海贼在那儿进行战备,实话说,他们下半夜就准备开始行动,这样,就能在早晨到达这里,这也是他们和山贼约定的时间。”

    “没有山贼了。”潘尼摇了摇头。

    “没有山贼?”法师的话让大副一愣,然后见到对方不知从那里掏出三颗人头,对于魔法袋他并不陌生,事实上,他的船长就拥有一块——从某个大商人身上抢来的战利品,所以并不奇怪法师从哪里将这几颗人头掏出来的。

    让他惊愕的是这几颗人头本身。

    这三颗人头他只认识一颗,属于狮枭盗贼团那位名义上的统领,他还清楚地记得,就是这个人与作为海盗使者的狄比诺船长商讨联合的事宜。

    那么旁边那两颗头的主人也就不需要过多猜测了,看到那独特的穆兰式头巾与刺青,大副陷入了沉默。

    他喝了一口淡化的烈酒。

    “没有山贼了。”潘尼用平淡的口吻重复了一遍,更加明确无误地验证了大副心中的猜测。

    “没有山贼,没有山贼,他**的见鬼。”莫雷摸了摸那几颗额头,确认了它们的真假,额角冒出了冷汗,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让他变得失态,很显然他没有想过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法师说出的事实让他感到震撼不已。

    穆兰人的分量他是很清楚的,居然就这样覆灭在了对面这个法师的攻击之下。

    那么自己该如何回应他的要求呢?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引领我们前往尼姆库尔。”法师并没有计较大副脱口而出的脏话,他能理解这种心情震撼之余的失语,只是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态度。

    “请等等,我必须回去通知一下船长。”大副满额冷汗地回答。

    这事情太大了,他感到自己无法应承下来。

    “很抱歉,我害怕会因此泄露情报。”法师笑了笑。

    莫雷的脸顿时变色:“大人,您不相信我们?”

    “当然不相信。”法师点了点头:“我很不喜欢骗人,现在对你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我不能完全地信任一个海贼。我更愿意相信如果我在与那些人的战斗中陷入颓势,你们会毫不犹豫地背叛我们,我说的对吗?亲爱的大副先生?”

    莫雷顿时陷入了尴尬。

    这种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就这样被对方三言两语地戳破,赤luo裸的言词让他这个海贼都感到无所适从,不过话题一旦摊开了来说,许多问题就不是那么难以解决了。

    “我只需要你带路,到达那里之后,我会立刻展开攻击。”法师饮了一口水:“至于贵船长,我想你不会让我从‘枪乌贼号’所在的位置进行攻击,到了那时,你可以去通知他,我相信他带去尼姆库尔的人都是他的忠诚手下,如何选择,全看你们自己。”

    这样的话语让莫雷十分难受。

    因为潘尼的言语中,完全不把狄比诺船长一整船三百多号勇士放在心上,仿佛单凭自己的力量就能掀翻海盗岛上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海贼。

    要知道,这股力量连塞尔的海军都不得不慎重对待,但是在这个红袍法师口中,好像吹吹气就能灭掉的一窝小虫。

    不过眼前的三颗人头让他没有胆量质疑对方的口气。

    如果能够打倒六百名混杂了祭司和精锐穆兰军人的山贼,那么当然也就能够对两千名海贼造成威胁,何况他和狄比诺船长都亲眼见识过,血胡子海贼团是怎样被红袍法师的部下歼灭的。

    而且……他看到红袍法师身后围过来的几名军人,苦笑着明白,对方根本没打算和他商量。

    “好的,大人,您的船在哪里?”他决定妥协。

    小命是最重要的。

    法师笑了,他走出船舱,船舷之外,一艘大船在十几个灰矮人,几十个民兵的推动下,缓缓下水。

    “是血胡子的船?”莫雷皱起了眉头。

    虽然船身变得窄小了一些,好像整个缩水了两圈,被火球轰出的破洞上打着补丁,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是我的船。”潘尼纠正道。

    “大人,这么大的船,恐怕在尼姆库尔外围就会被巡逻艇发现。”莫雷眉心深锁。

    “没关系。”法师笑了笑:“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来不及反应?”莫雷更加感到摸不着头脑,来不及反应,当然也是可能的,那就是这艘船的速度远远超过普通的巡逻快艇。

    这可能吗?

    他看了看潘尼,发现红袍的目光一直盯着那艘船的船底,嘴角含笑。

    这让他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这艘船的船底似乎有些特别,比普通大帆船船底多了些东西,而船舱的桅杆,也有一根稍稍奇怪了一些……

    那好像不是桅杆,因为它太短了,也太粗了……

    他十分怀疑这艘船凭什么能够让巡逻快艇‘来不及反应’,当然也对法师的计划心存疑虑,不过他更清楚地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恐怕由不得他多想。

    所以在一些卫兵严密看守了到了下午之后,他就坐在了那艘船上,除开心情忐忑地指引方向,就只有无聊地看着法师分派任务。

    他的部下都是熟练的水手,自然被法师全部征用,在众卫兵虎视眈眈地看守下,不敢玩丝毫的花样,不过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船舱下几个舱室,法师安排了一些灰矮人,神神秘秘,完全不允许其他水手靠近,似乎有着什么秘密。

    他很快就知道了这个秘密的来源,因为当风向逆风的时候,法师就会下令放下风帆,而那些舱室会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那根短粗怪异的‘桅杆’会喷出白雾,而船会诡异地以更快的速度前进。

    莫雷顿时明白了,那些神秘的舱室之中一定藏着魔法物品,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他仍有些怪异,既然有那个东西,为什么还要在顺风时候撑起风帆?

    他当然并不知道法师从卢森迪尔实验室里带出来的蒸汽机只是仓促地安装在了这艘大船上面,很多地方的技术都非常马虎,如果长时间运转,潘尼很怀疑这艘船会不会散架。

    不过航行速度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在进入尼姆库尔警戒圈后,如果全速发动,一般的小型巡逻艇绝对追不上。

    而他还可以使用增广的黑暗结界掩蔽住大船的行迹,让它更难以被发现。

    在夜幕之下,攻击发动之前,一切都将不声不响。

    在出行之前,法师向民兵们宣布了行动计划,这一回,大部分民兵都没有了疑虑,因为早些时候的胜利大大地鼓舞了他们的士气,巨神兵的存在更让他们确信对付十艘海盗船并不会比对付一窝山贼更棘手,因为即使是精锐的穆兰军人,列成阵势,且有穆兰祭司保护,仍然在巨神兵之前不堪一击。

    大概这群海盗也是一样。

    所有的军人都是信心十足。

    而危险正在临近的时候,尼姆库尔的海贼们却在进行盛大的餐会。

    大战之前,更需要这样一场餐会激励士气。

    今朝有酒今朝醉几乎是所有海贼的座右铭。

    坐在海狼路坦斯旁边的法师嘿嘿冷笑着注视着正在山吃海喝的海贼们,夜枭般的三角眼里面不断流出阴狠的神色。

    比起现在的宴席,他更期待明天早上鲜血与焰火交构而成的盛宴。

    那将是一副多么美妙的画面。

    他抬起头,几缕空气进入鼻腔,似乎虚幻地嗅到了那股馨香。

    “大人。”旁边的海狼路坦斯把头转了过来,他的表情恭谨,似乎很是敬畏这个法师。

    对于大多数费伦人而言,法师都是值得敬畏的存在。

    即使是一个位于奥法第三、四环的中低层施法者,也会受到许多权贵的尊重。

    不过这个纵横东坠星海大海贼对这个法师过于尊重了一些,甚至有些近于谄媚。

    “明天的行动,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好的,我会好好看着你们的行动。”这个法师喉咙中发出音调有些嘶哑:“并衷心期待着你会获得胜利。”

    “希望如此,不过我更希望大人……”海狼欲言又止,说实话,攻击那样一个镇子,他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并不仅仅是为了财富。

    说起来,大部分的原因,还在眼前这个法师的身上。

    “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一过去,你们在这片海域大可安枕无忧。”法师点了点头:“请相信我们在塞尔的力量。”

    满意的笑容这才出现在海狼的脸上,他满意地笑了起来,没注意这个法师的讽刺冷笑。

    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这个法师暗自冷笑。

    想要这些海盗乖乖听话,果然只需要一张画饼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黑社会组织又怎么能够和政府抗衡呢?

    他嘴角的笑容更加地灿烂了。

    狄比诺注视着其他的六位船长,心情越发烦躁,他有些厌倦这种虚假的客套,站了起来:“抱歉,不胜酒力。”

    “哈哈,好好睡一觉,我们的先锋祝你明日旗开得胜”众船长哄笑道。

    狄比诺的脸阴狠地扭曲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洞穴。

    “去,找几个人盯着他的船。”海狼冷笑着吩咐一个探子,那个探子点头应命,很快走了出去。

    “唔,亲爱的海狼,你莫非还害怕这一条小墨鱼?”名为巴斯迪摩尔的船长笑了起来,他眯瞪着眼睛,看来有点喝多了:“放心好了,他翻不出什么花样。”

    “防备一下总是好的。”海狼微笑着,常年海上生涯让这个人非常谨慎,他的谨慎很快有了回报,他派出去的探子很快带着一身冷汗飞快地跑了回来:

    “头儿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海狼被这一声喊叫,一口酒咳在了嗓子眼里面,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气来,他怒斥着探子,心中一股不祥预感:“那小子怎么了?”

    “不……不是枪乌贼”这个探子大声喘息着:“有、有敌袭”

    他喊叫着,这时,一声巨大的响声传进洞穴,好像整个岛屿都被震颤了一下,外面的喧闹顿时变成了一阵一阵越来越刺耳的惊呼和惨叫。

    一众船长大惊着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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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4:46 |显示全部楼层
150崩溃

    月华洒在在金属巨人高大的身躯表面,反射出耀眼光辉,巨人的身旁是一片火海,让它看上去好像一枚巨大的火球。

    这并不是纯粹的幻觉,因为巨人胸口处露出的管子正向外**着炽烈的火柱,这种火元素动力推动的武器焚烧着海岸上的港口,船只,人。

    水手们惊慌失措地逃避着火焰,而一些衣甲光亮的武士正在大声呐喊着,挥舞兵器追砍这些斗志全无的可怜虫,一些滩口还摆着烤鱼的架子,残余的酒盏和鱼骨像是告诉人们这里曾进行一场宴会,不过纵横的火柱来往焚烧,一片哀嚎践踏声中,渐渐成为了灰烬。

    当几位船长从大洞穴中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们注视着巨神兵将大船一艘艘拆碎,冷汗从全身上下的毛孔里面冒出来。

    “见鬼这是什么怪物?”

    海狼两只手抱住了脑袋,青筋从眼角凸了出来,海滩上那个正在耀武扬威的钢铁巨人,实在大大超过了他的精神承受力。

    “巨神兵……”身体蒙在斗篷下面的法师发出颤抖而又尖锐的声音:“他竟然弄来了这种东西”

    “巨神兵?”听到法师说话,被超出想象的钢铁巨人震撼到六神无主的海盗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你认识这个东西?”

    “见鬼,只是听说过”法师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懊丧,他对着海狼大吼:“还愣着做什么快组织人手撤退”

    “撤退?见鬼了,我们的船全在那里”海狼望着燃烧着港湾,心中痛不欲生。

    “不还有枪乌贼,他停在另一面”一个船长提醒了海狼,不过就在下一刻,海岛的另一侧也传来了混乱而嘈杂的声音。

    他们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大人枪乌贼在攻击我们”一个浑身浴血的海贼跌跌撞撞地栽倒六个船长面前。

    “他出卖了我们”一瞬间,一股热血就冲上了六个船长的脑门,同时心情更加地绝望了。

    庞大的海盗数量完全无法阻挡巨神兵的攻势,在这个钢铁怪物的攻击下,一艘艘大小船只被拆成了碎片,海贼们或是葬身火海,或是被践踏成了肉酱,为数不多还在四处逃窜的,则难逃民兵们的弩箭和刀枪。

    大副莫雷痴呆一般地看着正在上演人间惨剧的海岸,终于知道红袍法师敢于带二百多号人攻击两千多个海盗的胆量从何而来,这种东西,如果没有高等级的施法者,绝对不可能对抗得了,即使有,在这样超越凡人想象能力的东西出现的时候,心中的惊骇恐怕足以让所有人心神不能自已。

    何况他这个普通的海贼呢?

    潘尼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尼姆库尔岛另一侧的火光,笑道:

    “很高兴您的船长做出了有利于我们双方的选择。”

    “呃……”大副愣了几个呼吸,才有些慌张地一低首:“大人,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谦恭,因为在见识了潘尼的行动力后,他明白,这个红袍法师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存在。

    “嗯,从今以后,这片海域就是你们的了。”潘尼笑笑,一股生杀之权在手意气风发的感觉让他有些飘然,这大概也是连番胜利之后心理状态,他毕竟还没有到达喜怒不形于色的水平。

    大副莫雷的神态更加恭敬,不过心底却是暗喜,正如潘尼所说,尼姆库尔的海盗们在这一回攻击之下可说是彻底地全军覆没,那么提前找好了退路的枪乌贼自然就成了大赢家。

    他心中也不免窃喜。

    “狗咋种他竟敢出卖我们”岸上,海狼路坦斯眼见巨人和海岛另一侧的火光渐渐将他们的人马挤压到了海岛中心,一股走投无路的绝望情绪油然而生,他愤怒地吼叫着,混杂着海滩传来的惨呼声传进旁边海贼的耳朵里面,更加沉重的阴霾顿时蒙在了众人心头。

    “你这个废物”法师摘下了兜帽,那颗光头上凸起一道道狰狞的青筋:“他们人不多快集合手下冲锋,杀了这个铁家伙的指挥者,还有机会胜利看,就在那里”

    他的手指指向海岸那艘唯一完好的大船,目光紧紧盯住船头负手而立的年轻红袍,眼睛里射出愤恨的光线:“冲上去,杀了他”

    他扯开一张卷轴,强大的心灵力量顿时让周遭数百名慌张不堪的海贼心神一震,稍稍安定了下来。

    大规模的战役中,施法者的作用,往往不在于一两个能够杀死几十人的法术,而在于一些辅助的效能,比如让六神无主的人重拾斗志。

    “他们要狗急跳墙。”船头上的法师见海岛中心的海贼们开始整理阵型,眉头皱了起来。

    “白费力气。”塞尔骑士安斯尔沉声说道,向手下的军官下令:“集合阵型,堵住他们”

    原本零散追杀的民兵团在命令之下,以巨神兵为中心结成方阵,在海贼们没有完全稳住阵脚的时候,好比一块巨大的攻城锤一样撞击上去,巨人**的火焰让海盗们刚刚有些起色的阵型再次大乱,而穿着光亮盔甲的民兵团集合冲锋,更形成一股巨大的压迫力量,让所有海盗疲于奔命。

    “快逃”人海堆砌起的屏障被一层层地冲破,海狼绝望地大喊起来。

    “你逃不了”法师一把揪住海狼的领子:“回头反抗反抗”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但是很快被一把推开,海岛另一侧,反水的狄比诺船长手下也冲破了海盗们的防御,这粉碎了海盗们所余不多的最后斗志,他们纷纷惊奔,或是丢下武器,抱头跪在地上,放弃了抵抗。

    法师绝望地看着这些,更加愤恨地看了船头的法师几眼,掏出一张卷轴,开始施法。

    船头的潘尼瞳孔收缩了一下,他刚刚就感觉到,海匪中投过来的目光之中,有一束带着浓浓的仇恨,但是刚刚杂乱的环境让他无法多加注意,这时候,他再次感受到了这股目光,于是跟着感觉望了过去,看到海岛中心洞穴前的一个光头法师。

    他皱起了眉头,感到这个法师有点熟悉。

    但是究竟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当他看到对方掏出卷轴开始施法的时候,很快地明白,这个人想要逃走。

    他立刻也开始了施法。

    法师们日常闲暇时候,并不会准备太多法术,但是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在进行战斗之前,比如正在冒险的法师,他们通常会尽可能多地准备大量法术,以便迅速应对不同的突发*况。

    今天潘尼准备的法术相当丰富,对付传送术的法术,也有那么几个。

    一道细细的光线从法杖尖端那颗巨大的宝石上放射出去,光线射中了那个法师附近的地面上,扩散到一小片区域,他手中的卷轴立刻爆炸了。

    这个法师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恐。

    次元锚

    他认出了这个法术。

    他转身向洞穴中逃遁,想要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再次用传送卷轴逃走,不过就好像惊慌的野兽会一头扎进没有出路的洞穴一样,许多乱了方寸的海匪一窝蜂地涌进了这个洞穴,他瘦弱的身板显然不是身强力壮的海匪们的对手,很快被撞翻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几只大脚板胡乱地踩在了他的背上、腿上、脑袋上,他惨叫着额角撞上地面凸起的棱石,鲜血溅了满脸,视野越来越模糊。

    战斗持续了大约四个小时。

    “哦,原来是我们的镇长大人。”俘虏们中的重要人物被押解到了胜利者们的眼前,法师看着被几个士兵按在地上,浑身伤痕,满面血迹的光头法师,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愉快地笑了起来。

    这不是那位官方认定的希伦镇‘镇长’米尔坦苏德大人?

    这个镇长挣扎着抬起了头,的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又阴狠的笑容:“该死的家伙,你不会得意太久了。”

    潘尼旁边的塞尔骑士不悦地一皱眉,那两个把法师按倒在地的士兵立刻一阵拳打脚踢,米尔坦苏德咳了几口鲜血,更加大声地咒骂起来:“我诅咒你,卑鄙肮脏的家伙,你一定会死的,以最悲惨的方式,地狱的魔鬼会分食你的肉体,深渊的妖魔将啃噬你的脑髓,你的骨头将在冥河之下流离失所,你的灵魂将千百次化为小虫,被下层界的妖物吞噬”

    “哦,真是可怕的诅咒。”潘尼摊了摊手,表情看起来有点遗憾,他转向一旁的嘉瑞娜:“女士,这个人与海盗勾结,按照律法……”

    “塞尔的律法我不熟悉,西恩先生。”嘉瑞娜妩媚地笑了笑:“不过我想,红袍法师的死活,似乎只有席位议会和审判庭可以决定。”

    潘尼呲了呲牙,这么一个仇敌如同鼻涕虫一般黏在自己身上,而又一下子打不死,还要忍受着他的算计。

    这让他感到十分恶心。

    “这个法师是谁?”一直默不作声的詹华士忽然开口。

    “老师?你……”潘尼愣了愣神,不知道詹华士这样明知故问是什么意思。

    “他是谁?我不认识他。你认识他吗?”詹华士连续反问。

    潘尼的目光渐渐变亮,恍然地点了点头。

    嘉瑞娜目光闪烁了几下,最终选择了沉默。

    而米尔坦苏德的表情则渐渐变得绝望,他额角暴露出青筋,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迸裂流血:

    “你这条该死的毒蛇”

    他大骂起来,然而塞尔骑士又作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士兵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塞进了这个法师的嘴巴。

    一阵含混的‘唔唔’声取代了接下来的痛骂,而他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身躯剧烈地挣扎着,如同掉进沸水里的泥鳅。

    他阴狠地盯着面前的众人,绝望的目光仿佛携带着永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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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5:19 |显示全部楼层
151走狗

    “好吧,我们不知道这个俘虏的身份,仅凭刺青,无法断定出这是不是我们的同僚,何况他还和海盗混在一起,这与塞尔的利益不符。”不过犹豫了几秒,潘尼就决定要永久解决一个潜在的麻烦,他笑着朝老师点了点头。

    嘉瑞娜噗嗤地笑出声来。

    好阴险的小家伙。

    “把他和其他海贼首领的脑袋一块儿挂在桅杆上面。”

    潘尼对安斯尔下达了命令。

    塞尔骑士点了点头,吩咐军士把俘虏们拖走斩首。

    另一边,恭敬地侍立在旁的狄比诺船长心中充满了欢喜。

    他知道,这些船长的生命终结之后,他就是这片海域上最大的海匪了。

    这一次赌局,他的押宝可谓精准。

    他侧着眼睛看着潘尼.西恩,一股敬惧的念头让他更加谨慎。

    九艘大船,接近两千名海匪,没有被塞尔的正规军剿灭,却被这个红袍法师带着二百个手下灭掉了,而且赢得几乎毫不费力,海贼们在那个巨人面前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他就更加的恐惧,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让这个红袍法师感到不满的话,也会步上这些同行的后尘。

    而随着塞尔海军对这片海域统治力越来越强,他也需要一个靠山,让他能够在这片海域生存下去。

    无数念头起伏,但是核心的思想只有一个。

    以后必须伺候好这位红袍老爷。

    岛上其余六位船长里面,有四位死于混战,只有海狼路坦斯和另一位活了下来,听到潘尼的命令,海狼大声地叫了起来:

    “等等大人,我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潘尼皱了皱眉,示意军人停下:“你有什么话要说?”

    他询问着这个海盗头子,在几个小时之前,这个四十来岁的壮硕海贼还是这片海域的霸主,但是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作为胜利者,潘尼认为聆听一下这个人的遗言也无不妥。

    “大人,大人。”海狼喘了几口气,在海上漂泊多年,从月海到坠星海,再从西坠星海到东坠星海,多年颠沛流离几经起伏,让他有了一副能屈能伸的性子,他很清楚生命的重量,活命是一切的前提,所以在必要的时候摇尾乞怜并无不妥。

    他用头指了指一口泥土两眼泛白的‘未明身份的法师’米尔坦苏德,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经过了几十年海贼生涯,见证了无数海匪的兴盛与衰亡,海贼头子早已经接受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对于战胜自己的人,心中并无太大的仇恨,他更痛恨的,反而是这个簇拥自己攻击希伦镇的家伙。

    如果没有这个法师,他也不会惹上这么恐怖的敌人。

    “我们没有与你为敌的想法,这一切都是这个法师簇拥的,他说如果我们按照他的话做,他就能够保证我们不受到塞尔海军的攻击,大人,罪魁祸首是这个家伙,请相信我的话。”

    他大声地辩解道,希望能够借此开脱罪责。

    潘尼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片怒火。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海盗背后搞鬼的人的身份已经清楚了,他很清楚那位顶头上司对自己有着深刻的仇恨,他也清楚,这一切迟早要有一个了结,而现在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

    “大人,大人。”海狼用热切的目光看着法师,希望自己的语言能够收到效果。

    但是他失望了,因为潘尼还是挥了挥手:“哦,真抱歉,你的话对我而言没有价值,不足以买回你的生命,唔,安斯尔,给他一个痛快的。”

    这样反复无常能屈能伸的家伙最具有威胁性,而且这个人还是这片海域最大的海盗,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更是非死不可。

    一旁的狄比诺船长轻轻地松了口气,他很害怕潘尼放过海狼的性命——这有可能让他称霸这片海域的美梦化为泡影,现在他才有些放下心来。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放心为时尚早,因为见推卸责任无法开脱罪责,海狼再次挣扎到了法师身前:

    “大人,您一共俘虏了六百多个水手,请您相信枪乌贼号的船长根本没能力收服他们,我可以帮助你,让他们尽快地成为你的力量。”

    潘尼眉头一皱,沉吟起来。

    狄比诺船长脸色一变。

    这是一个不太容易拒绝的诱惑。

    潘尼看着这个表情谄媚的海贼头子,开始思考留下这么多海贼有什么用处。

    “西恩大人,我能够收服这些俘虏。”狄比诺走近两步:“海上的勇士只服从强者。”

    “你这个狐假虎威的渣滓。”海狼不屑地吐了一口:“这位大人才是真正的强者,你不过是一条卑微的走狗。”

    “哦,这么说,你也愿意做一条走狗来交换你那可怜的性命?”狄比诺不屑地哼了两声,心中有一种快意感。

    在一天之前,自己还在这些大船长的阴影下苟延残喘,而到了现在,位置完全反转了过来。

    “大人,您需要我这样一条走狗,因为我能够立刻让这些俘虏服从于你,而他不行。”海狼继续说道,老脸上尽是讨好与谄媚。

    “咳、咳……你们这坨狗屎,我根本不该相信你们的……力量,根本…不该…相信……”微弱而阴冷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两个海盗侧头一望,看到那个烂泥一般的法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咳出了喉咙里的泥沙,再次开始了痛骂:“我诅咒你们……咳、咳,唔唔~~”

    又一坨烂泥堵住了他的喉咙。

    潘尼用嫌恶的眼神盯着这个法师,一直持续了十几个呼吸。

    军人们等待着他的命令,而海狼‘路坦斯’则仍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希望自己捞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好吧……”终于,潘尼开口吐出了海狼想要的答案,他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而狄比诺则脸色剧变。

    他心里暗暗叫苦,不过却不敢做出反对。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发言权。

    只是开始暗暗算计,如何能够在法师心中取得优势的地位。

    六百多名海盗,如果完全归于一个海贼统领控制,可并不是聪明的做法,或许分分权也是不错的主意。

    “潘尼,如果政务厅衡量你的功绩,加上这个人的头,你会得到更高的评价。”詹华士皱了皱眉。

    他不认同弟子的做法。

    在他看来,这样反复无常的人与其留着,不如杀了转换为功勋,他讨厌这样的家伙。

    何况海盗在他眼里是一群卑贱的东西,根本不值得过于费心。

    “再多的功勋,也不能让我尽快升官发财。”潘尼朝詹华士笑了笑:“老师,我有一个新计划,用得上这条海狗。”

    “新计划?”詹华士神色一动。

    “是的,能让我尽快升官的新计划。”潘尼笑了笑。

    “尽快升官?”不只是詹华士旁边的嘉瑞娜,休斯脸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这片地方可没有适合你的职位。”詹华士皱了皱眉。

    “这很简单,只需要一个人让出职位就可以了。”潘尼的笑容变得有点诡异。

    “让出来?”

    “老师,如果一个法师的领地被海盗攻击,自己在混战中死亡,政务厅会如何定义这种事件呢?”

    詹华士愣了一下,片刻出现了一个微笑:“这叫因公殉职,不幸罹难。”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西恩。”休斯苦笑了一下:“听起来真疯狂,你越来越阴险了。”

    嘉瑞娜双瞳闪现异彩,感觉这个年轻的红袍法师实在是太有趣了。

    “不过,西恩阁下,您在我的面前讨论这些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轻浮了?”嘉瑞娜笑了起来。

    “只是说说而已,何况,你们是不会反对的,是么?”潘尼笑了笑。

    这些人是他的盟友。

    这种事在塞尔很常见。

    “潘尼……”詹华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的眼睛里神色复杂。

    这样的手段与计划,他的弟子越来越贴近红袍法师的风格了。

    或许这样也好,能够让他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早些开辟一片空间。

    一点淡淡的欣慰出现在他的心头。

    而很少有人注意到,潘尼嘴角那丝笑容中的讽刺。

    他终于开始主动地用阴谋诡计去算计别人了。

    从被动地反抗,到主动地还击,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或许更主动的态度可以帮助他获得想要的一切吧。

    可以想象,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不如现在就开始习惯。

    潘尼微微地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掏出一个玻璃瓶,透明的瓶子里面,是一些浅蓝色的液体:“喝下这瓶药水,你会在十个小时之后毒发身亡。”

    海狼‘路坦斯’脸色一变。

    “所以,你必须在十个小时之内取得我的信任。”潘尼微笑着把瓶子丢在地上,后退数步:“这十个小时里面,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他挥了挥手,那两个军人放开了这个海贼头子,路坦斯喉咙滚动了几秒,然后立刻把这瓶药水一口喝光。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见路坦斯没有异动,狄比诺船长有些失望,他刚刚从身后抽出一把重弩,想要在这条海狼做出不理智行为之后第一时间把他解决掉,这样自己的权势就更巩固了。

    不过奸诈的海狼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好的。”潘尼一指米尔坦苏德:“杀死他,然后按照我的吩咐做事。”

    海狼活动了一下手腕,望着已经开始如同癫疯一般浑身抽搐的米尔坦苏德,眼睛里面射出凶残的光芒。

    这当然是表明忠诚的第一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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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5:49 |显示全部楼层
152洗劫

    对于萨班郡执政官迪米特.安特伦兹和他的弟子而言,今天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日子,他们盘算着时间,判断着南部的山匪海匪是否已经围困住了小镇,而他们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否已经陷入了困境。

    对于红袍法师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敌人的倒下更令人高兴的了。

    所以我们的执政大人这一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实,早晨起来,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让他多喝了几杯特制饮料,才打起了精神冥想法术。

    他匆匆编织了几个魔法,就来到了办公室,他拿起羽毛笔,顿了一下:

    “马尔奇在哪里?”他询问着身穿黑袍的学徒书记员:“他说过他会来。”

    “马尔奇大人?他……”书记员想了想:“似乎南面的情报人员出了点岔子,他去处理去了,现在他在情报站,估计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情报站出问题?南方?”安特伦兹眉心深锁,又是南方,那个地方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

    不过一切很快就会得到完美的解决。

    他坚信一个人口不过千的小镇无法抵挡几乎整个东坠星海全部海盗的攻击。

    如果有人认为后者能够胜利,那肯定是那个人头脑回路有些问题。

    他信心十足地这样想着。

    “大人,还有一件事情。”那个书记员拿起一页羊皮纸:“国内一位大人前来执行公务,今天他的座船会到达这里,估计会在此地驻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一位大人?”安特伦兹再皱皱眉,这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哪位大人?”

    “诺斯诺亚大法师大人。”

    “哦?达拉莫斯的大死灵师?”安特伦兹一阵惊讶:“这种大人物,会来这里做什么公务?”

    这个名字在他耳朵里面的分量十足。

    这位活了一百多岁的大法师是死灵系的次席,达拉莫斯家族的中坚人物,同时也是死灵系首席萨扎斯坦最杰出的弟子。

    当然,一件相对微不足道的事情是,他还有一个名叫弗雷兹.费兰德林的学生,即将升任萨扎哈省的总督的高阶环之导师。

    这样的人物,当然不容安特伦兹怠慢。

    “大人,马尔奇先生没说。”

    迪米特.安特伦兹开始深思,一个如此阶位的大法师这么低调的前来,那就说明所执行的任务比较隐秘。

    或许不是他应该知道的。

    不过连座船都开了过来,这个任务恐怕不会太简单。

    像诺斯诺亚这样的大法师,携带的空间物品,大概就顶的上几座小屋,平常来往,凭借传送术,基本用不着大费周章地搬运大量物品。

    而如果这样的大法师坐着船这样的普通交通工具前来这个地方,那就说明他携带了相当多的东西,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进行长期驻留,这个时间,很可能以十年计数。

    什么样的公务会让一位大法师如此大费周章?

    他想到了这些,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情,很多时候,这样的事情不是他应该关心的。

    这也是一个中层红袍的生存法则。

    他朝书记员点了点头:“那位大人什么时候到这里?”

    “应该快了。”书记员看了看记录,忽地桌边宝石闪了闪,他抬起了头:“大人,他们到了。”

    “唔……”安特伦兹点点头,站了起来,手一挥,身上换了一套华丽的长袍。

    一位大法师驾到,出于礼节,是无论如何要出去迎接一下的。

    不过当他看到那艘精致小船到达的时候,心里有些惊讶。

    这艘船也太小了点。

    如果一个大法师要在一个地方建设临时驻地,那么所用的材料,怎么说也要装满一条大船。

    片刻,船中走出的一个黑袍学徒解决了他的疑惑:

    “向您致敬,大人,我的老师在后面的大船上,那艘船重了一些,预计还要再过半个小时左右才会到达。”

    “噢”安特伦兹恍然地点了点头,忽地,他越过这个学徒肩头,看到远处的海平线上出现一艘大船,他碰了碰这个学徒:“是那一艘?”

    “那一艘?”学徒回头,看了看那艘飞速逼近的大船,摇了摇脑袋:“这位大人,它不是。”

    “不是?”安特伦兹转向书记员:“今天还有别的商船靠岸?”

    “没有,大人。”书记员摇了摇头,也是一脸困惑:“没有商船事先预约在这个时候到来。”

    “拦住他们”安特伦兹皱起了眉头朝书记员下令,命令很快传递到海岸军官那里,他们驾着小巡逻艇,挥动着手里的旗帜大声喊话,不过那艘船的速度出奇地快速,士官还没喊完两声,小船就被狠狠地撞成了两截,被海潮推到了岸上,顿时海岸上一片哗然。

    安特伦兹眼皮跳了跳,心里万分的惊愕。

    而书记员看到那条大船上展开的旗帜,已然失声惊呼:“大人,是海盗”

    “海盗?”安特伦兹反应了过来,他惊慌失措地大声吼叫着:“该死,海盗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个时候,东坠星海上所有的海盗明明应该在南方洗劫那座该死的镇子,把他的政敌拉下马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海盗船上跳下来的海贼当然不会费工夫解答他的疑惑,他们凶狠的刀枪猛扑向附近的海防军人,十小时的生命倒计时让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疯狂的红光,狂暴的嚎叫声从他们的喉咙里面发出来,刀枪制造的惨叫听起来都没有那么刺耳了。

    安特伦兹眼皮暴跳:“拦住他们”

    他对旁边的军官咆哮。

    “大人,人,我们的人不够。”

    这座港湾的守备军人总共不过千余人,驻留在海岸的更是不多,在海盗们疯狂地扑击之下,已然显出不支。

    更让安特伦兹暴走的是,这艘快船后面,还跟着一艘稍慢些的大船,前一艘船上跳上岸来的海贼开辟了滩头,更多的海贼从后面的船上跳了下来,很快,数量就超过了滩头的守卫

    “安特伦兹大人,请尽快解决他们。”那个黑袍学徒皱了皱眉,退回了小船的船舱:“这艘船上的装置能够保证我们不受侵扰,但是我相信我的老师不会高兴看到现在这样的情景。”

    “您请放心。”安特伦兹额角青筋隆起,他心中万分狂躁,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情,即使他能够在一个小时里摆平这件事情,当诺斯诺亚大师到来的时候,肯定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以他的分量,一旦让这样的大人物产生了不好观感,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立刻发动了飞行术,回到小镇指挥中枢,看到同样满头大汗的马尔奇,愤怒地咆哮起来:“为什么海盗会攻击我们,他们明明应该在南方”

    “大人。”马尔奇的脸上也出现了惊惶的情绪,一时掩盖住了往日的阴毒奸诈:“刚刚收到的消息,那些穆兰人和山匪被潘尼.西恩带着军队给灭掉了。”

    “怎么可能?”安特伦兹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有巨神兵”马尔奇声嘶力竭地喊着,忽地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瞳孔攸地放大了。

    一瞬间,好像时间静止了下来,安特伦兹脸颊出现了涔涔地汗珠。

    因为他忽然发现,原本就不怎么晴朗的天空,变得更暗了。

    过于巨大的东西出现在不算宽敞的空间时,增大的阴影会造成光线变暗的错觉。

    当马尔奇和安特伦兹看到高速冲进镇子里的巨人的时候,心中的恐惧令他们魂飞天外。

    “巨神兵,这是巨神兵”安特伦兹的手指颤动了起来,他看到了,巨神兵身后从船上缓缓跃落下来的法师。

    虽然这个法师穿着一身低调的灰色罩麾,但是安特伦兹并不傻,他当然知道这是一种伪装。

    一股出离的愤怒突然掩盖住了恐惧:“那个该死的鼠辈,竟敢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

    “老师大人,我们该怎么办?”马尔奇施展了一个隐形球,遮蔽住了二人的身影,飞速将老师扯到了一个阴影角落里面。

    巨神兵面世以来,由于经过了一次竞技,初级版的一些性能数据不免落到有心人的手里,马尔奇自然是其中之一,他很清楚,如果巨神兵的操控者有心,隐形术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所以必须尽快逃跑。

    “怎么办?”安特伦兹凶狠的目光从海盗船之下的红袍身上收了回来:“回到我的法师塔,这个东西攻不到那里,我们集结军队,慢慢和他周旋。”

    马尔奇点了点头。

    他们并不是对巨神兵一无所知,当然知道,如果细心研究对策,一个五阶的环之导师,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把这个铁家伙拆了并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这需要一些时间。

    法师的力量来自精密的计划与细心的筹备,高等的传奇法师甚至可以威胁到神明,但是法师本身,却是无比的脆弱。

    而一个法师的法师塔,更是一个法师最私密的堡垒,这些建筑通常隐藏在隐秘的地点,周边都布置了大量的陷阱与魔法装置,法师塔本身更是如此,一位藏身在法师塔中的法师很难被杀死,哪怕他的敌人是比他高出相当级别的施法者。

    现在这种情况,必须暂时避一下这个大家伙的风头。

    安特伦兹掏出一块宝石,念动暗语,开启了传送……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陷入了惊愕。

    这里是萨班郡一所工厂的地下室,也是法师塔的秘密入口。

    一个人正坐在那张办公桌的后面,神态悠闲地看着他。

    这个人他并不算太熟,但是几次的见面,都给安特伦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他眼角的皱纹扭曲了起来,神情一瞬间变得无比地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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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6:21 |显示全部楼层
153密室

    巨神兵仍在镇中肆虐,守卫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之下,早就乱了方寸,对上这样史诗般的怪物,更是立刻崩溃。

    死灵大法师诺斯诺亚的先遣小船里,那个黑袍学徒望着正在镇中肆虐的巨大怪物,脸上出现了哭笑不得的神情:“真是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真难得,居然能够看到这样一场好戏。”另一个黑袍学徒从船舱深处走出来,他的年纪和前者差不多,五官俊朗,皮肤白皙,戴着一副青铜框眼镜。

    他透过透明琉璃制的舷窗,看着外面的热闹景况,渐渐笑出了声来:“带着巨神兵的海贼团,真是太有趣了,恐怕在中心地带,这样的好戏也不多见。”

    “坦加萨,那就是巨神兵?”前一个学徒有些惊异地皱了皱眉头。

    “不错,我在萨诺芬工作时候见识过。”这个叫坦加萨的学徒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怎么样?西瓦尔,是不是很壮观?”

    “确实是很壮观。”西瓦尔木愣地点了点头,他呆滞了良久:“这么说,果然是大人们在互相攻伐?”

    坦加萨笑了笑,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好大的胆量。”西瓦尔惊呼起来:“怎么能够使用这么过火的方式?”

    “过火?”坦加萨笑了一笑,笑容中讽刺的味道十分突出:“什么叫过火的方式?你认为什么样的方式不算过火?刺杀?制造一场实验意外?还是勾结收买大量同僚进行诬陷?”

    西瓦尔皱了皱眉,觉得这位同学的语气有点刺耳,甚至可以说,过于逾越学徒的本分。

    虽然作为大法师的弟子,他们在学徒中地位比较高,但是有些事情,说得过于赤luo始终有些不合适。

    主宰着塞尔的终究是一种秩序,既然是秩序,那么一切就要遵循规则。

    哪怕是表面上的遵从:“如果有人起诉他们,他们那什么搪塞住席位议会的嘴巴?”

    “那张嘴巴太好堵了。”坦加萨冷笑两声:“我敢打赌,这些家伙敢这么做,过两天,这件事情的真相,就会变成这样:萨班郡被海盗袭击,执政官因公殉职,不幸罹难,而这位呃……攻击者稳定了局势,所以临时任命为新执政。”

    他对西瓦尔摊了摊手:“看,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西瓦尔目瞪口呆,半天才叹着气连连点头:“哦,我想你是对的,亲爱的坦加萨,不愧是大师最得意的新弟子。”

    说着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妒忌,这个人在不久之前,地位还远远不及自己,甚至他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最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实力飞涨,被诺斯诺亚大师直接收录,地位甚至远远超过其他未晋职的学徒。

    这让他百思不解之余,也十分之嫉妒。

    不过他并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举动,他隐约发现,这个学徒与自己的导师似乎有一种很特别的关系。

    因为不久之前,一位杰出的学徒,试图悄悄干掉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但是还没动手,就被诺斯诺亚干掉了。

    这让他十分的警惕,也就更加亲近这个同学。

    谨慎理智的行事方式,也是他才离开低等学院不到四年就获得诺斯诺亚大师信任青睐的原因。

    听到坦加萨的言语,他也有些佩服,对方年纪不比他大,但是见事却比自己清晰许多。

    “不过,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看戏?”他注视着舷窗之外的小镇,在海贼与钢铁巨人的扫荡之下,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当然是看戏。”坦加萨轻佻地吹了个口哨:“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难得的好戏?”

    “但是真的没有问题?如果老师看见了……”

    “他会支持胜利者。”坦加萨微笑了起来:“安特伦兹是布瓦尔的人,而这个攻击者……我想不会是达拉莫斯的敌人。”

    西瓦尔表情茫然了一阵,过了几息,才露出了悟的神情。

    确实,如果真如坦加萨所说,那么他们所要做的,只是看戏就足够了。

    这样的事情在塞尔每天都在发生,下毒,干扰魔法,诅咒,刺杀,构陷……一件件这样肮脏的勾当与不甚光鲜的外壳共同构成了塞尔的政治格局。

    大多数红袍学徒,大概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果每场类似的冲突,视觉效果都会这样劲爆,相信更会让人喜闻乐见。

    当然,这一切围绕着的中心,只有一个理念:

    弱肉强食,胜者不受谴责,败者不受同情。

    西瓦尔想着想着皱起了眉头,他忽然想到,如果这座海港的执政在这样的攻击下面保住了一条性命,后面的事情,会不会更有趣呢?

    只有彻底的胜利,才会让胜者品尝到甘美的果实吧。

    三十八张纸牌交替地落下,发出整齐的啪啪声音。

    费伦人平时很喜欢用纸牌进行占卜,一些流浪的占卜师相信,一副这样的纸牌如果被使用过多次,就会与因果律产生奇妙的联系,揭示出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或许是萨弗拉斯的祝福,或许是一种偏执的信念,不过也有许多无聊的法师,研究其中的道理,证明了这种说法的无稽,当然,这也为纸牌游戏的普及做出了贡献。

    也许是因为过于的无聊,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法师正在反复地洗着这一副纸牌,不知道已经洗过了多少遍。那一双眼睑微微地闭合着,似乎陶醉于其中。

    安特伦兹和身后的马尔奇看着这个法师的脸,在刺耳的洗牌声中,额角青筋一阵阵抽搐。

    萨班郡的执政嘴角扯着牵强的笑,语气似乎非常地不可思议:“你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作为法师塔的入口,这座密室自然是极为隐秘的地方,他一向很注重保密,甚至连亲信的弟子,都并没有完全地透露,为什么他的敌人会找到这里?

    “在洗牌的时候,如果能够精确地保证左右手交替落下一张牌,一副牌重洗八次之后,就会恢复最初的顺序。”

    夹着纸牌叠落的声音,悠闲的话语声从坐着的年轻法师口中说了出来:“许多赌徒利用着这个伎俩在赌场中百战百胜,安特伦兹大人。”

    “哦,真是不可思议,我竟然在聆听一个后辈讲述有关赌博的理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安特伦兹苍老地笑了起来,他瞪了一眼潘尼,目光变得阴冷。

    连番惊变过后,现在的他心情反而变得冷静了。

    这个年轻法师如此的动作让他恼火。

    他再次感受到了一股轻蔑。

    仿佛自己这个环之导师在对方眼里根本算不上一个对手,只是一个用以戏耍的对象。

    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一步,自己也确实一败涂地。

    他没有料想到弗拉斯会将巨神兵这么尖端的产物提供给这个小人物使用,也没想到自己预先安排的所有计划在对方面前都如同旧船的烂木板一样不堪一击。

    这种挫败感让他更为恼火。

    他看了眼自己身后的马尔奇,开始计算,如何瞬间杀死坐在那里的狂妄小子。

    当然,他并不敢心生怠慢。

    他很清楚,无论因为什么缘故,这个法师能够出现在这里,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自己的准备却并不充分。

    他如夜枭一般的老眼静静地凝视着座位上的后辈,腰间的魔法袋

    “我是想说,任何胜利,哪怕看起来像是运气使然,也必然有其更深刻的原因。”潘尼微微笑了笑,睁开眼睛,将一叠纸牌摊放在桌面上。

    “坦苏德被你杀了?”环之导师马上就知道对方能够找到这里的原因了。

    他眯起了眼睛。

    “我不希望我的敌人太多,如果有人与我为敌,我会希望他们尽快死掉,并乐于采取一些具有促进作用的行动。”潘尼淡淡地说道:“这当然是为了我自己着想。”

    安特伦兹冷笑了两声。

    “任何思维正常的人都不希望自己拥有太多的敌人,所以我很疑惑……”法师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清脆的声音好似一种强调,他的视线落在安特伦兹阴沉的脸上,表现出一股无声的咄咄逼人:“在第一次见面之前,我们似乎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成为我的敌人?”

    “哦?嘿嘿,哈哈哈……”

    安特伦兹发出一串嘶哑难听的笑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潘尼不解地看着这个人,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奇怪的。

    “你也有资格穿上这身红袍?”环之导师高声狂笑:“并没有真正感受到浸透着它的血腥,这样就胆敢踏足我们的道路?”

    这歇斯底里式的咆哮,夹带着巨大的愤怒与讽刺,这样的情绪让潘尼胃肠忽然开始抽搐。

    话中的内容他听起来感到分外地刺耳,红袍法师的道路,仅仅是攫取与斗争?

    或许他还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将这两者完全融入自己的生存理念。

    “你还在发什么傻?鼠辈”安特伦兹大喊道,一点阴冷的光芒从他瞳孔中间闪过:“任何挡在我们道路之前的人,都必须成为我们身上长袍的染料除了你死我亡的选择外,没有第二条道路”

    对手的失神让他捕捉到了难得的机会,在他身后,马尔奇已经当先掏出了魔杖,空气间中的魔法力量立即泛起了波澜。

    “死亡吧”安特伦兹狞笑着也掏出一根法杖,法杖头上是一颗黄宝石雕刻成的骷髅,在奥术力量涌动之下,微光照亮骷髅的每一处凹陷,显示出精致细腻的雕工。

    那空洞眼眶中的苍白光芒,却仿佛蕴藏着死神的力量。

    房间中发出一阵轰然的爆鸣声,仿佛整座楼房轰然倒塌。

    最后的奏鸣曲前奏已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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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ck7543 发表于 2012-2-9 13:06:59 |显示全部楼层
154铲除

    爆发的气流在并不算多宽敞的房间之中横冲直撞,硬木质的桌子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变成了碎木片,木板木屑木片在空中飞散,奥术凝聚的电流和熔岩瞬间包围住了小屋中心的施法者。

    环之导师高声诵念着咒语,一股精神扰动传递进了房间中心。

    任何一个活的够久的红袍法师,都是从鲜血里面打滚过来的,预备的法术并不多,但是都能够让施法者迅速释放,以最快的速度将敌人击倒。

    引导时间绵长的高阶术法在大多数情况下不如施放迅捷的低等法术有效,凡是久经正面法术战斗的施法者都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瞬发的迷惑系法术加上一个普通的攻击魔法,魔杖轻轻地一挥,就能取走一条生命。

    一瞬间,许多发或是针对心智或是具有直接破坏性的魔法扑向了房间中心的年轻红袍,那个身影很快在烟尘木屑与强光的笼罩之下变得模糊不清。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被安特伦兹师徒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并已经恨之入骨的后辈,身躯就会在这样的攻击下粉碎。

    但是安特伦兹很清楚,不出现‘意外’是不可能的。

    尤其对方还是一位有着相当水平的法师。

    对付这些低等魔法,只需要一个法术失效结界,他依旧稳如磐石地坐在那张椅子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多年战斗的经验让安特伦兹早已预备好了应对的方案,他的手一指,一块巨大的岩石就出现在了这个结界的上空。

    虽然结界能够使这块巨石失去法术的力量,但是坐在中心的潘尼如果被这块石头砸中,后果绝对不会令他感到愉快。

    潘尼皱了皱眉,这些精于战斗的施法者确实很难应付。

    他们会根据情况使用各种对症下药的术法,将敌人逼入窘境,而这样的战斗中,只要稍稍出现一丝松懈,后果都是毁灭性的。

    偏偏这样的战斗,除了四处飞散的光线和气流,却显得比武夫的格斗慢许多。

    因为念一段咒文至少需要五六秒的时间。

    这就使这种战斗的节奏分外地缓慢。

    但是危险性却丝毫不比真刀真枪的肉搏逊色半分。

    因为只要有一方出现了失误,就会危及生命。

    潘尼向后一蹭,身躯顺着升腾的气流漂浮起来。

    “破除”马尔奇大喊着,无色的光束射中空中的法师,而安特伦兹已经念完了新一条咒语,巨大的闪光出现在他的身边,只要他手一指,爆炸的闪电就会将敌人的身躯撕扯粉碎。

    吱呀……

    一声有些突兀怪异的音调从身后传进马尔奇和安特伦兹的耳朵。

    潘尼的脸上出现了微笑,地面软化的沙土拖住了他下坠的躯体,而这间密室的大门,却悄悄地打开了。

    安特伦兹师徒一齐回头,一道模糊的影子闪过,闪亮的光顿时填满了他们的视野。

    锋芒快如闪电

    鲜血飞溅。

    ……

    海贼们的攻击仍在继续,在法师的严令之下,他们并没有侵扰民居,而是把矛头对准了军营和本地官吏的豪宅。过了一会儿,就见另一艘大船靠了岸,上面跳下来一批穿着整齐盔甲的步兵,大喊着攻向岸上的海盗。

    这吸引了船舱中学徒们的注意力,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是一场闹剧,因为这些步兵的刀剑好像刻意地磕在海盗的武器上,打斗的声响效果十足,但是一直从城内打到港口,也没有一个海贼或步兵倒下。

    两个学徒哑然失笑。

    “看来胜负已分。”坦加萨歪了歪脑袋,有些讽刺地笑了笑:“真是一场有始有终的好戏,我们这一趟可以说是不虚此行。”

    西瓦尔有些呆滞地看着海贼们在步兵的‘攻击’下,退上了海盗船,扬起风帆‘落荒而逃’,瞠目结舌良久:“这就完了?”

    “当然完了,海盗们被闻讯赶来的某位大人带着官兵赶走,发现原执政大人安特伦兹先生不幸殉难,南部居民为此表示哀悼……”坦加萨用夸张的音调形容:“看,我已经猜到了日后会传出什么样的消息了。”

    西瓦尔瞪着眼睛摇了摇头,连连叹气:“好吧,好吧,那么这场闹剧结束了,这么说,安特伦兹大人完蛋了?那谁来迎接我们的老师?”

    “当然是现在管事的人。”坦加萨笑笑,那些军人在一个军官指挥之下进入城镇,开始恢复秩序。

    “吩咐几个人把海岸清理一下。”坦加萨吩咐手下的杂工,又对西瓦尔说:“我们必须和下面的军官交涉,让他们做好准备迎接老师的到来,他们不是傻子,知道应该怎么做。”

    西瓦尔点了点头。

    一场政变就这样画上了句号,把尸体清理一下,海水冲走了血迹,港口一切如常,只是留下了一点血腥气。

    甚至海风一吹之后,血腥气都不剩下几丝。

    两颗人头并排摆放在鲜红的地板上。

    而他们原来所处的躯体堆在房间的另一角,脖颈的鲜血已经流干,而身上的切口却不全是在脖子上,早在首级被切下之前,致命的重创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生命。

    前执政官的躯体被从肩头劈开,一直到右腹,另一具则是被懒腰斩断。

    酿成这惨剧的是一柄巨大的剑,剑刃闪烁着碧色光芒,它的剑柄握在一只白皙的手里,顺着手臂向上看,没有看到寻常武士穿着的铠甲,仅仅是一套黑色的长袍。

    “哦,我真没想到冲进来的是你。”潘尼语中带着一些惊愕:“十分感谢。”

    “虚伪。”她的回答简短而富有攻击性:“我应该顺手把你也劈成两半。”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尝试一下。”法师摊了摊手,看到詹华士从密门中走进来,他继续说:“如果你没有那种想法,不妨收起来你的武器。”

    她咬了咬嘴唇,将长剑收起,如同影子一般飘出了密门。

    “潘尼,事情都解决了?”詹华士皱着眉,多看了那个飘出门的黑影几眼,只是因为这个人过于失礼的态度而感到不悦,他看着自己的学生:“这个人有点缺乏教养。”

    “老师,您真是太有眼光了。”潘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听到詹华士这么问,却有一点心虚,连忙岔开话题:“不过导师大人,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在塞尔并不算太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第一遭做这种事儿,潘尼心里有一点没谱儿。

    “放心好了,只要家族的人愿意支持你,你的经营只要还算得当,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情为难你。”詹华士淡淡地说道:“现在你只需要尽快重整这里的秩序,把所有权力抓在手里就行了。”

    “整顿权力?”潘尼挑挑眉毛,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当前第一要务。

    “必须尽快。”詹华士强调了一遍:“等到今天的事情传扬开去……”

    他看了看地板上的两颗人头:“他们背后的人肯定会来对付你,必须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把这片土地所有的军政权力握在手中。”

    潘尼开始了沉吟。

    安特伦兹在这里经营多年,即使人已经被他用突袭的手段干掉,但想要他的那些忠心手下就此乖乖听命,似乎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至少短时间内想要收回权柄,难度有一点大。

    “其实……”詹华士看了学生几眼,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头:“你大可以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

    潘尼皱了皱眉。

    强硬的手段……

    詹华士已经离开了迷失,留下的潘尼手指叩击着窗台。

    似乎非要这样不可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那两颗人头依旧拜访在地面上,上翻的眼睑与张开的嘴巴共同凑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凝固的鲜血还粘在上面,显得更加地血腥了。

    ‘挡在前面的家伙,除了分个你死我活,再没有其他的道路’

    一看到这两颗人头,安特伦兹大人的遗言就出现在潘尼的回忆中。

    或许也是塞尔人的风格。

    那么我也只是用符合游戏规则的方式获取了胜利而已,潘尼走到了两颗人头之前,蹲下来观察了良久,默默吐了口气。

    在一天之前,这两个人还是塞尔南部分量不轻的人物,能够做到一个郡的执政者,一言一语,能够主宰几万人的生死。

    而现在他们一无所有。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潘尼心底暗暗敲响了警钟。

    现在他可以享受着胜利者的果实,但是他若是稍有疏忽,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想做失败者,就必须更加游刃有余地利用一切游戏规则。

    当然,现在他暂时地获得了胜利。

    践踏着失败者的鲜血与尸骨,他心中没有生出几丝喜悦。

    用符合塞尔规则的途径铲除了政敌与挡路者,仅此而已。

    潘尼躇立了良久,叹了口气,转身打开门快步地走出了密室。

    地板上的人头上翻的眼睛望着天棚上摇曳的灯火,反射出的光芒带着无穷的怨毒与痛恨,随着密门的闭合,灯火熄灭,一切都回归黯淡。

    只有一些闻腥而至的小虫,爬动在尸首的血肉之间,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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