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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布布》作者:微安布罗 [复制链接]

夜蹊 该用户已被删除
夜蹊 发表于 2008-8-25 12:37:29 |显示全部楼层
WOW同人短篇
转自:加基森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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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哄睡了小床上的兽人男孩儿,给他擦去脸蛋上的鼻涕。

“好了,丘比,去睡觉吧。”妮可女士温柔的说着,逐个熄灭厅堂里的蜡烛。

这里是沙塔斯贫民窟的孤儿院,很多的孩子拥挤在这洞窟般的建筑里,妮可女士是唯一照顾他们的人。她把更多精力拿来照顾婴儿,幼童们则由稍微大一些的孩子负责看管,例如,丘比负责照看他的弟弟。

丘比轻手轻脚的爬上自己的床铺,宽大而老旧的木床随着下铺小牛的呼吸吱吱作响。在揉做一团的薄毯下面,他摸到了自己小心藏起的布娃娃。

哦,丘比在心里轻轻的说。你在这,布布。

早晨,治安官大人把捐赠物资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妮可女士允许每个人挑选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丘比站在雀跃的人群中,他的手越过香甜的松饼,在半新的衣服旁迟疑了一秒钟,最后还是拿起它。有一点斑驳的布娃娃,衣服上用深色的丝线缝着:B-U-B-U。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藏起来,并不是害怕丢失。对一个男孩来说,尤其是像他这样年纪的男孩,拥有一个布娃娃,恐怕是遭人耻笑的事情。而丘比自己也说不清,他为什么会挑到这个娃娃,甚至甘愿冒着被嘲笑的风险。

丘比拉起薄薄的毯子,裹住自己和布布。他蜷缩成一张弓,把布布抱在怀里,就像曾经妈妈抱着他一样。

布布,这又是一个外域的夜晚。

丘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所孤儿院,这座城市,这个世界。他只知道,每一天,记忆里妈妈头发上风与泥土的味道,爸爸雷霆一样的笑声,都变得更加稀薄而遥远。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长大,离开这里,去到外面的世界,做每一个大人必须做的事情。他会很勇敢地去战斗,爱上一个可爱的姑娘,然后他们会死去,他们的孩子会在孤儿院长大,然后去战斗……这样循环往复的思绪,在连空气都仿佛稀缺的夜晚,每每让丘比觉得莫名的寒冷。

丘比紧紧缩起身体,搂紧怀里的布布。他好像突然开始害怕,如果有一天再没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可以拥抱,再没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可以想念,如果有一天他坚强到再不需要掉一滴眼泪,他该做什么?

布布,知道吗?丘比是个不做梦的孩子,丘比只告诉你,这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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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斯的耳朵还在轰鸣,双脚已经站在沙塔斯城的砂石地上。

“向你致敬,暴风之眼归来的勇士!”附近的军官将目光落在马尔斯胸前的徽章上,同时大声地说。马尔斯礼貌地朝对方点头,眼中带着疲倦和茫然。

他拖着沉重的盔甲走过贫民窟的陋市。在破烂的摊床旁边,长相各异的小贩仍然操着各色口音不遗余力的招揽着主顾。德莱尼军官昂然走过街市,伤病中的难民则蜷缩在避风的角落里。马尔斯的脚步缓慢,身后的披风招摇着被烧穿的大洞,露出与满身甲胄不相称的颓丧。

迎面,一个孩子匆匆跑来,与马尔斯撞了个满怀。“哦,抱歉,先生!”孩子连忙大声说。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递到马尔斯手上,“是您掉的吧?”而后继续匆匆的跑走了。

男人摘下头盔,露出卷曲的褐色头发和蓬乱的胡须。他看着孩子塞到他手中的东西,是的,这个布娃娃,他几乎忘记了。

他也几乎忘记了自己刚刚还置身于暴风之眼紫色的天空之下。

他们与一队亡灵缠斗在一起,无休止的拉锯战让双方都精疲力竭。那是个瘦小的“女人”,她呼喝着各种咒语,用火焰把马尔斯的铠甲烧得发烫。马尔斯发现,她正是小队的核心人物,于是所有的攻击全部集中到她身上。

当圣光伴随着马尔斯的吟诵在亡灵法师身上轰然绽开的时候,他惊诧地从她恐怖的脸上看到一抹微笑。他听到她未停的咒语,嘶哑而决绝,而那微笑,却意外地舒展而欣慰。

马尔斯没有从她身上找到军人的徽记,甚至没有一个铜币,除了炉石,只有一个不大的旧娃娃,衣服上绣着:B-U-B-U。

布布,他此次唯一的战利品。

他曾亲手从敌人的尸体上取下多少徽记,也像收割一样取走他们的生命。他的战利品,是他缴获的物资,也是他收获的荣耀。而每当这些变得更加丰厚一些,他的内心就更加空洞一些。他从战场上每多一次生还,另一个生命就会赴向死亡。这一切仿佛定律般守恒。

是否下一次,微笑着灰飞烟灭的会是马尔斯自己?是否那时他就可以抛弃和偿还这一切,获得真正的救赎?他留下的将是光荣还是罪恶?他不知道。

“您好,”治安官走过来,操着德莱尼人少有的标准通用语对马尔斯说,“圣光在上,请为孤儿院的孩子们做点什么吧!”马尔斯从深思中恍然觉醒,发现这身覆盖着他生命和荣耀的铠甲早已变成空壳,他唯一拥有的只是这个娃娃。

治安官点点头,“愿圣光与您同在,好心的先生。”

我只有你,布布,也只能献出你。

马尔斯抬起头,灰蓝的天空中,星尘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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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来到这个村庄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不过没关系,他们只是路过。

他在废墟中搜寻了一阵之后,回到她身边。“没有新鲜的可以吃了,只有骨头。”她面无表情,用魔法做了一顿晚餐,在枯树旁生起篝火。他们并不需要驱散寒冷和黑暗,生火,只是一个残存的习惯。

他们相爱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曾经以为,离别之痛是最难忍受的东西,经历过更加绝望残酷的命运之后,离别和爱恨仿佛已经成了最浅薄的痛痒。而相互陪伴,也只不过是一个残存的习惯。

“喂,”他叫坐在树下的她,扔给她一个不大的东西,“捡的,给你。”他嘿嘿笑着,扭曲着一张狰狞的脸。

她捡起差一点掉进火堆里的娃娃,破旧的,长满斑驳的霉点,衣服上用深蓝色的丝线绣着:B-U-B-U。“哼”,她惯用这样不屑的笑报以任何的馈赠。

她如何能对这样的东西提起兴趣呢?要知道一切只不过是虚妄。就好像这村庄已经夷为焦土,只留下一个破烂的娃娃,拥抱它的人在哪?就好像路途已经被荒芜淹没,他们浪迹这世界,所去的方向在哪呢?就好像他们曾经纠结,彼此相爱的,究竟是肉身还是灵魂,而他们现在一样都没有。这世界遍布的,只是各种残迹而已。

但她仍然强迫似的,保留着他扔给她的各种残迹,正如他使命般地为她搜集各种破烂。他嘿嘿笑着,说,等到我们连骨头都碎成渣子的时候,也得留下点残迹,否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存在过。他们并没有讨论过,这点“存在”的证据究竟有什么意义。

最后的一次,他丑陋地笑着,把最后一块灵魂石绑在她身上。醒来后,和她在一起的只有布布。

她知道,她就是他的残迹,唯一能证明他曾存在过的东西。布布将是她的残迹。而意义,本身就是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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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睡觉了,宝贝。”母亲替女儿掖好被子,拨亮油灯,拿起针线。
“你在做什么,妈妈?”
“给你的娃娃绣上你的名字,宝贝。这样就算不小心丢掉了,好心人也会把它送回来。”母亲微笑着,一边飞快地在娃娃的衣服上缝出细密的针脚。“今晚想听哪个故事呢?”
“妈妈,我想听新故事。”女孩从被窝里探出小脸,央求着。
“妈妈没有新故事可讲了。”
“……那,给我讲爸爸的故事吧!好吗?”女孩提议道。
“讲哪一个呢?爸爸打猎的故事,还是盖房子的故事?”
“爸爸上一次回家的故事。”
“……爸爸上一次回家的时候,你还在摇篮里……”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女孩撑着瞌睡的眼睛,含糊地问。
“等到我们打败敌人的时候。”
“我们什么时候能打败他们啊?”
“很快了。很快就能了。”
“到时候爸爸就回来了吗?”
“对啊,宝贝。”
“爸爸会有新故事吗……”
“会的,有很多很多……”

夜空下的村庄格外宁谧,只有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打在窗上。

母亲做完手中的事情,熄灭油灯,轻轻吻过女孩熟睡中的小脸。

晚安,布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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