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芒轻轻地围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年老的巫师,花白的胡须,他站在世人顶端遥望这个世界。远方的神殿被黄昏所笼罩,大片被夕阳染成血色的云朵倒映在洁净的湖水之中,随风飘荡,绝望的飞翔。
5 O. M1 |* B( A7 u) E" L1 _' I 世界在一刹那之间沉沦于黑暗……. G: a& K5 Y# }0 v5 w' ~
怀抱着嘟嘟的安妮惊讶地站起来,黑暗没有遮蔽她的视线,她反而在这漆黑之中更加感到安全,她本就是属于黑暗的生物。" ]5 l {! i5 _
苏亚雷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握着蘸满墨水的羽毛笔,在一本泛黄的古旧卷轴上写下一个又一个神秘的符文。当他停下自己手中的笔画,那些黑色的墨迹,在纸上渐渐隐没,直至完全消失。苏亚雷斯在一旁吟念着深奥的咒语,纸卷上突然隐隐出现了与刚才不同的符文,那些符文逐渐清晰,转眼却又消失不见。
2 W+ y. @& Q8 ` t “象牙塔,他现在居然在我的脚下……”1 Y7 @# Z2 D2 t+ d
苏亚雷斯微笑着从他的铺着柔软毯子的位子上站起身来,他望着坐在一旁安静的安妮,眼神中闪过一丝作弄的光芒……
$ [2 ?" B# H. ~ 他粗鲁地将嘟嘟从安妮怀中扯出来,提在手上,嘟嘟显的十分害怕,它痛苦的嘶叫,安妮的蓝色眼睛疑惑地望着她的导师,不知道他此举有何用意。- K& x% Z9 q0 G4 v' m& ^) u" w( K
“你和你的族人,曾誓死保护的那个人,他注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8 e" _9 I! u+ \& l F4 k “你……”
}+ f: R4 s) E1 N 安妮惊恐地站起来,对着苏亚雷斯满脸皱纹的面孔,不屑地道:“你难道要违背我们之间的协定,主母说得没错,人类果真狡诈……”- ^7 E+ P" R6 X. ^9 w2 d& B5 P
“昔日的魔法师贵族们为了权位,甚至不惜违背他们先祖定下的忠诚誓约,何况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协定呢?”& F/ q; q; G/ ], k2 d
苏亚雷斯的魔杖缓缓地在嘟嘟眼前旋转,微亮的光芒顺着魔杖划过的轨迹飞翔,嘟嘟的眼神被深深地吸引进这种神秘迷人的光辉之中。$ O; [" I% R% [, t6 u( I
看着嘟嘟的眼神渐渐失去神采,变得迷茫,安妮变得焦急起来。1 A- g$ ~+ t3 {1 y9 ~8 v' H) y5 p: s
“你对嘟嘟做了什么?”3 g; L! {, u3 G \% Q
苏亚雷斯没有做声,魔杖尖端散发幽深的光芒映照在他摄人的瞳孔之中,显得那么诡异……
0 M+ t) V/ O7 O2 ]+ S, }* O/ u 象牙塔·第1层大厅
. `! B6 r+ f ? 墙壁上悬挂的六芒星所散发的光芒照亮了塔里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学者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宽敞的走廊里,他们尽量放慢着脚步,害怕自己的卤莽,打搅了这座塔的宁静。9 n; }2 I1 B2 S8 A3 T3 z
阿希里斯穿行在人群中央,他安静地打量着墙壁上精致古老的符文,他没有过多地引起别人的注意,经过他身边的人只是微微的注视一下这位不起眼的年轻巫师,然后便悄然离去。; z. J$ k" h7 t0 \& E2 L/ C3 n2 d- N
窗外的世界被夜晚染成安详的寂静,他茫然四顾,被一片冷漠浇湿了脸庞。
, y. L, W" c. _3 m. c0 a 魔法的光芒围绕在他的身旁,无数细微的光点顺着长袍的纹理划落,在一片蓝色的魔法阵中央,他的身影逐渐模糊。在象牙塔,楼层之间没有任何的阶梯,人们只能依靠特殊的魔法传送上下楼,这些便利的设施早在巨人时代便存在着。$ g% `/ q5 j* ^' \
象牙塔的地下1层是旅馆和各种商业组织运营的场所,这里聚集了各地的魔法商人和黑匣子贸易公会的矮人们,他们为象牙塔的魔法师和学者提供各种魔法和生活用具。常住这里的魔法师往往拥有非常显赫的家世,他们常常为了好的魔法物品不惜重金,商人们则从中赚取高额利润。; S$ S" ?( d8 s# i. u3 X
处于地下的象牙塔失去了它原本洁白的光辉,灰暗的色调交杂着各种药草腐烂的味道,如同隐藏在黑暗角落里阴冷潮湿的地窖。: z- y% J V: I$ C8 L4 s
阿希里斯走进这里唯一的旅馆,看起来它有些破旧,灰色的门槛上挂着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的门牌。狭窄的旅馆大厅里挤了许多行为粗野的旅人,这些人往往是各地的冒险者和佣兵,他们负责为象牙塔运送商品。, k+ a. b F- t# S
阿希里斯一走进这旅馆,所有人都满脸疑惑地望着他。他们不明白一位穿着一身魔法师长袍的巫师为何会走进这座只给外人住宿的旅馆。1 o0 W( J+ }2 M, V" h
他也许因如此之多的陌生人注视他而显得有些拘谨,他低垂着脸庞朝着吧台上的侍者礼貌地打着招呼。( n# z" C& E: }/ G
“你好。”
0 h1 k' z2 Z, s! \2 E+ D% o% g “你好,有什么可以需要我帮助的吗?先生。”
7 Y4 C: j- G$ y1 ?. E 侍者维持着一贯职业的微笑,向阿希里斯询问道。
7 }( o/ U0 i& Y “请帮我准备一间安静的卧室,我需要休息一晚……”( i$ P! d& K9 F$ i/ q) a# U
由侍者引领着,他穿过一条深邃的长廊,晚风摇晃着侍者手中的煤油灯,瞳孔里的世界忽明忽暗……
7 ~0 S6 J" N" b- p" L6 E! K 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阿希里斯好奇地回头望向那混乱不堪的大厅,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个骑士,在龙之谷附近曾经逮捕过他的骑士……居然来到了这里。而他手中赫然拿着的,阿希里斯也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印着他画像的一纸通缉令。$ R0 l. ?6 y, }( d) y
“有没有看见这个人,巫师打扮,十六七岁模样。”
5 {& S7 r5 y( l( G) E, l 许多人纷纷摇头,通缉令上的阿希里斯样子十分年轻,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画像十足的传神,仿佛一张脸定格在那张薄薄的羊皮纸上。( W$ ?2 k; i) s) b( M' B
“我们现在要搜查这里,画像上的人十分危险,我们必须考虑大家的安全。”( L7 Q# |7 @6 i3 _/ v4 X+ e
骑士环顾四周,说道。
* M: ^7 b8 f. ?& u5 ] 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这里属于格兰多领地,得罪国王的骑士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N! h; Y% |- B2 U
阿希里斯关紧房门,心里害怕地七上八下。他知道那个骑士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绝对会将自己送上审判异教徒的宗教法庭。他可不希望现在死去,他知道菲斯特会在这旅程的终点等着他呢!( h1 U1 K" `$ i j3 V: o
他环顾房间四处,希望发现有什么好的地方可以隐藏自己的身形。
9 ?* P1 Y) y4 y' u; O 壁橱?天花板?桌子底下?
+ g2 E$ e6 ]+ ^$ |& D 他一一否决了这里可能,就算施展迷惑人意志的魔法,他也很难逃过骑士的追捕,这里太小了,回旋的余地太少了。更何况在这无法施展魔法的象牙塔!
$ j' _1 f% B- e3 q2 o$ P4 q8 V* ~0 h 床底?( j: p- L( K4 Q* R
灵机突然一闪,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藏身之地了。
5 I5 y1 D3 N$ n s$ }2 m 他匆忙缩卷着身子挤进狭窄的床底,也许是侍者的懒惰,床底狭小的空间里布满了灰尘了杂物,阿希里斯强忍着这满地的尘土,放轻自己的呼吸,让整个房间逐渐沉静……' i( y1 |5 W* }
他闭上自己的眼睛,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的逐渐来临。
3 v: L- X- j0 t& ?" g' v 他嘴角洋溢着苦涩的微笑,是生是死……一切就按神的旨意了。
0 }/ R3 { J* N2 z/ i8 H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骑士还没有搜到这间偏僻的卧房。阿希里斯睁开眼睛,想舒展下因过度弯曲而逐渐麻痹的手脚。
- R1 I$ w$ {' B1 {, Z$ i' S 突然的一刹那,阿希里斯听见石板摩擦的声音,地底突然裂了开来,身影朝着黑暗深渊向下滑去。眨眼之间,他连惊讶都来不及,整个人便陷入黑暗的秘道之中……
3 l/ l( ]* o: g+ t$ q 一阵头晕目眩的颠簸,阿希里斯挣扎着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
( M: d! E9 O1 J2 T4 F3 d6 e. D 他拍干净身上厚厚的灰尘,环顾四周,这里的情景却就连见惯奇异场景的阿希里斯也惊讶地倒吸了口气。
' _2 l6 ~9 v2 { y7 S4 H& N' L. T 黑暗的帷幕环绕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三座散发着奇异绿色光芒的尖塔耸立在无底的深渊之中。阿希里斯摇晃着仍有些晕眩的脑袋,以为这只是一片自己的幻觉……8 d1 j" S' V" N2 H! }6 [
诡异的青色光芒眩晕着瞳孔里的世界,那些代表着巨人时代智慧光辉的石板,凝聚着时间流逝残存的痕迹,向来者述说着岁月的凄凉和沧桑。这些用时间书写成文的古老文字,带着莫名的魔力,吸引着阿希里斯的目光。( h& \; Z3 x* {2 p2 c: P
手指轻轻拂过这些粗糙的石板,带着奇异的触感。. z* O0 E6 ]) _) m4 M; K+ v( J
“你?你怎么进来的?”
, t; ^0 n, p9 H( I 身后传来一句嘶哑的惊呼,对这里未知的一切充满了警惕的阿希里斯急忙回过头来。) y" k X0 g4 j+ J
“谁?”
+ M$ G1 l' D8 k3 r' a; ^ 一个黑影隐身在黑暗之中,阿希里斯看不清他的脸庞摸样,但直觉告诉他这个神秘的生物正在凝视着自己。+ p, k( {" K" B: V( N
“你可以叫我本泰恩,我是帝国宫廷法师行会驻象牙塔地下部分特派调查员,是专门负责调查这里的魔法师。”! X5 {$ j, ^! g- N s- j1 B2 [
听到老人属于“帝国宫廷法师行会”这个古老而生涩的名称,阿希里斯并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他反而更加慎重的审视着对方,害怕他随时可能向自己发动攻击。: O3 E( l' z8 C( ]* r
“嘿!年轻人,难道你的父母是这样教你对待一位长者的吗?”1 z. L+ T9 f( s: O5 s$ e; \
对方刻意提高着自己的语调,似乎显得有些生气。阿希里斯听出了那声音中的沧桑和苍老。他马上为自己的无礼羞愧地低下了头。
. k- r/ x$ L Y6 w 黑影放下扛在肩上的重物,待将那袋沉重的布囊放在地上,阿希里斯只看见一个身影佝偻的轮廓,此时他的警惕依然没有完全消退。
% u- n `/ W' z( {$ L8 g% V1 Q “站住!别过来。”- o& M5 Y) K& Q: ~% C6 u2 j$ ]! ^
阿希里斯试着走近这个黑影,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K, V8 C$ ~6 ?% t/ {! B1 [# A
“接近我这个面目可憎的人,会吓到你的,孩子!”
+ s) I- W! H p" [* d* o 他嘶哑而机械的声音里带着恐惧,阿希里斯走一步,他便退一步。但阿希里斯停下自己的脚步时,他的身体依旧止不住在黑暗里颤抖。. S1 j; s% D6 ^6 K& B2 f
“抱歉……”3 G+ \8 O0 \( b# `
阿希里斯显得有些无奈,他实在不忍心去继续伤害这样一个心灵脆弱的老人。
. V3 v* W2 w }; X, [ “来,年轻人,陪我这个许多年没见过生人的老头子说会话……”
8 D: J" X( H( b 看着黑影的目光又望向自己,阿希里斯低了眼帘。
2 E. }0 ^( P0 k5 d+ U" L- E “我很抱歉,请原谅我的冒失。”& m9 w1 z1 n( x
老人平复了自己的紧张的情绪,语气也变得沉稳和冷静下来。% c. A- f& d4 R7 G" r2 K
“孩子。能告诉我你怎么来到这的好吗?早在许多年早帝国宫廷法师行会就把这里封锁了,照理说该不会有像你这样的陌生人进来。”" ^: }8 Q2 U y- l/ R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在我的房间休息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就掉这来了……”0 H! B* J$ N0 C6 C
“这真是座奇妙的塔啊,除了那里居然还有一个出口……”3 g+ f" V, T. o: t8 K$ q( U1 {
本泰恩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叹和羡慕,这是座穷其一生也无法探究其全部的神秘世界,倾注着整个巨人时代智慧结晶的高塔。
& B- L5 _7 j. P+ R1 K P5 _8 r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年轻人?”
K: u h+ e- F6 I7 v7 U “阿希里斯。”
" T8 z# b. J" _: {7 N3 ~* { 阿希里斯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诚实说了出来。
7 f9 p- l* \8 }/ u' h7 d “恩,阿希里斯……在古语的中是为爱而牺牲的人的意思。这是倒很稀少的名字,现在的人们很少从古语中挑选自己子嗣的名字。让我猜猜,你父母一定有一位魔法师。”$ p, P% r& e# Y6 i% i5 y- t6 g4 m
“我的父亲不是魔法师,但我的母亲是位女巫,但她似乎从未有受到除我和父亲之外其他人的尊重……”阿希里斯的眼神里充满了难言的苦涩,一旦记忆起幼年时亲眼看见的母亲受到的苦难,他原本平静如水的内心,就一阵绞痛。 ^; r: D, [; Y* J% A- a
本泰恩突然跪俯在地上,朝着黑暗之中耸立的高塔膜拜。* R2 S1 E( J9 A/ Z, \
“快!跟着我做!把眼睛闭起来!”: e) Y0 S b6 c' b, j
本泰恩的语气焦急而充满敬畏,阿希里斯只得跟着跪下来,紧闭着眼睛。
7 J* v# N; A/ I9 B5 v8 K 炽目如太阳般的强光突然从黑暗顶端倾泻下来,将整个地下世界照耀的如同白昼。阿希里斯紧紧闭上自己的眼睛,感觉着炽热的光线照射在裸露的皮肤上,火辣辣般钻心的疼痛。
7 n# B! d! Q7 Y# _9 S* w 象牙塔,这座最早由巨人们建造,精灵教授人类魔法的圣地,拜迪亚斯王朝皇帝的寝宫,法老时代魔法师的避难所之一,现代世界最大的典籍存放中心。
( x; ^9 r* _3 r& v$ } 阿希里斯努力回忆着自己从伊斯塔尔的魔法书中看到的有关这座塔的记载。
& ^8 `' ~5 k, F9 ] ……象牙塔,似乎注定就是辉煌和令人敬畏的存在……' e0 n0 l* K& c9 x0 Z
过了良久,强光才逐渐消失,尽管刚才已经紧闭着眼睛,但阿希里斯还是受不了强光的刺激而流了一脸的泪水。- x1 M$ m: @0 b1 r, f( C
睁开眼睛,入目只有一片模糊的世界。
' v. L8 e- S1 L3 u7 a “这里不安全。阿希里斯,先跟我走。”3 U: S: R3 d0 w& D0 Y+ x
也许是早已习惯了强光的肆虐,本泰恩的首先恢复了过来。他拾起先前放在地上那袋沉重的布囊,抗在肩上。一边迅速拉过阿希里斯,朝地下深处赶去。
, j& k" E& M1 y' T5 Z" x 本泰恩的手掌粗糙切布满僵硬的皱纹,阿希里斯感觉他的力气很大,和他的声音中的苍老很不相符。! N, X/ P4 z Y1 [; C& X$ R9 \, U
“如果早知今日,我也不会成为这里的调查员。我倒宁愿去那些邪恶可怕的龙族聚居之地……因为,在象牙塔神圣华丽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可怕的战乱之源。诸神之战,那场几乎毁灭了整个世界的战乱,巨人们为了击败高高在上的天神,而建造的这座塔……”( r: v, w" z/ {, x* u; C- b
本泰恩的语气里充满了对世事无奈的沧桑,往昔的记忆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就像刚刚发生在昨天。
, j0 e" ~9 _8 ?/ ~4 r K/ I ] “我在这座塔里触犯了禁忌,外表成了可怕的怪物的样子,这是先贤们对我这样的狂妄之人的惩罚。”
7 Y' e0 c. i' [ “这怎么可能?”尽管经历那么多坎坷,原本早就对再可怕的事实也能保持沉着冷静的阿希里斯此刻却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世人们推崇的高塔怎么会只是件威力惊人的武器?+ K5 c. v" l& R$ U) Y
“听我慢慢说完……阿希里斯,你听了也许会觉得难以置信,但是,皇帝们居住的象牙塔其实不是建筑,不是艺术品,而是武器……这是可怕的事实。”
8 S, V/ r4 E1 F& q “但这终极的武器终究没有最后完成,不然这个世界的历史也许就要改写了。在战争结束之后,神为了不让其他的智慧生物拥有这座塔而对这里施展了封印。任何魔法咒文在这里都失去了效力。但令人费解的是……这位对象牙塔施加封印的神灵。没人知道他是谁……如果是塞尔戈伊,他一定会在塔的周围立下警示的石碑,但这里什么也没有……”
U; N( L# M2 p1 L- d “可以摧毁神的武器?”/ k2 c t+ t- a( |6 \
阿希里斯眼神恍惚,嘴里喃喃地念道。
4 `+ [. ~: Z' R9 { “是啊,多么具有诱惑力的东西……如果没有神灵,人类就会成为这世界的神灵,这种诱惑,就连昔日最睿智的巨人也无法幸免。”1 B& S4 l9 ~$ K" @. r/ d6 F
“可是人类一旦掌握了这种武器。这个世界,还容得下人类的存在吗?就好象昔日的辉煌的巨人一样。”) D( h( }6 r2 d& y
“您是说,人类会重蹈巨人的覆辙?”5 c9 N! z( u X4 s% F' b& B. y( v
“恩。”本泰恩回头略带赞赏地望着阿希里斯有些清瘦的脸颊。“任何生命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必须接受这个世界法则的主导,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可偏偏许多人类不知道这一点,帝国的领袖和历代的皇帝们都致力于这座塔的研究,他们想知道如何令解除塔的封印,如何令塔的力量足以毁灭神灵……而魔法最初带给这个世界的意义,却被遗忘得干干净净。”! `) _) |5 O6 r+ P* H# X
魔法,最初带给人们的……不就是秩序吗?
1 s2 n: n8 a2 s- `# A3 P “我曾希望回到帝国的评议会,让完全封闭象牙塔地下部分的议题在每月例行一次的评议会上通过。但是,我这可憎的样貌令这些成为了奢望。我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我遇见的人类手里,阿希里斯,但他们却只希望从我口中得到失传的秘密魔法,或者是如何开启这座塔的奥秘。他们的贪欲只能令我感到震惊和害怕……”+ Y5 P3 R4 a" d4 s9 w6 Q/ G" x
带着阿希里斯在崎岖蜿蜒的废墟里穿行,终于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本泰恩方才停下急匆匆的脚步,对着阿希里斯说道,“怎么样,你的眼睛没事吧?应该过两天就会没事的。”9 R. M) u4 Y1 p a1 X
“恩,谢谢您刚才的提醒。”
3 o! u( V* a2 |; M “我该走了,阿希里斯,和你的谈话真令人愉快,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不过现在我可要去一个地方整理我刚搜集到的材料了,如果没有完成供奉的话,你我就很有可能成为那些残暴的魔物口中的美食……”
( `$ V& L3 ?8 C$ E! k' T& W 尽管双眼看不清任何东西,但阿希里斯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在这样陌生的世界里,他只能将希望托付给眼前这位唯一能带给他安全感的人类。& f1 u& _) }2 @/ U
“这是个可怕的地方,不要随便乱跑。黑暗世界中隐藏的未知和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吞噬掉你的生命。其实就算你的眼睛没事。这里的黑暗也会令你如同盲人一般。”
- z8 G0 j8 N: o; k6 w8 _' U2 C 本泰恩一边叮嘱,一边抗着那袋沉重的东西离开了,消失在一片看似平静的黑暗巨幕中,留下孤零零的阿希里斯一个人。9 L! u h( B5 b# u/ V* u
这座神秘的地下世界充满了诡异和寒意,阿希里斯将双手环抱在胸前,裹紧自己的衣裳。陌生的世界里,没有熟悉的一切。只有阴冷的气息,围绕在自己身边,加重了他对这个未知世界的恐惧不安。 " s# Y* r4 Q7 u
尽管双目失明,但阿希里斯还是环顾清冷的四周,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在心底浮现。/ m' P5 F+ z; m8 ], i8 r6 t& Z
他蹲下自己的身子坐在地上,闭上自己的眼睛,屏除那些杂念。脑海中突然闪过失明前从本泰恩那双灰色黯淡的双眼中看到那些回忆。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真理之眼又在刚才看到本泰恩往日的记忆。1 K& K# n9 j, W: `- g. B! K: n- d
……自己居然偷窃了他人的记忆,阿希里斯心中浮现起一丝自责的懊恼。
2 { n( y6 D7 ^! { 虽然阿希里斯看到的,只是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记忆。; m! c; K* O( R0 y
当纷乱的思绪都归于宁静,四周只剩下水滴敲打地面规律的响声。早已劳累不知多少昼夜的阿希里斯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沉重和疲惫起来,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却依旧抵挡不住绵绵睡意的召唤。$ o$ ~. `+ {' s# z. s8 P
黑暗的另一端,那红色诡异的影子,从阿希里斯坐卧的地方不远的长廊中飘了出来,它吞吐着鲜红色的可怕气息,一双刻满着怨恨的眼睛凝视着熟睡中的阿希里斯,久久不肯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