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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坐在我的办公室里忙着往电脑里输入今天的专栏文章,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闯了进来。
j g9 X6 E4 ?- ^ L& P% @ 我推了推眼镜,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您瞧,您可不在我的日程安排表上。”
: U5 P) f: L4 W$ u5 R) M “我从不预约。”像是从棺材深处传来的声音,“你是这的主编?” " i( e2 @' Z9 }0 A- F. p% v7 _
我一边低头继续打我的文章,一边心不在焉的答道:“是的,我能帮你什么吗?” ! Y' y$ Q l0 i
“很好,”他说,“请你在报纸上登一下,女王陛下即将驾临人间。” “呃…”我抬头看了一眼,“你指英国女王?她不是还在人间好端端地活着吗?”
5 b; [8 E0 v6 {: g* Z6 i “蠢货,人类的小国之主怎能和我们的大衮女王相提并论。大衮女王陛下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令世间所有生物闻风丧胆的,千古一遇的……”
0 a' D. S; q4 Z! I* Y4 e# q 我打断面前的这位慷慨激昂的演讲者,说:“尽管我不忍心打断你,但我得说,想您和您的女王这种大事,您应该去找一家地下杂志社,像《撒旦信徒》或者《神经周刊》。我们这样的规矩的小报社是不能承载如此重大的责任的。” . X C: R& ^$ M+ ^
“你在敷衍我吗?” & ]! m8 y6 N& P" T5 f" {
“哦,不,当然不。”
) Q) d' x0 N4 z* Y7 k “那你就是认为我是一个疯子?”
' _# U4 W# Z, e' R1 n% A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我按了下电话上的按钮,对着话筒说:“保安先生,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 P2 F: K3 @. [ “你敢叫保安!” ( x; J: g6 I- U1 v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威胁吗?”
/ c7 V7 x. v" _1 b “可以。” 3 z& R& L" p) }5 c. N' H
他说着向前迈了一步,地板被踩的嘎吱做响。“嘿!”我大叫一声,“别过来,你想闹事吗?” ' ?4 G$ i) P# }# p3 }; z
这时,保安推门走了进来:“需要帮助吗,先生。”
- ?( d; _7 Z8 Y F: T. ^0 m 我向保安示意将眼前的人赶出去。他点了点头,伸手按在那人的肩膀上:“先生,我想你最好…”
$ \ `% W9 P" n& F+ I8 H8 |' c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人抖了一下肩膀,整个人像烟雾一样散开,保安猛地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栽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那人又聚合了起来,只不过样子和原先不太一样:皮肤变得微微发紫,眼睛里隐约闪烁着红光。
! F$ p; @9 e) X: [0 d “别逼我动手。”他一字一句地说。这句话包含了更多的含义:如果我们违反他的意思的话,他会很乐意解决我们的。
4 j& k* i( ?% G: x “好吧,“我放弃了抵抗的念头,“我照办。” + @3 a" l0 y; v9 A+ R;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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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报纸的中缝里就有了这样一条标语:“来自地狱的大衮女王即将驾临人间。”我用尽量小的字放在上面,避免引起社长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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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坐在办公桌前心烦意乱的时候,我年轻的助手吉米走了进来,他拿着今天的报纸,问: “怎么回事,先生。社长很生气啊,他认为您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 Q9 u5 a7 m9 I ]1 d) X; L7 v
“你懂什么,吉米。” ) `2 Z/ y4 p1 I
“先生!”
2 \# T# r' @. c: N' x1 F+ ` “好了,不要一直喊我先生,先生的,你正、真是个烦人的家伙。” 7 q5 a! `' t1 l" M
“社长说…” : c; a1 D+ w& J" V" [2 L, \: Q
“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我有些歇斯底里,吉米低头走了出去。如过他知道我今天早上的遭遇,他就会明白我为何如此抓狂: & x- c! g$ ~* u
当我正吃着早点,啜着咖啡,看着妻子洗碗的背影时,我已将昨天的不快抛诸脑后。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时间仿佛停了下了:我的妻子没有任何动作,水流也静止了。我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报时鸟刚把头伸出一半就停下了,秒针也停了下来。
6 ^+ n6 A& M; Z3 X7 @ 等我低下头时,面前已经多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尽管我妻子就在旁边,我仍要赞叹她的美丽。
& I# j6 R ^, _* u) K( ?2 J m# \% V& Y 她缓缓张口,声音却让我大失所望,那是仿佛在黄昏时啼破了嗓子的乌鸦:“昨天,米克特兰泰库特利(1)找过你。”
( Z P% J1 ], e0 a, E9 m$ k0 { “谁?”过了一会我恍悟过来:“哦,是那个大个子。”
% p8 p) m; a' V X1 W& b% E 她点了点头,说:“他对你赞赏有加,说你是人类中少数几个识时务的人。”
8 {* w2 z4 U9 |3 T; h) R 我轻轻的哼了一声。
* D- Q9 Z0 S, T# e" e. l! q 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说:“尽管如此,我们认为你将这条消息放在中缝是对我们女王的侮辱,我们要头版头条。”
5 A3 ^ q% p: i- S, W4 _& Q5 s 我有些恼火,大声说道:“我才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我们是全国性的报纸,上头版,叫你的女王见鬼去吧。” 1 h; W- i7 _ }' ]5 @
她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你再考虑考虑,我的名字叫红叶(2)。” ) M5 b x! z- A+ `( K0 f
接着,她消失了,时间又像过去一样无情但正常的流动起来。
9 ^0 N: E9 H2 x2 k! q$ B# I 我问依然在洗碗的妻子:“亲爱的,难道你刚才就没听到什么吗?” . I' D& H; F: E( E1 Z- t% D9 `5 p# ~
“没有,”她说着转过身来,“你怎么了,亲爱的?”
$ G0 J D" b2 _) Y% M 我怔怔地看着她脸颊上不知何时印上的血红的树叶正冲我挤着眼睛。 ) _: q/ C7 @" s( U" P
我说:“好吧,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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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如我所料,社长在我面前大吼大叫,甚至扬言要开除我;我再将怒气撒在吉米的头上;至于吉米,上帝保佑他。 0 f/ f. B( N! ^/ o
又过去几天,不断的有一些…东西来拜访我,告诉我女王驾临的确切时间,并让我为之在报纸上倒计时。 . ~7 B# W- w6 \; P8 b" r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 m! J# U, F8 P8 _
我正打完电话叫吉米过来帮我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社长已正式开除了我),突然间狂风大作,大堂正门被吹开,四处一片狼籍。社长大叫着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但当他看见眼前站的一群怪人,他笑不出来了。
2 J* T% P3 O& o$ K 其实这些人我都认识:“死神”米克特兰泰库特利,红叶,寒冰“依兹拉科里乌基…那个女王的忠实走狗。
6 G x* w% q/ v 大堂里气氛有些紧张,我觉得我有必要出来说几句,我走上前,说:“嗨…”
; I3 t) j- Q- d/ Q8 X “退下,凡人。”
, C& Z2 z; K0 Y “好的,好的。”我忙不迭地说。 5 z" z: |' F F; q: U7 d! @
“你们是谁?”社长试图表现出一点大将风度,但彻底的失败了,“恩?” ( ?% h1 V; ]. a
“我们是女王忠实的守护者,地狱的卫士。我们今番前来是为了让汝等觐见女王陛下。还不跪下。” + _3 `$ ?( j0 X( ]: E* B
我早以领教了这帮人的厉害,如今他们的上司都来了哪还有我反对的份。我赶紧跪下,往旁边一瞄,只见社长正看着我,眼神充满同情。接着,他也跪了下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 }: K" \+ c9 t. F. u 米克特兰泰库特利得意说:“有请来自地狱深处,无人可比,无人可挡的,千古一遇的女王陛下,大衮二世~~~~~~” 5 Z. I! ^5 [( p
大家都抬头看去,我也是:只见在诸位威风凛凛的护卫之间一只长相普普通通,和其他所有地球上的苍蝇没什么区别的…呃…苍蝇飞了出来。若非要找些区别,厄,只能说这只长了大一些,而且相貌丑陋的不同凡响。 ) f$ ?- j9 v- y4 X( Z* O+ A
它缓缓开口:“凡人。。。” % X' V* l& l8 }: h: U: n
它正要继续它的演讲,一个冒失的声音打断了它:“什么事啊,大家怎么都跪下了。”
. k3 H( ?/ K; S- k9 G 我叹了一口气,压低嗓子说:“吉米,吉米,呆子,快过来跪下,过来。”
1 i& |7 x+ [! v* [, F0 r: e 吉米一如往常的迟钝:“啊?你说什么,主编先生?” : T8 p7 {9 B3 y; x1 n& s
我冲女王努了努嘴。 " N1 h% o" e; U! Y' i" w3 S
女王正用它的复眼轻蔑地看着吉米,发现吉米也正看着它。
S( c- [/ Y) D. R 只听吉米说道:“哪儿来的一只大苍蝇啊,我来。”
* B# A; ~; e& g0 ? [8 w$ M: m 啪。
3 l+ n6 S/ e8 |/ L d0 E(1)米克特兰泰库特利:阿兹特克神话的死神 % m1 u4 U* g/ d3 i/ o
(2)日本传说中的魔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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