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位面而来的旅人,
欢迎你来到萨鲁世界,
我为你带来一个消息,
先知邀请你前去见他。

不去                好的
楼主: sazabei

哈利波特7《哈利波特与死圣》网译版(全文完) [复制链接]

rob2006 该用户已被删除
rob2006 发表于 2007-7-25 22:05:05 |显示全部楼层
tha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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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exiao622 该用户已被删除
xiexiao622 发表于 2007-7-25 22:18:08 |显示全部楼层
你太有才了 [s: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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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rkman 该用户已被删除
sparkman 发表于 2007-7-25 22:42:14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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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eeeee 发表于 2007-7-25 23:02:12 |显示全部楼层
多发帖子就可以赚经验了啊~~~而且你不会自己动手把他复制下来么 [s:125]
LZ我还在期待哦 [s: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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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bryant 该用户已被删除
boobryant 发表于 2007-7-25 23:17:42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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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zabei 发表于 2007-7-26 00:23:54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银鹿




  午夜,赫敏接替哈利站岗放哨的时候,外面大雪飘飘。哈利做的那些梦让他感到困惑和烦恼: 纳吉尼在他们身边蜿蜒穿行,爬过圣诞玫瑰的花圈。他一次次地恐慌的醒来,觉得有人在远处召唤着他,想像到那四周鞭打着帐蓬的风是某人的脚步声或说话声。
  最后,他在黑暗中爬起来,走到赫敏身边,她正卷缩在帐篷的入口,借助魔杖的光来阅读一本名为《魔法史》的书。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她同意了哈利的建议,决定早点收拾好东西然后继续前进。
  “我们要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她说,颤抖着在睡衣的外面加了一件运动衫。 “我一直都觉得能听到外面有人在走路, 甚至有一两次,我好象看到了什么人就在外面。”
  哈利穿外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凝视着无声的寂静, 窥镜静止不动地放在桌子上。
  “我肯定那只是我想象出来的,”赫敏说,看上去有点紧张,“大雪和黑夜捉弄着你的眼睛…………但是,以防万一,或许我们应该在隐身斗篷下移形幻影?”
  半个小时后,收拾好帐篷,哈利带着魂器,赫敏抓着珠绣包,移形幻影了。他们被一如既往的那种压迫感覆吞没了。哈利的双腿没踩在雪地上,撞上了坚硬的、像是被树叶覆盖的冻土。
  “我们在哪呢?”他一边环视着那一大片树林,一边问道。赫敏打开珠绣包,向外拽着帐篷的支柱。
  “迪安森林,”她回答,“我曾经和爸爸妈妈来这里露营过。”
  树上的积雪很多,温度异常的低,但至少这里没有风。他们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帐篷里,围绕在一团蓝色温暖的火焰周围, 赫敏已经能非常熟练地施放这种魔法了,那火焰还能用铲子铲起来,放到罐子里去。哈利感觉到他已经恢复了一点信心,这种感觉在赫敏的关怀中不断得到加强。下午,新鲜的雪片飘到他们身上,被保护的空旷地也出现了粉状的雪花。
  两宿几乎没睡,哈利似乎比平时更加警惕,高锥克山谷中的逃脱使伏地魔好象比以前离他们更近,更有威胁性。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哈利拒绝了赫敏的守夜要求,让她进去睡觉。
  哈利把一个旧垫子移到帐篷的门口,穿上了他所有的厚毛衣,坐了下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冷的发抖。随着时间流逝,夜色渐浓,伸手不见五指。他正准备打开活点地图,想看看金妮的那个圆点在哪里,突然想起现在是圣诞假期,她应该是回陋居去了。
  在那茂密宁静的森林里,一切微小的动作都会被成倍放大。哈利知道那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生物,但他希望它们都能保持安静,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动物们跑跑跳跳的声音和代表危险的声音区分开来。他依旧记得多年前,那斗篷滑过落叶的声音,而且他马上感觉到自己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全身随之一震。他们的保护魔法已经成功使用了几个星期了。为什么现在被破解了呢?而且他始终感觉到,今晚有些事情和往常并不一样。
  他时不时的突然站起身来,脖子有点痛,因为他睡着了几次,头一直以一个很不舒服的角度倒向帐篷的一边。夜晚变成了天鹅绒般黑色,而他感觉自己似乎漂浮在幻影和显形的中间,他把手举到面前,想试试还能不能看清手指,这时候,一束很强烈的银光突然穿越了树木,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管光源是什么,它来得无声无息,好象是冲着他而来的。
  哈利立刻跳了起来,声音都凝固在了喉咙里,他拿起赫敏的魔杖。光变得更加刺眼,他眯起眼睛,看到树木的轮廓被照得清清楚楚,那东西离的越来越近了…………
  随后,光源从一棵橡树后面走了出来,一只银白色的母鹿,如同月光一样的银白,令人眼花缭乱。她安静地向他走过来,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迹,她那优美的头颈高昂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
  哈利凝视着她,满心疑惑,不是因为陌生,而是说不出的熟悉。他觉得自己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到来,只是他忘记了,直到这个时刻,这个他们相遇的时候,他才回忆起来。刚才那种很想把赫敏叫起来的冲动,现在早已荡然无存。他明白,他要把生命押在这上面,她是为他而来的,仅仅是为了他一个人。
  他们对视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她转过身去,走开了。
  “别走,”他喊道,但他那嘶哑声音一点用处也没有,“回来!”
  她好象有意地继续向前走,穿过森林,那光芒很快的在树木后面变得比原先黯淡,他颤抖着犹豫了一下。谨慎告诉他这可能是个骗局,是个引诱,是个圈套,但是本能,无可抑制的本能告诉他这不是黑魔法。所以他动身前往追赶。
  雪在他的脚下发出喳喳的声音,而那母鹿在经过丛林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因为她就像一束光。她引导着哈利朝森林的深处前进。哈利拼命地赶上去,他确信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会允许哈利适当地接近她,然后告诉他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最后,她终于停了下来,再次转过她那漂亮的头,哈利冲着她拔脚狂奔,急切的想要向她询问,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那只母鹿却消失了。
  尽管黑暗将她瞬间吞没,那明亮的轮廓却仍然残留在他眼前,他的眼前逐渐变暗,眨眼间他迷失了方向。现在恐惧袭来,。
  “荧光闪烁!”哈利轻声说,魔杖一端亮了起来了。
  那母鹿留下的烙印渐渐褪去,哈利眨着眼睛站在那里,聆听着森林的声音,远处树枝间的响声和雪落的声音,他是不是会受到攻击呢?那母鹿是不是把他引诱到了伏兵重重的地方呢?某个人会在远离这魔杖闪光的范围,在暗地里注视着他吗?
  他把魔杖举得更高了点,没有人冲着他跑过来,也没有那些绿色的光芒从树的背后爆裂出来。那么,为什么她要把他引导到这里来呢?
  有些东西在魔杖的光亮中隐约地闪现,哈利看过去,那是一个很小的池塘,被冻住了,他举高魔杖仔细查看,池塘那黑暗的破碎表面闪着光。
  他谨慎地向前走去向里面看,地上的冰块倒影着他的扭曲的影子和魔杖闪光的光束。但在那厚厚的,有灰色薄雾的冰壳下面,有个东西也在闪烁,那是一个巨大的银色的物体。
  他大吃一惊,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在池子的边缘跪了下来,调整好魔杖的角度,尽量让光芒照耀这个池子的底部。深红色的闪光……那是一把剑,在剑柄的地方镶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 格兰芬多的宝剑居然在这个湖的底部!
  哈利向下凝视着,几乎无法呼吸,这怎么可能呢?它怎么可能会在一个这样的森林的湖里呢?一个离他们的营地那么近的地方?是不是有种未知的魔法把赫敏指引到这个地方来呢?又或者是那个他觉得像守护神的母鹿是这个池塘的守护者呢?又或者那剑是在他们到了这里以后才放下去的,恰好在他们都还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那个想要把这剑交给哈利的人究竟在哪里呢?他再一次用魔杖照射着周围的树木和矮树丛,寻找着那个人的轮廓,寻找着眼睛的闪光,但他什么也没找到,还是老样子。当他把注意力再次放到那静卧冰湖里的剑上时,一些畏惧影响了那愉快的心情,
  他用魔杖指着那银色的宝剑,低声说: “宝剑飞来!”
  没有丝毫动静,这是在哈利意料之内的。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的话,那剑早就放在地上让他去捡了,而不是想现在这样静卧在那冰湖深处。他环绕着那冰块走了一圈,努力想着上次那剑是如何传递到自己手上的。那个时候他正处于特别危险的情况当中,他想得到帮助。
  “救我!”他低声道,但那剑还是停留在湖底,一点反应都没有,纹丝不动。
  哈利自言自语(又走了几圈), 上次他得到这把剑的时候,邓不利多和他说了什么来着?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人才能把它从帽子里拉出来。那么该用什么品质来定义一个格兰芬多人呢?一个很微小的声音从哈利的脑海里传来并回答了这个问题。答案就是,大勇气和骑士精神是格兰芬多人所应有的品质。
  哈利停了下来,发出一声长叹。他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了。他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了。说实话,自从他透过冰层看到剑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再次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树林,确定了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来袭击他。如果有人要袭击,那么在哈利经过森林和观察冰湖的时候,有太多次机会
  了。而没有袭击唯一的理由是,这个周围环境太不适合了。
  哈利利用手指摸索着,掀开了他那厚厚的衣服,这就是需要骑士精神的地方了,他无奈地想到,虽然不是百分百地确定,他没有叫赫敏来代替自己,那也算是一种骑士精神。
  当他开始脱衣服的时候,一只猫头鹰在远处叫着。这让他痛苦地想到了海德薇。他全身发抖,他的牙齿也发出可怕的撞击声,但他没有停止,继续脱衣服,一直脱到只剩下内裤,光着脚站在雪地上为止,他把他的魔杖,他妈妈的信和小天狼星的镜子碎片放进袋子里,把旧的金色飞贼放进了上衣的口袋。然后把赫敏的魔杖放在雪堆上。
  “四分五裂 !”
  冰块发出了如同寂静中的枪声一样的声音,湖的表面就这样裂开了,那些黑乎乎的冰块在波涛粼粼的湖面上不断摇晃。根据哈利的判断,这湖并不深,但为了拿得那把剑,他必须自己整个身体潜进去。
  想的再多也不可能会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容易,水也不会变得更暖和。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湖边,放置好赫敏那仍然发着光的魔杖,接着,没有考虑会有多么冷或者自己会多么剧烈地颤抖,他直接跳了下去。
  哈利身上的每个毛孔仿佛都在尖叫着反抗,当他的肩膀也潜到那冰冻的水里的时候,肺里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固体,他几乎不能够呼吸,他剧烈的颤抖令湖水产生了很多涟漪,他觉得自己失去了知觉的双脚像是给刀片割着一样。他希望只潜一次就足够了。
  哈利一次又一次的推迟了完全潜进去的时刻,喘着大气,全身摇晃着,直到最后他对自己说这是迟早都要做的,然后集聚了全部勇气,向下潜了进去。
  那种寒冷让人非常难受,如同烈火炽烤着身体,他向深水处前进去到湖底探索宝剑的过程中,大脑也好象被冻结了一样。他的手指碰到了剑柄,接着他向上拔那把剑。
  然后一样东西缠绕了他的脖子,他以为是水草,尽管在他潜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东西朝他游来,哈利用手去把那东西拿开,让自己解脱,然而那却不是水草,那是魂器的链条,它变得越来越紧,这让哈利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哈利拼命地到处乱踢,尝试着游回到湖面上去,但却只是将自己推向了湖中充满岩石的另一端,他感到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喘不上气,他拼命想从那企图扼死人的链条中挣扎出来。但冰冻的手指没办法拉开链条,他脑中的意识正逐渐减退,身体快被淹没了。一切都没了,什么都做不了了,而他胸前的手臂完全动弹不得,他真切的感觉到了死亡…………
  他感到了窒息和恶心的,还有他那一生中未曾体验过的湿透和寒冷,他在冰雪中逐渐沉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一边喘气,一边咳嗽地蹒跚地走近,正如上次她在蛇攻击哈利的时候来到一样,但听起来好象又不是她,因为那咳嗽声太大了,那脚步声也太重了。
  哈利没有力气抬起头来看看到底他的救命恩人是谁,他只能把手抬起来,放到喉咙的位置上,在那个地方他感到有个盒子紧紧地卡住他的身体。一切都突然消失了。有人把链子扯开了,一把喘着大气的声音从那人的嘴里冒了出来:
  “你——是不是——疯了?”
  这个声音所带来的震撼,让哈利有了站起来的力气,他还是剧烈地颤抖着,他摇晃着站起来,在他面前的人居然是罗恩。罗恩穿得很密实,但也全身湿透了,他的头发喝醉了酒一样凌乱,他一手拿着格兰芬多的宝剑,另一个手拿着一条断掉的链子,链子另的一端,魂器还在不断摇晃着。
  “该死的,这是为什么,“罗恩喘道,他手中的魂器不断前后摇摆,很像令人催眠的挂表。 “你潜水前怎么不把这东西摘了?”
  哈利没有回答。那银色的母鹿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她一点也无法与罗恩的重新出现相提并论。他还是很难相信刚发生的这一切。还是因寒冷而不断发抖,他拿起那堆仍然摆在湖边的衣服开始穿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哈利一直盯着罗恩,似乎觉得一看不到他他会立刻消失掉,但这当然不会发生,他真的来了,他的确跳进了那个湖,他的确拯救了哈利的生命。
  “真的是你?”哈利终于冒出了一句话。他的牙齿还是不断地相互撞击着,因为刚才的危险,他的声音也比往常小得多。
  “恩,当然。”罗恩说,样子显得有点困惑。
  “是…………是你召唤出那母鹿的吗?”
  “什么?当然不是啊。我还以为你是做的。”
  “我的守护神是一只牡鹿啊。”
  “哦,对,她有点不一样,她没有角。”
  哈利把海格的袋子重新挂回脖子上,穿上最后一件毛衣,弯腰拾起赫敏的魔杖,然后再次看着罗恩。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很明显,如果可以的话,罗恩希望待会再说这个问题。
  “恩,是——这样的,我——回来了,如果…………”罗恩清了清嗓子, “你知道的——你还是需要我的啊。”
  谈话短暂地停止了一会。好象罗恩当初的离开让两人间架起了一堵高墙。然而现在他就在这里,他回来了,他刚刚救了哈利一命。
  罗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当他看到自己手中紧握着的是什么的时候,突然吃了一惊。
  “哦,对啊,我把它拔出来了。”他说,虽然这话并什么必要说出来,他把剑举起来,好让哈利好好看了看。“这就是你跳下去的原因,对吧?”
  哈利说:“是的。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说来话长啊。”罗恩说, “我找你们好多个小时了,这个森林可真大啊,不是吗?正当我打算在树下睡一会,等到天亮再继续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鹿跑了过来,而你在后面紧追着它。”
  “你没有看到别人吗。“
  “没有,”罗恩说, “我……”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离他们不远处的那两棵长得很近的树。
  “我想我确实看到了有东西在那边移动,但那时我正跑向湖边,因为你跳了下去却不见你上来,所以我没有绕到那边去看看。”
  当罗恩指向那边时,哈利已经匆忙地跑了过去,在那两棵靠得很近的树那里,有个只有几英寸的裂缝,一个很理想的能偷看别人而又不被别人看到的地方。然而在那里的雪地上,没有任何痕迹,哈利找不到任何足迹,于是他回到拿着宝剑和魂器的罗恩身边。
  “有什么东西吗?”罗恩问。
  “什么也没有。”哈利说。
  “那宝剑为什么会在湖里呢?”
  “肯定是那个召唤出守护神的人把剑放下去的。”
  他们同时看着那华丽的宝剑,镶有红宝石的剑柄在赫敏的魔杖发出的光里闪闪发亮。
  “你说这是真的那把剑吗?”罗恩说。
  “我有办法能知道答案。”哈利回答。
  魂器还是在罗恩的手中摇摆不定,那个小盒子在轻微地颤动,哈利知道在盒子里面的东西又一次激动起来了。它已经感觉到了宝剑的存在,并且也尝试了要把哈利杀死,以免让他得到那宝剑。如今已不需要再做任何讨论了,现在是永久地毁灭一切的时候了。哈利高高的举起赫敏的魔杖,向周围环视了一圈,看到一棵无花果树的阴影下有一块平坦的石头。
  “到这里来。”他说,走到那里,清理掉石头上面的雪,把魂器拿了出来,当罗恩递上那把宝剑时,哈利却摇了摇头。
  “不,应该是你来做。”
  “我?”罗恩很诧异地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是你把它从湖里拔出来的,所以我想应该是你来做。”
  他并不是仁慈和慷慨,正如他非常确定那母鹿是仁慈的一样,他知道罗恩才是那个应该挥动宝剑的人。邓不利多教过哈利一些特殊的魔法,特别的动作会有无法估量的力量。
  “我准备把它打开了,”哈利说, “然后你就向它刺过去,很简单,对吧?因为无论在里面的是什么,它都会引发一场争斗,日记中的神秘人物想要把我给杀了。”
  “那你打算怎么把它打开?”罗恩说,看样子他有点受惊。
  “我打算叫它自己打开,用蛇佬腔。”哈利说,他十分轻易的说出了这句话,好象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答案。或许是最近遇到纳吉尼让他意识到这一点。他看着那蜿蜒的闪闪发光的绿色石头镶嵌而成的“S”,很容易就会把它联想成一条小蛇(蛇的单词是SNAKE),卷缩在那冰冷的石头上面。
  “不要!”罗恩说, “不要打开,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不?”哈利问, “让我们摆脱这可恶的东西,都好几个月了……”
  “我不能这样做,哈利,我是认真的和你在说,你来做。”
  “但为什么呢?”
  “因为那东西对我有害。”罗恩说,说着他开始往后退。 “我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我不是在寻找借口,虽然我很像是在做这样的事,但它给我的影响比对给你和赫敏的还要严重,它让我想起一些东西……一些我想过的东西,但它让事情都变得更糟,我没办法解释清楚,所以我想摆脱他,让自己想清楚一些,现在我要重新把这该死的东西拿起来……我做不到,哈利。”
  他不断向后退着,拖着那把宝剑不停的摇着头。
  “你做得到的。”哈利鼓励他说, “你能的!你拥有那把宝剑,我知道能使用它的人只有你,只要将它解决掉就可以了,罗恩。”
  “那告诉我什么时候动手吧。”他用嘶哑的声音说。
  “当我数到三的时候。”哈利说,他看着那个小盒子,瞳孔不断缩小,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个S上面,脑海里想象着一条大毒蛇的样子,这个时候,盒子里面的东西仿佛一只被捕获的蟑螂一样恼火。本来对它表示点同情是很容易的,如果哈利脖子上的伤口不是继续隐隐作痛的话。
  “一…………二…………三…………打开。”
  当最后那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一阵嘶嘶声和咆哮声传了出来,然后盒子上金色的小门旋转伴随着滴答的响声打开了。
  在玻璃窗户的背后闪烁着一对眼睛,如汤姆•里德尔的眼睛一样深沉和俊美,不像伏地魔现在那样有着猩红和细长的瞳孔。
  “刺它。”哈利说,他把那盒子稳稳地固定在岩石上。
  罗恩用他那颤抖着的手举起了宝剑,那目标一直在摇摆着,那双眼睛疯狂的转动着,哈利紧紧地抓住盒子,自己支撑着自己,想象鲜血从那玻璃窗中喷溅而出。
  然后,嘶嘶的声音从魂器里透露出来。
  “我曾见过你的心,那是属于我的。”
  “不要听这些话 ,”哈利严厉地说, “刺它”
  “我见过你的梦,罗纳德 韦斯莱,我也见过你的恐惧,你所有的梦想都是可能发生的,你所有的恐惧也有可能发生。
  “刺啊!”哈利喊道,他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剑的顶端仍在颤抖,罗恩盯着里德尔的眼睛。
  “最少的爱,一直如此,你的妈妈想要的是个女孩……最少的爱,现在也是,那个女孩喜欢的是你的朋友,永远都做不到最好,一直如此,永远都活在阴影之中。”
  “罗恩,刺它啊。”哈利几乎是在怒哄了,他能感觉到箱子在颤动,对里面将要出来的东西充满了恐惧。罗恩还是高高地举起那宝剑,这时,里德尔的眼睛闪烁出猩红色的光。
  在那小窗户的外面,在眼睛的外面,浮现出了两个奇异的泡泡,那是哈利和赫敏的头像,但被古怪地扭曲了。
  当人头像浮现出来时,罗恩惊慌的大喊着向后退去。首先出现的是胸,然后是腰,最后是腿,一直到他们站在那盒子上,像两棵同根的树一样互相紧靠着,在罗恩和哈利间摆动,哈利把手从那盒子上拿开了,那盒子突然变得非常灼热。
  “罗恩!”他喊道,但那个假的哈利却用伏地魔的声音在说话,而罗恩则凝视着这一切,好象被那张脸给催眠了。
  “为什么要回来呢?”没有你我们会更好,没有你我们会更高兴,我们会为你不在周围而喜悦,我们将嘲笑你的愚蠢,你的胆小,和你的自大。”
  “自大!”假的赫敏重复道,她比真赫敏更漂亮,可是更可恶。她在罗恩面前摇晃着,发出咯咯的笑声,罗恩仿佛受到了惊吓,呆在那里。那把剑在他手里显得毫无作用,“在哈利波特旁边,谁会看着你,谁曾看过你?你会做些什么呢?作为被选中的那个人,和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相比,你又算是什么呢?”
  “罗恩,刺它,刺它啊!”哈利继续喊叫着,但罗恩并没有动手,他的眼睛张得大大的。那假的哈利和假的赫敏反射在他的眼球里,他们的头发像火焰一样窜动着。他们的眼睛闪烁着红色,他们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二重奏。
  “你的母亲公开承认过的。”那个假的哈利讥笑道,而假的赫敏也在嘲笑, “那就是他更喜欢我做她的儿子,如果可以交换的话。”
  “谁不会更喜欢他呢?哪种女人会选择你呢?你和他相比,你什么都算不上,什么也不是!”假的赫敏低吟道。然后她如同蛇一样伸展出来并绕住假哈利,给哈利一个很热情的拥抱还亲吻了他。
  在他们面前,罗恩的脸非常痛苦,他颤抖的举着那把剑。
  “动手啊,罗恩!”哈利吼道。
  罗恩看着他,哈利似乎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猩红色。
  “罗恩……?”
  突然罗恩把剑刺出,只见剑光一闪:哈利急忙跳开,随即便是金属叮当的碰撞声以及尖叫声。哈利急忙转开,一边在雪地上滑行,一边举起魔杖准备防御。只是,这次他并不再需要与什么东西进行战斗了。
  赫敏和他自己的那丑陋的影子怪物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罗恩依然站在那里,无力地握着剑,看着平坦的岩石上那被打碎的盒子的残骸。
  哈利慢慢地走到他身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罗恩喘着粗气,他的眼睛不再发红,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蓝色,只是有些湿润。
  哈利假装没有看到这些,他弯下腰,捡起了破碎的魂器。罗恩的剑同时刺透了窗口的玻璃片:里德尔的眼睛已经消失,而那个有着银色内衬的盒子在冒着轻烟。曾在盒子里存在过的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了,而折磨罗恩成了它存活时所作的最后一件事情。罗恩当的一声丢掉了那把剑。他蜷缩着,用手抱着脑袋,全身颤抖,哈利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寒冷。他将那个破碎的盒子塞进了衣袋,在罗恩身边跪了下来,小心的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幸运的是,罗恩并没有将他的手甩下来。
  “自从你离开后,”哈利用低沉的语调说道,他很高兴看不到罗恩的脸,“她哭了一个星期,也许更长些,只是她不希望我看见她这个样子。很多个夜晚我俩甚至互相不说一句话。随着你的离开…………”
  他说不下去了,现在罗恩已经再一次在他的身边,而只有这个时候,哈利才真正意识到罗恩的离去使他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她像我的姐姐一般,”他继续道。”我爱她就如爱自己的姐姐一般,并且我认为她也是这样看待我的。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我认为你知道的。”
  罗恩没有回答,只是把脸转开,并用袖子擦着鼻子。哈利重新站了起来,走到几码外,把罗恩那个巨大的背包背了起来。那是罗恩为了救溺水的哈利而扔在那里的。当他重新走回罗恩身边时,罗恩也已经站了起来,眼里充满了血丝和一些隐约的别的感情。
  “对不起,”罗恩虚弱的说,“我很抱歉我的离开,我……”
  他环视着周围的黑暗,希望哈利会说出一些严厉并刻薄的话来责骂他。
  “今夜你已经补偿了你所欠下的,”哈利说道,“拿到那把剑,毁掉了魂器,救了我的命”。
  “听起来比我实际上要酷一些。”罗恩嘟囔道。
  “这种事情听上去永远要比真实情况酷很多,我已经试图告诉你这个道理很多年了。”
  随后他俩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哈利从后面紧紧抓住了罗恩仍然湿漉漉的夹克。
  “那么,”他俩分开的时候,哈利说道,“我们要做的就是重新回到帐篷。”
  归途并不枯燥,尽管穿越黑暗森林似乎走了很长的路程,但有罗恩在身边时,这段旅途出奇的短。哈利迫不及待的想叫醒赫敏,他兴奋的走进帐篷,罗恩跟在他身后。
  当经历了森林和水池的一切后,这个帐篷简直可以算是出奇的温暖。圆叶风铃草的火焰仍然在地上的碗中闪耀着。赫敏睡熟了,在她的毯子下攢作一团,直到哈利呼唤她的名字很多此后,她才醒了过来。
  “赫敏!!”
  她醒过来,迅速坐了起来,拂开挡在脸前的头发。
  “怎么了,哈利?你还好吗?”
  “一切都好,当然,不能再好了,简直是棒极了,你看谁来了?”
  “什么意思?谁?”
  就在这时,她看见罗恩握着剑站在那里,湿漉漉地淌着水,滴落在了地毯上。哈利退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放下了罗恩的背包,试着将它用帆布来弄干。
  赫敏从床上走下来,像梦游者一般走向罗恩,她的眼睛盯着罗恩那苍白的脸。嘴唇半张,眼睛睁大地停在了罗恩身前。罗恩半举起了手臂,脸上挤出了一丝带着虚弱希望的微笑。
  赫敏冲上去不停的捶着她能碰到的罗恩身体的每一寸地方。
  “哎呀痛……喔……不要!怎么了……?赫敏……啊!”
  “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罗纳德……韦斯莱!”
  赫敏用拳头的重击来加重每一个词的分量,罗恩后退着,保护着自己的头,以防赫敏在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
  “你……用了……几周……爬回到这里!噢,我的魔杖呢?”
  她看上去好像要冲到将哈利身边把魔杖夺下来一般,而后者随即地反应纯属本能。
  “盔甲护身!”
  一堵看不见的防护盾在罗恩和赫敏之间突然升起,将赫敏弹倒在了地上。赫敏吐出了嘴里的头发,重新站了起来。
  “赫敏!冷静。”哈利叫到。
  “我怎么可能冷静!”她尖叫到。谁都从来没有见过赫敏如此失控,她看上去甚至有些发狂,只是不停地冲哈利叫着“把魔杖还给我!把魔杖还给我!”
  “赫敏,不要这样……”
  “哈利波特,不用你告诉我该做什么!”她尖叫着,“你敢不给!把魔杖给我,现在!还有你!”
  她用可怕的谴责态度指着罗恩,就像要念出什么咒语一般。连哈利也不能责怪罗恩被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如果你要逃跑,我会追在你后面!我告诉你!我请你回来”
  “我知道,”罗恩说道,“赫敏,对不起,我真的……”
  “哦?你很抱歉!”
  赫敏尖锐的笑着,笑到失去控制。罗恩不知所措,用目光寻求哈利的帮助,但哈利也仅仅能用鬼脸来回答自己的无助。
  “几个礼拜之后你才回来……几个礼拜!你认为仅仅只说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那么,我还能说些什么呢?”罗恩突然吼道,哈利很高兴罗恩重新振奋起精神,准备反击了。
  “哦,我不知道!”赫敏用一种很讽刺的音调说到,“好好想想吧,只要几秒钟就可以了。”
  “赫敏,”哈利突然打断了赫敏的话,他觉得赫敏的话有些过分,“罗恩刚刚救了我……”
  “我不管!”她叫道,“我不管他做了些什么,他知道我们已经死了几个礼拜了!”
  “我知道你没有死掉!”紧紧贴着他俩之间的防护咒语,罗恩怒吼着,声音第一次完全压过了赫敏。“在预言家日报中,在收音机中,到处都是哈利的名字,他们在到处找你们,在那些传言和那些奇怪的故事中,如果你们死掉的话,我肯定会知道的。你不知道那种滋味像什么……”
  “对你来说像什么?”
  她的声音不再尖锐到只有蝙蝠才接收得到,但她已经愤慨到几乎无语,罗恩终于抓住了这次机会。
  “我想回来的那一时刻就幻影移形了,但我却径直闯进了一队掠夺妖中,赫敏,我哪里也去不了!”
  “一队什么?”哈利问道,同时赫敏坐了下来,手脚紧紧地交叉在一起,仿佛她很多年都不想将它们放松一样。
  “掠夺妖”,罗恩说,它们到处都是,成群结队去逮捕麻瓜出身或者背叛了巫师血统的人。每逮捕一个,它们都可以从魔法部得到奖赏。我当时单身一人,并且看上去是学生,他们便非常兴奋,认为我是隐藏的麻瓜出身的人,我不得不立刻跟他们交涉以避免被拖进魔法部。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告诉他们我是斯坦桑帕克,出现在我脑中的第一个名字。”
  “他们相信啦?”
  “他们绝不聪明,其中有一个甚至有些像巨怪,你是没闻到它那股气味……”
  罗恩瞥了赫敏一眼,显然希望她会被自己这点点小的幽默打动。但赫敏收紧四肢,仍然是如同磐石一般冷漠的神情。
  “无论如何,他们对我是否是斯坦产生了争论。尽管这有些可悲,但仍然有五个站在他们那边,而只有一个站在我这边,随即他们夺走了我的魔杖。这时,有两个家伙打了起来,就在其他人分神的功夫,我一拳打在那个抓着我的家伙的胃上,夺下了他的魔杖,解除了拿着我魔杖的家伙的武装,随后幻影移形了。但我没做好,又一次分体了。”罗恩伸出了他的右手让大家看缺失了的两片指甲:但赫敏只是冷淡的扬了下眉毛而已。“而且,我所显形的地方离你们好远。当我终于赶到你们所在的河岸时,你们已经走了。”
  “哦,这是一个多么引人入胜的故事啊,”赫敏用她那高傲的声音说道,这种声音只有在她想伤人时候才会用。”你一定受到惊吓了啊,你知道吗?我们去了高锥克山谷 ,那里发生了些什么呢?哈利?让我想想。哦,对了,黑魔头的大蛇跟了过来,差点杀死我们两个,随后,黑魔头自己也来了,跟我们擦身而过。”
  “什么?”罗恩惊道,张大了嘴转向哈利,但是赫敏忽视掉了他的反应。
  “想想丢掉了手指甲,哈利,这倒真的可以与我们所遭的罪相提并论啊,不是吗?”
  “赫敏,”哈利轻声说,“罗恩刚刚救了我的命。”
  但是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有一件事我想知道,”她说,盯着罗恩头上的一寸高处的一个污点,“今晚你到底是怎样找到我们的呢?这非常重要,一旦我们知道后,就可以避免再次被不受欢迎的人打扰。”
  罗恩瞪着她,随即从牛仔裤兜中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小物件。
  “这个。”
  她只好看向罗恩,以看清他拿的到底是什么。
  “熄灯器?” 她问道,惊讶的忘记再装出冷漠与狂暴的神情。
  “它的作用并不只是开灯和关灯,”罗恩说道,“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如何工作的,或者为什么偏偏这时它起作用了,而不是别的什么时候,毕竟自从我离开时我就一直想立刻回来。但是在圣诞节早晨我听收音机,当时听到了你……。”
  他抬头看这赫敏。
  “你在收音机上听到了我?”她不相信地问着。
  “不,从我的口袋中,你的声音。”他举起熄灯器,“从这里出来的”。
  “那我到底说了些什么?”赫敏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怀疑与好奇。
  “我的名字,罗恩,并且你说了……说了一些有关魔杖的事情”
  赫敏的脸羞红了。哈利注意到,那是自从罗恩离开后,罗恩的名字第一次被他们大声地提起。赫敏曾在谈论如何修复哈利的魔杖时提过它一次。
  “因此我把它拿了出来”罗恩看着熄灯器继续说道,“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我确信我听见了你的声音,所以我按了它一下。然后一道光冲出了我的屋子,而另一道光出现在了窗外。”
  罗恩另一只手指向身前,眼睛也注视着哈利和赫敏都看不见的东西。
  “那是一个光球,像脉冲一般,浅蓝色。就像门钥匙包围着你的那束光,明白吗?”
  “是的,”哈利和赫敏同时答道。
  “我知道这便是门钥匙了,”罗恩说,“我收拾了我的东西,带上了这个帆布包并冲进了花园。”
  “这个小光球就悬在那里,等待着我。等我冲出去后,它就开始上下跳动,我紧跟着它,之后……之后它就进了我的身体。”
  “什么?”哈利说,确定他自己没有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就像是朝我浮动过来一般,”罗恩接着说,用他的手指比划着,”直冲我胸口来,然后它就直直的进入了我身体,就是这里。”他指这他的心脏的位置,“我可以感觉到它很热。而且它一进入我体内,我马上便知道了该去做什么。我知道它会把我带到我需要去的地方,所以我再次幻影移形,并出现在山的这一边,这里全都是雪……”
  “我们就在这里,”哈利说,“我们在这里过了两夜,而且,第二夜我不断地觉得听到什么人在黑暗中走来走去,并在大声叫喊。”
  “是啊,估计那个人就是我。”罗恩补充道。“你的保护咒语起了作用,因此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你们。但是我确信你们就在附近,所以最后我决定钻进我的睡袋,直到你们有人出来为止。我觉得当你们收拾帐篷的时候肯定会露面的。”
  “不一定,”赫敏说,“为了防范,我们幻影移形的时候都是披着隐身衣的。并且我们走得非常早,因为哈利说有陌生人笨拙的出现在周围。”
  “这就对了,我在山上呆了整天,”罗恩说道,“我不断地希望你们会出现,但直到天色开始放暗我终于想到我肯定是跟你们错过了。所以我再次开启了熄灯器,那道蓝光再次出现并进入我体内,我随即幻影移形并到了这里。我仍然看不见你们,所以我还是只能希望你们自己会露面,当然,哈利最终扮演了这个角色。恩,当然,我先看见的是母鹿。”
  “你看见什么?”赫敏尖锐的问。
  他们解释了所发生的一切,当故事进行到那只银色的母鹿和水池底的宝剑时,赫敏皱着眉依次看着他俩,太过专注以致忘掉了继续紧紧叉起四肢。
  “但这一定是一个守护神啊!”赫敏说,“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是谁召唤的它吗?你们没有看见任何人?它把你们带向宝剑?这太难以置信了,然后呢?”
  罗恩解释了他如何看见哈利跳进了水池,如何等待哈利重新浮上水面,他如何感觉到什么事情不太对头,随即跳下水,救出了哈利,并重新下水捞出了宝剑。他一直讲述着这个故事,在将要提到盒子的时候犹豫了,哈利插嘴说:
  “是罗恩用剑刺向的那个盒子。”
  “然后?它就那样消失?”她喃喃道。
  “是的,它,它还尖叫,”哈里边说边半看向罗恩。“给。”
  他把盒子的残骸扔到了赫敏的膝上,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检查着那破损的窗子。
  当哈利觉得终于安全了的时候,他用赫敏的魔杖撤销了防御魔法,转向罗恩。
  “你刚刚说你离开掠夺妖的时候,拿了一根多余的魔杖吗?”
  “什么?”罗恩问道,他正在看着赫敏检查那个小盒子。“哦,哦,是啊。”
  他用力打开帆布包上的带子,并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短黑的魔杖。“这里,我认为随身带着备用的东西总是很好的。”
  “你是对的,”哈利一边伸手一边说,“我的已经坏掉了。”
  “你在开玩笑?”罗恩问道。但这时赫敏站了起来,于是罗恩再次警觉了起来,以防她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
  但赫敏只是把那个被毁坏的魂器扔进了包里,爬上床,躺好,再没多说一个字。
  罗恩把那根新魔杖递给了哈利。
  “这大概是你能希望的最好的情况了,我觉得。”哈利嘟囔着。
  “是啊,”罗恩说,“原本会更糟的,你还记得她向我攻击时放出的那些鸟吗?”
  “我还没有原谅,”赫敏低沉的声音从毛毯下发出。但是当罗恩把他栗色的睡衣拿出帆布包的时候,哈利看见他露出轻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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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zabei 发表于 2007-7-26 00:26:09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



  哈利没指望赫敏能在一夜间就消气,所以,当他第二天早上看到赫敏摆着一张臭脸闷闷不乐的时候,并不感到惊讶。罗恩在她面前显得有种不自在的忧郁,看得出他仍然在懊悔。事实上,每当他们三个人开始冷战时,哈利总觉得自己像是那个葬礼中唯一一个不感到悲伤的人。在和哈利一起(收集水,寻找矮树丛下的蘑菇)的时候,罗恩竟然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高兴了起来:“有人在帮我们,”他接着说道, “有人召唤出了那只雌鹿,那人站在我们这一边,一个魂器被销毁了!”
  盒子被销毁了,所以他们开始讨论其他可能存放魂器的地点,尽管他们之前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好多次了。哈利乐观地想,事情很快就会有新进展的。赫敏的不悦并没有影响他轻松的心情。他们运气的突然转好,神秘雌鹿的出现、格兰芬多剑的失而复得,最重要的是,罗恩回来了,这令哈利十分高兴,也不用再一直板着脸了。
  午后,哈利和罗恩再次摆脱了赫敏,借口去冲刷没有黑莓的树篱。然后继续交换他们各自得到的消息。哈利告诉了罗恩关于他和赫敏逃亡期间的故事,一直说到在高椎克山谷所发生的事情。罗恩也告诉了哈利在他离开的这几星期中,他所得知的在茫茫巫师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禁咒的?”当罗恩对哈利说完麻瓜出生的巫师们为了逃避魔法部而做的一切拼死努力之后,他问道。
  “什么?”
  “你和赫敏已经不再说神秘人的名字了!”
  “哦,是的,这只不过是我们曾经的一个坏习惯,” 哈利说道, “但我从来没遇到过什么麻烦,当我说出他的名字,伏……”
  “不!”罗恩吼道,哈利吓得跳进了树丛,而赫敏(坐在帐篷门口,正埋头看着一本书)这时也对他们俩怒目而视。“对不起,”罗恩说,把哈利从树丛里拽了出来,“可那名字被施过魔法了,哈利,这就是他们追踪人们的办法!说出了他的名字就会打破保护魔法,这已经引起了不少不可思议的骚乱——这就是他们在托特纳姆法庭路找到我们的原因!”
  “就因为我们说出了他的名字?”
  “没错!你使他们相信,只有那些真正敢于面对他,比如邓不利多的人,才敢说出他名字。现在他们已经在名字上施了禁咒,任何人说出那个名字就会被追踪——这样很容易就能快速地找到凤凰社的成员!他们还差点抓到了金斯莱……”
  “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一群食尸徒把他逼到了绝境,比尔说,他打退了它们然后逃了出来。现在金斯莱也和我们一样在逃亡。”罗恩用魔杖的末端顶着下巴思考着。“你觉得会不会是金斯莱召唤出了那只雌鹿?”
  “他的守护神是一只猞猁,我们在婚礼上见到过的,还记得吗?”
  “哦,是的……”
  他们沿着树丛走得更远了,远离了帐篷和赫敏。
  “哈利,你猜那会不会是邓不利多?”
  “邓不利多怎么了?”
  罗恩显得有点犹豫,然后小声地说道,“邓不利多……那只雌鹿?我的意思是,”罗恩透过眼角看着哈利,“他最后拿到了真正的剑,不是吗?”
  哈利没有嘲笑罗恩,他很清楚这个问题背后所包含着的期望。邓不利多回到他们身边,并仍在某处注视着他们,这种想法,的确能使人感到难以名状的欣慰。
  他摇了摇头。
  “邓不利多已经死了,”他说。“我亲眼看到的,我看到了他的尸体。他是真的走了。更何况,他的守护神是凤凰,不是雌鹿。”
  “守护神可以变的,不是吗?”罗恩说,“唐克斯的不就变了吗?”
  “是的,但是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们?为什么他不直接把剑给我们?”
  “我可不知道,”罗恩说。“还有,他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给你?为什么要给你一个破旧的金色飞贼,给赫敏一本古老的童话书?”
  “就算我们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哈利看着罗恩那渴望得到答案的表情,问道。
  “我不知道,”罗恩说,“有时候,当我有点想放弃的时候,曾经想过,或许他是在开玩笑或者——或者他只是为了让一切变的更困难。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不再这么认为了。当他给我熄灯器的时候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是吗?他——是的,”罗恩的耳朵有点红得发亮,然后他似乎对脚边的一丛杂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用自己的脚趾戳着这些杂草,“他一定早就知道我会弃你们而去。”
  “不,”哈利纠正道,“他一定早就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会回来的。”
  罗恩很感激,但还是有点难堪。为了转移话题,哈利说,“说到邓不利多,你知道斯基特是怎么写他的吗?”
  “当然知道,”罗恩马上说,“人们都在不停的谈论那件事,‘通常,与众不同的事情总能变成大新闻。邓不利多是格林德沃的朋友,但现在这已成了那些不喜欢他的人的笑料,就好像是当面给了那些曾认为他是个好家伙的人一巴掌。虽然我不知道这事有多么重大。他是那么的年轻,当他们——”
   “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哈利接道,正如他反驳赫敏时那样,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要阻止罗恩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树莓丛上挂着一张结满寒霜的蛛网,一只大蜘蛛正悠闲地爬在上面。哈利拿起罗恩昨天给他的魔杖,瞄准了蜘蛛,经过赫敏的检查,她确定它是用李木做的。
  “速速变大!”
  那只蜘蛛微微抖动了一下,在网上轻轻跳跃着。哈利又试了一次。这次蜘蛛稍稍变大了些。
  “快停下,”罗恩尖叫道,“我对我说邓不利多很年轻表示道歉,这总行了吧?”
  哈利似乎忘了罗恩对蜘蛛的恐惧。
  “哦,对不起,速速缩小!”
  然而那只蜘蛛没有缩小。哈利低头看着那支李木魔杖。那天他使用的所有魔咒,包括那些最简单的魔咒,威力都要比以前用凤凰魔杖施咒时小得多。这支新魔杖让人有种不舒服的入侵感,就像把别人的手缝在他的手臂上一样。
  “你只是需要多练习,”赫敏说,她已经悄悄的站到他们身后,并担忧地看着哈利试图使蜘蛛变大和缩小的全过程。“这是看你自己是否自信的问题,哈利。”
  哈利知道为什么她希望魔杖没问题,她仍然对弄坏他的魔杖感到很愧疚。他正要反驳说,要是她觉得新魔杖与旧的没什么区别的话,她可以把李木魔杖拿去,然后他可以用她的;可还是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真诚地希望他们能恢复从前的铁关系,所以,无论如何,他同意了。但是当罗恩试着向赫敏微笑时,她高傲地离开了,再次消失在书的后面。
  黑夜降临后,他们三个都回到了帐篷里面,哈利第一个放哨。坐在帐篷的入口,他试着用李木魔杖把他脚边的一块小石头悬浮在空中,但他的魔力与比以往相比,仍旧显得如此笨拙和无力。此时,赫敏正躺在床上看书,罗恩不安地瞧了她几眼,然后从他的帆布背包中取出一台小型木制无线收音机,并试着调试频道。
  “这个频道,”他轻声对哈利说,“是个讲述真实新闻的频道。其他所有频道都站在神秘人那边,并被魔法部牵着鼻子走,但是这一个……你听了就会知道,简直太棒了。唯一遗憾的是,他们不能每天晚上都播报,他们得不停地改变地点以防止被追击,另外,需要密码才能收听……问题是,我忘了上一个密码是什么。”
  他用魔杖在收音机上轻轻敲打着,一边小声地咕哝着什么。并一个劲地偷偷瞄赫敏几眼,看来是害怕她的愤怒会像火山般突然爆发,如果不是她的细心照料,他也来不了这里。罗恩敲敲打打地咕哝了大约十分钟,赫敏翻了一页书,哈利则继续练习使用李木魔杖。
  最后,赫敏爬下了床。罗恩立刻停止了他的敲打。
  “如果吵到你了,我会马上停止。”他小心地对赫敏说。
  赫敏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径直向哈利走去。
  “我们需要谈谈,”她说。
  他看着抓在她手上的书。书名叫做《阿不思•邓不利多的谎言和一生》”。
  “什么?”他担心地说。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书里会有一章写他的,他不知道他是否承受得了,听丽塔的那些关于他和邓不利多关系的瞎编乱造的谎言。然而,赫敏的回答却令他出乎意料。
  “我要去找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
  哈利盯着她。
  “你说什么?”
  “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卢娜的爸爸,我要去找他并跟他谈谈。”
  “恩—为什么?”
  她深呼吸了一下,仿佛在给自己注入力量,然后说,“这是那个标记,在《游吟诗人比德》里的标记。看这个!”
  她猛地把《邓不利多的谎言和一生》伸到哈利眼前,哈利不情愿地看了一眼,那是邓不利多写给格林德沃的原信的照片,上面是邓不利多那熟悉的瘦瘦的斜体字。他非常厌恶地看到有确凿的证据表明邓不利多写了那封信,而不是丽塔编造的。
  “这个签名,”赫敏说。“看看这个签名,哈利!”
  哈利看了,有那么一刻他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借着魔杖的光芒,他凑近了仔细看,他看到邓不利多把阿不思的A改成了一个小三角,跟他标记在《游吟诗人比德的故事》上的一样。
  “恩……你们在……?”罗恩小心地问,但赫敏马上用目光制止了她然后她转向哈利。
  “它一直在出现,不是吗?”她说,“我知道威克多尔说那是格林德沃的符号,但它也确实曾出现在高锥克山谷的古老墓碑上,而且那墓碑上记载的日期比格林德沃出现的时间要早很多!现在看看这个!好了,我们不能问邓不利多或者格林德沃这代表着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格林德沃是否还活着——但我们可以去问洛夫古德先生。他在婚礼上戴过那个标志。我确信这很重要,哈利!”
  哈利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她激动热切的脸,然后走出帐篷,走进周围的黑暗中,思考着。很久的沉默后,他说:“赫敏,我们不要再盲目地冒险了,上次,我们差点——”
  “但是它一直在出现,哈利!邓不利多给我留下《游吟诗人比德的故事》,难道他不是希望我们解开符号的迷吗?”
  “又来了!”哈利有点生气了,“我们总试图说服自己邓不利多留下了秘密的符号和线索——”
  “事实表明熄灯器的确很有用,”罗恩插嘴说。“我想赫敏是对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洛夫古德。”
  哈利阴沉地看了他一眼。他很清楚罗恩支持赫敏有一部分是因为对那个三角形文字的好奇。
  “它和高锥克山谷不一样,”罗恩补充道,“洛夫古德是站在你这边的,哈利。《唱唱反调》一直在支持你,它一直在告诉人们他们会帮助你!”
  “我确定这很重要!”赫敏真诚的说。
  “但你们难道不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邓不利多会在他死前告诉我的吗?”
  “或许……或许这需要让你自己去发现,”赫敏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轻声说。
  “对,”罗恩奉承地说,“这就说得通了。”
  “不,不对,”赫敏突然说,“但我仍然觉得我们应该和洛夫古德谈谈,这个符号联系着邓不利多,格林德沃,和高锥克山谷,哈利,我敢肯定我们需要知道这些。”
  “我想我们可以投票表决,”罗恩说,“赞成去见洛夫古德的举手——”
  他在赫敏举手前迅速把手举到半空中。赫敏怀疑地蠕动了下嘴唇,举起了手。
   “少数服从多数,哈利,不好意思了,”罗恩边拍哈利的背边说。
  “好吧,”哈利说,觉得好笑,又觉得恼怒。“只是,等我们见到洛夫古德之后,我们得试着找其他的魂器,好吗?那么到底洛夫古德一家住在哪呢?你们两有人知道吗?”
  “我知道,他们家离我家不远,”罗恩说。“虽然我不知道确切的位置,但是爸爸和妈妈每次提到他们时,就会指着那边的小山丘,所以应该不难找。”
  当赫敏回到她的床上去后,哈利压低声音说。
  “你就这样同意了,是为了讨好她吧。”
  “都是因为爱情和战争,”罗恩坦白地说,“两者都有,开心点吧,现在是圣诞假期,卢娜肯定在家!”
  第二天早上,他们幻影显形到了山腰,微风轻拂,放眼望去,整个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庄都尽收眼底。他们站在高处,阳光透过云的缝隙,斜斜地映照在地面上,向下看去,村庄看起来像是由许多玩具房子排列在斜轴上。他们抬起手掌挡住阳光,站着又望了一会儿陋居,但他们只能辨认出一些高树篱和果园里的树,它们都是为了使这个奇怪的小房子不被麻瓜发现所种的。
  “这真不可思议,离得这么近,却不能回家。”罗恩说。
  “好了,你又不是没看过他们,你还在那里过了圣诞节。”赫敏冷冷地说。
  “我没回陋居!”罗恩疑惑地笑了。“你觉得我会跑回去告诉他们我离开你们了?然后,弗雷德和乔治就会拿这个寻开心。至于金妮,她倒是一直都很善解人意。”
  “那你去哪儿了?”赫敏惊讶地问。
  “比尔和芙蓉的新家。贝壳小屋。比尔对我总是很好。他……他没有生我的气,当他知到我做了什么后,也没有追问。他知道我心里真的很难过。家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那。比尔跟妈妈说他和芙蓉不回家过圣诞,因为他想和芙蓉单独过。你知道的,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节日。我想芙蓉不会介意的。要知道她有多讨厌塞蒂娜•沃贝克。”
  罗恩转身背对着陋居。
  “我们从这上去看看,”他说,带头往山上走。
  他们走了好几个小时,哈利在赫敏的坚持下披着他的隐身衣。一座小别墅孤零零地兀立在荒无人烟的群山丘上,看起来像是被人遗弃了般。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就是他们的房子,而他们现在出去过圣诞节了?”赫敏说着,从窗户往里看,可以看见一个干净的小厨房,窗台上还摆着盆天竺葵。
  罗恩哼了一声。
  “听着,我想,在洛夫古德家的窗外,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他们住在那儿。我们去其他山上找找吧。”
  于是他们再次向北幻影移形了几英里。
  “啊哈!”罗恩喊着,风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吹得呼呼作响。他指着上方,在他们现身的那处山头,一间异常古怪的房子直指天际,房子后面,一个巨大的,带着可怕的月亮的黑色汽缸挂在午后的天空之下。“这肯定是卢娜的家,还会有谁住在这样的地方?它看起来像颗巨大的棋子!”
  “它一点都不像旗帜,”赫敏说,皱着眉头看着这座城堡。
  “我说的是国际象棋,”罗恩说。“这座城堡。”
  罗恩凭借着脚长的优势最先到达山顶。哈利和赫敏气喘吁吁地追上他时,发现他正得意地咧着嘴笑。
  “是这里,”罗恩说。“看。”
  三块自己粉刷的标记被订在一个倒塌的门上。第一个上面写着,


唱唱反调,编辑,谢•洛夫古德

  
  第二个写着,


挑选你自己的榭寄生

  
  第三个写着,


不要试着驾驶洋李

  
  他们慢慢打开吱吱作响的门,一条通向前门的Z字型小路长满了各种各样的古怪植物,其中有一个覆盖着像胡萝卜一样水果(卢娜有时作为耳环戴在耳朵上)的矮树丛。哈利想,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枯萎斯纳格拉夫树桩的收容所。两棵年老的山楂树随风摇曳,光秃秃的枝条上挂着沉甸甸的浆果模样的红色果子,珠状榭寄生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上面,像哨兵一样站在前门的两边。一只脑袋长得像鹰的扁头猫头鹰站在一根树枝上看着他们。
  “你最好把斗篷拿掉,哈利,”赫敏说,“洛夫古德愿意帮助的是你,不是我们。”
  哈利照办了,把斗篷给她让她装在那个珠状的包里。然后赫敏在那个沉重的黑门上敲了三下,门上布满了铁钉,还装饰着一个鹰形门环。
  刚过了十秒,门猛得被打开了,他们眼前站着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他赤着脚穿着一件像是褪色的男睡衣。他那长长的像棉花糖一样的白发又脏又乱。和现在相比,谢农费里厄斯在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上显然算是衣冠楚楚的了。
  “什么?什么事?你们是谁?你们要什么?”他暴躁地大声吼着,先看着赫敏,然后看罗恩,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哈利身上,突然他的嘴张开形成了一个标准的,滑稽的O。
  “您好,洛夫古德先生,”哈利伸出他的手,“我是哈利,哈利波特。”
  谢农费里厄斯没有握哈利的手,他的目光从哈利的鼻端笔直地滑向他前额上的伤疤。
  “我们可以进去吗?”哈利问,“我们有一些事要问您。”
  “我……我不确定那是否明智,”谢农费里厄斯小声说,他吞了下口水,飞快地朝花园看了一眼。“真令人吃惊……我的意思……我……恐怕我不是很应该……”
  “不会太久的,”哈利说,对这个不是很热情的欢迎有点失望。
  “我……噢,好吧。进来,快,快!”
  他们刚跨进门槛,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现在,他们站在一个哈利见过的最奇特的厨房里。这个房间是个标准的圆形,这让他觉得像是走进了个巨大的胡椒粉罐头。所有的东西为了和墙壁相搭配,都弄成了曲线形的——炉,水槽,碗柜——而且所有东西都用明亮的色调画上了花朵,昆虫和小鸟。哈利心想,他终于了解卢娜的风格是如何形成的了。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内,人们是无法不被它影响的。
  在地板的中间,有一个螺旋形的锻铁楼梯通往二楼。那里正哗啦哗啦响个不停,还不时传来重物打击的声音;哈利不由地猜想卢娜现在在做什么。
  “你们最好上来,”谢农费里厄斯说,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安,然后转身在前面带路。
  这间房间好像既是客厅又是办公室,因此,它比厨房还要乱,虽然比较小而且是个标准的圆形,这个房间看起来有点像那次难忘的经历中,有求必应屋所变成的巨大的藏匿着上百个的前几世纪物品的迷宫。这里有一堆堆的书,到处都是纸。一些哈利从没见过的生物模型拍打着翅膀,嘴巴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从天花板上挂下来。
  卢娜没有在那里,发出声音的是装着魔法齿轮的木制机器,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工作台和架子的奇异合成品,但没多久,哈利推断它是台老式印刷机,现在它正在印刷唱唱反调。
  “抱歉,”谢农费里厄斯说,他大步走向那机器,从一大堆书和纸下面抽出一块桌布,书跟纸哗的一下全掉到了地上,然后他把桌布扔到印刷机上,多少盖住了些哗啦重击声。最后他转向哈利。
  “你怎么会来这里?”
  哈利还没来得急说什么,赫敏有些受惊地叫道。
  “洛夫古德先生——那是什么?”
  她指着一个巨大灰色的旋转形的角——貌似并不是独角兽的——被裱在了墙上并向墙外突出了几英尺。
  “那是弯角鼾兽的角,”谢农费里厄斯说。
  “不,那不是!”赫敏说。
  “赫敏,”哈利小声说,显得有些尴尬,“现在不是时候—”
  “但是哈利,这是毒角兽的角!它是个B类商品,而且放在家里是十分危险的!”
  “你怎么知道那是个毒角兽的角?”罗恩问,一边尽可能快地远离那东西,这使整个房间更混乱了。
  “在‘神奇生物和如何找到它们’的书里有写到!洛夫古德先生,你必须马上扔掉它,你不知道即使是最轻微的触碰也会使它爆炸吗?”
  “是弯角鼾兽,”谢农费里厄斯清楚地说,脸上带着一种顽固的表情,“这是一种害羞但是拥有很强魔力的生物,它的角——”
  “洛夫古德先生,我认得那个底部的凹槽,那是毒角兽的角,而且不容置疑的十分危险——我不知道你从哪拿到它——”
  “我买来的,”谢农费里厄斯断然地说。“两星期前,从一个讨人喜欢的年轻巫师那里买来的,他知道我对高雅精致的兽类感兴趣。这是给我最爱的卢娜的一个圣诞惊喜。那么,”他转向哈利,“你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波特先生?”
  “我们需要一些帮助,”哈利说,趁赫敏还没再次开口。
  “啊,”谢农费里厄斯说,“帮助,恩。”
  他的眼睛再次盯着哈利的伤疤,他似乎同时受到惊吓和催眠。
  “是。问题是……帮助哈利波特……十分危险……”
  “难道不是你在一直在告诉人们,帮助哈利是他们的首要责任吗?”罗恩说,“难道那杂志不是你办的吗?”
  谢农费里厄斯向他身后隐藏起来的机器看了一眼,那机器还在桌布下面劈啪作响地击打着。
  “呃—是的,我只是表达了我的观点,可是—”
  “那只是让其他人去做,不是你自己?”罗恩说。
  谢农费里厄斯没有回答,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他的眼睛在三个人之间飞快地瞄着。哈利觉得他正在遭受内心痛苦的挣扎。
  “卢娜在哪里?”赫敏问。“我们听听她的想法。”
  谢农费里厄斯咽了下口水。他看起来像在给自己打气。最后他用一种在印刷机的噪音下难以听清的声音颤抖地说,“卢娜在溪边,在钓淡水大嘴鱼。她……她会很高兴见到你们的。我去叫她然后——是的,很好。我会试着帮你们。”
  然后他消失在旋转楼梯下了,听到前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相互对视了几眼。
  “胆怯又令人讨厌的老头,”罗恩说。“卢娜比他好十倍。”
  “或许他只是担心,要是食死徒发现我在这里,会对他们不利。”哈利说。
  “但是,我同意罗恩的话,”赫敏说,“糟糕的老伪君子,他告诉每个人要帮助你,然后试图自己逃脱。看在上帝的份上,离那只角远一点。”
  哈利向房间另一边的窗户走去。他看到了一条窄窄的像缎子一样闪闪发光的小溪蜿蜒在远处的山脚下。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很高,他眺望着陋居的方向,一只鸟扑扇着羽翅飞过窗户,然后消失在群山之中。金妮就在那里。自从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后,他们还没有像今天这么接近过,但她不会知道他此时正在凝视着她的方向,思念着她。他告诉自己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任何跟他有关系的人都会遭到麻烦,谢农费里厄斯的态度证明了这点。
  他从窗户转过身,目光被一个放在杂乱弯曲的光滑木板上的奇特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美丽而又严肃的女巫石像,头上戴着一个世界上最古怪的头巾,两边金色耳机似的东西向外翘着。额头前的一条皮带上粘着一对闪闪发光的蓝色小翅膀,另一根皮带上拴着一颗胡萝卜。
  “看看这个,”哈利说。
  “真迷人,”罗恩说。“令人惊讶的是,他在婚礼上怎么没提这个。”
  他们听到前门关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谢农费里厄斯从螺旋楼梯爬进房间,他瘦弱的腿现在套在一双橡胶靴里。他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与其极不相称的茶杯和热气腾腾的茶壶。
  “啊,你们发现我可爱的发明了,”他说着,把托盘塞到赫敏手中,然后和哈利一起站在雕像的一边。
  “模型,做的很好,在美丽的。罗威娜拉文克劳的头上,‘无尽的智慧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
  他指着那个像是耳机一样的东西。
  “那是专注思维耳机——可以消除各种使思考者分心的东西,而这个,”他指着那对小翅膀,“一个思维推进器,促使心灵的升华,最后,”他指着胡萝卜,“可驾驶的洋李,可以锻炼心理承受能力。”
  谢农费里厄斯回到托盘那里,赫敏正在邋遢的桌子那头,努力地想让它保持平衡。
  “喝一点格迪球根汁吗?”谢农费里厄斯说。“我们自己的做的。”然后他开始把那深紫色的饮料倒出来,看起来像甜菜根的汁,他又说,“卢娜在洼桥那。她听说你们来了,可兴奋了。她最好别太久,她抓的淡水大嘴鱼已经差不多够给我们所有人做汤了。快坐下,自己加点糖吧。”
  “现在”,他挪开扶手椅上一堆摇摇欲坠的文件,然后坐了下来,穿着橡胶靴的双腿交叉着,“我要怎么帮你呢,波特先生?”
  “是这样的,”哈利说,看了赫敏一眼,她点点头鼓励他说下去,“是关于你在比尔和芙蓉婚礼上戴在脖子上的那个标志,洛夫古德先生。我们想知道它代表什么。”
  谢农费里厄斯挑了挑他的眉毛。
  “你是指死圣的标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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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zabei 发表于 2007-7-26 00:27:07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三兄弟的故事


  哈利转过身来看着罗恩和赫敏。看来他们也都没有理解谢农费里厄斯说了些什么。
  “死圣?”
  “是的,”谢农费里厄斯说,”你们以前从没听说过他们?我并不感到惊讶。几乎没有巫师相信它。在你哥哥的婚礼上,”他对着罗恩点点头,”那个无知的年轻人,就因为我带着那个著名黑巫师的标记而攻击我!这真是愚蠢的行为。至少在我的眼中,这些圣徒并不黑暗。这个标志只是用来标识自己的身份而已,以便在困难的时候相互能够有个照应。”
  他加了几块方糖到他的戈迪根药剂里,喝了几口。
  “对不起……”哈利说,”我还是不很明白……”
  出于礼貌,哈利也吸了几口,差点没吐出来:这东西真另人作呕,简直就像是一杯液态的妖精味怪味豆。
  “这个,你也看见了,信徒们正在寻找死圣。”谢农费里厄斯说,一边咂咂嘴,明显觉得这个戈迪根药剂味道不错。
  “但是死圣是什么?”赫敏问道。
  谢农费里厄斯把他的空茶杯放到一边。
  “我想你们对‘三兄弟的故事’很熟悉吧?”
  哈利回答道“不”,但是罗恩和赫敏都说了“是的”,谢农费里厄斯严肃地点点头。
  “好吧,好吧,波特先生。这整件事起都源于‘三兄弟的故事’……我这好像有份抄本……”
  他的目光略略扫过房间里大堆的羊皮纸和书籍,但是赫敏说道:“我已经有了一份,洛夫古德先生,就在这里。”
  说着她从珠绣包里拿出那本《游吟诗人比德的故事》。
  “原版?”谢农费里厄斯急切地询问道,当看见赫敏点头时,谢农费里厄斯说:“好吧,那么,为什么你不把它大声的念出来呢?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能让我们都听懂了。”
  “呃……好吧”赫敏紧张地答应道。她打开那本书,哈利看见他们正在研究的那个标志就位于那页的顶部。赫敏清了清嗓子,开始读道:
  “从前有三个兄弟,在黎明时分,沿着一条偏僻蜿蜒的道路旅行——”
  “在午夜,我们的妈妈常常讲这样的故事”罗恩边听边伸了个懒腰,把手臂枕在脑袋后面。赫敏厌烦地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我只是认为如果是午夜的话或许会显得更加怪异点儿!”罗恩说。
  “是啊,因为我们确实需要更多恐惧。”哈利脱口而出。谢农费里厄斯看上去并没怎么注意,只是在凝望着窗外的天空,“继续啊,赫敏”
  “三兄弟及时到达了一条河边,这是一条既深又急的河流,无法涉水而过,也无法泅游而过。但是,这三兄弟会魔法,他们仅仅挥动魔杖,就造出了跨越这条河流的大桥。然而,当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发现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死神对他们说话了——”
  “对不起,”哈利突然插嘴,“‘死神’对他们说话了?”
  “这是个神话故事,哈利!”
  “哦,对不起,继续。”
  “死神对他们说话了。他生气自己被这三个新的牺牲品愚弄了,因为旅者们通常会溺死在这条河里。但是死神很狡猾。他装作赞扬三兄弟的魔法,而且因为聪明地避开了他,每人都将赢得一件奖品。”
  “三兄弟中的老大是个好战的人,他索求一根比任何现存的都要强大的魔杖:一根总能帮助它的主人赢得决斗的魔杖,一根战胜了死神的巫师所应得的魔杖!死神砍下河岸边一棵老树上的枝条,做成了一根魔杖,递给了老大。”
  “然后三兄弟中的老二,一个傲慢的人,想要让死神更加丢脸,就要求拥有能把其他人从死神那召唤回来的力量。死神从河岸上捡起一块石头给了老二,告诉他这块石头有着使死者复生的力量。”
  “死神又问最小的那个想要的是什么。老三最谦虚而且最聪明,他并不打算信任死神,于是他要求死神给他一件东西使他能够到死神管辖范围之外的地方去。死神只好非常不情愿地把自己的隐形斗篷给了他。”
  “从死神那得到了一件隐形衣?”哈利再次打断道。
  “所以他可以鬼鬼祟祟地开人们玩笑,”罗恩说,“当他厌烦了一边挥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尖叫着追赶他们的时候……呃,对不起,赫敏。”
  “然后死神站不再插手,让这三个兄弟继续谈论他们的历险故事和死神的礼物。”
  “为了各自的目的,三个兄弟分开了。”
  “大哥旅行了一个多星期后,到达了一个偏远的村庄,寻找一位曾经和他吵过架的男巫,自然,以长老魔杖作为武器,他不可能输掉接下来的任何一场决斗。他的敌人倒在了地上,大哥继续前行到达了一个旅店,在那儿他大声底炫耀着自己从死神那得到的这支强有力的魔杖以及这支魔杖怎样使得他天下无敌。”
  “就在那个夜晚,当大哥躺下后,另外一个男巫悄悄地潜入他的房间,用酒浸透他的床,这个贼偷走了魔杖。为了保险起见,他割断了大哥的喉咙。”
  “所以死神得到了大哥的生命。”
  “与此同时,二哥回到了他自己独居的家。在那儿他拿出那块可以召唤死者的石头,把它放在手上转了三次。让他又惊又喜的是,他曾经想要与之成婚却不幸死亡的女孩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她既悲伤又冷漠,还用面纱和他分隔起来。尽管她重回人世,但她并不真正属于那,她在那遭受着痛苦。最终,二哥在无尽的绝望中疯掉了,为了真正地融入她的世界,他自杀了。”
  “所以死神又得到了二哥的生命。”
  “但是,死神找了很多年,却总也找不到三弟。一直到他老得不行了,他才脱下隐形衣,把衣服留给他的儿子。他像对待老朋友一样地向死神打招呼,很高兴地跟死神走了,他们最后也都一样离开了人世。”
  赫敏合上书。过了好一会,谢农费里厄斯才意识到赫敏已经读完了。他收回凝视着窗外的视线,说道:“嗯,你们都知道了吧?”
  “什么?”赫敏说,听起来她有些糊涂。
  “那些就是死圣。”谢农费里厄斯说。
  他从肘边塞满了东西的桌上拿起一支羽毛笔,从书堆中拉出一卷羊皮纸。
  “长老魔杖”,他说,在羊皮纸上画了一条直线,“回魂石”,他说着在线上加上了一个圈,“隐形衣”,他最后说道,在圈和线外画了一个三角形把它们围起来,这个符号让赫敏相当感兴趣,“合起来”,他说,“就是死圣”。
  “但是故事中没有任何提及死圣的文字”赫敏说。
  “这个,当然没有”,谢农费里厄斯说,得意得有点疯狂,这只是一个童话,是为了取悦人而不是进行说教。我们当中了解这个的,就会意识到这古代故事指的就是这三件物品……也就是死圣,无论怎样,如果这三件物品联合起来的话,拥有者就可以主宰死亡。
  短暂的沉默中谢农费里厄斯朝窗外瞥了一眼。夕阳几近西沉。
  “卢娜应该很快就会钓到大嘴彩球鱼了。”他轻轻地说。
  “那怎么解释‘主宰死亡’?”罗恩说。
  “主宰”,谢农费里厄斯边说边轻快地挥挥手,“征服、战胜,以任何你喜欢的形式。”
  “可是……难道你的意思是……”赫敏慢慢地说着,哈利可以肯定她在尽力使自己的语气中不带有怀疑的意思,”你真的相信这些东西——这些圣物——它们真的存在?”
  谢农费里厄斯再次挑起他的眉毛。
  “这个,当然,我当然相信。”
  “但是”,赫敏说,哈利听得出来她在拼命克制着不让自己大喊起来,“洛夫古德先生,你怎么可能相信呢——?”
  “卢娜跟我谈过你,孩子”,谢农费里厄斯说,“在我看来,你并非智力超群,相反的,思路很狭窄、很封闭。”
  “也许你应该试试这顶帽子,赫敏,”罗恩说,朝那荒谬的头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因为拼命憋着笑而有些颤抖。
  “洛夫古德先生”,赫敏接着说,“我们都知道这世上有比如隐形衣这样的东西,尽管很罕见,但的确存在,不过——”
  “啊,第三件圣物就是一件真正的隐形衣,格兰杰小姐!我的意思是,那不是一件普通的浸透着幻身咒的旅行斗篷,或者是施了一个混淆咒,抑或是其他隐形兽皮毛的编织物,不是那种可以使一个人马上消失但是会逐年褪色直至不再透明的衣服。我们在谈论的是一件真正能使着装者完全消失,彻底隐匿的隐形衣,而且功效持久,无论是什么魔咒都不会对它起作用。你见像这样的隐形衣吗,格兰杰小姐?”
  赫敏张开嘴想要回答,然后马上又把嘴合上,看起来比先前更糊涂了。她、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哈利知道他们都在想同一件事情。刚巧,他们就有一件像谢农费里厄斯刚刚描述的斗篷,就在他们待的在这个房间里。
  “确切地说,”谢农费里厄斯说道,就像他刚用非常合理的理由在争论中把他们打败了,“你们中间没有人见过这东西,这东西的拥有者一瞬间就能富起来,难道不是么?”
  他又一次把视线移到窗外,天空现在呈现的是一种淡淡的粉色。
  “好吧,”赫敏有些惊慌地说,“就算这种斗篷存在,那,那你说的石头呢,洛夫古德先生,那种你管它叫回魂石的东西。
  “那东西又怎么了?”
  “嗯,那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那你难道能证明它是假的啊”,谢农费里厄斯有点讽刺。
  赫敏看起来很委屈。
  “但是那,我很抱歉,但是那确实是很荒谬的!我怎么可能证明它不存在呢?难道你认为我应该收集世界上所有的石头来一一测试吗?我的意思是,难道如果没有人能找到证据证明它不存在,你就可以相信任何事物都是存在的,是这样吗?”
  “是的,你可以这样想,”谢农费里厄斯说,“我很高兴你已经稍稍开阔了你的思维了。”
  “所以说长老魔杖,”哈利在赫敏反驳之前很快地说道,“你相信它也是存在的?”
  “哦,是的,对于长老魔杖,那会有无数的证据”,谢农费里厄斯说,“长老魔杖是最容易最终到的圣物,因为长老魔杖一直代代相传。”
  “那又是怎么回事?”哈利问。
  “想拥有长老魔杖的人,必须打败它的前任拥有者,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得到它”,谢农费里厄斯说,“当然,你肯定已经听说艾格博特是怎样在屠杀了艾玛里克之后得到长老魔杖的,而至于格德罗特在他的儿子——海尔沃德拿走了他的长老魔杖后,死在了他自己的地窖里。而当差劲的罗克西斯,从巴罗巴斯•迪沃瑞尔手中取走魔杖的时候,他又杀死了谁?长老魔杖的血腥记忆贯穿了整部巫师历史。
  哈利瞥了一眼赫敏,她正皱着眉头看着谢农费里厄斯,不过没有反驳他。
  “那么,你认为长老魔杖现在在哪里呢?”罗恩问。
  “唉,这谁知道呢?”谢农费里厄斯凝视着窗外说道,“谁知道它藏在哪儿呢?艾库斯和理韦斯追随着它,但是之后是谁真正打败了罗克西斯而拿走了长老魔杖?而谁又知道后来是什么人再次打败他们呢?历史,唉,它并没有给我们答案。”
  大家暂时沉默了下来,最后,赫敏固执地问道,“洛夫古德先生,佩弗利尔家族和死圣有什么关系吗?”
  谢农费里厄斯收回了目光,这时哈利的脑海里一道亮光闪过,但是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佩弗利尔,他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你把我搞糊涂了,我年轻的女士!”,谢农费里厄斯挺起脊背直坐在椅子上瞪着赫敏,“我想你一定不了解寻找死圣的事!我们当中的大多数寻找者坚信佩弗利尔家族和死圣关系非常……非常密切!”
  “佩弗利尔是谁?”罗恩问。
  “那是在一座有标记的墓碑上的名字,在高锥克山谷,”赫敏说,仍然看着谢农费里厄斯,“伊格诺思•佩弗利尔。”
  “正确!”,谢农费里厄斯,斯文地竖起食指。”在伊格诺思坟墓上的死圣的记号,这就是一个确凿的证据!”
  “那又怎样呢?”罗恩问。
  “怎样?故事中的三兄弟就是佩弗利尔家的三兄弟,安通彻、卡德姆斯和伊格诺思!他们是死圣最早的拥有者!”
  他又朝窗外瞥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拣起盘子走向螺旋型的楼梯。
  “你们留下来吃晚餐吗?”他叫道,声音随着下楼声渐渐变小,“每个人都想要我们淡水普利姆莱汤的秘方。”
  “那些人肯定是想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中毒科的”罗恩悄声地说。
  哈利一直等到能听见谢农费里厄斯在楼下的厨房里走动的时候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看?”他问赫敏。
  “哦,哈利,”她有些疲倦地说,“那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这不可能是标记的真正含义。这肯定只是一个和他本人一样怪异的谎言。这太浪费我们时间了!”
  “他可能就是那个给我们带来弯角鼾兽的人。”罗恩说。
  “你也不相信那个故事吗?”哈利问罗恩。
  “看,这只是那些哄小孩的故事中的一个,不是吗?别自找麻烦了,别自讨苦吃,别在那些无用的东西身上浪费时间,最好的办法是别管它们。不要再想这个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这样就足够了。说到这个,”罗恩补充道,“也许这故事就是长老魔杖被视为不祥的原因。”
  “你们在说什么啊?”
  “那是一种迷信,不是吗?‘五月份出生的女巫会和麻瓜结婚’‘黎明时候的出现的白虎星,会在午夜毁灭’‘苹果木的魔杖不会好使’你肯定听说过这些,我妈妈整天在念叨。”
  “哈利和我都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赫敏提醒他。“我们知道的迷信适合你不一样的。”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她闻到从厨房传来的一股特别难闻的气味。她对西诺费利的恼怒有一个好处,就是似乎使她忘记了她正在生罗恩的气。“我认为你是对的,”她告诉罗恩,“这不过是个有关道德的寓言,这很明显,哪个是最好的,你会选哪个——”
  他们三个同时开口:赫敏说“斗篷,”罗恩说:“魔杖”,哈利说,“石头。”
  三个人面面相觑,半是惊奇半是欣喜。
  “我就知道你会说斗篷,”罗恩告诉赫敏,“但是如果你有了魔杖你就不需要隐身了。一支不可战胜的魔杖,赫敏,别傻了!”
  “我们已经有一件隐形衣了,”哈利说,“它真的帮过我们许多忙,除非你没有注意到!”赫敏接着说,“而魔杖则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只有当你大声囔囔,”罗恩争论道,“只有当你蠢到拿着它在头上挥舞着边跳边唱,‘我有一根无敌的魔杖,不怕死的话就过来试试嘛!’它才会给你带来麻烦,只要你闭紧你的嘴巴—”
  “是的,但你现在能不能闭紧你的嘴巴?”赫敏说,满脸怀疑的表情。“你知道的,他告诉我们的唯一事实就是数百年来一直流传着许多关于一枝法力无边的魔杖的故事。
  “真的有那么多跟魔杖有关的故事吗?”哈利问。
  赫敏看起来相当恼火。这个表情是如此熟悉,以至于看起来那么可爱,哈利和罗恩不由得互相咧嘴笑着。
  “死亡之杖,命运之杖,几个世纪以来它们一直在以不同的名字出现,通常被那些自吹自擂的黑巫师所占有,宾斯教授提到过他们,但是——这都是无稽之谈。魔杖的力量和使用它的巫师的魔力是一样的。只是有一些巫师喜欢夸耀他们的魔杖比别人的更好,更强。”
  “但是你怎么知道,”哈利问,“那些魔杖——死亡之杖,还有命运之杖——不是几个世纪以来以各种不同的名字出现的同一跟魔杖呢?”
  “它们会不会真的都是死神做的长老魔杖?”罗恩问。
  哈利笑了:罗恩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在他看来,十分荒谬。他的魔杖,他提醒自己,是冬青木制的,不是长老魔杖,而且是奥利凡德制做的。不管伏地魔在空中追赶他的那晚它做了什么,如果它是无敌的,又怎么会折断呢?”
  “那么,为什么你要选那块石头?”罗恩问他。
  “是这样的,如果能让人起死回生,我们可以带回小天狼星,疯眼汉,邓不利多,我的父母……”
  罗恩和赫敏都没有笑。
  “但是据吟游诗人比德说,他们并不想回来,不是吗?”哈利说着,想到他们刚刚听到的那个故事的结尾。“我不认为别的传说里也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石头,有吗?”他问赫敏。
  “没有,”赫敏伤心地回答。“我认为除了洛夫古德先生外,没有人会欺骗自己那是有可能的。比德大概是从魔法石中取得的灵感,你知道。把一块能使你长生不老的石头改成一块能起死回生的石头。”
  厨房里的那股怪味儿越来越浓了,有点像是燃烧衣服的味道。哈利很怀疑他们有没有可能不伤害西诺费利的感情去多吃点他煮的东西。
  “那隐形衣呢?”罗恩缓缓问道。“你们意识到了吗,他是对的?我已经习惯了哈利的隐形衣和它所带来的好处,但我从来没有停下来好好想一想!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别人有和哈利一样的这种隐形衣。它很可靠。我们躲在它下面的时候就从没被看见过——”
  “当然没有——那时候人们是看不到我们的,罗恩!”
  “但是他说的关于其他斗篷的事,它们差不多只值10个纳特,你知道的,是真的!我之前从来没意识到,但是我听说过有的在斗篷变旧的时候,魔力会逐渐消失,或是它们被咒语撕裂后它们会留下洞眼,哈利的那件是他爸爸的,所以不是全新的,但它实在是,太完美了!”
  “是,你是对的,但是罗恩,那块石头……”
  当他们小声地争论的时候,哈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不在焉地听着。走到旋转楼梯旁边的时候,哈利不经意地抬眼望向另一层,然后马上被深深吸引住了。
  通过上面房间的天花板,他看到自己的脸正回望着他。微微困惑了一下,他意识到这不是镜子,而是一幅画。在好奇心驱使下,哈利开始顺着台阶往上走。
  “哈利,你在干什么?我不认为他不在这的时候你可以到处乱走!”
  但是哈利已经上到了楼上。卢娜用五幅漂亮的画像装饰她卧室的天花板:哈利,罗恩,赫敏,金妮,以及纳威。它们不像霍格沃茨的那些画像一样会移动,但是它们肯定被施加了同一个魔法。哈利认为它们是会呼吸的。一条精美的金链环绕着把它们连接在一起,但是仔细看了一会,哈利发现它实际上是用金色墨水写了足有几千遍的词:朋友……朋友……朋友……
  一阵友情的温暖袭过哈利全身。他环视这间屋子。在床边放着一张巨大的照片,是小卢娜和一个和她长的非常相象的女子。她们相拥在一起。在这张照片里卢娜看起来比哈利以前所见到的卢娜要整洁的多。照片上积满了灰尘。这使哈利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他凝视四周。什么东西不对劲。暗淡的蓝色地毯一样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衣橱门微开着,里面没有一件衣服。床看上去冰冷冷的,像是已经有几个礼拜没有人睡过了。一张孤零零的蜘蛛网蒙在最近的那扇窗户上,横越了血红色的天空。
  “有什么不对吗?”哈利走下楼梯的时候赫敏问。但在他回答之前,西诺费利出现在通往厨房的楼梯顶端,端着一个放满碗的托盘。
  “洛夫古德先生,”哈利说,“卢娜在哪?”
  “你说什么?”
  “卢娜在哪?”
  西诺费利在楼梯最上面的一个台阶上顿住了脚步。
  “我——我已经告诉过你们。她在波顿桥下面大嘴彩球鱼。”
  “那么你干吗只摆4个盘子?”
  西诺费利试着回答,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唯一的声响是印刷机的轧轧声,以及随着西诺费利双手的颤抖而咔哒作响的盘子。
  “我认为卢娜这几个星期以来都不在这里。”哈利说,“她的衣服不见了,她的床没有人睡过。她在哪?还有你为什么一直向着窗外看?”西诺费利失手没拿住托盘。盘子弹起来打碎了。哈利,罗恩,赫敏抽出了他们的魔杖。西诺费利停住了就要伸进口袋的手。在这个时候印刷机一声巨响,无数的唱唱反调从桌布底下冒出来顺着地板飞过来。印刷机终于安静了下来。赫敏弯下腰捡起一份杂志,她的魔杖仍然直指着洛夫古德先生。
  “哈利,看这个。”哈利快步跨过所有乱糟糟的东西来到她身边。唱唱反调的封面刊登了他的照片,标注着“最不受欢迎的人”,标题上还写着他的悬赏金额。
  “唱唱反调要改变它们的立场了,然后呢?”哈利冷冷的问,大脑飞速运转。“这是不是你去花园时干的事,洛夫古德先生?派一只猫头鹰给魔法部通风报信?”
  西诺费利舔舔嘴唇。
  “他们带走了我的卢娜,”他轻轻的说,“就因为我写的那些文章。他们带走了我的卢娜,我不知道她在哪,他们会对她做什么。但是他们也许会把她还给我,如果我——如果我——”
  “交出哈利?”赫敏帮他说完。
  “没办法了,”罗恩冷冷地说,“别挡着我们的路,我们要走了。”
  西诺费利脸色惨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的嘴角上扬形成了一个邪恶的笑。
  “他们马上就会来这里。我必须救卢娜。我不能失去卢娜。你们不许走。”
  他站在楼梯前,张开双臂。哈利恍然觉得看见了他的妈妈在他的襁褓前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别逼我们伤害你,”哈利说道,“让开,洛夫古德先生。”
  “哈利!”赫敏尖叫。
  一些骑在扫帚上的人影飞掠过窗户。当他们三个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的时候,西诺费利拿出了他的魔杖。哈利刚好钻了个空子。他从侧身猛扑过去,把罗恩和赫敏推开。西诺费利发出的昏迷咒激飞过屋子,击中了独角兽的角。
  一阵巨大的爆炸,爆炸的冲击波仿佛要把房子吹裂。碎木片,纸片,碎石屑到处乱飞,伴随着一阵难以穿透的厚厚的白色烟尘。哈利飞过天空,坠落在地板上,用手护住脑袋,他没有办法看见东西,因为那些碎片雨点般掉落在他身上。他听见了赫敏的尖叫,罗恩的喊声,一系列使人昏晕的金属的重击告诉哈利西诺费利被爆炸弄得掉下了旋转楼梯。被半埋在碎石碓中,哈利尝试着站起身来,在灰尘中他几乎无法呼吸或是看到什么。天花板大半掉了下来,卢娜那串珠子的尾部从破洞中垂落下来。失去了半张脸的罗伊纳 拉文克劳的半身像倒在他身边。羊皮纸的碎片漂浮在空中,印刷机的大部分机体倒在一边,堵住了通往厨房的路。另一个白色物体挪动着接近。赫敏,被灰尘覆盖着仿佛第二座雕像一般,用手捂着她的嘴。
  楼下的房门砰然打开。
  “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用着急吗,特莱维尔?”一个粗鲁的声音说道,“难道我没告诉过你这个疯子只是和平常一样在胡言乱语吗?”一声巨响,传来西诺费利痛苦的尖叫。
  “不……不……楼上……波特!”
  “我上个星期几告诉过你,洛夫古德,我们不会再为了任何东西回到这里来,除非是确实可靠的消息!记得上个星期吗?还有上上个星期——”又是一声巨响,一声尖叫——“你以为我们就会她回来就因为你能证明有牛鼾——砰——“弯”——砰——“角?”
  “不——不——我求求你!”西诺费利哭诉道,“真的是波特,真的!”
  “现在你仅仅是把我们找来这想把我们炸掉!”食死徒怒吼着,又是一阵密集的巨响和西诺费利痛苦的尖叫。
  “这里像是快要塌了,塞尔温。”另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在破损的楼梯上回荡。“楼梯被完全堵塞了。可以试着把它弄干净?也许会把这房子弄塌了。”
  “你这满嘴污秽的家伙。”被称作塞尔温的巫师叫喊,“你这这一生中从没见过波特,有吗?想着你可以把我们引到这来杀了我们,是不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要回你女儿了?”
  “我发誓……我发誓……波特就在楼上!”
  “通通显形!”楼梯底下有个声音说道。哈利听见赫敏微微喘气。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突然低低地越过他,把他的身体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上面的确有什么东西,塞尔温。”另一个男人急促地说。
  “是波特,我告诉过你,是波特!”西诺费利哭诉道,“请……请……把卢娜还我,只是把卢娜还给我……”
  “那丫头可以给你,洛夫古德,”塞尔温说,“如果你上楼把哈利 波特给我带下来。但是如果这是个阴谋,如果这是你的小把戏,如果你让你的帮手等在那伏击我们,我们会考虑留一小块你女儿的残骸给你让你好好埋葬。”
  西诺费利发出一声恐惧和绝望的哀号。然后是疾步奔走和拆扔碎片的声音。
  他在试着从楼梯上的碎片中通过。
  “快,”哈利小声说,“我们必须的从这出去。”
  他在西诺费利制造的噪音的掩饰下自己爬了出来。罗恩被压得最深。哈利和赫敏尽可能安静地穿过那片废墟爬过去,试图抬起压着罗恩的脚的那个沉重的有很多抽屉的柜子。就在西诺费利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赫敏终于用悬浮魔咒成功地把罗恩解救了出来。
  “好了,”赫敏喘着气说,这时,那台堵住楼梯顶部的坏掉的印刷机开始摇动。西诺费利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她仍然是灰头土脸的。
  “你相信我吗,哈利?”
  哈利点了点头。
  “那好,现在,”赫敏悄声说,“把隐形衣给我,罗恩,你把他穿上。”
  “我?但是哈利——”
  “拜托了,罗恩!哈利,紧紧抓住我的手,罗恩,抓住我的肩。”
  哈利伸出他的左手。罗恩突然消失在隐行衣下面。堵住楼道的印刷机又开始震动。西诺费利正试着用一个悬浮魔咒移动它。哈利不知道赫敏在等着什么。
  “抓紧了”,她耳语道,“不管怎样……都要抓紧了。”
  西诺费利那张纸一样苍白的脸出现在餐柜的上方。
  “一忘皆空!”赫敏叫道,她的魔杖先是指着西诺费利,然后指着他们脚下的地板。她已经在客厅的地板上炸了一个洞。他们就像大石头一样下坠。为了他们珍贵的生命,哈利仍然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这时,从下面传来一一声尖叫,他们瞥见两个男人正极力想要逃跑,那些从被破坏的天花板掉落的碎石和坏掉的家具,它们像雨一样在他们的砸向他们。赫敏在半空中扭转身躯,随着她又一次把哈利拖进黑暗当中,房子倒塌时发出的像打雷似的巨响再次钻进哈利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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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zabei 发表于 2007-7-26 00:28:20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死圣




  哈利气喘嘘嘘地倒在草地上,又立刻爬了起来。他们看起来像是来到了一个被黄昏的薄雾笼罩的荒野;赫敏挥舞着魔杖绕着他们跑来跑去。
  “统统石化……萨维尔埃希亚……”
  “那个背信弃义的老骗子。”罗恩大口喘着气,从隐身斗篷下面钻了出来,把它扔给哈利。“赫敏,你是个天才,真是个天才。我都不敢相信我们居然能从那儿逃出来。”
  “洞窟兽……我没告诉过他那是一只弯鼾角吗?现在倒好,他的房子都爆炸了!”
  “活该!”罗恩一边说一边检查着他那已经破烂不堪的牛仔裤和腿上的伤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待他?”
  “哦,我希望他们不要杀了他!”赫敏低声说道,“所以我才想让食死徒在我们离开能看一眼哈利,这样他们就会知道谢农费里厄斯没有说谎。”
  “那为什么把我藏起来?”罗恩问道。
  “你不是应该正在和斯帕特格罗特一起躺在床上呢么,罗恩!他们绑架卢娜就是因为她爸爸支持哈利!想想如果他们知道了你跟他一伙,你的家人可能也会遭殃!”
  “那你的父母呢?”
  “他们在澳大利亚,”赫敏说,“他们应该没事,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是个天才。”罗恩重复道,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哦,你绝对是个天才,赫敏。”哈利热情地附和着。“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笑了一下,但是马上又严肃起来。
  “不知道卢娜怎么样了。”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卢娜还活着的话……”没等罗恩说完,赫敏就打断了他:
  “别说了!别说了!她一定还活着,一定!”
  “那我猜她现在应该在阿兹卡班。”罗恩说。“不管她能不能活着回来,虽然……希望不大……”
  “她会的。”哈利说,她不能想象另外那种答案。“卢娜她很坚强,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她大概正在和那些关在一起的人讲有关沃克波茨和纳格勒的故事。”
  “但愿你是对的。”赫敏说,她抹了一下眼睛,“我觉得很对不起谢农费里厄斯,如果……”
  “如果他没把我们出卖给食死徒,的确。”罗恩说。
  他们搭好帐篷钻了进去,罗恩沏了点茶。经历了虎口脱险,这个又湿又冷又有点发霉的地方让他们觉得像是家一样,安全、熟悉又亲切。
  “唉,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到那儿去?”几分钟的沉默之后,赫敏叹息道。“哈利,你是对的,我们回到高维克山谷,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什么死圣……全是废话……事实上,”停了一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可能根本就是他瞎编的,不是么?他可能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死圣,不过是给赶来的食死徒们拖延点时间罢了。”
  “我不这样想。”罗恩说,“在那么大的压力下很难编造出那么多东西,这是我在被掠夺者抓住的时候发现的。假装自己是斯坦和凭空编造一个人出来相比,要简单得多,因为我对他或多或少有一点了解。老洛夫古德在那么大的压力下,只是想办法把我们留住而已。所以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至少他认为是真话。”
  “好吧,但是我觉得这无关紧要。”赫敏叹了口气,“就算他没撒谎,我这辈子也从来没听到过那么多荒唐的事。”
  “话是这么说,可密室不也曾一直被认为是个传说而已吗?”罗恩说。
  “但是死圣是不可能存在的,罗恩!”
  “你总是这么说,但是他们中至少有一个是存在的,”罗恩说,“哈利的隐身斗篷……”
  “三兄弟的传说只不过是个故事罢了,”赫敏很坚定地说道,“一个关于人类惧怕死亡的故事。如果长生不老就是藏在隐身斗篷下面那么简单的话,我们早就得到我们需要的一切了!”
  “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倒是很需要一根无敌的魔杖。”哈利一边说,一边在指间转动着令他生厌的黑李木魔杖。
  “哈利,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你说过曾经有各种各样的魔杖——死亡之杖,或者不管叫什么名字……”
  “好吧,就算你能骗自己说那个长老魔杖是真的,那苏醒石呢?”她用指头在那个名字上画了个引号,并且用挖苦的语调说道,“没有魔法能起死回生,那是肯定的。”
  “当我的魔杖和神秘人的连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父母出现了……还有塞德里克……”
  “但是他们并不是真的起死回生了,对吧?”赫敏说,“那只是……苍白的假象罢了,并不是他们真的活了过来。”
  “但是,那个传说里的女孩,也不是真的活了过来,对吧?故事里说,一旦人死了,他们就和死亡同在了。但是兄弟里的老二却仍然能看到她并和她说话,不是吗?他甚至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
  他看到赫敏的表情中流露出了担心,还有另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当她匆匆看了罗恩一眼,哈利才明白那种感觉是恐惧:他提到的和死人生活在一起让她害怕了。
  “佩弗利尔那小子最后被埋在了高维克山谷。”他赶快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力量而正常,“你知道过有关他的事吗?”
  “不知道。”她回答道,转换话题使她看起来很安心。“在我看到他墓碑上的徽章时我认出了他;如果他真的很有名或者很重要,那他一定会出现在我们的书里的。但我唯一能找到佩弗利尔这个字的地方是《生而高贵,巫师家谱》,是我从克利切那里借来的。”当她看到罗恩扬起了眉毛时,解释道:“这本书列出了男系血统已经消失了的纯血统的家族。显然佩弗利尔是最早消失的家庭之一。”
  “男系血统已经消失?”罗恩重复道。
  “意思是说这个姓氏已经没有人继承了,”赫敏说,“像佩弗利尔家族早在几个世纪以前就这样了。但他们还是可能有继承人的,只不过都已经姓其他的姓了。”
  突然哈利的脑中出现了一个闪光的片段,他的记忆中好像曾经听到过“佩弗利尔”这个词:一个邋遢的老头在一位魔法部官员面前挥舞着一枚戒指。哈利叫了出来:“马沃罗•冈特!”
  “什么?”罗恩和赫敏一起问道。
  “马沃罗•冈特!神秘人的外祖父!在冥想盆中,和邓布利多一起!马沃罗•冈特说他是佩弗利尔家的继承人!”
  罗恩和赫敏看起来一脸迷茫。
  “戒指,那枚后来成为魂器的戒指,马沃罗•冈特说那上面有佩弗利尔的纹章!我看到他拿着那枚戒指在魔法部的人的脸前晃来晃去,几乎贴到了那人的鼻子上!”
  “佩弗利尔的纹章?”赫敏敏锐地说“你看到它是什么样子的了吗?”
  “不太记得了……”哈利努力地回忆着“就我看到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能有一些划痕。我只见过它被打开后又合上的样子。”
  从赫敏睁大眼睛的样子中,哈利看出了她的理解,罗恩看着他,又看看赫敏,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啊呀,你又觉得它是死圣的标记了?”
  “为什么不呢,”哈利兴奋的说,“马沃罗•冈特是一个无知的没用的老家伙,他象猪一样地生活,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血统。如果这个戒指是历经几个世纪流传下来的,他可能并不知道它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的房子里没有书,相信我,他是不会给孩子们讲童话故事的。他一定会把宝石上的擦痕看成是盾形纹章,因为在他看来,纯净的血统可以让人变得更高贵。”
  “好,这的确很有趣,”赫敏谨慎的说,“但是哈利,如果你听了我对你的猜测的想法……”
  “为什么不信呢?”哈利说,完全不在意赫敏说的话,“那就是块石头,不是吗?”他看着罗恩想寻求支持,“如果那就是苏醒石呢?”
  罗恩一下子开口了。
  “哎呀——邓布利多把它毁了,那还能用吗?”
  “能用?能用?罗恩,它从来没有有用过!世上不存在苏醒石!”
  赫敏跳了起来,看起来很愤怒,“哈利,你打算把一切都安到那个关于死圣的故事里……”
  “安进去?”他反驳道,“赫敏,是它们自己相吻合!我知道死圣的标记就在那块石头上!冈特说了它是从佩弗利尔那里继承来的!”
  “一分钟前你告诉我们,你从没有清楚地看到石头上的标记!”
  “你说那戒指现在在哪?”罗恩问哈利,“邓布利多在把它打开之后干了什么?”
  但哈利的思绪早就跑到之后的事情上了,远远地甩掉了罗恩和赫敏……
  那三件物品,或者说死圣,如果他们到了一个人手里,其所有者就可以操纵死亡,操纵……胜利者……征服者……最后一个要对付的敌人就是死亡……
  随后他想到了自己,如果他是圣物的所有者,面对伏地魔,相比之下伏地魔的魂器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这就是答案吗?用死圣来对抗魂器?到底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确保他活下来?如果他掌握了死圣,他就安全了吗?
  “哈利?”
  他几乎没有听到赫敏在叫他: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隐身斗篷,手指抚摸着它。这件斗篷像水一样柔顺,像空气一样轻盈。在他将近七年的魔法世界生涯中,没有一件东西比得上它。这件衣服的确象谢农费里厄斯描述的一样:能让使用者彻底隐形,而且它长存于世,不会被任何咒语损坏……
  随后,他猛的喘了一口气,他想起来了……
  “邓布利多在我父母死的那天晚上拿到了它!”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能感到他的脸在发烧,但他并不在意。
  “我母亲告诉小天狼星,是邓布利多借走了隐身衣!那就是原因!他想验证一下,因为他觉得那就是第三个圣物!伊格诺思•佩弗利尔被葬在多维克山谷,”哈利漫不经心地绕帐篷踱着步子,感觉真相在他脑子里渐渐清晰起来。“他是我的祖先,我是那第三个兄弟的后代!这样就有头绪了!”
  他已经十分确信了,确信死圣的存在。能够得到它们,仅仅是这样的想法就足以给他受到保护的感觉,于是他很开心地转向了他的两个同伴。
  “哈利!”赫敏又叫了他一声,但哈利正在忙着打开他脖子上挂着的小口袋。他的手抖的厉害。
  “读一读。”他把母亲的信放到她手里,对她说,“读读看。虽然邓布利多借走了隐身斗篷,但是,赫敏,他这么做有什么原因吗?他并不需要隐身斗篷,他可以用一个强大的幻身咒来让自己隐身!”
  有个什么东西掉到底上,滚到了椅子底下:是他把信从信封里拿出来的时候带出来的金色飞贼。他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一个偶然的发现使他又惊又喜。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他叫出了声来。
  “它在这儿!他给我留下了的戒指——在金色飞贼里!”
  “你……你猜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罗恩看起来不明白。对哈利来说,所有的事情都那么明显、清晰。一切的一切都吻合……他的隐身衣是第三个圣物,当他打开金色飞贼时得到了第二个,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第一个圣物,长老魔杖,然后……
  但是,就象一个明亮的舞台突然拉下了大幕,他一切的快乐和希望都一下子破灭了。他独自站在黑暗之中,璀璨的光辉变得支离破碎。
  “那就是他要找的。”
  他语气的变化让罗恩和赫敏看上去更加害怕了。
  “神秘人……在找长老魔杖。”
  他转过身,背对着罗恩和赫敏惊讶与怀疑的脸。他知道,那就是事实。一切都说得通了,伏地魔并不是在找一支新魔杖,而是在找一支旧魔杖,非常旧的。哈利走向帐篷的入口,仰望夜空,思索着,完全忘记了罗恩和赫敏的存在……
  伏地魔是在麻瓜的孤儿院长大的,在他小时候没人能给他讲《吟游诗人比德的传说》里的故事,他不可能比哈利知道的更多。几乎没有巫师相信死圣。 伏地魔怎么会知道这些?
  哈利凝视着夜空……如果伏地魔知道关于死圣的事,那他肯定寻找过它们,曾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它们。三件物品的主人可以掌控死亡?如果他知道关于死圣的事情,他可能一开始就不需要魂器了。他曾经拿到了圣物,却把它做成了魂器,这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并不知道关于那个最隐秘的古老的巫师的故事?
  这说明,伏地魔虽然在寻找长老魔杖,但却并不完全了解它的威力,也不知道它是三个圣物之一……由于这根魔杖毫无疑问是死圣,而且最被人们所熟知……长老魔杖在悠久的魔法史上留下了带血的印迹。
  哈利看着天空中的云,像烟雾一样地弥散着,滑过白色的月亮。哈利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
  他转身想回到了帐篷里,却惊讶地发现罗恩和赫敏仍然站在原地。赫敏还捏着莉莉的信,罗恩带着期盼的表情站在她身边。他们有没有意识到在刚才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些什么吗?
  “怎么?”哈利说,想要把他们拉入自己刚刚发现的惊人事实中。“这样就可以解释所有这一切了。死圣确实存在,而且我已经有了一个……也许是两个……”
  他拿起了金色飞贼。
  “……神秘人在找第三个,但是他不完全了解……他只是觉得那个魔杖有些威力。”
  “哈利”赫敏说,走到他身边把莉莉的信塞到他手里。“对不起,但是我觉得你的想法是错的,完全错误的。”
  “可是,难道你没有看到吗?一切都吻合……”
  “不,不是。”她说“事情并不吻合,哈利,你只不过是在胡思乱想。请……”赫敏好像开始了她的演说“请回答我:如果死圣真的存在,而且邓布利多知道他们存在,也知道如果他们的所有者能够控制死亡--哈利,那为什么他不告诉你呢?为什么?”
  他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但是你说过的,赫敏!一定要亲自动手找一找!这是一个任务!”
  “我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去洛夫古德那里而说的!”赫敏哭喊着解释,“我不是真的相信!”
  哈利没有理会她。
  “邓布利多通常都告诉我自己去找,他让我尝试用我自己的力量去找。看起来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哈利,这不是一个游戏,不是一场练习!这是真的,邓布利多留给了你清晰的指示:寻找并消灭魂器!那个记号没有任何意义,忘了什么死圣吧,我们不能转移目标……”
  但是哈利几乎没听她在说什么。他把飞贼在两只手间扔来扔去,期待着它能从中间裂开,苏醒石显露出来,证明给赫敏看他是正确的,死圣确实存在。
  她对罗恩呼吁道:“你也不相信死圣的存在,对吗?”
  哈利抬起头来,罗恩犹豫不决。
  “我不知道……我是说……很多事情都对上了,”罗恩笨拙地说“但是如果你从事情的整体看……”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我们恐怕应该去消灭魂器,哈利。那是邓布利多告诉我们的。也许,也许我们应该忘了圣物的事。”
  “谢谢,罗恩。”赫敏说,“谢谢你支持我。”
  然后她从哈利身边走过,走进帐篷坐了下来,用行动结束了谈话。
  但是哈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关于死圣的想法一直缠绕着他,他的脑子一刻也休息不下来,一直想着那个念头:魔杖、石头、斗篷,如果他全都拥有……
  我要打开这个密封的东西……但是这密封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他还得不到那石头?如果他得到了那石头,他就能问问邓布利多关于那些个人的问题……哈利在黑暗中对着飞贼低语,他用了各种方法,甚至蛇老腔,但是那金色的小球仍没有打开。
  还有那个魔杖,长老魔杖,它又藏在哪里了?伏地魔现在在哪儿找呢?哈利希望他的伤疤能再次灼烧起来,告诉他伏地魔在想什么,因为这是第一次他和伏地魔在想着相同的事……当然赫敏不可能喜欢这个念头……但是那样她就会相信……谢农费里厄斯是对的,那有限的狭小的思维的链接。其实她只是害怕关于死圣的说法,尤其是那个苏醒石……哈利再一次把他的嘴对着飞贼,亲吻它,几乎把它吞下去,但那冰冷的金属没有丝毫妥协……
  天就快亮了,这时哈利想到了卢娜,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阿兹卡班的一个小房间里,被摄魂怪包围着,他突然为自己感到羞耻。在他兴奋地想着关于死圣的事情时几乎完全忘了她。就算他们去营救她,但是有那么多摄魂怪几乎不可能成功。现在他开始考虑这些,他还不能用那个黑李木的魔杖变出一个守护神……他必须在今天早晨学会……但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得到一个更好的魔杖……对于长老魔杖,对于所向披靡的死亡魔杖的渴望又一次吞噬了他……
  第二天早上他们把帐篷收了起来,在一阵沉闷的暴雨中继续前进。直到他们赶到海岸暴雨一直在继续,那个晚上他们又支起了帐篷,并且在那儿呆了整整一个星期,虽然周围景色如画,哈利仍然感到阴冷压抑。他唯一能想的就是死圣。它像一个火苗一直在他体内燃烧着,无论是赫敏的不信任或者罗恩的犹豫不决都不能熄灭他。对圣物的渴望一直在他体内燃烧着,是唯一能让他感到高兴的东西。他责备罗恩和赫敏:他们的漠视像无情的雨一样让他沮丧,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坚持,它们确实存在。哈利对于圣物的信仰和坚持使他和另外两个被魂器迷住的人产生了隔阂。
  “迷住?”当哈利在一个晚上对赫敏指出他最近在寻找其他的魂器上不再关心的话表现出了足够的漠视后,赫敏用一种低沉的难以忍受的声音说:“我们没有迷上任何东西,哈利!我们只是在做邓布利多想让我们做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受到那些批评的任何影响。邓布利多在给赫敏的密文中留下了他对于圣物的暗示,并且,哈利仍然坚信,苏醒石就在留给他的飞贼里面。”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控制死亡……”为什么罗恩和赫敏就不能理解呢?
  “最后一个你要战胜的敌人就是死亡……”哈利平静的回答。
  “我想我们要对付的对象好像是神秘人?”赫敏反击道,哈利放弃了劝说她的想法。
  即使是他们谈论的那头银色的雌鹿,对哈利来说也不再那么重要了,好像是一个没意思的附属物。对他来说唯一要紧的事情就是他的伤疤又开始疼了,虽然他已经尽力在他们俩面前遮掩这件事情。每当疼起来时他都感到非常孤独,并且为他看到的景象感到失望。那些把他和伏地魔联系起来的影像变得没有以前好了:它们显得模糊不清、诡异多变。哈利只能认出来那好像是一个头骨的轮廓,还有好像一座山的影子一样的东西,更多的只是阴影而不是实物。对于那些影像,哈利感到不安,他很担心那联系着他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被破坏了,那条两方都很害怕的联系,尽管她和赫敏说他想要这种联系。 不知何故,哈利把那些不能令人满意的图像同他魔杖的损坏联系了起来,好像是他的黑李木魔杖的错,让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看到伏地魔在想什么了。
  几周就这么过去了,哈利除了观察什么也做不了,包括新的让他关切的事情,罗恩看起来有些抱怨。也许是他决定退出他们,也许是因为哈利开始对别人的鼓励完全听不进去,罗恩鼓励其他两个人赶快行动。
  “还剩三个魂器。”他不停地说“我们需要一个行动计划,来吧!哪儿我们还没有找过?让我们赶快去看看。那个孤儿院……”
  对角巷、霍格沃茨、里德尔家、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阿尔巴尼亚,每个他们知道的汤姆里德尔曾经生活过或者工作过的、拜访过的或者杀过人的地方,罗恩和赫敏都数了个遍。哈利也加入了,为得是不让赫敏再劝说他。他宁愿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去读伏地魔的思维,去发现更多的关于长老魔杖的事情,但是罗恩却坚持要去一些不太常见的地方,哈利意识到,他们必须继续下去。
  “你不会知道,”这是罗恩的口头禅,“弗莱格林北部的地区有一个巫师村庄,他可能曾经想住在那里,让我们去那儿溜达溜达。”
  巫师村庄的那些袭击是他们都变成了侵略者。
  “他们中好多人和食死徒一样坏,”罗恩说。”我觉得有一些悲惨,但是比尔说他们当中一些确实很危险。他们说在波特兄弟会里……”
  “在什么里?”哈利问。
  “波特兄弟会,我没有告诉过你吗?那是一个我一直想听的广播节目,是唯一一个可以告诉我们目前的真实情况的节目!几乎所有的台都被伏地魔的人控制了,除了波特兄弟会,我真想你能听一听,但是信号很不好找……”
  罗恩用了很多个的下午用自己的魔杖在无线电上敲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上面的转盘不停的转动着,偶尔他们会收到关于如何照顾龙的频道,有一次传出了《一锅又热又坚定的爱》的几个小节,他边录音边继续努力尝试打出正确的密码,嘴里还不停地乱咕哝着什么。
  “它们通常和凤凰社有关,”罗恩告诉他们,“比尔知道猜出它们的诀窍,我一定会猜出一个来...”
  但是直到三月运气才终于眷顾了罗恩,哈利坐在帐篷的入口处警戒,他懒洋洋地看着被丛生的葡萄树和风信子遮挡住的寒冷地面,这时帐篷里传出了罗恩兴奋的喊叫声。
  “我找到了,我找到它了!密码是‘阿不思’,快过来,哈利!”
  这么多天来哈利第一次从关于死圣的沉思被中唤醒,哈利飞快地冲进帐篷,看到罗恩和赫敏都跪在一个小收音机的旁边,赫敏看起来刚才还在磨那把格兰芬多宝剑来消磨时间,这会儿她张大嘴巴盯着地上的收音机,因为那收音机里正传出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很抱歉我们暂停了广播,那是因为有几个迷人的食死徒来到了我们的地盘。”
  “但那是李•乔丹!”赫敏说。
  “我知道!”罗恩说,“很酷吧,恩?”
  “现在我们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李说,“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两个提供消息的朋友今天晚上也来到了我身边,晚上好!兄弟们!”
  “你好。”
  “下午好,江河。”
  “‘江河’就是李,”罗恩解释说,“他们都有自己的代号,但你通常可以——”
  “嘘!”赫敏说。
  “但是在我们听罗伊尔和罗慕洛说之前,”李继续说,“让我们用一点时间报道一下那些巫师新闻网和预言家日报认为并不重要的死讯,我们非常遗憾的从听众那里获悉泰德•唐克斯和德克•克莱斯韦被谋杀了。”
  哈利感到他的胃猛的沉了一下,他、罗恩还有赫敏都惊恐地盯着对方。
  “一个叫格纳克的小精灵也被杀了,麻瓜出身的迪安•托马斯和另一个小精灵也有危险,和唐克斯和格纳克一起居住的克莱斯韦好像逃脱了,如果迪安正在听,或者有谁知道他的下落,请与我们联系,他的父母和姐妹们都在焦急地等待消息。”
  “期间,在加德里,一个五人的麻瓜家庭所有成员都被发现死在家中,麻瓜界的权威人士认为他们死于煤气泄露,但凤凰社的人告诉我,他们是被死咒杀死的——很明显,在新的政权下,屠杀麻瓜似乎已经从娱乐变成了一种必需。”
  “最后我们很遗憾地告诉听众们,巴希达•巴沙特的遗体在高锥克山谷被发现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凤凰社成员告诉我们从他遗体的印迹看来他无疑是死于黑魔法。
  “听众们,我想邀请你们和我一起默哀一分钟,以纪念泰德 唐克斯、德克•克莱斯韦、巴希达•巴沙特、格纳克和那些不知道名字的死于食死徒手中的麻瓜们。”
  周围安静下来了,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没有说话,哈利一面希望听到更多,一面又又害怕听到下面的内容,这是他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真是地听到同外界的联系。
  “谢谢”李的声音说,“现在我们可以回到特邀嘉宾罗伊尔这来了,来探讨一下魔法界的新秩序对麻瓜世界的影响的认识。”
  “谢谢,江河”一个深沉的,可靠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来了。
  “金斯莱!”罗恩大叫到。
  “我们听出来了!”赫敏说,示意他安静下来。
  “麻瓜们仍然不知道他们的危险,他们继续承受着大量的伤亡,”金斯莱说,“但是,我们还是听到了一些令人振奋的消息,一些巫师和女巫不顾危险地去保护他们的麻瓜朋友和邻居,尽管麻瓜们并不知道,我在这里想呼吁听众们效仿他们的做法,也许就是为你所在街区的所有麻瓜的住所施一个保护咒,一个简单的行动将会拯救很多生命。”
  “你会对那些人说什么?罗伊尔,那些在这种特殊时期主张‘巫师第一’的听众。”
  “我只能说从‘巫师第一’到‘血统第一’只有一步之遥,而之后就是‘食死徒’”金斯莱回答说,“我们都是人类,不是吗?每个人类的生命都是宝贵的,都值得去挽救。”
  “精彩的发言,罗伊尔,如果能度过这场灾难,我要投你一票去当魔法部长!”李说,“现在让我们听听罗慕洛为我们‘哈利在线’的发言。”
  “谢谢你,江河,”另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罗恩刚想说话,被赫敏低声地抢在了前面。
  “我们也听出来了那是卢平!”
  “罗慕洛,你始终向曾经多次到我们节目中来那样,坚持认为哈利波特还活着吗?”
  “是的”卢平坚定地说,“我认为如果他死了,食死徒们一定会大肆宣扬,因为这个消息会对那些仍然坚持抵抗的团体造成很大打击。‘大难不死的男孩’对于我们每一个在战斗的人来说都是一个象征:象征着正义的一方获得胜利、清白者的力量和坚持不懈的抵抗。”
  一种感激和羞耻混合的心情在哈利心中升起。卢平已经原谅了上次他们见面时说的那些可怕的话。
  “如果你知道哈利在听的话,你有没有什么要对他说得,莱姆斯?”
  “我要告诉他,我们在精神上都是和他在一起的,”卢平稍微犹豫了一下,“我还要告诉他跟着自己的直觉走,因为它非常好,并且几乎总是对的。”
  哈利看了看赫敏,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几乎总是对的”她重复道。
  “哦,我没有告诉你吗?”罗恩惊奇地说。”比尔告诉我说卢平又和唐克斯生活到一起了!显然她现在也变得很漂亮……”
  “有没有我们那些哈利波特忠诚的朋友们的最新消息呢。”李说道。
  “好,我们节目的忠实听众应该知道,越来越多坦言自己支持哈利波特的人被关押起来。包括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之前曾任《唱唱反调》的主编。”
  “至少他还活着。”罗恩小声说。
  “几个小时前,我们听到了关于鲁伯.海格的一些情况”——他们三个全都喘息得凑到一起,差点错过了接下来的话--“霍格沃茨前猎场钥匙保管员,惊险地逃过了霍格沃茨附近的追捕,传言说,他在自己家里开了一个‘支持哈利波特’的聚会。不过海格没有被抓起来,而且我们相信,他仍在逃跑中。”
  “我想在躲避食死徒的追踪时,有一个十六英尺高的弟弟应该是很有帮助的吧?”李回答。
  “那就像给你一把利刃。”卢平严肃的同意道“也许我也同其他的波特兄弟会一样对海格的精神拍手称赞,但是我们必须对那些打算追随海格的人投反对票。‘支持哈利波特’的聚会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确实是这样,莱姆斯。”李说“所以我们建议那些想继续支持那位头上有闪电形伤疤的人的人们,把你们的热情支持投入到继续收听波特兄弟会里来吧!接下来让我们转向一些有关那个和哈利波特一样神秘莫测的巫师的新闻,就是我们通常说的那个食死徒的头头,这里有一些关于他疯狂愚蠢的传言,我很高兴的请出意一位新的通讯记者,罗丹特?”
  “‘罗丹特’?”当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哈利、罗恩和赫敏同时叫了出来:
  “弗雷德!”
  “不——是乔治?”
  “我想是弗雷德,”罗恩说,凑的很近的去听,双胞胎中的一个人说道,
  “我不是当什么罗丹特,没门儿,我告诉过你我想被叫做‘莱皮尔’啊!”
  “哦,好吧,那么‘莱皮尔’,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那个食死徒头头的的事情?”
  “是的,江河,可以,”弗雷德说。”就像听众们都知道的那样,除非他们躲在花园水池的地下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神秘人那躲在黑暗处的策略是为了制造一点小小的恐怖气氛。提示,如果所有目击者的话都是真的,那我们现在应该有十九个神秘人在周围转悠。”
  “对,他就是那种人。”金斯莱说“神秘兮兮地行动着比他本人出现更能制造恐怖气氛。”
  “同意,”弗雷德说“所以,朋友们,让我们尽量平静下来吧。事情已经够糟了,别再添麻烦了。举个例子吧,那个关于只要看你一眼神秘人就会死掉的新谣言。那是蛇怪,听众朋友们。做个简单的测验,检查一下那个瞪着你的东西是不是有腿。如果他有的话,那么看他的眼睛是安全的,尽管如果他真的是神秘人,那也是你能在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这么久以来,哈利第一次大笑: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沉重的压力离他而去了。
  “有人说在国外看到他了?”李问道。
  “哦,谁不想在经过了那么艰苦的工作后到国外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弗雷德说“朋友们,重点是,不能因为觉得他在国外就错误地觉得安全了。也许他是在国外,也许不是,但是事实是,只要他想,他移动的速度可要比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付起洗发香波来快得多,所以不要因为他离得远就去冒险。我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总之安全第一!”
  “非常感谢你这些劝告,莱皮尔,”李说“听众朋友们,请期待我们下一期的波特兄弟会。我们不知道节目还能不能播出,但是你们可以确信我们会回来的。请转动刻度盘,下一次的密码是‘疯眼’,每个人都请注意安全,坚持信念。晚安。”
  广播的刻度盘转动起来,面板背后的光也熄灭了。哈利、罗恩和赫敏依然很开心。再次听到那令人熟悉友爱的声音真是特别鼓舞人心--哈利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孤立的境地,以至于几乎忘了其他人还在对抗着伏地魔。那就好像是从沉睡苏醒一样。”
  “不错,对吧?”罗恩高兴地说。
  “太精彩了。”哈利说。
  “他们是多么勇敢呀。”赫敏羡慕的叹息着“如果他们被发现了……”
  “但是他们一直在转移,不是吗?”罗恩说“就像我们。”
  “你没有听到弗雷德怎么说吗?”哈利兴奋的问,广播结束了,他的思维转向了那些他所有的迷惑的。“他在国外,他在寻找魔杖,我知道!”
  “哈利……”
  “哎呀赫敏,为什么你就这么坚决的不接受呢?伏……”
  “哈利,别说了!”
  “地魔在寻找长老魔杖!”
  “不许说那个名字!”罗恩吼叫着,在帐篷外大声的跺着脚。”我告诉过你,哈利,我告诉过你,我们再也不许说那个,我们在周围设置些保护措施——快点——要是他们发现——”
  但是罗恩住口了,哈利知道原因。桌子上的窥镜开始旋转着亮起来;他们能听到声音越来越近了:吵杂的,兴奋的声音。罗恩把熄灯器从口袋里拿出来并且打响了:他们的灯熄灭了。
  “举起手从帐篷里出来!”一个刺耳的声音从黑暗中传过来。”我们知道你们在那儿!有半打的魔杖正指着你们,我们不管伤到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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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zabei 发表于 2007-7-26 00:31:00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马尔福庄园




  哈利向四周看了看他的两个同伴, 只是在黑暗中看到模糊的影子。 赫敏的魔杖也根本对准得不是外面,而是他的脸。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道白光,他痛苦的弯下身子, 看不到任何东西。当沉重的脚步声逐渐包围他的时候,他可以感到脸在手掌下面迅速地膨胀。
  “起来,小杂种。”
  不知谁的手将哈利粗鲁的拽离地面,在他阻止前,已经有人在翻遍他的口袋并且拿走了他的李木魔杖。哈利极其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脸,感觉到手指下的脸已经面目全非, 又紧又胀,就像他患上了严重的皮肤过敏。
  他的眼睛肿得只能睁开一条缝,几乎无法看见;他的眼镜又在他匆匆逃离帐篷的时候掉了:他唯一能辨认出的是四五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外面和罗恩和赫敏扭打着。
  “放-开-她!”罗恩叫道。 随着一阵清晰的关节抽打皮肤的声音:罗恩痛得直哼哼,赫敏发出尖叫, “不! 别碰他,别碰他!”
  “你的男朋友如果在我的名单上会受到比现在更糟的待遇,”一个可怕而熟悉的刺耳的声音传来, “可口的女孩……真是珍馐…… 我确实很喜欢柔软的皮肤……”
  哈利的胃在翻腾。 他知道这是芬里尔•格雷伯克,那个凭着自己的野性成为食死徒的狼人。
  “搜那顶帐篷!” 另一个声音说道。
  哈利被面朝下地扔在地上。砰的一声让他知道罗恩也被推倒在他旁边。 他们可以听到脚步声和撞击声; 那些人在搜索的时候正在推倒帐篷里的椅子。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找到了什么,”格雷伯克沾沾自喜的声音从哈利的头上传来。哈利被翻转过来。一束魔杖的亮光直指他的脸, 格雷伯克哈哈大笑。
  “我需要黄油啤酒把这个洗掉。你怎么了,丑小子”
  哈利没有吱声。
  “我说,”格雷伯克重复道, 哈利感到耳朵受到沉重的一击这使得他的疼痛加倍。 “你怎么了?”
  “被蛰,”哈利咕哝着说道。“被蛰了。”
  “是的,看起来像是。”另一个声音传来。
  “你叫什么?”格雷伯克吼道 。
  “达力。”哈利说。
  “那你姓?”
  “我——弗农,弗农•达力。”
  “查查名单, 斯盖伯 。”格雷伯克说,哈利听见他移向旁边又低头看着罗恩,“那你呢,小活泼?”
  “斯坦桑帕克。”罗恩回答。
  “扯淡。”叫斯盖伯的男人说。 “我们认识斯坦桑帕克,才不长你这样” "”
  又传来砰的一声。
  “我是巴蒂。”罗恩说,哈利可以想到罗恩满嘴都是血。 “巴蒂•韦斯莱。”
  “姓韦斯莱?”格雷伯克刺耳的说道。 “那么你就算不是麻瓜,也和血统叛逆者有关。最后,你漂亮的小女朋友……”他声音里包含的意味使哈利全身肌肉战栗。
  “放松, 格雷伯克” 斯盖伯 向其他嘲笑的人说道。
  “哦,我现在还不想咬她。 让我们来看看她是否会会更快地想起她的名字,小姑娘?”
  “佩内洛•克里瓦特”赫敏说到。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惊恐但是很有信服力。
  “那你的血统是?”
  “混血。”赫敏说。
  “这很容易检查。”斯盖伯 说。“但是他们看起来都是还在上学的年纪。”
  “我们离校了。”罗恩说道。
  “左边的,你呢,小活泼?” 斯盖伯说道。“是你决定去露营? 而且你认为为了好玩,你就可以用黑魔王的名字?”
  “不日(事)为了噢(好)玩”罗恩说。“是日外(意外)。” [注:因为罗恩嘴巴被揍了]。
  “意外?”嘲笑的人更多了。
  “你知道谁过去一直喜欢用黑魔王的名字吗,韦斯莱?”格雷伯克咆哮, “凤凰社成员。这对你来说有些什么意义吗?”
  “没日(有)。”
  “嗯,他们对黑魔王没有适当的尊敬, 因此这个名字已经成为禁忌。一小撮凤凰社成员就是那样被追踪的。我们会看到的。把他们和另外两个犯人绑在一起!”
  某人有人猛拉着哈利的头发将他拉起,拽着他走了一小段路,推他坐下,然后开始把他和其他人背对背绑在一起。哈利仍然是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什么从他肿胀的眼前越过的东西。 等到最后绑他们的男人走开后,哈利低声和其他囚犯说话。
  “有人还有魔杖吗?”
  “没有。”罗恩和赫敏的声音各自从他的一侧传来。
  “都是我的错。我说了那个名字。对不起——”
  “哈利?”
  一个新的但是熟悉的声音传来。它就来自哈利的正背后,绑在赫敏左边的那个人。
  “迪安?”
  “是你! 如果他们发现他们已经抓到了谁-!他们是搜捕手, 他们现在只是在找逃难者把他们卖掉来换金子-”
  "一晚的收获不坏啊。” 格雷伯克说着,踏着一双一双钉着平头钉的靴子走到哈利身边,他们听见帐篷中传来更多撞击声。 “一个麻瓜 ,一个离家出走的丑小鬼和这些逃难者。你在名单上检查了他们的名字吗?斯盖伯?"他吼道。
  “是的。没有叫弗农达力的家伙, 格雷伯克。”
  “有趣,”格雷伯克说道。 “那真是有趣。”
  他在哈利身边蹲下来,哈利透过膨胀的眼皮之间留下的极小缝隙看到一张长着褐色尖牙,嘴角溃烂,覆盖着毫无光泽的灰色头发和络腮胡子的脸。 格雷伯克闻起来和在塔顶也就是邓布利多死去的地方的那个时候一样:满身泥土味,汗味和血腥味。
  “所以你没有被通缉咯, 弗农?还是你是名单上面的别的名字呢?在。或你在一个不同的目录上吗? 你在霍格沃茨的哪个学院?”
  “斯莱特林,”哈利自动说道。
  “有趣,他们都认为我们想听到那样的回答。” 斯盖伯从阴影中投射出恶意的目光。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我们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哪里。”
  “在地牢中。”哈利清楚地说。“你穿过那堵墙,里面全是头盖骨和原料,而且它在湖底, 因此光线都是绿色的,”
  一阵短暂的停顿。
  “好,好,看来我们真的抓到了一个小斯莱特林。” 斯盖伯 说。“这对你有好处,弗农,因为并没有多少斯莱特林是泥巴种。你的父亲是谁?”
  “他在魔法部工作。”哈利撒谎。他知道,哪怕一个小小的调查都会使他的整个故事被拆穿,但是另一方面,他只能这样做,尽力不捅乱子,直到他的脸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魔术意外事件和大灾难部。”
  “你知道嘛, 格雷伯克,”斯盖伯 说。“我想是有一个叫达力的在那里。”
  哈利几乎无法呼吸: 他能够幸运地,绝对幸运地将他们安全地带离这里吗?
  “喔,喔。”格雷伯克道,哈利可以听出那无情的声音中带着极小的颤抖,他知道格雷伯克 正在想他刚刚是否确实袭击并绑了魔法部官员的儿子。哈利的心在重重的撞击着肋骨周围的绳索;他感到若格雷伯克看到这个自己也不会觉得奇怪。
  “如果你正在说实话,丑小子,你就一点都不用害怕去一趟魔法部。我期待你的父亲会因为我拣到你而奖赏我们。”
  “但是,”哈利说,他口中干涩, “如果你只是让我们——”
  “嘿!”从里面帐篷里传来一声呼喊:“看这个。 格雷伯克!”
  一个黑色的身影匆忙走向他们,向他们靠近,在他们的魔杖发出的光中哈利看到了一道银光闪烁。他们已经发现了格兰芬多的宝剑。
  “很-很-很漂亮。”格雷伯克欣赏地说,从同伴手中拿过宝剑。 “噢,确实非常不错。看起来是妖精制作的。你从那儿弄到这样的东西的?”
  “它是我父亲的,”哈利谎称道,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天色太黑使得格雷伯克看不到见到剑柄下面蚀刻的名字。”我们借了它来砍柴火-”
  “先放放手头的事, 格雷伯克!看看这个,预言家日报上写的!”
  在斯盖伯说这个的时候,哈利的伤疤紧贴着他肿胀的前额伸展着,剧烈的灼痛起来。他看到的东西比他所能辨认的自己周围任何事物还要清晰,他见到一栋高耸的建筑物,一座阴森的城堡,黑漆漆的令人生畏:伏地魔的思想突然再一次变得清晰无比; 他正在带着一个愉快的目的滑向那栋巨大的建筑……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哈利用巨大的意志力努力关闭了自己和伏地魔思想的联系,将自己的思想拉回到他坐的地方,和罗恩,赫敏,迪安还有拉环绑在一起呆在黑暗中,听着格雷伯克和 斯盖伯说话。
  “赫敏格兰杰,”斯盖伯念道, “那个据大家所知正在和哈利波特一起旅行的泥巴种。”
  哈利的疤痕在默默地灼痛,但他用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意识呆在现在的位置,而不滑入伏地魔的思想中去。他听到格雷伯克靴子的吱吱作响声,他在赫敏面前蹲下。
  “你知道吗,小姑娘? 这张照片看着很像你。
  “不! 不是我!”
  赫敏受惊的尖叫声相当于在招供。
  “据大家所知正在和哈利波特一起旅行,” 格雷伯克静静的重复了一句。
  一片沉静。哈利的伤疤极其的疼痛,但是他用他所有的力量对抗进入伏地魔思想的引力。没有任何时刻比此刻留在自己的思想里更为重要。
  “嗯,这使事情有所改变,不是吗?”格雷伯克低声说道。没有人说话。哈利感到那群搜捕手在呆呆地看着,他也感觉到赫敏靠着他的手臂在瑟瑟发抖。格雷伯克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来到哈利坐的地方, 再一次蹲下下来仔细地盯着他畸形的面孔看。
  
  “你前额上的这个是什么,弗农?"他轻声地问, 他的呼吸冲着哈利的鼻孔,并用一根污秽的手指按着那个伤疤。
  “不要碰它!”哈利大叫;他无法控制自己,他想他都快痛得要吐了。
  “我想你是戴眼镜的,是吗波特?” 格雷伯克低声问道。
  “我发现了眼镜!”一个都在后面的搜捕手喊道。 “帐篷里有眼镜, 格雷伯克,等一下——”
  片刻之后,哈利的破碎的眼镜被戴回到他的脸上。 搜捕手正在靠拢着凝视他。
  “就是他!” 格雷伯克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们抓住了波特!”
  他们全部向后退了几步, 被他们的发现惊呆了。正在努力将自己的意识留在自己痛得像裂开的脑子里的哈利无法想到任何应对的话语。片断的影像正在他的意识中破碎成片——他正在藏在黑色的城堡高墙的周围——不,他是哈利,被绑了起来和没有魔杖,深处困境—— 正在向上看,看格雷伯克向最高的窗户,最高的塔——他是哈利,而且他们正在低声讨论着他的命运——
  ——是飞的时间了。
  “去魔法部?”
  “让魔法部见鬼吧”格雷伯克咆哮道。 “他们会遵守信用,我们将看都看不到一眼我说,我们应该直接带他给神秘人。”
  “你要把他召唤到这里?”斯盖伯问,声音充满畏惧和惊恐。
  “不,”吼道, “我没有——他们说他现在用马尔福的家作为一个基地。我们把这个男孩带去那里。”
  哈利想他知道格雷伯克为什么没有在召唤伏地魔。只有当他们想要用他的时候,这个狼人才可能被允许穿着食死徒的袍子,但是只有伏地魔的亲信才能被烙上黑魔法标记: 格雷伯克还没有被授予这个最高荣誉。
  哈利的疤痕再一次烧灼——
  ——他上升进入黑夜中,径直往那座塔的塔顶的窗户飞去——
  “…… 完全确定是他?“因为如果不是, 格雷伯克,我们就完了。”
  “这里谁负责?”吼道,遮掩着他片刻的不确定。 “我说那就是波特,他加上他的魔杖,那可是二十万个加隆啊! 但是如果你没胆量一起去,那就全是我的了,而不去,运气好的话,我会带这个丫头去!”
  ——黑色岩石上的窗户只打开了一条最小的缝,不够一个人进入…… 从窗户只可以看到一个裹在毯子里的一个人形轮廓……是死了还是在睡觉……?
  “好!”斯盖伯 说。“好,我们和你一起去!他们这些剩下的怎么办, 格雷伯克,我们怎么处置他们?”
  “最好多带些。 我们已经抓到两个麻瓜,那又是十个加隆。把剑也给我。如果它们是红宝石,那又是一笔小财。”
  犯人们被拖到他们脚边。 哈利可以听到赫敏的呼吸, 急速而惊恐。
  “抓牢绑紧。我来对付波特!” 格雷伯克说,他抓住哈利的一把头发;哈利可以感觉他黄色的长指甲正刮擦着他的头皮。 “数到3!1-2-3”
  他们拖着各自的囚犯幻影移形。哈利挣扎着, 试图挣开格雷伯克, 但却是没有任何指望:罗恩和赫敏在两边紧紧地挤着他;他无法从其中分开,当呼吸被挤出他的身体时,他的伤疤更加灼痛——
  ——他强迫自己像蛇一样穿过一扇窗户的缝隙并着陆,像细胞中的水汽一样轻——向房间——
  犯人们着陆在了在一条乡村小路上,他们由于战不闻而互相撞在对方身上。 哈利的眼睛仍然肿胀,他花了一些时间适应新环境,然后他看见一扇双开的锻铁门在一条看起来像长跑道的大道的路口。他松了一小口气。最糟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伏地魔不在这里。因为哈利一直在抵抗着那个影像,所以他知道伏地魔现在正在某个奇怪的堡垒中,在一座塔的塔顶。一旦伏地魔知道哈利在这里,他需要多久能赶到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一个搜捕手大步走到门前,摇了摇门。
  “我们怎么进去呢?门锁了, 格雷伯克, 我不能——啊!”
  他吃惊地抽回手。门正在扭曲,扭成一个卷曲物铁正在扭,最后卷成一张骇人的脸,它用一种带着回响的铛铛声说道。 “陈述你的来意!”
  “我们抓到了波特!” 格雷伯克炫耀的大声吼道。 “我们已经捕获了哈利波特!”
  门开了。
  “快!” 格雷伯克对手下说道,犯人们被押着走过大门,走上大道,穿过树篱。哈利看见白色幽灵状的东西在他的头顶, 继而意识到是只孔雀而已。他打了个趔趄,却被格雷伯克拽着站了起来; 现在他被背对背和另外四个犯人绑在一起,摇摇晃晃沿着路边走。闭上他肿胀的眼睛,他让伤疤的疼痛战胜他一会儿,因为他想知道伏地魔现在在做什么,他是否知道哈利被抓住了……
  瘦弱的身形卷在薄薄的毯子下,毯子朝他打开了,骷髅似的脸,眼睛睁开了…… 这个瘦弱的男人坐了起来,深陷的眼睛盯着他,盯着伏地魔,他笑了。他的大部分牙齿都没有了……
  “那么,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总有一天。但是你来这趟是毫无意义的。我从来就没有它。”
  “你说谎!”
  当伏地魔的愤怒在他身体里悸动时,哈利的伤疤预警了疼痛的爆发,他将自己的思想猛的扭回他自己的身体,在犯人们被推着走过碎石路的时候,他正尽力使自己的思想呆在原位。
  
  一阵光芒照亮了他们所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女人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我们来这里见他——黑魔王!” 格雷伯克用刺耳的声音回答道。
  “你是谁?”
  “你认识我的!”"狼人的声音中一阵愤恨。 “芬里尔•格雷伯克!我们抓到了哈利波特!”
  格雷伯克抓过哈利,拽过他的身子让他的脸对着亮光,这使得其他的犯人也跟着一起被拖过来了。
  “我知道他看起来很肿胀,夫人,但是这就是他!” 斯盖伯说道。吹嘘道。“如果您靠近些看,你就看得到他的伤疤。还有,在这里,看见这个女孩了吗?和他一起旅行的泥巴种,夫人。毫无疑问这就是他,我们还得到了他的魔杖!在这儿,夫人”
  哈利透过他肿胀的眼皮看到纳西莎•马尔福正在仔细检查着。斯盖伯将李木魔杖伸给她。她抬了抬她的眉毛。
  “带他们进来”她说。
  哈利和其他人推着走上宽阔的石头台阶,走到挂着成排肖像的走廊。
  “跟我来,”纳西莎说道,领着他们穿过门厅。“我的儿子,德拉科,回家过复活节。 如果那是哈利波特,他会知道。”
  外面的黑暗使得客厅的光线十分耀眼;哈利即使眼睛睁不开也能辨认出这个房间很宽大。 一个水晶的吊灯在天花板上挂着,暗紫的墙上挂着更多的肖像。当犯人们被搜捕手押进房间时,两个人影从华丽的大理石壁炉前的椅子里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卢修斯•马尔福可怕而熟悉的声音落在哈利的耳朵里,听起来懒洋洋的。他现在很惶恐。他看不到任何出路,他的恐惧已经是这样了,相比之下,封闭对伏地魔思想的联系似乎更容易些,尽管他的伤疤仍在灼痛。
  “他们说他们抓住了波特,”纳西莎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德拉科,过来这里。”
  哈利不敢直视德拉科, 但是他斜着眼睛看着他;一个些微高于他的人,从一把扶手椅子站起他的脸苍白削尖在金发的头发之下变得模糊。
  格雷伯克强迫犯人们转个身靠着,以腾出位置使哈利直接暴露在吊灯之下。
  “嗯,男孩?”狼人用刺耳的声音说道。
  哈利正对着壁炉上的一面镜子,在漩涡状装饰的框架中有一个巨大的镀金的东西。透过他眼睛的细缝他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这是从离开格里莫广场以来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模样。
  他的脸是极大,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每个特征都被赫敏的哲人咒扭曲了。他的黑发及肩,他的下巴周围有一个深色的阴影。若他不知道站在这里的就是他,他肯定会奇怪戴着他的眼镜的会是谁。他决定不说话,因为他的声音一定会出卖他; 在德拉科靠近他的时候他仍在避免与德拉科的眼神接触。
  “嗯,德拉科?”卢修斯•马尔福说道。他听起来充满渴望。 “是他吗?是哈利波特吗?”
  “我不——我不确定",德拉科说。他尽力保持和格雷伯克的距离,当哈利看着他的时候,他似乎带着恐惧看着哈利。
  “但仔细看他,看!靠近一些!”
  哈利从未听过卢修斯•马尔福如此兴奋。
  “德拉科, 如果我们是把波特交给黑魔王的人,所有事都能得到原——”
  “那么,我们也不会忘记实际上抓住他的人,我希望,马尔福先生?” 格雷伯克威胁地说。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卢修斯不耐烦地说。他自己靠近哈利,哈利即使从他肿胀的眼中也可以清楚看到他疲倦,苍白的脸。戴着这个肿胀的面具作脸,哈利感觉就像通过笼子的栅栏往外窥探。
  “你对他做了什么?”卢修斯问格雷伯克。 “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不是我们做的。”
  “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个蛰人咒,”卢修斯说。
  他的灰色眼睛扫过哈利的前额。
  “这里有什么东西,”他低声说。 “这可能是个伤疤,绷的紧紧的而又伸展(”德拉科,过来,好好看看!你认为呢?”
  哈利看见德拉科的脸现在紧紧的靠上来,就在他父亲的脸旁边。他们长得极其相似,只除了他旁边的父亲带着兴奋,德拉科的表情充满着不情愿,甚至恐惧。
  “我不知道,”他说,他走开向壁炉方向走去,他的母亲正站在那里看着。
  “我们最好能确定,卢修斯,”纳西莎用冰冷却清晰的声音对丈夫说。“在我们召唤黑魔王之前,我们要完全确定这是波特……他们说这是他的”——她在仔细看着黑木魔杖 “但这和奥利凡德的描述不像……如果我们弄错了,如果我们把黑魔王召唤来却发现什么也不是……还记得他是怎么处置莱尔和杜鲁哈的吗?”
  “那这个麻瓜呢?” 格雷伯克发牢骚地说。 搜捕手 强迫犯人再转过来地时候,哈利几乎要瘫倒,光线照在赫敏地身上。
  “等一下,”纳西莎尖声说道。 “是的???牵?谀?鸱蛉说昀锼?筒ㄌ卦谝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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