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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th Page】
4 N2 M+ c+ J$ t欢呼吧!罪恶之都的臣民哟,趁着这鲜血与酒都还热的时候!
. {3 [1 \' U2 E; `9 V3 P- W A终有一日,他的归途会成为你们的末路。8 s2 ^7 X- f, y6 v
——《节末盛宴》里克•巴索特; V9 i7 I% y. ~& E
离开精灵乡越远,寒冬的意味便越发浓重。当菲洛二人来到“荆棘城”亚邦时,白雪已经覆盖住了这座流民城市的萧索之色。" _ ?, P- Q/ c8 w7 s
“老大,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向东走,就可以到西里安了。”菲洛只是添了一件斗篷,在迥然不同于精灵乡的低温中仍显得很悠然。
+ V9 v7 o- ]0 x s# w反观则是安歌露德的狼狈,用教士的钱买来的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把身体缩进宽大的黑袍子中,遮住明显的精灵族特征,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冻得发抖,对于菲洛的话只是轻轻点了头作为回答。( c; A9 u) K# ^& p) l! g
菲洛看见精灵这么狼狈,会意地说道:“那我们还是先找个旅馆休息吧。”他警惕着周围那些盯着他们行囊(或者说赃物)的贪婪目光,拉过安歌露德那边的缰绳,踏过肮脏的积雪,前往“荆棘城”他唯一熟悉的地方。
7 t; s9 z( N' r: `& w7 Y穿过直接城门的大道,绕过那些流民宿集的巷口,他们最后停在了一个破烂的招牌前。菲洛跳下马,安歌露德推开他想去搀扶的手,轻声说:“我还没那么没用。”接着自己有些笨拙的翻身下了马,很快就愣在了原地。
2 H8 c" o4 C8 H* i; Z“这就是你们人……”安歌露德皱着眉头打量着怎么看都无法用褒义词形容的双层建筑物,强行咽下自己惯有的发问方式,“菲洛,这种地方你确定安全?”如果是人类口中所谓的“黑店”,那可就有意思了。. n) s% k2 X' p+ D+ _* q
门口堆积着积雪,显然是无人清扫。门前挂着两盏油灯,已经熄灭了一盏,在雪光和暖黄色的浅薄灯光下,几个字在木板上随着寒风摇晃。
/ t, b1 m' P' C) O“怪物旅店。”菲洛笑道,帮安歌露德解释这几个人类文字,“我在亚邦呆的半年多亏了这的老板照顾,放心吧,老大。”他熟练地栓好马匹,把上面的东西都卸了下来,示意安歌露德随他进屋。) f; Y, ?8 W5 Q& E' _
这个家伙,真的值得信赖吗?安歌露德再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暂时盟友”的决定,拉紧了袍子,又确定了身后背的长弓的重量,跟了进去。; [6 s+ ^6 [& Y p1 t! P2 A
进去之后的光景与外面的破败凄凉完全不同了。迎面而来的暖意使安歌露德不由地放下了一开始的戒备,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旁边的柜台连着酒柜,有两个人坐在一旁闲聊。店内没有什么客人,但木制的桌椅上却都摆放好了洁净的餐具,一个人类女孩穿着绣花的灰色裙装走了过来,给进门的安歌露德和菲洛各端上一杯热茶。3 O/ o6 d$ p( V f
“欢迎回来,菲洛。”人类女孩用热切的声音说道,给了菲洛一个亲昵的亲吻。5 R& J$ c2 e. R; R% M( X% S
“谢谢,达芙妮。”菲洛点点头,环顾四周,“这里还是老样子啊,老头呢?”
- {3 k- M: K3 H, k/ A& D& Q: W/ k+ e“说话注意点!”陌生的声音叫到,只见一团火焰从柜台后直扑菲洛,安歌露德下意识地从身后拔弓,心想,该死,这是什么情况?熟人打劫?
* s) t1 z+ g# Q1 I/ W0 v$ q* ~很快,她又发现,完全不必要紧张。因为菲洛已经稳稳地接住了火焰,将它熄灭,笑着冲上去拥抱了那个从柜台里钻出来的矮小老人。
: _) X- H2 C/ G7 k- [+ y“你是菲洛的朋友?”名为达芙妮的女孩看着安歌露德紧握着的弓箭,安抚道,“不必太紧张,他们闹惯了的。”! U, B& }6 I. Q
安歌露德在黑袍的阴影下点点头,收回了弓箭。
. i% e! I+ x" e: U2 g人类表示亲近的方式还真是奇怪啊。她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了。关于阿鲁卡的记忆再一次涌上心头,她摇摇头,使意识归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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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 d* s7 U“哦?你还真干了笔不错的生意啊。”和菲洛一样也能使用魔法的人类男性,这间旅馆的老板,巴索科摸着稀疏的几根胡须对菲洛抢走教士马匹的行为如此评价。/ F, ~8 d5 Y. J* {! s+ U
安歌露德安静地喝着热茶,使自己的身体从寒冷中缓过劲来,顺便在阴影里瞪了一眼那个人类老头——很明显,菲洛那种爱胡闹的性格来源就在这了。 f' V/ B7 e2 X: K$ u6 Z( G* v
“不不不,老头,我可不是为了两匹马!”菲洛故作神秘地说道,从斗篷下掏出三本书,“看吧,为的就是这些宝贝们!”8 c( Q% r" n; M
巴索科毫不克制自己的惊讶:“天哪!你搞到了这个?”粗糙如树皮的双手直接闪电般地把书抢了过去,“一本入门者书,一本元素解析,还有一本……”8 m7 Y% p' O$ O5 o+ f. J5 r
“《艾泽拉瑟——通往荣耀之门》,时空魔法方面最基本的教本,也是最有用的,市面上零拷贝的几本书之一。”菲洛故作淡然地说道。 ?' m4 @! F& {$ t' {) m* B& Y+ F
安歌露德无语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魔法爱好者之间兴奋的交谈,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聊些什么。她现在唯一清楚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菲洛当初就是为了这几本书被抓,然后害的自己被发现的。第二,这间怪物旅店,从名字到用途,都是为了聚集和菲洛一样拥有魔法天赋的男性。当然,这个稀有性还是相当的,所以这里门罗可雀也是有原因的。3 t7 ~6 G9 D7 s0 O
之前看到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方面相关的家伙,安歌露德猜想,不过,人类还真擅长把彼此的关系复杂化。
0 n5 N' `/ A r: F“什么?你们要去西里安!”老头子忽然一拍桌子,巨大的音量使安歌露德的耳朵都有些发疼。这个叫巴索科的就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吗?
, ^% T6 L/ w! c! A; H0 C, l菲洛坚定地点点头:“一直缩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作为。魔法塔的大门永远不会向我们敞开,而如果想要改变,就必须自己去探索。”他举起一本书,“这是她们从实践中得来的知识,我们可以学习,但永远会落后于她们,所以,我们必须要自己去开辟道路才行。”
! D) V: c. l# o7 w6 L' d+ i“该死!你还没成年呢!”巴索科脸涨的通红,“你的父母可不希望这么早就见到你!西里安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当然可以去‘实践’,但你没必要去玩命!”3 B( @. F! |% w6 R3 {. a
西里安很危险?安歌露德当然不会知道西里安除了佣兵的城市,冒险家的乐园外还有什么别的称呼,比如——
6 B5 B1 E- m: f9 N _7 u3 q“……罪恶之都也好,死亡国度也罢,”菲洛冷静地坐在原位,“我别无选择,只有那里,我才有用我一生的时间去改变一个时代的机会。”9 U8 {* l: V$ L3 K& @! [: ]" s
“可以从长计议,”巴索科的怒气似乎从一团烈焰浓缩成更加炽热的岩浆,缓缓流动在每一个字眼中,“你还太年轻了,别自不量力。一步一步向前走,使魔法塔逐渐接纳我们才是最好的办法!”
& N; [) l7 K6 O' m/ w' l+ B3 i前提是,你的魔法塔还存在。安歌露德回想起前天晚上的流火夜空,她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明确的是,教廷在那场战争中的胜利。接下来的时间,根据卡莉西亚的话,教廷会放开手脚对付魔法塔了。1 A; ]+ j3 f) t9 C/ `
“凭什么?”菲洛似乎被巴索科言语触动了什么,“凭什么我们的道路要由她们来抉择?多少年了,自混沌时代结束,魔法塔建立开始,她们就开始逐渐拒绝男性魔法师?就是因为那些愚蠢的预言!而且那个预言家也是个女人!”3 s7 o* {" n3 i ?* Z
巴索科似乎也被这些话僵住了,安歌露德则是颇感兴趣地回味着菲洛话里的意味,她现在对于人类的认识又多了一些了,魔法塔的单一原来是因为预言啊,有点意思了。
% [% o, G2 l0 G, e4 ~% m# k7 X“无论如何——”巴索科的目光再一次变得坚定,但这一次打断他的是另一个人。
+ L+ |7 d$ K8 Z' w% R( Q3 h达芙妮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爸爸!魔法塔,魔法塔被教廷毁灭了!”
- Z3 z& l2 L" V% ]6 O7 i. D" @安歌露德看着菲洛和巴索科面面相觑,惊讶于自己的平静,魔法塔被毁灭了。就这么简单,和自己料想的结局一样,只是快了太多。( X; ]) s; S% ?6 v7 J' Q4 n, N* _
她望向窗外,夜幕降临,雪夜无星,也没有流火的痕迹了。" d6 \1 s5 o. u( [: e"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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