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昂到爱丽丝……哪片海岸没有我们留下的血迹……”
( z4 V. O2 @$ R; D 他嘴里念叨着一句名诗,那是拜迪亚斯王朝末期最伟大的一位诗人,为海岸边日复一日的血腥争夺有感而作。走在细软净白的沙滩上,感觉着脚底的流沙缓缓抚过肌肤,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 s( v3 n, S/ A8 R3 \ “贺拉斯的名句……它令你想起了什么?科斯塔。”* K9 y q8 Q5 G' l4 r5 q
阿希里斯坐在海岸边,享受着海风拂颊的舒适。他望向那个伴他来到水上都市的旅人,科斯塔,一个专靠魔法道具骗钱并以此谋生的家伙。' I& {8 i5 A1 ]" D- J6 d
“有什么计划吗?阿希里斯,是否打算和我浪迹天涯?”4 p, s; h& j, ^9 Y
科斯塔没有直接回答阿希里斯的提问,而是开口询问阿希里斯今后将作何打算。
+ x* [1 m' x/ U8 X8 `$ ] “攒够前往精灵领地的钱,然后离开。”
2 c4 E) k2 l9 S( h& g “还是老方法?”
7 Z1 N6 [: N9 @3 { 科斯塔微微一笑,说道:“万试万灵的方法哦,没有人会想到一位高贵神秘的巫师会为了几个小钱屈身去赌场的。”1 A$ F! ^) i' {- }0 i0 S
阿希里斯摇摇头,他似乎不想再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去获取钱财。6 F% e W; P- I2 M
“那不如我介绍你去一个地方打工吧,我和那的主事很熟的。”& |/ c$ Z" Z0 \# P
科斯塔说完立即拉着阿希里斯,穿过岛上的沙滩和一片茂密椰树林,和建筑在水上的桥梁和凉亭,一座精致朦胧如同仙境般的城市映入眼帘。1 V, x' ]! Y4 [$ P, X7 B/ @; j
耳听着潺潺的水声,科斯塔带着阿希里斯来到水上都市唯一的一处以塞尔戈伊的名义建造的神殿里,教堂的牧师似乎与科斯塔早已熟识,见了他纷纷向他打招呼。
; b0 Z9 A% f& d* V4 @- O3 E 阿希里斯突然有了种错觉,一个前不久还用最卑鄙手段骗取他人钱财的人此时却与正义神灵的使者关系密切……邪恶与正义的界线在阿希里斯眼中第一次变得模糊。
, [$ I8 t9 K; a7 ?2 c/ O. R: d “就让他去擦拭大殿的神像吧,那里不久后要举办庆典,但现在那看起来似乎太脏了点,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年轻的工人。至于工钱,就按老方法,先付一半,干完再付另一半。” S f# t0 N% m0 B) V
科斯塔回头望向阿希里斯,意思是询问他的意见如何。阿希里斯对这个条件早就求之不得,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歧见。/ u$ q& }) z2 r' V) j; Y
“你们可以住在偏殿的客房里,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在神殿里随处乱逛。记住教堂在11点会关门,不准任何人进入。”
% Z; e+ v( x! h7 [8 X2 e3 l 简短交代完应该注意的事项,牧师转身离开,准备去完成他主持的下一场洗礼仪式。9 R" ^5 ?6 h3 e. L0 C7 Z
摇晃的烛火温暖了空旷的教堂,低着头的神龛,冰冷的塑像。阿希里斯站在高脚架上,手指轻轻的擦拭,厚厚的灰尘从天窗缤纷落下,将大理石台阶覆盖。
7 g$ A& |4 D$ U+ s d) { 耳边传来清灵的童声,他们在隔壁的主殿吟唱着一段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赞美诗,为一位六月的新生儿祝福。在悠扬的歌声之中,神色庄严的主教将用清晨的露水制作而成的圣水轻轻的抹在幼儿的额头上,完成洗礼的仪式。那在祭坛之上撒娇哭泣年幼的孩子,从此注定了他长大之后的信仰。
% m# q2 m8 e$ e+ T' K3 | 微亮的烛火在黑暗中颤抖,信徒虔诚的祷告。
' ?& J6 l' Y4 j# l( z. H 阿希里斯也许擦拭的累了,他躺倒在肮脏的大理石地板上,望着那些精致的彩绘玻璃窗,那一丝丝溢出的阳光,照射出无数细小的灰尘在空气里顺着不同的轨迹飞扬。
1 i' k3 U) ^8 t$ _2 v3 X3 r0 g6 k6 z 科斯塔看着阿希里斯的劳作,觉得十分满意,随即他转身离开。$ V6 h- G: }0 }: t
“我有事先出去了,11点前回来。”
4 X. e) t7 o# | b# X( _7 r8 _ 夜晚的水城爱丽丝是繁华的开始,人们摇着小舟,穿行于房屋和桥梁之间的水道上,街区上的明亮的灯火,和市中心的广场上无数燃放的璀璨烟火,将整个爱丽丝装点成了一座不夜之城。
0 u% ]* E$ H$ ?% u% h 阿希里斯耸立在装饰着精美雕塑的石桥上凝视远方的夜空。
* i$ e& e+ p5 ^0 T 城市里到处人来人往,满脸大胡子的矮人,面目狰狞的半兽人,夹杂在衣着光鲜的人群里。也没有人会因此而觉得奇怪。这座城市,在黎明与黄昏之间,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与和谐。- I, z5 w l- m: C
年轻的男女亲昵的在桥梁和小舟上亲吻和拥抱,这也许在阿希里斯这些外地人看来有些难堪。但他们丝毫不会顾忌,这里是自由之都,也是爱情之都,水之女神伊菲尔爱丽丝会眷顾所有互相爱慕的男女,在这座城市,结成永恒的伴侣。
; u; u9 @5 C. E/ M 街角的吟游诗人顺着手中竖琴悠扬的旋律吟唱着各地的民歌和十四行诗。舒缓的乐声围绕在夜色和星辰之间,迷醉了来来往往的人群。
8 k" u# F' @5 r$ d 船夫划着小舟,穿过一片片金碧辉煌的建筑,在阿希里斯面前停下。
$ U2 c* k5 Z1 P7 Q- N* K( R 迎着阿希里斯呆楞的双眼,船夫拿下了自己的斗篷。
- A$ x; m& C7 Q% \( S8 T “加兰特……”: g4 @4 q8 [* k( O; x
“上船吧……我带你去看一场音乐会……”3 r. ?1 D- o) f& P Z# r) f
略带潮湿的微风吹拂着面颊,小舟在清澈的河道之中荡漾,四周的喧嚣掩盖不住脚下细微的水声,顺着划浆的轻轻的划动,两旁的街景缓缓离自己远去。( G( @' G5 c4 x0 H# [* T# b
夜风将天空染色。; I$ k+ g, V: c4 ?( Y0 V2 ^5 d
“阿斯瓦先生……还好么?”. J5 e% G/ i! O2 @1 p
阿希里斯有些迟疑的说出内心的疑问,他依旧害怕那个看起来十分和善的旅人发怒起来的样子。9 e4 T* U* a! o1 S
“恩,他很好,我刚带他来这里的时候,他对这里富有风情的姑娘情有独钟。最近他为了加入爱丽丝的市籍在为这里的海军服役呢。上次见面时他还不停抱怨,船上的伙食差极了……”
3 _ W0 J: Z# M1 u- r 阿希里斯沉默的低下头去。
" w+ B7 K2 R9 L" c+ x “不要太介意那件事情,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他看起来只是有些血气冲头。”9 p# j$ M. ^6 {1 l$ q _
“谢谢你,加兰特……”+ U; b) u! u% X/ ?3 A
他压抑着内心中的悲哀,颤声说道。
9 a& g) Q ^) E- g$ G* S) v “阿希里斯,有些难过的事情最好不要压抑在心里头,说出来会好一些。”1 ~& c2 e! E- ]2 L0 p( k: s2 ]
加兰特忧心憧憧的望着阿希里斯,他感觉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2 x, u2 E: k$ I “没事,我很好。”
+ t5 T1 E) o' M8 b( R( P# F( w5 c- H 装饰着各种炼金术制成的魔法灯具的爱丽丝大剧院在黑夜中格外显眼,散发着淡淡蓝色光芒的安米索石构成了整座剧院的主体部分。无数光芒在夜空之中交织,让人觉得宛如置身仙境。6 ]8 c7 \- D; U) C+ |
“真是奇妙的建筑,白天看起来平白无奇,夜晚就变得如此迷人。”
5 s6 b" Y) x& E6 ]! d, \ 加兰特费力地将小舟停靠在岸边,那是他好不容易从一群停泊于此的船舟中挤出来的一小点儿空位。9 K. X8 k0 A) Z- g) z2 p
阿希里斯踏上那些看似普通却散发着奇异蓝光的石阶,惊叹着这座建筑的神奇。
) U3 `) \, i) E0 ?6 \ 加兰特带着阿希里斯,穿过一片装饰着喷泉和花坛的广场,敏捷地爬上一座高耸的围墙。
5 t; o: b' @0 I7 Z1 | “我们为什么要爬墙啊?”
7 D2 M1 Y+ i% @! @: f 阿希里斯显得有些难堪,尽管当时广场的四周空无一人。
- [2 K- l f- C: A' ^ “因为我们没有门票,而且,我们也没有礼服,那些固执罗嗦的看门人不会准许我们进去的。”
3 D- G" o8 C+ [4 A2 O1 n2 L, ~+ F 阿希里斯没有加兰特那敏捷的身子,他只好吟念一句可以让身体变得轻巧的咒语,代表着敏捷的青色光芒围绕在他身旁,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也爬上了那座围墙。
+ F* Y; |. {4 e5 M8 B3 f6 }+ J “会魔法的人就是方便啊……”5 p# M. D: n* Z3 H- ~" {3 S
等阿希里斯在墙头上站稳身体,就听到了加兰特这句略带妒忌的抱怨。他微微摇头,魔法施展需要的代价十分高昂。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魔法师们光鲜艳丽的外表,谁会去追究这魔法的本质呢?
& v* D; Y. H4 Y8 ^; [$ v5 ~/ S 穿过一些布置着绿色帷幕的走廊,阿希里斯远远就听见剧院里传来一阵轻缓的乐声。+ f2 ~, Q# k* W! X, ?3 f
他们躲在舞台的幕后,许多用于舞台演出的道具毫无章法地摆放在他们四周。5 N% S& ?2 J+ i! j0 `
“嘘,听。”
5 O/ c' t4 v" A 优雅的琴声从舞台向四周缓缓弥漫,向倾听者述说着她的爱恋,她与恋人重逢的喜悦,阿希里斯隐隐约约听见草原牧场风笛的声音。琴声像水一般环绕,令人感到宁静和舒缓,却掩饰不住大家内心激动澎湃的心情。' @9 e. ~: c) r9 g+ H: ]
良久,一曲弹罢。. `& s0 U5 a, l5 e) i1 I
如潮水般热烈的掌声回荡在大剧院里经久不息。4 [( {/ _& ]- u- A$ k9 \
加兰特将阿希里斯拉出剧院,却在晦暗的灯光下看见他满脸泪水。7 _" M/ T* Y: e) n) D3 U5 m
看着加兰特关怀地望向自己,感受那久违了的温暖。阿希里斯倔强的摇摇头,他不是感到悲伤,那是喜悦的泪水,为刚才那场令人难以忘怀的弹奏而感动。
+ Z7 ?9 \4 B% k; A9 ? 他们坐在河岸边,看不远方淡淡的灯火与天空的明月星辰交映成辉。' _3 s5 Y' _. O5 J
“现在好多了么?”3 j& B! h: K _% w1 X
阿希里斯点了点头,他沉闷的心情自在格兰多与菲斯特分离之后就第一次如此畅快。
% W; N" \3 p) }5 Y$ u* Q+ H' A “菲斯特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吗?哦,不对,你们的冒险已经结束了。可为什么我怎么老感觉你们早就认识?”
0 x- _) B& x4 Q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我和他约定在精灵的天空之城会合。”
: P5 A/ n7 N# Y! N( R: x# b3 j “你这次来爱丽丝是为了乘船前往精灵们的领地?”! Q8 W D$ [ v2 o! Q6 X
“恩,只是我没钱买船票,只好在圣卡斯特教堂那里做清洁工,唉,好累哦。”
3 ~, D: P4 H8 E* y& I Z' {: i 阿希里斯故意装作叹了口气,哼哼,这下你该给钱了吧。暗笑中。- F# j' J9 O1 n& P/ `5 ?3 ^; f$ ~
“想得倒美,我的存款早被阿斯瓦那个色鬼给花光啦。我现在也是穷光棍一个。”7 C+ u! H+ r5 W, s8 P/ C+ ?3 e
仿佛看穿了阿希里斯略带卑鄙的想法,阿斯瓦也是一脸苦像。他们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感受这难得的温馨。2 A F1 Z6 W# r+ `, \4 D$ Y
“对了,有办法了,我在这里有个很有钱的朋友,如果找她你的船费就没问题啦!”' v) E2 K. \% D- F! ^9 m
加兰特突然拉起阿希里斯,快步朝着爱丽丝大剧院奔去,阿希里斯反应不及时,差点摔倒在地。
* o# F, U* I; @! ?( Y! n3 Z( P 他边跑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快点,快点,不然等下就找不到她了。”
$ i& u. G8 L' ?& [5 }3 U) R# n 这次他们没有去爬高墙,而是选择了走大门。估计是因为演奏已经结束,守门人就不再坚持进入的人们一定要穿礼服。
5 V6 U: I; J# `( H8 x6 C: Q “芙妮安娅!”1 i' m" M X+ N0 L
他举手朝着一位身着洁白长裙的少女致意,丝毫不顾忌两旁衣着华丽的人群。他们望向加兰特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就连在一旁被加兰特拉着的阿希里斯也在这种目光下觉得浑身不自在。+ I! i3 B0 F: k1 u
出乎人意料的,那位名为芙妮安娅的高贵少女居然认识这个貌似粗俗不堪的吟游诗人,她满脸惊喜地奔跑过来,丝毫没了淑女的礼节。
, T T2 h% M+ A" D 他们热情地拥抱在一起,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她充满喜悦的话语。' |% f9 ^6 ~9 n+ j& A; `9 i
“加兰特学长!”4 U# _) A2 B& a* Q0 Y
加兰特放下少女充满温馨香气的娇躯,微笑着说:“多年不见,我的芙妮安娅小妹妹还那么漂亮啊,估计整个爱丽丝市的女人们都要气死……我可就不行了,才不过短短几年,看起来像个老男人了……”: W/ ]" Z# O8 L) i% W# ^' W
“学长看起来还是那么迷人啊,而且气质显得更成熟了,相信一定在外面骗了许多女孩子吧……”: i3 w* u0 _7 ^' h: s; p
“既然还有客人在,就别开这种玩笑啦……”
0 X, w$ m+ c- Z% @4 h# t “这位是阿希里斯,是我在亚述的旅途中遇到的好友。至于这个老处女嘛,她和古时受罚天使芙妮安娅同名。刚才你听到的演奏就是她弹的,怎么样,爱丽丝第一钢琴家名不虚传吧。”3 \3 n) j. c" B- g5 M, P
“你好。”9 V0 O/ m% g# A% O5 z
芙妮安娅向阿希里斯伸出了她洁白无暇的左手,阿希里斯并不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他面红耳赤,呆楞在当场,不知所措。4 D. W u% a! j3 ]0 R
“你吓到他了,老处女,他们亚述人是不习惯这种男女之间的礼节。”# D. {9 I) H5 @" T
“哦,抱歉啦。”
# g4 b$ t$ g5 L2 {& @6 k 芙妮安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那样子可爱极了,配上那张因刚才的激动而略显粉色的面孔,看得阿希里斯羞涩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这位以弹奏钢琴和美貌著称的女诗人。+ Q- J6 Q) p& C
“哼……阿希里斯,别给这个老处女给骗了,她的年龄估计都可以做你姨母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居然还这么年轻。”
& g3 J6 S+ t2 t0 j. L# K 芙妮安娅倒也没有生气,她只是满脸微笑地望着加兰特。
( @; ^8 J" p. x- C% b “恩,我的这位朋友急着需要一张前往汶莱的船票,但他没有足够的钱,所以考虑向你借些应急。” p7 w* k1 m/ c& T4 l
“哦,我身上也没带钱……你们稍等片刻,我回去拿一些,马上就好。”
: Z+ t# V+ Z8 i' {+ a 芙妮安娅依旧保持着那张灿烂的微笑,她匆忙一转身,人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p( U) W* J6 W' t/ D, X* z
远方笨重的钟楼传来一下一下沉重的钟声,告诉人们时针已经指向了临近午夜的11点。
% q3 ?7 D) {; |( u4 O “天啊!已经11点了,教堂马上就要关门了,加兰特,我先走了啊。”& f: y% G* K$ \3 ^& H4 l2 i
阿希里斯突然记起自己初入教堂时那些神甫叮嘱自己的话语,他匆忙的朝广场奔去,甚至没来得及与加兰特好好告别。
! ~( ~$ O( C' B8 R( ~ “恩,你需要的钱,我明天给你送来。晚安。”
( J: J/ \: v3 I3 n 看见阿希里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深处,加兰特木然转过身来,原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而站在一旁刚刚赶来的芙妮安娅也是一脸冰霜。" \8 @7 D5 x9 d/ J2 i$ Q9 W
“加兰特,你确定是他么?拥有真理之眼的黑暗之子?”4 f! s9 T* \' a6 D1 X2 K
“我保证,以智慧神的名义……”
3 V# ^7 L* k6 Y# f1 K/ Y) Y 芙妮安娅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眼望向阿希里斯消失的方向,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着满天的星辰。- \, o) K+ O1 K5 C: \
“混乱的黑暗时代,已经如预言所预示的那样悄悄来临,置身于这样的洪流之中,所有人都将只是上苍眼中的一颗小小的棋子……”
7 \% Q L& h4 |8 P- ^) C4 i$ i6 R$ E$ i' s9 o. s8 s
翌日清晨,加兰特早早的来到安赫班特大教堂。阿希里斯继续着他每日的工作,擦拭神殿的墙壁和雕塑,孤单而辛勤的身影忙碌在教堂的每个角落里。加兰特守侯在门外,看着阿希里斯的劳作若有所思。
* u/ e% w) ~3 A# t, s+ L& x- H “加兰特!”! l$ d* ^9 J% |0 \ Y0 {
阿希里斯首先发现了早已守侯在门外多时的加兰特,因好友的如约而至他难得的兴奋。
' d$ S/ y! _' X4 A: h7 ?1 I# { 一阵寒暄之后,加兰特将买好的船票塞进阿希里斯手中。4 w: _* x5 ^' @1 Z7 |$ e! m: L6 Q
“加兰特,谢谢你,这张船票很真得很急……”
7 T% `8 x4 o. `) H 因为是第一次伸手向人借钱,阿希里斯显得有些窘迫。0 K# ^: x2 g& u0 u: b' u
“我知道,这是今年前往汶莱最后一支商船,是不想错过和菲斯特的约期吧?”
2 L& h4 u. D. O* ` M* ~ “恩,以后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 e1 U" ?! I1 V! ~ “有点事还等着我去处理呢,还钱的事以后再说吧。记得明天中午的船,到时我会去港口送你,千万莫误了船期。”
) G9 [) f/ G5 ?/ u. r( f. o! h 阿希里斯点点头,他取下擦拭脏物用的手套和围巾,亲自送加兰特离开教堂。看着加兰特摇船离去后,阿希里斯看着手中的船票,回头准备起身向科斯塔和牧师们道别。转头的一刹那却看见刚刚起床的科斯塔正站在门后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 _- p: h7 ^$ L( x7 D0 u& o
“你认识这个人?阿希里斯?”3 @6 L+ v( g. p' V% w
阿希里斯充满疑惑地点点头,科斯塔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古怪起来。
C8 }7 y4 _1 F, R8 Z( q1 u) x5 a “你最好离他远点,他这个人……恩?你要走了?”
, S" V# b# x/ V 科斯塔看见了阿希里斯手中捏着的小小船票,突然明白了什么。
D+ W0 ~8 w! d% `, _ “是啊,明天的船,十三天航程,目的地是汶莱。”
" w: K _7 \" p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Y( J" C" Q% s
科斯塔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教堂里去了,临走时嘴里还在继续喃喃自语着什么。看着科斯塔反常的言行,阿希里斯感到莫名的疑惑。他望向黎明里冷冷清清的水道和桥梁,潺潺的水流从他脚下流过,昨夜的喧嚣和繁华早已过去,又是一个宁静而悠远的早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