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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k( m7 Z9 W& O X# l, r 当“里昂拉格”这群不速之客终于踏出波拉诺的的城门时,人们都松了一口气。令人们困惑的是,领头的魔法师始终一脸不解,难道是雇主要让他们办的事令他们不解?但那也不可能成为让他们停止行动的理由,他们唯一的优点就是讲信用,只要钱已经到了他们的手,他们就算拼上命也会完成委托任务,但如果雇主违反了合约,杀死雇主就成了他们唯一的任务。
, u6 G5 G. T; ?- x 萨贝现在正躲在他的书房里,像一只逃亡的老鼠。那句话还清晰地印在萨贝的脑力:“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他生怕自己在外面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因为那样他就会被立刻归入亡灵的阵营当中。$ r3 m+ M7 X+ N2 v, V2 I
欧顿八世随着士兵的保护圈缓缓移动,巡视着宴会现场的布置情况。
7 D2 E, b, q/ S' _6 m( d' p0 A 宴会在观星广场举行,广场最东的地方筑起了一座高台,广场中央被布置成一个舞台,舞台左右两边各摆着一排桌子和椅子供贵族们观看节目表演,平民们只能够站在广场西边的一小块地方和广场之外的街道。高台上,国王的座位后面挂着波拉诺王国的旗帜,整个高台都铺上了艳丽的彩布,一直延伸到舞台两边的贵族席。舞台也铺上了同样的彩布。
[2 i* ~' f4 y: @0 H “我想......如果您今天真的有生命危险,那么这么隆重的宴会会不会引来麻烦?”欧顿王子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的父亲。
! D7 h( f- }! s “不管他妈的‘诅咒’存不存在,宴会都必须举行,它就像吃饭一样重要,其它国家能够像我们这样吗?并且,我从来没有把‘诅咒’当真......至少,我相信我不会因‘诅咒’而死,看,我多么谨慎,”欧顿八世双手展开,示意王子看看他如铁墙般的士兵和他所向披靡的军队,“我会破例的,我不同于历代国王,我更加强大!更加谨慎!”国王的脸色有点发紫,可见说出这番话耗费了他多大的勇气,他心里还是没底的。国王继续随着士兵们移动,留下欧顿王子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倒是希望父亲能快点去死,那样王位也就归他了,但“诅咒”也很有可能会降到他头上。
/ {. h' V. o" Q6 S “人们正期待着你在宴会上突然人头落地呢!”欧顿王子吼道,以发泄自己的怒气。. _, p7 C, x! a! T: [+ ?" Y7 Q5 Y
这是一个“万民同庆”的时刻,几乎所有的市民都来参加国王的宴会,犹迪也混在其中。现在,由人组成的浪潮分成了两拨,中间留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欧顿八世坐在马车里,在全副武装的士兵的保护下缓慢前进,跟在后面的是一支交响乐队,他们一边行进,一边演奏着激昂的音乐,再往后则是各式各样的表演团体,两边还各有一排维持秩序的士兵。群众们表面上热烈地欢呼着,但其实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想把国王从马车中拉下来,狠狠地揍他一遍。他们被迫提供宝贵的生活费,抛下不能耽误的工作,就是为了来这里站上几个小时,观看无聊的节目表演,而且那群人渣连一杯水也不提供给他们。
3 n1 C5 Q( f+ a- M 犹迪为市民们居然没有起义反抗而感到惊讶,稍后他才意识到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市民们已经被控制了一百多年,早已麻木,再加上国王强大的军队,反抗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 i* n0 Y( b& u% X
当国王和贵族们纷纷就坐之后,国王开始滔滔不绝地进行他的的演讲。在这段漫长无聊的时间里,犹迪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群众,他们一个个都苦着脸,有的一些壮起胆子谈起话来,也有一些总往四周转头,这些人是国王的暗线,他们想趁这个机会好好赚一笔。虽然数量很少,但犹迪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他们是最奇怪的一些人,通常都带着武器,零星地散在人群之中。国王实在太过谨慎了,连雇佣兵也找来了,那个男人,菲尼顿也是其中之一。
2 J3 b: C, ]& ~) x, J 菲尼顿从远处微笑着向犹迪挥了挥手,像是在打招呼。犹迪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古怪,也可能很危险。他摸了摸藏在斗篷里的法杖,是不是要杀了他呢?在这里杀了他。但法术似乎对他无效,要是失败了,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放开在法杖上的右手,理了理罩在身上的斗篷,为了不显得可疑,他没有戴上背后的兜帽。8 n4 B6 B" A0 H5 X, b- n% T1 R' f
宴会上表演的节目犹迪根本没看,他只注意这高台上发生的事情。国王在观看表演之余,还在为“里昂拉格”没有按约定来到他身边的事而着急。即使萨贝以患病为由没有参加宴会,士兵们也还是把他带来了。 1 B$ T/ f2 i5 h# S1 G0 h$ z
“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这可关系到国王的性命!”欧顿王子着急地询问萨贝。& V* ^/ }6 H, m: l u
“怎么可能......看,合约都写明了。”萨贝吧把原先写的那张合约递给欧顿王子,上面还有“里昂拉格”那边的签名。
* P- d$ l9 [' Z1 @9 K/ }3 \3 V" t “切!算了算了!又不是少了他们国王就性命不保了。以后再找他们,说不定出了什么差错。”欧顿王子略带惊讶地看着上午还好好的,现在已经憔醉不已的萨贝,“你回去吧......”
9 g" q" w% v4 }& Z A: v$ n& W “嗯......”萨贝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点,他微微颤抖着爬上了马车。 . L: s# A1 |7 K
当欧顿八世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几乎快气晕过去了,“萨贝那混蛋是怎么办事的?亏我那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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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市民们终于等来了希望。到了晚上,他们就可以离开了,因为晚上贵族和士兵们将在王宫中继续进行宴会。他们将在王宫中进餐和亲自表演节目。+ L. u5 _+ M! h
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向广场接近,从观星广场能够看到远处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出现了一块黑点,后来,黑点变成了好几块,再后来,黑点现出了原形——拥有血红色翅膀的科尔巨鸟,每一只巨鸟上面都站着好几个披着长袍的人类。在火红的夕阳下,那些人的长袍和巨鸟的羽毛似乎正在燃烧。 3 }" \. N+ c) V! Z/ W1 ?
广场上和广场之外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天空中的巨兽和上面的人类——“里昂拉格”的魔法师。" q1 s# x5 E! [6 w6 f
“他们......是来保护我的?”国王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中的红色巨鸟,它们似乎很饥饿,大张着布满尖牙的血盆大口,想要吞掉下面的一切生灵。4 d0 t$ w' p0 w0 L! r6 O
“我想......他们应该有什么误会......”欧顿王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巨鸟。
- t5 m: g; ]8 i0 z 霎时间,惊叫声传遍了整个广场,士兵们拼命维持着秩序,但还是阻止不了市民们疯狂地四处逃窜。国王在士兵的保护下撤入了王宫,城里最强大的军队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立在城墙旁,准备拦下这群不速之客。在慌乱中,一直被犹迪盯紧的菲尼顿突然消失了,这令他感到不安。
6 y T" |+ U# M0 H7 _7 v 巨鸟在城门前停止前进,开始绕着圈子盘旋起来,血红色的翅膀在夕阳下扇动着,巨大的阴影一次次地掠过城墙,犹如死神的镰刀一次次地从城墙旁挥过。 " G0 n, o5 \* b9 R" E
数不尽的弓箭和攻击法术从城墙跃向空中。几只巨鸟突然飞向北城墙,使大部分攻击法术都落空了,剩余的攻击只对巨鸟造成微不足道的伤害。 " Z* O' b- ?: H, x+ e p) z
阴影降临在北城墙上。“里昂拉格”的魔法师专精于攻击法术,再加上凶猛的科尔巨鸟,北城墙立刻受到了重创。
% @! J6 y6 C0 |3 L" d “传令下去!西城墙、东城墙的士兵全部调到北城墙协助防守!留下部分兵力守护城内!”
) q& }, S7 E# B" K 欧顿王子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军队,他抓住趴在地上痛哭呻吟着的萨贝的衣领,用尽力气把他拉到同自己的肩膀同高的位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子像狮子般大吼。
4 _5 A2 D; c) a2 j “王......王子大人......我——”萨贝突然停止了挣扎,并且两眼翻白。欧顿王子放开了紧抓着萨贝的双手,后者的尸体无力地掉在地上,“那种力度不会置人于死地.....这到底怎么回事?”王子观察着地上的尸体,“他刚才.....为什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还在......呻吟......”
) ~) e+ v3 Q' Q! A “他在路上就已经开始这样了,但没有刚才看起来那么痛苦......”一个士兵回答道。 b, `9 t: \2 X0 \# T+ e( ~* O
“那么这个,”欧顿王子手中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只有非常仔细去看才能够看清楚它是一条极细的线,“是什么时候缠上他的脖子的?”
- h2 P# `, F( {0 D" u/ F 萨贝的住宅旁,是一条铺满精美地砖的小路。空旷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但随即他又消失了,随着传送法术的光芒,半截肉眼难以察觉的细线从那人的棕色斗篷里无声地掉到冰冷的砖块上。 ?% G9 y$ e6 m) V
“我想国王还是不要待在这里为妙。”菲尼顿从士兵群中出现,向王子提了这一建议。后面的几个士兵追了上来,“对不起,王子殿下,我们不应该让他擅自闯进来的。”
5 O7 w% [( f/ ~ “雇佣兵菲尼顿?你们退下。”王子向菲尼顿走近。8 ]; r% [: e5 M" p
菲尼顿走上前和王子握了握手,“国王应该跟随大部队,这里无论有多少士兵都不安全,某处的小老鼠正向这里接近呢。”- ?0 {' u7 G# n; l2 T2 E* |2 g
“那么,这只小老鼠是?”- R( x) X( a- v# X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他会来的,我们应该要阻止诅咒发生,只要成功阻止了,那么诅咒就会永远消失。”不管怎么样,这句话确实是真的。1 }5 h& P. _! j' l. B, e+ C3 M0 l+ r
菲尼顿凑上了王子的耳朵,“交给我吧,我能办好的。‘诅咒’只是个闹剧,只要杀了某个人,‘诅咒’就不再存在,只要交给我。不过你父亲还是会死的,但不是因‘诅咒’而死,而是因为你一直在觊觎他的王位。只要给我更多的赏金,你就能够毫无畏惧的当一辈子国王。”/ n: S3 b( b( c% V5 Z
王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闹剧?杀了某个人?”6 {9 c* {# Q8 j9 r) K7 c K) `
“或许以后我会告诉你,但放眼看现在,时间已不多,你的决定将是改变你人生的重要一举,跳过去,你就能到达另一片广阔的天地,继续走下去,你将掉入无底洞。”
; Y1 w# y/ \% P; l* A4 V 北城墙这边,敌方的攻势依旧猛烈,但战况似乎改变了。隐身于空气中的犹迪趁着现在周围的士兵不多开始施展法术。# o$ P7 o* G$ A& u9 N3 f6 O# o
“小伙子在干什么呢?”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犹迪一跳,并打断了他的施法。犹迪向后望去,来者是一个身形瘦弱,披着到处都是破洞的旅行斗篷的白胡子老人。他的白发上顶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手中提着一架古琴。老人叹了一口气,“不管你在干什么?你都显得不太正常,杀了你这种垃圾法师,再赚几个钱也不错。”
+ ~9 ^/ T8 K4 W2 I* y “无所谓你怎么说,”犹迪将法杖丢向半空,使它转了几圈并向下掉落,再接住法杖,“杀了才能继续走下去。”
4 E& @' ?' I S; D5 S 老人对这番话不以为然,他用枯瘦的手指在古琴上扫了一下,使之发出了一阵和谐的琴音的同时,一团火焰从琴弦上像被手指扫下来般喷向犹迪。犹迪立刻挥动法杖,一道魔法护盾挡住了火焰,但火焰没有因此消失,而是在魔法护盾上继续燃烧,直至护盾被燃烧殆尽。" q1 G4 `0 l+ }, ^# R5 Q2 v
“老小丑?老法师?”犹迪开始提高警惕,说话的同时准备着一个攻击性法术。( K. k; I3 E8 M( ]3 n. t8 `$ s2 p
“后者。”老法师似乎对犹迪提起了兴趣,将手指放在琴弦上,但犹迪——另一个犹迪——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老法师快速拨动琴弦,随着一连串快速的音符,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异常敏捷,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冲到犹迪的“实体”前,犹迪的“实体”却突然爆炸了,爆炸造成的火焰吞没了老法师。 * Q b, V' m( S( ], }2 ^1 e
真正的犹迪——原本站在老法师身后的犹迪,举起了法杖,开始快速地念起一段咒语,同时双眼紧盯着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琴声还在持续地响着。战斗还没有结束。
# q1 ]0 t1 ?# ?1 e4 f* t 烟雾终于完全散去,老法师坐在烧焦的地面上,左手缓慢而有力地刮擦着琴弦。此时,犹迪身边已经成功聚集起了四个透明的魔法弹,咒语一停,四个魔法弹依次向四个不同的方向跳跃而去。老法师的身体突然漂亮起来,并且出现了另外四个老法师,他们不但没有重量,而且没有实体,径直穿过魔法弹再蜿蜒着飘到犹迪身边。犹迪想逃,但其中四个老法师已经将他包围了起来,空气似乎变成了一道结实的墙壁,将他紧紧地压迫着,完全不能动弹。
4 P1 w% C4 j" q P* g, ^ E/ M 最后一个老法师飘到犹迪的头顶,并且把头凑在犹迪的耳边。低沉的琴声开始变得高亢,仿佛在对这个年轻法师宣布死亡的到来。 % Z1 \, n, j Z! y7 Q( Y
“结束——”老法师的五个身体即将合成一个时,对犹迪说的最后一句话到此中断。老法师的法术已经结束,又变回了一个身体,最后从琴弦上射出的几枝魔法箭纷纷插在空空如也的地面上。老法师转过头,再次拨动琴弦,发出了一声不和谐的噪音、同时,一个火球从本来顶在老法师后脑勺的法杖喷射而出。老法师的古琴向前发出一阵冲击,被震颤的空气虽然只从犹迪身旁猛冲而过,但足以使他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强大的冲击使老法师一个劲地往后倒飞,其速度快得连火球也望而不及。老法师最终撞倒在墙上,火球从他头顶掠过,而他的古琴则遗留在犹迪的身旁。 ; H$ ^8 o( z2 Q7 q) D5 V
“传送术也能在战斗中使用,真有创意啊!年轻人!”老法师摸了摸头顶上的白发,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在我杀死的年轻法师中终于能有一个算得上强的家伙了,哈哈!”
" t6 E" i* f. V$ H4 G “就这么肯定?”犹迪抓起法杖,重新站了起来。
0 d r' X( u# O; [- A# o* P( w “你确实很强,真的。”老法师寻找着他的破草帽,在见到草帽在不远处静静地躺着时,他向那边走去,“但我还是得跟你告别,”在他刚伸出手去抓草帽时,他突然指着犹迪脚边的古琴,“还有你脚边的,陪伴了我十多年的老朋友。”! \# c. m5 Y, D; `- E2 a
一阵风吹过,地上仅有的几片枯叶被风卷起,连同那架古琴。 ) i" T+ O1 y2 F8 K0 K# R
“怎么......”老法师震惊地看着他的古琴被风吹起,下一秒钟他被恐怖的火海所吞没。原先躺在地上的草帽现出了原形——一架古琴,随即将它又化成了一片深红色的火焰。被风吹起的古琴也变回了它的原形——一顶破草帽。
: E7 |. F/ @' R2 t 犹迪向奄奄一息的老法师靠近,“炎噬,附在各种非活物上的强力法术,我一直以来都不能掌握使用它的时机。”
4 K* y# t! u4 ~ “是......是啊......”临死的老法师此时脸部已经被火焰扭曲成一团烂肉,他竭尽全部力气挤出最后几句话,“我......很擅......长......为......什么”
2 j/ _' Y. ?$ W, F$ q; u, P “因为我察觉到你是故意丢下古琴的。”犹迪在老人身旁坐下,带着对老法师的敬意回答道。 , O8 Z, T2 i( F& B" {
“少了......你是......年轻——法师......中的......希——望——”" t7 Q7 H% m! v0 p' o/ \
犹迪不清楚老法师是不是已经闭上了双眼,但他知道,无论如何,老法师现在很快乐,即使在另一个国度。0 u0 E$ @' D! ]
时间已经不多,犹迪不再拖沓,他继续被打断的法术。一对光刃从他的指尖飞向天空,光刃似乎撕裂了空气,因而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响音。稍后,王宫的门开了一条缝,已隐入空气的犹迪快速穿过了那道门缝。同时,从空中消失的光刃又向着在王宫大门上的两个士兵折返回来,他们还没有意思到危险袭来便和脑袋分了家。. z$ W6 f5 L; a4 |. P
无情的猎命者正向王宫内部逼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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