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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境 3 H& {! r: L9 D t$ ]
马车至少已经一个小时没有挪动过一步了,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队伍,特伦斯失望地探回身,默默地叹了口气。不断地跺着脚,手不停地扇着扇子,外面没有一点风,厚重而华丽的礼服让男孩热得面孔发红,丹特知道,那一定很难受。6 M% k9 }/ `6 `
现在是快接近十二月,一年中最冷的季节,但是福利院所在的戈壁白天的温度依然热得晒人。同样的,在大陆东南的圣教国斐伯尔,冬天只是一个不怎么炎热的季节。" I+ t1 J3 s* k. `+ p% b
马斯顿当然不会例外,这座建立在悬崖两侧的城市经常晴空万里,稠密的房子和交错的巷道如同一座迷宫,风吹不进来,太阳却肆无忌惮。1 a! G1 s; J7 O2 \( p" }
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再看看几乎毫无移动的队伍,丹特决定放弃等待,马车直接驶到旅店。/ ?) l) ^- p3 ?6 R. Z3 y
拉上窗帘,男孩脱下闷热的外套,没来得及卸妆便累倒在床上。丹特像管家一样将衣服叠好,挂起,留在房间的衣架上。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些,他们也要休息,一旦入夜,第二条穿越国境的道路就会出现。
1 ?/ [; Y8 S- i, K; U, C4 F “导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特伦斯烦躁地问他。
7 m- t* T- [+ R1 G A “这里是边关,商人、佣兵、官员和平民都要从这儿过。偏偏整个马斯顿只有一个道口,下一个边境要走一个星期的马车,从海上走更慢,等一天值得。”丹特解释道。
2 A0 H1 M3 K2 z( d “但是我看到不少尖耳朵,还有蓝色和绿色的头发,这些人也是商人吗?”
, v3 m% k; B) F" r1 X4 l) t8 Y 肯定男孩的观察力,丹特也看到了。“那些都是半精灵或者半精灵后裔,他们过关是为了找条活路。”
4 V6 ^8 O S4 f. w/ ~ “为什么?”男孩不解地问。
9 h4 E0 Y# N4 I! [+ \ “你知道‘纯血主义’吧,我上课教过你。”男孩点头,“帝国的国王相信纯粹的人类更加强大,更加忠诚,于是,就如你所看到的,带有异族血统的混血儿只好离开。”
2 E1 k$ @: g" A9 a: n+ \. N “可是导师,你说过,那只是一个主张,没有写入帝国的法律。”特伦斯继续提问,并补充他的看法,“一路上我们没看到谁驱赶混血儿,教士还是宣扬众生平等。这是矛盾的啊!”* B( n( y* o; }( K3 k t% w
“是的,但是有些东西不需要记在纸上一样能发挥效果。主要贵族不接纳混血,军队也不招募,迟早,这样的行为也会传到整个帝国。如果没有工作,没有土地,谁能活下去呢?”8 e* Q* s' t1 @7 D0 P
“可这样有什么好处,混血儿一点都不差,比一般人更强。”
! {# m2 V$ D2 G% F+ w 丹特看了一眼男孩,不情愿,却赞同他的观点。混血比纯种的人类更强,半精灵、半魔族,天生都会继承各自的魔法天赋,半兽人虽然头脑简单,却强壮得可怕。还有男孩,这个带着主神血统的人类,在克劳狄乌斯联盟,他们家族一度被当成主神受到膜拜。; Q7 f) Q2 _) M( [8 ` e
“或许你说的对,但是正因为这样,‘纯血主义’才会被广泛地接受。”( L4 p6 T7 j: C ?- v# E6 F! o
男孩摇摇头。“我不明白。”
4 i; v4 i: t5 f& P: B u$ l 他无奈地继续解释,又隐约地觉得自己在白费力气。一个贵族出身,天生就继承力量的孩子,会了解一个纯血人类的嫉妒吗?他希望答案不是否定的。
, n, h% w9 A9 d: b- w “帝国中,人类毕竟是多数,我想这个国家国王所做的,无非是团结这个国家。想想吧,一群矮子中的高个,那个更显眼?如果矮子是多数,他们会愿意让一个高个子定制椅子的高度吗?为帝国打下大半江山的乔斯特家族都不得不隐退收场。帝国不需要高个子,矮子的世界就应该让矮子统治——这就是政治。”
/ g4 g w! t5 l' Y3 k, | “那么,我的家族也是?”男孩的话里带着失望。; |8 `) ~5 R0 p0 i3 y
丹特很高兴男孩能理解他的话,同样,他也对男孩的家族带着一些同情。“也许,毕竟你们家族曾经过于闪耀,某些东西太强,就只会成为靶子。”2 l6 D! A/ k! R1 A* l' g8 i3 ?
“可是我不明白,我们学习,我们努力,不都是为了超过别人?我看过竞技场里的决斗,他们会为了一个称号在擂台上拼命。如果那样他们成了高个,然后成了靶子,那何必要去争?”4 f3 L+ ?# j: D+ y
“正因为弱小,我们才会去争取力量。”丹特解释道,“人类本身就很矛盾,想要力量,又害怕别人的力量。”9 U7 ]% I* L7 N( T
“这样真的好吗?”5 ?0 w: W+ @ F/ h7 C3 V& k
“谁知道。”丹特笑着自嘲道,“你看,我就是一个纯种的人类,福利院的废物,也是魔族的狗。我对人类忠诚吗?”6 O5 A" ^' ^2 }% a' u
特伦斯看着丹特,似乎想点头,又想摇头。随后是沉默,夜晚的钟声在矛盾中降临,再次确认时间,丹特不快地发现,休息的间歇已经在对话中消磨地去了不少。5 s4 s2 b2 D" n; Z! u; \
“先穿好衣服,下去吃饭,你最好重新化妆。”他对男孩说道,“天黑后我们要去一个地方,你最好保持女孩的身份。还有,多穿点。”5 p+ ]8 K' T9 \# e* N0 Z
男孩的抗议只留在嘴角的嘀咕,他们草草的吃完晚饭,收拾好行李,特伦斯换上了一件简洁的女装,然后马车在一条偏僻的巷子前停下。阴森恐怖,又七弯八拐,丹特不太想走这个地方,可是现在他没有选择,任务的时间有限,在边境上多拖一天,就会多一天麻烦。8 h# [. E5 l5 O/ D+ _/ S
“我们到了。”站在一个破旧的木门前,丹特停下脚步。
0 H0 I( ]- }% m6 g- S 那是一个在巷子里随处可见的木门,上面可以看到发黑的霉斑,大得可以窥视的缝隙,生锈的把手和没有一个完好的钉子。看起来,似乎这门只比稻草强一些,只要踢一脚,它自然会倒。9 c& R: N% f1 W, q! B1 y
丹特不会去踹那脚。) r# g S7 F7 _5 D& B) x9 ]- J
敲开门,里面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想惹麻烦吗?”那尖刻的声音让他的耳朵很不舒服,递上事先准备的信,他一语不发的等待。片刻后,门开了。男孩看到那门后人的面孔的时候,惊讶地叫出声来。
. p" V0 f8 ] W$ b2 i8 Q; E 第一时间捂住了特伦斯的嘴,不奇怪,当普通人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老鼠的时候,尖叫不足为怪。尖鼻子,大门牙,三角的耳朵,长在面孔两侧的眼睛,还有覆盖在整个脑袋上的短毛和身后的尾巴。没错,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只老鼠,一个货真价实的鼠人。* Q+ \2 I( u2 E. _$ {
那只老鼠疑惑地看了看男扮女装的男孩,它的黑鼻子靠近嗅了嗅,又带着失望挪开。“男的?”他低语没有逃过丹特的耳朵。“地鼠,你最好少管闲事,还有,收起你的烂牙,我可不想出额外的钱找人净化。”
( m$ p3 g2 U$ {, I9 k “进来,安静!”鼠人吐着简单的通用语,口音中夹杂着牙齿磨擦般的轻响。屋子里暗得几乎看不到,丹特只能凭着大概的印象迈出脚步,特伦斯在这方面要轻松很多,只是他一样走得很慢,因为畏惧。
1 Z+ _6 B) o' W4 H) G 拐过通道的转角,然后穿过一道伪装成墙壁的大门,他们随后进入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领路的鼠人站在房间门口,向丹特摊开长着又长又黑指甲的爪子。
% u- h) ~* e( {/ z6 S. i5 `+ ~ “我可不知道还有额外的收费。”丹特气愤地对鼠人说,那封信函里有一大笔钱——在某个银行,只有下水道王国的首领能够拿到,具体的数字他也不清楚——但那肯定不少。
8 |! G, H( x4 c1 a “这是规矩,五个金蛋!”鼠人的口气相当恶毒。$ p( f8 D% _$ E5 ^& o+ ~, V0 V( z% ?
五个金币,一个人类帝国普通家庭两年的收入,这个小费相当的高昂。丹特觉得,行贿边境的官员或许还便宜的多,虽然这是组织的钱,但后面还有的是花钱的地方,他必须节省一点。! Y; V* W: ^+ F" H ?) U/ ?
“我来这里帮忙造这个房间的时候,可没听过这么个规矩。”丹特指着房间四周,那上面镶嵌着很多各种颜色的水晶和宝石。它们的排列看似杂乱无章,不过如果是一个熟练的魔法师,一定能看出其中的一些蹊跷。这个房间可以用来做短距离的传送,在附近的建筑中,也同样有相似的房间。
# [' Z/ b% W2 o' t; C: w “撒谎,你不是法师!”鼠人警惕地向后退了半步,一只爪子伸到了背后。
) T, _% ^5 K! q3 n. o! U# s2 { “要我证明一下吗?”丹特佯装做出一个施法的手势,他很高兴看到鼠人又向后退了小半步,匕首拔出。“和你这种小货色动手太没意思,徒弟,给那耗子一个教训!”
& t# u8 \: U- v9 M q# s) Z 特伦斯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集中精神,男孩念出一个简短的咒语。匕首清脆地掉在地上,鼠人恐惧地盯着自己的爪子,那东西现在只是一个模糊的残影,看不清,也摸不到。6 e' Q3 p6 r! K( E* D% }
半分钟后,一切恢复正常。1 {9 U6 Q6 l# j. X" o/ Z. g; N
鼠人头上的毛几乎都立起来,它惊慌失措地半张着鼠嘴,想叫,却终究没叫出声。“老大会知道这些!”它近乎绝望地低声嘶吼。
f! r. N% e2 D 针锋相对,丹特让自己看起来充满着自信。“那再好不过,现在带我去,我应该提醒提醒他如何管教自己的手下!”
1 q% r6 i1 B- t* M 那鼠人哀痛地叫了一声,收起掉落的匕首。“算我倒霉。”它吓怕了,也相信眼前的两个家伙不好惹。丹特偷偷给男孩一个赞许的目光,这次师徒合作很成功。. `4 A6 m! V* b2 |" v9 n3 O
一串奇怪的口令后,鼠人按下了墙壁上的某块宝石,随即整个房间的石头都在发光。一种让人相当不舒服的扩散在空气中,如果比喻的话,就好比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敲了一下。光熄灭的时候,这样感觉也随之消失。
( s) O, x, O& I4 _. f7 o' D+ \- k6 O “到了!”鼠人简短的说明,转身打开门,一个截然不同的通道出现在那里,充足的灯光下,一个竹子做的吊篮摆在通道的另一头。
2 I- E4 X8 b) T “发生了什么,导师?”特伦斯小声问丹特。
{; S0 y8 @5 }2 K9 f* }3 t “魔法跳跃罢了,你会习惯的。”
: `: @* ~1 h' X9 Z, Q$ }( R 男孩点点头,又接着问:“那我们之后干什么?篮子会送我们到哪里?”# ~, S; s4 I7 |! r& u" U
“‘渡口’,你一会儿就会知道。”
" Y, I0 L2 g* Y2 d3 s) ^7 O" b' L 篮子缓缓向下沉,灯火远去,黑暗中,除了绳子低沉地呻吟,耳边只有男孩不安的喘息。他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或许正好可以说明一下这座城市。# t" ^ H3 Z. d1 x
“徒弟,知道为什么马斯顿会正好建立在悬崖两边吗?”
: J4 N! L3 G: u9 i “这样不好吗?”男孩反问。$ l- \) {# M$ W; X3 \5 L
“其实原本马斯顿是一个完整的山城,在四百多年前,这个帝国的前身,哲曼尼库斯帝国还在的时候,魔族发动了一场空前的入侵。那个帝国的南部几乎全部陷落,魔族的军队所向无敌,一直打到了这里。, `5 O$ d2 e. i
当时这个地方属于精灵,于是魔族、精灵还有人类,就在这里决战。尽管人类和精灵联手,马斯顿又有地利,但是魔族的进攻依然无法阻挡。4 B! E3 R9 d6 c6 d+ D m5 {6 S
战斗从白天打到黑夜,又从黑夜打到黎明,城市的一半被攻克,每一栋房子,每一条街道都成了双方用尸体和鲜血堆积出的收获。最终,人类和精灵崩溃了。
# o1 E6 W" {! y& N$ W3 J7 k6 w 为了能稳住局势,一位天选者英雄举起手中的剑,向主神祈祷。他用身体引导主神的力量,将自己的灵魂注入剑中。最后神迹降临,整个城市被劈开,魔族再也无法前进一步。”7 e) k, F' _5 O# g |3 J
男孩认真地听完。“真的是这样?”. ^) _/ @; d1 @2 }/ h C1 Z; u
“外乡人,那只是传说,酒馆里你花几个铜子,可以听到十个不同的版本。”
( V, G2 q6 d: e- X+ m7 i+ H6 j 鼠人的讥笑,丹特只当没听见。
7 @- { {- ^$ J! `( n “那是传说中的一个,据说那把圣剑现在依然留在斐伯尔的圣殿深处,只是人们忘了它的存在,也忘记了那个英雄。”
$ T+ H! v: m1 V8 y “英雄的存在就是为了被遗忘吗?”
/ l P# `: M; m! K7 C4 J' j “谁知道,几百年后,历史书上或许连我们的半个名字都不会有——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 ]* S ?; W* i; a+ O2 M* p! \+ p 黑暗突然褪去,阴冷的风吹过,冻得人瑟瑟发抖。篮子沉到底部,那风就是从不远处的出口吹来,凭借感觉,丹特确定,他们现在就在马斯顿裂口的下方。两人随鼠人走过去,在靠近出口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一间窄小的石室,里面有好几个鼠人,还有绳索、滑轮和另一个吊篮。这就是他们要去的“渡口”。
3 k- y/ v) o, _% N _( O; b" l4 p! w: s 领路的鼠人走进去和它们一阵交谈,地鼠独特的语言让话听起来就像是一群耗子在啃木头磨牙,缺乏转变的语调听起来完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腔调。片刻后,他们得到了回答,时间不到,他们需要等待。
6 l7 p, a0 `/ R, D" c “导师,我们就这样过去?”男孩看了看不大篮子,又看看外面。4 j. ]1 z& _) a' [4 T
尽管下降了很多的高度,他们现在的位置依然距离谷底和河流很远。河水在黑夜中看得很不清楚,它细得就像一条粗绳子。水的冲击声一直没有停过,那提醒丹特,这其实是一条湍急的大河。对岸同样是峭壁,夜光的庇护下,他根本看不到另外一个通道的入口,不过他觉得,即便光线充足,他能看到的也仅仅是石壁上一个鸡蛋大小的窟窿。
- J6 R$ ~7 a7 h. a/ |' c" K “怕吗?”丹特问特伦斯,男孩倔强地摇摇头,他知道那一定是要面子,第一次坐这个吊篮的时候,他自己都怕得发抖。
+ ^- i- ~5 d2 G3 D/ L “我们在等什么?”男孩焦急地问。
- I2 a* }" ^4 v& M" n “等时机,人类和精灵守卫换班。”丹特解释道,“再过一会儿斐伯尔的人类守卫就会离开,换成精灵站岗。精灵的夜视力很好,只要他们在,‘渡口’就没办法运有体温的东西。这里是非法通道,要是运气不好,被射死在篮子也是一种幸运,至少比掉下去粉身碎骨好。”7 K/ {1 A+ l5 ?1 ]' n% l
男孩咽下口水,小心地探头向上望了望。上面同样是绝壁,悬崖另一侧的关塞连绵到城市的边缘,他们就在正下方,外面毫无遮掩。2 M. x* g: E2 U" [! F
又等了一会儿,对岸的悬崖上出现了一个闪烁的灯火,鼠人立刻忙碌起来,一只蝙蝠飞入通道,它的脚上缠着几乎看不见的蜘蛛丝。+ e3 g( B [+ f; ]7 }
那丝连这线,那线又连着绳,绳子后是一条粗壮的拧得比手腕粗的缆绳。拉起缆绳,架上滑轮和吊篮,一眨眼的功夫,偷渡的路线在静默的忙乱中完成。1 ^$ S' ?; n" }
“喂,把这小子的嘴封上!”领头的鼠人拿出了一卷厚厚的带子。6 {- q( N2 q- Z! L6 V, g
丹特拍掉那东西,将男孩推入竹篮。“不用,我们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5 F6 T7 o. a# `0 e0 Q1 D 那鼠人回以不满的低呲,一个手势,一串灯火信号打向对岸,篮子半推半拽进入悬崖。+ z# Q, ?. {1 k1 s I
月高天黑,四周一片黑色,风在耳边低鸣,流水在脚下奔腾。篮子摇摇晃晃,似乎像是个大钟摆,不能动,也不敢动,丹特捂着男孩的嘴,努力保持篮子的平稳。一掉下去,什么都完了。! I; d2 x6 p C% s, Y. d
随着吊篮的移动,心渐渐平静,丹特仰着头,望着悬崖上要塞的灯火,以及头顶一线的天空。那些东西遥远又邻近,熟悉又陌生。# F% ~0 U3 H" ~9 O3 I# C1 @
“小子,怕吗?”他低声问。- f' ?9 u$ G$ U }% O1 [, t8 X
“不,导师。”男孩在黑暗中回答。- u5 Y" g" {8 [6 g
“到那边想吃什么?那里的甜酒味道很好。”4 g" I1 K7 w" T4 w
“可是,我们不是要赶时间?”, ^ B/ s; d4 l+ v4 J
丹特嗤之以鼻。“多想想你自己,笨蛋!活着一天,就要庆祝一天。”
; {/ u7 P2 m+ X 男孩沉默了一下,似乎也卸去了一个包袱。“我不想喝酒,能来点热汤吗?”' w/ s# s! _7 @' u
“当然,当然。”1 k' i1 @2 r+ r1 a' A* a ]+ C. \ O
看着另一侧的悬崖接近,丹特的恐惧被彻底抛开。下面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伪装、欺骗、恭维和客套,再是阴谋和嫁祸,想想这些都让他心烦。不过没关系,他似乎已经能闻到甜酒那甘醇的芳香。[今晚能喝到醉吗?]他想。
. j2 i7 M9 B, n* |+ h 篮子依然在摇晃,似乎呆在里面的他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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