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烟雨江南”沧月与江南合写散文

转自沧月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3788690100iipu.html
关于合写的事还有一段插曲，有兴趣自己去沧月博客~

剑·花·烟雨·江南

◎     沧月



一．江南



所谓的江南，从字面上指代的多半是长江中下游以南的地区，然而在我的脑海里，江南却一直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地域名词。因为它的文化底蕴和历史背景，让这两个字更具有了水汽氤氲、文采风流、富庶繁华的意蕴。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烟花三月下扬州”

“多少楼台烟雨中”

“草长莺飞二月天”

……

这些诗句，从牙牙学语的小时候便随着诗三百印在了我的记忆里。可以说，在我没有真正懂得地域上的江南是什么的时候，我就从古文里接受了文化意义上的江南。

我是浙江人，出生于一个江南古城。那个东海边的古城曾经出过许多文化名人，也多次出现在古人的诗句里。然而在我的记忆里，我那个靠近东海的故乡具有大海的广阔和辽源，并不是我梦寐中吴侬软语、烟水如梦的江南。

十八岁后，我移居于杭州，终于来到了“江南”的精魂所在。

我把人生中最好的十年都挥霍在了这里：我在西湖上泛舟、在虎跑饮泉、在天竺上香，在龙井品茶……读书时候的我是那样的文艺和理想化，曾经翻遍张岱的《西湖梦寻》，想把他走过的地方都走一遍，把他看到过的景象都一一收入眼底。

直到我觉得自己已经和这个城市融为一体。

在我开始写作之后，“江南”曾经反复出现在我笔下的故事里。那是一个天赋与我的舞台。



二、花



江南的颜色是什么？我想，应该是绿色。

那种绿是一种底色，不仅仅是纵横交织的水网，波光潋滟的西子湖和太湖，更是随处可见的葱茏草木和如锦繁花。那是一个大的背景，彷佛一匹上好的绸缎，淡淡的雨过天晴的碧色，上面细细的绣出亭台楼阁、仕女名士……柔软如水，绰约如梦。

江南四季都可赏花，春有牡丹夏有荷，秋赏菊花冬折梅。

在花团锦簇中绰约行走的，是这个钟灵毓秀之地孕育出的美人。

古人多以花来比拟美人。而江南的美人，也有着此处水土孕育出的名花特有的婉约柔丽，和北地胭脂、塞上佳丽有着迥然不同的美态。那样的美人，曾经出现在我读到过的很多诗篇里，也出现在我少年时所迷恋的武侠故事里——

一个接着一个，那些女子容颜如花，在蒙蒙烟水里出现。

“只见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那船慢慢荡近，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那个荡着双桨出现在湖上，令郭靖傻小子一见之下几乎不能相认的，是江南少女俏黄蓉。

“在此时，只听得欸乃声响，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杉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同样的，金庸笔下最有江南风韵的少女阿碧出场时也是从太湖上荡舟而来，倚舷做歌。手剥红菱，以刀兵做乐器，苏州评弹，吴侬软语，说不尽的江南风情。

当然也有例外的。

就如那个生于江南，但一生都在塞外的李文秀，在伤心之下离开飞沙大漠，牵着白马回到故乡，却把心留在了塞外。

“大漠上，哈萨克族人的圣文《可兰经》包罗万象，可有一件事却是找不到答案的——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白马老了，只能慢慢的走，但终是能回到中原的。江南有杨柳，桃花，金鱼……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倜傥潇洒的少年……

“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三、剑



江南是文采风流之地，有名士吟咏，文人骚客满座——然而，在武侠作品里，江南和苍茫浑厚的塞外一样，却也是一切故事发生的最合适舞台。

说不清楚为什么江南这个地方总让我想到一柄青色沾着露水的长剑，磨损的旧剑鞘，鞘外缠着的剑衣上洗不尽的旧时血，抚剑在水边吟唱。眉梢的愁是淡淡的，嘴角的笑也是淡淡的，烟波江上，少年白发。

至今记得当初读书时，曾经千辛万苦地去寻觅西溪湿地的荻芦飞雪，为的，就是寻找古龙笔下沈胜衣曾经决战十三杀手的地方——结果去的时候早已经是芦花落尽，漫天漫地的都是枯黄萧瑟的长叶子，风一吹，天地间充满了簌簌的声音，给人一种天高地远、四顾苍茫的凄凉感觉。

然而，还是不自禁地会幻想这样的一幕：月下江南，烟水朦胧，剑气纵横，白衣公子飞舞于波光水影之上，诗情画意和残酷杀戮结合得完美无缺。

也许恰恰是江南太温软，却有一股自然的清刚之气，如同书卷的白、米酒的薄、笔锋的韧、美人长发的柔，共化作一柄秋水般湛然的剑。是永存于人心里的一柄剑，是江南士子的贞与义，疏与狂。



四、烟雨



江南的雨，从有文人墨客爱是，下了几十个世纪，总也不休。

我小时候最喜欢蒋捷的一首《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想着那个男人听了一世的雨，慢慢在雨中苍老，白发苍苍的时候站在阶前听雨，千丝万点，无数的回忆如奔马而来，却无力追挽。

一场雨，就断送了此生。

一场雨，也写尽了江南。

很多年后我重读这首词，恍惚中忽然明白小时候读这首词的美，仿佛看美人临水梳妆的皮相之美，却离那人的心太远太远。

这首词写的最深的，并非是缅怀，而是孤独。

是“悲欢离合总无情”。

真正经过千山万水回到江南的游子，心已经被风霜磨得光润无棱，不再心痛也不再哀愁，仿佛经年的老木鱼，敲它的老僧已经死去，于是默默无语地沉睡在禅堂中。不该说的已经说了太多，有些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该说的时间就已经一去不回。

此刻就在僧庐下听雨吧，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想，也许还会品一盏新茶，也许唇边还有淡淡的一丝笑意。

雨丝万缕把诗人隔离于世界之外，在这孤独的一角里，仿佛闻着真水之香，体会寂寞。

纵是已然无情，也是美的。

这便是江南的雨，因为太柔，又太久，远眺如纱幕，把每个人分隔在自己的角落里，给你片刻的安静，时间在这里过得很慢，从容淡定，即便哀伤也如一抹淡墨。



五、尾声



很久以前，我写过一个很短的小说，名字是《听雪楼·铸剑师》。

那是一个发生在江南的故事，写的是龙泉铸剑谷里的一段恩怨，里面的男女主人公生长于烟雨朦胧的江南，也曾一见倾心，也曾花间结发，然而到最后，那些剑，花，烟雨，江南，只不过都做了无数恩怨情仇的背景而已。

文末的一段，我曾经这样写——

“如果没有江湖，如果没有各方势力的纠葛，没有种种你死我活的恩怨，十年前花树下相遇的那一对少年男女，应该会有一个旖旎的开端和同样美丽的结局罢？他们相遇在那样明媚的江南春季，应该牵着手一起奔跑，穿过那些拂堤杨柳和灿烂桃花，金色的铃铛在女孩儿的鬓边清脆的响着，烟雨蒙蒙，草长莺飞。

“然而故事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这个江湖寂寞如雪，所有的少年在出生时便已苍老。
　　“浮花逝水，空影如梦。”

                                        【完】



（以上。大家自己去猜哪一部分是我的亲笔而哪一部分是代笔……反正最后的署名是我的，赚了，嘻嘻。其实也很想贴唐缺那一篇出来的，让看看多少人也觉得那是江南写的，但我和作者不熟，没有授权不好乱贴>_<。）

意境很美。江南不仅仅是字面的意思了，是一种意境。可惜俺没有多少散文欣赏细胞

既然署名是你的，可以说是原创吧

回复 2# 天色已晚

不是啦，括弧里的字也是沧月博客里的。

瓦大。。。。orz 。。。。。。。。。。

回复  天色已晚

不是啦，括弧里的字也是沧月博客里的。
雪未落 发表于 2010-5-16 01:42

   

老头  

哎，是不是谁给瓦大施展了弱智术 啊哈哈。。

哎，是不是谁给瓦大施展了弱智术 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