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2 l8 Y; O' t; z/ M- m5 t' Q. a寒风呼啸,仿佛在咏唱静谧的悼歌。一个肥硕的黑影在墓碑间蹒跚漫步,还不停咕哝着。这是阿格雷尔,居住在附近高塔里的死灵师。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挑点合适的“材料”,当然,他不会去打扰安眠在这里的善良市民。只有那种穷凶极恶的死刑犯才是他心仪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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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5 J: y v0 Y“噢噢~~”阿格雷尔摆弄着今早刚处死的杀人犯,发出兴奋的欢呼。“这家伙可真不赖,肌肉张力和体脂比都堪称完美,而且,呃哦,还死的很难看嘞”: Z4 U0 |; k; z! \, s# U0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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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尸体进行简单的防腐处里之后,阿格雷尔招唤出自己的骷髅仆人们运走尸体。虽说这里每个月都会处死很多犯人,但很少有符合阿格雷尔要求——残酷,健壮,邪恶且死亡的过程极为痛苦。他认为只有那样的尸体才有资格作为黑暗力量的容器,不过他不会为了尸体而去谋杀,因为这有为他“个人的职业道德”。这使他成为了同行中的异类,却也让奥拉文(Alraiven)——卡林杉造船业与魔法研究中心——能够容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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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需要殓尸者,而阿格雷尔也对死灵术以外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所以这样就够了。看着远去的骷髅仆从,阿格雷尔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l8 L- t6 V7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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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B6 G+ S K, Y9 o/ |+ R肮脏阴暗的小巷里,到处散发着腐败的气味,里扎恩在阴影中穿行。只有十三岁的他常被人误认为半身人,因为没人相信一个十三岁孩子会像他这样狡诈冷酷。他为奥克洛尔的盗贼工会效力,或者应该说是被他们所圈养。从收集情报到杀人灭口,里扎恩对这些肮脏的工作显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而且他更乐在其中。早熟的心智早已不满足于猎狗般的生活,天性聪颖加上多年的历练,让他爬上了工会副手的位置。但此刻,他却伤痕累累,在阴影中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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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那个混蛋,呼……”轻巧的钻进了下水道中,里扎恩终于松了口气。“呃……还好,刺的不是很深”边检查自己的伤口,里扎恩边思考下一步的对策。这次的任务显然是个陷阱。看来有人对“奥克洛尔的狼崽”——里扎恩很喜欢这个外号——感到不满或是害怕了,这个念头却让他觉得有点得意。里扎恩把玩着从刺客身上拾到的小挂饰,联系与之相关的线索。但马上就放弃了,现在不是时候,他对狼狈的自己说,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斜靠在污水中,里扎恩舒了口气,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渐渐涌上心头。那是在他幼儿或者更小时才体会过,犹如躺在母亲体内般宁静安详。这还真是适合我,里扎恩自嘲的想着。他被生在下水道里,捡到他的拾荒者把他低价卖给了奥克洛尔——当时他正为自己的工会筹建一支情报队伍,需要大量的流浪儿做眼线。很快,他有了个名字,里扎恩。这是奥克洛尔护院猎狗的名字,不过刚好在收养小鬼里扎恩那天死了。这让奥克洛尔对里扎恩多少有些亲情,不过他看起来更像饲主而不是父亲。里扎恩在童年的梦魇中安然睡去,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甜蜜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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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2 ^( I# r. y' y7 w% ^第一章情迷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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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 ~0 e. n$ ~4 s! N“唔唔,只要关节腔没受损就行,稍微一点润滑液就能再次活动自如了~”阿格雷尔兴奋的喋喋不休,但试验室了除了忙碌着的骷髅们就只有他一个人。 U3 c( E- B% X) H' R
3 v* k8 o% o1 \/ N2 z. m每天对阿格雷尔来说都是一样的兴奋快乐,快乐做试验,快乐的研究新魔法,快乐的调制炼金药水,快乐的干这,快乐的干那……每天都是一样的快乐,每天的快乐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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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月一次的采购日——包括魔法材料日常用品和试验材料——阿格雷尔完全不出门,就呆在他的塔里捣鼓魔法。每天工作的内容和他的食谱一样丰盛,上午炼金学与魔法练习,中午冥想,下午处理尸体,制备防腐药水,晚上唤起处理好的尸体,偶尔会在睡觉前和异界存在体交流点枕边故事。当然,这胖子除了采购日,每天的作息时间和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但作为秽恶法术的研究者,他的很多材料都是不能见光的,所以他的形象也十分具有职业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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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天工作的结束,阿格雷尔申了伸懒腰,随手抓了块松饼送进嘴里。为了让脑袋充分的吸收糖份而发了会呆,却马上被哀号着的奥库斯之颅打断了。那是他给自己的旅者协会标记取的名字,加入那里时他正狂热的崇拜着不死主君,但他还没来得及加入秘密结社那里就因为内斗而四分五裂了。他只拣到了一点残破的纪念品。这原本是座精美的小型雕像,但现在只剩恶魔主君奇怪肥硕的羊头在那里咧嘴傻笑着,脑呆上的犄角也折了一根。阿格雷尔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旅者协会的工作人员为那个奇怪的小东西附上通讯魔法。; O* Y6 ]7 h6 t% A7 |+ Z;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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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阿格雷尔,奥拉文的阿格雷尔,请问我有什么能帮您的?”恼怒的胖子尽量让语气保持礼貌,但似乎效果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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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 G& h7 V) Y“嘿,好久不见了,肥家伙。我是科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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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死哪去了,我都要准备想你了。你上次要的药水我给你配好了,什么时候来拿?”阿格雷尔加入旅者工会就是为了在足不出户的同时能保持和外界的交流。而他的热情与乐于助人也为他赢得了相当的声誉,不过是在不表明本质工作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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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我大概12月底会到卡林港一趟,不过我不是跟你说这个的”科瑞的声音显得有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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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2 f4 Y; `% F+ N3 U; _“嗯,怎么了?又在外面惹上麻烦了?”阿格雷尔很喜欢这个四处云游的幻术师,也乐于帮他收拾那些莫名其妙的烂摊子。( e. M$ F" M% m7 ? O" G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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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行会。他们说最近有人用行会的魔法搞些违法的勾当,而且还有人私自转让自己的标记。听说一个旅者行会标记现在在黑市能卖到上万呢。所以我是让你也小心点,还有,”拉瑞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听说你那里的某个盗贼工会就搞到了几个,会里正在查呢,你也留意点,如果能找回来会里肯定有奖金的”. o- V. q+ Y, _1 L& R( J7 z9 x
! N8 |, u. O/ r: ^$ U. S“呵呵,我会留意的,那你现在在哪?”阿格雷尔对此并不在意,毕竟这小东西除了互相联系就没有别的用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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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9 G* N- p5 \7 O) A“我还在哈雅赫呢,这的新奇东西可真不少。等我回去让你看看,那就这样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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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雷尔笑着摇摇头,科瑞的风风火火总是让他无奈又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他那样四处旅行冒险呢?永远不,又往嘴了送了一块松饼,阿格雷尔得出了结论。3 O6 ^3 g3 D! I# f9 a7 [0 L
$ i6 }( {1 j3 O当天晚上,阿格雷尔正在为唤醒尸体作最后的准备工作,“嗯……饱和腐液的上清液,然后滴加一点库尔希痛”按照手边的笔记,阿格雷尔小心翼翼地进行操作。虽然几乎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但实际上阿格雷尔是在不断的改进与实验,所以每次唤醒结束都会再重新整理笔记,好对下一次唤醒进行改进。0 s& g- M' {! d2 p1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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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门铃声——阿格雷尔用一个看守骷髅做门铃——打断了他的思路。“搞什么……”阿格雷尔烦躁的合上笔记,心想怎么这种时候还敢有人靠近他的塔。科瑞早上的警告让他突然紧张起来,稍加思付他决定让骷髅仆人去应门。这些彬彬有礼的仆人会充分满足那些无聊夜游者的猎奇心理,并让他们明白晚上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有多么幸福。7 J! w* a$ S. S7 A
3 @1 H1 r4 t" ?* l7 d7 H楼下的客人似乎并不在乎,而且对骷髅的服务还很满意。阿格雷尔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去见见这位不速之客。防人之心不可无,对研究黑暗之道者来说更是如此。阿格雷尔穿上了特制的符文之袍,并带上了奥术联合会之戒——这枚特殊处理过的戒指可以让他准备自己无法学习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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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里的人果然没有让阿格雷尔失望,黑色的披风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黑色的兜帽下只能看到满是胡渣的下巴。真是来者不善……阿格雷尔在心里念叨。那个人马上起身,优雅的鞠了一躬,动作轻盈而利落,同时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也是披风遮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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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冒昧打搅,我深感抱歉。”浑厚的嗓音稍微解除了阿格雷尔的警戒。, |% V. \+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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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没什么,你知道。我这里几乎没什么访客。”阿格雷尔耸耸肩,窝进了宽大的椅子里。挥手让骷髅仆从端来餐盘“要喝点什么”来客举手婉拒。/ F& \: t- i8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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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影响您的工作,所以请允许我直接说明这次来访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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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雷尔大致猜道他是为什么而来,屏退了骷髅仆从和藏在暗处的守卫们。来访者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对方也不简单。“实际上,我的工作大部份都是在白天进行的,你影响的是我的休息时间。所以还请你直奔主题”) f4 T, B u+ n6 w6 o! m0 \
. D: L. h8 f7 P6 ]* K“‘和善的殓尸人’果然名副其实,”阿格雷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是城里的小孩们给他取的绰号,好奇的小探险者们总能在这里得到不少会让他们牙痛不已的战利品。“不过我这次是有求于‘奥库斯之翼’,”来访者从兜帽下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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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焦黑的骨架从阴影中冲了出来,各种武器围绕在来访者周围。“如果是十年前,你得为这次冒犯死不止一次。”阿格雷尔平静的说,这个称呼是在许久之前,同辈法师赠与他的,因为他的残忍冷酷以及对魔法能量与炼金工艺的独特见解——以邪恶而亵渎神灵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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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访者却不为所动,“我为自己的鲁莽而道歉,不过就像我的主人交待的那样,如今的您,是不会动手的。”他的笑容充满了神秘的自信,源自他主人对这位死灵师的充分了解,充分到连阿格雷尔都感到吃惊的地步。印象中没人能与他深交至此,至少不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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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J* `' Q& o6 H' s0 h0 `“显然,你的主人占优势。”阿格雷尔舒了口气,又一次驱散了护卫们。“不过你说话最好给我点心理准备的时间,不然下次我恐怕会叫来更奇怪的东西了”阿格雷尔脸上的微笑让来访者不寒而栗。“那么”来访者清了清喉咙“我可以向您说明主人的请求了吗?”
! k! T! E; w: T& Z% x阿格雷尔舒适的靠在椅子里,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说“嗯,请尽量简洁”,似乎对这件事已经失去了兴趣。: U1 ^. z" s$ Y f5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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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人最近正陷入不可自拔的热恋中,而他的心上人却又对此置若罔闻。所以,他希望借助魔法的力量来获取爱情。”来访者的声调显得热情洋溢,似乎充满了对主人悲恋的惋惜。但在阿格雷尔听起来就好像看门狗谄媚的嗥叫,而且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那个主人这么大费周章居然只是为了一瓶春药。
! A7 W, O. i) {2 z0 A5 i阿格雷尔揉了揉太阳穴,舒缓那里跳动的青筋。“你的意思是他让你冒着生命危险来刺激我就为了一瓶春药?”6 k2 S. p5 p. A' J
6 D5 _( H4 t: U“不!我的主人坚信您能调制出催生爱情的神奇药剂,才让我冒着丧命的可能来找您。只有说出那个名字您才可能听取我主人的请求”那个主人简直太了解他了,阿格雷尔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但这请求又是这么的荒谬,让他觉得头晕脑胀。“好吧,你等等”说着阿格雷尔起身去自己的炼金实验室。, X1 I7 d2 O- z( X2 h5 u% W( N. ~& n
" I. N" _2 x5 S! f7 q; S( y的确,这里有能够产生爱情效果的药水,但只是类似于春药的东西。或者说弱效的春药,在很早以前——那时阿格雷尔还能够体味正常的欢爱——他就了解到爱与欲之间的微妙关系。这种药水虽然能够起到“催生爱情”的神奇作用,但结果往往是悲哀的。因为药物过早的燃烧了因爱而生的激情,剩下的只有麻木和痛苦。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想要这种东西的,除非是为了报复……阿格雷尔不经意间瞥到一个鲜红的小瓶子,让他灵光一闪。那是很早以前流传出来的情迷药水,一种误打误撞产生的神奇药水。因为是错误配方导致的副作用,所以那种药水的数量很少,而且配方也已经失传了。但它的力量强大到让服用者与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陷入无可自拔的爱情之中,而且传说药物的魔力甚至会改变两人的命运。这可是无价之宝,某种意义上的,如果能用它来打发过去阴影可是很划算的,阿格雷尔正在努力说服自己。终于,阿格雷尔把红色的小药瓶塞进衣兜里离开了炼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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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就是他要的东西,拿上它,然后永远的离开这里”阿格雷尔已经无心去打探那个主人的真实身份了,对他来说,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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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Z$ @. V& r. A, @) K来访者惊喜的表情说明他的目的正是情迷药水,“我的主人会感激您一辈子的,情您务必说出您的需求,无论什么我的主人都能满足”, }' w9 J d$ `. q
7 j) v7 i9 R, O“我唯一要的”阿格雷尔顿了顿,调整自己的情绪“就是不被过去阴影所打搅的生活,所以告诉你的主人,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关系。如果他再以任何方式来骚扰我,那么我会用你难以想象的不死之物撕碎你们每一个人,然后折磨你们的灵魂和肉体——不管会剩下多少——直到我心满意足或者你们彻底毁灭的那一天为止。现在滚吧!”阿格雷尔爆发的怒气让来访者连滚带爬的逃离了那座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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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理了炼金室与唤醒室之后,阿格雷尔瘫倒在床上,任由大脑被繁复的思绪所纠缠。直至疲乏的睡去。 k x, Q8 N" N; H0 u/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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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_3 n9 A: {第二章 迷失幼狼& A6 W. {( N6 Y' D# R g& B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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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黄昏,里扎恩才从下水道里爬出来,拖着伤病的身子回到自己的藏身处。在高热和疼痛的折磨下,大致清理了伤口。胡乱灌了点药水就窝在床下,这种阴冷的濒死感对他来说就像摇篮曲一样。不知道多少次,像这样带着一身的伤病蜷缩在阴冷的角落里,默默的等待死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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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6 f3 s& _" `9 Z+ [就像往常一样,死神再次与他擦肩而过,仿佛不屑于收取这肮脏弱小的灵魂。" S) @: n; Z E% Z3 J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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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几次才会带我走?”里扎恩自嘲的问死神。无论多严重的伤,只要还能动,睡上一夜就差不多能复原了。很多人都传言里扎恩被恶魔所加护,但事实上却更像是连死神也唾弃他。, R8 ^, v# E! f( l6 V0 v' p,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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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扎恩甩了甩头,丢掉自怜的念头。整理思路,准备进行反击,“奥克洛尔的狼崽”可不是有耐心的猎手。( Y; {6 o1 |! x* l2 G" f
+ a( C" n2 n- ^' e, N在奥拉文最繁华的街市中,奥克洛尔的旅店显得有些破败,但谁都知道,那里面有着最豪华的赌场和特别客房。在那里能找到任何种类的娼妓,任何种类的美酒,与更多让人难以想象的服务。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金子。奥克洛尔的办公室就设在这地下迷宫的最深处,但那里并不是里扎恩今天要去的地方。7 @, E5 K: E$ W1 j' w
4 Q! G3 S/ E4 u9 F6 o; @" b- w4 T“咚”高级助理卡休斯的房门被剁开了,里扎恩一脸悠闲的走了进来。“这才几天没见,你的积蓄又多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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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1 T0 u“里扎恩……我”带着眼镜的瘦弱男人显得极为恐惧,里扎恩已经不用再多问什么了。6 z2 {6 s9 r' C; u, N- K- U* W
5 H) }: c& Q9 u7 ~* h' |“格里克让我带问你好”里扎恩挥了挥手中的小饰物,让卡休斯显得更加荒张,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解释“不,我也是被逼的。你知道,格里克正盯着老头的位子……我……”- Q6 d+ x) n4 q" d+ A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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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里扎恩伸手打断了卡休斯的辩解,“我了解,他这次的确干得不错。我没理由责怪你,相反,你作出了理智的判断,这是值得嘉许的。”里扎恩拍着跪坐在一旁的男人的肩膀说,“他干的的确不错”同时在手上慢慢施力,有力的钳制让卡休斯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是个13岁少年的手,“但还不够好,既然我回来了。”里扎恩搬住卡休斯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6 u& n! G$ c: R( H/ M9 d
/ R+ q3 S( l! ~2 ~! D0 e“相信这次你也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吧?”里扎恩那渴望鲜血的表情,让卡休斯只能用力点头。" K1 {; p6 [8 C' q& ~# ^6 m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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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里扎恩起身离开,却又回头露出调皮的笑容“现在该去找格里克商量下这次任务的报酬了”卡休斯这才发现自己被这个小鬼轻易的玩弄于掌谷之间。) L+ Y1 Y! {' \+ _# k3 u7 X
) }0 L9 V$ N3 R$ F( a/ R在阴暗的走廊中,里扎恩仔细考虑着刚才得到的情报。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背叛了,虽说不是第一次被亲信出卖,但怎么样也不会习惯吧。想到这里,里扎恩靠在墙上安抚自己心中沸腾着的怒气。至少……不是老头的主意,这个念头让里扎恩觉得一丝安慰。却又马上开始厌恶这种奴性,好像自己真的是奥克洛尔的猎狗似的。7 Z& [( N5 \% z& F( F9 V; I7 y5 E" d
5 X4 x# d5 q; `( w' ~“算了,反正本来就是”里扎恩试图说服自己任命,一阵犹豫之后便大步迈向奥克洛尔的私人办公室。
# y& {% W% c* z. m5 t z( `$ j里扎恩始终无法习惯那厚重的雕花桃木门,还有那先敲门再进的规矩。除了这里,他几乎都是用脚开门的。不过在奥克洛尔面前,他还是得收敛一点。轻敲三声,算是他和奥克洛尔的暗号。2 i5 o- W: v0 v7 I8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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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厚重的门板当不住奥克洛尔苍劲有力的嗓音,里扎恩推门而入。果然,奥克洛尔和克里格都在。奥克洛尔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连头发都同样一丝不苟,精心修剪的髯须更显威仪,虽然人近中年,却一点看不出疲态,似乎随时都有精力收拾成打的敌人。格里克相比之下则显得华而不实,夸张的衬衣和礼帽,搭配上艳丽的斗蓬,好像随时都能出席盛大的晚宴,不过是去当丑角,里扎恩在心里嘀咕。白净的脸上除了那面具般的笑容看不出任和感情,对里扎恩的到来完全不以为意,好像他只是送酒侍童一样。( E0 E6 y. l r3 n! j
7 L9 A1 f, S# p4 Z7 R0 ]# ^4 t“你到哪鬼混了,小崽子”奥克洛尔上前揉弄着里扎恩的头发,“不过这次干得很漂亮,估计那些小混混们不敢再动我们的货了。”说着又轻轻拍了拍里扎恩的头,好像是在家讲自己的宠物一样。
8 F$ t' A! c# _ ^% N虽然知道自己被当成猎狗般夸奖,但里扎恩却还是觉得有些高兴,“还说呢,我这次的报酬都还没着落,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斜眼看了看格里克,“怎么样?格里克,现在该好好算一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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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嗯,抱歉,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格里克故意忽略了里扎恩眼中的敌意,“要知道,你突然失踪可把我忙坏了。”3 ] ~4 ?- ~; d8 L#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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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扎恩微微欠身,“那还是该我说抱歉吧,看来如果我一直不回来的话,可能会害你过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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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O/ z: l9 D“寒暄就到此为止吧”奥克洛尔打断了两人的唇枪舌战,“既然你疯够了,那就该好好收拾下手头的活了,格里克,明天就把通缉队的工作还给他吧。这两天也确实够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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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克脸上仍然挂着微笑,但手中的小挂饰已经被捏成了一团。“也是,我也该好好歇下了,不然,可能会搞得和里扎克一样危险了”7 M, m# J' n, ^+ T. G4 p2 V
& V4 g* j6 u3 G. R w0 E* M“好说,不过这次我也弄到了不错的纪念品”里扎恩回以微笑。同时发现格里克似乎有所动容。这就足够了,里扎恩向奥克洛尔点头致意,便转身离开了。5 x) k \9 O: w
- p4 v! v( y" C! U回到居所,里扎恩继续把玩着那个小挂件,那是一个展开的小卷轴,雕琢精美,而且卷轴筒的两端还镶嵌着细碎的珠宝。又是些魔法把戏,里扎恩轻蔑的想着。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魔法更让人厌恶了,那些躲在高塔中的旁观者比到处布道的伪善牧师们更让人恶心。如果有魔法,如果有神,为什么会让我如此肮脏的活着。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的里扎恩,把小挂件随手往兜里一塞。蜷缩在一起,和衣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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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洛尔旅店地下室的某个密间内,格里克正通过抢来的旅者徽记联系某人。气急败坏的狰狞面目把刚才那面具般的微笑撕了个粉碎。. C% m3 ]/ ?" |
* Z) o9 v: `3 G+ {! N“该死!赶快回答我!”他焦急的等待着回音,“格里克……?”那个徽记中传出有些慵懒的声音,模忽而中性化。( n# @/ V$ r/ Z# @4 O% w
$ `2 Q8 p" W3 C“维沙伦在上,你终于来了!”格里克松了口气,“怎么办,那个小鬼没死!而且拿走了一个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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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徽记给那些混混当玩具……被抢了当然是活该,反正……”那个神秘的声音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也用不了那个东西……”# k, L1 c+ N4 K" o" L+ f
: s* U2 f/ k0 _1 U( H2 V3 z“问题是那个小鬼他妈的没死!是你说一定能成功我才下的手!现在你无所谓了?”恼羞成怒的格里克开始迁怒他神秘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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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说一定能成功是在你找对人去办的情况下。你自己所托非人……怎么能怨我?”那个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陈述着,“而且……该反省的是你自己,连挑人的眼光都没有……”这时却可以听出明显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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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好吧!总之我现在要那个小鬼死!要让那老头看到那小鬼支离破碎的尸体而哀号!”格里克丧心病狂的吼着。# ~6 C8 Z" ^( o1 i- d
7 p |' _/ x3 i% O- T) `“那小鬼的尸体只会让老头稍微感慨下,然后面无表情的买一只新的什么东西来顶替他,对那个老头来说,里扎恩是不会死的。”那个声音饶有趣味的分析着奥克洛尔的心理。: G) c F8 F5 k* }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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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格里克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所以杀死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瞧,就像我最早时说的,你失败了不是吗?不管如何那个老头更信任里扎恩了,所以要想真正打击他,不能单单杀死被冠以里扎恩名字的东西。要彻底剪断小鬼和那老头之间的纤绊”! [8 Y7 f0 J3 p1 x! H'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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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克安静的聆听着,那个声音给他部署的每一步计划。很快,微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不过这次是他发自内心的愉悦与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