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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法师...........
! W; i7 ~1 \! G 海珂特将自己紧紧的裹在毯子里面,他感觉到袍子的领口硬硬的,花白的头发随着一阵阵咳嗽而微颤着,虽然不怎么舒服,但至少这证明了他还活着。天气随着入秋而渐渐转凉了,秋天真的是一个会勾起回忆也会带走衰老的生命的季节吗?他坐在安乐椅上这样想着。屋子里弥漫着陈腐的味道,他感到很冷,但是屋子里面炉火正旺,这种感觉从好几天前就开始了,起初是双脚仿佛被冰封住了一般冷得不能动弹,然后渐渐的蔓延到了膝盖。他静静坐着,似乎在等待着寒冷最终侵蚀他的心脏。他豁然觉得原来死亡也许是一件很有诱惑力的事情,也许不久之后他就能够再次得到身心的永远安宁。他开始回首往事,每一个细节,细节……奇怪,现在他的思维似乎格外的清晰明确。然而他有一种预感,他觉得这最后的时光并不会那么宁静。渐渐的,他有些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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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已经那么老了,真可悲。”一个充斥着讽刺意味的声音透过空气震动着老人的耳膜。海珂特清醒过来,微微的睁开眼,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年轻的身影,站得笔直的身躯罩着一件与自己所穿的款式相同的长袍,长至颈间的乌发散发着冷静、沉着,幽绿的双眼炯炯闪烁着光芒。 ^& S! Q$ ?0 t( @ k#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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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请问你...”海珂特抬起头来,他不知道自己孤寒的寓所竟还会有人拜访,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何时不请自来的,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却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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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J) z3 m$ a. Q4 f“真是讽刺,你竟然也变成了你曾经所憎恨的顽固而腐朽的老东西吗?真是想不到。”年轻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海珂特的思绪。他在海珂特前面坐了下来,坐姿高傲而优雅。0 T7 H( ~1 g5 ~* V3 S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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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你说的没错。”海珂特无奈的笑了笑。, S! U- f1 i h5 b# P
: K6 ^5 \/ ^( i“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不会容忍别人这样来评价你的。”8 V3 v- Q/ T( y- H'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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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阁下不请自来,不知是否可以告诉我,您是哪位?何故造访寒舍?不过没有关系,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招待过客人了,要不要喝杯茶?”海珂特想要站起来,但是面前的人轻轻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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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O4 i( p& ?+ j' J; r- u“你不知道吗?我就是你,我就是海珂特.埃杜,你也是。”那人言语中表露出不快的语气,“虽然我真不希望是这样。”( e& F" D+ t2 d0 g'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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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珂特晃了晃头,他想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另一个自己坐在自己面前?呵呵,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确实就在面前。“你在说笑?”他注意看着年轻人的表情,可那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波澜。4 i/ F/ H3 O- z0 d1 k+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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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的是幻觉吧,看起来他没有理由编造出如此低劣谎言来欺骗自己这样的老头子吧?如果是探子想要套取自己的情报也不会伪装得那么差劲。于是他索性将头向后一仰,倚在了靠枕上面。他已经看多了稀奇古怪的场景,即使这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在说胡话...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好他也想要跟人说说话,你知道老年人都是很寂寞的,尤其是海珂特这样的老人,虽然年轻时的他曾耻于承认自己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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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a/ E, H m% M. `5 y8 [“那么好吧,我该怎么称呼你?埃杜可以吗?好吧埃杜,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趁我还活着的时候和我聊一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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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杜望了望窗外,许久之后下定决心似的抿了一下嘴唇:“约舒亚是你的好朋友?没错吧?”: {: O% ?+ \) x9 f- j(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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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既然你就是我的话自然会知道,他同时也是我从前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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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一定会忠于你的君主了?是这样的吗,还是你一定会忠于你的朋友?”埃杜不客气的问道,同时为了加强语气一般的站了起来。$ r: w) s6 u, B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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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问的话我似乎很难回答,但如果你就是我的话,你应该很清楚答案吧?”海珂特狡黠的笑了笑。+ @5 a7 w, g/ ?* y9 m3 x
# f, ?+ l- s' y1 A: X2 d& d“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我想知道,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否还会选择忠于约舒亚?忠于你的朋友、你的君主?难道你不会后悔吗,你当时明明可以推翻他,取而代之!”埃杜的声音有些激动,他微微垂下头,斜瞟着面前的老者,修长苍白的手攥得紧紧的。1 p+ A$ b" Q8 H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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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可以重新选择一次,我想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是的,我不会支持那场政变的,更加不会领导它。”海珂特的声音很平静。+ I5 f; {1 F3 v. p! r1 G-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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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忠!愚忠!你这老家伙!”埃杜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来遏制住自己的狂怒。海珂特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重新坐下。奇怪的是海珂特似乎很期待着能够摸一下眼前这个躯体以确认他是否真的存在。单薄而挺立的身躯,真的很像,很像是他年轻时的样子,一样那么不饶人。他递过一杯茶,埃杜有些粗暴的一挥手,差点把杯子打翻在地。然后他又呆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粗暴举动,于是喘着粗气接过了杯子,可并没有放到嘴边去尝一尝杯中散发着幽香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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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 N1 F5 s- H4 N. e5 B“本来那一切都应该是你的,不,是我们的。可是你却让约舒亚坐上了宝座,于是所有权利、荣誉、财富都是他的。既然有那样的一个机会,为什么我们不去拿到应该属于我们自己的一份?我们对他是如此尽心尽力,而他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看看你现在样子!”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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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w) k1 y4 R4 ?7 }& }“呵呵,你没必要对自己那么拘束。”海珂特笑着摇摇头。埃杜,这个年轻的自己真是。“所以你认为我是拘束于所谓的‘忠诚’才没有支持政变吗,难道你真的这么想?”" d6 k: Z% [' ~6 @, [+ x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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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埃杜欲言又止,沉吟了半天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他用手指不住把玩着手中粗糙的木质杯子,装作对杯子里面的液体颜色产生了兴趣。$ v \, J! G$ Z;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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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没有错,我确实是因为忠诚才没有这么做,可我不是骑士,我不曾宣誓要效忠于任何人。骑士有骑士的忠诚,我也有我的忠诚,海珂特.埃杜只效忠他自己的心。”海珂特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道。仿佛眼前的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他正在慢慢传授给这个孩子最基本的常识。埃杜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旋即又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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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埃杜的声音装作一点起伏也没有,但是毕竟有点装得过分平静了一些。海珂特嘴角不禁上扬了一下。8 j6 r* S( ^/ S* m, x/ U' A
, j! |2 W7 `' b+ A: g: }月亮早已隐去了光芒,阴沉沉的天空下起了蓄谋已久的细雨,雨点打在窗外干枯的树叶上发出让人心生萧索的奏鸣曲。埃杜缓步踱到窗前推开了其中一扇,冷风顺势钻了进来。他有些惬意似的眯上了眼睛,大概是对屋里沉沉的垂死气息感到了厌烦。但这却让海珂特打了一个大大的寒噤,毯子似乎变薄了,他不由得把手也包进毯子里面。# g5 l8 [( S, ^" t* I% H9 ~& X4 K: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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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于自己?真好听。那么如果不是为了朋友和君主,还有什么理由放弃这垂手可得的权利?”埃杜回过头来,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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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我的朋友,咳咳……我们是同一人啊,即使你这么说我也知道咳咳……难道我们……”刚一开口,海珂特的话就被一阵阵猛烈的咳嗽打断了,埃杜将手中的杯子递过去,同时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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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P+ y0 q“……嗯,谢谢。”海珂特长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我们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权利,不是吗?我们是为了实现那个理想。”: o+ X0 U/ ~- `% }. O* G8 {; N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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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呵呵,我们还有什么理想可言呢?理想,理想只不过是小孩子幼稚的梦而已。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现实!所有梦想什么的,我早就不相信了!”埃杜颓然坐了下来。声音也低了许多,好像针掉在地上一般,“我想要的是力量,约舒亚的一切本来也是属于我的。说起来如果不是为了权利的话,牺牲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他好象是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来,“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我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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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2 J2 D3 w6 c“我确信我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的心,而我的心是不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去想的。”海珂特安详的眯着眼,这让埃杜隐隐的有些脸红,好象是一个被识破把戏的孩子,而且因此感到许些恼羞成怒。但是这毕竟是夜里,他觉得海珂特也许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于是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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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6 `4 N0 g! K0 A# f) T; X“那么我的朋友,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问我这个问题?”海珂特仿佛洞悉一切的声音再次响起,“难道说你现在正在面临着这样的选择吗?”埃杜默不作声。屋子里的气氛再一次沉重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海珂特的思绪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想起了年轻时候和好友一起许下的誓言,要推翻暴君腐朽的统治,创建所有人都能够安乐生活的国度。于是他们最终联合了志同道合的人们发动了战争,尽管伤亡惨重,可是毕竟是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如果故事可以在这里结尾的话应该有多好啊。他们曾经这样想,如果自己就是那些王公大臣,那么一定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但当他们真正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时候,一切都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了。是的,有太多太多不得已的事情逼迫他们改变妥协……' j& ^$ j7 @" U6 }: K6 c+ G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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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这样来看的话,革命,所谓的革命有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一切到头来都只不过是改换了君主的名字而已,那么……难道所有的牺牲都仅仅是为了让新的君主再次享受吗?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他很清楚的记得战场上那些残破不堪的尸体,还有被蚊虫侵扰的腐烂伤口。他清楚自己不该执念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应该顾及大局。大义从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轻巧、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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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曾经的自己这么想过,也这么迷惘过。那么当时的自己又怎样呢?他不禁摇了摇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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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瞒不了你。”年轻的埃杜这样说到,“是的,我想要的并不是约舒亚的王位。可是为什么你要放弃呢?明明可以……是的不要管什么权利什么的……约舒亚……说白了他已经被权力所腐化了。”他一挥手,“他……他已经没有可能了。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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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w+ G# u+ J/ k海珂特依然默默地看着他,没错,他知道自己曾经是有多么的迷惘。* F- ^# J* n& ?8 c" K1 Q
0 j( S9 y2 n5 C3 U“那你的意思又是什么呢?”他十指交叉支住下巴,就像是在倾听学生回答的老师一样。1 j1 k, i7 a/ s2 ^3 { f: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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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难道你不想要实现我们的梦想吗?”埃杜将头凑近,声音放低了一些,“推翻眼前昏庸的君主,让我们自己来领导这个国家不会更好吗?我记得你刚刚说要忠于自己的心不是吗?而现在的境况已经不足以实现我们的梦想,所以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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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E8 o w“你真正是这么想的吗?”, g; k8 v' T. c$ G) S' Y&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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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意思?”埃杜有些嫌恶的昂起头来,“难道你怀疑这会是耽于享受而找的托词?”$ `" I R& |. c$ u7 R
' E0 L1 o9 _# O, o) t“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海珂特将视线转到窗外,迷蒙的细雨还依然淅淅沥沥。% K4 R# w4 V1 W9 P5 }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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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埃杜攥起拳头,随即又松开。他用力的拍了椅子扶手一下,“我本意是想来寻找答案,你却让我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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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答案吗?那么这可真是一个好选择。同未来的自己谈一谈……“不用顾虑太多,我说过,我们有属于自己的忠诚,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只要不违反你的心就是正确的,我相信你。没关系,跟我说说没关系。或许,或许你可以把你心里所顾虑的说出来。那将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w+ X# N) ?8 i
/ @) U0 c/ |# ]3 n' r, o9 e“说出来?我本来想得很简单,只要自己成为君主,一切就可以按照我的理想完成!可是我……”他垂下头,“可是我真的可以完成吗?我真的可以不受诱惑,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吗?我已经改变了,变得自己都很讨厌自己。”5 C$ c8 A1 w8 [1 } b' T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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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珂特还是默默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他感到有些疲惫了,好像要睡着了一样。但他还是想要支持着听下去,于是他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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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不会就此变得和他一样?或许,或许其实……其实约舒亚也……也许……”埃杜好象是花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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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珂特摆出“说下去也无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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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g$ B* v$ E/ B4 w“也许,我想或许约书亚这么做也不全是错误的,因为他也有太多不得已,或许……或许不管谁坐在那个位子上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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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i2 W4 t2 Q6 q1 g“这便是你所顾虑的吗?就因为这个你才会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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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h e/ s2 D$ r/ G“谁知道?我怎么可能会迷惘?不对,我怎么可能会迷惘呢?可是……”' }2 p( b' y% M# _5 a1 E.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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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呢?海珂特自己也不清楚了。说起来有哪一次的革命伊始不是怀着美好的理想呢?而民众也被这种理想所感染,于是牺牲,接下来又会是悲哀的重复吗?5 B! n( }- A8 ?- J$ ?5 _
6 Y2 B9 h8 N/ S! m“没关系的,埃杜你只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我曾经一直在思考,但凡事都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选择的,一切都要看你真正想要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才能让我们的理想真正实现?革命,究竟是要如何……”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头缓缓地向后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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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死的老人爽朗的说出最后这几句话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人一样,全身颤动起来。如同步入了人之将死前最为欢乐的那个时段。他闭上了眼睛。方才的对话好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为了和年轻的自己交谈,他和掌管死亡的神明的距离更近了一步,最关键的时刻来临了。埃杜有些急切的握着他的双手,使劲摇着:“喂!喂!你不能这样!你把我弄得那么迷惘不可以就这样……”# ^. l3 O9 U9 c+ `5 w9 h5 o' H. k4 P
) L' M! y: ~# S- ]% M“……我的朋友,只要你忠于自己的心……无论你如何选择都将是正确的……多年以来有很多人认为我很傻……可我现在却不怨恨任何人,我不曾后悔我人生中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但现在我也没办法帮你做出选择……”他的声音停下了。; X' E0 B% Q& y;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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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祝福。”短暂的沉默过后,埃杜面对自己低声祈福。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海珂特面色依然那么安详。埃杜站起身来,他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遐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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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您与索尔大人约定的会谈时间到了。”旁边有个声音这么说道。海珂特.埃杜像是触电了一般从靠背椅上跳了起来,立刻觉得有些头昏脑胀,于是他扶了一下椅子背,用力眨了眨眼,原来刚才竟是睡着了。8 Y' k }%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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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起来有些不适?要不要我替您转告一声,说您不能去了?”仆人有些惶恐的欠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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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_7 ]6 h' y“不必了,替我备车。”海珂特用手指抵着自己的额头,冰凉的触感。刚刚那真的是梦境吗?可笑的很,与年老的自己交谈……要是告诉约舒亚的话他一定会笑话自己的,约舒亚……1 k4 Z" ]. l4 p$ e/ g: B
, M6 D3 Y4 |: n' A0 i! ]海珂特整理了下着装,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仆人连忙拿上外套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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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z- |% A9 T“我的朋友,只要你忠于自己的心,无论你如何选择都将是正确的。”苍老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是吗?只要忠于自己的心?说起来真容易啊。他冷笑一下,心里已经决定了要给索尔怎样的答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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