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致流浪军团——为了过往的幸福

        想了很久，还是发在这个版块比较合适……
        在《流浪军团》写过1W字的时候，就决定要写这样一篇杂记。来记述《流浪军团》诞生的始末，记述这两个月来我的心路历程，记述这篇小说的周围发生了什么，发生过什么。
        不可否认，我是一个徘徊在三流之外的写手，甚至算不上是个写手，但这两个月的写文生活，让我体验到了许多东西。

        可能无法想象，决定动笔的那个因素，仅仅是我想到了“我的心属于故乡伊人，我的爱奉献给那个名字”这两句诗。那是我梦中憧憬的爱情，是年少时做过的梦，是用高昂代价做过的尝试。七年的时间，七年的情感，七年的错误，铸就了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如果一道坎自始至终立在你的面前，那就不是坎，而是墙。越过去的，才是坎，越不过去的，就是墙。每一个我这样年纪的男人，想必都遇过几次这样的坎了吧。当然，最终我越过去了，学会了怎样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并最终等到了现在的，也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这过程中经历过的种种心境，有一部分直接在文中表现了出来，并非我善于描写心理，只是因为那都是我经历过的真实的心理活动。
        只不过我没有拥有过小说里幸福的结局罢了。什么？你说卡琳娜死了，所以结局并不幸福？骚年，要啥自行车啊？
        说到底，小说是小说，我是我，我用残酷的键盘，写死了维列那斯的挚爱，但也用它赋予了他短暂的幸福。当你回顾过去，能想起来某个甜蜜的时刻，那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文中的网格镇，现实里确有其事。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叫经纬厂。经纬厂的主营业务，是制造纺织机械，虽然与文中的星纹布略有出入，但基本上还是那个意思。经纬二字，由陈毅亲笔题词，立于厂子东门。取经线和纬线的含义，比喻布料的构成，所以，我给那个小镇取名为网格镇。那里是个具有浓浓时代特征的地方，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圈子里，有学校，医院，上百栋家属楼，公园，电影院，足球场，幼儿园。我身边的很多朋友，都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就一起打过架，偷过枣的。一路走到今天，感情很深。虽然这个厂子里的人有诸多陋习，但我依然很感激能出生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
        至于鱼鳞城，现实中的名字叫做榆次。这个小小的只有50W人的地级市，在前几年降级成为晋中市的一个区。但它从战国时代就存在，作为晋阳的卫城，一直至今。那里的人单纯，鲁莽，常年的低水平生活，让那里的人始终处于一种略显蒙昧的状态中。而经纬厂距离榆次市区的距离，也只有区区几公里。在小说中，放大了这段距离。
        夏湾，是直接以上海为参照来写的。在这里我想向坛子里的诸多沪籍坛友解释，文中的描写完全是虚构，我本人对于上海人民绝没有什么看法。而且，后面我也会提到，经纬厂最早的奠基者，都来自上海。
        经纬厂是大陆50年代建立起来的诸多大型国有工业企业之一。54年建厂时，选择了榆次市西边的一大片盐碱地，具老爸回忆，那时候那里到处都是水洼，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年九旱的地方。不过现在即使想用地下水，也得打二十米以上的深井。
        建厂时从上海招募了第一批技工，他们作为这个厂子的奠基人，一手建立了我生活的地方。我的爷爷是其中之一。老爷子一生勤勤恳恳，当过十几次劳模，甚至还有两次省级劳模。但这勤恳的一生却没有为他换回丝毫的好处。至死，他都是个清贫的人，信仰太祖，信仰TG。对比捞走了数以亿计财富的厂领导们，夏湾的手工业者，才是真正的英雄。
        这是那一代人真实的生活。你知道的，真实的生活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这是任何其它媒介无法带来的诱惑力。每当能够接触那些活生生的过去，我就能感到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踏实，在慢慢咀嚼过去的味道的时候，那种淡淡的悲伤或是不自觉的浅浅地微笑，能让人满足很久。

        但这些，都不是我写这篇小说的目的。

        一直以来，我从未了解过，什么样的状态，才叫做“写长篇小说”。高中时，会在每天下了晚自习之后，埋头习作，用灌满了蓝黑墨水的钢笔，在灰白的信纸上奋笔疾书。但那时的写作状态，只是单纯的觉得喜欢，认为好玩，最重要的是，认为自己脑海中构想的那几个情节非常的有趣，想要写给别人看。但那样的状态会有一个后果——当你最中意的桥段完成之后，就失去了写下去的动力。
        所以我想，真正地想要能够将一部长篇小说写下去，需要的是一个能源源不断提供写作动力的目的。
        而我的目的，就是将十年北漂生活，还有我过去的所有经历，编织成那些我想说的话，以帕斯加纳为舞台，以流浪军团为话筒，讲给台下的你们。

        可是，到这里，还不是我的最终目的。（哦也~）

        周围的世界很浮躁，太多浮躁的人在做浮躁的事，而沉浸于浮躁的他们，却全然不知。我有一个从小穿一条裤子的死党，也陷入了这样的怪圈中。他出自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文化程度不高，从小受到的教育也与我略有不同。我们曾数次深刻地谈论过这个问题。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价值观。从别人那里听来这句话，终究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例子那么有说服力。
        我们因为诸多共同的爱好而做了近三十年的挚友，彼此之间以命相托。他高中毕业上了二本的大学。一度他认为我们会像之前听过的许多故事那样，渐渐地就淡了。但我坚持，就像我在“七年战争”中死咬着那个女生不松口一样，我从未想过放弃我们之间的联系。星战中，比格斯对卢克说过，“我们是两颗飞速前进的星球，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我们。”我将这句话写在信封里，寄给他，彼此约定做一辈子的朋友。
        因为这个，他毕业后选择北漂，从长春坐火车一路南下，在亲戚的帮助下进入了一家事业单位。他将大腹便便的领导为他画的大饼，添油加醋之后，在我面前又画了一遍。憧憬着进入正式编制之后可以如何如何，讲着有朝一日他上位之后，我们就有钱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我是真的笑而不语了，因为我想不到我该说什么。
        他拿着不到2K的工资，在帝都挣扎了4年，从期盼转正，到焦躁，到尝试找寻其他的道路，到绝望，最终，他放弃了在这个让人痛恨但又难以割舍的地方继续奋斗下去。选择回到了经纬厂。
        “绝望才是痛苦之根，黑暗之源，而不是这世界。”我希望珍妮祭司的这句话，能让他意识到什么。
        “命运是个不要脸的婊子，而男人，不能输给一个婊子。”迪亚斯对维列那斯的训诫，是我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我也想这样对他说，虽然类似的话，我们已经说过太多次。

        回到经纬厂的他，依然继续着我所担心的状态。他憧憬着有朝一日能爬上高位，能挣更多的钱，能过的更好，能有一辆车，好在过年团聚的时候，可以跑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而他越来越少地提到亚龙，提到幽韦，提到萧恩，提到维列那斯，提到那个我们曾一起创造过的世界。每当我问他是否还在写点什么时候，他会说，事情太多太杂，实在没有心境和环境下笔。我极度地理解一个稍稍超出温饱线的人，面对逐渐老去的父母，以及对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的承诺，是多么巨大的压力。可一个人，不能总是那样被动地去活。
        我希望用实际的行动，向他证明，“对于铁了心都要守护的东西，付出任何代价都不会显得太多。”
        我已经几年没有写超过一千五百字的东西，下笔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我可以走多远。每天十点钟下班之后，我需要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到住处，拖着疲惫的身体，用所剩不多的能量去码字，直到凌晨一两点困得睁不开眼睛，才停笔上床睡觉。周末只休息一天，除去陪女朋友的时间，我都在码字，努力地让每一个字都有意义，让每一句话都能带给读者什么。即便在工作压力最大，面临上司的质疑和随时都会被炒掉的风险时，我也没有中断过。每一天，我都有写。
        我没想过停笔休息，因为我梦想着有一天那几个名字可以出现在别人家的显示器上，可以出现在别人手中的书页上。那些虚构的东西是我精神的支柱之一，为了维系它们我可以做任何事。或许，我们都有过无数的借口，那些借口冠冕堂皇，随便说出一个，都足以让别人理解。可是，我们说过些什么的吧？我们说过那些关于梦想，理想的话吧？
        你为它们做了什么？
        “她他妈的在等你，她他妈的在等你！！而你又做了什么！！你这没用的废物，你又做了什么！！”克里斯的话，并非只是单纯地在指责维列那斯，我想叩问台下的每一个人。
        你又做了什么，骚年们，你们为理想做了什么呢？
        “我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但你最好做点什么。”

        好吧，到这里，写下《流浪军团：云与根》的所有目的，都陈述完毕。文中我花了很多精力将诸多细节揉了进去，那都是我想说给各位听的话。

        当然，维列那斯的原型是我，萧恩的原型也是我，双重人格，请理解。幽韦的原型是我的死党，但我写的不太像。耶迪的原型是完美伴侣的形象，而卡琳娜，是已经失去的那份爱慕。至于非零，她还没出场，虽然她一直觉得珍妮祭司很适合用来承载她的形象，但是被我拒绝了……


        《流浪军团：云与根》的故事性并不是很强，因为我并没有抱着一颗讲故事的心去写。我只是站在一个屌丝的角度，试图去描述那群屌丝所经历过的生活。但如果继续写下去，我想我该多讲讲故事了。


        不论如何，非常感谢萨鲁给了我这个机会，能让我完成这篇对我来说有里程碑意义的小说。我发自内心地感谢这里的所有人，感谢瓦大，感谢晨雾，感谢曾经读过哪怕只有一句的坛友。只因为你们做了我的观众，听我絮叨了那么多废话。


        ========================等待非零完工========================
        我说过会在这篇杂记中放出非零的插画，但她好像前一阵沉迷于手机上的那个《我叫MT》的游戏，所以耽搁了。等她完工之后，我会贴在这里。在此之前，有兴趣的童鞋们，不妨以此开个赌局，猜猜看即将放上来的，是哪一位角色。

双之哀殇 发表于 2013-2-4 15:11
我就在这里煞风景一下好了~如果插画是黑白的，我准备拿这篇小说开刀作为萨鲁同人本的试验，不过在做同人本之 ...

双儿你只管拿去用，同人本也是你的心血，能给你提供素材，这本身就是我的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