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
3 Z! h; G3 h! b1 e: S, q- c- {, {3 @ 四周都是流水的声响,少年漂浮其中,身体上下摇摆,感觉不到重量。手无法动弹,脚、头、身体或者任何他能想到的部位,都宛如与意识分离。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在飘荡,静静的、毫无气息地在某种液体里摇摆。
; B1 g$ i& h7 W% t) l0 p- F) O 热,身体毫无由来的开始发热。源头在左上侧的胸腔,那里如同燃起一把火,剧烈地灼烧身躯。无法忍耐,失去的身躯又重新回归,手胡乱地挥舞,几次之后,某件一半坚硬,一半柔软的棍子被抓在手中。那棍子会动,试图从他掌心逃走。不会给予机会,握紧、翻身,脚卡住地面,全身一起用力,将那棍子夺过来,进入眼帘的俨然是一个人形的生物。
6 [. k6 W6 I3 I' e 那张面孔上看到的是蔑视,如同是欣赏某只动物,或者是物件,愤怒在仓促的一瞥中升起,仿佛潜藏在灵魂深处,如炸药般爆发。身手向上,一拳击中那家伙的胸口,第二下,手指化为犀利的刀刃,直刺胸膛。浑浊的血渗出,伴随那张因疼痛扭曲的面孔,舒畅的快乐在心中升腾。. {8 l( V4 p" f$ ^, r
水中挥来的拳头打在头上,虚弱无力,全身上压,抽出双手,狠狠掐住那家伙的脖子。合拢,骨头在双掌中清脆地折断,更多的血弥散,让整个水流都带有独特的腥甜。那味道刺激着神经,心情越发畅快。于是,手刃再次刺入死亡者的胸腔,要将那里破坏殆尽。# ?( R- |( c0 x7 _1 y+ u8 b9 d
身体忽然飞起来,被无法抗拒的力量从水里抓起,飞上半空。这才发现,原来在这片水域的上方,还有别的人在。他们背后光芒耀眼,看上去就非常可恶。头顶是漆黑的乌云,身边是淅沥的雨,他飘在半空,上下不得。有只无形之手拽住身躯,向那些飞在空中的家伙靠近。& B7 M7 R ?4 m% R- W* x- w
“不!”吼声听起来陌生而恐怖,不属于自己。1 l8 C0 H! C9 ?" p/ X
——『我已经醒来,醒来!』
5 w1 y1 I2 k0 `8 S2 ]1 X 霸道的宣言在脑中回荡,随即全身被惨白照亮,是双还残留着血腥的双手出现。一双红色的,肌肉强健的陌生的手。
" ?8 C8 S/ }, C z* l( e 惊雷在耳边炸响……/ r8 N; I7 J& ?3 E0 U6 g
---------------------------------------------------------------------------------------------------------- & ~, @. m4 q( T; c
起身,警惕地环视四周,没人,住的帐篷里,就他一个。随后又一下爆鸣从远处传来,小心地探头向外,奥芬发现许多人已经醒来,正聚集在一起,向河对岸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教会的渡口要塞,距离虽然不近,但是在黑夜里,燃烧的火光和不时传出的爆炸让它格外醒目。
* ?8 M6 ]- ^6 O4 `' H! l1 P* T% ~$ ` [出了什么事?]疑惑的同时,他迅速做出最坏的打算。要塞自然是教会在这片土地的势力象征,即便是在不久之前遭到重创,他们也不会傻到轻易放弃它或者摧毁它。如果不是教会的人在试图摧毁堡垒,那么必然,是别人想那么干,里面应该在打仗——摧毁一个无人的要塞毫无益处。
# y6 B1 ^: n$ o+ ^/ T' X8 _' O 是谁在进攻呢?3 D& G: Y; C1 T" I- [) r
魔族,不太可能,两个龙魂后裔控制的全部魔族精粹几乎都死在那场灾难性的黑色之火里。魔族女王没有提过援军的事情,至少他没听说,最后的撤离是依靠女王的双足飞龙,完全就是狼狈逃窜,那两个蠢货应该没那么快卷土重来。6 H e% S+ K! l6 ~2 Z, a$ J
魔族王国里其它领主的军队?" F# U( ?. F1 n8 E" i
奥芬想了想,这也不太可能,魔族并不团结,或者说根本就是各自为政。但这些天他并没有听说类似的传闻,要知道,庞大的军队在草原上行军非常醒目,无处可藏。1 S# P. \$ b! B0 S: `
还有一个可能便是游荡在草原上的雇佣兵,也就是强盗们。他们人数不少,却没什么象样的攻城武器,梯子也许能造出来,但投石器这种大家伙没有熟练的技工和材料是造不出的,沉重的火炮更不可能。这些无耻之徒有胆量和足够的智慧潜入教会的堡垒,然后攻陷它。这听起来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才能完成的事情,他们,没这本事。
5 Q h% K9 U; ] 想来想去,奥芬找不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解释。. o: U; u5 \( m. z5 `. {2 M) M
营地里的商人们看起来同样在争论,有些谨慎的家伙甚至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回头向安吉拉所在的帐篷扫去,少年惊讶地发现,医师的帐篷里灯火通明,映照出的影子显示里面的人正在忙碌,看起来像在整理东西。好奇,他快步走过去,在那里和刚出来的安吉拉撞个正着。2 y9 J U& x! Y9 m9 u8 \
“让开,要么就来帮忙!”医师头发没梳,乱糟糟的,手里抓着装满水的大锅,吃力地往外抬。力气奥芬是有的,怎么都比女人强。歉意之下,他拖起锅子,两人一起用力。
! q7 e& y. } R8 p* S 搭起架子,找来柴,点燃火,有些呛人的烟雾之下,火苗舔着铁色的大锅,烧得劈啪作响。借助火光,少年看到锅里放的居然是匕首大小的刀子和剪子,还有一些白布,都在水里煮。“看着点,烧开就把东西拿出来!当心烫!”简单的叮嘱后,医师又返回她的帐篷里忙碌。她想干什么呢?奥芬抓抓头皮,得出的结论无非是救治伤员。但真的会有人来?土匪会顾及“兄弟情谊”把受伤的人带来救助,而不是劫掠营地?还是教会的学士、牧师不够,要把人送到这里来求助?, d( u( L" h y% Q) `, `' M5 f/ [
无聊之下,他只能坐在地上,安静地看住锅,堡垒里的事态和他无关。
& g2 M Q7 e/ G5 r* p, v 爆炸没持续多久,火灾看起来也没有出现,当事态渐渐平静之时,围观者也渐渐散去,有的回去睡觉,有的出去打听消息。6 K; y0 q8 O% V% [7 @
水烧开,取下锅子,稍稍冷却后,奥芬用勺将里面的东西捞出来。先是发烫的布条,然后将金属放在上面,医师平时都那么干。从色泽和声音判断,这些东西都是银的,卖出去足够换一身好行头,难怪安吉拉会让他看着。然而,她就那么相信这个魔族女王雇佣的混血种?
# x) d @- o6 E6 } 进入帐篷,奥芬看到是换上穿上一身干净的白套衫的安吉拉,她试图将扎成一束长发盘在脑后,由于看不见,没有成功。“要帮忙吗?”他问。" t: r5 u5 `+ h7 g( R/ ?- `8 y2 ~" l
简单的回应一声,安吉拉坐在椅子上,递过几支金属发卡。“刀具都烧开了?”对方问,奥芬一边忙,一边回答:“是的,都好了,我包起来放桌上了。”8 W- _# b- k ?% s M
借助镜子的反射,医师向后看了看,微微一笑。“不错,比那些老太婆懂事。先别走,一会儿可能要你帮忙。”插好最后一个发卡,碰了碰盘起的辫子,很结实,不会掉。安吉拉照了照,点头表示满意。“挺能干,以前做过?”, Q7 h( D) C4 ^% P& {! p$ H* K
“是的,我有两个姐姐。”尽管很遥远,但奥芬还记得小时候帮姐姐打理头发的事。那时候家里的用人就不太够,一些日常的梳妆打扮,兄弟姐妹之间往往要互相协作。他很盼望能去舞会,那里有音乐有美食有漂亮的姐姐,更重要的是没有“屠夫”的拳脚。可惜他一次都都没有进入过正厅。* @8 f0 `& Z5 e/ D, Y# d5 i! ^
随后的询问戳到奥芬的痛处——“那她们现在呢?”) T3 \# X$ @. I5 n8 {) ?# z; J
安吉拉从少年的沉默中察觉到她的失误。道歉说得很轻,但随后留在少年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让歉意变得与众不同。奥芬顿时觉得全身骤然一热,身体没由来的焦躁不安,下身的玩意悄然发涨。赶紧转过身,他希望对方没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N1 ]6 K; h5 F/ y% O, ]1 W: B
“实际上,我原本也有一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大。”安吉拉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还有金属器具碰撞的轻响。1 p% Y% n" p7 g+ z. l
“很不幸,我的家乡那时候遇到了瘟疫。斐伯尔的亡灵天灾,你知道的吧,快十年了,我的家乡就在边境不远的地方。有一天,村里突然死了不少人,然后教会的人来了,还有很多军队,领主很紧张,怕斐伯尔的天灾会传过来。后来发现只是黑色病,哼,真正的瘟疫——结果大多数人都走了,但把村子围了起来,不许我们出去。
' T( O% U, Q3 J 没有足够的牧师,教会不会把有限的神术浪费在贫民身上,学士大多老得不行,来不了村子,他们大多只给贵族老爷和教会看病。然后也没有药,我们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祷告、忏悔、苦行、圣水和十字架都没有用,那时候我还是个没见识小丫头,能做的就是哭,还有拿起铲子埋人。我的弟弟就是我亲手埋的,他才六岁,正是调皮的时候。2 } {( K6 X* f- {' j9 t' { x! G
再后来,我也病倒,就快死了。这时候,医师们到了,对,布鲁姆家的医师,我现在的身份。他们带来了廉价的草药和药剂,把我救活,并结束瘟疫。我就跟他们走,离开村子当医师。不过我没什么天赋,很多典籍看不进去,只能跟商团出来行医。”
$ W! h5 o( X0 C! C$ N6 h 看亲人死在面前,这滋味不好受。他也经历过,下杀手的还是他的屠夫父亲。+ s7 `+ D2 p* T# b* S
帐篷里无言的沉默在急促的脚步声中打破,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抬进一个伤员,急切地向他们求助。那人伤得很重,伤口在肚子上,血流得到处都是,滴答个不停。身上的罩袍是带背架的人的半身侧像,是商人出身的领主拉穆尔的纹章,不一会儿,又有好几个伤员被陆续送到。
( w+ q# i) f. s x5 X" C# ^' s+ G/ ~ “放在床台上,躺平,有力气的来帮忙!”安吉拉镇定地指挥,她戴上白帽子、口罩、还有一副半透明的手套,在一个装满烈酒的大脸盆里浸了浸,转身就向伤员走去。7 @) r7 r) Q) B& y& T: v D- T
锋利的剪刀上下挥舞,几下就把那人衣服撕开,露出触目惊心的伤口。那是几乎贯穿整个肚子的剑伤,皮肤划开,露出黄与红的血肉,半截血淋淋的肠子露在外面,似乎还在蠕动。血腥的场面当场让一个上来帮忙的男人转身呕吐,奥芬同样觉得胃在翻滚,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受到同样的创伤,自己是不是会吓得发抖。
$ u9 w4 y; b. `2 c' q0 ` 事实上那人已经吓破了胆,他又哭又叫,随即下身湿透,恶臭来袭。安吉拉仅仅皱了皱眉头,满不在乎地将露出体外的肠子塞回去,随后用棉花和酒情理伤口的血污,再拿出针线,像做衣服一样仔细地将伤口缝合,再是抹上药膏,缠上绷带,动作干净利索。2 z( |; m$ v" G; _6 L
挥手,示意将那人抬走,安吉拉抽掉满是尿、粪便、汗水和血迹的桌布,迅速换上另一张,转身将双手与手套浸入烈酒洗涤。当清洗盆中的烈酒染上乌黑的色泽后,医师转过身,面对第二个病人,开始工作。2 e5 h; W/ s# |! Q
忙碌一直持续到黎明到来,奥芬不记得帐篷里到底来过多少受伤的,光是帮忙将人抬进抬出就累得胳膊酸。安吉拉倚靠在椅子上,和衣而睡,白色的罩袍的大半已经被凝结的黑色血迹覆盖,看起来像是个真正的屠夫。
4 @; F6 Y8 @4 u) V' g 这里还真像是屠宰场,到处都是血迹、油脂、屎尿和破碎的衣服,片刻前,这里还有人截肢。血腥和药物的味道在帐篷里久久不散,让奥芬觉得很不舒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他很佩服医师,面对血和伤口的镇静他也远远不如。
# J. J) L& X! `# t+ d/ [# a. V9 e 刚想走出帐篷,门口却来了四个人,把他顶回去。为首的男人头袋圆卷帽、金发、高额头,发黑的眼圈表露出疲倦,行动看起来却相当的强硬。那人环视帐篷,目光最终落在躺在角落里的,面孔包裹厚厚的绷带的伤员上,这人在昏迷,医师要求暂时安置在这里。' y" ?8 ~) R; S0 c( d9 P, R- v Q3 {
简单的手势示意,男人的手下走过去,准备把那人抬走,安吉拉不知何时醒来,挡在这些人前。“先生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她问。: k3 L4 D9 I; d2 s! O6 J/ Y
男人愣了一下,做作地微笑。“我们在找一个人,这位小姐,他是一个邪恶而狡猾的恶棍。你是商会的人,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应该清楚,我们原本打算将草原上的恶棍都干掉的,他们的首领却乘乱跑了,我想他可能装成伤员。你要知道,这人如果真在这里,很可能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情,我建议你小心为好。”9 S p8 g h/ v5 b# \
不论事情的真假,光从说辞看,奥芬觉得还算可信。忙碌的间隙,他从旁人嘴里打听到堡垒里战斗的消息——教会和领主携手设下陷阱,把草原上抢劫的雇佣兵骗来。计划很成功,相对那些强盗,另一边的损失不大,几乎所有受伤的人都被送到了安吉拉这里。也就是说,医师很早就知道设伏的事情。
- X) o2 m5 W% E' e/ \' Z. p# h& C 安吉拉没有动,她依然强硬地站在伤员和男人之间。“这里没有伪装的伤员,先生们,病人需要休息,你们最好离开。”
4 u$ q3 B5 `: q* ?# ?5 j 对方的面孔沉下去,围上来,向安吉拉施压。“请不要惹麻烦,这位医师小姐。”
, @+ \- \! G, } { “是谁在惹麻烦?你们是领主的卫兵还是教会的战士?”安吉拉针锋相对,男人没有回答。在对方不耐烦的试图将她撵走时,医师忽然一挥手,紧跟着就是男人的唉叫。血从对方的手掌中落下,其他几个人立刻拔出腰间的武器,顿时帐篷里剑拔弩张。" O, z0 V. [8 I- h% `; c3 n
这可不是好玩的事,顾不上武器,奥芬迅速冲上去,一脚踢中最近的一个男人股间。那倒霉鬼在痛苦的倒下,与此同时,少年又弯下腰,放低重心,躲过第二个人的攻击,踢中那人的脚踝,将其摔倒在地。第三个人来势汹汹,手里的匕首又快又急,勉强躲开两下,狭小的空间让他无处可退,随后发烫的水从身侧扑来,准确地将对方从头淋到脚。奥芬身上也沾了不少,不过多数在后背,而对方则眼睛进水,看不清东西,这个空挡刚好够他反击。: S; o4 R3 b, u; U3 k4 Q
抓牢对方握住匕首的右手,前进一步,拳头由下往上,狠狠砸在那人下巴上。非常重,拳头的指关节敲得直痛,然而很明显,他击中的家伙更倒霉,只用一下,就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 p+ i( p. B u" ` 先前倒在地上的两人又站起来,而领头的男人掏出一把短火枪,指向他们。正当奥芬打算拼命的瞬间,喝止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3 ~% r8 E1 e; O4 t
“住手,各位!”商队的领队罗伯特跑进帐篷,挥舞双手将隔开,“住手,我想这必定有什么误会。您说过只是来检查,不为别的,尼古拉斯先生。”
4 J8 f% A6 Z- ^8 p6 y “我要的人就在里面,这娘们和小混蛋挡着我们!”男人放低手枪,气愤的回答。
, s: h7 ?: W7 N7 l) i s: ^ 安吉拉的回答几乎在同时喊出,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这里没有你要的人,病人需要休息!”
3 S9 J- K2 Q+ W- C) D( h5 T W 向病床确认了一眼,罗伯特摇摇头,小声说道:“您能肯定吗?尼古拉斯先生,那人伤得不轻,脸上都是绷带,套衫上是高地城的东西。所以……万一有什么差错,领主大人那里我无法交代,请您原谅。”3 S4 B( Y/ p. q9 ]/ N' V6 S% I
对方犹豫了一下,最终带着不满的冷哼,收起武器,他的手下赶紧把昏迷人弄走。
% r1 x9 U& o8 L9 X6 Y “让我看看你的手,先生!”安吉拉在对方将要离开的时候说道。
- |5 q- ~2 p" X8 M" Y 清洗、消毒、包扎,几个简单的步骤看得奥芬心跳不止,他担心那个叫尼古拉斯家伙会忽然跳起,一把抓住几分钟前带来麻烦的女性。但是什么事都没有,直到包扎结束,对方都保持沉默,临走前还颇有礼貌的脱帽致谢。
& o5 o$ F$ J( I/ R, [$ J 等他们走远,罗伯特才气愤地看向他们。“你们可真会为我找麻烦!安吉拉,你要知道……”# x! Y* \3 [5 T3 b
安吉拉没等领队说完,就粗暴的顶嘴打断。“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干的什么勾当。如果你不满意,团长先生,我立刻就走,你再去找个医师来!”这句话让罗伯特顿时无话可说,随即,医师又快步走到简易的病床边,手中带血的小刀迅速从那人面孔上掠过。“别装了,混蛋,我知道你醒着。为你的命根着想,你最好给我哼一声,我不介意商团里多一个阉人!”/ Q; i* p5 J* x
威胁让奥芬脸红,他没想到医师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就在安吉拉举起刀,准备刺下的时候,伤员伸手一抓,将可怕的攻击挡住。
a' d% B6 Z# W4 V* F# |" [ 那人还真醒着。# `, `( ] Q9 `6 |) d% n
“好了,强盗先生,我很累,我们废话少说。胸前三处砍伤,背后两处,胳膊、腿上的伤口也不少,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好运气,这次也是,大腿贯穿,骨头居然没断。肥猪男爵的手下没你这样身经百战的家伙吧,他也不会出那么多钱。记住,下次划自己脸时记得轻点,我不会美容!”5 r) [# I; ^& V5 N p
那人的沉默地看向安吉拉,微微点点头。当那翕动的嘴里出现含糊的声音时,医师抢在前头继续说道:“闭嘴!听着,我是医师,不是商人,别给我那些肮脏的钱。过几天我们会出发前往魔族的地盘,我想打个来回,你的腿都不一定利索。我们很缺少经验经验丰富的人,不想被魔族砍死,你最好帮我们一下。明白了吗?”7 e. m7 R6 A5 A& v1 f0 }
伤员再次点头,露出的嘴角尴尬地一笑。安吉拉丢下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很快便响起酣声。罗伯特摇摇头,失望地走出去,奥芬给医师盖上条毯子,想走,又觉得不太放心。
5 T: \' q- A7 S 看着医师安详的沉睡,奥芬脑中冒出一个想法。[像天使一样?]或许真是如此,他选择留下,一直出神地看,直到睡意降临。
+ B# F) V6 a1 P5 i4 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