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舒坦梅兹的十个关键字
本帖最后由 ck7543 于 2010-9-12 12:06 编辑卡尔·罗伯特·舒坦梅兹，又译斯坦梅兹，如果要为他在银英中的地位做个概括，我大概会写：罗严克拉姆阵营最易被遗忘的高级提督。以下，就是我对这位时常身在遗忘深渊中的提督的一些印象。
Bold 大胆的
为了向同盟政府追究雷内肯普遭绑架的责任，舒坦梅兹曾欲不带舰队前往海尼森问罪，这一想法直令副司令官变了脸色，大加反对：
“只带着少数几个随从就深入海尼森无异是自杀行为。难道您忘了雷内肯普事务官不幸的前例了吗？”
对此，舒坦梅兹却“毫不在乎”地回答：
“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把行星海尼森给灭了。多年来的混乱大概就可以因此一扫而光了！”
如此胆气，足可比单刀赴会的关云长了！而能体现舒坦梅兹人格气质的描写，还有下面这句：
“尽管舒坦梅兹麾下的舰队并非弱兵，但因为司令部已经完全毁灭，没有办法采取统一的行动，所以他们英勇的抵抗行为效果等于是零。”
所谓“擒贼先擒王”，司令部的溃灭对处于苦战中的部队士气的打击往往是致命的，然而舒坦梅兹舰队在司令部溃灭后，即使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即使已经无力进行有效抵抗，英勇奋战的意志却没有动摇，这样的精神面貌，固然和将兵们对莱因哈特的热爱不无关系(舒坦梅兹舰队的任务是护卫大本营的安全)，但身为司令官的舒坦梅兹的人格所发挥的影响力，也同样不该忽略。
不过，尽管舒坦梅兹是位具有不惧险阻、勇往直前气概的军人，我却不是用“有勇气”，而是用“大胆”，也就是“有胆量”来形容他，实因二者之间是有微妙差异的。
字典中对“勇”的直接解释是“有胆量，敢干”，引申意为“不畏避，不推诿”，细思之下，“大胆”基本和“敢做”是同义，而“有勇气”则更多了一重“敢当”的内涵。为了说明二者的差异，不妨将舒坦梅兹和缪拉、瓦列在相似状况下的表现做一对比。
惨败之余：
“这两成舰艇一边抵抗着杨舰队的密集炮火攻击，一边朝着黑森林半径的临界线滑行，藉着双曲线轨道好不容易获得了胜过战艇本身推进力的速度，终于成功地逃脱了。司令官虽然勉勉强强地死里逃生了，然而，他那苍白的脸色已与死人无异。”----舒坦梅兹，《连战》
“这些被打败的帝国军的生还者们，透回通信回路，听到了那位年轻副司令官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并不是很有力，但却非常的清晰，充满了理性与坚强的意志力，有着将他们从绝望带往希望边缘的效果。”----缪拉，《归来》
面对主君的辛辣诘词：
““我问你们！我们为什么要越过宇宙深渊，进行这一万数千光年的征服之旅？难道就是为了成就杨威利之名吗？身为武人的你们的尊严都长了翅膀飞走了吗？”
提督们听起这段话来当真如雷贯耳，裹着黑银两色华丽军服的身体不自禁地挺硬了起来，尤其是“成就杨威利之名”的瓦列、舒坦梅兹、雷内肯普三个提督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住头顶似的眼睛朝下不敢抬头，然而，片刻后瓦列毅然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年轻的主君。
“下官破坏了阁下常胜不败的声誉，罪大难当，深感惶恐，但是，不，应该说就因为这样，下官才斗胆敢言，请阁下允许下官争取胜利的战绩以偿失职之过。” ”---- 《连战》
舒坦梅兹当然不是一个逃避、推诿责任的人，但他承担失败后果时所表现出的勇气，较之于缪拉、瓦列，无疑有一定差距，所以我用“大胆”而非“勇气”来形容他，或者说，他所富有的，更多是在“勇往直前”时的勇气。
Capitain 舰长
舒坦梅兹是伯伦希尔的第一任舰长，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段经历比他担任舰队司令官的经历更容易被人们、被历史记住，因为不论过去还是未来，帝国军的舰队司令官都有很多，而伯伦希尔的舰长却只有两位。
作为莱因哈特亲自指名担任的舰长，舒坦梅兹的能力不容质疑----试看下面这段：
“接获罗严塔尔捷报的莱因哈特，也无法光替部下的武勋高兴。他的旗舰伯伦希尔的存在，引起同盟军的注意，而正受到攻击。 伯伦希尔的样子，正如同率领着大群的惊、鹰、隼等鸟群的天鹅。
同盟军将这白色的优美战舰，当成全帝国军的象征，在波罗汀中将的指示下集中了火力。攻击舰队旗舰打倒指挥官是战术上的常道，但也却有着使部下的心理昂扬的目的。凶暴的光之枪，朝着纯白而闪耀的伯伦希尔不断投掷过去，躲避攻击的战舰，在黑暗与光芒之间摇动。”
这是“第四次迪亚马特会战”时情景，当时的莱因哈特还不是帝国军的统帅，帝国军的总体战术对他的指挥部安全并无特别考量，相反，担任全军统帅的人还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但是只因为伯伦希尔外观太过醒目，它却必须承受被同盟军“当成全帝国军的象征”“集中火力攻击”的结果，这种护卫程度与受攻击的程度不成比例的状况，对于舰长的能力无疑是种巨大考验----如果伯伦希尔四周不是险象环生，莱因哈特也不会情急之下发出侵犯舰长职权的命令。最终，伯伦希尔在险境中如夷平地，毫发无伤，舒坦梅兹的技巧之高由是可见。
而舒坦梅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伯伦希尔舰长身份出征，所参与书写的也是将被青史铭记的一页----那是象征“黄金狮子”离陆起飞的第一战。这一战里，聚集于伯伦希尔指挥部的人当中，后来诞生了六位“帝国元帅”，舒坦梅兹正是其中之一。
Drei Grosadmiralsburg 三元帅之城
新帝国迁都费沙后，为加强对费沙回廊的护卫，帝国军决定在回廊出入口处兴建军事要塞，其中，位于通往帝国本土方向的出入口处的要塞被命名为“多莱·古罗斯阿多米拉尔斯布鲁格”，意为“三元帅之城”，用以纪念罗严克拉姆王朝追封的三位开国元帅----吉尔菲艾斯、法伦海特、舒坦梅兹。
对死者而言，这座要塞是比石刻更不朽的纪念碑，而对舒坦梅兹来说，莱因哈特让他的名字和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之名一同镌刻于碑上，当可算是最好的纪念。
Gracie 格蕾西
舒坦梅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呼唤着这个名字，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舒坦梅兹相恋五年的情人。
有关她和舒坦梅兹相爱的故事，书里没有写，但从“格蕾西·冯·艾亚佛特”这个名子中，我们可以窥见些什么----“冯”是贵族出身的标志，这表示格蕾西最起码也是出身于拥有世袭相传的“帝国骑士”头衔的家族。如果是在罗严克拉姆独裁体制确立数年之后，贵族和平民的相爱也许不算什么，但在他们开始交往的宇宙历七九五年，银河帝国还是一个等级意识极强的门阀社会，即使是落迫的下层贵族，与平民之间也仍有着巨大的身份鸿沟，何况舒坦梅兹当时不过是名区区校官，既没有显赫的地位，也没有庞大的财产！
想想安妮罗杰，就因为她是下层贵族出身，即使已经获得了伯爵夫人的封号，即使成为了皇帝的宠妃，也依然遭到整个贵族社会的孤立，甚至就连和她接近的人都可能一起被孤立，再想想希尔德，大贵族出身的她，也仅仅因为对“贵族仕女”所应具备的知识和教养没有兴趣，就从小被人们一致认定为“不可爱”而遭疏远，那么，以贵族出身，却“屈尊”和平民男子交往的格蕾西，又需承受或准备承受多少来自于家庭、亲友，乃至社会的巨大压力呢？
单凭这一点，便不止能看出格蕾西对舒坦梅兹的用情之深，更可看出她的胆识和勇气。
虽然没有希尔德那么高的智慧和才能，也没有希尔德那般杰出的成就和历史地位，但在身为敢于冲破世俗藩篱、自由追求自我价值实现的女性这一点上，格蕾西和希尔德是一样的，只是她们追求的方向不同而已。她们大胆地质问、挑衅着身处的时代，于是在那个光辉灿烂的传说时代，留下虽非同样醒目，但却同样熠熠不灭的光芒。
而能接受相恋多年的情人不仅长年戎马在外，聚少离多，还抱定““在陛下还没有完成统一全宇宙的大业之前，身为臣下的人也不愿经营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这种固执坚持的格蕾西，一定也是一个善解人意，心胸开阔的女子吧！相爱中的人，往往总想得到另一半的全部，总希望成为另一半的唯一，至少希望能被置于第一位----书中也曾写到，能不去想将莱因哈特的心绑在地面上，是希尔德不断成长的结果，何况格蕾茜为和舒坦梅兹交往，还曾准备付出相当的牺牲！ 但格蕾西却包容了一切，不计在乎名分，也不在乎被爱人放在事业和主君之后，心甘情愿地陪他走这条路。----或者那不单单是因为爱和体谅，也是因为更深层的理解吧！毕竟，她的胆识是超越同时代的多数人的。而舒坦梅兹终于把他最后的呼唤留给了她，也是他对这份爱和理解的一种回报吧！
格蕾茜和舒坦梅兹开始交往的那一年，刚好是舒坦梅兹成为伯伦希尔舰长、参加“第四次迪亚马特会战”的那一年，这是单纯的巧合吗？又或是，他们在是那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也得到了勇气呢？
连理未结天人永隔，诚堪抱憾，但相知如此，幸福又怎会碍于区区名份，或能以时间长短来计量呢？
幸哉，舒坦梅兹！
Impartial and Strict 公正严明的
当尤利安乘坐的“亲不孝”号被帝国军勒令停船时，一向精明的高尼夫甚至产生了逃走的意念， 那是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帝国军所拥有的武力绝对是压倒性的。这种压倒性的武力，如果与人类所具有的本能中最为丑陋的一面结合的话，很容易会流于滥用。最惯用的伎俩是，先击沉了毫无抵抗能力的民间船只，然后声张该项攻击行动是正当防卫的结果，这种行为对帝国军来说也是有可能的。”
但事实证明高尼夫的担心是多余的，至少可以说，由于他遇到的是舒坦梅兹的部下，所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勒令他停船的帝国军舰长只是怀着近乎孩子气的欲望，想确认一下不久前得到的“拥有任何时候可对同盟籍的宇宙船实施临检的权力”而已，并无任何恶意或刁难的意图----就像在美国，规定二十一岁以下不得饮酒，所以不少年轻人会在二十一岁生日当天前往酒吧，并不是因为多么想喝酒，只是想确认一下“已经拥有喝酒的权力”这一事实罢了。
不过，权力欲望本身就是危险的东西，这种“小小的权力欲望”之所以没能“与人类所具有的本能中最为丑陋的一面结合”，不能说和舒坦梅兹公正严明的作风无关。在当时帝国军的提督当中，舒坦梅兹“并不是一个特别突出的人，但是军队纪律甚严，对同盟也有相当的关照与尊重，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否则他不喜欢他的部下对一般民众作出任何过份的举动”，舒坦梅兹本身对同盟看不出有水准以上的好感或敬意，因此这种“相当的关照与尊重”，当可视为他唯恐部下在同盟境内行事有损公正而做出的特加关照吧！而又因其军纪甚严，即使基层将兵也不敢擅生事端，才能将以压倒性武力优势为依托的“小小权力欲望”严格限制于形式上的满足，不使其导致滥用武力的后果。
同样身为“诸神的黄昏”中的败军之将，舒坦梅兹处理同盟事务时对公正性的刻加留意和雷内肯普的有欠公正刚好形成鲜明反差。
Judgmatical 考虑周到的
在新帝国的一级上将中，舒坦梅兹的相对军事能力不算高，似乎也仅仅优于雷内肯普(帝国军两败于杨威利后，莱因哈特曾想把雷内肯铺派回后方而留下舒坦梅兹，可见对舒坦梅兹的能力评价更高些)而已，比如他败给杨的那场战斗，杨并不曾采用令人匪夷所思的“奇计”----第五次伊谢尔伦要塞攻略战中，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就讨论过帝国军可以使用中央突破、背后展开的战术将一心追击帝国军的同盟军逼入“雷神之锤”的射程，杨将进攻心切的舒坦梅兹舰队逼入黑洞引力范围的战术如出一辙。舒坦梅兹看到杨舰队背对黑洞陈兵，虽有疑惑却计不及此，可见其败有因，不只是一念之失被“奇计”耍了，而是战术层次上确有显著差距。
但舒坦梅兹却被任命为第一任“大本营幕僚总监”，再联系到“干达尔星系基地司令官”的任命，看来希尔德和莱因哈特都对他在战场以外的处理能力有相当不匪的评价(个人认为希尔德在婉拒任命后应该会向莱因哈特提出幕僚总监人选的建议)。
雷内肯普遭绑架后，以舒坦梅兹拥有的兵力，他原本也可以直接对海尼森兴师问罪的，如果他是一个急于立功表现而思虑不周的人，他就很可能这样做。但是，舒坦梅兹却表现得十分慎重。他充分考虑到，杨威利一党的行踪仍然不明，即使其立即有所作为的可能性只有一点点，但是只要有可能，干达尔星系的根据地就不能放空城，为了守住据点的地位及储备的军需物资，必须将舰队主力留驻于此。---- 后来的历史证明了舒坦梅兹的明智，如果“第二次诸神的黄昏”中莱因哈特的基本构想不是让鲁兹率主力舰队离开伊谢尔伦，而是以起码的谨慎考虑到伊谢尔伦要塞不应放空城，从一开始就另派舰队穿过伊谢尔伦回廊进攻海尼森，那么杨用以夺权要塞的那条“奇计”就没有施展的余地(虽然连舒坦梅兹都能考虑到的问题莱因哈特、希尔德、罗严塔尔、米达麦亚这些人却都考虑不到是有点奇怪的事)。 另一个可见舒坦梅兹思虑周详之处的事例，是“第二次诸神的黄昏”时期，尽管当时的他拥有足够战力独自扫除巴拉特星域的同盟军残烬，但却没有那样做，只是彻底地执行牵制和监视，时时将获取自海尼森的情报传给莱因哈特，因为他深信，“年轻的金发皇帝希望以征服者的姿态踏上海尼森的土地，而不是以一个客人的身份”，结果也证明了他的判断。而且，因为他的慎重，避免了海尼森城下无益的流血，也在客观上确保了希尔德“无血开城”意图的实现。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由上面两个事例，以及舒坦梅兹在对处理同盟事务时给予的“相当关照”，可以看出他处理实务时对主客观各方面因素的周详考量，这也该是他被任命为“大本营木料总监”的理由之一吧！
Noteless 不引人注目的
“在帝国军的提督当中，舒坦梅兹并不是一个特别突出的人。”
这是原著的断言。
我在开篇中也已说过，“如果要为他在银英中的地位做个概括，我大概会写：罗严克拉姆阵营最易被遗忘的高级提督。”
这也难怪，舒坦梅兹值得被人留意的事迹实在寥寥----不只是对读者而言，对时人而言想必也是如此。他早年虽然担任过伯伦希尔的舰长，但一战之后便被远调边境，“亚姆立扎会战”“利普休达特战役”“第九次伊谢尔伦要塞攻防战”“兰提马利欧会战”“马尔·亚迪特星域会战”，这些莱因哈特的部下们大显身手的机会他都错过了，而他在所参与“诸神的黄昏”中又吃了败仗，“回廊战役”中则来不及做战术对抗旗舰就被杨本队的猛攻击沉。。。。。。和他相比，坎普毕竟在“亚姆立扎会战”和“利普休达特战役”中都建立过功勋，雷内肯普则更多是因其反面事迹而被记住了。
当然，不引人注目，并不等于不重要，帝国军对伊谢尔伦要塞和海尼森的控制都出了状况，独干达尔星系在舒坦梅兹担任司令官期间始终稳若磐石，既未在军事上给人以可乘之机，也未在政治上引发任何骚乱，帝国军在雷内肯普遭绑架、杨一党人失踪、伊谢尔伦要塞失守的接连变故下仍然能够从容计议战略，干达尔星系这个根据地的坚实存在功不可没。
在华丽的战场和机变百出的谋略衬托下，战场以外的扎实经营总是不易引人注目的，但舒坦梅兹最后还是得到了“帝国元帅”的追封，这是罗严克拉姆王朝对他的功绩的充分肯定。
Stubborn 顽固的
“在陛下还没有完成统一全宇宙的大业之前，身为臣下的人也不愿经营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很难说这是愚守“忠道”的“愚忠”----“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虽然流传千古，但一向被当成“有志气”的象征，没听说有人把它当成“忠诚”指标的，更不要说没有任何一种“忠臣之道”是把“不得先于君主结婚”也列入其中的了。事实上，当莱因哈特听说舒坦梅兹是因这样的理由没有和交往五年的情人结婚时，他的感觉是被人“攻其无备”了。
----“这是什么话，米达麦亚还有艾杰纳都是朕的忠臣，不也都好好地经营自己的家庭吗？”
道理完全正确，而且相信舒坦梅兹本人也完全了解，但他就是非坚持自己的意向不可，这也只能用“顽固”来形容了。
当然，“顽固”的背后是忠诚，这是无疑的。并非固守于任何一种教条，也不是出于任何一种道德准则的要求，舒坦梅兹顽固地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来奉献自己的忠诚。
从情理上说，舒坦梅兹早年曾担任莱因哈特旗舰的舰长，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当时莱因哈特的作风看，彼此该是有私交的。但书中对舒坦梅兹的描写实在太简略，加之莱因哈特在吉尔菲艾斯死后长期自我情感封闭，以致两人关系给人的印象是一直处在彻底公事化的、不沾一点人情的状况下。
直到舒坦梅兹战死，我们才从莱因哈特的反应中窥见一丝别样端倪：
“当年轻俊美的皇帝知道继法伦海特之后，又失去一位得力将帅时，用一只手同时按住他前额的金发与白晰的额头。有着长睫毛的眼睛紧闭起来。。。。。。”
而直到鲁兹死后，这样的端倪，才化做明确的语言： “到此为止，已经有多少人为了朕的缘故而牺牲了呢？三年前，朕以为再也没有任何人的死去，会让朕觉得痛切惋惜的了，可是今年一年当中，已经有海伦法特、舒坦梅兹、鲁兹三个人相继死去了。上天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朕的愚昧，难道不觉得太重了吗？”
另一方面，如果说“顽固”这种心态里往往包含了相当程度的主观意气、情感偏执色彩在内，那么舒坦梅兹那顽固的尽忠方式，或许正是一种特殊的情感表达方式也说不定。
Upright 耿直的
“他们不但勇敢、有能力，而且更是从不发牢骚埋怨的军人。特别值得提的是，他们向来是以一种严肃的态度，严格地划分出忠诚心和卑屈之间的区别”。
这是梅克林格对舒坦梅兹和法伦海特所下的评价。
而最能突出体现舒坦梅兹的耿介正直的事例，莫过于他担任伯伦希尔舰长时，曾对干涉旗舰运作的莱因哈特加以斥责，并且直接提出让莱因哈特不要侵犯舰长职权的谏言一事了。在当时，身为舰队司令官的莱因哈特是完全有权当场解除舒坦梅兹的职务的，但舒坦梅兹却无所畏缩地捍卫了本身的职权，那正是其耿直个性的张显。
我对动画《我的征途是星之大海》对这一段的改变非常不满：动画里，舒坦梅兹是在伯伦希尔被杨劫持，莱因哈特表示“不能因为我一人的关系影响全军”时，对莱因哈特说出“本舰行动是应由舰长负责”的话来的。姑且不论情节本身的合理性，就事论事，原著中莱因哈特是在舰长正常履行其职权时越权加以干涉，舒坦梅兹的谏言无疑是正直耿介的体现，而动画里，则是莱因哈特为确保全军胜利宁愿牺牲自己，舒坦梅兹却站出来加以阻止----即使不说他贪生怕死，这种以保全性命为目标的谏言，也断难和“耿直”挂上钩吧！如此一改，实在是将舒坦梅兹的闪光点给一笔抹杀了！
Vonkel 冯凯尔
冯凯尔是舒坦梅兹的旗舰，Vonkel是Volker或Forkel的变体,是德国中世纪英雄叙事史诗《尼伯龙根之歌》中一位同时身为乐师和无敌骑士的人物Volker von Alzeye(Volker von Alzey)之名。宇宙历八零零年，它在“回廊战役”中被杨舰队炮火所中，载着司令官一同化为宇宙尘埃。
舒坦梅兹的后继者、伯伦希尔的第二任也是最后一任舰长齐格贝尔特·塞德利兹是个一旦喝醉酒就一定会唱某首歌的人，歌中唱道：“宇宙是我的坟墓，舰船是我的棺材”，该和“赛德利兹家的当家连续六代没有人死在地面上”不无关系吧！而罗严克拉姆阵营获得过一级上将或以上军阶的多位死者中，真正以宇宙为墓，以舰船为棺的，也只有舒坦梅兹和法伦海特二人而已。
记得书中曾提到，舒坦梅兹见到杨威利时，产生过“我真是败给了那样的人吗”的讶意，想来是杨“不象军人”的气质令他大出所料吧！这样看来，舒坦梅兹本身该是个军人意识相当强烈的人。而对一个具有这样意识的人来说，战死星海，以身殉舰，即使不是最理想的归宿，至少也是一种配得上其军人身份的死亡方式吧！
从这个意义上说，能在和杨威利这样杰出的敌人交战时与旗舰同葬星海，对舒坦梅兹而言亦是一种“死得其所”了----或许那也是令他的主君和某些战友感到羡慕的死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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