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之颠。
月已中天。
两人。
两个人全都是一袭黑衣,脸上全都完全没有表情。
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和手中兵器如一:冷酷、犀利。
两个人却是互相凝视着,眼睛里都在互相发着光,虽无言语,却已心惊。
——这种凌厉的斗气,本就是他们自己本身发出来的。
——可怕的也是他们本身这个人,并不是他们手里的兵器。
他们是当今名声最响的两位刺客。
用剑的是比格.腾舍文,外号“无影剑”;握锤的叫爵加尔.麦奥,人称“黑金刚”。
爵加尔.麦奥忽道:“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比格.腾舍文:“多蒙成全,侥幸安好。”
爵加尔.麦奥道:“旧事何必重提,今日之战,你我必当各尽全力。”
比格.腾舍文道:“是。”
爵加尔.麦奥道:“很好。”
比格.腾舍文扬起手中剑,冷冷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爵加尔.麦奥道:“好剑!”
比格.腾舍文道:“确是好剑!”
爵加尔.麦奥也扬起手中锤,道:“此锤乃海外寒剑精英,大刃无锋,锤长六尺七寸,净重一百六十斤四两。”
比格.腾舍文道:“好锤!”
爵加尔.麦奥道:“本是好锤!”
比格.腾舍文的剑虽已扬起,却仍未出鞘——拔剑的动作,乃是剑法中不可缺少的一门,剑一出鞘,胜负立现。
四下寂静无声,呼吸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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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比格.腾舍文楞楞地看了看空空的右手,又盯着那把黑锤。
“怎么不可能——”爵加尔.麦奥却还是面无表情,视若不见,扬起手中重锤,冷冷道。
“难道是——”比格.腾舍文武器已除,却对自己处境视而不见,仍是只默默看着。
“没错。”爵加尔.麦奥:“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器——马家爵之锤!”
“那把‘一锤在手,神鬼皆愁’的神兵?”
“他的特效就是无论你有何神兵在手,都能除你武器,外加三个小时四肢麻痹、不能动弹。现在,你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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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爵加尔.麦奥楞楞地看着自己的胸膛,一点寒光从胸中透了出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比格.腾舍文此时面无表情,视若不见,冷冷道“你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吗——”
“难道是——”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器中的神器——和谐之剑!”
挖坑这么久了,博大家一笑~~~~~~~
回家:
深夜来临,萨鲁大地北方的辛加加特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样寂静的夜里,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到来,然而他却回来了.
皎洁的月光下出现了龙的身影,它降落在城外,然后低下头,一个人从上边走了下来.
他身穿黑袍,消瘦的脸隐藏在兜帽的影子里.
"你可以回去了."他对龙说,龙点了点头,但眼神里却显露出厌恶和不自觉发出的恐惧,它仰起头,一下子冲上了云霄,然后向着远方飞去.
黑衣人径直向着城市中央高塔的方向走去,丝毫不顾周围那些房屋黑洞洞的像空洞的眼眶的窗户,以及树上的乌鸦发出的叫声,径直走向那片受到了高塔诅咒的地方走去.
树林中的骷髅战士,被他的脚步惊醒,纷纷从地底爬出来想要阻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来犯者,可这丝毫阻止不了他前进的脚步,掌心的闪电不断闪烁,这些被诅咒的亡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被烧成了焦炭.
在树林中走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停下脚步,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一座大门挡在了他的面前,大门乌黑而扭曲,仿佛是被邪神侵犯过.
他张开手掌,念了一句咒语,大门"嘎吱"一声开了,仿佛被封存了千年的诅咒,在此刻被完全释放了出来,就像潘多拉德魔盒.大人从睡梦中惊醒,孩子们开始放声哭泣,狗儿搭拉着尾巴躲在床下"汪汪"地大叫,猫咪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他微笑着走进大门,从黑暗中出现了一张魔鬼的脸,没有身体,它伸出散发着无比寒气的手,慢慢地接近那个黑衣人的心脏,可当它碰触到他的心脏的时候,却感觉到了无限的痛苦.
魔鬼赶忙把手抽了回来,一脸惊异地看着黑衣人.
"没错,我回来了."黑衣人开始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没错,我,迪拉卡.莫德雷尔-----过去,现在,乃至未来的强者回来了!"他的面孔越来越扭曲,笑容也越来越狰狞.
"你们这些愚蠢的东西,听从我的命令,开始欢迎你们的主人把,哈哈哈哈哈....."
魔鬼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了一个欢迎的手势,然后消失在阴影中。
黎明时分,迪拉卡登上了高塔,在高塔的走廊上,他顺着窗户眺望着萨鲁的黎明,然后依然挂着一丝微笑,"没错,我回家了....."他笑着说.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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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黑暗的城堡,在城堡的最高处依然能看到光芒。
正直黄昏,点点金黄照在她的脸上,原本长发的公主毅然消去了自己的头发,不在给那个人美与媚的视觉感受,甚至她娇柔的手指触摸到坚硬的铁剑,这可是那个人平日不允许她触碰的东西。
在深灰色的斗篷下一切的美丽都被掩盖,加之斗篷的破旧,她看上去简直和乞丐无异。
她今天只要干一件事,不是在静雅的书房读那些苦涩难懂发黄的书,不是同那个人一起参加这样那样的典礼,也不是在卧室成为他的玩物。
她要做的只有逃走。既然虽然没有骑士,但是公主自己还是长了腿的。
在登上城堡最后一阶台阶后,她见到了她梦想中的光芒,金黄色的仿佛透着天空的蔚蓝。但,同样的她也见到了那个人。
黑巫师行程的结束要比预想中的快的许多,以至于他们在他最不想碰见的地方碰见。
“娜特利亚,回你的房间去。”俊美的他这样说着,即使历经风雨身上的斗篷还是一尘不染可见料子质地相当好。
那个身着华服的男人的一句话让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说好了,我们的契约只定到昨日,现在放我回我的王国吧。”
他摇摇头说:“如果我说不呢,你会不会杀掉我?”
“会的。”她抽出佩剑说。
“好吧。”他冷冷的笑了笑让开了道路。
她走上前去,向她自由的出口走去,面带笑容,但下一秒一切都改变了。
没有城堡,没有房屋甚至都看不见土地,有的只有一片接一片的荆棘林。
天空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看不见丁点蔚蓝,代替它的只有一片连接一片的深灰,从天与地界限直至她的眼前。之后一切都模糊了,流的是她的泪,湿的是她的眼。
随着风的声音他附带疲倦的声音告诉她,她的国家早在很久以前便化为乌有,是他父亲在临死前将还是孩童的她托给当时的他。
他抚养了她并且爱上了她,他一直在说着同一个谎言,原因就是不想让她见到这片荆棘之地。
而他不知道他在讲述谎言的同时却给了她美好的幻想,虽然那只是看到毁灭的希望。
她回首望向倚在墙边的他。
谁是谁的救赎者,你是我的骑士还是将我带离死亡的黑魔王。
那天,那个黄昏她前所未有的茫然。
有的只有呼啸的风。 初秋,艳阳天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她那玉脂般细腻的皮肤上。
她闭起眼享受着阳光,心里感觉愉快极了。
普天下还有哪个女人能像她这样,爬过最高的山峰,也渡过最急的河流,随商队在炽热的大沙漠上旅行了一个月,也曾在极北的雪原里穿越那千年冰封的河川。
她喜欢刺激。
自十四岁出门修行以来,死在她手下的强盗或是怪物早已数不胜数,三个月前,克里特森林里的那只肆虐已久的亚龙兽便是被她一剑取下了头颅。爱上她的人也早已数不胜数,当她在外流浪时,不论英俊的少年或是潇洒的剑士,都为了自己而神魂颠倒。
曾经的一切,在今天就要结束,就算她有再高强的剑术也终究是个女人,更何况她还是这戒律之塔唯一的继承人,家族的义务,令她不得不回到初始的地方,等待她的,是今晚那场盛大的婚礼,而婚礼的另一个主角,是全大陆最强悍的剑士,也是追随了她最久的男人。
对这个男人,她实在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的温柔体贴,从来都且到好处,他的强悍也正是自己所需要的,能够嫁给这样一个男子,对于女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幸福了。
但是她的心却仍然感到了一丝失落,就像吃着蜜糖却仍然怀念青涩的柠檬一般,她的心里也仍然留有一丝缝隙。她知道,那是那个黑袍的法师,他从来不多看她一眼,但她却知道,他也同样在乎她,因为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她的心里就种下了他的影子。
两年前,黑袍的法师横渡大海,前往彼岸的国度,却根本没有告诉自己,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
不知现在他在哪里。
戒律之塔的底层。
断魂的石桥上,两个男子望着彼此。
他知道这个人,这个脸色惨白的黑袍男子,就是自己未婚妻心中的那根刺,今天,自己和他,只有一个人能够走下这座石桥,而那个人,将带给她幸福。
希望能来得及赶回去参加婚礼。他想。手中的剑握得更加紧,指节也已经渐渐发白。
法师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子,心中满是无奈。自己为了什么要回来,难道自己能够带给她更多的幸福么,如果真是这样,当初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要走。黑袍的男子很清楚,现在自己还有机会杀掉眼前的对手,但是如果等他冲过来,那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眼下自己却无法对面前的男子提起一丝敌意。
也许,自己只是想再见她一面罢了。只要把自己从遥远的国度所寻来的奇妙水晶交给她,就可以离开了。
面前的剑士突然动了,银色的剑光正如电般袭来。
小楼,
夕阳西下。
她看着窗外的一片片金红,呼唤着侍女,应该下楼了,她想,婚礼就要开始,新的一天也接近了。 夜。
迷宫。
通天塔。
命运之轮。
缚链与独桥。
雪花纷纷洒洒。
到。
日杖。
风月剑。
黎明之守,
离别和重逢。
相望这一瞬间。 几年之后,一个年轻的法师来到一片废墟。茂盛的森林中,有一片空地,矗立着一堆建筑物的残骸。最高大的,似乎是一座她熟悉的城堡。夕阳已然西斜,一地灿烂的黄昏,却因这断壁残垣而显得凄凉。
法师向着废墟走去,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她的心头。突然,她停下脚步,盯着地上的一个东西,看得出神。那是一块她熟悉的手帕,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角。手帕上,一片血红色的花朵,因这夕阳的渲染,而显得尤为凄美。
法师拾起它,看着被火烧得只剩一角的手帕,她的眼眶,湿了。手颤抖着,她想起了小时候在这片土地上的美好的记忆。
“这就是我的故乡啊!”她呢喃道,“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个充满我和母亲欢笑的地方……啊,母亲!母亲在哪里?!”
她突然奔跑起来,奔入那残破的城堡……
城堡的最外一层是一个门廊式的大厅。银白色的大厅此时已经被烧成了黑色,只有一座叹息桥,悬空着,架在通往城堡内部的道路上。大厅的墙上吊着一些锁链,——这本来是用来关闭大门的,现在却是长满铁锈,卡死在那里。大厅兀高的穹顶的黑暗向着无尽的远方延伸,仅从大门向桥上射入的些许夕阳的余晖,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突然,法师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灵魂。他闪现的一瞬间,把法师吓了一跳。
“孩子,你是来找你母亲的吧?”那个灵魂慈祥的说。
法师谨慎的点点头。
“你的母亲……在那场三年前的战役中……死去了。找也没用了……希望你能节哀……”灵魂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我不信!母亲是个强大的法师,不会死的!!我不要听你的话!”法师含着泪,倔强着,向城堡中跑去,身后,回响着灵魂的声音,“如果你固执,你将永远也会不来了……”
穿过大厅,广场上更是萧条凄凉。满地都是各种破碎的旗帜,散落着的,是折断的锋刀利剑。死去战士的尸骨似乎已被乌鸦残食殆尽,只有那伤痕累累的巨大石像还像不屈的战士一样立在那里。
一片满目疮痍之中,法师看到了一根法杖,一根代表着家族最高权力,她母亲一直带在身边的法杖。
“啊,母亲!母亲从不离身的法杖竟然出现在这里!母亲!你在哪里?!母亲!母亲!……”法师歇斯底里的哭着,喊着母亲,向远方无尽的黑暗奔去……
PS:如果有音乐的话,此时,应该响起的是游鸿明的“叹息桥”(略有改动):
一地灿烂的黄昏 像你指甲的颜色
它曾那么紧紧抓住我 多美丽的伤口
回忆像一座古城 回荡你我的笑声
尽管窗外呼啸沙和风 如果我不走 悲哀就侵犯不到我
你知道 活在过去有多好 所有快乐 我在未来找不到
那座情感的叹息桥 随着野蛮世界起舞 逼我看清逼我放掉 我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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