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 for先寇布
蔷薇骑士连第十三任连队长，是银英一书里，我十分欣赏和佩服的人物。但说来也奇怪，记得明白的只是他的祭日。生日这个东西，不是忘记了，是压根儿反应不过来，某先这家伙也有生日要过的。银英外传里，对先的出场、对蔷薇骑士连的流亡故事，做了很多补充铺垫，顺畅交代了这家伙的来历。但怎么说呢？纵然有这么多铺垫在先、补充在后，先寇布给我的感觉，压根就是大喇喇、很个性强势地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所谓的，“剽悍的人生不需要生日”？！！！银英一书很有意思，有个明显的30岁情结。某先的话，正好被划在大多数之外，是以超过30岁的“不良中年”的形象出场的。即使外传中，交代蔷薇骑士连队的前尘往事，把时间溯回了一点儿，他的跃然而出，仍已经是体能智慧经验皆在最佳点的30多岁的年龄。压根已经是开模铸造打磨喷涂后的完成品一只了。
看银英，津津乐道的，当然是那一群个性和飞扬青春的故事。只是，不曾忘记银英中很有特色的那几只“中年人”，甚至“老年人”，看书久了深了，有越来越认同关注他们的倾向。先寇布、卡介伦、比克古、邱伍权、席特列、杨泰隆、老皇帝、格林威斯特豪简、玛林道夫、姆莱、梅尔卡兹……。感受他们背景色中的人生智慧和个性特质。
这其中，因为偏心杨舰队的关系吧。最关注的两个“中年人”，一个是卡介伦，一个是先寇布。很庆幸他们在杨身旁。
两个人中，卡介伦还看得到一丁点儿青春成长的尾巴尖的。他请学弟到家里玩，介绍未婚妻时，居然羞涩了一下。反而没有白魔女小姐大方得体。让人觉得想乐。……而先寇布，一开始就是血战和绝境中出场的独往独来的领军辛辣角色。那时的他，已经是蔷薇骑士连队的小组长。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一套品人鉴人的方法。属于食人美洲虎的、笑与威的双重表情、静与动之间的两极掌控，无一不备，已到了某种炉火纯青点。在杨舰队里，他是什么玩笑都可以乱开，但绝口不提自己过去的人。唯一的一次，忍不住有感而发，讲到了自己幼年时的流亡故事，也是点到为止之后，中途收住。……让人忍不住想，是怎样的成长路上的一步步，造就了现在的他？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他就是他，并且，在那里。不管你能否消受，是欣赏还是排斥。他都会依然故我。
卡介伦这家伙，一直把自己的恶魔尾巴尖儿藏得好。以至于，虽然有“卡介伦一打喷嚏，要塞就要感冒”的夸张说法，但这仍指的是他作为文职官员的桌面行政能力。他的实际价值和付出，他对于伊谢尔伦团队至关重要的价值和推动力，常隐在水面下。
而，先寇布的话，嘿嘿，这家伙的话，恰恰相反，是整张脸上，写着“我就是叛逆者我怕谁”的剽悍的存在，浑身长刺并且脑后长反骨的家伙。不仅不会把自己性格中恶质凶猛的一面藏起一点点，反而很热衷于发扬广大，甚至虚张声势地发扬得比实际存在，还要夸张还要狠，让周围的人都看到甚至被吓住。……然而论迷惑和隐蔽效果，这家伙也是一样的。美洲食人虎式的为人处事，让不顺眼的人，生人勿近知难而退，周围人于是轻易就认同了他的武人特质，容易忽略的是：在能力强力威慑力的背后，还藏着一个精细多谋、观察敏锐思路宏远的他。——某种程度上，剽悍老辣，这是一种生存策略。尤其对于饱受不公平对待的蔷薇骑士连成员来说。但亦是先某人这一只，才能亮出来、做出来的生存策略了。他用得顺畅圆熟，收放自如，简直成为一种行为艺术。
想：我所理解的、感受到的先寇布君啊，是怎样的特质，让他与周围人有了截然的不同，成为独特的“这一个”？……比较着说说看：
先和杨的区别，在于一个照眼于历史和未来，一个只看现在。一个是明白世事纷纭、而仍然有所坚持的理想主义者；一个却是最清醒和有经验的现实主义者，却不介意在看透现实后，把赌注下在某一个他所认同和感兴趣的人身上，挥霍一把赌博未来。……有时侯甚至觉得，先比杨看得更明白通透，没有许多理念上的束缚更为一针见血。他的选择和判断，更精准也更决绝。但是，他又对杨抱有着期望和寄托，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这份心情，是守护、寄托、还是信赖、纵容？很难一一说得清。这也是我一直觉得，先和杨的互动关系非常有意思，值得去深品细读的原因。
先和罗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成熟中年，一个仍是别扭青年。他们两人有着本质上的相似：理智，周密，圆畅，决绝，复杂隐约的自我保护色彩，某种程度的贵族式品位。……然而，对待自己和自身不幸的不同心态，让这两人的人生态度截然不同。一个是拥有渐多仍在自我怀疑和否定的。一个，却是即使在一无所有的压顶绝境下，仍自我肯定和认同着，矫健前行的。不仅不需要安慰和分担，他走得出来，更有余力去担当，去保护和关照手下人，去兴致盎然地，把被迫流血的苦情剧本，大笔一挥，改编成响当当的自我尊严之战。——先寇布的这一点，是我最为尊敬和佩服的。顶天立地一个好男儿。
先和波的区别，一个是成熟中年，一个是叛逆未成年。同样的博性命博胆量找女人找乐子，先寇布给人的感觉，是游刃有余的老辣的稳。波布兰则仍有些少年心性，有些刻意宣扬和夸示的心态在。同样做一些出格的夸张的事情，在先寇布，已经到一种随心所欲的内化境界，随手拈来异常流畅，怎么惊险刺激都好，底线和界限清晰，都被隐约控制得很到位。有的时候，甚至是刻意计算过这种到位，而以最轻松而漫不经心的方式演绎出来，放得下架子演得成戏。——这份“中年人式的”、行事思考的远和稳，游戏人间而分寸拿捏正正好的感觉，是波布兰小弟弟尚需要勤做功课勤学习的，差得还不是一点点呦。
有人说，在伊谢尔伦，是杨在代大家思考。这个结论我不苟同。在我看来，论战略思考，至少，卡，先两人，也有不差的敏锐、开阔和柔软度，拥有着料事机先、预先布局的能力。论策略运用和手腕灵活性，也不多让。只不过有杨在那里，他们两只基本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各自把自己局限在事务官和“格斗家”的身份位置而已。——毕竟，舰队运作的事情，是杨更为擅长的，并且身为舰队司令官，有些关键的决策和思考，可以提醒，但最终必须由他本人来做出，来决定整个伊谢尔伦团队的定位和发展方向。
不被各种美妙许诺所迷惑，清醒看得透现实。开得起玩笑，打得起硬仗，在弹性与坚硬之间，收放自如。骨子里是骄傲自我的，但亦有识人之眼容人之量，除非面对一些看不上眼的人，平日里亲和轻松，不至于自负和端架子。有着深厚的见识和智慧，却只用在识人看世、无意让周围人感知。有足够的手腕变化，必要时可以辛辣冷酷翻云覆雨，但决不会辜负他所认同和守护着的人。——这些，都是先寇布君给我的复杂感觉。他的身上，好象很少脆弱浮动的因子，一直是个稳当当自信自为、有时侯强大得过分了的成年人呢。……总之，“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写的人，佩服他的清醒与实力，并且，尊敬他的选择和承诺。是这样一个家伙的话，才能和杨有平等的默契的交流，与卡介伦，与杨舰队的其它几个人一起，共同组成为伊谢尔伦里坚硬不屈、但同时又有弹性有韧性的那个核吧。
笑，先寇布君啊。写着写着，居然又想到了他经典招牌的死亡镜头，和自撰的墓志铭。居然觉得，是某先的话，这些，是比生日更适合他的东西啊。……
嗯嗯，……剽悍的人生，没有生日，只有祭日。没有遗憾和感伤，只有痛快与精彩。就这样。——举杯遥敬之。
……仓促中的思维发散，一时之感写得有点乱。个人感受也未必都准确。但至少，是为欣赏着的、尊敬着的某先而写的。这就够了。——再举杯遥敬之。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