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位面而来的旅人,
欢迎你来到萨鲁世界,
我为你带来一个消息,
先知邀请你前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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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奇幻] 无题?or《八大美德》(转) [复制链接]

sin

冒险者

贝弗提真实之眼 发表于 2013-6-4 12:24:43 |显示全部楼层
序言   


    风暴由东面的海上呼啸而来,到达海岸时势头一下子减缓下来,就象是在继续漫长的旅途前略作休息似的。水手们认为这种风暴不过尔尔,照样继续航向下一个港口。 但对那些身处王家大道上的旅行者来说就不这么轻松了。狂风折断了树木,暴雨将路面的车辙变成了恼人的泥沼。唯一可作的就是寻找遮身处。三个这样的旅行者于是发现他们聚集到了一间开敞的大房子中,当地的农民在驱赶他们的畜群去集市的路上会在此歇脚。今天这里没有畜群,只有他们三个浑身湿透了的陌生人。  

    第一个是个魁伟的中年男子,他是个商人,正准备去城里买东西。第二个是个女兵,她刚结束了短暂的探亲准备返回部队。第三个也是个男子,比商人要年轻些,但他不肯透露自己的使命。三个人燃起了火,分享了干粮之后,就只好坐等风暴的平息了。

    为了打发时间,商人和女兵聊了起来,第三个人则待在一边若有所思地听着雨水打在屋顶上的声音。那两个交谈的人不久之后就转入了哲学问题,因为他们很快就消耗完了其他话题。不一会儿,话题转入了美德上,那八个据说引导向深藏在社会和政府心脏深处的美德。

那个年轻的女子看起来象是喜欢否定一切,说道:“那么到底这些美德是什么呢?我来告诉你,那不过是掌权者编造出来的谎言,好让下位者安于其地位。一个富人或是贵族何曾费力遵循过他们鼓吹得如此厉害的美德过?某人诚实,只不过是如果去做小偷就会被吊死。某人尽责,只不过是因为背弃职责就将受罚。这就是美德。”   


    “多么悲观的观点啊,”商人回答道。“那样的话我们和狗有什么不同?狗被锁链拴着远离厨房,只好悲鸣。不,我年轻的朋友,美德确实存在,令我们高贵,令我们的人格完整。它们是促使我们行事正大光明的那些最高贵的推动,它们的存在令我们得以自我完善。” 这时第三个人动了动,第一次参加了讨论。“请原谅,但这个话题令我很感兴趣。我觉得恐怕我可以理解你们两个关于美德的观点。”   


    女兵恶作剧似的笑了笑,说道:“好吧,希望你那纯洁的理解能给我们悲哀的黑暗灵魂带来光明。”商人加道:“对,请,说说你的观点。”   

    “对你来说,小姐,”陌生人开始了,“你说美德的目的是保持卑下者软弱,但我说美德是令软弱者强壮,它能让贫穷的但却是善良的人能无畏地直面不列颠爵士(Lord British,这是篇以UO为背景的小说,玩过UO的人都知道,Lord British在UO中其实就是游戏的系统管理员)本人。对这片大陆上的统治者来说,我知道一些在追寻美德时被牺牲的东西,那些代价都不轻松。”   

    “而对你,先生,我得说你的概念更公正些,但未免太过简单化了。你的美德就象夏日和风中随风而来的愉悦的乐曲,不太具备实质。就象美餐当前,你闻到了香气,却还没有碰到肉呢。”   

    “下面是我对美德的看法。它们是日常生活的向导,它们的应用坚定了我们的信心,平静了我们的疑惑。如果你愿意,它们是指导生活的地图。而如果你不按上面的指导去做,那么这地图也毫无用处。” “你说的和我那严肃的老奶奶一模一样,”女兵说道,“但你的话有什么用呢?如果这些老掉牙的论点能让一个农夫成为国王,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这种奇迹是怎样发生的。”   

    “确实,”商人说道,“你说我是空想者,那么你的依据何在?美德是如何应用在日常生活中的?”   
     
    “你们的问题都很公平,”陌生人说道,“但如果你们允许的话,我将马上回答,因为我正好记得一两个可以解释我的信仰的故事,可以比任何争论都更能表达我的意思。” 另两个人一致同意听他的故事,因为他俩也对争论有些疲倦了,很乐意让其他人暂时承担说话的责任。于是陌生人从行囊中取出一个酒袋,深深地喝了一口。

    然后他传给另外两位,开始讲述。

sin

冒险者

贝弗提真实之眼 发表于 2013-6-4 12:26:10 |显示全部楼层
谦卑:卡屈娜和贵族的故事


    卡屈娜是一个牧羊女,就她来说,这个词已经足够描述她了。她非常漂亮,可以肯定的是,还同样机智,得到了她周围的人乃至比她地位高的人的尊重。然而所有这些都没有改变卡屈娜之为卡屈娜的基本事实(管它其它什么看法?)。她仍是个牧羊女,照管着她的羊儿。   

    就象事情的本来样子,她照看的羊不是她自己的财产,而是属于麦金西亚城的一个有钱的贵族。作为她服务的酬劳,她得到了一间坚固的棚屋(很仔细地收拾得干干净净),经常还能分到一些羊肉和羊毛,既可以自己用也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

   我敢肯定你们一定听说过那些麦金西亚城老贵族的故事,他们的富有和杰出。你们也知道没有一个麦金西亚城的市民会愿意触及一只实实在在呼吸着的羊,虽然他们会很乐意穿着精美的羊毛外衣坐在热气腾腾的羊排前。所以卡屈娜就被雇来做照顾羊群这件令人不快但又是必不可少的事,忠诚地向她的雇主上缴他投资的收益,以及她的劳动。

唉,就象很多杰出的爵士所发现的那样,即使拥有最优雅的感觉,在灾难面前也毫无抵挡。另一个贵族,也就是卡屈娜雇主的一个熟人,境遇很不好,由于错误的投资,再加上糟糕的运气,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产丧失殆尽。

于是这个可怜人终于来找他的朋友,转让他最后也是最珍贵的传家宝——一块华丽的祖母绿,硕大而且光彩耀人——来换取一半卡屈娜雇主的畜群。这笔交易无论是从当前的价值,还是以后的增值来说都非常划算。

于是他带着这块祖母绿来找卡屈娜的雇主,后者对这项交易十分热心,因为拥有这样一块珍贵的宝石定将能为家族增光不少。于是两位贵族一起外出来划分畜群。他俩一起登上了专为此目的建造的高台(因为没有哪个头脑正常的贵族会冒踩着羊粪的危险),卡屈娜赶着畜群来到他们脚下后,他们便开始划分畜群。

    不知什么时候他俩的讨价还价变得十分热烈,提出购买的贵族将他的祖母绿从钱袋中拿了出来,开始极力赞美它的完美无瑕,以便劝说后者接受他的主张。但他的坏运气确实名不虚传,当他做着手势比划时,宝石从他的手中飞出去落到了羊圈中,一只半大的小羊羔一口吞下了这块闪闪发光的东西。
   
    卡屈娜马上为这种侮辱的行为说了一大堆道歉的话(虽然这并不是她的错)。但她向那两个人保证这将对他们的交易毫无影响。“我将一刻不停地注意这个小淘气,”她向她的雇主保证,“一旦那块石头重新出来——一定就在这一两天——我将马上把它彻彻底底地清洗干净交给您。” 然而那两个贵族全被这种想法吓呆了:他们的珍宝竟将经历如此的侮辱!于是断言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也行,”卡屈娜说道,“如果你们更愿意这样做,我今天就将宰了这只羊——就现在——这样我们马上就能把宝石交回给您手上了,虽然这样有些令人遗憾,因为我本想把这只羊羔养成一只种羊,而不是杀来吃。” 但两个贵族一致同意这种办法同样不能让人接受,他们讨论片刻后一致同意除了把这块遗失的宝石永远排除在麦金西亚的社会以外别无它法了。于是那个倒霉的贵族颓丧悲痛地回家了,但很确定他高贵尊严的名声没有受损。  

    卡屈娜长久以来就听说过麦金西亚贵族们那种把感觉置于实际需求之上的愚蠢的高贵。她赶着羊群回到畜栏,除了那只鲁莽的羊羔,她把它绑到了一根柱子上,仔细地守着它。没多久,自然的五谷轮回就完成了,宝石重见阳光。卡屈娜用铲子将宝石刨了出来,用碱液和清水仔仔细细地洗得干净。然后她带着宝石来到港口,找到了一个诚实的商人,这个商人除了宝石的大小和光泽才懒得管这块宝石最近的遭遇呢!商人付给了卡屈娜一大笔钱。其中一部分卡屈娜拿来改善生活,但大头她花在了赈灾和济贫上。所以因为她的谦卑,她成为了全城最受人尊敬的牧羊女。

    那只羊羔后来的确长成了一只很好的种羊,当了很多年羊群的头羊。我敢打赌它一定认为自己很有贵族气派,因为它自己虽然不知道,但它一度曾是全麦金西亚最富有的羊。

至于那位倒霉的贵族,他不久后就不得不卖掉房子还债,去寻求亲戚们的施舍。可是在亲戚那儿他除了对他不幸遭遇的同情外就再没得到别的什么了。今天他那受人尊敬的名字,他那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和弄脏的财富联系起来的名字,已经没有任何人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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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

冒险者

贝弗提真实之眼 发表于 2013-6-4 12:29:16 |显示全部楼层
诚实:玛丽亚和恶魔   






    一名年轻的法师必须有好奇心,这点非常重要,而玛丽亚正好具备这种特质。正是这种好奇在她学徒期的游历中把她带进了一片素以危险和闹鬼闻名的小树林里。  
  
    她不久就发现传闻所言不虚,一个轻柔但又深沉,令人不舒服的声音响起:“啧啧,小法师,你已经离开安全地带太远了。”   
玛丽亚转过身来,所见的第一眼感觉是如此愚蠢可笑,令她没有惊叫出来。但她很快就驱走了这种感觉,代之以更严肃的关注,因为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肌肉强健,散发着红光的无毛生物,正站在森林的阴影中从身体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马上认出了这是一个恶魔,那些来自奇异的死亡国度中的残忍强大的生物中的一员,它们有时会来到我们的国度,寻找鲜血,制造灾难。 “晚上好,先生,”她说道,声音只有一点点颤抖。“希望我没有打扰您。”   

    “没什么,”恶魔低沉的咆哮柔和又有点儿含混不清,“我很少有访客,我很高兴见到你。”   

    玛丽亚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恶魔,但她学习过关于它们的知识。她知道如果这个生物刚才决定保持沉默的话,她现在已经没命了,因此它一定计划着某些狡猾的阴谋。   

    “如果你在找个伴儿,也许我能建议一些娱乐,”玛丽亚说道,她的思虑急速转动。她曾经读到过,某些狡猾的恶魔容易被技能或是运气的游戏吸引,她希望能藉此将恶魔的思虑从那些令人不快的消遣中分散出来。 “一个建议。真令人愉快。你想干嘛?”   

    “我们来玩挑战游戏吧。”   

    现今挑战游戏已经被无数代年轻法师用来做练习了,它的规则很简单:每个参加者问对方一个深奥困难的抽象问题,对方必须完全诚实地马上回答。如有迟疑回答不上来则算输。这种游戏能帮助游戏者通过对方的言语直面他们自身的真实。   

    “一个大胆的选择,”这个生物咯咯地笑着,“赌注是什么?” “我的性命,当然是,”她回答,“如果你赢了,你就拿去,如果我赢了,我就保有性命。”   

    “很坦白,但我也不指望能从一个法师那儿得到更多的了。我接受了,作为挑战游戏的参加者,我先问。小法师,你认为你自己睿智吗?”

这是个标准的开始问题,玛丽亚对此早有准备。“我寻求智慧,如果我已经很有智慧了那么这种努力就是徒劳的了。我总认为我很聪明,这已经走得够远了。”这个回答看来没有打动恶魔,但它也没有对回答持有异议。  
  
    然后轮到她来问了,她转向一个哲学命题:“恶魔,这两个何者更大,真理和谬误?” 恶魔露齿而笑,看起来真是吓人,回答道:“真理象株强健的橡树,森林之王。谬误是只小虫子,从内部蚕食橡树,直到它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刮倒。”这是个杰出的回答,即使身处恐惧之中,玛丽亚也不禁深为钦佩。   

    “小法师,”恶魔问道,“为什么你选择这个游戏?你年轻,而我是永生不朽的。难道你幻想你的‘聪明’能击败我永恒的见识吗?”  
  
    玛丽亚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的生命是有尽头的,我的头脑属于我自己。我拥有我的真理,我按照我的意识观察。你被你超自然的本性束缚,必须据其行事。你的真理是一间没有窗户和门的黑屋子,你永远不能看清它,因为它束缚了你。这就是我的希望,我的优势。” 玛丽亚看得出恶魔不喜欢这个回答,这正是她准备下一个问题时所希望的。“很明显真理没有谬误也能存在,而谬误的存在却不能没有真理。那么告诉我,你怎么能指望邪恶能获胜?”   

    恶魔盯了她很长一会儿,然后当它回答时它咆哮着哈哈大笑。“我会让你看见是怎样的,”它说道,话语结束就狂怒地嚎叫着抬起它锐利的爪子朝着玛丽亚的头抓来。但恶魔的天性决定了,它们一旦接受了挑战,就必须受规则的制约。所以当恶魔朝着玛丽亚走过来时,它硕大的身躯消失了,只留下一阵充满硫磺味的令人不快的薄雾冲到她面前。于是她快速地退回到最近的村庄,从此之后对有关别的奇事的流言就不那么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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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

冒险者

贝弗提真实之眼 发表于 2013-6-4 12:30:05 |显示全部楼层
怜悯:艾罗和强盗   






    艾罗是吟游诗人,弓箭手和自由民,也是领主(即上文的不列颠爵士理查德.盖瑞特)的挚友和拥护者。因此当他的邻居遇到麻烦时向他求助也就不奇怪了。   

    这些人遇到的麻烦的中心是个叫艾德里克的人,一个行劫商队的强盗,他出没于野外的森林和丘陵地区的商道上。他是个非常残忍的恶棍,一点儿不考虑他手下牺牲品的生计和尊严,拦路打劫只是他的堕落所表现出来的一小部分。  
  
    于是这个地区那些诚实的商人和农夫来找艾罗乞求他的帮助。艾罗没有迟疑,放下琵琶拿起了十字弩,吻别了妻子,将家中的事交托于她便离去了。当他离家时,他以不列颠爵士之名起誓不将艾德里克的威胁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消除绝不回来。 搜寻了一段日子之后,艾罗发现了他所追踪的痕迹,来到了山野地带,跟着那个恶棍跋山涉水。最后,他们来到了位于一座小山村之上的一处悬崖。那个强盗知道艾罗正紧随身后,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可怕的计划。

他刨松了一块大石头,把它滚下了悬崖,当石头往下滚时,带动了其它沙石,最后终于象雪崩般造成了一股直扑向下面小山村的泥石流。许多房屋商店都被泥石流摧毁,村子里唯一一条和外界联系的道路也被崩塌的土石阻断了。 艾罗被眼前的惨剧惊呆了,对艾德里克的愤恨无以言传。但他还是中断了追捕,爬下危险的山脊,来到村子里,花了很多天的时间从土堆里挖出幸存的人,埋葬死者,治疗伤者,疏通道路。当他忙于这些事时,那个强盗趁机逃脱,得以继续他的行劫生涯。

    一旦艾罗觉得已经问心无愧,他就又开始了追捕,而且没过多久他就又发现了强盗的踪迹。但这次艾德里克早有准备,他将艾罗领到了一个森林村庄附近。当半夜里这个畜生通过村庄时,在村里仅有的一口井中下了毒。于是当第二天艾罗来到时,他发现村里许多人都挣扎在生死边缘。艾罗又一次中断了行程,帮着救死扶伤,清理水源。而艾德里克也又一次趁机跑掉了。  

    当艾罗再一次开始追捕时,他心中充满了复仇的烈火,紧紧地跟着那个逃亡者。艾德里克被追得如此之紧,以至他不得不远离所有有人居住的地方(这正是艾罗计划的)。最后艾德里克来到了一个山洞附近,于是藏了进去。但这次他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因为那并不是一个山洞,那是一个由远古时代就形成的一个变化无常的陷坑,也就是所谓的“地穴”,而艾德里克进入的这个地穴的名字叫做“轻视之穴”。

地穴里非常危险,不久之后当艾罗进入轻视之穴时(比艾德里克要小心多了,因为他知道这些地方的危险性),他很快就来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刚形成的塌陷。在下面不知多深的地方,传来了艾德里克求救的哀鸣,当他跌下去时摔断了腿。 艾罗叫着艾德里克的名字说道:“我很想放一条绳子下来,但我没带。”然后他带着我们可以理解的无情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去找一根的,那样我会一周后回来的。”   


    艾德里克被恐惧彻底击垮了,恳求着艾罗别离开他。“我知道你是一个吟游诗人,一个富有怜悯心的人,”强盗乞求着,“爬下来帮我出去,我求求你。”   

    艾罗站在陷坑边缘,被强盗的厚颜无耻给惊呆了,最后他说道:“我知道,你长久以来一直无耻地利用着我的怜悯心,却根本不知道它的真正含义。怜悯是清白的人应有的,如果是一个孩子,或是一位诚实的农夫,我会很乐意爬下断崖。至于你,根本没有资格要求怜悯,你应得的是审判。”当下面的艾德里克呜咽时,他又说道:“然而,我不是法官,也不是德鲁伊(紫晶注:德鲁伊教徒由于是完全中立的,又是崇尚自然的,所以他们通常是只要见人受伤,就首先要去救治,而不管对方是好是坏),所以我会给你适合你这种人的怜悯。”   

    艾罗再没说第二个字,转身走出了地穴,直奔最近的一颗树,砍下了一根可以用来当作拐杖的枝条。然后又回到了艾德里克仍然哭泣不休的地方(他现在发誓听到了黑暗中传来的恐怖的声音),把树枝放了下去。 “这就是你的怜悯,你可以不躺在那里等死了。有这个你可以四处动动,你有水、食物、火把和一把剑。现在起来,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找路出去。我告诉你,如果你能再次见到外面的空气,我一定会在那里等着你。”
   
    说完这些,艾罗再也不理睬强盗的哭喊,离开了地穴。但他在能够看到地穴入口的地方支起了帐篷,在那里等了两个晚上。在第三天早上他拆了帐篷回家了。没人能肯定艾德里克是否确实死在了轻视之穴,但能肯定地说,从此不列颠再没人听说过艾德里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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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者

贝弗提真实之眼 发表于 2013-6-4 12:32:01 |显示全部楼层
英勇:杰弗里和龙的故事   







    在那些久远的日子里,当那些巨龙还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时候,有一只叫做伊格诺斯的龙。现在龙是狡猾危险的生物,但总的来说它们并不是真的邪恶,因为它们有它们自己的方式,自己的荣誉。然而伊格诺斯是个例外,事实上我相信它让它的种族倍受恶名。因为伊格诺斯是只为害四方、掠夺成性的野兽,并且以毁灭人类的居住地为乐事。它甚至爱吃年轻人的肉,尤其是年轻女子的,对这种嗜好我敢肯定其它龙也同样很不喜欢。

   
    某天伊格诺斯醒来,觉得又饿又无聊,于是它振奋精神,飞向人类的聚居区找乐子和食物。 这天它选择的是一个无名的小村庄(就算曾经有过名字,也早被忘了)。这个小村子是14岁的杰弗里和他姐姐玛格丽特的家。这天他们俩都在他们父亲的豌豆地里除草,离家有一段距离。   

    龙具有令人惊讶的视力,甚至比鹰还锐利。当它硕大的身躯飞过云端时,它比姐弟俩早很多就看见了对方。“啊,”他对自己说道,“已经运动了好一会儿了,正好可以作为我午餐的开胃菜。我先吞掉那些柔嫩的年轻人,再把这家其他人作为正菜。”   

    伊格诺斯可以很轻松地猛扑下来,在这两个年轻人明白怎么回事儿之前就吞掉他们,但就象我刚才提到过的,它现在很无聊,想逗逗它的猎物。于是它咆哮着滑翔下来,喷出火来摧毁了豆田,令它的猎物跑开来。 你可以肯定他们是用跑的。因为这两个年轻人不是傻瓜。杰弗里第一个了解了事态,领着他姐姐跑向附近的河岸,希望能在石堤上找到一处洞穴或是裂缝藏身。这种希望不大,但总比丧身于龙爪下好。  
  
    不管怎样,伊格诺斯不得不为猎物的聪明和敏捷所折服,他们巧妙地躲过它的攻击。事实上,很多次龙已经准备好发出致命一击,但两个年轻人都不可思议地躲了过去。伊格诺斯对此并不感到十分不便,因为它知道不管他们能躲多久,他们都无路可逃。 当他们抵达河岸,杰弗里和玛格丽特绕着一棵老橡树的树干躲避着,然后灾难降临了,玛格丽特踩到了一根扭曲的树根,扭伤了脚踝。她摔倒在地,脚被树根紧紧缠住。杰弗里竭尽全力想帮她站起来,但没用。伊格诺斯在稍远处停下来略作休息,消遣地看着他们的灾难。   

    杰弗里发现没办法解开树根救出他姐姐,于是拔出他小小的牧羊刀,另一只手拣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走到了他姐姐和那只老龙之间,脸上带着战士勇敢的决心。   

    这令伊格诺斯笑得难以自抑,它对杰弗里说道:“那么现在,骑士阁下,你握着的是一把纯洁得能砍下我的脑袋的魔剑吗?” 杰弗里的语气坚定勇敢得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过:“我不是什么骑士,老蜥蜴,我拿的也不具备什么魔力,但除非你先对上我,你永远都到不了我姐姐那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取下你的脑袋。”  
  
    对这番大胆的话,伊格诺斯吃吃地笑了起来:“你一定是个最最愚蠢的孩子了,你难道以为那个小东西能伤着我吗?跑吧,小男孩,跑!没准我享用那个女孩子的时候,你能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我知道我没有能伤害你的技巧和能力,老蜥蜴,”杰弗里答道,“但当我姐姐有危险时这算不了什么。” 伊格诺斯开始觉得这种交谈沉闷乏味,于是恼怒地说道:“你瞧,男孩,你的逻辑有问题。不管你跑不跑,我都将吃掉你姐姐。那么如果能逃掉一个,为什么还要坚持给我你们俩呢?”   

    “我不会和争论什么逻辑,”杰弗里回答,心中涌现出一股对命运的觉悟。“没有什么逻辑能让我把姐姐放弃给你这种家伙独自逃生。”   

    老伊格诺斯是只惯于玩弄诡计的狡猾的家伙,这时一丝疑虑的种子开始在它冷酷的心中生根发芽。   

    “我开始明白了,”它咆哮着。“没有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能让你站在那个毫无防备的地方,所以合理的解释是你留在那里想让我靠近。也许你们这些小小的人类在那棵树上设下了什么陷阱、诅咒或是埋伏好让我上当。” “对你的逻辑,我还是不想和你争论。”杰弗里答道,就象我刚才提到的,他一点儿都不傻。   

    “那么很显然,你正是想算计我。”龙沉思道,“事实上,这是最可能的解释了。如果是那样,如果那里有一个设置好了的陷阱的话,我也许会受伤,甚至会被杀掉。这么算算,我不相信你敢冒如此大的风险。不,当然不!”于是,令杰弗里和玛格丽特惊讶地,这家伙猛地升上天空,咆哮着寻找另外某些更安全的(它所认为的)食物去了。   

    这就是杰弗里表现出来的真正的英勇,是勇敢精神的精华所在。靠着将生命置之度外保住了性命。如果他象那只龙的逻辑所假设的那样以保命为重跑开,那家伙一定会首先吃了他姐姐,然后吃掉他。他不是出于逻辑因果而是出于事态需要站了出来,虽然那样他很容易死掉,但在那当口,他的英勇救了他和他姐姐的命。

    至于老伊格诺斯,它对自己考虑的是如此之多,以至不能承受一点点风险或是疑虑,所以它错过了最最容易得到的食物。但它怯懦的代价还远远不止于此。几年后,杰弗里成长为一名强大的战士,一名骑士,他穿着全套的铠甲(还带着一把附有强力魔法的剑),达到了技能和力量的最高程度,打倒了老伊格诺斯。他将龙头挂在家门的上方。

    在那里,他姐姐的孩子们常常朝龙头丢石子作为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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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

冒险者

贝弗提真实之眼 发表于 2013-6-4 12:32:47 |显示全部楼层
公正:加娜和地精  





    就象你知道的,德鲁伊都是公正的追随者,从远古时代起,他们就是这块大陆上评议会的管理者。在那些古老的日子里,德鲁伊作为裁判者在国王的土地上四处巡游也是一种传统。如果纠纷不用闹上评议会,就可以请他们来裁决。在我所说的那个年代里,加娜就是这样的一个德鲁伊。她是一位十分健康的年青女子,不惧怕旅途劳累,所以她的那些前辈们很高兴让她去负责一片很大的区域。她在差不多二十个小镇子和村庄间来回巡游,每年访问每个地方两三次。   

    如今这个区域中的一个大镇子--坐落于山脉环绕之中--陷入了和附近地精部落激烈的战争之中。交锋的焦点集中在附近山口的控制权上,这个山口无论对于人类的贸易线路,还是地精运送战利品的线路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自从几年前出现了一名超乎它们种族之外聪明和雄心勃勃的地精首领后,所有穿越山口的人类就再也不得安宁了。   

    一天一队巡逻的人类碰巧遇上了一小队轻装的地精,后者几乎立即就被击败了。只是令他们惊奇的是,在战斗的尾声阶段他们发现那个一直令他们倍受困扰的地精首领居然也在这队地精中,而且还活着,成了他们的俘虏。   

    他们万分惊喜地带着他们的俘虏启程回家,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了首领的地精们不久之后一定会战败,这样山口将重新回到人类手中。于是当他们带着地精首领回到镇上后,人们立刻开始了盛大的庆宴,食物非常丰盛,人们喝掉的山区烈酒更多。   

    在狂欢中,讨论的话题始终集中在如何处置这个敌人上,随着即兴宴会的进行,处死这个地精的计划也变得越来越详细和不切实际。

加娜正是在这种气氛中被人看到正向这个镇子走来。某些人突发奇想,认为如果把他们的敌人置于国王的审判之下并处死它一定非常非常有趣。于是甚至在加娜抵达镇子大门之前,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下来了。   

    当加娜抵达后,她立即遭遇了一群露齿而笑的人,他们带着恶作剧的严肃表情通知她抓到了一个臭名昭着的杀人犯,并将带到她面前受审。   

    加娜不久之后就觉得有些迷惑,因为整个镇子都陷入了一种过分欢乐的气氛之中,在被要求主持召开评议会之前有人甚至还给了她一杯淡啤酒。然而,她还是发现了一个看起来比其他人清醒点儿的镇民,于是加娜把他推到一边了解事态。   

    当她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加娜极力劝说人们放弃这个计划:“你们看,这种情况并不适用国王的法律。这个生物是在交战中的,而战争的准则是荣誉和英勇,和公正毫无关系。如果你们在战斗中杀死敌人,那是一种荣誉的行为。如果你们镇上的长老决定处死它,那也是种富于怜悯的行动,因为那样会保证今后旅行者和镇上孩子们的安全。如果你们想做什么那就做吧,而我将做的是告诉你们镇上的法庭是否公正合法,但没有必要审判这个生物,我也不会自贬身份主持这样一个法庭。”   

    有些人被加娜的话打动了,但更多的人已经喝迷糊了,觉得将被剥夺这样一个审判的乐趣。一些年轻的乌合之众开始喧闹,叫嚣着加娜这样做等于拒绝将他们的社区置于国王的公正保护之下。因此,仅仅在她第一个决定几分钟后,加娜又遇到了一群人数更多、也更加愤怒的乌合之众,他们叫嚣着地精应该在国王的公正下受审。加娜看到如果再争论的话不但不会有结果,还很可能更危险,加之她也知道,虽然有更适当的处理办法,但一旦要求了国王的公正后,人们就不会拒绝其法律结果。于是她收回了原先的决定,命令将地精带到她面前来,当它被带来后,她说道:“此生物已被提交到法律面前,它的生命现在受到公正的庇佑。”然后她将地精带到了一间大房子中,在门前设置了所能找到的最冷静严厉的守卫,宣布第二天早上开庭。   

    第二天地精被带到加娜面前,她则申明了法庭的权利来自国王的公正。她花了很多个小时静听目击者的证词,镇上的居民讲述了很多居民被这个地精和它的部落抢劫甚至杀死的情况,这些惨剧着实为数众多。当地精被问道是否要为它自己辩护时,只激起了一阵狂怒的喧嚣,也没有任何居民愿意为它辩护。

最后加娜举起了手,做出了代表公正的手势,宣判道:“这个生物没有违反任何法律。它因它们种族的天性和习俗进行了一场对抗你们镇子的战争。这种行为不适用于任何以公正之名的法律。它必须得到自由。”   

    人们惊呆了,对这番话万分愤怒,开始叫骂加娜的裁决,并叫着要不管裁决立即处死地精。但加娜站了起来揭开了头罩,这种行动一般表示着德鲁伊的极度愤怒,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里绝不允许任何私刑!”德鲁伊宣布道。“我昨天已经给过你们选择将这个生物处死,但你们要求你们的公开审判,诉之于公正。现在确实已经是公正的范围了,如果有谁胆敢无视我的裁决,那么就等着准备承受法律的威力吧。更坏的是,受到庇佑的美德也将失去。”   

    一些人开始叫嚣着把加娜一起绞死,但另外的镇民们经过一夜后开始冷静下来,认识到了他们轻狂的态度。最终守法和美德战胜了狂热,他们同意必须遵守加娜的裁决。但人们不满的情绪并没有消除,因为谁都知道释放地精首领必将重启战端,带来更多生命和财产的损失。   

    加娜牵着绑住地精的铁链走向出口,打开铁链的钥匙也被交给了她。然后她命令人们从她和地精周围退开五箭的距离,以保证地精被释放时没人能暗算它。当人们退开后,加娜打开了锁,递给地精一把匕首(因为将一个生物赤手空拳地释放到野外是不符合法律精神的),然后做手势告诉它可以自由地离开了。   

    地精慢慢地跑开了,后面的人群悲伤地叫着。但跑开几步后它就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深深的恶意转头看着加娜。当发现加娜只是一个独自一人、几乎毫无装备的年轻女人时,地精被它对人类的深深怨恨压倒,开始疯狂地攻击加娜。德鲁伊于是抽出刀,在一场堂堂正正完全合法的单挑中杀死了地精,虽然在此过程中受了严重的伤。  

    然后她走了下来,既没有对惊呆了的镇民说一个字,也没有返回镇上包扎伤口,直接踏上了王家大道,不发一言地离开了镇子。当下一次德鲁伊再来到镇上依法裁判时,已经不是加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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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弗提真实之眼 发表于 2013-6-4 12:33:44 |显示全部楼层
牺牲:朱丽娅和时钟   






    在那些逝去的日子里,米诺克以能工巧匠聚集的中心而闻名。他们之中最出名的有两人。雕刻工匠杰维斯,各地都承认他是不列颠尼亚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艺术家,不但能用岩石和木头做成持久耐用的物品,同时还能赋予它们令人惊骇的艺术价值。随便是一张桌子,还是一盏普普通通的灯,如果是出于杰维斯之手,就远比许多大理石雕像或画像还珍贵,而且令拥有者很是引以为荣。另一个要年轻些,是米诺克的工匠行会会长,名叫朱丽娅,是个修补工匠。虽然朱丽娅也是个艺术家,但她首先是个工匠。据说她的时钟如果得到了仔细的保养,即使过上一百年也不会差错一秒。她还发明了许多巧妙的装置,可以令困难的工作变得简单而又精确。   

    如果这片大陆上的某位贵族想要一件既精美又复杂的物品,他通常都会委托朱丽娅和杰维斯一起工作,而他俩合作的成果几乎也总是会马上成为传说。   

    至于杰维斯和朱丽娅,他们手艺高超,向雇主收取与之相符的费用,所以他们不但是米诺克最有名的人,也成为了米诺克最富有的人。   

    一天,月光城的一位富有的贵族派来了一个信差,那里的东西总是极尽繁奢冗华之能事。这位贵族想(信差说)造一座非同寻常美丽复杂的时钟。钟将由最好的木材和大理石建造,不仅能显示时间,还要能显示月相和星仪、季节和年份,甚至还要能预测天气。所有这些都将由一组自动操作的玩偶伴随着美妙的音乐完成。这个任务意味着大量的金钱,助手和其他开销都将按工作时间按年支付,完工后还有额外的奖金。   

    朱丽娅和杰维斯一起研究了这个任务,然后答复说这个钟预计将耗费六年的工作。信差得到答复后爽快地支付了第一笔款项,没有提出一点儿异议。   

    朱丽娅和杰维斯那时手头正好没有其他重要的工作,于是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工作中,他们迅速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和复杂的草图,送到了月光城的兴高采烈的雇主手中,得到了极高的评价。于是杰维斯定购了丰富的材料,朱丽娅也开始着手制造时钟核心部分复杂的机构。   

    两年后时钟大致成型,朱丽娅私下里甚至认为他们有可能提前完工交给雇主。然后一天信差从月光城带来了一封短信,上面说他们的雇主死于流感,他的妹妹继承了他的产业。这位女士不象她哥哥一样追求华丽,也不想继续支付款项令时钟得以完工。不会再有后续款项,信中说,但工匠们可以保留未完工时钟的材料作为中止合同的补偿。   

    收到信朱丽娅爆发了一阵很不“淑女”的诅咒,但过了很久之后她终于承认虽然不能完工很令人遗憾,但不管怎样他们已经得到了两年份的好收入。于是她转而回复其它本想拒绝的委托,答应接受下来。至于杰维斯,他只是叹着气,坐在那里看着未完工的时钟直到深夜。   

    几天后杰维斯问朱丽娅,如果他为那钟寻找一个新买主而不是把它当作原材料卖掉,她是否介意?她同意了,但更希望从此再也不用看到这个东西。   

    往后的几年里她几乎没有杰维斯的消息。他礼貌地拒绝了所有潜在的合同,回答说他很忙。每当朱丽娅问他有否为那钟找到新买主时,他只是带着一抹悲哀的笑容摇摇头。   

    然后,一天当朱丽娅在城郊一个矿井附近工作时,她看见了杰维斯在夏日炎炎的酷暑中拉着一车矿石。如今米诺克的矿井总是在招收劳工,但这是最苦最廉价的工作。杰维斯因酷热打着赤膊,朱丽娅可以看见他饱经风霜的皮肤如今紧包着肋骨。正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怀恐惧地看着的时候,矿车从她朋友虚弱的手中滑落,杰维斯显然是因为饥饿和过度劳累摔倒在地上。工头对着他大声咆哮起来,不断推攘着他,骂他是个偷懒的废物。朱丽娅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她冲到那个混蛋面前大声咒骂把他赶到了后面。最后她雇了两个矿工把杰维斯带回到镇上她住的地方。   

    之后几天杰维斯昏迷在床上说着胡话,朱丽娅悉心照料他,肉汤和葡萄酒终于使他最终恢复了知觉。他终于承认自从委托中止后,他怎么也无法停止在那时钟上的工作,因为他已经把它看作了自己一辈子的杰作。然而没有新的买主,因为没有人愿意在这个奢侈的东西上花那么多的钱。然而杰维斯拒绝接受任何其它工作,只在需要钱买食物时才打点儿短工。只在这次他因虚弱无法完成矿井的工作时,他才第一次被迫放下了那时钟的工作。

朱丽娅惊讶极了,她花了好几个小时极力劝说甚至是威吓这个老人放弃时钟的工作,重新干他以前的行当。杰维斯静静地听着,但最后他摇摇头:“你还不明白吗?钱根本不算什么,钟才是全部!”  

    最后朱丽娅厌倦地放弃了,但从此之后她每天都带肉给杰维斯。衣食无忧后,杰维斯更是完全放弃了正常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时钟上。他曾经离全米诺克最富有的人只有一步之遥,如今他每天都花在了时钟上,但他的工作进展缓慢,因为他没有钱雇帮手来加快工作。   

    两年后,当朱丽娅的仆人带着晚餐来敲杰维斯的门时,他没有应门。女仆走进工作间,发现杰维斯死在了钟座脚下,手中握着他小小的锤子和凿子,脸上还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   

    他们发现了一份遗嘱,上面注明将所有的东西全部留给了朱丽娅,然而此时“所有的”只剩下了杰维斯从前的工作间,他的工具和那未完工的钟了。   

    下葬的那天朱丽娅独自来到了工作间。她轻轻地抚摸着钟上那些精美绝伦的雕刻,用挑剔的专业眼光打量着那些还需要进一步加工的地方。她抚弄着杰维斯创造的那些小巧多采的雕像,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想起了那个她曾经计划要赋予生命的机芯。   

    当她离开工作间时,一个不列颠尼亚爵士的使者拦住了她,说爵士想要她制造一种新的望远镜。“告诉殿下我感谢他的好意,”她回答说,“但我首先必须完成一项原来的委托,如果爵士愿意在,嗯,三年后重新提出他的委托,我将很愿意接受。”   

    之后的三年朱丽娅几乎从米诺克公众的眼中消失了。她不接见任何造访者,遣散了所有的仆人和学徒,只除了一个居住在隔壁的老妇人每天为她清扫房间、准备晚餐。她自己的工作间里空空荡荡,因为她如今在杰维斯从前的工作间里工作。   


    三年之后,她用一把大锁锁在了杰维斯工作间的门口,重新雇用了人手,宣布她又开始接受委托了。她不久就变得比以前更忙,因为她的名声并没有因为这几年的休工而减弱,她甚至还建造了爵士的望远镜,这项工作一直在等着她。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有时会独自一个人来到杰维斯的工作间,在那里待上好几个小时。过路人有时会听见微弱然而动听的音乐从那所老房子里传出来。

    但那些为数极少的有幸进入过房子的人说那里面几乎完全是空的,除了房间的一角有一个高高的象是立柜的长方体,被一张厚厚的幕布掩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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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者

贝弗提真实之眼 发表于 2013-6-4 12:34:25 |显示全部楼层
荣誉:杜波里和石像怪   





    我敢肯定,你们一定知道石像怪一族是在归还终智宝典后加入到不列颠尼亚社会的。我也敢同样肯定,你们一定还知道不列颠爵士和石像怪之王加克西诺森签署的和约并未被两个种族马上接受。一些无知的人仍对石像怪惧恨交加,而一些石像怪也继续把人类看得不值一文。在那些日子里,最臭名昭著的石像怪武士叫做格雷塔格麦伦。在族人中,他的智慧和他的凶残一样出名。和约签订后,他和一小撮石像怪亡命徒一块干起了非法勾当。这伙家伙在边远的农庄烧杀抢掠,只在犯下特别严重的罪行时才短暂地躲躲风头,给他们的牺牲者带来了无尽的伤痛和损失。   

    在不列颠尼亚和始源巨木间的半路上有一家小酒馆,尤以它绝妙的秋日淡啤酒而闻名。每当酿好的啤酒桶被打开时,总有大量的游客蜂拥而至,享受为期两周的休假。空地上到处支起了帐篷,每个来到这儿的人都可以感受到浓郁的节日气氛。   

    格雷塔格麦伦恰恰选在了这时攻击这个酒馆,他和他那一伙在午茶后呼啸而来,包围了整个地方,迅速地解决了几个雇来的守卫。然后大笑着命令所有的人立即离开,并且叫嚣着要把整个地方烧个精光。   

    就在这时,一个参加庆典的人步出人群,他穿着绅士的衣服,但带着一把骑士才能装备的剑。他说道:“我是圣骑士杜波里,我命令你们立即停止这种非法的侵入,在不列颠爵士之名下立即投降。”   

    但格雷塔格麦伦听后只是哈哈大笑:“在所有的人类名字还有石像怪名字中,那个名字是最不会让我害怕的了。我拒绝投降。”(我得承认这些并不是他的原话,因为石像怪有他们自己奇特的语言,而我不想在此模仿他们那晦涩难懂的语言。)   

    杜波里反驳道:“那么就让我们体面地解决这件事儿吧。我将很乐意和你或是你的手下决斗,胜者将决定这个酒馆的命运。”   
石像怪又一次对这个人大胆的话报之以大笑,但是他说道:“很好,那么,人类,你的提议勾起了我的兴趣。你将要面对我的三个兄弟,如果你击败了他们三个,我就放过这个地方,只要应得的部分就行了。”   

    然后格雷塔格麦伦叫出他的三个战士。第一个是个大块头的家伙,接近10英尺高,挥舞着一柄纯铁钉锤;第二个是个年轻的石像怪战士,拿着一把差不多有杜波里身高那么长的剑;第三个是格雷塔格麦伦手下的队长,手持两把双刃大斧。   

    但是杜波里是一个经常面对龙、恶魔、巨人还有石像怪的老手,他并不惧怕这些家伙吓人的外表。他和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交了手,头两个重伤下场,第三个则被砍得名丧当场。   

    然而这场失利看起来只是逗乐了格雷塔格麦伦。当第三个石像怪被拖出去以后,他宣布说:“我将谨遵我的话,但首先我要应得的那份,而那份就是你,骑士阁下。”   

    “我将很荣幸地为这些人付出我的生命,”杜波里答道,“不过你会发现要得到它将大费周章。”   

    “不,” 格雷塔格麦伦说道,“我不要你的脑袋,是你的武力。今天你杀了我的一个队长,我决定你来填补他的空缺。你将加入我的队伍,教授我们战斗的方法。”   

    “我永远也不会对抗我的国王和人民。”杜波里激烈地叫道。   

    “我也没要求这样,” 格雷塔格麦伦带着嘲笑的亲切态度说道,“你将加入我们并训练我的手下,当我命令他们可以重回战场时你就自由了。否则你就算违反了誓言,那我们就要把这个地方烧个精光。”   

    现在杜波里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格雷塔格麦伦立下的赌约无论如何都将毁灭他的荣誉。与此同时,他也不能傻傻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酒馆毁于一旦,而仅凭他一人也无法对抗格雷塔格麦伦的整个团伙。他只能寄希望于日后能找出脱身之道。“我接受了,先生,”他说着跪到了这个狡猾的强盗头子面前献上了他的剑。   

    之后他就和石像怪生活在了一起训练他们。他发现石像怪孔武有力,他们虽然对战术策略知之甚少,但很快就掌握了这两者的诀窍。他很快就了解到想把这些知识隐瞒起来根本就做不到,因为格雷塔格麦伦始终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任何隐藏起来的有用经验都马上被分析,再教给了其它人。

当格雷塔格麦伦一伙和土匪、海盗或者地精火拼时杜波里也同样不能拒绝参战,因为他只发誓不参与反抗不列颠爵士的行动。所以他与石像怪们一起战斗,看着他的训练成果接受实战的考验。  

    但最终那可怕的一天终于来到了,格雷塔格麦伦宣布他们将攻击一个由国王的士兵保卫的城镇。这是一个石像怪从前从没计划过的目标,但是杜波里知道他们这次会得手的——因为他的训练。   

    在战斗那天,杜波里走上山丘俯视这个命运已被注定的小镇,因为他无法从这个注定将经由他引发的灾难中解脱出来。但当他等待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一队石像怪接近他并问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问题。   

    “队长,”他们的发言人说道,“我们知道你所有的决定都出于荣誉,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奇怪的概念,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很想知道今天的战斗是否是光荣的战斗。”   

    经过这么久的共同生活,杜波里已经知道了石像怪们具有极其冷静甚至是冷酷的智慧,任何假装不知道或是劝阻的企图都会被他们觉察出来,并导致他永远丧失这些石像怪的信任。而且他还受到与格雷塔格麦伦誓言的约束——不做破坏他计划的事。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们的首领已经告诉了你们不列颠爵士是个暴君。那么,如果你们相信的这些是真的,那么反抗暴君无疑是光荣的。然而,你们不象我们这样遵循誓言,我经常听你们的首领说你们跟随他是因为你们自己觉的这是正确的,这才是石像怪的做法。现在你们的心神带领你们来到这里问今天的战斗是否光荣。也许这个问题本身就告诉了你们答案。”   

    石像怪们分开来互相争辩,最后有三分之一的石像怪拒绝跟随格雷塔格麦伦进攻城镇。一个年轻冲动的石像怪(就是杜波里在酒馆击败的那个)甚至决定飞到镇上去警告守卫这次袭击。   

    虽然如此,格雷塔格麦伦带着冷冷的狂怒拒绝取消这次进攻。但在得到警告并已做好准备的守卫面前,人数锐减的石像怪毫无获胜的希望,格雷塔格麦伦本人也被杀了。   

    但是那些拒绝参战的石像怪(对了,还有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参与进攻的石像怪)回来找到了杜波里,请求他继续象从前一样率领他们与土匪、海盗和怪兽们作战。杜波里发现这些石像怪对人们有利,于是他答应了,并且将这个团体命名为不列颠尼亚蚱蜢帮,他们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做了很多好事,声名显赫。   
   
    “我活着的时候,”轮到第三个幽灵说了,“我认为自己是人群中的狼,弱者只是我的猎物。我抢走他们可怜的财产,为自己挣来打量财富。现在我只能悲嚎,因为我留给人们的只有辛酸的怨恨。”   

    “为何你还在干扰活人?”夏米诺问道,“你因为生前缺少同情心而后悔,但我告诉你安息吧,这样才能从死亡中学到怜悯,而那将终结所有的伤疼和痛楚,甚至你自己的。”   

    “生前,”第四个幽灵开始述说,“当那些我所关心的人被打倒时我逃离险境。现在才我知道如果当时能和他们共同赴死该有多么光荣,而不是象我那样没有出息地带着负罪感度过一生。”   

    “你仍然在逃避,”夏米诺说道,但又不无好意,“平息你的恐惧,英勇地面对神秘的死亡吧。你的朋友和爱人在等待着你。”   

    第五个幽灵接着说道:“生前,我因为友情而袒护罪犯,因为上司的授意诬告无辜的人。我能对这些错误做出什么补偿吗?”  

“你想补偿你的错误,但你从所有人都终将面对的审判前逃开了。如果你渴望公正,你将发现死亡的公正,那才是所有一切最终的宣判。”   

    “生前我是一个守财奴,”第六个说道,“我整天坐在我的财产中。我没有为任何人做过任何事,甚至没有为我雇用的人提供诚实的工作,因为我把金子看得比他们的服务还重要。而现在这些金子又在哪里呢?”   

    “金子其实始终在你伸手可及之处,这里还有一个牺牲你可以做到的,那就是牺牲你这个悲伤的不死之身,这将带给你寻求的礼物。”   

    现在只剩下两个在月色中悲伤盘旋的幽灵了,最后终于有一个移过来述说他的故事。 “生前,我为一个爱我的人服务,他把我的服务和友谊看得比什么都重。然而我为了更大的财富和权力背叛了他。现在我才知道我什么都没得到,却失去了所有一切,因为那些我服务过的人都把我看作了一条不值一提的可怜虫。”   

    “你犯下的邪恶非常巨大,”夏米诺严峻地说道,“我不能提供你任何解决之道。但现在还有一项义务在等着你,你还没有完成。难道你不愿意光荣地完成最终的死亡吗?”   

    然后最后一个幽灵随着夜风飘上前来,但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象要开口的样子,最后夏米诺打破了沉默。 “说吧,幽灵,告诉我折磨你不得安宁的罪行。”   

    “我没有罪行,”幽灵答道,“因为我尽我所能地遵循了这些美德。”   

    “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何你死后还要四处出没?”夏米诺问道。   

    “我不是死去的幽灵,”它回答,“我被从前出没在这里的幽灵从我的肉体中拉了出来。我祈求能重新回到我的肉体中,度过我本来应该度过的岁月。”  

    对这类事很多人都会不知所措。但对敏锐的夏米诺来说,一个活着的幽灵与死去的幽灵之间的差别就好像一棵年轻健壮的和一根枯老的树桩间的差别一样明显。   

    “朋友,你错了,”夏米诺温和地说道,“你已经真正死了,我可以发誓。你现在必须最终休息了,停止惊扰活着的人。”   
“你撒谎,”幽灵嚎叫道,“我能动能看能说,我怎么可能已经死了?我活着!我还活着!”接着它试图挣脱夏米诺的束缚攻击他,但夏米诺的咒语威力强大,其它幽灵的消失也大大削弱了这个幽灵非自然的能力。   

    夏米诺现在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幽灵徘徊在地面上了,因为幽灵的天性就是用它们那不太灵光的头脑看事情的本体。这个幽灵的诅咒非常厉害,因为诅咒就是由它自己下的。其它幽灵被它们所犯下的罪行所折磨,这个幽灵却因不承认它的现状而倍受折磨。这个幽灵对它自己撒谎,怯懦地逃避死亡,憎恨它自己真实的本体。在这一点上,它拒绝了所有最基本的三大原则,而这三大原则恰恰是组合成灵性美德的因素。   

    夏米诺站了一小会儿,看着这个悲惨的东西,最后他说道:“我无法为你做任何事情。如果这就是你所追寻的,那就继续存在吧。”接着他解除了咒语,永远离开了那个地方。   

    至于那个幽灵,它还在墓地出没。它不再有能力带给活人恐怖,但它仍然躲在那里,因为自己的错觉在漆黑的夜晚呜咽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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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者

贝弗提真实之眼 发表于 2013-6-4 12:34:45 |显示全部楼层
尾声   




    “那么”,陌生人说道,“我已经挨个儿讲述了美德的故事。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被它们说服了,因为选择权存在于你们的心中,但也许现在你们更了解了我的观点。”   

    年轻的女兵第一个开口说话:“先生,你的故事真是精炼狡猾啊,听起来也很有趣。但告诉我,它们是怎样作用于现实生活的?任何一个聪明的吟游诗人都能用虚构的故事解释附近的事物,甚至把黑暗说成光明,火焰说成冰冷。”   

    “我能看出来你误解了我的故事的原意,”陌生人回答,“我保证,这些都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每一个都是真实事件的记录,而且每一个都是由故事的当事人告诉我的。这些故事的真实性无可置疑。”   


    这时商人哈哈大笑起来:“啊,朋友,你一定把我们都当成了头脑简单的傻瓜了,才会认为我们会相信这些高贵荣誉的人会浪费时间把这些故事告诉你。或者你是给我们出了一个迷题?好吧,我将解开它。那些你选来说明美德的人一定都是同一个经过挑选的人,我还没有忘记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你也许会说他们的荣誉能解答这些问题!不过所有这些你提到的名字都是古代英雄和榜样的名字,一些很多年以前就死了,但你说当他们活着的时候他们都是不列颠爵士光荣的支持者,这么说来难道他们会都是同伴?”   

    然后商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就象他突然害怕讲出几分钟以前他还认为非常好笑的事情。他越过火堆直直地看着陌生人冷冷的灰色眼睛,当他再次开口时他的语音已经完全变了。   
“你是天神的化身?”   

    但陌生人只是笑了笑,忽略了那个问题说道:“听,雨终于停了,今天还有几个小时可以继续旅行呢。”然后他站起身来,将包裹甩到肩上,精神抖擞地穿过宽阔的大门。

    其他两个人默默地看着他很快消失在了暮色中迅速弥漫起来的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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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banderia 发表于 2013-6-5 00:52:2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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